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节 战后总结
镇江堡之战结束后的七天里，布特主要忙两件事。
一是在镇江堡周围积极布防，防止清军炮轰镇江堡的事再度发生。
不仅在原先清军设立炮兵阵地的山头修了野战工事并派遣民兵进驻，更远的地方都派遣了大量的观察哨和流动哨。
这些观察哨和流动哨，东面和北面最远到达叆河，南面为鸭绿江，西面到达距离镇江堡约五至十公里的山林。
警戒人员主要来自海警队和警察。
海警队不仅在叆河沿岸的制高点设立了多个警戒观察哨，还派遣镇江海防所和皮岛海防所的八艘海巡艇沿着叆河定期巡逻，镇江海防所负责北线的巡逻警戒，皮岛海防所负责东线的巡逻警戒。
海警队直属的两个机动中队负责南面鸭绿江一线的警戒，因为不能完全排除清军绕道朝鲜从南面偷袭的可能性，同时也得警惕朝鲜那边出啥幺蛾子。
警察负责西线的警戒，警戒线大致沿着镇江堡至辽阳的驿道，徒步警察在十几个山头建立了警戒观察哨和烽火台，骑警则以十人为一队沿着警戒线不断巡逻。
在此期间，警察多次意外发现并俘虏失散在山林里的少量清军溃兵，加上主动下山向东江支队投降的少量清军溃兵，最终使得镇江堡之战的清军战俘突破了八百人。
二是阅读手下归化民干部交上来的各种报告，全面复盘此次作战的得失。
根据对清军伤痕的粗略查验和审讯战俘，目前看来镇江堡之战最大的功臣是东江支队的各部炮兵。大约30%的清军步兵伤亡和所有的清军骑兵伤亡、炮兵伤亡都是由炮兵造成的，毙伤清军超过一千一百人。
大炮果然是战争之神！
第二大功臣是包括城管队在内的各部步兵，大约有六百左右的清军死于步兵的刀枪或手榴弹，同时抓获了包括伤员在内的清军俘虏三百多人（因为清军伤员有一部分是被火炮击伤后被俘，步兵的伤俘战果与炮兵的击伤战果有部分重叠）。
其中手榴弹的战场表现最好，在进攻部队接近清军堑壕之前，火炮与火枪合计只给清军造成了大约一百人的伤亡。近三百枚手榴弹扔出后，约有近一半掉进壕沟，给清军造成了大约两百人的伤亡，严重打击了清军北部阵地步兵的士气。
难怪近代欧洲军队中有“掷弹兵”的编制并视为“精锐突击队”！
最后上战场的骑兵，则带回来几十具清军的尸体和包括伤员在内的四百多清军战俘。
骑兵的数量虽然不多，但在追歼敌军溃兵方面的效率远超炮兵和步兵。
随着战果统计的细致化，最终确定此战清军死亡接近1700人，其中战场遗尸1592具（通过统计清军人头确定，只要清军的脑袋没被彻底打烂，就能统计到），清军带走的尸体大约有100具（通过审讯清军俘虏得知）。
抓获清军战俘813人（包括后来被警察抓获和主动下山投降的清军溃兵），其中伤俘315人。
东江支队此次作战的最终歼敌数字最终被统计为2500人左右。
此战东江支队的失误也有不少。
第一，没有做好侦查工作。事先既没发现镇江堡几乎成了空城，也没发现清军在镇江堡北门和城北山地上的伏兵与火炮，以至于部队刚进城时遭遇清军炮轰吃了大亏。
第二，在进攻城北山地的清军时，没有做好充足的准备。主要是事先没有打造“盾车”为进攻部队提供掩护，以至于给城管队与海兵队步兵造成了很多不必要的伤亡。
第三，则是事先没考虑好如何追击残敌。既没考虑到横道河对追兵的阻碍，也没考虑到少数骑兵在追到敌军骑兵大部队时该怎么办，以至于骑兵的追歼战果有限。
……
1637年10月12日上午，布特在镇江堡内的校场上召开大会，论功行赏。
镇江堡之战中在最前线作战的海军陆战队六个步兵连、一个火力连、两个骑兵连，国民军镇江大队的三个步兵中队，安东市城管大队，以及立下大功的各单位炮兵全部到场，其他部队与相关部门也派来了部分军官或干部作为代表。
点将台前的空地上挤满了人，到场的接近两千人。
布特坐在点将台正中，面前放着话筒，话筒连接着高音喇叭，确保自己的讲话能让现场的人全都听到。
他的身后站着二十名警卫员，两旁坐着十来个高级军官与干部。普通军官与干部在点将台前面坐成三排，再往前是整列队站着的的海兵、国民军和城管队。
布特向到场的所有人挥手致意，念起了他花七天时间写成的作战总结报告。
报告的前半部分提到了炮兵、步兵、骑兵等各部队的作战功绩，并发布此次作战的奖赏标准与抚恤标准。
海军与国民军的炮兵每人发奖金50银元，上前线与清军搏命的城管队、步兵与骑兵每人发奖金40银元，其他参战部队与警察每人多发一个月的工资，民兵每人发2银元的参战津贴。
