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擒敌哨 梁步金最近一个周都没有参加训练:不光不用参加白天的训练,下午的文化课和晚上的训练也不用参加——连岗都不给他安排。
不光是这样:他这一个周还可以跟几个战友一起吃小灶,练习怎么使用只有军官才有的手枪——这可让大家一个个羡慕得眼睛要喷火!只不过,大伙光看见贼吃肉,没见贼挨打——梁步金这几天过得可是一点都不轻松。
除了卫生所有女兵之外,再就是来慰问的女干部会出现在兵营里——这边现在还没有家属随军的说法,有老婆的得等到休假了才能回家找老婆,反正驻地离家也不算太远:在澳宋,皮肉生意是合法的——但是军人是严禁嫖娼的,在成为军官之前也不许讨老婆,除非你入伍之前就成家了。
但最近这几天,军营里都会有“女人”出入:这可就犯了大忌讳了——偶尔有谁管不住裤裆,只要是你情我愿,那么军官们多少还能睁只眼闭只眼。但要是谁敢把女人领到军营里,那可就绝无姑息的可能了。
只不过这些“女人”是那帮“吃小灶的”在练习化妆侦查科目——化妆的手艺实在是不咋地——这些人在连续一个周对驻地的哨兵造成了成吨的精神打击,并把沿线巡逻的白帽子宪兵队恶心了个要死之后,中队长矬子里面拔大个:选中自已之前就看好的梁步金,化妆成女人执行任务。
“步子太大了,走慢点就像了。”
“哎呀,你这个腰,得扭起来——扭起来懂不懂?”
“低头,头低一点,哎……”
中队长办公室所在的小院里,一帮当兵的和中队长本人,正在围着梁步金,嘻嘻哈哈的给他出主意——元老们不敢在部队里提什么“民主”的概念:对一个贵族共和制的国家来说,“民主”可是澳宋最危险的敌人。
所以澳宋管军事民主叫“诸葛亮会”——尽管只是学个PLA的皮毛,但实践中发现:这确实可以大幅提高士兵的积极性乃至于战斗力。
另外,澳宋管“经济民主”叫财务公开——至于政治民主:想都不要想,除非澳宋亡了,否则谁敢说民主谁就要人间蒸发。就算你是个元老,当着归化民的面说这两个字的好话,也要闭门思过——半年起步。
梁步金这几天让这帮“没良心”的战友给折腾的够呛——不过梁步金也不是紧着人折腾,他这段时间已经掌握了有效的反击方法:比如他冷不丁冲一边最起劲的三排长抛了个媚眼。
“官人,来嘛!”梁步金夹着嗓子用越南话对三排长发动了残暴的精污攻击:三排长当场再起不能——边上看热闹的大伙笑的更欢了。
“行啦!都别闹了!”中队长发话了,“我看练的差不多了,就是你脚上这双鞋差了点意思了。”
部队给大伙配发的是牛皮或者猪皮底、帆布帮的低帮靴:这玩意老百姓可穿不起——就算上面扮得再像,一走路大脚丫子漏出来,可不就露馅了么?
中队长回了一趟自己屋,拿了一双黑缎子面百纳底的布鞋:他当兵之前在老家那会儿就会舞狮子,当了兵也没扔下——这双鞋是他舞狮子的时候才会穿的。
“我看咱俩鞋码差不多,你穿上这个就像啦!”中队长把鞋递给梁步金,“回去再把你那满腿的毛剃了——再不挑嘴的色鬼,也不会截一个满腿毛的娘们的道吧?”
第二天刚过正午,一个年轻的女人从越南人镇子的方向往中队驻地这边走了过来:这女人头戴一顶斗笠,拐着一个小竹篮,身穿一套白色的裤褂,衣服和裤子上还绣着朵朵梅花。
就算是澳宋可以把秸秆、蔗渣、木材加工成纤维素,并制成粘胶纤维用来织布,成本远低于使用棉花——但澳宋也没有一上来就大幅压低布匹价格的动力:所以,到目前为止布料还是很稀罕的东西——染了色的布料就更是如此了。
一般来说,17世纪的平民在嫁闺女的时候,别说是给一床被子这么重的嫁妆:哪怕是一条白床单,也是不掉价的嫁妆了——要是娘家再给一个木头柜子,哪怕里面是空的,那也很体面了。而作为嫁妆的那床白床单,在新婚夜之后,新娘子一般会把它改成一身裤褂。
但凡是受到中华文明影响的国家,梅花和桃花的图案,都有与生育相关的寓意——衣服绣上梅花显然代表着一种“早生贵子”的美好向往:另外,绣梅花也有更为实际的用途——掩盖血迹,你懂的。
反正不知道各位读者是怎么想的:作者本人在得知这一习俗,并在了解了相关的成语“踏雪寻梅”的正确使用场景之后,那可真是被这帮不正经的老祖宗压了一脸的车轱辘印……这帮臭不要脸的,可真特么的会玩——还我那双没看过这些东西的好眼啊!
