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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DIVIOL

【改编】大明悲歌—九州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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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5-14 07:10:13 | 显示全部楼层
京师地下深处的洞穴里,面无血色的高大男人终于再一次睁开了眼,显然他这次的精神稍微好了一些,边上待候着的下属连忙围了过去,一个中年的男子哭得泣不成声:“老聂,北方的战乱你就不要管它了!你都这样了,管它大明烈焰滔天!”
要在明人的眼皮底下组织布局,拉拢大明的高官,迷惑他们而又给被重兵关押的自己保留一点点自尊,直至城破之后,思索如何把握时间,用极有限的人手截杀皇帝殉难之前派来传旨处决自己的钦差……对于只会磕头送钱的北京站来说,实在已是远远超出负荷。
被称作将军的男子淡然地笑了,如长者一般,用苍白的手轻拍着那中年男子的肩头:“老冷,吾不知中国之民,难治与此。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只因为,命令就是:征服长江以南的原始大陆。
不论变成什么样,军人的铭印从来不曾在他的灵魂里消退。他不抱怨五年前的长沙,没战略侦查到位,刚好就是明人的军事重镇用来防御农民军,他只是用有限的兵力建立了桥头堡;也不抱怨后勤供给物资被焚毁,他只是指挥那一万装备不全的士兵,连下数十城;哪怕变成全身刻字的囚徒,他也不曾抱怨,只是用了五年的时间,联系临高的同志,建立了完整的北方情报、后勤体系。
为了这个命令,他自从五年前恢复神智,便每夜用小刀一块块地割下自己被刺了禁魔咒的皮肤,终于在几个月前,他又可以使用镜子了。
但大明自五年前一战,大明再无听调听宣之军,内有农民军四起外有东虏扣关。于是便查探出了大明的虚实所在,破坏这个脆弱的战略平衡,放出满清给予贸易特惠,如盔甲刀枪牛头犬,以期通过不断的战火,引起战局的混乱,从而打开澳宋提前北上之路。但事与愿违,元老院内南下派为主的极力避免这种情况发生,乃至不惜诋毁出示可靠之证。
尽管他很虚弱,仍尽力地控制着整个局面不发生蝴蝶效应——如果完全破坏历史原有走向,各种灾难全涌了出来,大明即刻易主,便是为他人做嫁衣裳了。
但他终究是人,从身体恢复就每夜用刀剥一小块皮下来,自虐一般折腾了五年,身体如何健壮?瘦小的躯干因着那巨大的床榻和锦被,愈显得小了,他似乎连睁起眼皮,都要使尽全身气力。
“把南洋步枪的原理,给……给朔方送去,大约……能让他们和满清形成相峙……”他未说完便已经又一次昏厥过去了,也不知最后一句是连他自己也不确定的疑问句式,还是陈述句式。
但在这洞穴大厅里的,都是特侦队友,首长的决心下了,他们便开始制定相应的措施方案。
一刻钟,在这一刻钟里,白袍少年不绝的射击,一遍遍地从近到远翻犁着黑色地狱犬的海洋,下马骑军和那些天督军的残部,就跟在后面冲出,用刀剑去收割重伤在地的猎犬性命,然后到了百步左右再撤回来,白袍少年的射击在他们身后轰击着追尾而来的猎犬,一次又一次,不间断的轰击和士兵手里的刀斧,配成了血肉磨盘。
一刻钟,朔方军的大营里,帐篷物资尽毁便不待说了,扎营时用粗木桩夯打坚实了的地面,都被翻出深深的浮土,人一踏上去直没到膝盖。再没有一头活着的地狱犬,尽管一只猎犬就足以对阵一名士兵,但它们毕竟不是士兵,太多同类的死亡气味弥漫着的大营,让那些后面赶来的猎犬本能地止步,然后远远掉头逃离。
骑军用紧握着刀柄的手擂击胸甲:“吾坚信,吾,谨信。”那种平静的狂信,在这四处飘散着血腥和烧焦了的狗肉味道的大营里,有莫名的感染力。尤其是那些亲身体会过牛头犬可怕的天督军残部,其中一些人看着杜弘域的眼神里,已有着敬畏;而更多的人,觉得便是讨个口彩也好,这也许是活下来的好兆头,便学着朔方骑军的样子,擂击着左胸高吼:“吾坚信!吾谨信!”
白袍少年愣了一下,便雀跃地欢呼相拥,不过就在他们准备把杜弘域抛上天空时,连鞘的长刀再一次吻上他们的后脑勺:“退七百步。两刻钟,准备猛火药手炮。”然后回头对杜刀只说了一个字,“退。”
感觉他的声音并不大,但斩钉截铁之意已昭然。一刀记得,在他认识杜弘域的五年里,从来没有见他用如此严厉、正式的口吻说话。尽管一刀不明白将要面对什么,但杜弘域已经到了连平时多余的废话都没有多说的地步,也就没有和他争执谁来断后,而是马上组织人手,和天督军的残部搬运伤员后撤。
远处天际慢慢地升起火红的云彩,如天空淌下的血。
地面隐隐约约地颤栗,愈来愈清晣,或是大地因恐惧而抽噎。
沉闷的震动自遥远的地方传来,好不容易收拢起来的战马,再一次纷纷嘶鸣倒地。被杨文岳指挥异能者整肃起来的溃兵,开始有人发出惊恐的悲泣:“地龙在翻身!我们都会被埋进去的!”“动了太岁,完了,全完了!”……
远远地,七八里外滚滚红尘的身影已隐约可见,那天边的红云,不过是对方火把印照着的天空。越来越近了,连那些白衣少年的呼吸也开始粗重起来,溃兵群里的哭声、惊恐呼号声充斥在夜空。
面对地狱犬,尽管恐惧,但至少还会崩溃、逃亡;而面对着传闻中食人,山呼海啸般的满清骑兵,已然是胆寒,连敌对的心理也生不起来——除了疯子,大约不会有人想去与之对抗吧?逃亡,任谁都知道,没有意义。
近千白衣少年,有七成已然哭了起来。少年,总归是少年。没有哭的,多数也不过吓呆罢了。
尽管三千骑军仍然坚挺着他们的腰板,那不停地念叨着的“其法之神,无所不能,无所不在,无所不知……吾坚信,吾谨信……”,又何尝不是一种面对超出承受底线的恐惧,下意识地自我催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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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5-14 17:39:17 | 显示全部楼层
https://www.xiami.com/song/mTkoQT73ec1  片头曲
“哈哈哈哈!好多的马啊!”杜弘域单手拄着长刀,惊讶地望着那似滚滚长江一望无际的马群,惊叹道,“这些马,全是我们朔方的,兄弟们看好天督军的壮士,别的有得商量,要想抢马的话,沙钵大的拳头,咱朔方招呼得起!”
几乎天督军的残部跟朔方的溃兵们,都用一种看白痴的眼光望着这胡言乱语的大帅,但也无一例外地,似乎连那头敌军听着这不自量力的冷笑话,都大笑起来。笑声如同天际的闷雷,不论如何,笑声在一瞬间代替了方才的哀号。连那三千骑军的念经声,都起了些颤抖的尾音。
杜弘域背在身后的手做了一个手势,早就蓄势待发的白袍少年将心神探入,近千星星火点猛然剧烈放亮,竟如千轮明月,一刹那间将眼力所及处的地面,尽裹光辉相映,更加绚丽灿烂,瞬间直如白昼。
