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十八)海上奇遇(2) 郑成功、詹姆斯·罗根·豪利特、蜷川新右卫门和张煌言挤在二层甲板的二等客舱里,过道对面,是董酉姑、梁玫瑰、苏妍、曲傻姑几个女生。而隔壁客舱,住着老师和其他几个同学。 这一路上,张煌言都躲在船舱、脸色苍白、大气不敢喘气。郑森看得出来,这位自称见惯了大风大浪的小张同学,这是晕船了。还好,几天下来,吃得下、睡得着、一直忍着没有吐。不像对面女生宿舍……咳,对面就不细说了。反正几位女生这几天,喊了两次额外的客舱清洁服务——要收费滴! 船舱空间狭小,总在舱里闷着也不是回事,但是大海上这几天风浪不小,乘客不允许上甲板望远散心。水手们都在忙着稳定船帆、保持航线,没有功夫分心去照看乘客。 罗根把吊床绑到舱壁上,一只手抓着吊绳,把整个身体吊在空中,锻炼臂力,一边还跟郑成功聊着天。蜷川这小子却是打开舱门跑到对面关心女同学去了。 突然就听得外面有人喊:“紧看着,莫跑了贼人!”然后郑成功就从打开着的房门看到过道一个黑影窜过,一闪不见。 郑成功起身就往外追,罗根却是右手散开缠在手臂上的吊床绳、左手反推舱壁,同时吊在空中的双腿猛蹬船舱,一个跃身,已经从郑成功的臂膀上抢了出去。 狭小的船舱过道,很多人听到喊声,伸头往外看,透过防火汽灯的亮光一个身影已经窜到了船梯附近。后面,跟着一个身着暗蓝色短衫的男人,看样子不是水手,却也不像乘客。 等郑成功追到甲板的时候,却听着短暂平静的海面上,“扑通”、“扑通”两声,一前一后的两个身影都跳下了海面。郑成功刚摸到船帮,起身想跟着跳下,就被罗根拦了下来。 “成功,别追了!” 这时大副带着船警、海员才追了上来,“下网子,把他们捞上来!”“交通艇,交通艇放下来!”“盯着他们,别让贼人跑了!”……喊什么的都有。 人群后面,曲老师也跟了上来。 一番询问之下,才明白过来,船上摸进了伪明的探子。 方才水手例行查验船票的时候,发现船舱里有两个人鬼鬼祟祟眼神飘忽、想要逃避检查。二副一开始还以为是两个逃票混上船的,便向过道招了招手,把随船船警招了过来。结果船警一露面,两人更是慌了神,一下冲了出去,其间还掏出匕首、割伤了路过的乘客。 郑成功不知道跳下海的两个人要怎么逃出去,这里不是陆地、可是在大海上!尤其是元老院的船只,走的都是远洋航线,就算是风平浪静的海况下,游几十里上百里到岸边?郑成功估摸了一下自己好像没这种体力。更何况…… 海面并不算平静。 慢慢想着,众人回到了船舱。 有两名乘客被逃跑的贼人用匕首划伤,船医和一位恰好搭乘的临高来的医护人员,正给他们缝针。船医见几个胸前别着“芳草地”校徽的学生,就喊过来帮忙——学生们是受过基础的救护知识的。 郑成功冷静地按着一位乘客的伤口,把操作空间和视野留给船医。伤员咬着牙、表情痛苦,却是一声不吭。 另一边那位妇女,却忍不住疼痛,大喊着“不要动针”、“大夫您给包起来就行”。但那位名叫张倩倩的来自临高总医院的护士姐姐显然不同意病人的呼喊。 “别动!一会儿就好!您这伤口,不缝针很难痊愈!” 看着病人紧张地想躲开,罗根和曲老师只好可劲儿地把病人固定在医务室的治疗台上。 第二天早晨,郑成功睡梦中迷迷糊糊地,还在琢磨着,那两个泡在海里的贼人,到底能不能游到海滩。然后就被罗根的大嗓门给吵醒了。 “听说了没,贼人抓住了!” 乘警把几人叫去,分别做了案情记录,几人洗漱之后,一起吃早饭。因为帮了忙,船员给了几人全程的免费餐券。附带一张船员专供的小灶餐厅准入证明。 餐厅里,罗根正向董酉姑等几位女生说着昨晚惊险的一幕,蜷川却道:“昨晚张煌言却是晕头转向,想来,是很难再有体会这种惊险的机会啦!”——其实昨晚蜷川这小子也只是在过道护住女生舱室门口,第二天倒是把自己吹捧成了“保护女生”的小英雄。 正说着,只听门口一个活泼的女声飘来:“哎,那位同学!”循声望去,走来一位高大挺拔的女子,好像正是昨天那位名叫张倩倩的来自临高总医院的护士姐姐。 “你们可真勇敢!”张倩倩双手两只大拇指在郑成功和罗根面前挑起,“英雄人物!” 罗根却是摆了摆手,“恰巧遇上罢了。” 张倩倩是医护双学历,在临高总医院完成了医师实习,又在广州完成了护士实习,这次被安排到高雄,是要补充高雄当地医护人员短缺的状况。结果还没到地方,却碰上这样的事情,算是提前进入了工作状态。 临高总医院一直被外界称为“神仙机构”,那是生死人肉白骨、起死回生、妙手回春、创造奇迹的地方。从那儿走出来的医护人员,不管走到哪儿,都是神医一般的人物。 张倩倩被几个人的热情打动,天南海北地聊着,渐渐便熟络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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