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风鸟云z 于 2021-4-9 01:10 编辑
第十节 神药
气旋带来的丰沛降水也把诗里亚地区变成了一片泽国,勘探队先前处理好的沆洼也被雨水给重新灌满,诗里亚这里地势平坦排水不畅,丛林中很快就形成了纵横交错的水网……这样的环境对于蚊虫来说不啻于是繁殖的天堂,加之雨天对烟熏驱蚊效果的压制,勘探队的工地上已经能听到蚊虫群那令人心烦意乱的呜鸣声。石油勘探队为了应对疟疾危胁也大幅缩短了夜间工作时间,下午四点半就会早早地鸣笛收工。为了丰富工人们廷长了的夜生活时间,黄璐还特意委托商贩从哥达巴图带来了三名咸水妹——他对这群下了工没事干的人会闹出啥幺蛾子来可是再清楚不过的——适当的发泄对维持身心健康还是必要的。虽然这三名咸水妹又黑又瘦浑身上下还散发着一股鱼腥味,但她们的出现也瞬间在雇工当中引起了轰动。不过这每个夜晚里工棚里传出的靡靡之音对于整日里挖沙担石的林老五就是巨大的煎熬了——年过三十的他尚未婚配,唯一亲密接触过的女人就是酒馆里的妹子,林老五每次出海归来和妹子的一番云雨就是他对生活所有的期待。林老五本原本盘算着等这票干完了就可以从黄妈那里把人给赎出来,却不料半路杀出个澳洲人,打沉了大鲨号还把他给抓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天天不是挖沙就是背石头,看来这娶媳妇的事是要彻底黄了……正在林老五哀怨之际,远道而来的咸水妹又让他重新燃起了些许希望,但作为俘虏的他当然就只有眼馋的份…….
钻井的工作很快就进入到下石圈的阶段,在这个阶段里要将磨好的石圈用吊竿层层垒叠放入大井,构成保护井壁的地表石质套管。石圈外方内圆,对角略小于大口直径,每个厚度约0.33-0.66米不等。在下入一半石圈时,还要加一副铁杠抬垫在石圈上,抬扛两头嵌入大石壁内,以防止石圈受力过重而破裂……负责1号井口的四川盐井工头王大力和李天福自然承担着先锋的重任。
“格老子的,嫩热的天啷个我还觉得有点冷也?”在上工的王大力突然冒出一身冷汗。
“你莫说哈,我也觉得有点,是不是头两天淋了雨遭哒哟?”一直和王大力呆一起的李天福也感到身体异样,不过做工的难免有个头疼脑热,左不过多睡会就挺过去了。两人没把这事放心上继续下石圏,但很快,王大力就开始全身不受控制地发抖,皮肤起了大片鸡皮疙瘩,面色也是憋得发紫。王大力感到全身乏力跌坐在沙地上,一旁的工友这才想起这是首长时常提起的“打摆子”,赶紧七手八脚的把王大力抬到船上的医务室去找首长大夫了。刚把王大力送到医务室,一起来的李天福也全身抖了起来,这下可把一行人吓得慌了神,打摆子这病可是会传染人的,于是齐刷刷地就给归化民医生下跪求大夫给自己也一并救治。好在勘探队在之前己对归化民医生护士做了疟疾突发的应急演练,归化民医生先把恐慌的工人们进行安抚后,就对王大力和李天福进行采血。护士将两人血液涂片进行吉姆萨染色,然后在钟氏1634显微镜下清晰地发现了疟原虫的结构,确诊两人得了间日疟。
在诗里亚勘探工作的预案中,疟疾防治本来也是重要组成部分。特别是这几位四川盐井工不是生活在高疟区对疟疾的抗性更弱,一直也是勘探队重点关照的对象,没想千防万防还是中了招。王大力和李天福得了疟疾的事情也在第一时间通报给了三位元老,作为队长的吴庭伟立刻要求全体人员提高疟疾防控等级,停止一切外出勘探活动,加强营地的蚊虫灭杀工作……同时给王大力和李天福特批了奎宁的用药指标——工能委千里迢迢地把他们从四川带出来,再一路从三水实验基地来到诗里亚,可以说是元老院培养起来的第一批石油工人,珍贵程度不言而喻。
