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波尔布特 于 2023-5-11 13:28 编辑
第三节 关于“赘婿”的误会在徐婉南看来,方平波主要的特长,就是“机关术”方面的天分,或者说是机械技术方面的学习、钻研天分。她对方平波的技能挖掘,绝不仅仅限于钟表的仿制,而是一切机械技术。 半年后,当“钟表技工学校”与“定海钟表厂”的运转走上正轨后,徐婉南就让方平波将学校和工厂交给徒弟负责管理,让他去定海县机械局上班,专门负责研究新的机械产品,也算是让方平波步入仕途了。 听闻儿子有了“官身”,方澄也非常高兴。虽然目前方平波的职位类似“工房胥吏”,但方澄知道“大宋官吏一体”,当今大宋的“王相国”也是“匠官”出身,自己儿子未来的前途不可限量,绝非前明的“工房胥吏”可比。 徐婉南让方平波研究的新项目,主要是照相机和蒸汽机的仿制。这两样澳洲货的用途,都让方平波惊为天人;其仿制的难度,也让方平波惊为天人。哪怕徐婉南在一边给他讲了很多相关的“科学知识”,方平波也宛如听天书,难以理解。 照相机的镜头与感光玻璃胶片如何仿制,方平波完全没有头绪。照相机的外壳和快门等相关的机械结构,方平波经过一个多月的拆装、观察后,在定海县最好的铁匠、木匠帮助下,倒是可以仿制出“大号”的同类产品。最终,在从临高订购了“镜头”和玻璃胶片后,方平波勉强“拼凑”出了一台可用于“照相”的“大木匣”。 徐婉南一算成本,居然比直接从临高采购照相机还高,仿制照相机的项目算是黄了。
蒸汽机方面,方平波倒是很快学会了拆装蒸汽机。但当定海县的铁匠铸造出的相关部件被方平波组装起来后,这蒸汽机却一直转不起来。根据仿制钟表的经验,从临高定制了主要部件,定海县当地的铁匠只负责做外壳,方平波组装出来的蒸汽机总算是转起来了。结果徐婉南和方平波高兴了没多久,就听“砰”得一声,爆炸的蒸汽机把方平波的一个徒弟给炸成了重伤,让徐婉南和方平波等人惊得半天没回过神来…… 得,定海县铁匠的水平,连合格的蒸汽机外壳都做不出来。 这次失败后,徐婉南发觉,以自己在芳草地里学到的那点知识,加上方平波的机械天赋,其实并不足以推动定海县的进一步“工业化”,就萌生了派方平波去临高芳草地留学的想法。 于是,徐婉南把方澄叫来,讲了自己要送方平波去临高“国子监”学习的想法。而方澄,先是面色古怪,后又大喜,马上叩谢徐婉南对儿子的“栽培”之恩。 方澄离开时,一脸喜气的笑道:“徐县长,犬子性子顽劣,还请您多担待,今后他跟着您,还请您多疼惜他啊。” 徐婉南:“..........”方澄这说话的口气,怎么有股岳父味?他当自己这是嫁女儿呢?他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是的,方澄确实误会徐婉南了,而且误会了很久! 最早从徐婉南阻止方澄打儿子时,方澄就怀疑徐婉南看上了方平波的“美色”。 在当时的方澄眼里,会拆装钟表算什么“人才”?方澄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自己儿子文不行武不行,唯有相貌俊美算是个优点,目前年方十六,与十八岁的徐婉南倒也相配。 方澄一直相信,是因为徐婉南看上了自己儿子的“美色”,才支持自己的儿子又是“收徒”又是开厂,通过“匠官”路线帮方平波得了“官身”。 现在又要送方平波进“大宋国子监”读书,摆明了是想让方平波得个“功名”,好让方平波由“胥吏”升级为正式的官员,从而“配得上”徐家的“元老”门槛,能够入赘“徐氏元老之家”。 是的,方澄不仅误会了徐婉南对方平波的感情,还误会了徐婉南的出身。 作为“降官”,方澄在投降后参加了一段时间的“政治学习”,算是对澳宋的政治体制有了初步的了解——大宋皇帝只剩祭祀权,国家大事全部由元老院决定。 