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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mings1300

【原创】 一楼新增地图 平越事记 24.06.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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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3-20 12:51:09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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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3-20 12:51:40 | 显示全部楼层
赞美更新,姜元老的肾上腺素还是很猛的。记得前几年出车祸把脚指甲盖撞翻起来了,当时肾上腺素拉满,一点没感觉,到了医院才发现指甲没了,后面才感到疼
为元老院和人民服务!为了生活秘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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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3-20 12:51:46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姜元老开始提前给自己选路灯了。是一个有觉悟的元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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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3-20 13:08:55 | 显示全部楼层
齐琪齐 发表于 2024-3-20 12:51
姜元老开始提前给自己选路灯了。是一个有觉悟的元老。

利益只是润滑剂,恐惧才是第一驱动力。
一场战役导致日军伤亡1000,死亡350,和整场战争总共击毙日军800人一点都不矛盾。

本坛大神麦克斯韦如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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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3-20 19:27:30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mings1300 发表于 2024-3-20 13:08
利益只是润滑剂,恐惧才是第一驱动力。

你诺兰的粉?黑暗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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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37股灾纪念章

发表于 2024-3-20 20:20:40 | 显示全部楼层
mings1300 发表于 2024-3-12 12:43
两章,第二章晚些发——我觉得它有问题,打算重写。

番茄的连接显示没这本,是被和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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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3-20 20:52:32 | 显示全部楼层
路明华 发表于 2024-3-20 20:20
番茄的连接显示没这本,是被和谐了?

是的,被和谐了,已经在修改了——如果改完了还是不能过,那就只好切掉啦!不过放心,番茄的切了,这里的不会停。
一场战役导致日军伤亡1000,死亡350,和整场战争总共击毙日军800人一点都不矛盾。

本坛大神麦克斯韦如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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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3-21 13:57:37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mings1300 于 2024-3-21 16:59 编辑

本分

在海防通往涂山的道路上,一队乘马的军人打着火把疾驰而来,马蹄铁撞击在路面的混凝土预制板上发出声声脆响,时而迸发出耀眼的火花。

领头的军官是交州警备区司令独孤求婚:他全身戎装,海风掀起他的披风,看起来就像是有一团烈焰在他的肩头熊熊燃烧。他身后跟着的是他司令部的全部高级军官和整整一个排全副武装的士兵。

他们的目的地是坐落在涂山行宫不远处的医院:涂山的人口是海防目前两县一区中最多的,所以整个特区最好的医院也在这里。一行人直接从医院的大门闯了进去,直到两层的主楼前才翻身下马。

独孤求婚带人就这么闯进了医院的大厅——他们的靴子上都钉着铁掌,听起来就像是大厅里闯进来了一群驴子。

“来个人,告诉我手术室在哪!”

大厅的角落里坐着一个女人,她起身向军官们走了过来,并用不容辩驳的语气说道:“这里是医院,请各位保持安静!”

独孤求婚打量了一下这个女人:她穿着一身得体的乳白色丝绸套裙——看得出平时她是个光彩照人、气质不凡的女人——但此时她面容憔悴两眼通红,套裙的前襟上满是血迹,怀里还抱着一根断裂的木棍。独孤求婚认得这根木棍,是姜醉的。

“首长,这位是区长夫人李文女士,我的姐姐。”参谋长李武小声提醒道。

李文扫视着面前的军官们,然后她转过身去:“请随我来。”

独孤求婚快步跟了上去,语气中满是慌张和愧疚:“怎么样了?嫂子,他还活着么?!”

“他胸部中了两弹,颈部中了一弹。”李文停下了脚步,轻轻的说着,仿佛是在自言自语,“但他还活着。”

独孤求婚听到这话长舒了一口气:“谢天谢地!”

“是啊!”李文继续迈步向前,“列祖列宗、满天神佛保佑——如果有一枚子弹……”

“姐,您不要再说了。”李武劝住了自己的姐姐。

独孤求婚跟着李文来到了走廊尽头的手术室门前,特区的元老和归化民官员都在这里。

“我想,他靠的还是他的实力!他可是元老中身手不差的人物,要杀他哪有那么容易?”

李文转过身来,伸手在独孤求婚胸前推了一把,止住了他的脚步:“我要是没猜错,您就是独孤司令吧——我的丈夫经常在信件中提到您。”

“正是在下。”独孤求婚低头看向面前这个比自己矮一头的女人。

“是啊!”李文仰面看向独孤求婚,“我们的区长大人乃是一位首长,我们应当相信:首长都是刀枪不入、全知全能的神——是么?我们应当相信:不管是什么,哪怕是死亡也不能击败一位首长——是么?我们应当相信:首长的精力无穷无尽,我们只要崇拜他、跟随他,看着他独自一人去拯救世界就好——是么?!”

显然,独孤求婚已经意识到,自己刚才略带调侃的语气惹恼了姜醉的家属:“嫂子,请原谅,我刚才并没有不尊重他的意思。”

李文对面前的独孤求婚并没有什么好印象:通过姜醉的描述,她认为这个人过于的粗俗和马虎,做事只凭热血上头而不是缜密的计划,并不适合作为姜醉身边的统军大将——哪怕他也是个“首长”。

她一直觉得自己的弟弟,才是更为适合的人选,他心思细腻更能替姐夫分忧——也更能保护好自己的丈夫。李文曾经委婉的在信件中跟姜醉提到过这件事,但姜醉并没有采纳她的意见——不仅如此,还写信严厉的申斥了她。

“是么?真的没有么?”李文毫不掩饰脸上的鄙夷神色,瞪着独孤求婚。

“我……”独孤求婚站在李文的面前,不像是个澳宋的准将,反倒像是个犯了错的小学生。

“尊重?”李文用手里那半截木棍敲在独孤求婚胸前的略章上,“我没有看到任何的尊重!”

“尊重!我们首先要尊重我们的职责!人人都应当安守本分!我的本分是为人们驱散病痛,所以大家尊称我为大夫,而您!司令官大人,您的本分又是什么呢?”李文用木棍又敲了两下。

“呃……”李文这话直戳独孤求婚的肺管子。

“安守本分,司令官大人,每一个人都应当安守本分!如果您真的尊重他,那么就应当意识到他并非无所不能,更非全知全能!”李文用手里的木棍指着独孤求婚的下巴,“如果刺客使用的不是劣质的子弹,如果弹头没有卡在他的肋骨上,而是射穿了他的胸膛……又或者断裂的肋骨刺穿了他的肺……再或者打中他脖子的那颗子弹再偏那么一点,就一点——他都已经死了!那我们就不是在这里谈话,而是在临高的翠岗了!”

“末将我……”独孤求婚有点文化水,但不多,这会儿已经被李文挤兑的开始说戏词儿了。

“这一次又是谁的错?”李文又在独孤求婚胸前的略章上敲了一下,“是巡逻的警察没有发现异常么?是政保局的人错过了刺客的蛛丝马迹么?还是特勤局的特工没有挡下射向他的子弹?是啊!他们都是缺乏见识的归化民,无法同诸位首长相提并论——那么我们的区长大人呢?是不是他身心俱疲,想要独自一人外出放松一下?因而他才无视了安保规定,并遭遇了可耻的刺杀?”

“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么?这意味着他犯错了!可怕的错误!”李文放过了独孤求婚,扫视着走廊里的每一个人——既有元老,也有归化民官员。

“而比这错误更加可怕的是:居然没有人,没有任何一个人,站出来制止他!”这个名为李文的女人,此时看起来像是一头发怒的雌虎,“安守本分!安守本分!我们作为他的家人、下属和幕僚,我们的本分就是收起那些无聊的奉承话,在他犯错时及时的劝诫他!帮助他不要再犯错误!”

一旁的卢炫冲着独孤求婚身后的李武使了个眼色——李武赶忙走到李文的身边,挽起了她的胳膊:“姐,这走廊里太闷了,我带您去大厅里透透气吧!今天您累着了吧?”

“哼!”李文在离开之前,又瞪了独孤求婚一眼。

见自己的参谋长带着区长夫人离开了,独孤求婚低声的咆哮了起来:“这女人真是太放肆了!她……”

“他还没有脱离危险,根据元老院的法律,他的妻子作为他的继承人的监护人,此时有权代为行使元老的权力。”卢炫打断了独孤求婚,“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把下半句话说出口。”

严格来说:是的,只有元老的子女或养子女才能够继承元老的席位,但此时姜醉的子女还远未成年。因此他的妻子将在他的继承人成年之前代为行使元老的权力。本来《继承法》中并无此规定,但姜醉凭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了法律口的姬信:至于理由——当然保护早逝元老子女的权益。

“再说,你吃人家老婆一顿训,也不冤枉——你现在可是特区的一号人物了,我们都得听你的。”卢炫善意的提醒了独孤求婚一句。

“那我宣布:整个特区从即刻起进入戒严状态!封锁所有的道路、渡口和桥梁——直到把刺客的同党全都揪出来为止!如果他有同党的话!”

“那要戒严多久呢?”卢炫问道,“是不是港内所有的船只也都不能离港呢?这件事目前海南还不知道,我们要不要请示一下海南?”

“那就戒严到他醒了为止!”独孤求婚想了想,“刺客抓到了么?要想方设法把他的嘴给撬开!”

“首长,恐怕是不行。”接话的是新到任的特区政保厅负责人——是个归化民——一上任就出这种事,这位老兄以后恐怕是官运不旺。

“什么?真是个废物!”独孤求婚的火气再也压不住了,“你们政保的手段呢?不是很厉害么?”

