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初号班的社会实践课题（8.27更新67节，1976楼）

铁黑子

翠峰催更，紫薯布丁

戬哲

武装催更，紫薯布丁

紫菜卷

adol 发表于 2020-2-24 21:49
很有意思的预测，赞

我现在明白了，原来有意思的预测指的是“目测下次更新要很久之后了”，确实预测的很准。。。。。

飞不动的企鹅

水贴催更，紫薯布丁

stephenwu

同催！紫薯布丁。

adol

（上接1144楼）

59. 午间约会

林记客栈院落不大，临街一面是个平层大厅，作为前堂，后院则有几栋双层旅舍。门口的招牌小且朴素，混在巷内的其它宅子间，很不明显。赵传一走到阶下，再次低头看了眼手里的纸条，上面娟秀的字迹写着约见的时间地点，确认没错。

他不记得有认识的人住在林记客栈，同事和熟人也不会用这种神神秘秘的方式联络，心中颇为纳闷。不过，他和林铭并不陌生，知道这里是他家的产业，住客一般多少带点元老院背景，便条也是他家小厮上午送来的，想来不会是恶作剧，便迈步进了客栈。

前堂大厅里光线十分充足，左侧是办理入住和退房手续的柜台，右侧则是个半开放式的茶餐厅，中午时分，里面没什么食客，他一眼就认出了要找的人——一名20岁上下的年轻女人正在座位上浅笑着朝他轻轻招手。

赵传一觉得浑身血液的流速仿佛加快了几分，十分激动地跑过去打招呼。上次见到她还是一年多以前，经常出现在梦里的面孔似乎更漂亮了。

“哟！赵主任能来赏光真是小女子的荣幸啊~”对方笑嘻嘻地示意他坐在对面座位上，小圆桌上已经放好了两份茶点。

“唉，别取笑我了，你怎么知道的？”赵传一乖乖坐下，苦笑着问道。

“我在银行遇到林璃了。她跟我说你最近调职了，心情很不好，和她男朋友两个人都很担心你。我就问她要了你的联系方式。”女子回答。

想起她们只不过是以前在临高的咖啡馆里偶遇过一次，赵传一哭笑不得：“亏你们还能互相认出来……”

但他心里又有一股暖意，努力做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说道：“我没事，哪有她说得那么夸张。”

“真没事？”对面的女子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笑吟吟地看着赵传一的脸：“街道办主任——听起来挺威风，仔细琢磨好像又不怎么样啊~传一，你这算是升职还是降职啊？”

尽管知道对方并没有拿出真本事刻意放电，然而顾盼之间自然流露出的媚意还是撩得赵传一心弦一动。他下意识地躲开了对视，看到自己面前的茶水，匆忙拿起来喝了一口，权做掩饰。

“呃……名义上，应该算是升职了吧……”赵传一强迫自己把心思转到这段时间的工作上：“原来我只是小尚首长的秘书，没有级别，现在算是升了一级，工资也比原先涨了一点。只是……唉——”

毕竟是十七八岁的少年，虽在工作中历练了几个月，仍不怎么会隐藏心事，话意开始消沉。

他父亲很早就在办公厅和财政省等处工作，又怎么会搞不清楚在首长身边当秘书和下放到基层当小官哪个更有前途？连过去在刘大霖家里，他祖父这个管家也不敢得罪老爷身边的亲随呢。

女子见他面上的苦恼之色渐深，便伸过手去捏他的脸颊：“你一个十几岁的小P孩，整天皱着眉做什么！仔细以后皱成你爸那样的老头。给姐姐笑一个！”

赵传一吓了一跳——这里可不比临高风气开放，传出什么流言怪话就不好了——急忙挣脱对方滑腻手指的轻触。不过，经她这么打岔，刚才低迷的心情稍好了些。

他有心想抗议说对方也只不过刚过二十、比自己大不了两岁，抬头却发现女子敛起了调笑的表情，似在严肃思考中。妆容精致的脸上不见了光彩照人的风情，浮现出几分精明强干的别样气质。

他的话吞了回去，只听对方认真问道：“能把情况说给我听听吗？——啊，如果有不方便说的地方就算了。”

赵传一摇摇头，表示没什么不能说的，便把自己在梁家宗祠犯了错误的事讲了一遍：虽然当日小钱首长在梁家宗祠坚持袒护了他，但小尚首长却对他冲动之下的斗殴行为非常不满意，事后狠狠训了一顿，批评他缺乏一个统战干部最起码的意识。赵传一本以为检讨过几次就能过关，不想没多久竟被打发出来做了这个“仙涌铺街道办事处主任”。一下从首长身边的红人变得前途未卜起来。

