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江华战役
就在朝鲜君臣还在为粮饷问题吵得不可开交之时，北洋纵队发动的江华战役已经大体结束了。朝鲜军队已经丧失了岛上全部地区，江华山城，广城堡和鼎足山城均被攻破，鼎足山城中被围困中的500余名幸存的残兵败将战战兢兢地举手投降了。北洋纵队大获全胜，早就开始在岛上四处收集战利品。
时间回到八月十五的凌晨，舰队满载着轻重武器和一千余名北洋纵队的士兵分两处在江华岛西南和乔桐岛以北的海域集合。此次行动的目的并不是要占据江华岛，因为如果北洋纵队过久的盘踞在这里，估计朝鲜将因粮食和海防的巨大压力而被迫迁都。如此一来，就很难达到原定的借清兵围困朝鲜国王，迫使朝鲜签订不平等条约的计划。根据周围等人商定的计划，此计目的在于抢走废王光海君，威胁李倧的王位，为将来从朝鲜夺取更多的侵略权益取得一个重要的筹码。
按照陆军参谋总部制定的计划，此次计划兵分三路：一路进攻乔桐岛，一路封锁江华岛北部，进攻江华府，一路封锁江华岛南部，进攻鼎足山城。在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下，伏波军行动了。随着信号弹的升起，江华战役正式拉开了序幕。炮击艇闯入了江华岛与朝鲜半岛间的狭长海峡——江华海峡，开始封锁江华岛。炮台上的朝鲜士兵开炮，炮击艇随即还击。
由于此前海军的船只已经进入汉江口，测量过过汉江口周围的水文信息，一直到幸州山城下，因此到了江华战役时，朝鲜的海防已经得到了显著的加强。但即便朝鲜人苦心加强了汉江口的海防力量，其水平也远远无法和伏波军相比：炮台是露天式的，并且一眼可以看出是匆忙垒成的土台，完全无法抵御伏波军各式炮弹的轰击，连台基也在密集的炮火中坍塌。火炮也极为落后，不但没有红夷大炮，连不少锈迹斑斑，陈旧不堪，一看就极富万历时代特色的大小佛郎机和发熕，甚至虎蹲炮都拿来凑数。当然其中也有不少明显看出来是新铸的火炮，很怀疑这些火炮会不会在第一炮就报废，估计还不如那些锈迹斑斑的老炮。总之这些火炮就是新旧相杂，型号不一，质量参差不齐且低劣。此外朝鲜国弱民贫，而江华岛又太大，必然不能处处设防，岛上的防御设施实际上漏洞百出，大片的海岸是没有炮台的保卫的。因此，朝鲜士兵还没有开几炮，火炮往往就被压制甚至摧毁。至于朝鲜水师的板屋船，除了望风而逃的一艘，其余船只在战斗一开始就已经被全部击沉。此后海军重点清除了寅火镇东北海岸的炮台后，谢梦桥所率的骑兵二连登陆寅火镇，海陆并进，拔除了江华岛北侧的炮台。与此同时特务艇从南北两个方向进入了江华海峡。朝鲜人战前没有料到敌人会绕到江华海峡，因此这里本来不是朝鲜重点设防的地方，火炮稀少，射程很近，很快便被特务艇的炮火由外到内逐个拔除，炮兵四散溃逃。
清扫了江华岛从月串镇到甲串镇的一段海岸之后，舰队的炮火开始延伸到江华山城的城墙，同时舰队放下小艇，第四营轻步兵连开始在月串镇登陆。他们很轻松的就抢下了一个阵地。见登陆的人只有100余人，朝鲜方面果然产生了可以一战的错觉，原本打算撤入城中的守军突然反身反攻滩头。为了消灭更多的敌军，连长故意将这些人放到了150米处再一齐开火，结果毫无意外地将这些人打得四散奔逃，尸横遍野。在一个列兵连，一连白马队，一连拔刀队和炮连登陆之后，四连开始合力进攻江华府。
这一路下来，谢梦桥的心情很好。在他看来，他眼下的任务，与其说是打仗，不如说是骑马占领这些炮台。被炮火蹂躏过的炮台早已空空如也，有的甚至还冒着滚滚浓烟，即便还有一些人防守，见到骑马而来的骑兵二连，也都立即四散奔跑，把后背留给了谢梦桥。谢梦桥当然不会错过这个收割人头的机会，即便他下令不能浪费一颗子弹，骑兵连也成功地放倒了大约150人。这个过程中，只有两个倒霉鬼受了伤，另一个丢了命。一个是为了保证命中而靠的太近，结果对方突然反身射箭，射中他的大腿。另一个是由于马突然失蹄，从马上摔下来，结果伤着了肋骨。被打死的那个倒霉鬼是被悄悄埋伏着的一小队鸟铳手给打死了，身上好几个洞眼儿。要不是有人伤亡，自我感觉极其良好的谢梦桥，或许就真的把这场仗当儿戏了。