阵亡抚恤金，排级军官200银元（此次作战没有连级以上干部伤亡），士官150银元，士兵100银元。城管中队长参照排级军官，城管小队长参照士官，普通城管队员参照士兵。
伤残抚恤金，根据伤情分为五等。一等伤为伤残退伍、生活不能自理者，一次性发50银元，今后根据其参军时的收入发放生活费。二等伤为伤残退伍、生活需他人协助、彻底丧失劳动能力者，一次性发40银元，今后根据其参军时的收入发放生活费。三等伤为伤残退伍、伤残状态对生活影响不大、未彻底丧失劳动能力者，一次性发30银元，并安排退伍后的工作，根据其参军时的收入发放工资。四等伤为未残废、可归队的重伤员，一次性发20银元。五等伤为可归队的轻伤员，一次性发10银元。
此外，还会给一些在作战中有突出表现的参战者发放“功牌”！
“功牌”类似现代的勋章与军功章，但这玩意其实中国自古就有，不是现代才有的，更不是从西方传来的。
《明史》记载，正统十四年（1449年）十月，“造赏功牌，有奇功、头功、齐力之分，以大臣主之。凡挺身突阵斩将夺旗者，与奇功牌。生擒瓦剌或斩首一级，与头功牌。虽无功而被伤着，与齐力牌”。
“功牌制度”后来也被清朝传承了下来，只是为了节省成本，明代的功牌用银，清代的功牌用纸。
布特这边则根据功牌的规格，有金、银、铜、铁四等材质，特等功用金牌，一等功用银牌，二等功用铜牌，三等功用铁牌。
明清时期“功牌”主要是用来折算军功，以计功牌的数量授予爵位。布特没有给下属发放爵位的权限，就根据功牌安排军人的升职加薪，按照三等功升一级、二等功升二级、一等功升三级、特等功升四级的原则安排。
……
念完报告的上半部分后，布特喝口水休息了一下。
此时，不知是谁带的头，校场上突然此起彼伏的响起了“吾等愿为布将军效死力”、“布将军万福”、“布将军千岁”等呼喊之声。
听到士兵们叫自己“布将军”，布特虽然表面上欢乐的应承着，内心却在吐槽元老院的不思进取。如果不穿越，凭自己的学历、技术资质、工龄，这会儿应该已经升到“两杠三星”了。结果穿越后奋斗那么多年，也只是“二杠三星”，这不是白穿越了吗？
因为布特将自己担任过的职务向土著“翻译”为“大宋水师副将”、“大宋东江总兵”，不少归化民和土著就称呼布特为“布将军”，但那只是外人乱叫的虚名，布特目前的实际军衔仅仅是上校。
虽然布特希望自己能早点升到少将及以上军衔，成为名副其实的将军！但现在连伏波军里最有权势的元老军官之一、“总参常务秘书”东门吹雨都还只是个上校，布特想升少将军衔，确实不合适！
布特因此充分理解了五代时期那些军人为啥那么喜欢挑唆、强迫自己的上司“黄袍加身”，真的是“你不肯进步，我怎么进步”？（注1）
当然，穿越也不是一点好处都没有。布特估计，如果不穿越，自己的“两杠三星”只是机关办公室里“职（衔）高位卑”的“小把戏”，绝对没机会像现在这样指挥几千人的部队。
而且作为元老，职位与职衔并非布特的主要利益，所以布特对这方面也不是很在意，只是偶尔因为虚荣心感叹一下而已。毕竟，作为“老板”（元老的本质是穿越公司的股东），没必要在意自己的“打工人”职位，就好像房东不介意受雇于租客，在自己的房子里干点保安、保洁之类的工作。
不过，布特不介意，不代表“打工人”阶层的归化民全都不介意。布特这次的《东江镇攻略》，很大程度上是为了替元老院“排雷”，将归化民群体中的部分“积极分子”拉去辽东“外卷”，防止他们因为在临高“内卷”搞出“陈桥兵变”之类的事！
注1：详情参阅我写的科普文《被强迫造反当皇帝是什么感觉？》《老皇帝选的继承人不被手下欢迎是什么体验？》《穿越五代，你敢“黄袍加身”吗？》
楼主: 波尔布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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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1-25 10:06: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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