女子听过他的叙述，想了片刻问道：“那，‘街道办主任’究竟是做什么的？”

“上个月梁家的事件以后，各家大户老实了一些。不敢再阻拦族人进我们的工厂了，也不敢随意放高利贷。听说连正常的民间借贷都少了许多。”赵传一回答道。“只是，这些宗族私下里怨气不小，首长不让他们行家法，他们就甩手不管民间纠纷了——说不定还有暗中鼓励——之后的两周，喊冤的群众几乎把法院的大门都堵死了，全是家长里短鸡毛蒜皮的小事，严重干扰了法院的日常工作秩序。大约是有点示威的意思。”

他压低了一点声音：“小钱首长特别生气，想让小尚首长把咨议局委员都找来训诫一番，小尚首长不同意，俩人在办公室大吵了一架。后来，好像是张主任提议的，借这个机会在各个铺区建立街道办事处，负责调解民间纠纷及处理铺区内琐事，也算是逐渐扩张管委会在基层的行政管理职能。”

“但这本来是两年以后的计划，提前到现在的话，管委会的干部储备不足，只能保证流动巡视。再者，我们这些北上干部也还不够了解下面情况，很难解决地方上的群众纠纷和各类问题。所以，最后还是让各铺区自行推荐街道办事处的管理人员……只有仙涌铺，因为梁家已经垮了、基础好一些，才让我去当这个街道办事处主任……”

“这么说来，实际还是让宗族继续把持下面的事务管理了？只是给他们安上了街道办工作人员的名头。”女子听了他的话，若有所思地问。

赵传一略微惊讶她的敏锐，微微点头说道：“也没办法，饭得一口口吃，路要一步步走。至少，现在给这些宗族势力套上了笼头。”

“一来，那帮族长族老没脸出来做小吏，都是派家中嫡支子弟当值，终究是隔了一层；二来，这些大户子弟名义上算是管委会的干部了，管委会也就有了任免权和调动权，只不过考虑到地方稳定，暂时默许他们盘踞在相应位子上罢了；三来，每个办事处有一名主任和两名干事的编制，就算主任不方便替换，下面的干事也可以掺掺沙子，算是有个深入了解和干预基层事务的途径；四来，过两个月形势稳定下来后，可能会推动各街道之间的干部交流，让他们自己去斗，把这谭死水搅一搅，看看能不能翻起什么怪浪来……”

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发现对方的眼神越来越亮。赵传一还是第一次发现，女子细长眼睛里那丝天然的媚意原来也可以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是纯粹地闪着光亮。他有些莫名其妙，不明白对方为什么是这样的表情。

“这都是你自己想出来的？”女子嘴角泛起一丝笑意。

“呃……不是，”赵传一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这是我调任之前，张主任找我谈话时讲的……”

“呵，那你还在担心什么？这不是明摆着的重用嘛？”女子仿佛松了口气，伸手从二人刚才一直没动过的茶点中拈起一块米糕放入口中。直接用手当然不合规矩，然而她的一连串动作却显得十分优雅，朱色明艳、线条姣好的嘴唇闭合，随着咀嚼不停动着，吸住了少年的目光。

女子发现赵传一正在愣神，探出纤指戳了他额头一下，没好气地说道：“发什么呆？听见我的话没有？”

“嗯，谢谢，我会振作起来的，放心吧。”赵传一回过神来，勉强笑了一下应道。

女子听出了他话里的敷衍之意，白了他一眼：“我还没说完呢！”

她又沉思了一会，仿佛在组织语言，然后才开口说道：“其实，我也不太肯定，但我想你的调职大概既是惩罚，也是重用——或者说，既不是惩罚、也不是重用，而是一个机会、一次考验。这是个关键岗位，假如你能率先在仙涌铺突破宗族的制约、做出了成绩，那么便是重用；但假如你打不开局面，在这个位置上蹉跎下去，就是惩罚了。”

这次她认真地注视着赵传一的眼睛，目光好像在说“再敢避开视线就要你好看！”

赵传一缄默了一会，眼神逐渐坚定，声音也变得沉稳：“我知道了。”

“嗯，加油吧。”女子的目光仍然没有挪开：“如果我是你，我绝对会成功的。”

简简单单的话语，赵传一却从中感受到了蓬勃的决意，忽然觉得如果眼前的女子换位到自己的处境，她真的会成功。一时间，他的斗志也昂扬了起来，终于露出了调职以来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容。