当所有的白色信号弹遮住了眼帘时,就在那溃兵的欢呼声里,天督军残部的赞叹之中,杜弘域的刀鞘又一次敲在了白袍少年的脑壳上,一声声,极清脆:“撤!快撤!困它们不住!”白袍少年拿着的是短火铳—手炮,来自当年澳宋白袍人的信号装备,改制成的小火炮。虽然射击时还需要火绳、射程近、口径略大等特点,但胜在容易制造,配上敦煌磷粉压制而成的信号弹,算是杜弘域手下白袍队的专属武器。
跟形如枯骨般的蛮夷将军战略决策大进、可以经略燕北放满清入关一样,经过战场洗礼过的杜弘域也更胜以前,尽管仍不能制造出南蛮般的军队,但与五年前已非同日而语。可是作为领军之人,他却清楚知道这等把戏只是扰乱敌人视觉,让敌方不敢轻易追击,自己这支孤军的斤两仍是无法匹敌。
无他,从全世界角度来看,东亚属于怪物房间。
https://tieba.baidu.com/p/6038906563?pn=1  这里贴出大佬考据,请看一定看完整,给上面第二页那些说大明无勇士的谬论之人啪啪打脸。中国古时候往往并没有想象中和电视剧中那种文化氛围和懦弱,就如方方这种整体只看到阴暗面,历史书和各种影视作品秀下线,但从来不去考据光辉的一面,反而受到重视影响的却是白皮,他们心中自然明白中国古代多么强大。咱们自己很多人都这样卑微,无外乎出方方这种人了,如楼上那几位,整体盯着朝堂和小冰河,人云亦云。不说古代,就是大明也不求甚解,其实静下来想想现代人都如此,何况古代那种条件落后条件下能出李靖这等军事家,更是凤毛麟角了,当然这些都是跟巨唐相比较的过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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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5-14 17:42:57 | 显示全部楼层
现在,要想活命,便只有撤。
扬天波护卫在马车边上,听着杜弘域与扬老爷子的交谈,犹豫了许久,终于还是开口:“节帅,方才面对那些敌骑,如山之压、千钧一发之际,您总该有后手吧?”
坐在马车上的杜弘,只是笑了笑,有些担忧地望着来路的方向。倒是杨文岳拈须笑道:“天见可怜,吾立于黄河江畔,觅不到半点评书里的水花。”这倒把旁边听的人说愣了,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这是说:评书传说里的黄河跟现实中的黄河,连一朵相同的水花也没有——传说评书那些对兵法的说法,能当得真么?扬天波闹了个大红脸,算是听出来,他爷爷是在拐着弯骂他幼稚了。他知陆杨文岳闲来总喜赋上几句江水、晚霞,只是在战场经历了生死之后,扬天波却更爱看朝霞,它虽不如晚霞绚丽,但却更鲜活些,那日头弹动着上跃的生机,总教人看得激昂。
天色渐渐放亮,微风里,阳光透过树叶染尽小径,行走在这茂盛的原始丛林里,本是写意的旅程,只是担架上众多伤员的辗转哀号,连路边的含羞草也把眉紧锁,牵牛花背转着身,躲着一路淋漓的血。
人总是很难找到家中蚂蚁和蟑螂的窝,尤其在居所足够大的情况下。对于满洲军来说,朔方的军队或许是食肉蚁,但也不过是蚁,只是当朔方军队遁入晃晃大漠,侦骑也难以寻找出踪迹,这也是它们需要猎犬的原因——但经过前夜那白袍少年与朔方骑军的血肉磨盘过后,现在已没有足够多的猎犬来搜索了,这支遍体鳞伤的朔方军便也总算有了一个喘息的时间。
杜弘域咬着一根狗尾巴草,坐在彩号营看那已嫁给小刀的妇人忙碌。那少妇行医世家的出身,端的一手好本领,银针一扎下去,便是残肢断臂的,也能稍为安宁一些。
那八百白衣少年,几乎无一例外地躺倒在彩号营里,倒不是有什么伤残,全是脱了力,杜弘域看着那在给白衣少年们行针的妇人,额头尽是密密麻麻的汗珠,便咬着狗尾巴草,拈了根银针凑上去想帮忙,结果那些白袍少年无不哀号起来:“姑姑!救命啊!师父要来虐待我们!”杜弘域管她叫姐姐,到了少年这里,就成了姑姑。他们这些年跟着杜弘域,自然知道,他顽性发作时,有谁能让他们免去无端的皮肉之苦。
揪着耳朵拉开杜弘域,妇人气得责骂道:“你还嫌我不够忙?前几年给马接生,你说你会,结果母马小马都死了;去年给黑狗接骨,两旬后拆了夹板才发现骨头都没对正;这回你还想祸害上人了!”
于是他只好在边上坐着,左右无聊,对着几个护卫他的能人异士打趣:“你们不是身体轻盈用风筝飞吗?不如下次你们修真的江湖中人每两人搬个80斤的石雷,飞上天去,扔到敌阵中……”那几个义士被他寒碜得只能苦笑,要能飞上天还用什么石雷?如杜刀一样飞进大营寻敌将同归于尽不是快哉。
只是飞在天上,用一次出其不意的战术还可,若是再来一次,先不说谁能舍生忘死,就是掩护的军将也没多少可牺牲的骑军了;更不要说高空投雷,自己的风筝先不知道飘哪去了,飞高了投不准,飞低了早被射下来了,然后义士们就摔在地上被拍成肉泥了。
“张七郎,你不号称祖传铁布衫么?怎么也上彩号营来了?”杜弘域总算放开那几个义士,调侃上了一瘸一拐走进彩号营的斥候头目。张七郎撕开裤管,两条乌青发肿的腿上无数交错的犬牙印,不知前夜被那些地狱犬咬了多少口,倒还真没有咬破皮肉,但无数乌青淤黑牙印肿了起来,要够自身好转,怕得三两个月工夫。
边上医官是妇人的弟子,倒也不怕古虎餐,对着他冲妇人的方向张了张嘴,示意节帅要是再捣蛋他就要求救了,杜弘域只好消停下来,看着那医官给张七郎扎针活血,再敷上伤药,用干净布条包扎上……
“小开之,在想什么?”这么叫他的男人,就只有杨老爷子了,不知什么时间,提着茶壶的杨文岳也走到了彩号营。杜弘域苦笑道:“我想有座城可以守,不论多少敌人都好,围城多久都好,城里断粮吃人肉也行,好歹有个想头,总比现在舒服……”老爷子叹了口气,这是他无法解答的问题。
地狱犬和满洲骑兵,对于现时四分五裂的中华来说,真的是一个让人发狂的组合。如果只有鞑子,可以游而击之,打过就跑;如果只有地狱犬,可以高垒城,广积粮,甚至用人命来堆。但现在筑城,再高的城,对于已经火器化的满清来说,也是没意义的;游而击之,是无法长时间躲过猎犬灵敏的嗅觉的,哪怕和前几天的血肉磨盘一样,杜弘域估计也只能争取到两三天的空闲,按天督军残部的消息,地狱犬数量众多,那夜消灭的还不到五分之一。
更无奈的是满清骑兵和猎犬都没有后勤压力,据天督军的残部给的消息:鞑子还挑剔些,是粮食才入口;地狱犬所过之处,死尸连骨头渣都能啃没,连茅坑都只余下石头了,天知道还有什么是它们不能吃的?难道只有用华夏的肉,活生生的人的肉,去铺这养育他们的土地,去填那入侵者的肚腹?
怎么办?一老一小,相对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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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5-14 19:01:44 | 显示全部楼层
亚历山大2002 发表于 2020-5-7 19:52
行了,不想和你吵,只最后说一句,南下派是真的;英军在非洲被祖鲁人全歼,但祖鲁人可是近代军国主义的代 ...