“好了,那也不是他的错。”卢炫拍了拍独孤求婚的肩膀,“我们的这位区长,还真是有两下子:只靠一根木头棍,就打折了刺客的右手,还一击废了他的声带和喉结——要不是刺客的气管破了一个洞,他当场就会死于窒息。”

说话间,几个穿着特勤局制服的特工,列队来到了走廊。

“首长!”为首的人带头向走廊内的元老和军官们行礼,“我们刚献完血,过来看一下姜首长怎么样了。”

特勤局在为元老选派护卫的时候,会选择那些血型与元老一致的特工:这些特工除了是元老的人肉防弹衣之外,还是元老的移动血库。

“就因为你们的失职!所以才发生了如此恶劣的事件!”独孤求婚指着这几个特工,“事发时你们都在干什么?”

“呃……首长他只是说要一个人围着办公楼散散心。”为首的特工不卑不亢,“我们并无权限制一位首长的人身自由。”

“这都是狡辩!我要把你们一个个全都送上军事法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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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产!母猪羞愧地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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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3-22 11:17:05 | 显示全部楼层
话语权

“我想,你没那个权力。”说话的是林业厅的海林,“特勤局直属于元老院办公厅——要处理他们,你应该先请示一下萧子山:顺便向海南通报一下我们这边发生的事。”

独孤求婚憋了一肚子的邪火,正要找人撒气——他知道海林说的没有错,所以只好把话又咽了回去。

“单良呢?”独孤求婚总算找到了一个新的目标,“他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来?我就知道,他跟我们这些人根本不是一条心!”

正在这时,手术室的大门被人用力推开了:浓重的酒精、消毒水和血腥味涌入了走廊。一个声音传了出来:虚弱但又充满了威严。

“我一醒过来,就听到你们在吵架。是我请单良去先安解决芒街的管辖权问题的——不让他去,难道让你带着部队去么?”

姜醉站在手术室门口,脖子上缠着绷带,胸前用医用封条固定了两块纱布——他既算不上高大,也远说不上是强壮:但此时在身后无影灯光的衬托下,他看起来就像是一头猛虎刚刚离开它的巢穴。

“立正!”独孤求婚身后传来了口令——发令的是他的副官。

在场有军衔的人全都齐刷刷的敬了军礼,而文职人员——包括元老——也都起立向姜醉行注目礼。

独孤求婚是在场的军人中最后一个举手敬礼的。

“好了!”姜醉挥了挥手,“大家都辛苦了,解散回去休息吧——独孤和卢炫留下,我有事要跟两位商量。”

等其他人都离开了之后,姜醉看向独孤求婚和卢炫:“你们谁过来扶我一下,我都快要疼死了。”

两位元老搀着姜醉在走廊的长椅坐下,独孤求婚上下打量了一下姜醉:“你看起来可不太妙,感觉怎么样?”

“全身上下就没有不疼的地方。”也许是疼痛也许是愤怒,姜醉说话的时候咬牙切齿,“我以为我至少躲开了一枪,结果一枪都没躲掉。”

“你应该吃点止疼药。”

“制药厂那帮图财害命的家伙,吃了他们的药,我至少要死一半的脑细胞——到那时候你要是发现自己还是没我聪明,你得多难过呀!”

独孤求婚干咳了一声掩饰尴尬:“看起来我是白操心了——你根本就没事。”

卢炫笑了笑:“好了两位,咱们说正事吧!”

“这件事先不要跟内阁打招呼,也不需要戒严:等到尘埃落定了再说。”姜醉斜靠在椅背上,看向两位元老,“我想过了:对外既不要宣布我死了,也不要宣布我安然无恙。”

“保密?”卢炫想了想,“但这样会不会在我们的归化民中造成不必要的混乱?”

“水面下蠢蠢欲动想要我们死的家伙可太多了。”姜醉看向独孤求婚,“只有这样,站在幕后的家伙才会迫不及待的来到台前。”

“借这个机会,我们可以揪出敌人安插在我们内部的探子!”独孤求婚以拳击掌,“他们一定会急于搞清楚你到底死了没有。”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既然一个个的把他们摘出来有困难,那就一锅炖了吧!”然后姜醉看向卢炫,“刺客怎么样了?”

“救活了也是个废人。”卢炫叹了口气,“不能指望在他身上有什么突破了,不过……”

卢炫从兜里掏出一本厚厚的书递给姜醉:“这是从刺客的随身物品中发现的——用的不是汉字,上面全是鬼画符一样的字喃和拉丁文:简直就是本天书。”

“呵呵,刺客不管是谁指使的,应当为此负责的人都已经是明摆着的了——这应该是一本……”姜醉勉强认得小册子上的文字,他试着读了读封皮上的几个字,然后翻阅了一下里面的内容,“字典。”

“字典?”就算是独孤求婚这种姜醉嘴里的单细胞生物,也清楚兹事体大,“越南的国语字?这不是20世纪的事么?”

接着他说出了那个最可怕的判断:“你是说——其他的穿越者?在这里?在越南?”

卢炫扶着姜醉的肩膀叹了口气:“就算是你反对,但是出了这么大的事,我必须向海南汇报。”

“越南文字的拉丁化进程,比你们以为的早,在我们穿越之前就开始了。”姜醉把那本字典丢在自己身边,“还记得清化那个法国人的教堂么?那里的传教士已经推动了这件事几十年了——这里面没有什么穿越者的事。”

“书同文、车同轨——你应该知道这句话的分量!”独孤求婚抱怨了起来,“你早就应该听我的!如果几个月之前,我们就派人去突突了那些神棍,然后一把火烧了那些洋和尚的庙——你就不会吃枪子了!”

“是啊,我也会犯错,不是么?”姜醉苦笑了起来,“她是时枭人的关门弟子,林默天的高足,我们的证婚人是萧子山,她的好闺蜜包括艾贝贝、乌云花、慕敏和杜雯等诸位女元老,还是李大姐的干女儿——后台硬的很呀!脾气差了点,希望你不要介意。”

姜醉哪壶不开提哪壶,搞的独孤求婚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好:“确实是个好女人,怪不得你就这么一个老婆。”

“我老婆就不用你来夸了,我可没那么大度。”姜醉笑了,他看向另一边的卢炫,“老卢,我恐怕得在招待所休息一段时间了,日常的工作就靠你了——你知道我住哪吧?”

“咱们俩的房子挨着,你忘了?”

“哦,好像是这么回事。”姜醉接着叮嘱卢炫道,“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刚才我说的事,你都要把它做成铁案——如果不是这样,殖贸口、宗教口、外交口甚至是工业口都会反对我们对清化用兵的:那我的枪子就白吃了。”

“这事好办,”卢炫笑了笑,“只要咱们的政保厅厅长,不想去泉兰岛当一辈子的岛主,那么只要我稍加暗示,他就会明白应该怎么做的。”

“那就辛苦你了,不早了,你去休息吧!我跟独孤再谈点别的。”

“那你多保重。”卢炫收拾了一下,带着那本字典离开了。

“所以,我现在就要准备攻打清化的教堂了,对么?”卢炫一离开,独孤求婚就问了姜醉这样一个问题。

“清化有一个储量2000万吨的铬铁矿,可以露天开采——另外,那里还有几百万吨的钴和镍。你带烟了么?给我来一颗。”

“还是算了吧,要是让你老婆看见,她还不得宰了我?”

“好吧!”姜醉咽了口吐沫,“你说的有道理。”

铬除了可以用来镀在盔甲上,使之闪闪发光之外,最重要的用途还是用来生产镍铬不锈钢,至于钴——如果澳宋打算复现燃气轮机,那么钴的合金可是生产燃气轮机叶片不可或缺的:另外,生产永磁体也要用到钴。

“你猜,为什么山东站孤悬海外、越做越大还跟大明搞的不清不楚,但就是没人去动他们?”

“因为金矿?”

“是啊,山东的金矿——黄金可是好东西呀!”姜醉一边说一边试着扯掉脖子上的绷带,它让姜醉觉得有些憋闷,“你发现了没有,咱们的蒸汽机体积越来越小,功率越来越大了?”

“我发现了,呃……”独孤求婚坐在姜醉身边,“你有话还是直说吧!你知道我……”

“蒸汽机技术的进步,离不开材料这些基础研究的推进。之所以我们的蒸汽机性能进步如此之快,除了我们的技术人员越来越熟练之外,主要还是因为特种金属一厂搞定了钼钢这种高性能的锅炉钢。”

“我们守着大明,所以广西的白银至少在目前还是比山东的黄金重要那么一些。”姜醉总算说到了重点,“但山东站目前控制着我们手里唯一一个大型钼矿:就在福山县邢家山。就算是葫芦岛的那几个大钼矿,也算是他们的地盘,不是么?”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们必须占领清化,只有如此才能有跟海南讨价还价的资本?”

“你这么说可就不合适了——地方怎么能跟内阁讨价还价呢?”姜醉把绷带丢到地上,他脖子上的伤口虽然已经缝合,但还在向外渗血,“但我们可以多为自己争取一点话语权。”

“不管怎么讲,我们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既然你这么说,我这就让部队开始搞两栖登陆训练。”

“还有一件事。”

“你说,我听着呢。”

“梁实秋现在已经兵锋直指谅山了,同登和高平也已经是他的盘中餐。”姜醉摸了摸脖子上的伤口,疼的他龇牙咧嘴,“到时候,我估计广东的华南军会调过来,让他可以打通这条线——你可不要有意见呀!”

“我的区长大人哟!你也太小看我了。”独孤求婚笑了笑,“清化,那是什么地方?那可是黎朝真正的首都,它南方的乂安可是郑氏势力的基本盘和大本营。我们在海防,最多是揪住了郑氏的脖领子——可要是打下了清化?那可就是把郑氏的卵子捏在手里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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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呆子吴洋

“如果我们想去清化建立据点,就不可能再有余力沿着禁江北上了。如果我们不这么做,梁实秋的侧翼就没了安全保障,他虽然还是可以拿下谅山和同登,但是就无法控制高平了。”姜醉指出了清化方案的风险,“如此一来,他们就不可能走水路包抄广西的熊文灿了。”

“也就是说:如果我去了清化,海南的各个口子都不会支持我们,是这个意思么?”

