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买买买
在一系列事项处理完毕之后,何昭昭还是婉谢了萧主任关于大办婚礼的建议,以何昭昭在旧时空的经验看,很多婚姻的存续时间和婚礼规模成反比,更何况何昭昭这种女强男弱的状况,她当然不会大操大办,拉布条给魏宿带来无谓的负担,同时也给自己立起来一个靶子。 当然,该办的还是会办,何昭昭依旧盛情邀请萧子山到广州参与她的婚礼,毕竟在两广攻略开始进入收尾阶段的当下,越来越多的元老选择去地方就任,远在临高的办公厅也该择机开个分基地了,所以萧子山在这个节骨眼上也没有拒绝何昭昭的邀请,只是笑呵呵的答应下来。 在一切基本落定之后,何昭昭提出了要直接兑现一部分元老原始股收益的要求,当年确定了上船的时候,何昭昭一咬牙一跺脚把自己手上所有的固定资产都卖了换物资入了股,因此最后在元老院的股份堪堪挤进了前二十,再加上穿越以来7-8年的尼姑庵生活,何昭昭几乎没有什么大额消费,因此其实何昭昭其实是足足留了一大笔积蓄的,这次兑付一点,不过是为了置办一点家当。 毕竟在何昭昭看来,虽然婚礼不想大办,该有的仪式感还是要有,不说别的,她在来临高本岛之前早就在冬春集定好了一整套的嫁衣,凤冠霞帔中的霞帔是有了,但是凤冠一下定做太慢了,何昭昭也不愿意因为这起子小事去麻烦冶金口,刚好程栋说了北纬去抄了靖江王老巢,何昭昭自然就揣着一大笔银子冲去买买买了。 次日早上,刚好天随人愿,正好是阳光明媚的时候,何昭昭一大早起来就拖着魏宿穿衣洗漱完毕,直奔元老院海关总署,其实按道理来说,靖江王抄家的一应物件应该是要经过司法拍卖的,但是由于元老有一些小小的优先权,因此何昭昭撑着现在正好细细的挑选。 元老院目前来说还没来得及赚这女人钱,因此对于首饰和化妆品的开发基本上等于零,何昭昭本来打算在婚后跟季思退商量商量拨点产能做第一代的元老院版雪花膏的,毕竟作为旧时空资深配方党,何昭昭属于虽然不会做,但是配方准门请的人,但眼下顾不得那么多,只能在抄家的首饰库里挑挑拣拣。 “麻烦把这个包起来,我要了”何昭昭一指那顶标着“三龙两凤燕居冠”实质上是翟冠的凤冠,虽然标着是凤冠,但是何昭昭眼尖的看出作为装饰的鸟根本不是凤凰,而是金翟,毕竟靖江王只是个郡王,她的正妻也只能上翟冠,但是这件事上不说元老院内,大多数土著都分不清这个,何昭昭又急着结婚,自然装聋作哑当金翟做凤凰了。 配合的归化民职员看到何昭昭如此豪气,不禁眼皮子跳了一下,这凤冠实打实算是“逾制”的东西,眼前这女元老眼睛都不眨一下直接就包走了,出于职业本能还是问了一下:“首长,这凤冠其实戴起来并不是十分舒适,您买来是打算?” 何昭昭此时正在玉饰堆里翻来找去,一件件的给魏宿挑选玉佩,左看右看不满意。毕竟周围刚在越南开了个老坑,里面出产的翡翠不管是水头还是颜色都比靖江王府抄家来的干巴巴的豆种好太多了,听到归化民的问询,只是豪气的一挥手:“我不日就要成婚,这凤冠当然是成婚用的,还有这不是凤冠,不过是一顶翟冠,你看这鸟,头上只有一根毛,就是金翟不是凤” “哎,本来我听老程说抄了靖江王的家,还以为有多少好东西,这玉佩有一个算一个干巴巴的,说好的凤冠也是变成了翟冠,算了算了,谁让我着急,要是等上三年五载打上北京去,倒是可以把周皇后那顶正儿八经的三龙两凤燕居冠搞来玩玩”何昭昭一边嫌弃着玉佩的平均质量不行,一边嘴上没把门的开始胡扯。 魏宿看着自家娘子熟练的开始嘴上跑火车,生怕她说错了话,扯住了何昭昭一把拉到怀里来:“哎,娘子这话不对,你都说了成婚才用凤冠,难不成打进北京去,娘子还要换一任不成?” 