看着两人喝下含有奎宁的药水,吴庭伟和黄璐唏嘘不己:为了开采石油就要面对疟疾的风险,但要战胜疟疾又得靠石油为基础的有机化工工业,元老院在这个世界的进步和提升真是一件布满荆棘的艰辛之路。 虽然疟病带来的紧张气氛还没过去,但有首长药到病除的神药作保障,钻井的工作仍在进行。林老五也照样是继续着他的挖石头大业,在他工作的时候,不时会偷瞄向咸水妹住的棚子——现在还是白天,工人们都在工地上工,咸水妹们自然就在帐篷里充分休息以应对入夜后的生意,偶尔有披着薄纱出来解手的就成了林老五们关注的焦点——这时一名咸水妹端着个木盆走了出来,她浑身上下就只用一块略发黄的白布裹着重要部位,“香”肩外露、黝黑的大腿和手臂在太阳的映照下泛着诱人的光亮…….女子手抱的木盆里放的是昨晚用过的海绵(古时在海边营生的咸水妹多用海绵塞入音道里作为避孕手段,白天的时候需把海绵拿出来洗净晾干)…….女人赤着脚来到沙滩一处角落,将洗好的海棉和衣物摊放在岩石上晾晒,从林老五的位置看过去,女人的臀部和胸部随着她的动作在薄薄的棉纱下时隐时现,虽然女人的胸部有些下垂干瘪但这样热辣的场景瞬间就激活了林老五的男性生理机能,林老五目不转睛的盯着女人浑然不觉自己嘴角已挂起了一串哈喇子…….似乎是察觉到有人偷窥到自己,咸水妹转过头来把看的起劲的林老五抓个正着——林老五赶忙的收回自己贪婪的目光埋起头假装卖力地铲起土……让林老五没想到的是,咸水妹并没有生气转过身就走,而是站在原地朝林老五这边注视着……林老五心中莫名升起一股希望来,于是壮着胆子又抬起头看过去,这一看才发现这咸水妹还真在看自己!不仅如此,她还在笑着朝自己招手呢~~林老五难以置信,揉了揉眼睛发现自己不是在做梦……当一个男人被限制欲望过久之后,下半身进行思考的比例就会逐渐占据上风,林老五这时就把自己还是俘虏这件事情给抛诸脑后了,四下张望一番确定那些短毛人都各做各的事情没人关注他这个挖沙的,于是就大着胆子地朝咸水妹那边摸过去…….还未走近,那咸水妹就先人一步地拉着林老五的手往树林里钻…….林老五惊魂未定的还没缓过神来,那咸水妹就用一种语调奇怪的闽南话向林老五盘问起来:“大哥,你是不是经常去那大船上面啊?”林老五本就欲火中烧又时间紧迫生怕被人发现,对这奇怪的问题颇不耐烦:“是!是!是!妹子你快让哥泻泻火……”说着就急不可待地将把手伸向咸水妹的大腿……咸水妹含笑着挡住了林老五的咸猪手,说道:“哥你别急嘛,你可有银子呢??我们做这行也不容易啊,没银子拿回去老妈子的棍子可不好受呢…”咸水妹边说边做出一副为难的表情。这一说到钱,林老五的好兴致就湮没了大半,他几乎是央求着说道:“好妹子,哥我有几十两的老本呢,可这钱现在没放在哥身边啊,你看先给哥欠着行不,等我能离开这里了我双倍给你,不!我要把你从老妈子那赎出来!咋样?” “咯咯咯,大哥你这嘴可真比山里的雀儿还会说话呢,可你这空话可哄不下树上的雀哟....”
咸水妹的这一番话瞬间就让林老五泄了气,没了白花花的银两,这些咸水妹可不是靠几句甜言密语就能糊弄过去的。
“也不一定要钱……”妹子神秘地一笑接着说道,“我有几件事想问你,你若是答得好了我不收你钱也把你服侍得舒舒服服的,嘻嘻….”