当然,一块床单子可不够做一身长袖裤褂的,所以这边妇女的上衣一般是半袖,裤子一般是七分裤甚至五分裤——越南的日头很毒,所以年轻妇女们在出门的时候,还会搞一些额外的防晒措施。
家里比较有钱的话,那就把大米或者贝壳磨成粉,涂在裸露在外的脖颈、手臂和小腿上。条件差一些的,也会用本地产的白色高岭土调制“防晒霜”——只有懒得不像样子或者是上了年纪的婆娘,才会从水田里捞一把黄泥涂在身上应付事。
这女人胳膊腿上就涂的是高岭土膏,斗笠上还挂着一圈遮阳的纱布,后腰上垂着一根长长的马尾辫,胸前别着一块白底绣桃花的手绢:正是本地普通老百姓家,刚成亲不久的小媳妇的打扮。
当地的老百姓基本上都是一大早到地里干活,等到中午日头毒了就回家歇着:也不是说当地人懒——这越南的大日头啊,人也许顶得住,但是老百姓指着干活的水牛它顶不住呀!
所以,这会儿地里也没人干活,路上也没什么行人——就这么一个小媳妇一扭一扭的往东边走,不时还用胸前的手绢擦擦汗:也不知道是热的还是吓得——毕竟最近可传说附近有人劫色杀人!
在路过那个越南岗哨的时候,这小媳妇稍微绕了个远:毕竟越南当兵的不比澳宋的军人,见了老百姓多有刁难——要是遇到像这样的小媳妇,不一把揩油是不会放你走的。
两个在岗哨站岗的越南兵看见了这个小媳妇,为首的一个立刻扯着嗓子高叫了起来:“小娘子,小娘子?”
结果这个小媳妇理都不理他们,继续往前走,喊话的那个越南兵调儿更高了:“小娘子,别走啊!?”
见小媳妇不仅不搭理,反而越走越快,越走越远,觉得自己丢了面子的这个越南兵说话口气突然变得凶神恶煞了起来:“妈的!老子喊你呢没听见?再不过来弄死你!”
见小媳妇还不停下,两个越南兵一人拎着一支鸟铳从岗哨里追了出来:大中午的热得很,这两个越南兵追了一阵就累的上气不接下气——大概是因为越南军队用的鸟铳不轻便有十几斤重,所以这两个越南兵追了一阵,就把鸟铳都背在了背上,甩开了膀子朝前面的小媳妇撵了过去。
前面是一个十字路口,小媳妇走到路口站住了,朝身后跟着的两个越南兵笑了笑,然后放慢了脚步往一条草木茂盛的小路拐了过去:后面跟着的俩越南兵完全搞错了小媳妇的意思——俩人当时美的心花怒放!
“大哥!今儿这个可不错啊!兄弟我可不让你了。”
“咱们哥俩不用那么客气,今儿让你先玩。”接话这个咽了口吐沫,朝着小媳妇吆喝了一句,“小娘子,我们来啦!哈哈哈!”
两个色鬼又紧追了一路,等到了十字路口,走在小路上的小媳妇大概是没有料到他们跟的这么紧——只有三四十米了——瞧着是吃了一惊:只见她拐进半人深的沟里慌慌张张的跑了起来。
领头那个越南兵见是这样,竟然从怀里摸出几张澳宋发行的一毛的票子——这种纸币目前已经流入了越南,因为能用它买到各种各样的的澳宋货,所以在当地很受欢迎。
他扬着票子朝小媳妇晃了晃:“别跑了,咱们有钱,一会儿你把我们哥俩伺候好了,这些就给你啦——啊?哈哈哈……”
也该这小媳妇运气不好,这条沟再往前就是个死胡同,一人高的苇子丛彻底的把路给堵死了:小媳妇一看没有路了,转过身来开始在拐着的竹篓里找着什么。
两个越南兵丁淫笑着围了上来,一个人一边解自己的衣服,一边说:“我们不要你的钱,就是想在你身上撒撒邪火。”
说着他就往小媳妇身上扑,结果小媳妇拿出来的哪里是什么钱?分明是一把乌黑铮亮的手枪!
“谁动打死谁!”一个洪亮的男声仿佛是午后的一声炸雷——那哪里是什么小媳妇,分明就是个男人假扮的:没错,正是梁步金。
这两个越南兵丁也不知道是没见过手枪不知道厉害,还是真的胆子就是这么大,居然不投降还想用背着的鸟铳抵抗:他们哪有什么抵抗的机会,两边的苇子丛里早冲出来十来个彪形大汉给他们按住了——这些人都是梁步金的战友。
大家三下五除二给这俩小子捆了个结结实实,又用不知道谁带来的旧军裤衩给他们把嘴堵上了:然后一行人用这俩越南兵的鸟铳当杠子,给这俩小子跟抬猪一样给抬了起来——也不走大路,穿过苇子丛就回了驻地。
梁步金在回去的路上,摘了头顶的斗笠:这里面还接了好几把从老乡那借来的骡子和马尾巴的毛来当假发——可把他给热坏了。另外,这把毛可不能丢了,回去还得还给人家呢!
至于这俩越南兵?
那还用问?当然是审明白了以后交给老乡,让老乡先出出气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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