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鲁迪嗷 于 2020-3-20 13:01 编辑
“哗啦。”一盆冷水狠狠地浇在雷洛头上,雷洛被冷水一冲神智才慢慢清醒过来。雷洛恍恍惚惚地用力撑开眼皮,眼前的景色都在摇晃。昏暗的油灯,火苗在灯盏上摇曳,桌子上反射着火光的匕首的旁边是散发着银色光芒的银针,看上去寒气逼人,这些“道具”将雷洛从混沌拉到了现实。“丢,平时格斗练得少,这次真的出大事了。”雷洛在心里暗骂自己。雷洛忽然感觉到房间很热,就像厨房一样热气逼人。雷洛扭头一看,原来身旁就放着一个烧的旺旺的碳炉。 “扑街,这次出事了。”雷洛心里暗骂,“不,我得冷静下来,特么的我就不信了”雷洛尝试挣脱手上的束缚,然而手腕被布条扎的死死的,他什么也做不到。雷洛看着那个打晕他的大汉在隔壁磨刀,“刷拉、刷拉”,锐利刺耳的声音闯进雷洛的耳朵里冲击着他的耳膜。那个大汉低头看了一眼雷洛,一边磨刀一边说道:“雷掌柜,bang(放)ki(弃)啦,你等等好好配合,不会让你太痛苦的。”语气漫不经心,完全不当雷洛一回事。 “胶己人(自己人)?”雷洛在澳门生活多年对各地方言也有所了解,尝试用方言去套近乎。然而,听到雷洛说的潮汕话,大汉蹬蹬两步上来“啪啦!”一声给了个大耳光。“如果你是潮汕人我更要杀了你,你知道雷爷这些年怎么照顾家乡的嘛?啊?种田赚不了什么教我们种烟草才多了一点钱,又带我们出来赚钱,你居然杀了他?”大汉怒目圆睁,手上的青筋都崩了出来,仿佛要将雷洛生吞活剥一样。“我都是被迫无奈的。”雷洛咬咬牙继续说道,“你知道道他那次突袭澳洲商馆我们死伤了多少人?还差点伤了澳洲人,你要搞我,都不要搞我的金主啊。”雷洛恶狠狠地说道。 “我不想听你解释,我现在就搞定你。”只见那大汉一声怒吼,抄起匕首就往雷洛的胸口上刺去。“停手!”一声成熟的娇呵响起 雷洛觉得这个声音好像在哪听过。“诚哥,不要乱来他对我们还有用,只要搞定这件事他任你处置。”那个女人脱下了面罩和外面的披风,“热死我了,这个火炉烤得真够旺的。”雷洛定睛一看,“居然是李丝雅,她为什么会在这里?”雷洛心里想到。“李小姐别来无恙吧?想不到在这里见到你喔?”雷洛冷笑着说道。 “过来看望一下威风八面的雷掌柜嘛,上位需要那么着急吗?灭雷爷满门。”李丝雅说道。雷洛感受到李丝雅的话外有话,李丝雅接着不紧不慢的说道:“你不是为了上位,你是为了澳洲人。”说罢,李丝雅似笑非笑地看着雷洛。“那么,金主出事,我都没办法的。”雷洛苦笑着说。“好像不止是金主啊,雷掌柜不如展开说说?”李丝雅对旁边的诚哥使了一个眼色,那大汉走去碳炉用火钳夹起了一块碳,举到雷洛面前让雷洛细细端详,“雷掌柜,你说你这个漂亮脸蛋如果多两个烙痕那你得澳洲姘头还管你吗?” “丢!”雷洛直接骂道,“你别胡说八道,有什么你就直接问。”“还嘴硬?!”诚哥听到雷洛的话大怒,一巴掌扇到雷洛脸上,雷洛脸上火辣辣地疼。李丝雅再旁边接着问道:“说,澳洲人来镜濠澳有什么目的?”“我不知道啊,我都是赚钱而已啊。”雷洛的嘴角被诚哥打破,依然苦笑地说道。然而,这个答案并不能让李丝雅满意,李丝雅本想给大汉一个眼色,但侧目一看,大汉的拳头已经直奔雷洛的鼻梁而去,“哐当”一声,雷洛连人带椅子摔倒在地上。“好疼。”雷洛的脸已经疼到麻木。但是诚哥看上去并没有想放过他的意思,接着一脚踢向雷洛的腹部,“砰!”一声,雷洛和椅子飞了出去数寸。“咳咳。”雷洛咳嗽了两声,尝试深呼吸让自己回过神来。李丝雅蹲在雷洛面前,温柔地问道:“雷掌柜,你这样又何苦呢?为了一群海外异族,只是模样和你相像的澳洲人舍弃自己的性命,值得吗?” 雷洛听到她说的话,止不住地笑了出来:“既然你们已经认定是我杀了雷爷了,我也无谓开罪澳洲人了吧?”诚哥指着雷洛已经歪了一点的鼻子骂道:“无耻小人!