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复仇记1-30

沉雷

（二十一）运动会
    和张倩倩整顿好住宿后，见街上还有灯光，二人便上街找地方吃饭。胶东不比绿区，但是有一条街的公共照明还是完爆了同时代的其他地方，馆子里吃饭的人已经不多，看模样多是机关单位的人——这里的工商业不比南方，广大的农民几乎不会有下馆子吃饭的想法和能力。
    吃饭时杨草看到墙上贴着的运动会宣传海报，想起了校园祭时的雨伞专案，感慨道：“这里也有运动会呢。”
    张倩倩忙咽下嘴里的饭，接道：“姐姐你别提啦，今天一报道，院长就安排我参加运动会，说要把能报的项目都给我报上。哎呀我以前就不爱参加，结果到了这里还是跑不了。”
    “哎呀要参加哇要参加哇！”一旁收拾桌子的老板娘突然插话道，“闺女你们俩是外地人哇？这个运动会赢了奖品好多的哇，发的那个票票是平时衙门里才有的哇，奥呦可惜你不是小伙子，赢了以后大姑娘好欢迎的哇。”
    在杨草和张倩倩的概念里，运动会主要还是学校里或者单位间组织的，像胶东这样搞全县动员的明星赛还是很新鲜，便问老板娘这比赛的奥妙，老板娘正好一天基本忙完没什么事，便跟二人滔滔不绝地开始贩卖见闻。
    登州之乱几乎彻底摧毁了当地原有的政治和民生生态，重建期间一张白纸好作画，胶东按照文总的构思建设了大量的标准村，前委所在的黄县驻地周边，便是27个名为幸福X村的标准新村。新村由拆分的难民填充，彼此之间联系不大，管理的难度和水平参差不一。为了强化对新移民的掌控、尽快让其接受和习惯元老院治下的生活，胶东前委启动了一系列会战式的大型活动，例如充斥在第一个五年计划中的农田水利建设工程，在工程和农忙之余，元老们还攒出来一个成就系统，用来消化难民们填饱肚子以后的余力。
    成就系统由官方背书，通过花样繁多的比赛把整个地区最优秀的人才选出来，登记在册，顺便满足一下当事人小小的虚荣心。第一届木工大赛的时候多数老木匠怕漏了手艺或者给抓去做工匠，都躲在家里装聋作哑，只有少数不怕死的小年轻报名参赛，等他们拿着奖品，临高总厂出品的高级木工装备回村的时候，老木匠们后悔不已，在家被老婆子叨叨了一整年。之后的各种技能大赛响应者便多了起来，当30斤一颗的南瓜、一株爬满房顶的番茄这种近乎传说的作物在农产品大赛上不断地被展示出来、口耳相传以后，当身边的人不断扛着闪闪发亮的锄头走来走去的时候，农民们的心思慢慢活泛起来，他们开始去尝试着相信，这帮终年赶着逼着他们修筑水库、平整条田、读书写字的短毛老爷真的能带他们吃上饱饭，不再挨饿。
    万一是真的呢？
    星期天早上，驻地锣鼓喧天，前一天预赛脱颖而出的选手们由其比赛项目的裁判带着集中到了赛场的中间。陈雷和吕洋后面跟着秘书、警卫和新来的几个学生，浩浩荡荡地来到了主席台。看到元老们到来，前排观赛的机关和各地干部们忙起身迎接，回礼致意后，众人坐定，陈雷开始紧锁眉头扫视参赛选手。
    “陈元老你看什么呢？”旁边的吕洋问道。
    “我帮你找新来的小护士呢，听说她成绩厉害了。”陈雷一脸严肃地答道。
     “滚滚滚滚滚！赶紧宣布开赛！”吕洋在背后一堆人的憋笑中使劲甩了甩手。
    “今年你发次言呗？也不能老我来。”陈雷把话筒往吕洋面前一递，却被直接推了回来，“你快说吧，你看，都是你的老相识。”
    陈雷到达胶东后，以农业主委的身份主持修建了王屋、门楼、沐浴三大水库——这三个名字沿袭于元老们离开的那个世界，也代表着他对自己过去的怀念。在旧时空均它们都建设于1958年前后，历时1-2年，难度和工程量尚在髡贼们敢于考虑的范围之内。彼时，陈雷尚不知自己将在胶东长驻，仅仅把这种隐藏着的找回忆工作作为一种情怀，重新拾起了自己在临高磨掉的激情。这两个冬天他仿佛再次穿越，穿越回了那个刚刚踏上这个时空的自己，以建设自己家园的态度耕耘着这片土地，这个自己曾经的和未来的故乡，有次还脑袋一热COS解放军跳进了水库里打桩，搞出了传说许久的名场面。当水库建成的时候，当蓄水终于浇灌到常年干旱的土地上后，陈雷得到了属于他自己的尊敬，这种尊敬甚至足以支撑他顺利接下了鹿文渊一手打造的这一切。
    陈雷看了一眼自己手掌上还没有消完的茧子，缓缓地站起身来。眼前的人群里有无数他熟悉却叫不上名字的人，在热切地看着他，等待他像从前在土堤上那样再向他们喊话。
    “父老乡亲们！大家好！”随着他的声音由喇叭扩散开，人群里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那些曾吹嘘自己和首长一起出工的农民，此刻正一边跳着一边举手鼓掌，希望首长能把目光移到自己这里。在不息的声浪中，陈雷的视野有点模糊，他迅速移开喇叭清了清嗓子，以防说话带上不该有的杂音，待掌声稍落，继续喊道，“欢迎大家参加我们一年一度的登州运动会。运动会，就是我们健儿才俊们一试高下的地方！是在比赛里决出来谁更高、更快、更强的地方，这个地方，就是要比、要拼、要赢！为了比赢别人，我们就要下力气练自己，就要动脑子学别人，就要卯足一股劲跟人拼到底！就像我们的日子，我们三县相亲们一起出力，三年！我们就已经有了新房子！有了熟地！有了水库！还会有更好的日子在等着我们!只要我们拼下去、努力下去！去战胜天灾、战胜敌人、战胜落后的观念，我们肯定能比赢以前的自己，我们肯定能过的越来越好！现在！运动员们！准备好拼出你们的胜利吧！比赛！开始！”
    运动场再次被掌声和欢呼声淹没，不仅郑成功几人被这种氛围震撼，连对元老不怎么感冒的杨草也有些唏嘘，8年来，就是这些发自肺腑的声音簇拥着元老们取得一个个胜利，淹没和摧毁任何胆敢挡在他们面前的势力。
    人群渐渐平静后，各个项目的选手们开始随裁判去往比赛区或等候区。陈小勇提着一双不知什么材料做的软底鞋一边跟着队伍一边左顾右盼，希望能看到母亲。这双鞋是一个做大官的邻居伯伯送给他的，说是只要长跑比赛能进前六名就能给自己安排一个工作。昨天预赛他第一次穿鞋跑了第十名进入了决赛。今天为了能让母亲和自己搬出那个堆满了破衣服的仓库，他拼了命也要跑进前六名。

