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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风雨欲来
“快走，快走，走得慢今晚没饭吃！” 队列侧后方的百户耀武扬威地挥舞着牛皮制成的军鞭，抽到地面的响鞭声，不时的刺激着疲惫向前赶路的士兵。 自从接到要南下剿髡的旨意，士兵们本就疲惫的身体，愈发的劳累起来。 可他们却没得选。 上头儿说了，你们可以不去，反正去的人管饭，每日发饷银，有的是人去。 这种诱惑对他们这些已经大半年没闻到过银子味的孬兵们来说，吸引力是无穷的。 更何况这次是去剿髡，这髡贼再强，无非就是群海外的土匪流寇罢了，比红毛子人估计强不到多少，总比到关外，去和鞑子拼命舒服多了吧。 “祭天！” 随着太监尖锐的刺鸣声，崇祯举香焚高，浓郁的烟香总算笼盖住皇帝身上那难以嗅鼻的狐臭。卢象升身披重甲，汗水早已将他的衣衬浸透。 “此次剿髡，纵使披甲，也挡不住髡贼的火铳，大炮，既如此，干脆让士卒轻装便行。” 暗下决心，卢象升脑中已然全是剿髡之事。 “大将军！” 突然听到皇帝的呼唤声，卢象升赶忙回神，拱手作揖下跪，只见皇帝将一半兵符交予他手。 “愿卿南下凯旋，不负圣恩，剿髡复地！” 照例激励一番，崇祯话音刚落。 几个禁军拎着几个头发被剃光，上面全是伤口的人头。往案桌上一摆，这便是祭旗的髡贼人头。 “一看就是杀良冒功。” 对朝堂的官员这般作法嗤之以鼻，卢象升这些时日逗留京师，对城内的髡贼，亦有了解。不闻德隆银行，其掌柜冷凝云便是名真髡，可此人不仅没被传唤缉拿，反倒在大战将开，仍能在京城稳坐钓鱼台的做生意！ 这其中，若是没有朝堂中的大官帮衬，如何能这般嚣张？ “暂且留下德隆冷髡的狗头，这次去广州，吾非得多砍下几个真髡不可！” 曾从尸山血海滚来，卢象升有着沙场猛将的血性，身为食君禄，忠君事的明臣，他亦有忠君爱国的热血忠心。 大明是已经腐朽膏肓，是已经残破不堪。 南边的澳宋帝国蒸蒸日上，百姓安居乐业，幸福快乐。 可他终究是明将，哪怕他的国家已经快要支离破碎了，可他也仍然爱它！ 因此为了能让这个已经快要崩溃的大明帝国能够多存活一天，卢象升不惜冒着遗臭万年的风险，不惜像秦桧一样遭人唾骂，他也要用土匪战法继续打下去！ “若用此计，髡贼十年无力扰袭我大明边境，期间若有孔明（诸葛亮）、叔大（张居正）之名臣出世，我大明未必不能起死回生！” 暗暗期待，卢象升知道这是自己的黄粱一梦，然他久久不愿清醒。 恍惚间，大典已毕。 回到军营，傅宗龙已至身前：“大人。” 卢象升边在随从的帮助下卸甲，边出口询问：“大军已经出发了？” 傅宗龙拱手：“各营均已拔寨，京师之外各营各部，也已于半月前拔营出发，预计下月初八，大军全部抵达广西前线。” 卢象升问：“此次剿髡，各部统帅何人？哪部兵马？” 傅宗龙回答：“总共五路人马，延绥军贺人龙部，固原军左光先部，关宁军左大弼部，广湖军左良玉部，还有南直隶营刘良佐部。” 傅宗龙接着道：“除此之外，贵州一带，还有熊衍弼的广东、广西残部，大约一万人马，登州孙元化部，还有两万人马，不知大人是否有心调用？” “飞白兄的一万兵马，可以作为牵制所用，必要时，让他从贵州出兵，袭扰髡贼侧翼，减轻我部正面压力，至于登州孙元化部……此人可与髡贼相近？” 卢象升突然压低声音，傅宗龙回答：“是，据说山东鹿家庄的鹿庄主，也就是真髡，与飞白是好友，几年前登州之乱时，鹿庄主为孙元化出力不少。” 卢象升冷哼一声：“沙场征战，此等通敌之人，用之大害，不用与之攀谈了。” 傅宗龙点点头：“好！” 卢象升面色凝重：“锦囊都发放下来去了吗？结果如何？” 傅宗龙低声：“半月前便全部发放下去，正如大人所料，现在全营都在讨论明军翻山越岭，准备进攻广东韶关的事情。” “呵，密令，就是废纸一张啊！” 对明君内部的泄密情况早有预料，卢象升先前发放给死士家丁的密计锦囊，其实根本没有写真正的计划！ 之所以这样做，一为试探明军内部的情报泄密情况，二也是为了迷惑朝廷。 八万匪兵乱广州，这种战法一旦让崇祯提前知道，他必死无葬身之地。 因此卢象升千方百计，就是要保证计划能照常实施。 只要当他的战法实施成功！ 到那时，皇上和朝廷就算是想鸣金收兵，都收不回来了。 “好大的阵仗啊！” 站在广州城外，本生看着整齐划一，乌压压如黑云遮日般的行军队列，心中不免升起一丝涟漪。 这次怕是要打一场大仗啊！ 本生心想。 话说在他的印象里，就算是去年进攻广西，最多也就是一两个步兵连，撑死一个步兵营。 可是这一次。 仅仅是这半个月来。 本生便看到整营整营编制的伏波军士兵开进到这湘江两岸。 再结合最近临高时报，和军官们晚上开动员会，不停强调作战意志和精神，这场大战的规模，绝对要超过进攻两广！ | 
楼主: 秘书处处长姚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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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9-26 09:3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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