何昭昭一戳魏宿:“死相,我和徐元老自宋时就是首饰控,上圣船时我们就商量好了,改日打下北京城,咱们一人买一顶正儿八经的凤冠过过瘾,前些年大业未定,咱们忙的要死,自然不记得这件事,现在事业大好,你还不允许你娘子买来收藏收藏?好了好了,在外面拉拉扯扯的像什么样子” 魏宿笑着松开了何昭昭,看着她威风八面的发号施令:“成了成了,这起子东西不行,我记得还有别的首饰在库里,麻烦都帮我翻出来我看看。” 都到了这一步,归化民眼尖的感觉到何昭昭是为了自己出嫁买嫁妆,看着眼前的女元老和高大的军人打情骂俏,偷偷吐了吐舌头,打开了第二重库房,里面到是一些近期抄家的好东西。 何昭昭看着眼前的首饰盒子,这才发现靖江王府里还是有些好东西,也不用归化民介绍,自顾自的按着自己熟悉的款类,精准的挑了一支羊脂白玉的一笔寿字簪,一支鎏金的福在眼前簪,一支金镶红宝石的喜鹊登梅簪,以及一支翡翠盘肠簪和一支珊瑚蝙蝠簪。 归化民目瞪口呆的看着何昭昭精准的把这一大堆簪子里最贵重的挑了出来,她完全没想到何昭昭是个识货的,不禁为之前糊弄元老的行为感到三分汗颜,幸好何昭昭整个人都沉浸在一种收货的喜悦当中,完全没有去追究归化民的意思。 何昭昭直接跳过了她不感兴趣的梳篦,在华胜上停留了一会,挑了一款精金菱形镶玉华胜和一款鎏金红宝飞凤华胜,仔细的在看了看钿花和步摇,最后以一种胜利者的姿势满载而归。 只是这眼下的时间尚早,何昭昭先带着魏宿去了合作社的四十三号店,虽然说是买文具,但是实际上是美滋滋的享受了一下生活秘书们羡慕嫉妒恨的眼光,事实上何昭昭进四十三号的时候还十分恶趣味的收了自己的元老徽记,活脱脱像她是生活秘书,而魏宿是元老。 何昭昭随后就去南海咖啡馆找了个最舒服的地方瘫在魏宿的怀里,又一茬没一茬的翻着胡说八道的《临高时报》,不时把玩着魏宿的衣角袖口,毕竟短暂的假期一闪而过,她不日就要返回广州,继续她的事业了,此时与恋人的松弛时光,每一分每一秒她都不想错过。 不过天不随人愿,本来何昭昭已经尽量在上班时间来南海咖啡瘫着避免碰到熟人了,可还是来了熟人,来人是沈昌杰---大图的正经副馆长,身边跟的是他的生活秘书余蓉。 余蓉看到瘫在魏宿怀里媚态横生的何昭昭,还是小小的惊呼了一声,虽然她是生活秘书,但是毫无疑问的,她是个正经的生活秘书,所以在首长们聚会谈事的咖啡馆,看到如此情形的何昭昭,由不得余蓉脑子不短路,在她看来,当时堂子里的姐们陪酒时才是这副情状,光天化日之下,怎么有人敢在农相开的咖啡馆做出这种事。 沈昌杰尴尬的咳嗽了一声,自家生活秘书还是保守了点,碰到这个状态的何昭昭的确容易吃不消,余蓉这才反应过来,红着脸躲到了沈昌杰身后。 这一咳嗽也惊醒了在魏宿怀里迷迷糊糊的何昭昭,见来人是沈昌杰,倒是一下切换了状态,整了整衣袍,含笑问到:“哟,沈副馆长,可是好久不见了。” 沈昌杰笑着在何昭昭对面落座:“的确是好久不见了,老何你在广州可还习惯。”余蓉红着脸在一旁坐立难安,只是低下头不停的用余光打量着魏宿和何昭昭,在打量魏宿时,明显的愣了一下。 何昭昭笑着眯了眯眼睛,含笑问到:“沈副馆长最近是得了佳人了,还没问妹妹芳名”,说完含笑瞟了一眼余蓉。 沈昌杰倒是被何昭昭这一眼看的不是滋味,以沈昌杰的敏感度看来,何昭昭摆明了就是对余蓉有点什么意见,23号档案和张家庄施工队被吊销执照的前因后果他心里也准门请,这次来见何昭昭就跟这个有关,虽然在沈昌杰看来,何昭昭几乎就是个加强版的程永昕,如果不是于鄂水硬压的任务,沈昌杰实在不想跑过来开口。 