章打结

小护士的成绩很厉害，摔跤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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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规划民达瓦砾

沉雷 发表于 2023-3-10 21:49
（二十一）运动会
    和张倩倩整顿好住宿后，见街上还有灯光，二人便上街找地方吃饭。胶东不比绿区，但是 ...

盲猜“做大官的邻居”是商业或者销售相关部门的，如果出成绩了正好拿陈小勇做宣传“用了我们XX运动鞋，跑步就是快！”

frodor

前规划民达瓦砾 发表于 2023-3-11 02:41
盲猜“做大官的邻居”是商业或者销售相关部门的，如果出成绩了正好拿陈小勇做宣传“用了我们XX运动鞋，跑 ...

就是前文的那个留用人员处长啊，给邻居儿子请拖的

whh

前规划民达瓦砾 发表于 2023-3-11 02:41
盲猜“做大官的邻居”是商业或者销售相关部门的，如果出成绩了正好拿陈小勇做宣传“用了我们XX运动鞋，跑 ...

看的不认真呀

前规划民达瓦砾

frodor 发表于 2023-3-11 20:34
就是前文的那个留用人员处长啊，给邻居儿子请拖的

当时的请托，元老不是已经答应了吗？为啥还要

只要长跑比赛能进前六名就能给自己安排一个工作

为了显得更名正言顺一点？

沉雷

（二十二）波澜
    本届运动会诞生了一位传奇，那就是张倩倩。她在她所参加的所有项目中都取得了冠军，并且全都是吊打了所有的参赛对手，一战封神。医院前来观战的同事身边堆满了奖品，一片喜气洋洋——张倩倩凭一己之力让历来都是垫底的医院队名列第二，院长向芸当场决定现场所有人去下馆子庆祝。
    几家欢喜几家愁。拼了老命的陈小勇最终在10公里跑中名列第七，没有跑出目标成绩，在老娘的搀扶下哭的几乎背过气去。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这种比赛谁又不是拼命呢？
    倒真有一位——刘谟。刘谟当然不是拼命，他参加10公里跑纯粹是因为曲国俊在首长面前吹他号称跑不死，然后果然不怎么艰难地拿到了第四名，返回主席台时引来元老领头的一阵鼓掌。看了选手排名以后，陈雷侧身向吕洋低声耳语了几句，吕洋皱了皱眉头，“是不是太损了？……行吧，照你说的办。”
    星期二，有人员录用计划的各个处室集中齐聚一堂，由人事处牵头审定此前下发的讨论稿。前一天晚上，朱建平几次犹豫要不要找首长或者相关的处室商量，最终还是没有行动，照常例不少优胜选手会有人报名参军，后面名次的人员会延续纳入招录范围，陈小勇入围大概率不成问题。谁知会上部队代表直接拿出了国民军今年暂缓征兵的通知，不收人也不放人，把录人的名额全部挤回了机关和直管单位。
    整个录用计划被打乱了，等着通过这种招录进人的不止朱建平一个人，挖好了萝卜坑的部门也不止一个部门，能够提前打招呼做工作往单位里弄人的基本都是处长或者实权干部，会场的氛围微妙起来。综治处的副主任首先起来提意见，希望多招录有学历基础的人员，把那些墨水不够的小伙子留给部队，这位副处长是芳草地高小第一批学生，年纪不大资历不短。他说的也是一个日经话题：在人员录用的几个进项里，毕业生分配、军转和考试都是没有争议的，唯独比赛招录一直受到诟病，这其中特定岗位如建设处挑点石匠木匠倒还好说，但是其他的如运动员就不那么服众了。但是随即就有人反驳了他的意见，这种用学历卡人的想法显然是严重伤害了本土派和留用派，你今天已经敢优先录用学生党了，以后选人提干的时候要做什么我想都不敢想！
    朱建平额头冒汗，用余光看了一眼坐镇的首长，他没想今天吕洋有事不来，由陈雷代来主持会议，可能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建设部门今天格外活跃，纷纷提出意见建议。这种意见交流逐渐在向着争论的方向升级，首长却没有任何制止的意思，毕竟他曾经公开在谈论山头文化的时候说过要“斗而不破”。
    “朱处长，部队现在收紧编制，今年原定的兵地干部交流和退伍军官转业都没了下文，是不是适当增加一些人员？新定编的几个地区都是需要人手，不少乡镇办事处里面定岗定编的时候中层干部岗位还有临时人员，我们的意思是这次适当增加入围比例，只是额外录用的人试用期延长半年到一年，保证我们行政队伍的储备人数。”说话的是人力资源处的编制科科长，这个军转干部实际属于副处长的下属，不怎么受朱建平管理，说的倒是目前的实际情况——元老院全面控制胶东后，逐渐向基层延伸的机构一直缺少人手。
    按照这个说法，原本招录的范围会扩大，没入围的人就有机会先进来干活，哪怕是多当一年临时工呢？朱建平刚要松一口气，马上就有人提出了反对意见。“李科长，我们现在部门里小年轻的试用工资养活两三口子还凑合，孩子多点的就入不敷出，要是把试用期整到两年，怕是要刷下去不少贫民百姓。”后排响起叽叽喳喳的议论声，列席的一些小年轻还记得试用时期的紧巴日子，虽然借点贷点熬过了就是光明的未来，但是这个说法总是不上台面的。最关键是这句有利于世家大户不利于平头百姓，那可是碰都不能碰的滑梯。
    财务处也提出难处：“增加人员的话我们的预算不够。多了人不光是人员工资，配套的福利待遇、办公费和杂费都没有计划，恐怕做不下来。”
    “我们这边收到人不少举报，提到有部门和单位违规录用人员或者因人设岗、挖萝卜坑，希望我们这次录用不管调整还是不调整，都要照章办事，不要搞出违法违规的事情来。”监察处在会前请示过陈元老这个问题是否会议上讲，得到了肯定的答复，这时候便提了意见。
    朱建平脸色很难看，扩大招录范围的提议是自己处室提出的，这个提议自己又是直接受益人，再加上今早听到的风言风语，这段话简直是直接冲着自己来的。