“没错,”姜醉点了点头,“你刚才也说了:清化的位置十分紧要,郑氏一定会全力攻打你,最坏的情况下,甚至南方的阮氏都会参与其中。”

“也就是说:我们要在得不到援军的情况下,占领并守住清化和海防?如果有一个城市守不住,那么我们这一年多就白忙了?”

“走这一步棋,不是大胜就是大败——所以,要谨慎。”

独孤求婚十分了解自己这个搭档:这家伙虽然平时看起来是个往回拿可以,往外送那可就要了老命的吝啬鬼——但在这件事上,如果谁再这么看,那么眼窝子可就太浅了。

一个鸿基煤矿不归交州管辖而是内阁直管,就已经让特区够难受的了:毕竟从鸿基买煤炭的钱,就占去交州政府每月日常开支的五分之一到三分之一——现在再加一个清化铬铁矿?那咱们这位区长怕不是得愤而辞职——想到这里,独孤求婚甚至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这次刺杀,会不会是姜醉这家伙自导自演的?

“只要你下定了决心,具体怎么执行,就交给我吧!”独孤求婚在姜醉腿上拍了一下,“还有啊,也太低估我们的实力了。”

“利益只是一个方面:我不是那种为了蝇头小利就送士兵上前线的人。”姜醉觉得有必要对自己的这位司令官把事情解释清楚,“元老院里南下派和北上派,势均力敌——南下派内部又分殖民派和统治派:如果我们不能在清化站稳脚跟,那么殖民派就会压倒统治派。”

姜醉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内阁虽然都是统治派,但你说的对,他们不可能冒着招致元老院反对的风险给我们派援军——所以,你最近这段时间要多跟他们再多要点军火弹药。”

“他们会给么?”

“呵呵,”姜醉笑了,“你以为我们不告诉海南,他们就真不知道我出事了么?我要是没猜错,他们现在已经收到我没事的电报了——一个元老吃了这么大的亏,他们怎么会对我们要报复没有心理准备呢?”

“两位首长打算聊到什么时候?”李文已经换掉了那件染血的套裙,换了一身白大褂,“病人现在需要休息。”

“那我先告辞了。”独孤求婚从椅子上蹦了起来,从兜里掏出来个不知什么东西,借握手的机会塞到了姜醉手里,“最近注意休息。”

李文看着姜醉无奈的摇了摇头:“不用藏了,反正你也不会找到火的。拿着吧,好歹是个念想。”

接着她吩咐跟着的两个护士:“你们把首长扶到轮椅上——咱们先去一趟处置室,给他换一下药。”

姜醉只在涂山县医院住了一个晚上就出院了:涂山县医院在规划的时候出了点小纰漏——没有规划接收元老住院治疗的特保病房,安排安保就成了一件十分为难的事。

人类在进入工业时代之后,经历了一个体温快速下降的过程——在来到新时空之后,医疗口也发现:17世纪的人,比如归化民,他们的平均体温确实要比来自21世纪的元老们高那么一些。这意味着:在同样缺医少药的情况下,土著们能熬过去的疾病,也许就会杀死一个元老。

目前条件所限,涂山县医院的院感问题比广州的省港总院还要突出,远比不上海南的陆军总院:正是因为这两个原因,姜醉必须出院——尽管没有什么科学依据,但谨慎些总没有错。

涂山县医院的负责人,实习的时候跟的就是李文:算是李文的徒弟,时枭人的徒孙儿——自己的“老师”要求某个病人出院,他当然不敢不同意。不仅如此,还派了自己的护理部主任带人去姜醉的住处负责后续的日常护理:毕竟李文答应他每天可以在涂山做一台手术——涂山和海防两个县最不缺需要手术的病患,缺的是跟李文这样的老手学手艺的机会。

至于姜醉么——他伤的不算重,在住处老老实实的躺了一周之后就呆不住了:涂山这个地方还是很养人的——除了反击刺客时用力过猛拉伤了的韧带之外,他的伤口愈合的很快。所幸,李文认为适当的运动和新鲜空气有助于他更快恢复,所以并不阻止他外出视察。

“所以,你们背着我搞了不少项目嘛!”姜醉坐在轮椅上,脸色十分难看,“要不是我亲自来转了一圈,你们打算瞒我多久?!”

“姜区长,这个造纸厂是内阁批准、海南援建的。”吴洋解释道。

“我小时候老家就有个造纸厂:所以我远远的看一眼就知道,你们搞的这个造纸厂不对头!”姜醉吸了吸鼻子,“造纸厂是个什么味道我清楚,谁家的造纸厂还闻起来腥乎乎的?”

当初姜醉之所以同意在涂山搞造纸厂,还是考虑到越南不缺木材,而纸张在当地还算是奢侈品,可以卖个好价钱:确实,造纸的污染很严重,但吴洋的头号指标之一就是确保每年的水产捕捞量,所以姜醉相信他可以搞好污水处理的问题。

“咱们这个造纸厂,除了我们自己人用,卖纸的利润还是不错的,所以我就自作主张扩大了一些规模。”吴洋倒是没被姜醉给吓住,“用来生产纤维素,这样海南那边可以用咱们生产的纤维素,搞粘胶纤维:哦,我听说已经在医用敷料里用上了。”

姜醉听吴洋这么一说,赶快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那块敷料:他一直没有注意到那是一块无纺布敷料。

“哦……是这样!”姜醉看吴洋的眼神瞬间温柔了起来,“好,很好!也就是说,咱们澳宋已经在使用人造棉了?”

现在还是17世纪,整个地球种植的棉花,都不够澳宋这点人口挥霍的。但如果澳宋搞定了人造棉技术,情况就不一样了——确实,直接用木材而不是棉花加工粘胶纤维,成本会直接上天:可各位别忘了,这是17世纪!棉花以及布匹此时还是奢侈品,多出来的这点成本,在巨大的利润面前根本就微不足道。更何况,纤维素还是制造军火、赛璐璐、胶片等的重要原料。

“是啊,海南产的第一批人造棉细布和库绸,已经运到咱们这了。”吴洋告诉姜醉,“虽然价格不便宜,但是每一船货运到海吉岛,越南当地商人都会抢购咱们的人造棉布,搞的浮桥都会发生严重的拥堵。”

“什么时候的事?”

“有段日子了。”

“哦……”这倒是让姜醉去了块心病——原来让他挨了几枪的热闹是这么回事。

“那你的钱从哪来的?”

“一部分是德隆银行的贷款,一部分是卢主任在咱们当地搞招商引资,从越南富人那里吸引的投资。”吴洋介绍了一下他的资金来源,“这个厂算涂山都的产业,德隆银行还帮助涂山都在广州和临高分别发行了企业债。”

“看来是我老古董了呀!”姜醉发现自己一开始是想多了——不,想的太少了,“你做的很好!就是不知道产量如何?只能产纤维素么?能不能也产粘胶纤维?能不能搞出无纺布来?能不能也搞细布和……”

“库绸,就是咱们在旧时空所谓的老粗布。”吴洋摇了摇头,“相关技术工业部门也是刚刚攻克,投资也大,咱们还玩不起。不过,咱们可以在实验室里搞点无纺布什么的了。”

“嗯……这样吧,你带我在你这个厂子里转转,我看看有什么还能帮你解决的。”

“在厂区里转一圈恐怕对你的健康不利,”有几个车间味道十分糟糕,吴洋怕姜醉被熏跑了,“要不我还是陪你去样品室看看吧!”
到了样品室之后,姜醉发现吴洋还真是没少捣鼓东西:装样品的大大小小的广口瓶摆了好几排。

“这是我们试生产的醋酸纤维素。”

“你就直接告诉我这玩意的用途好了。”显然,姜醉知道很多事情,但他也不是什么都知道。

“呃……香烟的过滤嘴,还有卫生巾。”

“这是甲壳素,可以用来生产医用缝合线和敷料,不知道你这次有没有用上——北部湾里盛产虾,所以我就试着搞了一点:现在临高对我们产的甲壳素需求很大。虾肉也不会浪费,咱们产的冷冻虾丸可是纯虾肉的,说不定北京的崇祯皇帝都吃上了。”

“90%以上的常见细菌在甲壳素纤维上不能存活,因此甲壳素纤维混纺的面料除了可以用来生产敷料,还特别适合做婴幼儿服装及高档内衣。”

“另外,咱们这边太热了不能养海带,但是周边海域盛产海草。海草用处很多,只用来做屋顶有点浪费了:所以咱们这产的海草除了用来吃和作为饲料以外,也可以向海南提供藻酸盐和生产淀粉。藻酸盐是用来生产高档敷料的:工业口的外伤尤其是烧伤病患特别多,用上这种敷料可以帮助病人快速康复。”吴洋凑近了看了看姜醉脖子上的敷料,“你贴的这个应该就是——另外据说牙科也能用上。”

“那个瓶子里的东西是什么?”姜醉指着一个装着液体的瓶子。

“是酒精。”

“酒精?咱们现在的粮食可不富裕。一吨酒精怎么不得要四五吨粮食?”

“这可就是咱们涂山都的独门绝活啦!你还记得我说要搞农业探险么?”吴洋见姜醉点头,就继续兴高采烈的的介绍他的收获,“通过这几个月的探险,我们已经搞到了需要的木霉菌菌种。这瓶酒精,是咱们用处理过的杂草和木头,通过微生物生产的。”

“年产量多少?”

“努努力,看能不能搞到2000吨。”

“这可就能节约差不多一万吨粮食呀!”姜醉看向吴洋的眼神都变了,“你还真是个天才!”