当谢梦桥一路从寅火镇向江华府扫荡而来时，登陆的部队已经攻入了被炮连发射的臼炮炮弹炸毁的城墙。但在攻入缺口之后，战斗一度陷入了胶着状态。似乎是从刚才的溃败中回过了劲，朝鲜人这才意识到，无论如何都要坚守住江华山城，于是开始在巷战中凶猛地反扑，又刚好碰上新组建的一连拔刀队和一连白马队是临时决定拉上战场的炮灰，并没有装备步枪，只携带了长枪，结果战斗力就降低到了和土著一样的水平。刚开始一马当先冲入城中的拔刀队还能够以一敌三，武德充沛。但毕竟他们原本只是农民，这么多年的也只是会打烂仗而已，以一敌三的战斗力全凭刚才那一股劲。随着更多的朝鲜士兵开始反击，拔刀队逐渐不支，最后溃退下来。拔刀队的溃退使得同样陷入苦战的白马队泄了气，跟着也败退下来。原本似乎眼看就要胜利，结果又被推回到了城墙缺口附近。好在伏波军犀利的步枪再度迅速地打死了几十人，击垮了朝鲜人的士气，让他们不敢轻易反扑，这才扭转了颓势。
正在双方再度陷入对峙没过多久，骑兵二连的到来就再度打破了这种平衡。看到骑兵自西而来，江华府内的朝鲜人陷入了被包围的恐惧中。城门忽然打开，败军鱼贯而出，如同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疯狂地向岛上最后一个勉强称得上坚固的据点——鼎足山城飞奔而去。谢梦桥见状，当即上前拦腰截击，如汤泼雪，将敌人彻底击溃，攻城部队也开始反击，一旦有残敌聚集，就投掷手榴弹，很快就杀穿了江华山城，从后方追赶敌军。一时间敌军四散溃逃，被杀的，投降的，钻到高丽山里躲藏的不计其数。谢梦桥一行由于是骑马，因此跑得比友军快一点，抢人头的速度很快，一直追杀到人困马乏，这才不得不停下。
江华山城的战斗结束了，正要打扫战场时，传来了两个好消息：一是光海君被侦察连俘获了。早在丁卯胡乱时，朝鲜方面就将光海君转移到了乔桐岛，此后再也没转移回江华岛。今日突然遭遇北洋纵队的袭击，看守们手足无措。等到乔桐岛别将终于下定决心动手时，为时已晚，侦察连神兵突降，火枪犀利，当者无不立毙，很快就把要动手的护卫全部干掉了，把被蒙着眼的光海君像只鸡一样地提溜出来了。二是江华海峡岸边的广城堡在海军炮火的掩护下，被一个列兵连轻松攻占，现在江华岛上只剩下鼎足山城没有被攻破了。
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息传来，北洋纵队全军山呼万岁，欢庆这次的任务终于圆满完成了。大家怀着立下战功的喜悦心情，开始清扫战场，清点战场上的死者和伤员。参与攻城的轻步兵连和列兵连均无人伤亡，这固然有拔刀队和白马队挡刀的缘故，更重要的是正规部队训练精良和武器优异。拔刀队和白马队近身肉搏，伤亡有点惨重，共计死了17人，危重伤8人，眼看估计不能活了，其余的伤员也有38人。伤亡这么高，拔刀队和白马队战斗力大幅下降，不适合继续战斗了。
曾经被认为擅长用刀，适合白刃战的拔刀队，在这场战斗中表现的并不十分理想，和白马队的表现相差无几，甚至要更弱一些，毕竟他们提前崩溃了。这个结果令许多元老们大感惊讶。谢梦桥对此反应平淡。在他的脑海中的历史中，古代日本人在军事上从来就没表现出优异的天赋：没有强大的炮兵（什么国崩在大明面前都是乐色），没有足够的骑兵（整个日本战国就没有一场双方骑兵人数加起来接近1万人的骑兵大战），甚至于步兵的战斗力都很呵呵。壬辰战争中所谓的经历了战国乱世身经百战的十几万日本强兵，在几千明军轻敌冒进失败的第一次平壤之战后，竟然就吓得各个窜稀，甚至有人提出要放弃汉城，逃到釜山去，可见是真的被吓破了胆。由于体格差和所受训练不足的限制，普通日本农民战斗力非常低，也就打仗时拿根枪混在足轻队伍中拍一拍摸鱼，乱捕时个个展现英雄本色奸淫掳掠而已。正所谓乱捕武德充沛，打仗费拉不堪。刀也不是战国时期日本人的主要武器，他们用的最多的武器就是长枪。长枪越长越好，这样排成一排，从上到下拍击，即便武功再差，也能轻松地阻挡住敌人近身。当然不排除极少数的武士擅长用刀，但这一时代不论是足轻还是武士，都把枪看作是最主要的武器。君不见日本立下最大战功被称作一番枪吗？以刀作为主要武器，那都是日本幕末时代的维新志士们啦，他们互相暗杀的战场往往都是狭小的房间，自然会把打刀作为主要的武器。
文化话语权果然厉害！战斗力十分不堪的日本战国，由于后世的日本在亚洲的文化话语权超过了中国，结果就被日本人吹成风起云涌，一时多少豪杰的英雄辈出的时代。这些所谓的英雄们到底有几斤几两呢？一言以蔽之：关白虽黠，不过一倭奴尔。冷兵器时代，只要不是国势彻底衰微，中原王朝就没怎么怕过周边的民族。要想招到数量又多质量又好的，擅长使用冷兵器的士兵，还是得在中国找。