    “我们办公室服从安排，人多人少都能干，再困难也没有搬进来之前困难嘛。”办公室副主任出来搓汤圆了。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需要这时候亮出大局观，毕竟首长在，提出的问题只要首长点头就能通过，你不说等于你没有，于是各个部门还是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看法、提需求。
    杨草和曲国俊一前一后，默默地看着这场圆桌会议，体验了一把小小的胶东震撼。不同于有足够多的元老坐镇的海南和两广，胶东进行了相当程度的放权，各个单位部门有充分的能力和动力争取自己的权利，毕竟这里是“前指”，将来这里的人奔赴全国以后不可能时时事事都请示汇报等待批示。代价就是这里不经常是一团和气，尤其是隐隐存在的小团体有时能把事情上纲上线到全新的维度。什么台湾议会，杨草想。记得以前午木曾经把乱哄哄的元老会议私下比作台湾议会，她不懂为什么野人遍地的台湾会有议会，但是此刻她觉得台湾议会起码要和这里一样才算的上乱。念头一闪即逝，她马上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回那些档案上的人员，观察着他们每一个动作行为的细节。
    陈雷一直在本子上写写划划，基本上能发言的人都发言完了，他才停下笔，抬头看了一眼挂钟。会场上的声音顿时消失了，所有人都等着首长盖棺定论。
    “同志们不容易，一直顶着这么大的空缺在干活，都完成的很好。我简单说两句。第一，原定招录计划不变，临时人员待遇不变，试用时间不变，后备干部转正至少完成基层和机关/直属单位各两年的轮转工作，在这明确下来。第二，近几次比赛活动的拟录用人员，凡是外地转入就任或者属于高学历实习的，全部按交流干部安排，不计入录用人员。其他未尽事宜可以直接找人资处对口部门沟通，再有问题的下周办公会统一审议。散会。”
    陈雷这么把交流干部和毕业实习生划掉以后，原来的名单一下子递补进来很多人，包括陈小勇。朱建平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处理完会上的事情后，他马上去吕洋那里汇报会议结果。
    “朱处长，上午的会陈元老已经跟我通过气了，恭喜你招录顺利。”
    “谢谢首长、谢谢首长，给小子一个机会，一定不让首长失望！”
    “有一件事情我要跟你说明，你担待一下。”
    “不敢不敢，首长您说。”
    “你们萝卜坑的消息，是陈元老放出去的。”
    “啊？”
    ……
    “国俊，今天上午你感觉如何？”陈雷问道。
    “老师，我觉得机关里矛盾挺多的。”
    “那你感觉好还是不好呢？”
    “我觉得比死气沉沉的要好，但是还得有人压得住，不能乱来。对了老师，这么多人举报程序上过多的去吗？”
    陈雷笑了笑：“当然不要紧，因为本来事情就是我说出去的——我星期天晚上吃饭的时候跟李秀莲聊了这事，那过一天全机关肯定就都知道咯。”
    啊，这。曲国俊不知道说啥好。
    “国俊啊，要做的事要尽快上手，身边的人也要尽快了解，越往上，身边的就越是人精和怪物，这里和学校可是完全不一样，你得快点适应啊。”
    “是，老师。”
    二人回到办公室，郑成功等四人正在办公室里的套间书房看工具书，见二人进来忙起身迎接。
    “你们几个不要出声，都在书房里听着，我有事要安排。”
    关上书房的门，陈雷让人找来了自己的秘书吴非。吴非是芳草地第一届高小毕业生，从陈雷到胶东就一直跟着，也算是身边的老人了。吴非恭恭敬敬地在陈雷面前坐正，他知道首长有事情要交代。
    “你和国俊交接，我看了你记的东西，你用心了。”
    “老师，这都是我应该……”
    陈雷做手势止住了他。“原来早就说想让你去基层锻炼，一直没找到机会，现在国俊来了，我让他在身边呆一阵，你去补上这一课，你不要多想。越早下去对你越好，年纪大了资历老了，你就下不去了。现在两年的基层经验是实打实的要求，越是我们身边人，越不能让人说闲话，下面的条件不比机关，身边的人衣食住行都差，你也得注意一点别太扎眼；不过也别太省，要是实在馋了，找个理由回来汇报下工作，我给你开个小灶。”
    看着吴非的眼眶有点发红，陈雷继续说道：“还有一件事我要批评你。今天开会的时候，你不应该那么对朱处长说话，你还是偏到你同学那边去了。老朱能一直当人事处长，就是因为特别讲原则，如果你觉得他有哪些说法听着别扭，你应该首先去想这是不是首长安排的——你不要觉得他是个老书生就看不起他，他比你们这些小年轻有数。学校里的小伙子看不起这些没读书、读旧书的人，人家还觉得你们云里雾里，十指不沾阳春水呢。之前下去实习的学生，评价整体不太好，这里面有本地干部的意见，也有学生自己的问题。这次你下去，我不会送你，到时候说什么的都可能有，这也算是额外的锻炼，我希望你能放低身段，和那里的人相处好，干出一个好名声来。”
    “是，老师。”吴非郑重地点了点头。
    “你把这田间地头该补的课都补完了，将来自有你的广阔前途。”
    “老师，我在下面干好了，还回来跟着您干。”
    “嘿，别拍彩虹屁了。我巴不得你调的越远越好，省的别人给我打小报告。”陈雷把笔在办公桌上顿了两下，轻轻吐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我让后勤处的小贾给你准备了一套行囊，特意用的旧被套，你不要嫌弃，还有……没有了。”
    吴非站正，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有点沙哑地说了一句：“老师保重。”
    曲国俊等人在书房听着，外面人走之后，良久没有声音，几人面面相觑时，传来了陈雷的声音：“你们出来吧。”