他没再说话，女子见到他的神情，也没再说话，垂下眼帘，满意地重新端起茶杯，空气安静了下来。

“这次来佛山，是去广发银行办事？”安静持续了一小会儿，赵传一才想起还没询问对方的来意。

“嗯，”女子点点头，放下茶杯：“也是和梁家的事有关。你刚才说佛山现在高利贷基本绝迹了吧，正常民间借贷也少了，所以我们才要过来。”

“广发银行自从成立以来一直不温不火，储户很少，贷款发放也不多。行里早就判断，佛山一直有大量资本在旧有的灰色高利贷体系中循环，必须斩破这根链条，令这些资金无处可去，才能打开局面。你闯祸的第二天，广发就开过一次董事会，认为这是很重要的窗口期，决定提高在佛山经开区的宣传力度和人员投入，还争取央行同意我们略微调升存款利率、高于德隆。”

“果然，这一个月来，业务增加了十几倍。老财都被吓住了，现在只剩下我们或者德隆两个选择——纸币不是白银，他们窖藏也没有用，不如存起来还有些利息。储蓄方面，德隆占了大份，但是我们的利息稍高，也吃到了不少份额。另一方面，民间的贷款需求也同时失去了供给，不得不到我们这里来。这方面我们比德隆承接得更多，他们只面向优质的大客户做生意，不像我们也针对中小商户和炉房放贷。”

“生意一下子就好起来了。我们只听说是梁家昏了头、居然敢围攻元老，没想到这里面还有你的事。这么看，你其实为我们行立了大功呢。”她促狭地说道。

赵传一只能尴尬一笑。

“组合拳，元老院的手段真是厉害！”女子发自内心地感叹了一句。

“听说，首长们对这个情况早有所料，原本已经在德隆那边准备了一批人手，打算充实进我们行、应对业务激增的问题。不过，增速还是超出了预计，而且德隆的业务增长比我们还夸张，部分人员就腾不出来了，这才想从其它各家股东的公司也抽一些人加进来。我听说这件事，就请海总让我过来学习学习，现在负责小额融资的审核。”

“所以，我要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了。暂时就住在这儿楼上。请赵主任平时多关照一下呀。”她笑道，看到对面少年又红了脸，觉得十分有趣。

脸红归脸红，赵传一倒不怎么扭捏了。想来对方是早就看穿了自己心意的，索性放松下来厚着脸皮回答：“哪里，仙涌铺也是有炉户和商铺的，我还得请你多照顾呢。”

“现在放贷的条件怎么样？”他随后问道。

“成立初期，央行和主要股东都很谨慎，审核条件是比较严格的。只有不动产抵押还不行，如果是商户，必须提供稳定的流水证明或者大宗供销合约；如果是炉房，必须达到一定规模以上并且有成功完成5次元老院铸件/锻件订单的记录，或者有李氏兄弟铁行、江记铁铺等几家指定承销商的担保。另外，放贷前我们还会去实地考察真实的生产经营状况。”

“这样啊……”赵传一盘算着自己辖区内的几处商户和炉房，估计很难救回来了。它们本就是梁家族人的产业、依赖郡马梁氏大宗的资金支持，现在梁家大宗一倒，恐怕破产在即。

“你在担心梁家族人的营生？”女子见他的脸上隐现忧色，问道。

“嗯，虽然梁家是咎由自取，但仙涌铺这次确实是大伤元气了。财物损失是一方面，人也损失许多。”赵传一叹了口气，发觉自己的工作没那么好干，贫困愚昧又充斥着敌意的辖区，处处都烂透了，还刚刚经历了一场风暴。简直无从着手。

“具体是怎么处理的？”女子又问。

赵传一这个月没少为此次事件的善后工作奔走，对情况了如指掌：“高利贷和其它违规金融业务，单罚款就合16万多元，郡马梁氏的族产和梁家大宗的家产基本全罚没了，亏得他家现金比较多，田产居然最后还剩了些。佛山各家凑了3万元赎金，替他家把宗祠赎回去了。但是隔壁的老宅肯定要没收，现在暂时作为仙涌铺的街道办事处。”

“宗祠修缮方面，主体建筑其实还好，厢房的火也没烧起来，主要开销是宗祠正厅当时被轰了一炮，大门和内部有些损毁。还是李、庞、石（石肯）梁，这三家又额外出了些钱，约莫1000元左右吧，帮着修了。不过首长们指示要体现新气象，所以室内陈设没按旧样还原。另外，小尚首长还让我以街道办的名义送了他家一块石雕作为修复后的贺礼。”