“妹子那你快些问啊!”林老五又重燃起了希望 “前几天你们那是不是有个人得了摆子病啊?” “有啊,就是那个天天说格老子的打井的” “我看他那样子就没几天活头了昨天又看他在那里打井呢?” 一说起这件事林老五就得意起来,“是那伙短毛人治好他的,短毛给那力工喂了几碗水就好啦!” “真有这种药?!!” “这还有假?!这几天都是我那兄弟在服待他,两只眼睛看得可清楚了,他都给我说了,短毛有治摆子病的神药呢。” “那…你要是能帮我搞到这个药的话,我就陪你个十天半月,不要你钱。” “当真??”林老五喜出望外的问道。 “当然是真的!先让你试试我的嘴功吧…略略略” 仅仅只是口腔带来的触感就让林老五爽上了天,但他需要更多更深入的欢愉……因此晚上回到船上的林老五就开始盘算如何偷到短毛们的神药了…..通过林老五的观察,短毛们的药都是放在一个小船舱里,平时都有一个短毛兵在里面,即便到了晚上也有人在,戒备很是森严。这倒还是其次,更大的问题还是他不识字也不认识那个神药啊!就算混得进去也不知道该拿哪个。林老五左思右想也没个主意,最终还是把在一旁呼呼大睡的陶李六叫了起来…… “林哥你不睡啊?把我叫起来干嘛呢!?” “小六,我问你个事哈…….” “问啥呀~明早还要做工呢,快睡吧林大哥” “我看明天要落大雨,不会去的,嘿嘿….小六,那个得摆子病的你知道他是吃啥药好的嘛?” “你问我啊??我都还想问个谁呢,我又不是大夫,我哪知道啊?” “不是你在伺候那人吗?你就没去煎个药什么的?短毛他们总不会自己亲自做下人的活吧?” “哥~我不是给你说过了嘛?我每次就给那人端一碗水过去,哪有煎什么药啊,说不定短毛会法术呢,” “那你知道那水是从哪里调出来的吗?” “林大哥你问这干嘛?”陶李六被林老五问得没了瞌睡索性坐起来聊起来。 “是这样的….”林老五就按照咸水妹教给他的说法,大致就是咸水妹的家乡很多人得摆子病,因此希望能求得治病良方,好不容易得知澳州人这里有了神药,但向他们求药却被生生拒绝,只能出此下策走这梁上君子的路子……最后林老五还向陶李六绘声绘声地描述了那咸水妹如何的楚楚可怜,如何的有孝心——当然最重要的是那咸水妹说了为了报答他们的救命之恩,她和她的妹妹也会知恩图报报答恩公的…….此话一出就对陶李六有很大的诱惑了毕竟再怎么说这伙短毛人也是他的仇人,那偷他们的东西是没什么道义上的负担的,更何况她们偷药还是为了治病救人这种大善事…… 主意打定,林老五和陶李六就张罗开来,陶李六知道这船上有个叫“衣物室”的地方,每次他都是从那里把己经调好的药端去给王工头喝,短毛的神药想必就是放在那里了。陶李六趁着打扫的机会也进去查看过几次,但实在没啥发现——他不识字也不知道这神药叫个什么名字,就看着一个个黑的白的瓶子放在柜子里也不知道该拿哪瓶。自己去偷药看来是行不通的,陶李六和林老五决定再另想他法……. 又是一个繁忙的白天过去了,工人们拖着疲惫的步伐回到工棚休息,而林老五则看上去比一般人更加倦怠,他被陶李六给架着送进海蓝号的医务室,嘴唇发灰,额头布满汗珠,一脸痛苦不堪的表情…… “大夫老爷!求求你救救我哥!我哥今天上工得摆子病了!” “快把他扶到床上来!”前几天才治好钻井的疟疾病人,这又出现一个,归化民医生自然也不敢怠慢。 “把他屁股掰开,要量体温…….”