frodor

前规划民达瓦砾 发表于 2023-3-12 07:44
当时的请托，元老不是已经答应了吗？为啥还要
为了显得更名正言顺一点？ ...

是的啊，当时元老不是说有个运动会，让那个小伙去参加拿个名次，好安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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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雷元老真的是一位好领导！

姓归名化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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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雷

（二十三）见证行动
    就在曲国俊带着郑成功几人了解胶东的民情社情的几天里，杨草也把这些年政保局和警卫队的案卷翻的七七八八，里面有好多事情的处理让她莫名其妙，她决定亲自去找陈狄两位元老，搞明白为什么会签字放跑了要案的嫌疑人。
    不过元老正在闭门会议，什么人都不见，听警卫的意思，只要不是有人把机关一把火点了什么事都往后稍稍。杨草诧异，照常理政保系统的消息从来都是畅通无阻的，不过她从自己的渠道得知，有大人物在夜色中悄悄来到这里，正在军营中密谈，看来真的是很大的人物。
    大人物的确是有，而且有两个。张应宸和黄骅。
    张应宸很早就在鲁南一带搞的颇有声色，但是这种声色的根基并不稳固，以一人为核心的组织其核心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弱点，在这乱世，觊觎他呼风唤雨的位子的人并不在少数。因此自发动机行动开始，张应宸有意增加了和鹿文渊方面的联系，也逐渐通过护卫队系统建立了更为安全严密的内控架构。今年也正是因为部队要和鲁南地区进行一次人员调动而暂停了胶东地区的招录。登州之乱结束后，张教主还两次带着得意弟子和护法们游山渡海，在胶东和济州岛逛了两圈，使得手下人愈加惊呼教主神通广大不可战胜。这种游历的另一个好处是，之前发动机行动中大量人口的去向被眼见为实地确认了——看着这些人在胶东和济州岛安居乐业的样子，信徒们最后一丝疑虑也被打消，拜倒在张教主身边时更加虔敬。
    不过这一次他来这里是为了正儿八经的公事，这个时间也是选择黄骅到这里的日子。黄骅刚刚完成了一件大事：拍摄满清入关暴行实录。
    对满清贸易的工作一直让黄骅在元老院内部饱受抨击，甚至发展到年会上诸多元老拒绝同桌，要不是他本人人高马大，怕是有人要私下约架。随着业绩的增长，黄骅在元老院中的评价一路走低，搞得他十分郁闷。
    陈雷到达胶东后，和这位酒肉朋友重温了一下烧烤之谊，聊天中对方谈到了旅顺攻略和自己的困境。酒至半酣的陈雷轻描淡写地回复道：“这可太简单了。你跟着清军入关一次，拍个满清暴行实录，以后大陆攻略的时候这么一放，这不做生意的也是你，打响第一枪的也是你？”
    陈雷对黄骅的处境并没有设身处地的体会，也压根没想到黄骅当即决定做这件事。当1636年夏末他在栖霞水库边上收到黄骅出发前的亲笔信时，拍着脑袋直喊搞大了。
    历史有些玄妙——虽然登州之乱的火炮没有流入满清，元老院输入的钢甲长矛却同样加强了满清的野战能力，使得这个北方政权如原历史一样在1635年平定漠南，扫清了“砍大树”的最后障碍。1636年5月15日，皇太极宣布称帝，黄骅在盛京拜贺，掀起了元老院内部一阵攻讦的狂潮。之后，执委会和其他极少相关元老知悉的“见证行动”正式开始，黄骅以顾问的身份随军见证清军的“赫赫武威”。
    出发前，黄骅对四名特侦队亲随嘱咐道：“你们要忍住了，不管看到什么，你们都要忍住了，我跟你们保证，十年以内，我们看到的仇恨全都连本带利地还回去！”
    6月末，阿济格大军三路进军，入寇喜峰口、独石口。清军攻入京畿，攻陷昌平，围攻顺义破军屠城。宝坻、定兴、安肃、大城、雄县、安州皆破，清军兴尽封刀，掠得人口缚于行伍一侧，负所获粮货缓缓返回盛京。
    黄骅几人心情沉重。他们眼睁睁看着清军驱赶明朝百姓填平壕堑，攻陷城池，将明朝百姓如牲口一般驱赶、杀掠，看着兵丁挂着切下来的鼻子和**互相吹嘘谁杀的多、抓的多，看着背着柴草失足扭伤的“生口”被一刀捅死……黄骅拍着血染的画面，脑袋天旋地转。他不知道以后自己还能不能继续心平气和地和满清谈条件、做生意。每次相机和DV把血腥的一幕幕摄录定格后，他都会赶紧关掉镜头，怕多看一眼刚才的画面。一旁的清军将领们心满意足地看着身边的“澳宋顾问”从佯装平静，到情绪崩溃，他们轻蔑地感到，这些海商不过是另一些挟器自重的两脚羊，有时还会特意把人驱赶到附近来杀。
    清军班师后，黄骅辞别了皇台吉，如丧家之犬一般逃离了满清的地界，路上他大病一场，在旅顺休养了五天才爬起来。为此胶东和鲁南推迟了原定的碰头会。
    黄骅深吸了一口气，把记录着人间地狱的存储卡插到了笔记本电脑上，随即后退了两步，让视线离开屏幕。视频打开，几位元老立即露出了不忍直视的表情。
    “我操你个妈的！”老狄怒吼了一声，门口的警卫慌忙推门查看，“没你们的事，出去！”警卫又赶紧关上了门，他们从未见过元老如此暴怒。
    视频播放了几分钟便关掉了。张道长拍了拍黄骅的肩膀：“兄弟，你辛苦了啊。”
    “是苦了中原的百姓啊！”虽然经历已过去很久，但是无论何时只要稍一回想，老狄的心情都会立即降为冰点。
    五个人垂头丧气的坐了许久，陈雷缓过一口气，想打破这种尴尬的沉默，有气无力地说：“1644年是一个好年景，这一年全国大部分地区降水恢复正常，基本可以做到占领当年部分恢复生产，所以我们的全国攻略总起来是围绕这个进行，倒推一下大概在42-43年就要向外事实扩展……”
    “他妈的我们占着这么个大好的地方，居然还要等7年才动手……他妈的实在难解我心头之恨！”老狄的火气又冒了出来。
    张应宸突然起身，走到了大比例的山东地图旁边，其他几人的目光都跟了过去，“明年，历史上我记得满清又要入关，而且一路打下了济南城。”
    几人都站了起来，来到地图旁边，仔细查看着经过情报人员修正过的地形图。
    “怎么样？想想办法干他一炮？”
    一股幽幽的邪火把几个人撩了起来，他们得需要一个地方宣泄一下。“想办法干他一炮！”

马列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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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的后续呢 从书房里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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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旭

赞美更新。最近就指着你这个同人活着了

大桶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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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琪齐

赞美更新，同时庆祝一下本人以土著身份加入机器马的同人。是个野人女真土著，虽然是满人，但和黄太吉建州女真有世仇。以后会拥护元老院，在外东北和西伯利亚和哥萨克作战，把毛子从元老院的土地上赶出去。现在这个时间还是一个少年，欢迎各位同人作者引用联动。在山东的元老打算干一炮。需要我在外东北也协调干一炮不？呵呵

