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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迁江暗潮涌(上)
抵达迁江后,梁达元老马上投入到紧张的工作中,所谓的工作,其实就是跟留用人员、商户、周边村民谈话、聊天,活动范围没有超出迁江县城周边十余里。凑了一些人,勉强组成两个工作组出去宣传政策、征收合理负担,其中一个还被当地村民来了个非暴力不合作,灰头土脸的空手而回了。当然,好消息也慢慢多了起来,那就是,梁达的随身行李、配给的物资、调配的干部和迁江国民军中队,开始陆陆续续抵达,每一次运输船靠岸,都意味着胜利的根基在增厚。
如同梁达元老熟悉的那句话,利好出尽是利空!与好消息一同到来的是朱全兴的电文。朱旅长一方面用极其热烈的语言庆贺梁达履新,并夸赞梁达元老能力超群,虎躯一震,宵小俯首,实乃元老院之干城等等,另一方面用坚决的语气表示,当前兵力捉襟见肘,既然梁达元老已经履职,那么分散在他管区各县的伏波军连队可即刻归建云云。梁达迅速回了电文,表示自己乃文弱书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个人武力值低下,手下都是新丁,面对如此凶险的局面,随时可能小命不保,看在党国,不,元老院的份上,朱旅长一定要拉兄弟一把,伏波军不能调走啊!一连串的相互吹捧、哭穷、哀求的电文,最终演变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老兄想的是什么”的相互揭底。最终,朱全兴同意在宾州留一个连作为梁达辖区的防务支柱,毕竟宾州乃南宁北部门户,当年狄青的三鼓下昆仑和旧时空国军新五军在昆仑关攻打板垣师团的两大经典战例都发生在宾州,在这放一个连,对保护伏波军攻打南宁时的右翼安全是十分必要的。而迁江、上林、武缘的防务则移交给梁达带来的国民军负责,相关的伏波军连队将陆续调回。当然,元老的安全第一,朱全兴在都泥江(即红水河)北岸的来宾县也放了一个连,随时可渡江驰援迁江,毕竟在旧时空迁江县就是来宾市兴宾区下辖的一个镇,两者相距并不远,当然,这是按照旧时空的路网状况而言的,在本时空,这个“不远”则要走上一天。
根据元老院的授权,梁达的驻地在迁江,辖区为迁江、宾州、上林、武缘四个流官管辖县。在元老院的广西攻略中,对流官县的要求是尽量攻占,对土司辖地则无明确要求,其实就是可由当地元老便宜行事。这个政策很对梁达胃口,在梁达的野望中,武缘县其实是指武缘县所在的思恩府,即武缘县和白山、古零、定罗、兴隆、那马、下旺、旧城、都阳、安定九个土巡检司辖地,大致相当于旧时空的南宁市武鸣区、马山县,河池市都安县、大化县,百色市平果县。迁江县则包括迁江以及旧时空从迁江、忻城两县交界划分出来的合山市。忻城位于迁江西北方向,是个土县,受庆远府管辖,从迁江到忻城,再到庆远府所在的宜山县(旧时空的河池市宜州市),步行都是一天的路程,而庆远府包括宜山、天河、思恩、荔波、河池州五个流官县,以及南丹土州、那地土州、东兰土州、忻城土县、永定长官司、永顺正长官司、永顺副长官司等土司辖地。这些地方都是梁达熟悉的,既然元老院没有明确划给其他元老,梁达当仁不让的把它们扒拉到自己的锅中来。因而,梁达内心设想的地盘,大致相当于旧时空广西河池市全部、来宾市部分的兴宾区、合山市、宾阳县、南宁市的武鸣区、马山县、上林县以及百色市平果县的桂西北地区,在本时空大致相当于柳州府部分、思恩府全部、庆远府全部,要比一个府的地盘大很多,前提是他要吃的下去。
按照元老院的标准,这些地方有的是属于刚攻占下来的“军事占领区”,有的是“治安区”,绝大部分则是“敌占区”。理论上可采取维持现状政策,延续过去明朝官府的政权不下乡模式,不触动当地的社会秩序,也可充分利用原来的统治机构和行政人员,甚至可任命声誉较好的旧官吏和地方缙绅担任县长等主要行政职务,也就是说,绩效考核指标定得很低。但按这个标准,是做不到对这些地方进行有效控制的,遑论调动其资源为两广攻略服务了,那么,元老院统治这些地区有什么意义?如果这样,还不如继续倒卖物资做生意赚钱来得直接一些。因此,只完成这个考核指标的话,是显不出来什么的,梁达元老躁动的雄心一开始就否定了这个选项。