在谢梦桥还忙着在心里吐槽倭寇时， 杨宁的思绪仍旧在江华岛的战场上。这次江华战役不但完成了任务，从战损比来看非常好看：朝鲜方面战死者甚多，统计已有748人，这些人头有不少就是骑兵连抢下的。俘虏已经抓了304人。逃到山上树林里躲藏的也不少，正在准备展开拉网式搜索。真正逃入鼎足山城的防守武汉江口方向的朝鲜军队估计只有300人左右，加上防守江华岛南部的朝鲜军队此时也已彻底弃守海岸边的各个炮台，广城堡和几个镇，退守鼎足山城，估计鼎足山城的敌人至少有900人。北洋纵队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任务已经完成，是否还要继续冒着折损过多的风险攻打鼎足山城？是现在就打？还是等到第2天？犹豫了一番之后，杨宁还是决定趁着敌人立足未稳，一鼓作气拿下鼎足山城，为这次战役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他下令拔刀队和白马队留下继续清扫战场，正规军则向鼎足山城前进。
此时才刚刚逃出生天，惊魂甫定的江华都护府使感觉自己真是倒霉透顶了。本来以为自己依靠着坚固的山城，手中握有5000精兵，便可以不惧髡贼的袭扰。谁知髡贼的动作极快一觉醒来，髡贼的战船便已布满了海面，幸好他立即派人向王京求救，这才在髡贼进入江华海峡之前将送信人送到对岸。本以为精心布置的防御攻势可以拖住髡贼，自己固守等待救援，大军一至，髡贼也就只能要么退走，要么受死了。谁知髡贼的动作又很快，兵船上火炮射程又远，精度又高，不仅有实心弹，还有会炸开的开花弹。很快，几乎所有的炮台都失守了，连江华山城也仅仅一个时辰就沦陷敌手。现在他能做的，也就只有固守待援了。
当然固守待援不意味着坐着等死，这点道理江华都护府使还是明白的。在入城之前，他已经裹挟了约150名当地青壮入城，其余的残兵也裹挟着一些青壮进了城，此外还有一些百姓因为害怕髡贼杀掠入城躲嚣。入城之后他命令手下士兵将早已准备好的擂木炮石搬上城头，将武器发给刚刚抓来的青壮，就连老弱妇孺也都发了木棍，石头之类的东西武装起来。
“要是能有更多的百姓逃入城中就更好了。”江华都护府使如此想。可惜北洋纵队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刚刚收集残兵败将，强征青壮凑到了大约2000人时，髡贼的先锋就已经冲到了城下，虽然只有100来人，根本无法封锁所有的城门，但却足以拦截从东面逃来的百姓。见识过髡贼“掣电快铳”的厉害，江华都护府使可再也不敢头铁到再把他的乌合之众派出去拿脑袋接对方的子弹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伙100出头的髡贼将那最后一点点可能的外援都给断绝。
这伙阻挡百姓入城的先锋正是谢梦桥所率领的骑兵二连。虽然还没走到一半，马匹就已经疲惫不堪，不得不选择弃马步行。但由于骑兵连既没有经历激烈的战斗（所有的战功全是抢人头），也没有其他的部队长距离步行的疲劳，所以精力相对旺盛，脚力更是好得出奇。按照二排长段子守的说法，那就是：“没马的骑兵，那也是骑兵，俺们骑兵连就是没有马，跑得也比步兵快。”骑兵二连一马当先地冲到了北门，截断了百姓逃往鼎足山城的道路。随后一个列兵连和两个国民军连从广城堡和草芝镇赶到，又围堵住了东门。对鼎足山城的包围开始了。
可惜等到大伙儿气喘吁吁的到了城下，杨宁这才发现一个尴尬的事实：人太少了，这座城无法包围住。眼下可以立即投入战斗的，只有一个下了马的骑兵连，两个列兵连，一个轻步兵连，两个国民军连，一个炮连，一个机枪连。说实话，拿这些兵力要打赢对方很容易，要想包围并将敌人一举歼灭就太难了。当然，如果他的手中有几挺机枪，那这仗就好办了。从北和东两个方向攻入城中，迫使敌人从西面逃出鼎足山城，然后在西面的门口架上机枪，嗒嗒嗒嗒嗒……