齐琪齐

萧主任把石翁传转正了，周乐之这个虫洞的创造者出现在正文了。下一步王业浩是不是要成为和髡贼和谈的代表了？双方暂时和平到1944年。然后利用这和平的六七年，快速南下把南亚资源丰富的地区拿下？同时对江南地区进行文化渗透。参与日本岛原之乱，干涉半岛丙子胡乱。同时削弱西洋人在东南亚的统治，削弱日本幕府对各个藩镇的控制，削弱满清对朝鲜和东北的军事行动。

沉雷

（二十四）第一枪
    黄骅的视频把几位元老搞的兴致全无，众人一合计，不如去靶场排解心情，反正距离军营不远，今儿个就比比谁射的多。
    靠近靶场，里面传来阵阵枪声，居然已经有人在练习射击了。老狄有点意外，今天明明没有训练科目，于是询问门口警卫，得知是三个女人在练枪。难道是小金喜善？自己之前批准了她练习。看了出入登记簿却发现原来是挂着信息统计处的杨草和医院的两个大夫。
    几位元老鱼贯而入，远远看到了打靶的三人，当中一人高大健硕，正是张倩倩。好家伙！黄骅小声嘀咕了一声，有旁边两个不到1米6的人衬着，这娘们远远看着竟和自己差不多高大。
    听得有人到来，三人回头观望，发现了五位元老，忙把枪放下站好打招呼。元老们老气横秋地挥手致意，例行公事地嘘寒问暖，邀请对方再打一轮然后饶有兴趣地品头论足。
    这几位身材有限，打不出随枪颤动的感觉，倒是枪法有点出乎意料。杨草这种专业人士自不必说，左轮手枪打出了10米靶40环的成绩，另一位黑瘦的姑娘也能枪枪上靶，初学者张倩倩力大砖飞，居然也打了20多环。
    “你们山东都是女中豪杰啊，我打不出这个成绩。”黄骅赞美了一句，三人忙谦虚说是首长在场超常发挥。这会吕洋正式相互介绍了一下。
    “这位是信息统计处的杨草处长，上个星期刚刚调到这里，是我们机关女同志里的中流砥柱了。”有其他部门的归化民在场，吕洋没有公开杨草政保局的职务。
    “这位是驻地总医院的向芸院长，是从一开始就在龙口这一点点把医院建起来的，在老百姓眼里可就是活神仙啊。”向芸微黑的脸上有点泛红，忙说首长谬赞了，都是元老院的功德。
    “这第三位，”吕洋把更是重量级这句话硬憋了回去，“张倩倩，是新来帮助咱胶东建设的医院的高材生，不对应该说是全才生，上个星期全县的运动会拿了4个冠军，现在跟着向院长在医院。”张倩倩不好意思低抓了抓脸，陈雷暗想这胳膊快赶上我大腿了。
    感觉此地不是自己应该继续呆的地方，杨草便辞别道：“首长，我早上有事情需要详细向首长汇报，正好遇到开会，路过靶场就进来试了几下，没想到打扰首长了，我这里下午还有事情要先回机关，等首长方便的时候再单独报告吧。”向芸和张倩倩二人也一并要走。
    详细汇报，吕洋听了便知道杨草是有政保系统的事情，但不是特别急，就答复道：“倒让我们几个打扰了姑娘们的雅兴，不过今天确实有事，这样吧，今天训练的弹药算在我们这里就好，我会给靶场交代，我明天一早会回机关一趟，杨处长你可以去找我。”
    三人称谢离开，几位元老一边打枪一边打诨，口无遮拦地闲聊起来。
    “那个杨草其实是政保局的，和那个大胖护士住在一块。”
    “那么大干部和毕业生住一块？”
    “这不地方紧张么。”
    “她还没对象啊？”
    “这个年纪到这个级别的不全是工作狂么。”
    “怎么了？惦记了？”
    “不存在的，吕洋心里全是那个大胖护士。”
    “滚滚滚滚滚！”
    几人聊着聊着，话题又回到了1638年清军攻陷济南这件事。虽然事情怎么做还没有定论，但是根据几人对元老院决策的特点了解，先达成了一个初步的内部共识：这次的入关只要战火烧到山东，一定要干他娘的一炮，而且要干出战果，稳定山东的前指根据地、巩固孙元化手下新军的地位，同时也是要整合当地的内部力量，把目前矛盾重重的归化民拧到一起，把貌合神离的世家大户绑上战车。