虽然梁达雄心万丈,但既然元老院对治安区不作太高要求,则对其投入自然也不高,远低于广州这样的重点区域。物资方面,按照标准调配,没有富余,超出配额的部分和发展地方工业所需的一些机器设备,其实是梁达用元老分红抵押给德隆银行贷款买来的。按规定,元老本人是不能经商的,计划开办的工厂只能是国有企业,也就说,梁达需要自带干粮为元老院服务。人力资源方面,行政干部大多是其他支队一轮轮挑选后剩下来的,很多人从龙,不,归化时间也不过才3、4年而已,部分人担任过机关科员、村长、民兵队长之类的初级管理职务,担任过中层职务的极少,从来源和构成上看,涵盖了元老院治下的各个大区和民族,除了明国人,还有高丽人、日本人、越南人,甚至还有南亚土著,据说是被某艘临船商船从海上捞起的,很多人的新话说起来带有奇怪的口音。国民军给了6个中队,但只有2个半中队是装备了火器,其余的是装备标准矛和砍刀的菜鸟新丁,就这,还不是一次到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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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明星旗、大宋左右两江溪峒招讨使旗和梁达的徽章旗在迁江城东西门城楼上高高飘扬着。天空挂着朵朵白云,四周望去,或近或远都能看到起伏的群山, 周边树木苍翠,知了声此起彼伏,岭南的天热得早。迁江城紧靠都泥江,湿气大,白天开始变得难捱,按照新话,这个该死的桑拿天!至于什么是“桑拿”,街上往来的大宋书办们也搞不明白,反正首长是这么说的。
何氏又来到柳家铺子,与苏舜卿一起抄写告示。告示的内容无外乎“大宋国民各族一律平等!”“男女平等!”“妇女能顶半边天!”“为国纳税!”“打倒伪明,光复大宋!”之类的言辞,不甚文雅,倒也简单易懂。所用的字也不是什么生僻字,而且俗体字笔画简单,写起来不难。就是澳洲人要的量很大,每个告示数百张,让人怎么也写不完。
澳洲人在城里的旧衙门里给何氏、苏氏两人弄了两张案台,但两人不愿和一大堆男人在一起,就一直在柳家铺子抄写,倒也自在。两人一边写,一边听柳掌柜说着街面上发生的新鲜事。
澳洲人快把西门墟各家店铺的存货都买空了,葛布、木料、猪肉、鸡鸭鱼肉什么都要,而且用铜钱、银两和流通券照价支付,不像官府那样搞当行买办。
“流通券是什么?”
“澳洲纸钞!”
“和大明宝钞一样吗?”
“没大明宝钞这般大,但纸张挺括,细纹印的栩栩如生,外边仿造不了”
“就这么一张纸片,当什么钱啊?”
“要不想收大宋宝钞,他们也肯给铜钱、银子,可澳洲铺子卖的澳洲货却只收大宋宝钞,不收铜钱和银子,店家收了大宋宝钞,可以换给买澳洲货的人。”
澳洲人的盐是装在竹筒里用蜡封好的,有一斤、五斤、十斤不等,迁江这边乡民一向狡黠,口空无凭,很多人都当场打开秤上一称的,说来也是,分毫不差,当然,用的是澳洲人的斤两,比伪明的重上一些,这没什么,最要紧的是货真价实啊,而且,竹筒扣得严实,还用蜡封上,不怕潮,可以存上很久的。
“何家姐姐写得这么快,字又那么好,这下子可是发财啦。说什么也要请我喝杯水酒,庆贺一下啊!”苏氏笑着打趣。
昨天带队来各家店铺查问户籍的澳洲书办,叫什么“警察”来着,是个女孩,年纪不大,猪肉巷上那些屠夫都是些粗鲁之人,看见人家女孩子长得靓,嘴里净是些荤话,黄家肉铺掌柜的侄儿还动手动脚来着。听边上的人说,只见那女警察使了一个招式,黄掌柜侄儿就直接给率出一丈远。边上的年轻崽就了围了上来,那女警察拔出腰间的短火铳,往天上打了一下,震得人耳朵嗡嗡响,然后把冒着青烟的铳口抵住当头年轻崽的胸口,把他吓得直接跪了下来。
“黄家肉铺岂不是要摊上澳洲官司了?”
