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xiaohero 于 2021-11-2 02:30 编辑
九、春秋 除了挤兑的那几天，德隆的门口简直门口罗雀，而京城钱庄的查封令下达后，德隆的人更是简直成了瘟神，无论上街采买、游逛、喝茶还是听戏，甚至到院子去“奉命嫖院”，但凡进到哪里，所到之处人人避之不及，去到哪都是包场的效果。当然这种效果有一半是跟着的厂卫和衙役造成的。这些跟屁虫已经不屑于暗中盯梢了，已经发展成光明正大的充当“保镖”的身份了。 冷凝云曾设想过被顺天府或者东厂破门而入抓到牢里严刑拷打；曾设想过主角光环附体被阁老们甚至崇祯捧为上宾；也曾设想过这种瘟神附体人人避之不及的状态。但无论怎么设想，都没想到广东战事的塘报传入京城后，这种靴子落地的状态下，大家仍会对他不闻不问。“要杀要剐，要银子还是要票子，您了倒是吱一声啊，没有这么玩人的吧？”冷您云时常这么暗想。 冷凝云也曾主动出击，命手下甚至自己亲身带着礼物到相熟的士绅大户和生意伙伴那里上门拜访，但不是被拒之门外就是被告知“不在家”打发了。去到杨公公那里，也是“不在家”状态，另冷凝云很是郁闷。 这样碰了几天壁后，冷凝云就缩在德隆彻底当起了宅男，每天只是读战报和例行公事与临高联系聊以度日。 而随着《讨朱明氏檄》传入京师，冷凝云的宅男日子被彻底打破了。这份檄文在京师掀起了滔天巨浪，犹如炸弹掉进了粪坑，立时激起了民愤。德隆门口再次被堵得水泄不通，只不过这次堵门的都是上门来声讨他的。门口的差役和番子照例是不闻不问，只在事态眼见着过火时才负责维持一下秩序。 “想不到大明的愤青和爱国人士也不少嘛。”看到门口的声讨人群，冷凝云暗想。随后叫来乌开地说：“你也看到了，咱爷们这下想出门也难了，你找人写一份告示贴在门口，大致意思写上德隆向来奉公守法，敞开门做生意，来的都是客，北京德隆只是分号，并不与髡贼做生意，做的都是大明子民的生意。” 乌开地笑着说：“老爷说的没错，我们在京城本就做的大明子民的生意，这可是半点没有妄言。只不过进门与咱们做生意的，可都是与髡贼做生意了，哈哈” 听了乌开地的话，冷凝云也哈哈大笑。 待冷凝云笑完，接着对乌开地说：“末了加上几句，电汇生意已经重开，只待府衙解除禁令，便可恢复营业。” “是，老爷，小的这就去办。” 看到乌开地正要转身离开，冷凝云突然想起了什么，接着说：“还有件事，待晚上外面的人散去的差不多了，用老办法给大老爷留个信儿，告诉他派人取票子，让他自己拿捏下时候，尽快按计划采取行动！咱爷们留在北京是干正事的，不是留在这度假的” 就在德隆被堵门的当口，朝堂之上的大臣们也因檄文的事，激得满朝文武群情激奋。连原本议抚的大臣们也纷纷要上奏讨伐髡贼。只是等到上朝时却没等来皇上，只等到崇祯派来记录朝议的内侍。 自从看到檄文后崇祯就病倒了。 病榻上，崇祯翻阅着来自朝中大臣的奏章。 翻了几份，便把奏章仍到一边，剩下的也不再看了，而是让近侍翻阅后总结念给他听。 “了无新意。”崇祯喃喃自语。“今日朝会上，众大臣有何议论？”崇祯问道。 “朝臣们仍旧是在议论流寇和髡贼之事。只是前些时日对髡贼主抚的大臣们已经变了说辞，纷纷要求主战。” “嗯。”崇祯嗯了一声，不再言语。 半晌，崇祯开口问道：“今日朕身体抱恙，诸臣可有议论？” “并无议论。内阁大臣们要前来问安，臣尊旨意并未让其前来。”近侍回答道。 “今日的经筵，虽朕抱恙在身，亦不可断，只叫主讲官一人到朕的寝殿来讲便是，其他人就不必来了。” “遵旨。” 不多时，近侍领着一人进入寝殿。 “叩见陛下。”那人跪在床边觐见。 “朕无大碍，只是见那髡贼的散发的檄文，一时怒气攻心才至气血不畅，太医已诊断过，只需休息调理几日便是。” “还请陛下保重龙体。”那人说道。 “爱卿请起，”崇祯说道，“今日叫爱卿来，仍是让爱卿继续为朕讲解《春秋》。爱卿，开始吧。” 那人缓缓起身，整了整朝服，面对崇祯侃侃而谈起来。 朝廷经筵向来不讲《春秋》，但逢此多事之秋，崇祯认为《春秋》有裨治乱，便命内阁择人进讲。而主讲官作为当时精通《春秋》的名家，自然当仁不让的成了最佳人选。 那人讲了个把时辰，言毕便退立在床尾。 “这春秋讲的如何？”崇祯问床边的近侍。 “先生大才！”近侍回到。 “何止大才，呵呵，”崇祯说着笑了笑“要论这《春秋》之精深，可称得上是当世无双啊。” “陛下过奖了。”那人道。 崇祯命侍从摆放茶盏和座椅后便屏退左右，接着说道：“爱卿，朕于政事很少过问与你，时下正是多事之秋，今日只你我君臣二人，对这朝中及天下之事，爱卿可畅所欲言。” 那人当即跪了下来道：“陛下错爱了，臣职小官微，心下甚是惶恐，所言恐陛下不喜。这等大事，陛下还是请阁臣们商议为好。阁臣们均学富五车，有经天纬地之才，定能为陛下解惑分忧。” 崇祯道：“爱卿快起身，坐下说话。”见那人坐了后接着道：“爱卿过于谦虚谨慎了。所谓偏听则暗，兼听则明。爱卿身有大才，所讲春秋使朕受益匪浅，真可谓听君一下话，胜读十年书，朕未能提拔于你，是朕的过失。尽可直言。今日朕要问策于你，爱卿尽可直言” 那人听到崇祯如此说话，顿时老泪纵横，掩面痛哭，边哭边道：“谢陛下抬爱。” 崇祯知他激动，便等他哭完才继续君臣间的对话。 良久，一席话毕。崇祯自觉酣畅琳琳，只内心有所疑问，问道：“听爱卿的话，为何对髡贼甚是了解？” 那人道：“澳洲货刚刚贩入我大明之时，臣之好友便多有触及，其后由于对其甚是喜爱，便四下访查想要对这澳洲货与澳洲人探究个原委。但随之访查的深入，这才察觉澳洲人所图甚大，实乃我大明之大患，其患尤在东虏与流寇之上！”说完，从怀中拿出一本书起身递于崇祯。 崇祯接过来发现书并不厚，只是薄薄的一本小册子，封面并无字迹。 “这是......”崇祯看到小册子迷惑不解。 “陛下，这是臣与挚友查访得来的有关澳洲人的情况。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崇祯打开书，翻开第一页，赫然映入眼帘的便是四个大字：平髡纪要！ ———————————————————————————————————————————————————— PS： 1、本想修改一下与第十章一起发。结果越看越不满意，凑合了一下先发第九章吧，唉~文笔不好，灵感枯竭，感觉越来越难写了....... 2、《平髡纪要》为牛大中文中于“闹临高”事件时出现的书籍，同时出现的另有《平髡手记》。但牛大正文对这两本书的描述楼主认为过于混乱，可能为同一本书在正文中的不同名称。本文取最早出现的“平髡纪要”四字。 3、朝廷经筵不讲《春秋》，此为楼主百度后的史实 | 
楼主: xiaohe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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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10-26 06:49:45
楼主
当然了，只是其一，另外最主要的一点是，实在没想到太好的办法让冷凝云优雅的脱困，只好用这种手段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