当下还是只能微笑道:“这是贱内余蓉,余蓉,这是澳房的总裁,何昭昭何元老”,余蓉小小的应了一声,这才发现对面的女子是一名元老,随后害羞的低下头、 “呵呵,妹妹倒是生的标志,老沈你倒是好福气,对了,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夫君魏宿,这是大图的副馆长--沈昌杰”何昭昭浅笑道,魏宿站起来,向沈昌杰敬了个军礼。 沈昌杰点了点头:“幸会,的确一表人才”转头吩咐余蓉道:“你不是说来找初晴有些事么,我这边还要跟何元老详谈一些事,你要不先去?” 何昭昭看着余蓉鞠了鞠躬转身离去,知道沈昌杰怕是有些事要跟自己讲,也对魏宿撒娇道:“阿魏,我想吃紫明楼的小笼包和油渣烧麦了,南海咖啡馆不做这些传统面食,你帮我去跑一趟嘛。” 何昭昭看着魏宿出了门,喝了一口面前的咖啡,淡淡道:“我知道老沈你无事不登三宝殿,要是为了你们那位副馆长来的,我现在就可以跟你说了,这事我管不着,他张家庄的从业执照可是建委吊销的,澳房就算是想网开一面,权利也不能越界。” 沈昌杰揉了揉眉头,他本身就不擅长和太过强势的女人打交道,何昭昭偏偏刚好就是这一类的, 当下也只能开门见山:“老何我跟你也说明了,二十三号档案,我和于鄂水也看过了,我们是承认这位有对不住你的地方,这位在大图的这个所谓副馆长上呆着,几乎已经是被钉死了上限的,这也是他罪有应得,他也是元老,你们又何必赶尽杀绝” 何昭昭一声嗤笑:“什么赶尽杀绝,张家庄施工不当被吊销执照可是被完全通报过,证据链确凿的,再说了,我们吊销张家庄施工队,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沈昌杰此时也不说话,只是笑着看何昭昭,何昭昭也笑着看他,最终沈昌杰率先憋不住了,低声说道:“这事也就当给大图一个面子,至少明面上还是放一放,不然他天天在馆里祥林嫂不说,万一哪天来个鱼死网破,不是大家都麻烦” 何昭昭挑了挑眉,也低声回到:“这事不是我不肯通融,处罚主体在建委,你们得去跟老张通通气,不然我也着实没办法。” 沈昌杰笑道:“不然你以为怎么我来见你,不是老于去找张兴培了么?” 何昭昭这才发现里面的不对,倒也不生气,仍然笑着说到:“这事虽说如此,就算老张那边松了口,我们也不可能明面上撤销张家庄施工队的处罚,不然这不是自打嘴巴,明年你来卖人情,他也来卖。这事就没完没了了” 环顾左右无人,低声跟沈昌杰说道:“你让他换两个打头的人,在换块牌子,如果于鄂水说通了张兴培,让他在提交一次准入资料,我们再批就是了” 沈昌杰连声说是,随后也不打扰何昭昭,径直去找余蓉去了,何昭昭凝望着沈昌杰的背影,扯出一丝冷笑,沈副馆长还是单纯,他还真以为有了执照,就有业务不成?不过算了,的确没必要驳了大图的面子,毕竟以后少不得还要查资料的。 魏宿匆忙赶回咖啡馆,正好看到沈昌杰和余蓉从正门出去,于是好奇的问何昭昭:“事情完了么” 何昭昭轻松的笑道:“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一点小事罢了,不过夫君,沈副馆长刚刚倒是给了我把扇子,说是我的新婚贺礼,我看有趣的紧” 随后她献宝似的打开扇子,扇面上,正是韦庄那首诗,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何昭昭看着魏宿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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