“他们家一向欺行霸市,真是活该!”苏氏对黄家肉铺一向没有好感。
“没打板子吗?”
“没有,那个女警察说这是什么暴力抗法和袭警,几个年轻崽被判了劳教,带头的12个月,据说是去做苦役,不杀头的,而且也还让家里去送衣服。”
“那是够轻了,在大明,这够安一个杀官造反的罪名了,黄家还不得倾家荡产啊。”何氏毕竟官宦人家出身,对大明官场那一套颇为熟悉。
“何夫人宅心仁厚,来隔壁布店买货的澳洲书办说这是顶格判的。听说在临高,犯了事宁可被罚款也不想进劳教所的!”
“这澳洲太尊不升堂,下面人就把案子给断了,是个什么章程?”
“海外蛮夷罢了,你看这山里的土司们,哪有什么章程可言?再则,单说这母鸡司晨,就不是什么正道……。”
“我看是那澳洲首长驾驭不住下人罢了。纨绔无能之辈,估计在大宋朝中也无甚靠山,到这迁江来博一场出身罢了。”要不是图捷径,当初自家老爷何至于跑到这烟瘴之地来,估摸着这首长大人也差不多。
“他要真是个有些能耐之人,也不用我们给他们抄写这些个书信了!”今天,何氏和苏氏两人抄写的并不是告示,而是梁达写给山里各土司的信。大意不外乎说什么各位土司祖上都是大宋狄武襄公的部属,若非当初大宋不吝封赏,子孙焉有今日之地位?如今澳宋光复神州,尔等应早日投诚归顺,以便再继祖上荣光,如有不从,伏波军一到,玉石俱焚!信的内容简单明了,要求用小楷在澳洲纸上抄写,纸的抬头上印着大宋元老院几个红字。按柳掌柜的说法,这几个红字,清晰光亮,大明的纸张上就没见过,澳洲人果然擅长百工。
“你说,就因土司们祖上是大宋狄武襄公部属,就要人家投降,连封官许诺的字样都没有,如今都隔着两朝了,那些土司会听他的?”
“这些土司祖上真的是狄青的部属吗?”
“这个嘛,正史是查不到的,但土司们自个的家谱都这么说。应该是真的,谁会自个乱认祖宗呢?”
“我倒忘了,有好几位土司的家谱还是请相公润色的呢。”
“连封官许诺都不肯,我看这位首长也就是个绣花枕头。”
“咱们也就抄抄写写补贴个家用,犯不着为澳洲人操心。”
“对了,杨掌柜的小厮说,他昨天在大里墟见到你们写的告示了。不过,他不知道是你们写的。”
“柳掌柜的在吗?”只见一个人挑开门帘,紧接着一个中等身材的胖子走了进来,当真是说曹操,曹操到,来得正是布行街上的杨蜀平掌柜。柳掌柜赶忙起身问好,何氏和苏氏两人则起身准备走入内屋。
“不妨,两位请留步,此次前来正是要叨扰两位。”杨掌柜一面说着一面坐下来,边上的师爷顺势恭敬地递上水烟袋,杨掌柜接过来吸了一口,说道:“未想到两位还是书坛大家,连澳洲首长都看重两位的字啊。不才很是仰慕,今天来想临一下两位的墨宝,也好回去观瞻一下。”
“杨掌柜的,这可使不得,澳洲人……”
“苏夫人且莫坏了咱们多年邻居的情分。说句不中听的,若非看在不才的面上,这迁江地面上的各路豪杰可对夫人仰慕已久了。” 言罢对外边喊了一声,一个劲装汉子提着个小提篮走了进来,边上的师爷从提篮中拿出五锭银元宝,依次排开放在桌上。
“大家都是邻居嘛,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说罢对那师爷说了一声:“付师爷,还等什么呢?”