“虽然节约粮食,但是格外的浪费燃料——幸亏鸿基的煤不贵。”然后吴洋拿起一个广口瓶晃了晃,“另外,咱们生产醋酸纤维的时候,会得到一些醋酸钙:我出于不浪费考虑,搞了一点固态酒精——我琢磨越南这个鬼气候,部队到了野外生火是个难题。虽然还供不起他们全烧固态酒精,但是给他们用来引火是不是很好呢?这样起码方便他们吃口热的。”

姜醉本来的想法只是去吴洋管的食品加工厂,督促一下包括罐头在内的可以用作军粮的食品的生产进度。路上觉得这个造纸厂不对头才拐进来看看的——结果这一看才知道吴洋在涂山搞的好大事!当然,用吴洋的话说:搞了点农产品深加工而已。

“后面你就不要跟着了,我不会乱跑的。”去食品加工厂的路上,姜醉对自己的贴身秘书马芸下了命令,“到了地方以后,你立刻坐我的车去一趟独孤求婚的司令部,让他派一个班……不!一个排!二十四小时贴身保护吴洋的安全!”

“如果独孤司令问起来,我应该怎么说?”

“你就告诉他:吴洋这个书呆子顶得上一个师,比我和他绑一块都值钱——就说是我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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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战役导致日军伤亡1000,死亡350,和整场战争总共击毙日军800人一点都不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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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3-24 12:06:06 | 显示全部楼层
铁屁股
原交州支队建制下的部队,已经升格为伏波军越南南路支队了。原国民军交州支队的番号保留,在经过一轮扩军之后,现在交州支队的建制已经变得十分臃肿:它一共下辖十个步兵大队——如果再算上当地的民兵,整个交州都快变成一个大兵营了。
交州特区之所以要这么搞,原因除了迫在眉睫的军事压力之外……很多读者可能要反驳:明明是你们打算掏郑氏的卵子,这么说是不是不太合适?

哎呀,开战的理由还不好找么?不管是诱敌来攻还是故意制造摩擦——几位元老的共识是:总能找到理由的,哪怕是“后开炮先命中”那也是个理由嘛!打赢了就行——反正胜利者是不受指责的。

为了打赢,交州已经开始了紧锣密鼓的动员:交州特区人口以移民为主,平均年龄还不到30岁,所以交州可以在不影响工农业生产的前提下,动员大量的人力以应对可能的战争——其实被动员起来的民兵就是在每天的文化课结束之后,多增加一个小时的军事训练而已:以队列训练为主。

特区没有那么多火器配发给他们,所以他们的装备就是一支最新一代的标准矛、一把标准砍,一件十分便宜、只能提供正面防护的胸甲,一顶藤盔——仅此而已:除了标准矛的矛头和标准砍,其他的都是海林负责的吉婆岛木器厂产的。

特区通常会保证辖下归化民一点可以摄入2800-3200大卡的热量,所以这不会过于透支他们的体力——这也是特区敢大搞动员的重要物质基础:相对而言,这样的动员和大规模练兵,他们对面的越南人是绝搞不起的。

另外,每个可以通过50小时民兵课程的归化民,还会获得一双新鞋子——这纯粹是为了提高大家参加训练的积极性:毕竟一双新鞋可不便宜——再说了,万一真的需要民兵上战场,总不能让他们穿着草鞋去打仗吧?早发晚发都是发嘛!

相对来说,像是梁步金这种报名参军还熬过了三个月新兵训练的,就可以得到一个俗称“一道拐”的列兵军衔和一支属于自己的米尼步枪了。

梁步金隶属于交州支队二大队三中队,这是一支光荣的老部队:毕竟军官和士官都是参加过海吉岛大战的老资格——所以哪怕是梁步金这样的新兵,在营地里偶尔遇到了番号排在三大队以后的兄弟单位的人,腰杆子也壮的很。

当然,他们不太容易遇到兄弟单位的人:二大队的驻地在远离海防市区的地方,三个中队的驻地沿着从海防到古斋营地的道路一字排开——他们的任务主要是守卫海防市的北部陆上边境。

梁步金中队驻地附近有一个移民村子:根据特区政府和支队司令部关于拥军爱民工作的相关指示和规定,他们和这个村子的居民关系很不错——他们帮助村民干修道路和水渠这样的活,村民则定期往营房里送菜、送自己家的鸡鸭鹅蛋。

前几天刮了一场大风,所以今天梁步金的排长带着自己排的人,去村里帮着村民修屋顶:去的时候大家还列着队、唱着歌,但是回来的时候,一个个都瞧着蔫头耷脑的——士气不高。

原来,他们在村子里听说了这么一件事:得益于这边更高的收入,所以村里不少光棍都娶了本地的越南妇女做老婆——但是,最近一个月,村子里已经有好几个越南新媳妇失踪了。

一开始,大家以为是越南媳妇靠不住,偷了家里的值钱的东西跑了:这种事不稀罕,遇到了只能当是倒霉。但是后来张全柱家的媳妇也没影了:这个张全柱是跟梁步金一批逃到这边来的,人挺好就是有点轴,想着反正也知道媳妇娘家门在哪,跑了可还行——自己可是花了彩礼的!

结果这一找可不要紧。他本是打算去媳妇娘家门上大闹一场——结果去了才知道:他媳妇死了——回家路上遇到了歹人,让糟蹋死了,娘家门上也是刚知道,正打算去给他送信呢!

这张全柱到底是个血性男儿,一听是这么回事儿,跟老丈人要了把鸟枪就去发现他媳妇尸首的苇子丛附近蹲点:他琢磨,像这样的歹人肯定色胆包天,还要作案。到时候抓他一个现行,一枪崩了他个王八蛋,给自己媳妇报仇。

结果去了没半天,张全柱就脸色煞白的回来了:原来那片苇子丛里,还有好几个遇害妇女的尸首——看散落的随身物品,怕就是自己村其他家丢了的媳妇。

这么大的事,梁步金他们去村里帮着修房顶的时候,当然就听说了:大家纷纷嚷着要给老乡们报仇——但是被排长给压下去了。倒不是他们的排长不通情理,主要是这事实在是好办也不好办。

自从澳宋割占了海防之后,越南人也开始重视边界了:他们也有样学样,在梁步金他们中队对面放了一百多兵丁——这些兵丁大部分都住在对面的镇子里,往梁步金他们驻地的方向,有一个岗哨。

说这事好办吧:妇女们出事的地方就在那个岗哨附近,不用问,就是让那个岗哨的越南兵给糟蹋了——灭了他们就能给村民报仇。

说这事不好办吧:大部分村民不舍得扯证那五分钱的工本费,所以娶媳妇都是娶了就娶了——但这样一来,他们的越南媳妇可就不算是归化民了,更何况出事的地点又是越南人的地盘。

最要命的是:支队司令部又下了“不许开第一枪”的死命令,所以排长尽管也很气愤,但一时间还真是没有什么好办法——尽管排里的新兵胆子到底是大,出了些比如趁夜给那个岗哨端了的主意,但都被排长否了。

回营以后,梁步金他们的排长找中队长汇报了情况:三中队的中队长是个又矮又胖的军官,平时总是笑眯眯的看起来很猥琐——但人不可貌相——其实他是个很有正义感的人,治军也很严。

中队长在听了排长的汇报之后,气的脸上青筋暴起,他沉默了很久,突然一拍桌子:“有办法了!你去把咱们中队会说越南话的,都叫到我屋里来!”

于是,包括梁步金在内的七个老兵和新兵,奉命来到了中队长的办公室——其中就有梁步金。他现在十分紧张,因为中队长似乎对他很感兴趣:笑眯眯的就朝他走了过来。

“哎呀!我手底下的兵里,还有这么细皮嫩肉的人物呢!”中队长在梁步金脸上捏了一把,“来,不要害羞,转个圈我看看。”

梁步金原地转了个圈,中队长看着他吹了个口哨:“嗯!身段也不错。”

看到梁步金好像是被吓到了,中队长笑着说:“情不自禁,情不自禁,不好意思呀!哈哈!”

接着,中队长凑近了笑嘻嘻的问梁步金:“想不想提干呀?”

梁步金被中队长说的一下子就想歪了:“报告中队长,想!但是我……我不卖屁股!”

毕竟在17世纪,好男风这事根本就不是个事——尤其在军队里,实在是太普遍了:梁步金到底还是不特别清楚澳宋军队的法度——比如他不知道在澳宋的军队,如果你要是跟战友发生了什么超友谊关系,管你是谁,那你这个兵可就当不成了。

其实这事在新兵阶段的文化课上就讲过了:但是当时梁步金实在是训练太辛苦,教员刚在黑板上写了两行字他就迷糊过去了——等值星官一巴掌给他拍醒的时候,教员都快把黑板写满了。后来等他混成值星官,也带新兵的时候,才把课算是又补上了。

“啧……你这个兵,脑子里都装的什么乱七八糟的的?你穿几号的军服?”

“报告中队长,我穿一个叉的。”

“嗯,你听到了?照着他的尺码,给他搞一身本地妇女的衣服来。”中队长向边上一个军官吩咐完了事,又转身看向梁步金,“列兵,让你化妆执行任务,敢不敢?”

“只要不让我卖屁股,我啥都敢!”

