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宇智波渣 于 2021-3-25 17:45 编辑
27.时代变了
次日，洪承畴应余志诚邀请在陕北保安县附近会谈，此处地势开阔，暗箭、冷枪皆不能及，余志诚仅佩一柄剑，洪承畴则带了两名护卫，两人相隔十步站住。余志诚率先拱手行礼：“晚生余志诚，见过洪大人！”洪承畴盯着余志诚上下打量，片刻的冷场后脸上竟是露出了微笑：“好小子！愿意做我的学生么？”余志诚也是面露笑容，随即缓缓摇了摇头。洪承畴眉头微皱：“年轻人，如今天下多事，你这样文武双全的良材美玉若走正道，必然能建功立业前途不可限量，岂可逞一时英雄之气，浪掷了自己的大好前程？”
“大人，时代变了”余志诚仍然面带微笑话音柔和，“大人难道觉得大明还能长久吗？”洪承畴对这话没啥反应，身处高位的人自然明白国家已经到了什么地步。“大人难道以为我们只是要推翻官府改朝换代吗？”洪承畴脸上的微笑消失了。“如今大明南北皆有强敌，不出二十年，华夏神州将有千年不遇天翻地覆的大变，洪大人的家乡在福建，有些事情应当比我更清楚”余志诚说到这里突然闭了一下左眼，“还望大人到时仔细思量，莫要误了自身，落个万劫不复的境地。”洪承畴的脸已经完全僵住，完全没发觉余志诚已经行了一礼扬长而去。旁边的护卫一开始没觉得什么，过了半晌发现洪承畴没有动静还以为是贼子用暗器刺杀了自家大人，再仔细一看洪承畴呼吸正常脸色红润青筋微现，看来是在考虑很重要的事，两位护卫只好抱着日了狗的心情端端正正陪站，直到夜幕降临洪承畴才回过神来，心事重重地回营。
这边厢铁角城众人接了余志诚，忙问谈得如何，余志诚嘿嘿一笑，洪承畴是个聪明人，自己已经指了明路，剩下的就看洪承畴自己了。“如果洪承畴脑袋没坏的话，最近两年官军是不会来大举进攻咱的地盘了。”余志诚估摸着元老院应该已经在东南沿海有了相当的存在感，洪承畴既已得到暗示稍花些心思打听就会大致明白自己的来头，届时心思活泛的洪大人会怎么做呢？余志诚忍不住有点儿小期待。洪承畴在未来几年都管得到陕西的军务，“你不烦我，我不烦你”这一方针写在给洪承畴的信里，一方怕丢官一方怕挨打，奇妙的平衡就这么建立起来，只要洪承畴不搞事，余志诚他们就会安安静静地扮演一支不听调不听宣的官军。铁角城的一众头领虽然刚听说要招安时不知道余志诚接下来又有什么妙计，用嘴驱走洪承畴这事实在太过耸人听闻，本来有人怀疑余志诚打算出卖兄弟叛变，但会谈那天他们躲在远处围观，亲眼见证洪承畴被两三句话镇得呆站半天这一奇景，不由得他们不信余志诚真的有过人之处。
话说回来招安的好处真是不少，官府发了一批钱粮赏赐不说，前来围剿的各镇部队有的返回驻地有的去山西继续剿匪，对环县的封锁不复存在，更重要的是义军可以光明正大地四处活动采掘石油矿物购买物资军火，至于朝廷给不给发军饷这事就随缘吧，反正环县还牢牢握在自家手里，现在又多了宁塞这一片地方，只要不交税那大家吃饱肚子不成问题，至于环县为什么收不上税嘛，那自然是因为贼人太多军民死伤殆尽，还请皇上允许这片苦难的土地休养生息~而宁塞营名义上的上官和相邻防区的部队根本不敢招惹“何守备”和他的部队，谁不知道这帮前山贼是出了名的能打，说是一个团其实是一个师，哪个傻子要是把他们弄得降而复叛，就算没被贼军当场打死也得被恼火的文官一锅扣死。
近几年的冬天越来越冷，解决住房问题是义军目前的首要任务，士兵们从子午岭上采来了木材，新的营房和民居在旧日的废墟上如雨后春笋般冒出，虽然维修过后的宁塞营比从前的铁角城宽敞，官兵们还是不辞辛劳地全体上阵把从前的家重新建了起来，余志诚说这叫不忘初心，虽然咱临时披一下官皮也别忘了自己是谁。新铁角城的完工典礼上，一面黑底白字写着小篆体“秦”字的大旗在山坡上猎猎飘扬，站在旗下的余志诚心下暗道“抱歉了孙传庭，秦军的名字先到先得，我就不客气啦！”在这个没有扩音器的年代，指挥军队得靠旗帜和鼓号，只见另一面较小的旗帜在旗手掌握下有节奏地上下点动，一声号角响过之后，步兵第一营的士兵们随着战鼓和大旗的节奏唱起来： 赳赳老秦，复我河山，血不流干，死不休战 赳赳老秦，复我河山，血不流干，死不休战 赳赳老秦，复我河山，血不流干，死不休战 浑厚而缓慢的声音仿佛从地下爬出，三次反复之后鼓声一变，歌曲的节奏陡然变快，歌声由低沉压抑转为雄壮豪迈 赳赳老秦，共赴国难，血不流干，死不休战 赳赳老秦，共赴国难，血不流干，死不休战 唱罢这两句第一营陡然收声，补上他们空位的是另外五个步兵营，他们站得满坑满谷，全靠看各自眼前的旗帜号令掌握开口时机 西有大秦，如日方升，家仇国恨，沧海难平 天下纷扰，何得康宁，秦有锐士，谁与争锋 西有大秦，如日方升，家仇国恨，沧海难平 天下纷扰，何得康宁，秦有锐士，谁与争锋
本就慷慨激昂的歌声变得更加高亢，一往无前的气势在此毫无掩饰地肆意挥洒迸发，数千人的合唱直教天地为之变色，最后一句唱完后铁角城周围万籁俱寂，回声像海潮一般沙沙作响逐渐远去。在一片寂静中，余志诚深吸一口气大声吼道：“第一营，接军旗！”站在第一营队列最前的赵胜也用吼声回复：“是！”随即跑步上前接过上书“武安”，同样黑底白字的军旗，向第一营官兵们挥舞展示之后带队离开。随即第二营入场，这回由何崇渭授予“北地”军旗，第三营授“九原”旗，第四营授“华阳”，第五营授“泾阳”，新编成的第六营授“长信”，各营得旗后自回驻地修整寨堡过冬不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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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宇智波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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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3-19 14:58:01
楼主
（其实还有懒的因素在里头）
赞美更新，多多益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