    “我们这算不算独走？或者昭和行为？”吕洋有点担心。
    “这怎么能算独走呢？我们在山东这么多年，赚了这么多钱，养了这么多人，不就是这个时候用的嘛？”老狄往地上啐了一口痰。
    陈雷微微皱了皱眉，“现在‘中央’的人防地方和防贼一样，如果这种事不报告，肯定是跑不了被喷独走的，不过太早报上去跟那帮官僚和混子掰扯不起。我觉得就和交毕业设计一样，你交的越早，审的越多意见越多改的无用功就越多，说不定最后还搞不成。现在我们得做两手准备，一个是本地：鲁南、胶东、旅顺、济州要在建设过程中进行事实备战，把人员、物资、装备准备到大差不差，起码要做到就算临高方面没有任何额外援助也能打赢或者据敌门外的水平；另一面是老家里：要提前给那些家里蹲吹风，给他们分润，让他们加到我们这个局里。之前黄超说要标准矛方阵打天下就被元技委的一帮蹲车间的喷到现在，为什么喷？你要是真的拿标准矛打到北京去，那蹲在家搞技术不就成了傻逼了吗？财税口对招远金矿垂涎已久，元技委和功能委也都惦记着咱这的矿和油，至于学校和文化口，我们晚一些临门一脚去刷脸就行了，张教主的新道教和黄元老的外贸局我们默认是基本盘，剩下的除了内阁就剩了一拨人——”陈雷环视了一下众人，“南下派。不少人认为南下派和我们北边儿的天然作对，是吗？不对！北上南下之争，本质是资源之争，要是我们这能给南边输血，我们马上就变亲爸爸！所以又回到前面那个说法，我们本地准备越充分、需要调用的资源越少，能取得的战果越大，到时候形势就对我们越有利！”
    “只怕我们需要的资源越少，中央就对我们越不放心呢。”张应宸笑道。
    “不放心就不放心吧。只要开了这第一枪，调老子回去养猪又何妨？”
    “说的好！只要能干碎这帮杂种，老子陪你回去养猪！”老狄大笑着大力拍肩，被陈雷躲开了。
    “真打了，我的生意也不用做了，怎么着一起回去养猪？这髡贼的猪场会不会太豪华了？”黄骅说完几人一起哈哈大笑。
    “哥儿几个就一起使使劲，开上这平定天下的第一枪！”陈雷意气风发，快速拔枪，向着标靶连射三枪，没一枪上靶，场面瞬间你尬我笑。陈雷老脸一红，双手握枪仔细瞄准，又开了三枪，这回好歹都打出了环数。他看了一眼弹仓，把枪插回了枪套。
    “陈总你这个枪法保护不了自己啊。”
    “我在山东这么多年，赚了这么多钱，养了这么多人，还用自己保护自己吗？”
    “哎我可就不一样了，我带着这帮大头兵，哪天亲自露两手，可不能跌份呐。”老狄架起莫辛纳甘，朝着50米靶连开了几枪，看起来都命中了，引来一阵掌声。
    时间已到中午，张应宸表示鲁南事情很多，需要尽早回去。于是午餐改为了送别饭，胶东三人把各种好东西搬出来，尽了地主之谊。送别张教主后，陈雷回了办公室，向办公室交代，自己要出行，让需要签字的部门尽快来签，然后在备忘录上记下了三件事情。
    1.幸福八村产业配套。
    2.渔业公司冷库。
    3.招远金矿、水库。
    他正准备收起笔，想起了什么，在最下面又加了一条：
    4.政务培训班。准确地来说，他要去现场查看的前三个地方，有很大程度上也是为了11月初的政务培训班。
    “国俊！”他招呼道，“你和几个学生准备一下，我们明天一起去看一下这三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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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报纸上刊登满清暴行，削低明朝合法性