本来想写一下63楼的思维模式的,回头去看62楼和我63楼的回复都不见了,估计哪个管理干的,那位同志为了证明大明无勇士反驳拿祖鲁举例子。
人家祖鲁连铁都没有多少的原始社会,哪怕全民皆兵的公社体制,出来的兵那叫武士,军人首先是脱产的职业称为。日本武士、欧洲骑士、大唐河北骑士团、大唐青州雇佣长枪兵,那都是武士,不脱产的小奴隶主。
军人战斗力首先体现在脱离生产上,一堆轮棒子的野人能称为武士都是抬举了。
明代除卫所军外,边防军人(如九边)尤其是把总以上的所有军官,都是脱产的。所以战斗力还是有的,之所以给大家印象打不过建奴、农民军越打越多,这应该去问明代的财政制度(如士大夫不纳税),而不是去问卖儿卖女的前线将士。物质保障了,将士自然用命,从古至今都是先有物质基础才能发挥军队的战斗力。
后来南非英国对祖鲁和布尔战争都体现了兵员不够,需要大量征发,所以才出现了民族主义等思想武器。
也就是说,在思想武器出现前,保障物资供应和让军人脱产才是战斗力的保障,而大唐奴隶主武士集团就和满清的小奴隶主一样,发挥出的都是武士的力量——不脱产,物资供应靠战争红利——抢劫财物和发卖俘虏(唐初李世民打高句丽还被手下骂过,想释放俘虏,手下说 好呀 拿钱来~)
所以两相对比:
大明(脱产军官和脱产士兵)>满清或蒙古(小地主小奴隶主,不脱产)
后期大明(军官士兵无粮无响)<满清或蒙古(抢劫集团,抢的盆满钵满)

而现在大多数说出,大明如何如何烂的结论,都是来自后一种和满清的胡编乱造(后清电视剧更是如此)

PS :如果说大明真的烂透了,那相对比的宋朝是个什么货色呢?靖康耻——拿自己全城妇女送人X的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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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次反围剿纪念章

发表于 2020-5-14 19:28:46 | 显示全部楼层
DIVIOL 发表于 2020-5-14 19:01
本来想写一下63楼的思维模式的,回头去看62楼和我63楼的回复都不见了,估计哪个管理干的,那位同志为了证 ...

不脱产的话,现在兔子的民兵算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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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5-14 19:33:02 | 显示全部楼层
starscream7 发表于 2020-5-14 19:28
不脱产的话,现在兔子的民兵算啥

民兵不百脱离生产
民兵的群众性、普遍性。
民兵是军事组织。
民兵必须置于党的绝对领导之下。
民兵是度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不脱离生产的群众武装组织,是中华人民共和问国武装力量的组成部分,是中国人民解放军的助手和后备力量。它答是预备役的基本组织形式,是我国兵员动员的基础。在劳武结合原则的指内导下,民兵平时参加社会主义建设,接受必要的军事训练,战时配合军队作战,担负战时勤务,开展游击战,维护社会治安和容补充部队。

点评

跟明代卫所军一个性质  发表于 2020-5-14 19: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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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化民干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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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次反围剿纪念章

发表于 2020-5-14 20:01:31 | 显示全部楼层
DIVIOL 发表于 2020-5-14 19:01
本来想写一下63楼的思维模式的,回头去看62楼和我63楼的回复都不见了,估计哪个管理干的,那位同志为了证 ...

你到底想论证啥?
1.军人和武士,这定义是你下的,还是大家公认的?祖鲁人,严密的组织,严明的纪律,严厉的军法,这些都是都是由当时西方学者记录下来,黑非洲的军国主义
2.大明无勇士,前面有这话吗?可有句老话,皇帝不差饿兵。大明朝的军人都上街卖妻卖儿了,还指望啥。噢,还有三万老百姓出来围攻,组织、纪律都不用要了?

你都说了你这是低武位面,所以前面我也就不争了,那你今天还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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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次反围剿纪念章

发表于 2020-5-14 20:31:09 | 显示全部楼层
DIVIOL 发表于 2020-5-14 19:33
民兵不百脱离生产
民兵的群众性、普遍性。
民兵是军事组织。

然后捏,民兵确实不脱产啊,我觉得主要问题是组织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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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5-14 20:33:37 | 显示全部楼层
亚历山大2002 发表于 2020-5-14 20:01
你到底想论证啥?
1.军人和武士,这定义是你下的,还是大家公认的?祖鲁人,严密的组织,严明的纪律,严 ...

论证你的认识是错误的:
1 这定义不是我下的,是历史下的。西方说祖鲁是军国主义,那西方还说你中国是东亚病夫呢,这也能信吗?去拿一时的表现代表整个群体的全部历史?不对吧,人家祖鲁不过是部落酋长原始公社全民皆兵罢了——俗称大锅饭,也就是表现为物质匮乏,不得不采取全民所有制无私产,全民狩猎劳作不脱产。人家一打仗全民一起上就成军国主义了,这不就是错误的概念吗。
要是这种全民皆兵不脱产的概念的也叫做军人,那满清的抢劫团伙算什么?超级赛亚人——天生战士?
2 三万百姓抗击不知哪里来的外敌,参考抗倭战争,损失很大,但不代表不参与。书中有些敌兵轻敌冒进,几百人进城,被拦去路。全民抗击,加骑军包抄。有错吗?一群老百姓反抗外敌,街巷围攻,需要纪律?组织这些围攻有前文提到的骑军鼓动和背后石翁,你有自信看过文吗请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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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5-14 20:39:53 | 显示全部楼层
starscream7 发表于 2020-5-14 20:31
然后捏,民兵确实不脱产啊,我觉得主要问题是组织度

就我个人观点哈,TG的民兵在古时就已经有了,咱比古人并不聪明多少,也就世界观不一样罢了。唐代的府兵就是一种高级民兵形式,到明代成熟为国防系统的民兵,跟TG现代的民兵职能一模一样。
组织度是军事术语,代表一个单位的团结程度。民兵基本现实中,除非家园,其他基本组织度为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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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5-14 21:06:05 | 显示全部楼层
DIVIOL 发表于 2020-5-14 20:39
就我个人观点哈,TG的民兵在古时就已经有了,咱比古人并不聪明多少,也就世界观不一样罢了。唐代的府兵就 ...

兔子的民兵是军队的补充啊,组织度和基层组织形式有关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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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5-14 21:11:29 | 显示全部楼层
starscream7 发表于 2020-5-14 21:06
兔子的民兵是军队的补充啊,组织度和基层组织形式有关系的

没看懂你的意思,是不是说兔子民兵组织和基层政权组织架构挂钩的呢 ,我觉得是挂钩的。
这种形式和古代区别在于,现代是直通乡镇乃至街道的骨架,而古代是乡老宗族控制的,所以民兵也就控制在不同的人手里,所能做到的战斗力也就不同,也就是你说的组织度是否高跟基层有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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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5-14 21:18:26 | 显示全部楼层
DIVIOL 发表于 2020-5-14 21:11
没看懂你的意思,是不是说兔子民兵组织和基层政权组织架构挂钩的呢 ,我觉得是挂钩的。
这种形式和古代 ...