“哈哈哈哈!”中队长被梁步金逗乐了,他转到梁步金身后照他屁股踹了一脚,“好!等你完成了任务,老子就封你个铁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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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3-25 15:35:52 | 显示全部楼层
训练

国民军每天的训练是很辛苦的:他们每天一早五点钟起床,然后先出操。中队长要是心情好,那今天出操就是练练队列完事,中队长要是心情不好,那一般就得跑个轻装三公里——有的部队会加码到五公里——然后才是吃早饭。

接着就是一个上午的刻苦训练:训练内容就是老几样——队列、射击、刺杀和投弹。队列训练对线列步兵的重要性无需赘言,这里只说一下射击训练。

除了吉婆岛上那个堆满了蝙蝠粪的山洞里可以获得一点硝石之外,交州特区的涂山县也在用他们收集的禽畜粪便和食品加工厂的垃圾在大规模的堆硝——除了可以获得数量可观的肥料之外,更是可以得到不少硝酸钠、硝酸钾:也就是生产黑火药最重要的原料——硝石。

这也只有澳宋才能玩得起:越南到了雨季之后,每天下午都会下三个小时的暴雨,导致可溶成分大量流失,因此要给堆硝场建顶棚——且不说熬硝的时候还要消耗大量的燃料。然后,再加上广东、台湾运来的硫磺和本地产的木炭,就能根据需要制造各种规格的黑火药了。

交州特区倒也不是一点火工品都不能产:比如在涂山和海防之间,远离居民区和厂矿企业的地方,就有一个火炸药厂。它满负荷运转时每个月可以生产上千吨火炸药,作为步枪发射药的黑火药反而是产量最少的:最多的时候每个月也不超过十吨。

以目前交州特区的兵力和训练强度,每个月在军事领域只会消耗5吨左右的黑火药:每个士兵每天都会进行5-10发的实弹射击训练——看起来不多是么?需知法国大革命时期,一个新兵开过三五枪就可以上阵为皇帝作战了。

所以,交州这些在各位“首长”看来,还不堪用的新兵蛋子,实则已经是17世纪标准下的精兵了——毕竟他们每个月在训练中消耗的弹药,已经足够同时代30年战争中的欧陆强国主力,打一场高强度的、数万人规模的会战了。

元老们之所以觉得手下的部队还是“不堪用”,主要是因为每个月在训练中都会报废相当数量的步枪:不是因为澳宋产的步枪不好,而是因为士兵们太紧张了。

以米尼步枪、南洋步枪为代表的火帽步枪,完成一次射击是十分复杂的,根据军方条令,在连横队齐射时,具体的操作步骤如下:

第一步:左手旋转枪身,将击锤扳到安全处。

第二步:检查火帽座,确保引火孔没有被杂物和上一次射击安装的火帽堵塞,然后安装一个新的火帽。

第三步:取出一个纸壳弹——如果使用的是线膛枪,则用嘴唇含住铅弹一侧,如果使用的是滑膛枪,则含住铅弹对面的一侧。
第四步:咬开纸壳弹,将火药全部倒入枪膛。

第五步:将铅弹和纸壳塞入枪膛——如果是滑膛枪,只需要一股脑的把纸壳和铅弹塞进去就好,但如果是线膛枪,则还应注意米尼弹弹头的朝向。

第六步:抽出护木内的通条,将其插入枪管。

第七步:用通条将弹药推到枪管底部,但是又要留出抽出通条的余地,且不能压的太紧——以通条不回弹为准。

第八步:将通条从枪管中抽出,然后插回护木上的通条座。

第九步:左手托住枪托,护木靠在左肩,这样方便军官注意到你已经装填完毕。

第十步:根据军官的口令,装定表尺,双手持枪,枪口向前,右手握持枪托颈部,右手拇指按住击锤。

第十一步:举枪上肩,瞄准自己正前方的目标,而不是冲在最前面的目标。只有在正前方的目标已经被击倒的情况下,才可以向两侧的目标瞄准。

第十二步:扣下扳机,向目标射击——然后重复以上步骤。

以上的步骤,有任何一步出了问题,那么结果就是步枪或者打不响、或者打不准、或者干脆炸膛,或者会由于士兵过于紧张而重复装填又或者把通条给发射了出去——如果在战斗中出了这样的问题,那么士兵手里的步枪立刻就变烧火棍了:在平时,重复装填也会导致一支崭新的步枪报废。

要解决这个问题,只有一个办法:用更大强度的训练,让士兵把刚才提到的十二个步骤形成条件反射和肌肉记忆——所以士兵们每天都要用大量的时间反复练习装弹——直到他们能在训练场上可以做到无故障一分钟射击4次、两分钟内射击6次,并命中200米处的人形标靶至少4次,这些新兵蛋子才能获得在列兵军衔的基础上,再获得一枚步枪手胸针。

让人松了一口气的好消息是:在战斗真正打响之前,交州的国民军和民兵中,有七成的新兵和全部的老兵都得到了这枚胸针。坏消息是:当新兵真的上了战场,能发挥出训练时一半的战斗力就算谢天谢地了。

然后就是刺杀训练:装着刺刀的步枪由于悲剧的重量、糟糕的重心和长度,并不是一种靠谱的近战武器——实事求是的说,在一对一的时候,大部分情况下可能都不是长矛甚至是腰刀的对手。

但刺杀训练对增强士兵的体力、纪律和自信心很有用处:比如你找一个澳宋老兵问的话,会发现他百分之百的相信自己可以用刺刀干掉任何对手——这是刻苦的训练和长期的心理暗示的结果。

另外,刺刀也不是一无是处:比如在追击逃敌和押送俘虏的时候,没有什么比闪着寒光的刺刀更能吓破敌人的胆的了。

最后就是投弹训练:独孤求婚还是交州支队司令的时候,由于情况特殊,所以给他配备了相当数量的大炮和炮兵——但现在他麾下的部队已经升格为伏波军,因此现在的交州支队和交州的民兵已经像澳宋其他的国民军和民兵部队一样,不再有大炮了。

因此,木柄手榴弹就是这些部队的“大炮”:这也是少数交州特区可以自行大量生产的军用爆炸物——现在里面的装药虽然还没奢侈到使用硝化淀粉,但也不是黑火药了,所以在威力有保障的前提下,体积和重量更小。新兵在经过训练之后,可以轻松扔个四十米的及格成绩,个别老兵甚至可以扔八九十米。

顺便说一下火炸药厂的主要产品:炸药——不管是开矿还是修路,如果想要加快进度,那就必须使用到大量的炸药。澳宋的盐化工产业起步极早,到此时已然高度发达,在本时空第一批使用铁芯的发电机组正式投入使用之后,通过电解法大量获得氯酸盐和高氯酸盐就成了可能。

将氯酸盐和高氯酸盐,与石蜡、报废的油脂和其他一些东西混合在一起,就能得到澳宋目前大量使用的民用炸药了——具体的配方就不要问了:问就是写出来会同时招来新时空政保局的蓝帽子和旧时空的警察叔叔。

这种炸药的当量是不错的,但是爆速远低于军用的硝化淀粉炸药,不适合作为炮弹的装药。也不便于长期保存,基本上出厂之后就要尽快使用。当然,火炸药厂还是会搞小批量的低标军用炸药——只是把民用炸药里的钠盐换成了不容易受潮的钾盐,然后做一些给工兵们使用的炸药包和爆破筒,再就是上面提到的手榴弹。

不管是黑火药还是低标军用炸药,只占火炸药厂每月产量的很少一部分:大部分的炸药都是供矿山和工地使用的。对澳宋来说,硝酸铵这种旧时空重要的民用炸药还是十分宝贵的,拿这玩意搞民用爆破简直就是暴殄天物——有限的硝酸铵要用来提高粮食产量。

总而言之:在澳宋的军营里,训练是十分枯燥和辛苦的——这也是为什么士兵们一听说自己要站上午的岗,或者听说要去村里搞“共建”帮老百姓干活就兴高采烈的重要原因之一。大家宁可去地里拉犁,也不愿意吃训练的苦头:尽管大家都知道“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的道理。

在结束上午的训练,吃过午饭、睡过午觉之后,士兵们就要参加下午的文化课:从识字班到军事、算术、法律课程啥都要学——因为越南的雨季每天下午都要下三个小时的暴雨,一开始他们的司令也考虑在雨天训练是不是可以磨炼士兵的意志,但大批的病号彻底打消了他这个想法。

考虑到不能让士兵们闲着,因此就自然而然的给他们安排了并不轻松的文化课:不上文化课也行,那就要搞内务练体能了——士兵们虽然并不清楚学文化有什么用,但是比起每周各一次的体能日和内务日,坐在教室里听着窗外的雨声打盹,可是神仙一样的享受。

比如今天就是内务日,大家不仅要把床铺整理的一丝不苟,还要撅着屁股把营房的每个角落擦到闪闪发光一尘不染——只要被值星官发现任何一点毛病:比如床单上的褶皱、地砖缝里的灰尘、厕所里的异味——得嘞!全班负重三公里,或者蹲姿二练习,总有一款在等着你。

这可不是什么体罚:澳宋的军队里讲一个“官兵平等”,是严禁虐待、打骂、霸凌、体罚士兵的——这是军官和老兵对你的“爱护”,帮你把你身上那些老百姓的毛病改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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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3-25 15:37:15 | 显示全部楼层
智擒敌哨
梁步金最近一个周都没有参加训练:不光不用参加白天的训练,下午的文化课和晚上的训练也不用参加——连岗都不给他安排。

不光是这样:他这一个周还可以跟几个战友一起吃小灶,练习怎么使用只有军官才有的手枪——这可让大家一个个羡慕得眼睛要喷火!只不过,大伙光看见贼吃肉,没见贼挨打——梁步金这几天过得可是一点都不轻松。

除了卫生所有女兵之外,再就是来慰问的女干部会出现在兵营里——这边现在还没有家属随军的说法,有老婆的得等到休假了才能回家找老婆,反正驻地离家也不算太远:在澳宋,皮肉生意是合法的——但是军人是严禁嫖娼的,在成为军官之前也不许讨老婆,除非你入伍之前就成家了。

但最近这几天,军营里都会有“女人”出入:这可就犯了大忌讳了——偶尔有谁管不住裤裆,只要是你情我愿,那么军官们多少还能睁只眼闭只眼。但要是谁敢把女人领到军营里,那可就绝无姑息的可能了。

只不过这些“女人”是那帮“吃小灶的”在练习化妆侦查科目——化妆的手艺实在是不咋地——这些人在连续一个周对驻地的哨兵造成了成吨的精神打击,并把沿线巡逻的白帽子宪兵队恶心了个要死之后,中队长矬子里面拔大个:选中自已之前就看好的梁步金,化妆成女人执行任务。

“步子太大了,走慢点就像了。”

“哎呀,你这个腰,得扭起来——扭起来懂不懂?”

