本帖最后由 mings1300 于 2023-6-11 15:30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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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醉设计了一页纸的问题,句句不提刘三、乌云花、箫子山、叶孟言,但是句句不离刚刚发生的事:虽然听起来似乎是围绕着立法、司法、行政说一些旧时空互联网上的陈词滥调,但是姜醉跟姬信表示——他只提问,自己只能听得懂是与否,他的法学知识或是说常识无法支撑自己与姬信讨论相关的话题。
从第九个问题开始,姬信回答的就不像开始时那么干脆了——到第十五个问题,姬信甚至等了很久都没有说话。姜醉见状知道这个问题给了姬信很大压力,他索性把桌上的录音笔关掉了。
“姬信元老,您认为这个问题不好回答?”姜醉重复了一遍问题,“是太敏感了么?”
姬信一言不发,摆出一副修闭口禅的架势来——姜醉见状叹了口气,收起了录音笔,说道:“好吧,果然是太敏感了。”
姜醉写了一张密密麻麻全是问题的纸条,放在了姬信面前:“这些问题您如果觉得不好回答,可以在法学会讨论讨论,以后有机会我再找您。”
这一次接触让姜醉觉得收获还是很大的:首先,姬信毕竟回答了十几个问题,已经足够了;其次,这是他第一次跟姬信打交道,果然:这个平时爱惜羽毛的家伙,还没有坚守原则到不食人间烟火的程度,到底还是一身官气——光知道了这一点就不虚此行;最后,那个纸条已经交给姬信了,他拿不拿去法学会讨论姜醉的目的都达到了——姜醉在法学会还是有自己的耳目的:他跟几个法学会的边缘成员是“朋友”。
通过了解姬信后续的行动,自己不用出面就可以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得到法学会的支持:法学会人数不多,但是影响很大——而姬信很大程度上能代表法学会的态度。如果法学会支持自己,那么可以让法学会站在前台,自己就可以藏在幕后了。如果法学会不支持自己……那么也很简单:姬信的弱点太明显了,对他这种人设的家伙来说,名声比性命重要——要一个元老的性命代价太大了,扳倒一个掌权的元老也不容易,但是要毁掉一个好人的名声的难度和代价……几乎没有。
见面结束的过于快了,前后一共只跟姬信谈了十五分钟。加上这会儿姜醉已经不头晕了,于是他摸出小灵通来分别给杜雯、林业口的海林和议长钱水廷打了一通电话,还算顺利的约好了下午跟钱水廷见面和晚上跟杜雯、海林在咖啡馆的局。他先去钱水廷办公室见到了议长大人,姜醉在钱水廷面前倒是不用拐弯抹角,他打算直接一点。他先是解开了自己的手杖剑上的锁,把剑柄向前,递给了钱水廷:“老钱,你看我这把剑,光跟你说过,你还没仔细看过吧?”
钱水廷站起来持剑在手,一眼便看到了剑身上漂亮的花纹,又伸手弹了弹剑身,摸了摸剑刃:“我其实不懂这些,但是这一看就是把好剑。”
姜醉颇为自得的说道:“确实是好剑,乌云花那把剑,跟它比只是一根生锈的铁片罢了。”
“不管是铁片还是宝剑,毕竟都是凶器啊!”
钱水廷正说着,姜醉用手里的剑鞘,把钱水廷茶几上一个玻璃花瓶推到了地上,哗啦一声摔的粉碎,接着一脸坏笑的大声喊了一句:“钱议长,不要激动!有话好好说!”
钱水廷被姜醉这一嗓子搞得一愣,正要说话警卫就开门闯了进来,姜醉回头看了看警卫,说:“我跟议长在讨论舞台剧的台词剧本,你们不要来随便打搅,都出去吧!”警卫看了看姜醉,又看了看横剑在手的钱水廷,还是退了出去。
警卫一离开,姜醉就把剑从钱水廷手里拿了过来,挽了个剑花收剑入鞘又咔哒一声上了锁——这一手他可练了不少日子。姜醉看了看面漏愠色的钱水廷,逗他道:“你看,我刚才要是真闹起来,议长大人您就要去跟乌云花作伴了。”
“大家又不傻,怎么会因为这么低级的栽赃陷害就随便逮捕一位元老?”钱水廷不以为然,一脸不耐烦的下了逐客令,“你要是没有正事就是来我这里胡闹——我可是很忙的。”
“你刚才说的那句话就是我今天来的正事。”姜醉正色道,“老钱,在你看来栽赃陷害和随便逮捕,哪个性质更严重呢?”
“你果然是要来说乌云花的事,这事你还是不要掺和了,主流的意见目前来看还是不支持她的——你最多让她不受严重的处罚。”
“我可不关心乌云花和刘三的命运,我只关心自己——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件事上,箫子山和内阁的狗腿子过界太多,已经侵犯到包括你我在内的元老权利了。”
钱水廷被姜醉这一通话搞得有些糊涂了,于是姜醉就把自己的想法和观点和盘托出,跟钱水廷交了底。
“这可是很严厉的指控,”钱水廷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你难道要发起倒阁动议?”
姜醉摇了摇头:“还记得之前咱们在船上说过的么?现在的内阁大员们,除了是部门首长,还是部门本身——我虽然可以争取足够的支持发起动议,并且有把握通过对内阁的问责,甚至能让箫子山下台……可要倒阁还是做不到的。这件事情的性质虽然严重,但是如果不能让那帮阁老回家看孩子,这样反而会强化内阁的权力——这就本末倒置了。”
“那你的目的是什么?”钱水廷问。
“老钱,你不光是宅党的人,你还是议长。议长放在以前正经是个执委,是可以参加内阁会议的。我觉得你可以在内阁闭门会议上拿这个话题敲打一下内阁。比起拿掉一个好人缘的箫子山,我觉得让内阁把他们伸得太长的手缩回去,多少给点让步,显然更有意义。”
“你又要搞什么新生意了?”钱水廷笑着摇了摇头。
“不完全是,只是当初总算帮你选上了这个议长,我也算是宅党的金主之一:今天我是来取自己的回报的。你当了这个议长,这些事你是不能置身事外的——要是这样,宅党直接解散好了。”姜醉伸出一根手指在面前晃了晃,继续说,“更何况,你是一柄锋利精准的手术刀,有些人就不一样了,是原子弹:比如杜雯。这种人破坏力太强,我还是希望她能安安静静的呆在发射架上。我晚上约了她和另外几个人的饭局——她最近可是一枚加注了燃料的弹道导弹——在你这谈出来的结果,决定了我见他们的时候说具体应该聊什么……嗯!你这的饮料味道真不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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