就是这样啊,要不然马祖师爷说工人阶级的先进性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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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5-15 18:20:47 | 显示全部楼层
当大雁南飞之际,朔方军已经和叫花子没有什么区别,连白衣少年也尽蓬头垢面。在这几个月里,他们杀死了许多地狱犬,多得现在朔方军的跳荡斥候小队,已经可以脱离大部队活动,地狱犬的数量,已不足以作为战场补充力量来投入到这场不知道要进行多久的战争中。
许多熟悉的人的倒下,许多的生离死别的惨剧,让幸存的军士,眼神也渐渐变得冷漠起来。
这几个月里,满清骑兵和朔方军相遇了不下十次,朔方军依靠着能人异士前出阵线提前的预警,倒也能脱得了身。甚至严格地说,倒下的几千士兵里,并没有一个人是牛头怪所杀。伤寒、疮裂、疲累……乃至缺少食盐引起的水肿,才是那些人倒下的元凶。而因为每次逢遇敌骑后的疯狂转进——或者应该说,是逃窜——辎重粮食大部分都丢弃了,现在,饥饿也开始成为凶手。
鞑子的脑子显然不见得比人类差,尽管它们暂时没有兴趣进入西北,但在离极北数百里处,也就是朔方军驻扎的旧址——兰州中卫,有一队不下三千的敌军和数百猎犬,这是出入朔方的咽喉要道,朔方的粮草根本无法运送到朔方军的手里。古代押运粮草,首先战马要吃的是粮食而不是随便野草,不然不出两周马匹必然消瘦无力,俗称掉膘。而人相对马反而容易就食,树皮蒿草都可以下汤,但同样毫无气力。仅计算押运千人粮草所耗便在数百斤以上,需大车装运,这还是没计算押运民夫和军人的损耗,两地有无路可通,敌人是否拦截等不利因素。所以往往不仅古代乃至现代,后勤必然成为每支军队的拖累。
哪怕杜弘域安排了四十多位专修遁走之术的义士,穿过大漠荒原避开敌骑,去朔方运送粮草,二十天就能来回一趟,哪怕轻车熟路一位可以携带一个人一个月都不吃完的碎干薯,也不过就是一个人十五天所需之粮,四十多位能人异士带的也不过是一营近千人的稀粥。摊在六千人的头上,一天就吃完了。何况加上闻讯前来会师的天督军和其他卫所军的残部,朔方军在倒下三千人以后,仍有近两万士兵,六千人的口粮……
而杜弘域那已越来越尖的脸,更加地显出苦涩了。今天本来是那些运送粮食的义士回来的日子,但他们到现在都没有回来。杜弘域走在密林营地里,彩号营里伤员的呻吟、刻意压抑的惨叫,在秋风里弥漫着。
饥饿的士兵连大帅路过时,也没起来敬礼,他们瘫倒在树下,刀枪随手扔在旁边,两眼茫然地望着天际,飞禽走兽早就绝迹于周围,每个人都在等着那些义士从天而降,尽管等他们搬运粮食回来,也不过是能喝上一碗稀粥,但那却是可以救命的稀粥。
https://www.ximalaya.com/yinyue/18169351/121001045  插曲
杜弘域摇了摇头,摸出一个干果,还没咬上一口,就手上一轻,抬头只见杨老爷子已啃了大半,如果不是老人身边带着的护卫,看边上饥肠辘辘的士兵那发绿的眼神,从老人手上把那干果抢走应该不是什么出乎意料的事。
“禀节帅!斥候营奋勇校尉张磊,声称有重大军情,却坚持要节帅前去斥候营……”那行军司马越说声音越小,渐渐地不敢抬头去看杜弘域。这本就是一个很荒唐的理由,平时这种事都不用来报杜弘域了,报到他这级就应该把张磊张七郎先撤了,关押起来按犯上作乱刑讯。杜弘域原本再不讲究,也不至于理会这种事,但此时他却提不起精神计较,只是点了点头,向斥候营走了过去。
斥候营的将士,倒还是比那些几如饿馁的士兵多了一点生气,大多都在磨砺刀箭、洗刷战马,至少见大帅来到,还有人快步去通报。但当杜弘域进了张七郎帐篷,突然斥候营的士兵拦住了那些护卫从人,无论是能人义士还是杨老爷子。
杜弘域抬起头来,看着张七郎,微微地笑了起来,摆手示意其他人先去外边等他。
张七郎见人都走了,原先准备的一肚子说辞都省下,有点吃惊地道:“节帅,你便这般信得过职下?”杜弘域笑而不语,谈不上信不信,他自信有自保的能力罢了。但在于张七郎来说,却是大大不同,只见他从角落里摸出一个缺了口的砂锅,憨笑着递了过来道:“出去探取敌情的兄弟,杀了七八条狗,送了三条去彩号营,留了一只狗腿给你,要不是拦着他们,一人还分不到一口!”还有四五条狗,斥候营是朔方军的眼睛,他们总要吃点东西下肚。
杜弘域突然眼角有点热了,他知道张七郎不去大帐找他,那是这砂锅端不出去,狗肉滚三滚,神仙坐不稳,何况那些饿到眼睛发青的士兵?只怕一端出斥候营,马上就被饿疯了的士兵分抢而去。他接过砂锅,很香:“张七郎,你这泼厮好胆,就不怕杜刀知道,治你的罪么?”
“节帅,五年前职下就跟着你了。”张七郎下意识地回避了这个问题,只是示意杜弘域快吃,自己守到帐篷门口,依然憨笑,“尽管知道你也是二十出头的人,但这身躯依然是小孩,长身体的时节,这么捱着饿,到时年纪大了,身子骨会作怪嘞……”
杜弘域垂着眼,一锅狗肉,要知道斥候小队也就二十来人,杀了七八条狗,这锅肉,是斥候们置生死于度外整回来的。他这个向来纨绔的人,却第一次在心里用上“兄弟”这个词,一个为了怕他老了以后身子骨不好,冒着作乱犯上的罪名,叫他过来吃狗肉的兄弟。这时节,已不存在巴结上司的可能了——大明是看不到光复的希望的,任谁都清楚。聚在这里的残军,除了三千骑军和那些白衣少年,有几个不是因为每天还能喝到一碗稀粥而留下?
他不是矫情的人,而地狱犬的肉也的确很香,慢慢地吃着,杜弘域对张七郎道:“把扬经略请进来,去吧,我饿得太久,一下吃多了,怕会撑破肚子的。”
只是扬经略总归是人浮于事久了,见了那杜弘域留给他的大半砂锅狗肉,咽了一口口水以后,他便端着砂锅出去了。
走向彩号营的杜弘域,远远听见老爷子那老迈的声音在大营里宣讲着:“此乃义民节食奉献……”连野兽都绝了迹的密林,哪来的义民?“……节帅曰:卒未饮,何忍饮?卒未食,何忍食?……”然后便听着他安排人手烧一大锅水,把那大半砂锅倒进去,大约是作一人喝上一口与白水无异的狗肉汤。
人患无食,更患不均。那大营沉默片刻,竟传来刻意压抑着的吼声:“真乃名将之风!”“愿为节帅效死!”“愿为节帅赴死!”半锅狗肉,只是半锅狗肉,但过了扬老爷子的手,已经不只是半锅狗肉。他能霸踞中枢内阁数十年,绝非偷天之幸。
杜弘域无奈地搔着头发,看来还好张七郎之前把扬老爷子拦在外面,否则自己恐怕真的连块肉都吃不上。这时有亲兵来报,那些义士已经回来,杜刀杜经略使请大帅回营,有义民前来投军献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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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5-16 08:16:16 | 显示全部楼层
https://www.xiami.com/song/mTkoQ ... in.5.5a4d5a617HuPUQ  插曲