blacklu

这个人同人有意思，感谢楼主！

齐琪齐

再来催更

沉雷

（二十五）商誉
    一大波人聚集在机关门口，等着跟着元老出行，另有不少部门的大小干部拿着各种表单凭证排着队等签字。
    因要出差，陈雷难得早早到此，笔走龙蛇地给人签字，基本看都不看。得了签字的干部们兴高采烈地往回走——出行之前首长没有时间突然提出各种刁钻古怪的问题，平时在办公室里可是经常被首长随口问到哑口无言。正签着字，却见远处吵吵嚷嚷，公安处保卫科的刘科长带人押着两个人往侧楼走去。
    “怎么回事？”陈雷问道，一般的治安案件很少把人带到机关这里讯问。最有眼力价的刘馍早靠上去询问情况了，陈雷一遍签字一边看着刘馍跟刘科长交谈起来，可能是他口吃把那边说不耐烦了，刘科长直接一路小跑过来，向陈雷敬了一个礼，大声说道：“首长，有两个人在大昌粮行用军票买粮，一次买了六百多斤，粮行报警，我们去把人抓来了。”
    军票是伏波军和国民军外出作战或者拉练时临时向居民采买粮食物资用的代币，一般只在绿区和黄区使用，一般每征购一斤粮食多给对方二两的军票，也是一种刷信誉的宣传行为，向小户购粮一次通常封顶也就是二三十斤，有人一次来换六百斤，确实不合常理。“带过来问话。”“是！”
    两个哭丧着的中年男子被押了过来，为首穿着较好的一人30多岁，穿着麻布常服，另一人像是车夫。两人一见这是见到了上官，慌忙便要下拜，只是被人架着跪不下去，只能干喊冤枉。
    “军票是怎么来的？”陈雷一边看着凭证签字一边问。
    “大人，小的冤枉啊，小的的粮票都是用现钱和粮食换来的啊！”
    “什么比例？”
    听陈雷这么一问，那贩子心里更慌：他长期在济南和登州之间贩卖货物，得知了登州新军这边用军票向农户借粮，军票可以在黄县县城换粮之后，抓住有些农户不信任军票的机会，在黄区大量回购，最低时只用三四两的粮食或钱就能购回一斤的票。既然这位大人问了换购的比例，想来是已知道了此事，他不敢扯谎，只能应道：“小人财迷心窍，想那乡民不常进城，小人便与他们商议折价卖与我，那粮票七八折、五六折换的都有，遇上急用钱粮的，最低三四折抵过来的也有。”
    抵过来的，说的好像人家走投无路一样，还不是占了信息差的便宜投机倒把？陈雷这么想，却没有点破，只是淡淡回应道：“没想到孙军门让利百姓的钱，都给你赚了去了。”
    提到孙军门就想到军法，想到军法就想到砍头，贩子顿时吓的魂飞魄散，腿都软了，整个人瘫了下去。
    “刘科长，我们的军票有没有规定要本人来换？”
    刘科长看了一眼跟来的大昌粮行的伙计，伙计马上回道：“回禀首长，未曾详细规定，只是说验票通过便发粮。”
    “这样……看来还是想的简单了，以后有新发军票的地方，第一次还得你们上门去给老乡兑出来啊。”听到首长安排，伙计忙点头称是。
    “既然没定非要本人来换的规矩，那这次就不处罚你了。”本以为自己九死一生，怎么也要脱一层皮，突然间得了生机，那贩子愣了一下，立马便要下跪磕头，只是又被保卫科的人架住了。
    “这样，粮食，或者换成钱你可以拿走，回去时候，哪家之前你换他军票折算的低了，给我补回八折，剩下的就当你的路费了。不然我们买粮的这些农户吃了亏，我怕下次手底下人出门化不到缘啊。”说着竟笑了起来。
    众人都没想到首长就这么要把人放了，不过大多数人能听明白，抓这个人确实用了口袋罪，要凭倒卖军粮一类的罪名抓人并不合适。
    刘科长忙招呼手下人放开人，一边问道：“首长，可要派人看着此二人发还钱粮？”
    “不必，你们人手有限，犯不着浪费在这种事上。”