“低头,头低一点,哎……”

中队长办公室所在的小院里,一帮当兵的和中队长本人,正在围着梁步金,嘻嘻哈哈的给他出主意——元老们不敢在部队里提什么“民主”的概念:对一个贵族共和制的国家来说,“民主”可是澳宋最危险的敌人。

所以澳宋管军事民主叫“诸葛亮会”——尽管只是学个PLA的皮毛,但实践中发现:这确实可以大幅提高士兵的积极性乃至于战斗力。

另外,澳宋管“经济民主”叫财务公开——至于政治民主:想都不要想,除非澳宋亡了,否则谁敢说民主谁就要人间蒸发。就算你是个元老,当着归化民的面说这两个字的好话,也要闭门思过——半年起步。

梁步金这几天让这帮“没良心”的战友给折腾的够呛——不过梁步金也不是紧着人折腾,他这段时间已经掌握了有效的反击方法:比如他冷不丁冲一边最起劲的三排长抛了个媚眼。

“官人,来嘛!”梁步金夹着嗓子用越南话对三排长发动了残暴的精污攻击:三排长当场再起不能——边上看热闹的大伙笑的更欢了。

“行啦!都别闹了!”中队长发话了,“我看练的差不多了,就是你脚上这双鞋差了点意思了。”

部队给大伙配发的是牛皮或者猪皮底、帆布帮的低帮靴:这玩意老百姓可穿不起——就算上面扮得再像,一走路大脚丫子漏出来,可不就露馅了么?

中队长回了一趟自己屋,拿了一双黑缎子面百纳底的布鞋:他当兵之前在老家那会儿就会舞狮子,当了兵也没扔下——这双鞋是他舞狮子的时候才会穿的。

“我看咱俩鞋码差不多,你穿上这个就像啦!”中队长把鞋递给梁步金,“回去再把你那满腿的毛剃了——再不挑嘴的色鬼,也不会截一个满腿毛的娘们的道吧?”

第二天刚过正午,一个年轻的女人从越南人镇子的方向往中队驻地这边走了过来:这女人头戴一顶斗笠,拐着一个小竹篮,身穿一套白色的裤褂,衣服和裤子上还绣着朵朵梅花。

就算是澳宋可以把秸秆、蔗渣、木材加工成纤维素,并制成粘胶纤维用来织布,成本远低于使用棉花——但澳宋也没有一上来就大幅压低布匹价格的动力:所以,到目前为止布料还是很稀罕的东西——染了色的布料就更是如此了。

一般来说,17世纪的平民在嫁闺女的时候,别说是给一床被子这么重的嫁妆:哪怕是一条白床单,也是不掉价的嫁妆了——要是娘家再给一个木头柜子,哪怕里面是空的,那也很体面了。而作为嫁妆的那床白床单,在新婚夜之后,新娘子一般会把它改成一身裤褂。

但凡是受到中华文明影响的国家,梅花和桃花的图案,都有与生育相关的寓意——衣服绣上梅花显然代表着一种“早生贵子”的美好向往:另外,绣梅花也有更为实际的用途——掩盖血迹,你懂的。

反正不知道各位读者是怎么想的:作者本人在得知这一习俗,并在了解了相关的成语“踏雪寻梅”的正确使用场景之后,那可真是被这帮不正经的老祖宗压了一脸的车轱辘印……这帮臭不要脸的,可真特么的会玩——还我那双没看过这些东西的好眼啊!

当然,一块床单子可不够做一身长袖裤褂的,所以这边妇女的上衣一般是半袖,裤子一般是七分裤甚至五分裤——越南的日头很毒,所以年轻妇女们在出门的时候,还会搞一些额外的防晒措施。

家里比较有钱的话,那就把大米或者贝壳磨成粉,涂在裸露在外的脖颈、手臂和小腿上。条件差一些的,也会用本地产的白色高岭土调制“防晒霜”——只有懒得不像样子或者是上了年纪的婆娘,才会从水田里捞一把黄泥涂在身上应付事。

这女人胳膊腿上就涂的是高岭土膏,斗笠上还挂着一圈遮阳的纱布,后腰上垂着一根长长的马尾辫,胸前别着一块白底绣桃花的手绢:正是本地普通老百姓家,刚成亲不久的小媳妇的打扮。

当地的老百姓基本上都是一大早到地里干活,等到中午日头毒了就回家歇着:也不是说当地人懒——这越南的大日头啊,人也许顶得住,但是老百姓指着干活的水牛它顶不住呀!

所以,这会儿地里也没人干活,路上也没什么行人——就这么一个小媳妇一扭一扭的往东边走,不时还用胸前的手绢擦擦汗:也不知道是热的还是吓得——毕竟最近可传说附近有人劫色杀人!

在路过那个越南岗哨的时候,这小媳妇稍微绕了个远:毕竟越南当兵的不比澳宋的军人,见了老百姓多有刁难——要是遇到像这样的小媳妇,不一把揩油是不会放你走的。

两个在岗哨站岗的越南兵看见了这个小媳妇,为首的一个立刻扯着嗓子高叫了起来:“小娘子,小娘子?”

结果这个小媳妇理都不理他们,继续往前走,喊话的那个越南兵调儿更高了:“小娘子,别走啊!?”

见小媳妇不仅不搭理,反而越走越快,越走越远,觉得自己丢了面子的这个越南兵说话口气突然变得凶神恶煞了起来:“妈的!老子喊你呢没听见?再不过来弄死你!”

见小媳妇还不停下,两个越南兵一人拎着一支鸟铳从岗哨里追了出来:大中午的热得很,这两个越南兵追了一阵就累的上气不接下气——大概是因为越南军队用的鸟铳不轻便有十几斤重,所以这两个越南兵追了一阵,就把鸟铳都背在了背上,甩开了膀子朝前面的小媳妇撵了过去。

前面是一个十字路口,小媳妇走到路口站住了,朝身后跟着的两个越南兵笑了笑,然后放慢了脚步往一条草木茂盛的小路拐了过去:后面跟着的俩越南兵完全搞错了小媳妇的意思——俩人当时美的心花怒放!

“大哥!今儿这个可不错啊!兄弟我可不让你了。”

“咱们哥俩不用那么客气,今儿让你先玩。”接话这个咽了口吐沫,朝着小媳妇吆喝了一句,“小娘子,我们来啦!哈哈哈!”

两个色鬼又紧追了一路,等到了十字路口,走在小路上的小媳妇大概是没有料到他们跟的这么紧——只有三四十米了——瞧着是吃了一惊:只见她拐进半人深的沟里慌慌张张的跑了起来。

领头那个越南兵见是这样,竟然从怀里摸出几张澳宋发行的一毛的票子——这种纸币目前已经流入了越南,因为能用它买到各种各样的的澳宋货,所以在当地很受欢迎。

他扬着票子朝小媳妇晃了晃:“别跑了,咱们有钱,一会儿你把我们哥俩伺候好了,这些就给你啦——啊?哈哈哈……”

也该这小媳妇运气不好,这条沟再往前就是个死胡同,一人高的苇子丛彻底的把路给堵死了:小媳妇一看没有路了,转过身来开始在拐着的竹篓里找着什么。

两个越南兵丁淫笑着围了上来,一个人一边解自己的衣服,一边说:“我们不要你的钱,就是想在你身上撒撒邪火。”

说着他就往小媳妇身上扑,结果小媳妇拿出来的哪里是什么钱?分明是一把乌黑铮亮的手枪!

“谁动打死谁!”一个洪亮的男声仿佛是午后的一声炸雷——那哪里是什么小媳妇,分明就是个男人假扮的:没错,正是梁步金。

这两个越南兵丁也不知道是没见过手枪不知道厉害,还是真的胆子就是这么大,居然不投降还想用背着的鸟铳抵抗:他们哪有什么抵抗的机会,两边的苇子丛里早冲出来十来个彪形大汉给他们按住了——这些人都是梁步金的战友。

大家三下五除二给这俩小子捆了个结结实实,又用不知道谁带来的旧军裤衩给他们把嘴堵上了:然后一行人用这俩越南兵的鸟铳当杠子,给这俩小子跟抬猪一样给抬了起来——也不走大路,穿过苇子丛就回了驻地。

梁步金在回去的路上,摘了头顶的斗笠:这里面还接了好几把从老乡那借来的骡子和马尾巴的毛来当假发——可把他给热坏了。另外,这把毛可不能丢了,回去还得还给人家呢!

至于这俩越南兵?

那还用问?当然是审明白了以后交给老乡,让老乡先出出气咯?

一场战役导致日军伤亡1000,死亡350,和整场战争总共击毙日军800人一点都不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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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3-25 20:37:16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要不问钱家要点赞助,给李武监工的那个要塞命名为朵朵要塞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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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3-25 22:02:47 | 显示全部楼层
bonnyswan 发表于 2024-3-25 20:37
要不问钱家要点赞助,给李武监工的那个要塞命名为朵朵要塞得了。

哎呀,学学纸牌屋的玩法嘛!

老钱这边海南大区和两广大区互别苗头,不影响他送长公主去政治对手手下开始政治生涯。

所以就算老钱有钱,也不会赞成的。
一场战役导致日军伤亡1000,死亡350,和整场战争总共击毙日军800人一点都不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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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3-26 12:37:43 | 显示全部楼层
请问番茄那边不更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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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3-26 12:39:03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mings1300 于 2024-3-26 12:41 编辑
致一 发表于 2024-3-26 12:37
请问番茄那边不更新了吗?