没等林老五准备好,一阵冰凉的触感就从他的下体传来——不用说自己又被短毛“开苞”了,为了得到神药林老五也只有含着眼泪忍受这份屈辱………林老五最怕的就是这个劳什子“衣物室”了,还没走进里面就一股刺鼻的味道让他感到头晕,而里面的短毛人裹着丧服似的白衣服,一块白布遮住大半边脸只留出两个眼睛锐利得能洞穿一切….. “你!给我说说他都有什么症状”归化民医生一边观察林老五一边向陶李六问道。 “禀告大夫老爷,我哥他今天上工时就喊冷,心想熬一熬就过去了,没曾想这晚上就开始打摆子,前几天那个王工头也是这样子,我想该不会是染了瘴疫吧,这就赶紧往您这里送了”陶李六说完,林老五就在床上很配合地抖动了几下。 “嗯,再做个检查看看…..”归化民医生自言自语的说着,转身朝身后的大柜橱走去……陶李六斜眼一看正是那放药的大柜子心里暗道有戏,这方法果然可行!还好这短毛大夫不会把脉,要不然自己这一手可就露馅了。 不一会归化民医生就回来了,手里拿着一把小刀和一小片透明的玻璃———陶李六看不明白这是要做啥,心里嘀咕着这短毛治病难道不靠把脉而是放血起卦吗?只见短毛大夫手起刀落就在林老的手上割了一道口子,再用那亮片接过几滴血…….. “南洋巫蛊术!!??”陶李六和林老五脑子里立刻想起了无数恐怖的南洋巫蛊传说——这些巫术无一例外地需要用人血来进行血祭,此时林老五就更是欲哭无泪了,早知道这些短毛人还会巫蛊就不来踩这趟水了,这一来连自己小命都要不保! 归化民医生哪里想到此刻两人内心的翻江倒海,他采集好血液样本后就来到操作台做起了分析。 “他没病,回去早点休息,上工的时候多喝点水就行了”归化民大夫在看了几项指标后做出了诊断。 “这……首长大夫,这可是瘴疫啊,传染开了可不得了啊,还是给咋们点药吃吧~”陶李六仍然不甘心的求道。 “我看你们就是想偷懒!别给我装了,你们再不从床上给我爬起来我就叫士兵来把你们架出去!”显然这短毛大夫己看破两人的表演,林老五也只好灰溜溜地从病床上起来和陶李六迅速地退出房外。 “这神药还真不好搞呢…….” 失手后的林老五后来又在工地上碰到了咸水妹,他拿不出药来那咸水妹自然也就不和他亲热了,过了几日那妹子衣再没出现过,这倒是让林老五松一口气,自己又可以每天沉迷于挖石头了… 林老五回归了平淡的挖沙生活,而此刻在诗里亚油田东北240公里原时空沙巴亚庇的海岸边却因澳洲人的到来孕育着一场波澜——在这片美丽的东南亚海岸线上兀立地冒出一处充满着福建风貌的小城,小城背靠一座百来米的山岳而建,背后则雄伟地矗加里曼丹岛第一高峰——京那巴鲁山,不过此刻他还被当地的华人称之为“长宁神山”。黑色的瓦房在小山脚下绵延散布、而在小城的外围则遍布氤氲的水田,恍惚之间来到了大明东南地界上,山峦的最高处有一座福建土楼样式的房屋最为惹眼,远远的就可以看到这是一座四方形的围楼俯视着山下的小城,而林老五最心心念念的咸水妹此刻正步入这楼正中的堂屋里。。 “如此说来他们真有治瘴病的神药?”说话的男子约莫50岁上下,身着一白细布襕衫,头带一灰黑色六合巾,虽然这里是终年烈日照射下的婆罗洲,但男子却不似其他人般皮肤黝黑,白皙的下巴留着长长的胡须颇有明人的风采……此刻他端坐在太师椅上屏气凝神地听着咸水妹的所见所闻,不时捋一下胡须似有所思。 “千真万确!我亲自找那人确认过了。” “这段日子辛苦你了,兰妹子,你阿母许久没见到你,你先回家里去看看吧,短毛人那边我自有计较。”男子说完从身边的桌上取过一块银饼递给了咸水妹。 阿兰接过赏银赶忙答谢道:“能为总兵大人做事阿兰万死不辞!” 