只见那付师爷从提篮中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笔墨纸砚,取过桌子上梁达给各路土司的劝降信底稿,径自抄写起来。柳掌柜三人在边上,看着那随从亮在手里的尖刀,纵有千言万语却也说不出来。过了好大一会儿,那付师爷抄写完毕,杨掌柜说道:“三位,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想,走露了消息,澳洲人也容不得几位的。好啦,告辞。”随即转身走出房门。
柳掌柜、苏氏、何氏三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当初没有相公的药,他儿子、他小妾焉能活到今天,如今怎能这般说话!”苏氏低声咕哝了一句。”
“哎,人家已经亮刀子了,旧情什么的就不要说了。今天就到此罢了,切莫向外人说去,以防祸从口出。”随即将三锭银子拿给何氏:“夫人留作返乡的盘缠吧。”
“君不密失其国,臣不密失其身。这等军国大事,却不自己经手,说来是这澳洲人处事不机所致。” 只是这话说出来,柳掌柜自己也觉得不甚好意思,三人也没再继续说下去。
杨掌柜来这么一出后,何氏和苏氏不敢再在铺子里抄写了,下午进到城里,本想辞掉这份工,但没有找到梁达,又不好意对其他人说,接待的澳洲书办以为他们找工位,就直接把他们带到了迁江按察使分司衙门。迁江的按察使分司衙门在城西,正堂后堂各三间,廊房东西各六间,正门仪门各三间,而且是在万历十三年由知县谭时进重建过的,平日也没怎么用,当前状态较好,就被用作迁江大队的集中办公区了。
两人被安排在西廊房一个独立的区域,和澳洲书办是用屏风隔开的。两人一看澳洲人连男女有别都想到了,也就安心了一些。当然,两人并不知道,安排单间的原因,是因为她们不是归化民,还没资格进入集中办公区办公。
和澳洲人一起干活也有好处,有免费的茶水喝,中途还有人专门提着水壶来续水,而且,澳洲人管饭,连来接他们回去吃晚饭的柳掌柜也沾了光,留下一起品尝了澳洲人的餐食,虽说并不丰盛,但有菜蔬和荤腥的,油盐适合,不说普通百姓,大明的差役平日里也吃不了那么好的。听边上的澳洲书办说,如今迁江刚光复,条件差一些,要艰苦奋斗,也不知道澳洲人说的条件好,还要如何好法?
但澳洲人吃完晚饭,稍微休息一下,居然又开始干活,三人觉得白吃了澳洲人一顿饭,就这么走了也不好意思,便留下来继续抄写,反正他们是按字数取酬劳,早日写完,早日拿到酬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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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晚饭,在城墙上了溜达一圈,梁达又回到办公室继续工作,嗯,手摇发电机送到了,让一个留用的民款蹬了一个下午,终于给手提电脑、Ipod和便携式音箱充满了电,现在可以一面听着音乐一面工作,仿佛回到了旧时空的日子。
这几天最重要的事,就人事的安排,是的,每次项目启动,第一件事就是搭建团队,协调内外部机构。
秘书张广本兼任迁江县长,附郭县令不好干,那就让熟悉自己的人上,沟通也顺畅一些,至于自己的日常秘书工作,先挑一个小伙子顶上,打杂用新手才能节约人力,但势必要容忍新手犯错误。
吕易忠,让他去宾州当县令好了。梁达从没想到能从广州方面弄到干部,莫非广州方面是觉得吕易忠这老小子政治不可靠,要放到艰苦地区来继续考验?但调派函没有提这一点。这无所谓啦,迁江这边人力短缺,没得挑,先用起来,至少这老小子当过大明的知府,在郭逸手下也混过一阵子,当一个县令应该能行。事实上,吕易忠刚到迁江的时候很沮丧,估计在闹情绪,让梁达不得不花了一些时间做了一下思想工作。政治可靠性问题不得不防,那就让何春也驻在宾州好了。记得开第一次干部碰头会时,吕易忠看到何春时那副表情,估摸着以前打过交道,这样好,有怕的人就好,省的他东想西想。