敢做不敢当,你好好交代为什么要杀雷爷,你背后是谁?我就痛痛快快送你上路!”诚哥声如洪钟,眼睛逼视雷洛。雷洛看着大汉的眼神心里也有点紧张,但是想到自己的身世和元老院的事业时,内心的坚持又多了几分,“我不会就这样放弃的,我们还要光复大陆呢?还有天歌呢。”雷洛想到向天歌心里又多了三分惆怅,“她真的很好啊,怎么就是澳洲人了呢?吸引我的就是她的那份自信,还有善良,虽然也比刚认识的时候少了一些,但是也多了一些果断和狠辣,如果不是澳洲人,我们有可能可以永远一起吧。” 另一边厢,兰瑞成在和雷洛交谈后开始留意上了负责商馆守卫的班长和武器保管员。晚上,武器保管员休班后出去外面逛街,兰瑞成偷偷跟了上去,保管员在绕过几条小巷和穿过杂乱的居民区之后,保管员停在了一个房子的门前,在门外和一个又老又干的葡萄牙人站着交谈,兰瑞成躲在角落里静静地偷听着,似乎在讨价还价。“老东西,你女儿是混血的,而且又干又瘦这个价钱太贵了。”保管员尖酸刻薄地跟老头讨价还价,还一边色眯眯地盯着老头的女儿。 那个小女孩目测不过十三四岁,虽然还没有长开但是脸蛋也煞是可爱,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父亲和嫖客的对话,一脸好奇。兰瑞成目睹此情此景,想起了自己在逃离山东时失散的妹妹,“不知道他们怎么样呢?这个扑街保管员平时忠忠直直,想不到私生活那么糜烂啊,那么小也想动手。”兰瑞成看着此情此景感到十分鄙夷。老头颤颤巍巍地做拱摆手,对着保管员哀求道:“大爷体谅一下我们,佛朗基人加租逼我们走,说要手收回去房子做什么卷烟厂,我都没办法啊,大爷你可怜可怜我们啦。”此时,保管员又说了一句:“加埋你个女人啦,加埋就这个价吧!”说罢,保管员淫笑了起来,并没有理会理会老人的无奈与痛苦。 只见老人眼角含泪,捏着拳头咬紧牙关嘴巴做出了说好的嘴型,可是却发不出声音。“死老鬼,快点啦,可不可以啊!”保管员着急地想走进门,一把将老人推倒在地上,坐在门后的小女孩也哭了出来。忽然,两个黑影窜了出来将保管员拉了出来,带到了附近一条无人的小巷,兰瑞成见状马上跟了上去,心里想到:“靠,不会有义警吧?有人主持正义?”内心颇为激动,压抑的心情也减少了几分。 兰瑞成在翻身上屋,在一个屋顶上偷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其中一个“黑影”揪着保管员的衣领问道:“蛇仔明,过了档(粤语方言,离开旧组织到新组织)去澳洲人处谋生,做事情应该更准时才对啊?怎么了?忘了咱们了?”“黑影”戏谑地问着保管员。只见刚才嚣张跋扈的保管员现在也怂了下来,开始低声求饶:“大哥,最近班扑街查得紧,我都没办法啊,我.....我尽快啦!”话音未落,另一个黑影一拳砸到保管员的肚子上,“唔”一声闷哼,保管员把晚上吃的饭都吐出来了。“你好自为之,如果你说你上次qj民女惹出来的事或者那个死人的事情让你的澳洲老板知道了,那会怎样啊?”说完,那个黑影冷笑起来,保管员急得大喊:“不好啊刘爷不好啊,我一家大小都在临高生活,你放过我我什么都做啊。” 另外一个“黑影”一巴掌扇了过去,说道:“小声一点,以后不许叫‘刘爷’二字,十日后我要看到我要的东西。”冷峻的声音让另外二人都安静了下来,霎那的吵闹也被澳门的黑夜所吞没,黑夜吞没的不仅仅是喧闹,也吞没了兰瑞成对同袍的好感,兰瑞成心里想到:“哼,我们的队伍居然有如此齷蹉之人,简直厚颜无耻!”在下面被吓坏的保管员也没有心情去找乐子了,连忙擦擦裤子跑回去商馆,兰瑞成本想追踪那两个黑影,但两人走得很快,兰瑞成无奈只能回去继续监视武器保管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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