“郡马梁氏一族的中坚力量基本都被抓了，就算有一部分能无罪释放，暂时也会羁押审查。外面几乎没有能拿得出手的人，许多事都操办得不怎么靠谱。上上周有位杜首长来看过一次、安抚了几句，本来想劝几个读书人加入一个什么会社，结果梁家连个贡生也没剩下，只有一个老得不行的老秀才主事，还有几个童生帮衬，酸腐不堪。杜首长很扫兴，不过听几个新任族老说要找人为宗祠做法事，还是答应帮他们去请广州五仙观的崔首长。”

“没过几天，崔首长来了，也没打醮，穿着袍子在宗祠里转了一圈，念了几句祝词就完事了。他家族老又请崔首长给写损坏的正厅对联，崔首长也写了，还顺便帮他家重写了正堂牌匾，换走了原来的那块。梁家剩下的人都很高兴，觉得之前的事就算揭过了。”

“结果还算行吧。定性是组织武装叛乱和行刺元老，族长、族老和当日参加围攻元老的骨干分子，除当场击毙者外，一共只判了30多人绞刑，其余参与人员里，有70多人判了终身劳役，剩下的按情节轻重判了不同年限的劳役，比预计的宽松许多了。没参加当日围攻的，后来也陆续查出一些以往的劣迹，大概又判了不到10个绞刑，20多个长短不等的劳役。另外，主要骨干分子的直系亲属也会……”

他说得兴起，忽然发觉气氛不太对劲，抬头一看，女子一向灵动的眸子陷入了迷离，神色也有些恍惚和怅然。

赵传一终于反应过来——这些事情，在她听来是不一样的。他惴惴不安地停住了话。

“嗯？怎么了？”女子回过神来，问道。

“呃……对，对不起……”赵传一结结巴巴地道歉，低着头不太敢看对方的表情。

“哦……呵呵，没关系，我不在意了。”女子眼中的黯色倏然而逝，重新明亮起来。

“小小年纪想得还挺多。”她敲了一下少年的脑袋，莞尔笑问：“梁家没有私奔的姑娘吧？你们可别冤枉人家了。”

（下接1326楼）

stephenwu

adol 发表于 2020-3-20 03:50
（上接1163楼）

59. 新职位

先赞后看。

lyn123

赞美更新～这女子是谁啊，突然想不起来了。

紫微垣之光

想起来了，这里故事线是和临高的女孩联动的，妹子就是那个梅如春，是林场家里因为宗族事件被抄了的梅家，家人送了蜉蝣地的（连孩子都给符有地收养了~），后来各种阴差阳错进了海家的公司里面当财务。
（刚又回去wiki查了下，赵传一也是在临高的女孩里面有不少戏份的233333333）
冯元老深得吊读者胃口的精髓啊

starscream7

有联动了！这个太好了！

淫道小男孩

赞美更新！

紫菜卷

赞美更新~         

林含理

又是一百多楼了。。。赞美更新！

AD_39

赞美更新
话说赵传一跟梅如春的剧情一股大姐姐调戏纯情小处男的既视感（话说本来就是

飞不动的企鹅

赞美更新~   

杜易斌

没想到是事后总结，有很多可写的空间，冯诺你偷懒了

圣天使高达

《临高女孩》那篇同人我都忘得差不多了，这梅如春好像结局好惨。

兰瑞成

我都忘的差不多了！这个好这个好

戬哲

赞美更新！多更多好！冯元老再来几章！我把手头股票都给你！

qmx

赞美更新，梅如春算是翻了身。不过按这身份，她和赵传一也没啥戏啊，毕竟父子同...太尴尬

lyn123

紫微垣之光 发表于 2020-3-20 05:58
想起来了，这里故事线是和临高的女孩联动的，妹子就是那个梅如春，是林场家里因为宗族事件被抄了的梅家，家 ...

原来是她，小赵这初哥肯定禁不住她几下挑逗啊，估计要失身了。

这随便

赞美更新，继续催更！

syssoft

赞赞赞👍

ljxwsr

赞美更新，继续催更

澳宋帝国满广志

一口气读完了，过瘾！继续催更！

adol

杜易斌 发表于 2020-3-20 09:17
没想到是事后总结，有很多可写的空间，冯诺你偷懒了

嗯，上次就说梁家这段情节告一段落了嘛，这节是个尾巴。

adol

圣天使高达 发表于 2020-3-20 09:18
《临高女孩》那篇同人我都忘得差不多了，这梅如春好像结局好惨。

还好吧。小梅不惨，真惨的是罗小米

adol

qmx 发表于 2020-3-20 12:32
赞美更新，梅如春算是翻了身。不过按这身份，她和赵传一也没啥戏啊，毕竟父子同...太尴尬

嗯嗯，没戏没戏。有戏我也不敢写的

tmkr1126

赞美更新~   

青春朱夏

赞美更新，继续催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