那是两把很精致的短铳,单是手托,就是用了绝对比同体积黄金更值钱的铁木,更别提天蚕丝混合碧魔缠丝,又以银精淬炼出来的弹丸;以至刻画在镔铁臂上的众多花纹反而显得平淡。
杜弘域只看了一眼,神色就冷了下来,这是一把不用火绳只用打铁石击发的燧发枪。
五年前他就见过相似的火铳,南蛮人的火铳。随便一个髡人士兵拿在手上,就可以发射——尽管这把短铳并不是用火帽击发,比髡贼自用的要简略的多,而且上面刻画的是正一派的花纹,而不是南蛮火器上那种怪异的线条。
拆卸开来,在南蛮火铳里放置打火石的位置,是放置火药填装的位置,以取代不便的火绳。
而边上还有一把稍大一些,用料普通的长铳,显然是可以大量生产的样品,如果朔方军装备上这样的火器,也许……去运送粮食的义士里,有一位兼修符法,禁不住进言道:“杜师帅,此等符箓,朔方现时七十余修真者,应有九成道友能够绘制……每人每日制出百十张应是可行……”他们称杜文焕为师,称杜弘域为师帅以示区分,自从五年前南蛮入侵一战,杜文焕父子在修真江湖里声名鹊起,一般修者都谨持师礼,视他们为前辈,毕竟那么多同道没活捉过髡人,他们父子却办到了。
边上另一位修道者也开口道:“师帅,吾等亲眼所见,那八人身无半分道法,遇十余头地狱犬,手持火铳,战而胜之……若有十万火器,逢遇三两万建奴,怕也不惧的……”
杜弘域合着眼,懒得搭理这些修道混江湖的,心想这帮人真是脑子还不开窍,火铳如何发火跟那符文有甚关系!过了良久,指着拆开的火铳内部,那古怪难辨的线条,对那几位能人义士询问道:“诸位博识强记,可识得这阵法是什么名目?”那些修道者凑看了,苦苦想了许久,只是纷纷摇头。
献宝义民终于被接见,他们极好地表现出平头百姓见到上位者的惶恐不安,也表现了见到杜弘域这位五年来华夏大陆上最具传奇性节帅的崇拜。杜弘域问起这种火器是何人研制出来,这些义民倒也对答流利。
“你们师父倒是巧夺天工,能从髡人的工艺上得到启迪,不知每月可以制造多少火铳,造价几何?”杜弘域和颜悦色地问着,听了他们的回答,想了片刻,便又道,“火铳中各部可以互相替换么?”
当那些义民说暂时各部件尚不能互为替换之时,杜弘域笑了起来:“你们愿意用近乎无偿的代价,向朔方提供这种火器,自然是好事。只是天下攘攘,皆为利来,你们所图何事?还请明言。”
那些义民听了,顿时眼眶发红,哽咽着还没开口,泪便下来:“禀节帅,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匠人虽为贱业,这等大义却也尚知道,这关节还讨论什么钱物?草民北望我王师,度日如年,无他求,唯望旌旗南下,光复中原大地,使我子孙……”却已是泣不成声,有一个竟哭到伤心处,昏厥了过去。
大帐内杜刀和一众官佐却都有些喜色浮于面上了,无不平添了三分底气。的确,若是人手一把这等利器,任它建奴如何强横,便是黄龙府,也化作平地。
唯独扬经略摇头拈须道:“兵者,国家生死大事,如何可操持于他人之手?何不将此机关制作详略,一并献上,善莫大焉!”
那些义民开始推说祖传手艺,传男不传女,如何可以公诸于众?但后来却在扬老大人的诱导下,渐渐地也开口提出他们的要求,便有一人开口道:“若许我等免去傜役,草民师门商号能免于查勘而通行于诸镇,有听宣不听调之权,或能使得我等匠人于机关消息方面,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以期战时为大军之力助……”
一直没有开口的杜弘域突然插话道:“这不是跟‘石翁社’一样么?你们想成为第二个‘石翁’?”
按将军的计划,陆续还要提供一些先进的武器给朔方军,以使这场战争达到相持,使得北方相对不至于紊乱失衡……取得与“石翁”一样的地位,正是他们此行的底线,总不可能每次都用义民献宝这套路吧?与杜氏一门交过手的将军,并不认为继业者杜弘域很好糊弄。
那些义民轻笑道:“节帅明鉴,吾师所学,却不止这小小弩机,尚有若干利器可献与大军……故之,敢有此请。”
杨老爷子便不再言语,端起茶碗轻轻地吹了吹,看上去似乎他手上不是一杯白水,而是雪山冰魄之类的名茶。事急从权,所谓“石翁”特权,战时可以予之,自然也可取缔,扬老爷子并不认为是什么不可折中调和的问题,尤其华夏大陆到了现在这种地步。
在静得连一根针落地也能听出来的大帐里,杜弘域又一次垂下了眼帘,沉溺于深思之中。
当他抬起头时,从扭曲的脸可以看得出,心中的挣扎,但他终于开口:“不。”然后他睁开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平静地说,“‘石翁’的存在,已然是大明的耻辱。”虽然说不出为什么,但就是觉得不好,非常非常的不好,于国不利呀。
尽管对答毫无破绽,但义民们的腰,未免太直;义民们的膝,未免太硬。
为了完成任务能潜伏于大明近五年,都绝对是坚韧的军人,完成任务就是他们的支柱,无论为了任务如何虚与委蛇,那种职业军人的烙印,却依然铭刻在骨里。毕竟他们原来只是作战的军人,不是细作,可以从容赴死,但终归是术业有专攻,无论是跪拜对答还是动作举止,仍是和正常的明人有所不同,外情局可不负责培训军人…..
那几个“义民”却也磊落,相视一笑,被识破了。他们的首长下达命令时,就告诉说此行迎接他们的可能是死亡,但真正的军人是绝不惧怕拥抱死亡的!相比于将军忍辱负重活下来,这种死亡算什么?将军从回复了神智,就为美观大明人刺在身上那一百零八幅禁魔咒每天剥一小块皮下来,要知道屁股的皮肤最为敏感,而剥自己的皮是任谁想想也后颈发寒的事。将军就这么做了五年,前两年他被单独囚禁,还需自己动手,而且要强忍着痛苦保证第二天不被明人的守卫发现神色有异,后几年由冷元老亲自动手…….等终于功成,搅动局势让满清入主北京。其间还要分派他们这些特侦队员,如何潜伏、如何建立阴影里的组织、如何联系临高中央……他所经受的痛苦,却不是一个“死”字能写得出来的。
所以,死,速死,对于这些军人来说,实在不算什么。根本就没有犹豫,他们便咬破牙间毒囊,立时脸色青灰,僵直仆倒。杜弘域却并不罢休,教卫士拖下去枭了首级——五年前的血债,杀父之仇焉能忘怀。
“事急从权,也无不可的。”杨老大人有些黯然地端着他一茶碗白开水,抛下这么一句走出大帐。他的步子有些蹒跚,也许老人觉得,一次挽救华夏的机会,从眼前流逝,让他有生之年,离看到中国光复的希望更遥远了。
在京师的天牢地下洞穴里,将军的神色似乎稍好了一些,至少能自己端着碗用些粥,听着手下的汇报,将军有些无奈。取得“石翁社”的地位,其实不是他的决定,他交代把南洋火枪的机密交给朔方军时就昏厥过去,是参谋人员根据他的指示汇报给中央,然后由冷元老询情做出谋取“石翁”的决策,再传达给行动的人员的。
“很难相信,在这种原始的土地上,身为上位者,居然有取缔特权阶层的觉悟。”年近四旬的老冷抱怨着,在他想来,处于杜弘域的位置,应该不会拒绝这种交换的。
将军放下碗,急剧的咳嗽使得他在床上蜷曲得如同虾子,良久才平息下来。“你的逻辑,跟我五年前在南京,损失惨重的重要原因一样。”将军相信,哪怕当年随他北伐到南京的华中野战军已然南下,只要集结起一部分国民军来,仍能战胜这块原始大陆的每支军队,无论明人还是满清,结果和五年前并不会有什么不同。
“从一次又一次的胜利,走向失败,最终毁灭。”将军并没有因为躯体枯槁,而让自己的威严有所缓减,参谋人员都不敢正视他的双眼,“战争总是政治的延续。可悲的是,我们只是军人,最优秀的军人,可怜的军人。”
将军环视着这些当年跟随自己而来的旧部,不少人已是鬓上染霜,他实在也不忍让旧部太过难堪:“原计划不变,寻找机会进行。上尉,记住,尊重你的敌人。”
“是,长官。”五年,仍旧挺拔的腰板,却不曾有半点改变。
“联横计划开始实施。”
https://www.xiami.com/song/mQ5QwU5c31f 插曲
十月,清兵分南北两路进攻大顺军:北路由英亲王阿济格、吴三桂、尚可喜率领经大同、榆林、延安南下,南路由豫亲王多铎率领经河南进攻潼关。同时,肃亲王豪格率领的一部清兵业已占领河南、山东一些地方 [7]  。十月十九日,清廷以英亲王阿济格为靖远大将军,同平西王吴三桂、智顺王尚可喜等部,共3万余骑,由大同经蒙古迂回入陕,进攻大顺军。二十五日,又以豫亲王多铎为定国大将军等部,共2万余骑,南下进攻南明弘光政权。