    被松开的二人一边称是一边磕头，陈雷连我们不兴这一套也懒得说，挥挥手让他们赶紧走。待二人身影远去，陈雷也签完了字，登上马车准备出发。上车之后，陈雷向随车的警卫班长张千出低语道：“你现在去找狄元老，跟他说明今天早上的事情，我的章程是马上派人分几路把以前拉练走过的地方捋一捋，看看军票老百姓认不认，若有人折了粮钱要安排人给去补偿。还有查一下是不是真有成组织的套换回购投机倒把的，若狄元老有其他想法，一切按他说的来。汇报完以后，你直接去渔业公司和我们汇合便好。”
    张千出点了点头，也不言语，上马径直向营地方向去了。
    马蹄缓缓而动，马车上的铃铛发出悦耳的声音。陈雷闭目养神了一会，又睁开了眼，对着车上其他人问道：“早上的事你们怎么看？”
    曲国俊、郑成功和刘馍三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郑成功先回应道：“首长，学生以为，这商人逐利乃是本性无可厚非，但军票是元老院让利于民、南门立木的举措，最后不但被商人捞了好处，元老的声誉说不定也受了影响，就这么让他走了，学生以为太便宜他了。”
    “你们呢？觉得怎么样？”
    “我——我也觉得、不够妥帖，不知，首长有、有何深意。”
    “没什么深意。本来拉练自带粮食根本就没问题，给农民用军票买粮是纯粹为了刷信誉，也加强一下兵地关系。既然是为了刷信誉，那放贩子也是为了信誉。军票一开始没有说是专人专票才能换，那就是和钱一样，怎么交易是老百姓自己的事，除非他的票据是坑蒙拐骗来的，否则我们没理由不换给他。这个事也是说我们定的政策被钻了漏洞——有漏洞打补丁就是了。新出的政策有没想到的地方很正常，所以才要选地方试行，小地方出了岔子也好找补，可别为了面子瞎抓人，这几百斤粮食看着不少，但是跟我们一地的信誉比也是小钱，一来二去老百姓不信你说什么了，你的活就更不好干了。经过登州之乱，本地的商路好不容易恢复，不光靠着这些商人补充财货，也要靠他们了解或者传播一些消息。所以……这次对他确实有点放宽了，也是为了所谓的营商环境吧。”
    “学生受教了，学生只想着平买平卖的事，首长却又高出两层。”
    “嘿别彩虹屁了，在其位谋其政，我管一地本来就要做一地的考虑，但是你们，读了这么多书，我要求你们起码要能跳出自己在的那一级。有大教育家张謇说过，做一县事要有一省的目光，做一府要有一国的目光，做一国事要有天下的目光。你在一个地方做上一两年，就要能把跟你有关的事情都学会，就要能马上接起你领导的位子。国俊你久在学校和农业口，技术算是学的不少，现在更得好好补补官僚的课了。”
    “是……是。”曲国俊印象里元老一向不视“官僚”为一个好词，不过现在似乎不是他应该追问的时候。
    “你们这一路要好好观察，等到都看完了，我可要考你们的。”
    三人都打了一个寒颤。曲国俊曾在班上讲过元老命题考试的事情，初中生美术专业考试，专业课在新建的博物馆考试，专业分最高的6人才能进元老亲授的小班。发下卷子后，最后一道大题赫然写着：请画出考场博物馆大厅柱子、围栏和吊灯其中两项的墨线图。最后五十多名考生只有4人画了出来。此类考试把备考的考生搞到神经衰弱，三人都暗叫不好，看来这次跟出来可不是观光旅游了。
    当然，命题考试好多根本是漏过题的萝卜坑，这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wuzhilili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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