对,被和谐了,正好这段时间搞了几本近现代历史向的书,看看书补补素材。番茄上的剧情推的太急了。
一场战役导致日军伤亡1000,死亡350,和整场战争总共击毙日军800人一点都不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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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3-26 13:06:31 | 显示全部楼层
线人

这天晚上,陈征从自己常去的那个酒馆里晃晃悠悠的走了出来——大哥和三弟现在都在部队上当差,他如今靠岸了以后只能一个人喝闷酒啦!眼看时间已经不早,于是他结了账,趁着还有路灯,往码头方向走去。结果,他刚走进一条能抄近路的小巷子里,就被两个戴着蓝帽子的一前一后堵住了。

他面前是一个个子不高的人,冷冰冰的问道:“你就是陈征?”

陈征不是第一天当归化民了,他当然知道政保局蓝帽子的厉害:他们船长那样见过大风浪的人物,一听“蓝帽子”三个字也得窜稀!

“是,是,是……我就是。”也不知道是喝多了还是怎么的,陈征的舌头都打结了。

后面走过来一个身材高大魁梧的家伙,一手搭在陈征的肩膀上,一手把政保局的徽章在他面前晃了晃:“跟我们走一趟吧?”

这一下子好悬没给陈征给吓死——原本七八分的酒,一下子就全醒了。他赶忙解释:“长官冤枉,我可是安善良民啊!”

“安善良民?”前面那个矮个儿冷笑了一声,“我听你在酒馆里,可没少说什么马上要打仗之类妖言惑众的话嘛!”

“长官,长官,”陈征赶快解释,“我那不是喝了点马尿,都是胡说,胡说。”

“胆儿小。”矮个子摇了摇头,“口风还不严,算了。”

“头儿,要不凑合一下,就他吧!名单里也没别人了。”那个高个拽了一把陈征,给了他一个黑头套,“跟我们走,戴上这个——这是为了你好:你也不想别人看到你到我们政保局喝茶了吧?”

陈征酒后吹牛而已,不算太大的事:这其实是特区政保厅在招募侦查员——当然是兼职的——用现在的话说,算是线人吧!只不过给澳宋当线人那也是有考核的:每个月都要提交一份三千字的文字报告——要是交不上来,可不是没有补贴拿那么简单。

几个月以来,陈征为了按时交上那份要命的报告可谓是绞尽脑汁:只要他在外面又看见什么、听说什么了就事无巨细通通往上写——其实这种报告反而是政保局最感兴趣的——陈征到现在一共提交了四份报告,甚至有一份报告里的情报还上过某位首长的办公桌。

另外,如果政保厅有什么行动,他作为线人也必须全力配合。

对陈征来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他这个人只想着怎么挣钱发财,不想掺和到打打杀杀的事里:可是政保厅的人总拿自己的大哥和三弟的前途来说事,陈征没办法也就只好做了这个“探子”。

其实,陈征能当政保局的线人,除了他会说越南话,跟越南人也有灭门的仇恨之外,更因为他所在的这条船走的这趟线比较特殊:这条船走的是从海防到清化的近海航线——他们会把涂山县产的熏鱼干、鱼露、竹器、藤器和木器运往清化售卖,然后从越南人手里购买稻米、沉香木和铁矿砂——要是天气好,还会多带几根柚木大料绑在船的两舷带回海防。

尤其是当地产的铁矿砂:如果能运到海防,首长们可是开了高价采购。陈征的船老大当然不知道首长们为什么这么看重清化的铁矿砂,出一般铁矿砂两倍的价有多少要多少——但既然能卖个好价钱,他自然也就乐意用这些东西来压仓:他们在离开海防的时候一般用海防产的各色粗瓷器压仓——这玩意价格不贵又实用,十分受越南人欢迎。

这里插一句:如果您看过前面的章节,大概就知道是什么原因了——清化的铁矿是个铬铁矿,是澳宋唯一的铬来源,也是接下来一系列眼花缭乱事件的风暴眼。

今天陈征心情很好:倒不是因为他又领受了新的任务。而是因为政保厅告诉他:只要他完成了这次任务,他就不用再当线人了——不仅不用当线人,还可以提拔他到别的船上当船长。

另外么……他这次还带着自己的“妹妹”去清化见世面:他家里人早让越南人给杀绝了,所以这个妹妹当然是假的——是政保厅的人假扮的。这人就是当初招募自己入行的那个矮个探员:别看这人不起眼,还是个女的——但陈征已经不止一次听别人叫她“头儿”了——所以陈征虽然不知道她是个什么衔儿,但不用问也知道她是个不小的干部。

如果是走远路的船,船长断然不会同意让女人上船的:但他们这趟线近,一趟来回不算卸货最多也就是五六天——再加上他给船长塞了两块钱的好处,船长念在“兄妹情深”,也就不再为难,同意他带着妹妹上船了。

到了清化港以后,船长也批准他下船带着妹子进城转转:只是要求他必须当天去当天回,到了晚上必须回船上过夜——陈征千恩万谢带着自己的“妹子”下了船。

两人一下船之后,就在栈桥上遇到了一个草帽卷起半边的人来,他热络的拦住陈征:“是陈老板么?”

“你找哪个陈老板?”
“往东去的陈老板!”
“卖的都是什么货?”
“炒菜用的太太乐。”

这是他们接头的暗号,看都能对上,来人朝两人点了点头,故意大声说:“请两位来库里看了货再出价!”

三人来到了一条僻静的巷子,那人打开了一个库房模样院子的门,请陈征他们进去:这人十分的小心,把二人让进屋之后,又探头往巷子两头看了看,才又把门关上。

“请问哪位是地区副指挥同志?”

“我就是,”说话的是陈征的妹子,“但我现在的身份是他的妹妹,你称呼我陈巧妹就好。”

“是!我是军事情报局情报员郑志明——听您调遣!”一听这就是个首长给起的名字,“您叫我郑秃子就好!”

“稍息吧!”屋里有一个四方桌三把条凳,化名陈巧妹的政保厅地区副指挥拖了一条坐下,“你还要继续在这里潜伏,就不用跟着我们了:你介绍一下本地的情况就好——尤其是教堂的情况。”

郑志明是半个越南人,祖上是福建移民,已经在越南生活了好几代人了。他在海吉岛大战当了澳宋的俘虏:在被释放的时候,因为不堪优兵的凌辱,跟其他几个弟兄造反杀了优兵,又跑了回来——在经过了军事情报局几个月的培训之后,接替了原本负责清化的情报员的工作。那个情报员由于偷牛行动立了大功,因此被调离了一线。

自打郑志明接手以后,针对清化教堂的情报工作就变得极难开展:教堂里的法国人当然不是傻子——他们先是发现了牛圈的异样,后来干脆又丢了一头小母牛,已经怀疑上是不是短毛的澳宋人把牛给偷走了,只不过他们没有证据而已。

从那以后,教堂就升级了自身的安保措施:他们不再雇佣当地人做杂役和护院——哪怕你是教民也不行。现在,他们全部雇佣的是法国人——这样一来,郑志明再想打入教堂就很难了。

“现在这个教堂有几十号法国雇佣兵护卫……”
“到底有几十号?”
“这个……实话说,我也没搞明白,应该不少于三十人。”
“都是什么装备?”
“我跟人打听过,据说都是燧发枪,有铁盔铁甲,还有刀剑长矛。”
“这个教堂开不开育婴堂?”
“开,据说里面养着几十个小娃娃呢!”

“你亲眼见过么?”陈巧妹强调道,“我是说,里面的娃娃。”

“这倒是没有,”郑志明补充了一个情况,“不过,法国人邪门的很:养了这么些娃娃也没见他们雇奶妈,他们的教堂里倒是也有洋尼姑——可是一个个都是您这样的身板,哪有奶养活那么些孩子?”

陈征闻言赶快咳嗽了一声,提醒面前这个没眼力见的情报员——毕竟这位化名的大领导可是个“平天下”的身材:不仔细看,一准能当她是个小子。

但是陈巧妹倒没什么似的,她继续问郑志明:“他们不是养奶牛了么?会不会喂的孩子牛奶?”

“不能够,不能够。”郑志明十分肯定,“教民都穷的很,给不了教堂几个钱,除了每半年来一条大船给他们送钱之外,教堂平时主要靠向有钱人卖酥酪挣钱:我估摸着,能拿米汤喂孩子就不错了!哎!眼下就是这么个世道,就算只有米汤,要是能活也比死了强!”

“哼!”陈巧妹似乎想起了什么事,看着不知哪里出神,“一看就是个没养过孩子的——我养过,我告诉你吧:光喂米汤,孩子可养不活——我弟弟就是喝米汤饿死的。”

再又问了郑志明一些教堂的情况以后,陈巧妹嘴里嘟哝了这么一句:“你们这些男人啊!明晃晃的情报都已经糊到脸上了,这都咂摸不出味儿来——但凡是个女情报员,我说不定也不用跑这一趟了。”

然后她收起了脸上紧绷的表情,起身一把搂住陈征的胳膊——一秒钟的工夫就又化身成了一个缠着哥哥的少女。

“哥!他的货都臭了!咱们走吧——你带我去那个西洋庙去看看洋和尚呗?”陈巧妹的嗓门又甜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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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ngs1300 发表于 2024-3-26 12:39
对,被和谐了,正好这段时间搞了几本近现代历史向的书,看看书补补素材。番茄上的剧情推的太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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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佬番茄那里彻底不更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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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3-27 19:30:40 | 显示全部楼层
步战骑士 发表于 2024-3-27 18:15
大佬番茄那里彻底不更了吗

是的,随着我一遍一遍的修改,番茄开始找各种稀奇古怪的理由就是要和谐。
一场战役导致日军伤亡1000,死亡350,和整场战争总共击毙日军800人一点都不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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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3-27 19:33:07 | 显示全部楼层

当晚,陈征和陈巧妹住在了县城里的一家客店里:而皮埃尔则去教堂取了自己的装备,睡在了客店的大堂——用他的话说,“骑士就应当守护一位尊贵女士的安全”。

“领导,咱们不会露馅吧?”陈征还是不放心,问自己的“妹妹”。

“教会是反对决斗的,他肯定也不想让别人抢了自己发财的机会,所以这事他会守口如瓶的。”陈巧妹看起来有些疲惫。

“可问题是,”陈征毕竟生意人出身,十分有眼力见,他转到陈巧妹身后给她捶起了肩,“领导,这就是个小喽啰,就算抓了他,他又能知道些什么?”

