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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冬季练兵
打磨爪牙这话说起来充满豪情壮志，但菜鸟们的训练还是要从基础的地方抓起，既然这一千人将会成为何部起义军的老本，那么纪律、阵列、体力、武艺等方面都必须反复锤炼，整个十一月和闰十一月菜鸟们都在跑步、站队、练死劲，余志诚只需要打发教官们盯紧各自带的队伍就能悠闲地在校场上溜达半天。反正教官们都很卖力，这一千人的精兵至今都没有委派小队长，刘道江只是从原有部队里抽调了20个正副小队长充任教官，这些人都铆足了劲地表现，希望在训练结束后可以在这支精锐部队里留任。
余志诚也不是整天都在摸鱼，不出操的时候他和赵胜何崇渭还要在部队里搞扫盲，不说别的，带兵打仗的军官不能看不懂地图、公文和账目，分驻各寨的部队骨干要轮流到铁角城来上扫盲班，带这些小学水平都没有的老粗们可以说是非常糟心，看着学员们拿着树枝在黄土里鬼画符，二十二岁的余志诚提前体验到了辅导孩子学习的心累。然而时间紧迫，一年半之后何部就要北上宁夏，届时摊子越铺越大，不管军事还是民政光靠几个大头领管肯定不够，起义军又无法依靠利益与自己相违背的士绅地主维持统治，因此余志诚他们不得不咬牙切齿地对众人进行堪称魔鬼训练的教育，颇有几个掉皮掉肉不掉泪的糙汉硬是在课堂上被逼得哭了鼻子，余志诚也觉得自己的发际线似乎高了一点......
时间进入十二月，余志诚越发忙碌起来，随着训练深入他的摸鱼时间也一去不复返，一千人分了二百出去由赵胜教习刀牌，剩下的跟着余志诚学枪术，这种教学没法偷懒，余志诚必须拎着根棒子在一排排士兵中间走来走去没完没了地观察指导。与此同时战阵练习也加入到日常训练中，士兵们经过之前两个月的练习已经能站好队了，接下来要练的是以小队为单位的行军、进攻、防御阵型变换，什（十人队）以上建制打乱后的重新列队，枪兵和刀牌手的阵型配合等项目。要做好这些训练，什长以上的军士军官必须熟悉鼓号和旗帜，还得识数并且牢记作战条令——余志诚他们几个正拿着明朝的一些兵书抄抄改改，写出来多少就先教多少。部队在训练之余已经自行选出了什长，现在这一百个预备士官分成两个班，每天都要跟他们的教官一起接受余志诚赵胜刘道江轮流狂轰滥炸。
“什么？你怎么又记错旗号/背不出条例？脑子里装的是豆腐吗？去！俯卧撑一百个！做一下念一句背不出的条例！”“你他娘的听不出鼓点吗？怎么就你走得最快？这么喜欢走快就给我围着校场跑十圈去！还有你！还TM给我笑，你以为你走的很好吗？滚过去陪他跑圈！”“这号声啥意思？你看我脸干嘛？我脸上有命令吗？”“老子告诉你们，上了战场阵列只要崩了你们这些短腿步兵谁也跑不掉，所以现在你们十个只要有一人走不好做不对，全体连着教官一并受罚，都给我长点记性啊。”“哎，你们看看，你们看看你们隔壁队，人家练的比你们好多啦，所以人家昨天有肉吃，你们要是还有点志气就给劳资下点功夫练，明天我还叫伙房宰头羊，能不能吃上就看你们自己的本事咯。”余志诚感觉这辈子的唾沫星子都在这个冬天喷出去了，他身上常备一个水壶，整天不停地喝水却没去几次厕所，以至于一度严重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什么绝症。
好在魔鬼训练渐渐见了成果，这年头的人身边随时都笼罩着死亡的阴影，一旦有人带他们走上一条能看见希望的道路，他们就会为活下去而拼命（虽然有时候是拼命作恶），说实在的训练时什么挨打受罚都是小意思，对士兵们来说最残酷的惩罚莫过于被踢出队伍在饥寒交迫中等死，余志诚不必采用动辄施加肉刑甚至斩首的严苛纪律也一样能让士兵们努力训练。两个月之后，嗓子已经有些嘶哑的余志诚终于可以什么都不管，双手抱胸看着校场上随着鼓号从容变换、闪转腾挪的队伍微笑了。
部队既然练成就该在战斗中证明自己的价值，根据哨探报告，混天猴已经按历史记载的那样，在鄜州周围闹得天翻地覆，何崇渭这边若是再不出兵就来不及抢到鄜州这块肥肉了，部队编制已经调整完毕，新练的一千兵编为一营，何崇渭任命赵胜担任管营，手下两个副营各管五个小队，正副小队长有的是教官留任，有的是从训练中表现出色的预备士官提拔上来。另又调参加过环县战斗的士兵一千，新招募的士兵一千，分别由余志诚和郝临庵带领，共计三千多人于一月下旬启程前往鄜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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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宇智波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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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1-22 11:5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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