唉，机枪？杨宁灵机一动，为何不把海军的哈乞开斯转管炮借调过来一用呢？于是跟海军的指挥官好说歹说，总算是赶紧从船上拆卸了六门哈乞开斯转管炮。但等到海军的士兵匆匆忙忙地将哈乞开斯转管炮安装上手推车，一路屁颠屁颠的推到前线时，天已经黑了。一轮明月高悬空中，微微的照亮了鼎足山城的轮廓，城上隐约可见紧张地巡视的朝鲜人。尽管夜袭的不确定因素很多，但考虑到北洋纵队的营养比较好，不容易夜盲，夜袭的优势仍然是在北洋纵队一边。且今晚正是中秋，适合夜袭。紧张而疲劳的敌人，入夜以后很有可能会以为战斗已经结束，从而放松警惕。
又熬过了一个时辰，眼看天空完全黑了下来，只剩下八月十五的满月照亮了山城，江华都护府使总算松了一口气。在他看来，经此一战，髡贼虽然大胜，估计也已经疲惫不堪，今晚肯定只能停战。眼下自己虽然陷入了能熬一天是一天的境地，但今天毕竟熬过去了，接下来只要一天天熬下去，殿下大军一至，自己便能脱离险境。“只要能一天天熬下去……”他感叹道。以髡贼行事的雷厉风行，更兼火器犀利，自己恐怕是熬不过第二天的。可他除了困守孤城，还能怎么办？“也只能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了。”
在皎洁的月光下，紧张而疲惫的江华都护府使渐渐放弃了思考。他望着秋夕的满月，感觉到自己的心仿佛也变得轻盈了起来。“……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月光依旧，人间却已过了数百年。数百年前苏东坡的词，不意竟与我如今的境遇如此契合。”
“不对，这不是月光……”只见一道似流星一般的光划过天空，照亮了小半个城。“髡贼在放火箭！”与此同时，大炮突然而激烈的轰鸣，立即验证了江华都护府使的想法。伴随着炮火轰鸣声的，还有城楼的坍塌着火，士兵纷纷中炮身亡。在前所未见的火力下，一些胆小慌乱的士兵甚至直接从城墙上坠落下来。随着一声巨大的爆炸，城墙上顿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豁口。不少士兵或被炸得血肉横飞，或被震得七窍流血，有的人一点伤都没有，却被吓得瘫软如泥，倒地抽搐，用棍子打他也站不起来。
江华都护府使急得捶胸顿足。精心布置了数年的防御工事，在髡贼凌厉的攻势下，仅仅一天就土崩瓦解，自己则损兵折将，失地陷城。现在唯一的藏身之所又要失陷，无论是殉城还是逃跑，自己恐怕都难逃一死了。
在一声接一声的巨响后，鼎足山城的城墙彻底坍塌了一段。在照明火箭的照耀下，北洋纵队故伎重施，一面用炮火和步枪压制敌人，一面用列兵连为先锋队，轻步兵连和骑兵连紧随其后，突破城墙缺口，攻入城内。这时的敌人胆为之破，已经几乎完全丧失斗志，在带路党用高音喇叭喊出的一片“投降免死”中，纷纷放下手中的武器。北洋纵队势如破竹，直扑鼎足山城的中心——传灯寺。
江华都护府使终究还是贪生怕死之徒，在接连几声巨响之后，虽然还没听到髡贼破城的消息，但他早已率领跟随他的300残兵败将出了传灯寺向西飞奔而去。逃！赶快逃出这阿鼻地狱一般的战场。现在西面髡贼的包围很薄弱，仅有不足100人，应该能比较容易地突围。可当西门打开，为他开道的人冲出去没有多久，哈乞开斯转管炮开始如雨点般的喷吐炮弹。在三门哈乞开斯转管炮精准的扫射中，冲出山城的人纷纷哀嚎着中炮倒毙，吓得江华都护府使赶紧紧闭城门，再不敢冒险突围了。
就在江华都护府使在固守与逃命之间反复横跳之时，他逃走的最后希望消失了。北洋纵队迅速地占领了传灯寺，穿过了鼎足山城，立即将这300人的队伍团团包围。带路党一声“投降免死”，江华都护府使一行便如同中了定身咒语一般吓得动弹不得。第二天早晨，这个可怜的江华都护府使和其他俘虏一起，被北洋纵队一视同仁的赶上了开往济州岛的船，算是保住了一条狗命，结束了他骑在人民头上作威作福的生涯。
楼主: 薤露梦浮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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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5-2 03:19: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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