在方澄看来,这种政治体制不过是东晋“世家门阀”统治的再现而已,不算稀奇。甚至连最大“权臣”的姓氏也跟东晋一样,都是“王(主席)与马(国务卿)共天下”。 从历史上看,凡是旧皇朝发生“中兴”,普遍都有皇权衰弱、权臣上位的情况。东汉皇权不如西汉,东晋皇权更远不如西晋。当年宋朝皇室由卞州“南渡”杭州后,南宋皇权已经不如北宋了,再发生一次“衣冠南渡(澳洲)”的事,大宋皇帝像东晋皇帝那样彻底傀儡化有啥奇怪的? 在方澄眼里,每一个元老,都是代表一个世家利益的“权臣”。这些权臣被称为“元老”,原因可能是澳宋当年发生了“流水的皇帝、铁打的权臣”的政治格局,导致实权大臣很容易变成“三朝元老”,这些“三朝元老”的组织,自然是“元老院”。然后以元老院之名,行“世家共治”之实! 听闻此次大宋在浙江任命的县长,就有“元老之女”。如果让方澄分辩浙江的三位女县长中谁是“元老之女”,方澄认为她们要么全部是“元老之女”,要么只有徐婉南是“元老之女”。 原因很简单,徐婉南虽然是穿越者眼中的“归化民”,但也是海南世家豪门出身的大小姐,土著眼里“贵妇”该有的气质、言行举止,配套的物质享受与仆役服务,只有徐婉南全部具备。 例如,《红楼梦》里,贾母批判“才子佳人”的故事虚假,其中一条就是“大家小姐出行时却只有一个紧跟的丫鬟”。而女元老的作风,身边能有一个“紧跟的丫鬟”都算是好的了,有的女元老连一个“紧跟的丫鬟”都没有,这出行的排场还不如青楼名妓。三位女县长中,只有徐婉南出行时,身边总被十几个人簇拥。 同时,也只有徐婉南对土著上层社会的一系列社交礼仪非常熟悉,不像两位女元老在社交时似乎啥都不懂。 因此,方澄误会徐婉南是“元老之女”,误会徐婉南想要方平波入赘“元老”之家。 徐婉南怎么也没想到,自己送方平波去临高留学的事,居然引起这样的误会。 方府。 在方澄将他认为的“喜事”告诉妻子后,方澄之妻高氏不仅没高兴,反而哭的泣不成声:“你好狠的心,你怎能将我们的波儿,送去给那母夜叉糟蹋?呜呜……我的波儿……呜呜……” 其实徐婉南本人是长得很漂亮的,只不过军训时晒黑了,加上她当初打进定海卫城时剃了寸头、脸上画了迷彩,就给高氏留下了“母夜叉”的印象。
高氏心里回忆起当初徐婉南“蛮夷”般的模样,哭的更凶了,甩帕呜咽直哭:“不行!你快去把我的波儿,从那劳什子的徐县长那讨回来!” 与只见过徐婉南一次“蛮夷”面目的高氏不同,方澄平时与徐婉南接触较多,先是看见了徐婉南去除了迷彩的脸,觉得这位“女海贼”虽然脸黑了点、头发短了点,其实长得还算清秀。后来又看着徐婉南的脸慢慢变白、头发慢慢变长,最终在几个月内变成了一个大美人。 于是,方澄就对高氏慢慢说了徐婉南的美女“真面目”。 高氏听了方澄说的话后,怨气顿消,两眼放光道:“那徐县长的模样,当真?” 方澄点头:“自然当真,我还能害自己儿子不成?为夫都说了,是我们波儿占便宜,你说呢?徐县长那样的美人,可是少见的,气度还如此高华,两项相加,那真是风华绝代了。只是其气势难免太甚,一般俗人,哪敢随意肖想?故只要真见其人,一般人难起歪心,便是起了歪心,也得藏着掖着,不敢起歪胆啊。波儿那小子,老子可是送他去享福的!” 随后方澄又对着高氏的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 高氏低声确认:“那徐县长,真还是未经人事?” 方澄再次笃定的点头:“那徐县长眉心未开,为夫这点眼力还是有的。波儿去了,那就是高攀!入赘有什么打紧?嘿嘿……” 高氏还是了解自己夫君的,见他如此说,眼泪立即收了起来,嗔了他一眼:“夫君也不早说清楚,白惹妾身掉泪。” 方澄被自家夫人这眼神一嗔,半边身子立即就麻了,扬手挥退屋里伺候的两丫鬟,将难得对他柔情蜜意的妻子打横扛了起来,急吼吼的往内室榻上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