    天子亲军和顺军时常发生冲突,不得已,用朔方军将两者分开左右。前后数月接连得报,闯王送信至西北诸军欲合兵东南;南京本为髡人所据,周边沿路至上海多已归附,特遣人宣召西北朔方来归。

杜弘域南下的动力,其实不是弘光下旨让他南下接驾,顺便接老母和祖母去西北,避免南蛮和满清在江南混战对家乡的破坏,几千骑军的家眷多在昆山才是根本,并不知道这诏书是被澳宋扶持为帝的。朔方与顺军达成合意,被史可法正马士英否决“攘外必先安内”,所谓“朝堂与朝堂之间,朝堂与武将之间,武将与武将之间都是矛盾重重,彼此之间都是瞠目以对,恨不得制对方于死地”,而史可法等正直忠臣却是政治才能有限之人,再加之马士英这样的两面三刀的小人执掌朝政,弘光政权命运如何已然可想而知。崇祯十七年十月,清廷以豫亲王多铎为定国大将军,率2万骑兵侵犯大明。不久,因陕西李自成大顺军日炽,多铎奉命转兵西向,从而给大明以喘息之机。为抵御清军南下,兵部尚书史可法部署兵力:以总兵刘泽清辖淮、海,驻淮安,经理山东一路招讨事;总兵高杰辖徐、泗,驻泗州,经理开、归一路招讨事;总兵刘良佐辖凤、寿,驻临淮,经理陈、杞一路招讨事;靖南伯黄得功辖滁、和,驻庐州,经理光、固一路招讨事。以上江北四镇同武昌的左良玉部组成江淮防线,防大顺军或清军南下。然而,由于大明党争不断,内讧不已。十一月,史可法抵清江浦(今江苏淮阴),筹划淮河防御,先后数十次上疏,但朝廷不予重视,失去了宝贵的时机。
翌年(1645年)正月,多铎在潼关击败大顺军,李自成率主力连夜撤回西安。潼关为清兵所占,入陕门户洞开。阿济格部清兵进入陕北后,以一部分兵力围攻据守榆林、延安的李过、高一功部大顺军,自己领兵南下西安。

自此,李过、高一功部被切断了往西安的退路,被迫放弃陕北,转头与朔方合兵。在清兵两路重兵合击下,李自成不得不放弃西安,取道商洛、豫西,转入湖广襄阳,“声言欲取南京,水陆并进”。但澳宋使者劝解无效,逐出。三月,大顺军逼走南明将领左良玉,占领武昌,李自成计划乘舟东下,夺取东南作为抗清基地。但大顺军尚未准备充分,清军分水陆两路突然袭来,李自成仓促弃武昌向东南进发。四月,清军在湖北阳新、江西九江接连大败大顺军,切断其东下去路。李自成见东下已无可能,便掉头向西南进军,准备穿过江西转入湖南。五月初,大顺军到达湖北通城九宫山麓时,李自成率轻骑20余人登山探路,被当地地主武装姜大眼杀死,尸首秘密埋葬,李自成战死后,农民军悲怒交集,立即扫荡九宫山区,对当地民众予以报复性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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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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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贡献勋章七海的霸者之证第三次反围剿纪念章