何春是政治保卫局的人。多年努力却一直没有捞到好机会,让梁达没少怀疑自己被政保局记了小黑账,在讨伐政保局的提案中也附署过几次。但开始组建迁江团队时,他却马上跑去冉耀、赵曼熊那儿要人。说穿了很简单,虽然梁达在元老院听证会上慷慨陈词,把迁江攻略说得几乎是手到擒来一般,但他比谁都明白老壮们的性格:顺从、隐忍,也极易在压迫中爆发,悍不畏死,管你土司老爷或知府大人,逼急了动起刀子毫不犹豫。虽然他会说壮话,这个时空的老壮估计也不鸟另一时空来的老壮。思量了一下,警察总署和政保局的人忠诚度极高,而且枪械使用、格斗训练甩普通归化民几条街。一想到迁江复杂的环境,梁达恨不得身边全换上这些爪牙,至少晚上睡觉会踏实一些。在警察总署,他没捞到什么中意的人,几个毛头小伙子,还有两个女孩,看照片娇柔妩媚,看简历是文理学院毕业的,这不就是被淘汰的元老小妾吗?颜值高对提升士气有帮助,但怎么抓贼捕盗啊?在政保局则遇到了“好人”,赵曼熊神情自若的告诉他,人倒是有,而且是老资格的归化民,忠诚、能干、可独当一面,就是政保局经费不够,派不出去。梁达当即拍胸口表示,编制和经费都算在他头上,对赵副局长推荐的人照单全收,甚至还多弄到了几个政保局的实习生。当时,边上的另一政保局元老还安慰了一下梁达,说冉总监给的女警,能力不错,让他不用担心,梁达高兴之余也没有细问,政保局是如何知道的警察总署的人力情况的。
宾州管着迁江和上林两个县,是三个州县的核心,把何春放在那儿还有一个好处,何春作为政保局的中级干部,是配有电台的,为了名正言顺的使用政保局的这部电台,他还把何春委任为迁江大队的副大队长,要求宾州、武缘、上林的工作就近向何春汇报,何春再向他汇报,反之,他也这样向三县布置工作。这样动用政保局电台就名正言顺了。何春等几个人是梁达出钱养的,除了政保局的活,再完成一些他梁达元老布置工作,也是应该的,就是赵副局知道了,也不好多说什么的。
上林和宾州中间隔着一个三里营,大明为了防范八寨农名起义,在上三里设有三里营参将,这是有编制的正经参将,虽然陆参将(注1)已接受了招安,但他手下有编制领粮饷的士兵有二千多号人,是本地最大的武装力量,鬼才知道他的投降是否是真心的。万一有异心的话,上林就是孤岛了。因此,把台湾来的南亚归化干部拉吉放在上林,他跟周边的所有族群,包括汉民、军户、壮人、瑶人都不熟悉,无叛变的可能。武缘县也类似,让济州岛来的文成寅负责。
至于军力分配,梁达辖区不仅面临剿匪等治安问题,还面临着土司武装的进攻。宾州已有一个伏波军连队,实力强大,再配一个长矛中队,再加上何春的电台,应该够了。上林和武缘各给一个长矛中队和25名装配南洋步枪的国民军。剩下的二百名装配火器的国民军放在迁江,他亲自掌握,作为机动力量。至于投降的民款和丁壮,由何春组织甄别,根据可靠性进行编组使用。而且各县相互调动,不在本地服役,让他们想搞事情,都找不到人来勾结。最不可靠的人,统一调到迁江来整编教育洗脑,迁江有二百人枪,不怕他们闹翻天。
和普通元老不同,旧时空经历了太多的财务造假、坑蒙拐骗,好几次都差点掉坑里了,梁达深知在巨大的利益诱惑面前,单纯的思想教育形同虚设,制度设计再如何严密都不为过,没有制度防范和大棒威慑的信任,跟裸奔无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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