“你没听情报员说么?”陈巧妹扭头看了一眼陈征——别说,要是仔细看的话,陈征的模样倒是挺对自己的胃口,所以她比平时要更有耐心,“这些雇佣兵在教堂里呆了几个月了,他会知道我们想知道的东西的。”

“哦……哎呀,咱们这还是有点冒险呀!”陈征还是觉得不靠谱,“这些红毛鬼,不规矩的很。他那么大的个子,要是突然发难,就咱们俩又没带枪,能对付得了么?我死了不要紧,反正也无亲无故——我就是担心我保护不了您的安全。”

“哟!挺会说话嘛!”陈巧妹笑了,“小嘴儿这么甜,骗了不少大闺女小媳妇吧?”

“领导,您就不要开我的玩笑了。”陈征冷汗都下来了,求生欲望直接拉满,“我可是个老实人,老实人……”

陈巧妹抬了抬下巴,示意陈征跑腿:“你去把我枕头下面那把伞拿过来。”

陈巧妹来的时候,带着一把遮阳的桐油伞,一路上从不离手——陈征倒是没有多想,但是现在他一把这伞拿在手里,就发现不对头:这伞沉的离谱。

陈征双手把伞放在陈巧妹面前的八仙桌上,陈巧妹拿伞在手,转动了几下,然后向陈征展示了一下里面的结构:原来这是一把雨伞枪,枪膛里丧心病狂的塞了一颗.45-70子弹。

“他要是不老实,我就一枪打死他。”陈巧妹歪头看着陈征,轻轻的抚摸着雨伞,“我身上还带着一把枪——你猜,我把它藏在哪了?”

“呃……总不是带在腰上吧?”陈征看了一眼陈巧妹,她那身袍子虽然宽松,但看起来藏不住一把枪。

化名“陈巧妹”的政保局交州特区地区副指挥,眼神迷离的在陈征的手背上摸了一下:“你自己摸摸看,看你猜的对不对。”

第二天一早,陈征一行人坐着滑竿离开了县城,沿着大路往渡口方向走去。陈巧妹的滑竿在最前面:看起来她昨晚休息的很好,再加上似乎是因为烦心事有了着落——这位女士今天的气色可比昨天好得多,显得格外光彩照人。

陈征的滑竿在第二个:刚出县城没多久,他就在滑竿上睡着了——一路上都在轻轻地打着鼾,亏这么晒的天儿他也睡得着。

皮埃尔骑在一匹瘦马上走在最后:他全身披挂——但还是难掩寒酸。他的头盔和胸甲看起来刚草草的打磨过不久,勉强除去了上面的锈迹。胸甲上还有一个破洞和几个凹痕:它应该至少是件二手货,在皮埃尔得到它之前,它应该没能在重型火绳枪的直射之下,保住它前任主人的性命。

至于他穿的那身衣服,怎么说呢:上面覆盖着厚厚的污渍,阳光一照闪闪发亮——和他那件胸甲倒是挺搭的。

至于那匹马:皮埃尔囊中羞涩,当然买不起也养不起马——这马是他租来的。马倌儿走在前面牵着马,让皮埃尔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自己看起来倒也像是个带着随从的骑士。

一行人到达渡口之后,乘坐来时的乌篷船,顺流而下只一天就抵达了入海口处的清化港——直到这个时候,皮埃尔才发现事情不对头:朦胧的夜色之中,他看清了自己的目的地——一条静静的停泊在海面上的艨艟巨舰。

活动在东亚、东南亚的殖民者,一般将盖伦船作为武装商船使用:其中最大的那条属于荷属东印度公司,排水量也就是三百吨。而陈征他们来时乘坐的是一条排水量一千多吨的H800和谐轮——以皮埃尔的见识:能拥有这样一条船,起码也得是个公爵——而一个公爵,怎么会找自己这种小角色去决斗呢?

“你们这些无耻的骗子!”皮埃尔拔出佩剑,堵住了船舱。

“陈巧妹”一手持枪,一手举着一枚小巧的政保局玫瑰结从船舱里走了出来:“政保局办案,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

皮埃尔的佩剑噗通一声掉到了海里,而他本人则双手抓着耳朵蹲在了乌篷船的甲板上。

“蒸夫!喔妹翻师呀?”皮埃尔居然会说普通话——他说的是:“政府!我没犯事呀?”

澳宋坐拥海南、两广,利尽南海贸易极为繁荣,包括海防港在内的港口城市,经常有葡萄牙人、西班牙人、荷兰人、英国人、法国人的商船到港,欧洲人自然也是随处可见:除了下船的水手之外,还有很多欧洲人在见识过了澳宋境内的繁华之后,选择在这里定居。

只不过嘛……此时的亚洲人——尤其是中国人——还是很瞧不上这些邋里邋遢的红毛鬼的:这些人并不擅长种地,又不会什么像样的手艺,更不通礼仪行事粗俗——就连苦力也做不好。且别说他们身上总是一股难闻的味道——就连做皮肉生意的窑姐儿都不爱伺候这样的粗胚。

来自欧洲的移民——除了过了语言关的少部分人之外——大多数人只能在无处不在的歧视之下,在澳宋勉强求生而已。这就导致他们少不得犯些小偷小摸的事——再加上商船上的水手,靠岸以后几杯马尿下肚,动不动就打架闹事:总之,在澳宋境内,欧洲人是犯罪率最高的人群。

这也就导致政保局的一线干部,多多少少都会说些拉丁语、英语、法语甚至是德语——说的不算多好,但是连说带比划,交流不成问题:要不然不管是查大案还是一般的治安案件,鸡同鸭讲麻烦的很。

语言问题也是招募陈征的主要原因:他本身就会说广东话和越南话,归化之前还走南闯北的做了些年的生意,由于经常要跟欧洲商人打交道,他法语和拉丁语十分流利——能跟母语者讨价还价的程度。

看起来皮埃尔之前吃过澳宋政保局的铁拳,闹不好还不止一次:这倒是给陈巧妹省了不少麻烦——他乖乖的坐着和谐轮上放下来的吊篮上了船,这会儿正老老实实的蹲在船长室的角落里,边上站着两个拎着标准的砍的水手看住了他。

“明天一早咱们就拔锚起航,返回海防。”陈巧妹坐在船长的椅子上,对船长发号施令,“到港以后,把你们这趟的损失报给港务局,特区政府会补偿你们的。”

“哎!好!领导您先办案。”船长搓了搓手——看起来这几天他都没睡好,眼睛里都是血丝:“我出去盯着值夜的人手。”

船长一出门,两个水手就把皮埃尔提了过来。

“让他说一下教堂的情况。”陈巧妹示意陈征。

皮埃尔一边说,陈征在边上翻译,很快陈巧妹就得到了教堂内部的情报:

那是一座耶稣会的教堂:耶稣会是天主教主要修会之一,1534年西班牙人圣依纳爵·罗耀拉创立于巴黎,旨在反对欧洲的宗教改革运动。由于其仿效军队纪律制定了严格的会规,故亦称“耶稣连队”。会士除严守“绝财”“绝色”“绝意”等“三愿”之外,还应无条件效忠教宗,执行其委派的一切任务——利玛窦、汤若望、南怀仁等人都是耶稣会的传教士。

这个皮埃尔是个出身马赛的破落户,在商船上当水手:因为聚众斗殴吃过三次政保局的铁拳——他第三次进去的时候,忍无可忍的船长没有再一次替他缴纳罚款。

由于他是累犯,因此他被当众抽了五鞭子,铐在路灯柱上示众三天之后,被送去蜉蝣地服了半年的苦役——由于服刑期间表现的还算老实,因此他提前一周被释放了,还得到了一块钱的路费。

本来红毛就在海南不受待见,他还背着案底,想在海南谋生是不可能了——回到船上更是没有门的事:他原来那条船下次再来海南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了——于是,他辗转来到清化,谋了个雇佣兵的差事。

“他说,教堂里一共有三个神父,十四五个修士,还有两个修女。”陈征向陈巧妹翻译皮埃尔的话,“连他在内一共十二个雇佣兵。”

“不是说有三十多人么?”

“他说教堂经常克扣他们的薪水,所以很多人都跑了。”

“他们可是有武器,还怕几个洋和尚?”

“他说,每个神父都有一支您那种连珠枪,他们不是对手。”

“那行吧,你让他再说说育婴堂的情况。”陈巧妹从航海日志上撕了几页纸,然后拿起了船长桌上的蘸水笔。

审皮埃尔一直审到了半夜,从他嘴里获得了很多重要情报:陈巧妹觉得差不多了,就示意两个水手,把人带走——船上有的是空船舱,再说这是在海上,皮埃尔插翅也难逃。

看船长室里只剩下自己和陈巧妹了,陈征支支吾吾的问她:“领导……我,我都还不知道您姓什么。”

陈巧妹拢了拢头发看着陈征:“你可以继续叫我巧妹——我姓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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