发表于 2020-5-16 13:16:13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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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5-16 22:48:00 | 显示全部楼层
八识死边生 八门刀外开
https://www.bilibili.com/video/B ... 5535430266776530891 片头曲
秋气愈来愈盛了,与往年无异的是有许多枯叶焦黄,不同的是看不到征兆稻田丰收的一望无际的金黄。密林里的朔方军,规模渐渐地萎缩了,本来聚在一起的番号便是混杂的,如今听闻平虏指挥使、昌县侯江臻江立三得了一种利器,可以发射威力巨大的火器,据说击伤了两三只满军,许多残军便一股股地投平虏军镇去了。
长期的短衣少食,让许多人不再相信杜弘域的游击战,对于这种打了就跑,企图以此来让东虏疲于奔命的战略,许多人也感觉到厌烦。事实上到了这种地步,赤膊上阵死于敌手是更让人愿意做的事,至少在颓废破败里得个爽快。
能人异士里有这种想法的也不在少数,至少白霁仙便是其中之一。她柳眉横竖地质问道:“杜弘域!你知道为什么那姑娘会嫁给杜刀,而不是等你吗?只因他是那种路见不平拔刀而起的好汉子!你呢?你不是,也许比杜刀懂得统兵,但只要这不平事不是惹到你头上,便可以袖手走开——你不是个英雄!”
杜弘域笑了笑,他倒不是真是性子好到这种程度,可以容忍别人这么蹬鼻子蹭脸地质问。但白霁仙不同,她身为修道者,本来只要远遁留仙山或昆仑山,便能避开东虏,许多人也是这么做的,但她没有,她为了护着修行洞府边上的村子,老少三百多口人,拼着性命元婴尽碎、修为几乎尽毁的代价,护着村民来投朔方。三百多口人九成平安无事,但这白霁仙已无内功心法,与常人无异了。
她有质问杜弘域的资格,因为她就是英雄。
“英雄?会死人的噢。”他只是不急不慢地这么说,还是一副玩世不恭的纨绔样。
细作传来确凿的消息,天子及储君已驾崩,这没有让古虎餐震惊,却让他对困扰自己的问题有了答案,只因为这仗还必须打下去。杜弘域站在马车的顶棚对着朔方的袍泽如是道:“我不知道天子给了我们什么,我只知道,天子,从纳青苗捐、纳平虏捐、辽响、百税从不间断。”
皇权几千年来的威压,让朔方军只是沉默,但每个朔方的将士都知道,自从开立军镇的五年里,节帅尽管只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年轻人,但也是从不带头纳捐,朔方无论贵贱,这五年里从不上缴皇粮国税。那这接下来的话,就不言自明了。
“我不知道天子给予了我们什么,我只知道,天子,从不作战。”
任谁都知道,五年前力挽狂澜自不必说。之前每逢满骑,都是杜弘域统帅大家转移的。何况,上次那锅狗肉,仍让朔方军记忆犹新。也就自此开始,朔方狗肉风靡后世了。
“我不愿意为了一个纳丁税更赋、不作战、不事生产的人,哪怕是所谓的天子,去流血。”
杜弘域这么平静地说着,其实这在他的心里,也许已经自语了无数次。当他被蛮夷俘虏后,所受到的感化教育,助长了他本来就存在的对皇权的不屑,只是面对这些袍泽和百姓,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明亡宋兴?呵。
宋朝时和安南交流的外交文书,宋朝一直称呼其是“安南国王”安南每次都纠正,说我不是安南国王,安南国王是对内统治用的,我是巨唐静海军节度使,交州总督,安南都护府大都护,太师,上柱国……直到元朝时,安南才自称安南国王。
三百年呀!!!!整整三百年,越南对中国的认同感才耗尽。三百年这么充足的时间就浪费了,等到明朝再拿下安南时早就离心离德了。
杜弘域环视着四周,朔方的将士渐渐地抬起头来,只听杜弘域那有点尖锐的童音再次响起:“可靠的线报已表明,越来越多的建奴出现了四肢痉挛,如同中风的病症,加之节候转凉,地狱犬惧怕寒冷……我提议,朔方军应该开始反攻。为朔方披甲,为朔方流血奋战的袍泽,由你们来表决。”
仗,总归要打的,华夏的血肉,总归还要牺牲,但这次,你们有选择的权利。将士头一次听说主帅询情与底层兵将的,那看来除了即将到来的恶战也没其他解释了。
良久的沉默,只有秋风呼啸着擦过残叶,“沙沙”地作响,那树木却也不悲鸣,仍挺拔着,它们的果实已落尽,枝叶已枯萎,它们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了,它们便坦荡地傲对着秋风冬霜。
“愿为节帅效死!”
不知谁吼了这么一句,如同一点火星溅于干柴之上。
“愿为节帅效死!”
“愿为节帅效死!”
“吾坚信,吾,谨信。”
“师有事,弟子愿服其劳。”
“愿效死!”
“愿为节帅效死!”……
在车顶上的杜弘域,嘴角那抹戏谑的苦笑却更浓了。他需要的就是这种对个人的崇拜和疯狂,但箭在弦上,却已不得不发,唯有抽出那把乃父长刀,高高扬起,朔方的军旗在秋风里舒卷,如从不停息的黄河。
听闻了杜弘域大逆不道的言论以后,杨老大人却没有意料中的勃然大怒,似乎,他又在最不该打瞌睡时,睡着了。
https://tieba.baidu.com/p/661359 ... p;cid=#131459328541  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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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化民干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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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5-17 13:42:07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感谢作者奉献精彩的同人,可是我真的读的好累又看不懂,后面几节直接刷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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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其中不知其味,知其味不知其无味,哎 可悲啊  发表于 2020-5-17 1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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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化民干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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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5-17 13:44:13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题材是好的,我敢肯定没几个人看的明白,。还有就是作者要写一下几号更新更新几节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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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  发表于 2020-5-17 1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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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5-17 14:13:29 | 显示全部楼层
20年 5月17号

女真三大部中的建州女真,因为靠汉人最近,发展的最好.已经从渔猎转向了农耕,并有了一定的手工业.这就为建州女真日后统一女真三大部奠定了物质基础.
努尔哈赤1583年开始兼并女真各部,到16世纪末,17世纪前,努尔哈赤已经拥有了一支数量可观的军队.即3万到4万骑兵,4万到5万步兵.其中包括了一支数量多到可以人手一袋沙土,一时俱进,堆出一个城墙高(虽然朝鲜城墙不高)的土山的具装骑兵部队. 之后,建州女真又进一步进行了吞并海西女真和野人女真的工作,到1615年时,已大体上完成了对女真三大部的统一,实力大大增强.但此时的后金虽然已拥有了相当数量的有装备,有实战经验的战士,但仍缺乏成为真正的军队的一个关键性要素:纪律.所以努尔哈赤在1615年时,建立了八旗制度,然后花了3年的时间,使这些有装备,有实战经验的战士,变成了真正的军人.
那么经过八旗制度整顿后的后金军是什么样子的?
就兵力而言,在<满文老档>里有对后金起兵第一战的抚顺之战的记载:
<第六册 天命三年正月至闰四月>
四月十三日,寅日巳时,发八旗兵十万征明。二十日,分遣六万兵携俘获前行。立大功者重赏,立小功者轻赏,而负伤者视伤势轻重,酌情行赏、重赏阵亡之甲兵。汗亲率兵四万,移营前进,至边界附近驻营。
1618年的抚顺之战出动了八旗兵10万. 1621年9月的朝鲜报告来了解了.但是需要注意的是,1621年9月时的后金已经结束了沈阳辽阳之战.此时的后金军是先后经过了萨尔浒之战,沈阳辽阳之战这两轮大战,缴获了非常多的装备,掠夺了非常多的物资后的情况.在此之前,特别是在萨尔浒之战前,后金的装备
远远没有这么好.
而在面对坚固的敌阵时,还有其它办法.比如在萨尔浒之战中,面对牛尾岭"设拒木于阵前,分队放炮,虏骑阻不能突,而屡进屡退"的朝鲜军时,上述办法就行不通了.所以后金很快改变了战术,"铁骑随马后,以兵器驱马,马奔逸决拒马木,左营炮发,虏前者颠,后者蹂躐而进,左营兵单不能支,师遂乱."即驱赶马群硬是撞开了拒马木,然后冲击骑兵跟进破阵. 而在萨尔浒之战后,后金则吸取了此战的经验,将此战术提升为常规战术之一: 即长甲军直接配置双马,作为死兵以能冲开拒马木的冲击力冲击明军战阵,等到明军战阵被冲开缺口后,别抄军从缺口处切入,一举破阵.