这名被阿兰称做总兵的男子正是前大明云南腾冲卫总兵黄森屏的十二世后代——黄祺森,洪武十四年黄森屏受明太祖朱元璋所托领数百名族人乘大船出使南洋并最终在现今加里曼丹岛的基纳巴唐河(意为“中国人断手河”)河畔登陆,黄森屏及族人们在当地落地生根后不断向四周扩张并与当时处在内外交困中的渤泥国发生了接触——彼时的渤泥国力衰微,南受印尼素丹国室里佛室的控制,经常被要求向其进贡; 东面则常受菲律宾的苏禄素丹国的侵扰——渤泥国素丹马合谟沙在看到华人先进的农业生产能力和强大团结的武装力量后,决定向黄森屏众求援……马合漠沙先是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了黄森屏,赠予黄森屏 “Maharajalela”(麻那惹加那乃,相当于中国的“一字并肩王”)的称号,尔后马合谟沙又让自己弟弟艾哈迈德娶了黄森屏的妹妹黄元丽,赠给她“中国断手河公主”的称号,两个政权因统治者之间的联姻而结成了紧密的同盟,黄森屏用大明兵法操练渤泥国兵士并亲自指挥联军奋勇抵抗苏禄国的入侵,最终把渤泥国从灭亡的深渊拉了回来。自此,黄家一脉成为渤泥国王室组成部分,在婆罗洲繁衍生息己历二百余载,在永乐二年,黄元丽和素丹之子以渤泥国王身份回归大明受到明成祖朱棣的盛情款待,从此渤泥成为大明的番属…..但在婆罗洲华人积极向外拓展的过程中,一个魔鬼却始终盘绕在这些海外华夏儿女的头顶——瘴疫,可怕的瘴疫,四年前的那场大灾疫扫平了长宁神山脚下的五个华人村寨,直到现今那一带地方也没能恢复元气,而作为北渤泥华人地区的实际统治者黄家,防治瘴疫一直都是和农业祭祀并列的头等大事…… “世东,你准备一下,过两天你亲自去南边一趟,会会那伙人,若能求得神药……” “阿爹!他们要是不给药,孩儿又该做何处置?”打断黄祺森说话的正是黄祺森的次子黄世东,刚才他也在一旁听着阿兰的汇报,“这伙短毛人咱们完全摸不清来路,这样冒然去向他们求药恐怕…….大哥在大城(哥达巴图)那边有打探到这伙人什么消息吗?” “还不能确定……不过他们应该就是传闻中的澳洲人……” “澳洲人!?他们来这里来干什么?澳洲人不是一群海商吗?那他们跑到这荒山野岭的地方烧林子打井干什么,难不成要在那里开荒种地?!”黄世东连珠炮般提出一大堆问题——对于黄家人来说,澳洲人的大名并不完全是陌生的,特别这两年下南洋的商船多是从澳洲人辖下一个叫做“香港”的地方出发的,而从大城的水手酒馆中也流传出许多关于澳洲的传闻——不沉的大铁船、无帆无桨疾驰如风的自走船、冒着黑烟的魔鬼城市、能召唤电母比山还高的镇海神针……一切的传说都荒诞到让黄世东觉得不过是水手们酒后用来吹嘘的疯言疯语,而真正的澳洲人长啥样,这婆罗洲的地面上可就没人见到过了。 黄祺森品了品手中的苦茗,拿着的茶杯则是最近流行起来的“澳洲水晶杯”,对于黄世东打断他说话并没有表现出来不悦,反而有些幽然地说道:“澳洲人来这里想做什么、能做什么我也管不着,他们若真如传闻中一日之内拿下中原南天第一城的广府的话,恐怕他们抬一抬手就能把咱们给捏死……”黄家虽处海外之地,但黄祺森作为婆罗洲华人领袖,对于中原故土的大事也是颇为关心的,而众多下南洋的中国商船也为他提供了解故土的信息渠道……“对我们来说,澳洲人手中有能治瘴疫的神药才是最重要的,这神药关系到整个婆罗洲上万口的身家性命,事关重大不得有失…….” “爹,孩儿我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