让战马这样硬撞长矛阵乃至拒马是天方夜谭.但问题是在中国这边,这非但不是天方夜谭,而且是连克制战术都搞出来了的现实了:戚继光就概括过,面对万马齐冲,硬撞长矛阵的情况时,长矛会被撞断.所以刀盾手砍马腿才是最好的克制骑兵的战术.而除了这段概括外,还有更详细的表述:在长枪解里,就提到了,如果蒙古骑兵成群的撞过来,如果前排没有狼筅和盾牌,仅仅用长矛去挡马,那长矛可能会断掉,"并非全利".而戚继光担心的不单是长矛,还有大斧:
大斧在猛烈的劈斩下,也有断的可能.所以尽管之前有刘天和车营凭借长矛大斧,以500人击败8000蒙古人的战例,但在戚继光看来,这种胜利是有隐患的,是建立在"并非全利"的基础上的胜利.
这时有些以欧洲军事为准绳的人可能会反驳了,我用一支长矛换你一匹战马,这还不叫"全利"的话,那什么叫"全利"?此外,大斧都劈断了,那重甲骑兵不死也伤了,这还不叫"全利"的话,那什么叫"全利"?
问题是算法不只这么一种,我们来换种算法:假设后金军要击破一支3000人的明军战阵,现在后金军选择了一处由66名长矛手和33名大斧手把守的位置作为突破口,投入了100名具装死兵冲击带来的杀伤效果,单以1支长矛换3匹具装马,1柄大斧换3名重甲兵来计算.以66支长矛+33柄大斧换了100名具装骑兵+100匹具装战马来计算.请问这是赚了还是亏了?
如果单以本轮冲击算,自然是赚了.但后边别抄军直接就破阵了啊,再加上战后战场是后金军控制的,之前被你砍翻的后金死兵会被抬下去治疗,里边还有相当数量会重返战场,也就是说,这是后金以区区数十名死兵为代价,在你3000人的军阵上开了个决定胜负的口子.
这时可能有人就问了,你算帐就只算人的?那200匹具装马,你就不算了?那确实不算了,因为可以忽略不计了。
因为萨尔浒后,后金大头兵都是脱产的小奴隶主了,家里都有十几匹马的资产了.这马都不缺了,甲自然更不会缺了.真缺的就是这些脱产兵.当然我们也可以大概的估算一下,上边提过明蒙边市上,蒙古每年卖给明朝5.75万匹马,得银32万两,平均每匹马5.6两银子不到.
其中上等的好马是12两银子,和明朝自家的军马是一个价.不过明朝是拿些价值8两银子的旧衣服布料还有杂物之类的支付的,10两和8两的马也分别要打一定比例的折.而前边<北虏风俗>里也提过,蒙古人很愿意用3到4匹普通马换一匹好马,再根据5.75万匹马平均得银近5.6两,这个比例,那估计普通蒙古马,也就3两4两的样子,只是打折比例就不知道了.
那后金这边马按5.6两的均价打个折,算4两银子左右好了.而明朝这边一具铁甲片22KG的重型布面甲是4两银子,而一名后金死兵如以:
1套重型骑兵甲+1匹优质战马+1套重型马甲+1匹中等马+1套重型马甲计则:
1套重型骑兵甲算两具铁甲片22KG的重型布面甲,折马2匹;
1匹优质战马,折马3匹;
1套重型马甲算两具铁甲片22KG的重型布面甲,折马2匹;
1匹中等马,折马1匹;
1套重型马甲算两具铁甲片22KG的重型布面甲,折马2匹;
一共10匹马.当然这里不是说后金死兵的装备全是靠卖马得来的,前边已经说了,后金的装备是靠缴获和掠夺逐步增长起来的,这里只是大概的算一下后金大头兵的家产,单是靠卖马,都已经足以搞出这些装备了.
而在之前的戚继光时代,明军也会遇到相同的问题.尽管俺答汗的兵远远没有萨尔浒后的后金大头兵这么多钱,但是当时的情况是蒙古日常兵力占绝对优势,如果蒙古人下定决心要吃掉某支明军,一样可以通过用具装骑兵消耗明军的长矛大斧的战术来完成目的.所以在戚继光看来,明军不应该把希望寄托在蒙古人不愿进行这种消耗上,而应该是作哪怕蒙古人试图进行消耗也不怕的准备.而这个准备就是刀盾手砍马腿的准备:即效仿岳家军,让刀盾手一手持盾护身,一手持刀砍马腿.当然,刀盾手砍马腿并不是由刀盾手这种兵种单独完成的.需要先用狼筅手顶马, 然后,还需要长矛手上刺人马喉面来配合.
然后,还需要大棒手殿后来以防万一.而隔壁家的俞大猷车营前边也说过了,也是大同小异的刀盾+钩刀+虎叉+大刀+长矛的5人小组。
简单的概括一下就是:我们常说的是长矛克骑兵,是指克非具装骑兵或者是克数量少得多的具装骑兵.如果对面具装骑兵太多,又敢拼敢耗,则无论是长矛阵,或者是强化了克具装能力的长矛+大斧阵,都很难应对,需要使用效仿岳家军的刀砍马腿战术才能克制.
那么,现在问题就来了,既然明军已经早早有了克制战术,那直接用这战术克制后金的死兵冲击战术不就行了么?问题在于,明末的明军虽有现成的战术可用,但已经没有足够的素质来执行这种战术的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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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5-17 19:02:06 | 显示全部楼层
尽管一个牛录实际上是小型奴隶主,体型较“南人”比较为庞大,肢节虽与人同,但它们的习性忌热耐寒,即冬冷用猪油裹身,奇臭无比,也就是后世所称“野猪皮”的来由。又比如正在巡逻的这一队,八十骑满兵五百蒙八旗近千汉八旗(早期汉八旗未遵循五行说,后改为绿营尊木为青。),它们和盗匪一样,视野里只有白红两色,只认钱和血,这让它们在搜索朔方军这队可恶的食肉蚁时,花费许多工夫却总是徒劳无功。
这种毫无目标的搜索,让天性本就暴燥的满兵愈加地发狂,它们不时将半路遇到的村庄夷为平地,或是愤怒地吼叫,从鼻孔里喷出白气,或是将一小群难民尽数坑杀,没吃的就用两脚羊的残肢扔进嘴里吞下,过一会又反刍到嘴里慢慢咀嚼。
“苏合泰,什么时候我们能停止这种搜索?我听说阿林保因为进了北京城,已经沾染瘟疫四肢痉挛,连路也走不了了……”一个满兵,用它们的满语言语,询问着它的牛录。周围在反刍的同伴,也疑惑地望着它。
当时满洲部落基本都是文盲,认不得字,就用颜色来区别自己是哪个部分的,于是有了黄白红蓝四种颜色标志。用颜色区分部队,也是中国古代大多常见的方法。与中原传统的五行颜色相似,黄代表土,代表中央;白代表金,代表西方;红代表火,代表南方;蓝代表水,代表北方。八旗颜色缺少了代表木,东方的青色,后来加入了绿营,正好补齐了。
八旗编制,每旗300人为一牛录,设一名牛录额真管理。5个牛录为一札兰,设置札兰额真管理,札兰额真也叫甲喇额真,音译不同。5个札兰为一固山,是为一个旗,设左右梅勒额真管理。在努尔哈赤时期,八旗的成分已经不再是单纯的满洲人,包括归附的蒙古人、汉人及其他人。
突如其来的询问,让苏合泰不得不停止反刍,它甩动粗大的胳膊,可惜能扫裂滕盾的胳膊却无法拍死那几只围着它的苍蝇。其实造物主是公平的,满洲军的强大的代价,便是行动作战力不能持久,现时不停奔跑于各个战场,只是它们相比崩坏的明军懦弱的结果,而这样不停地作战,无疑是透支着建州人丁不旺的生命。它也不知道这种搜索什么时候能停止,便愤恨地吐出了牙缝里的一块骨头。何止阿林保,它知道至少还有近百来个族人,也出现了这种痉挛,或许下一个就是自己?
或者应该归功于它们不太聪明,很快它又忘记了这个担忧,接着便发现前方四五里地的树林似乎有东西在移动,这激起了它和它的同伴的战斗本能。
也许它们没有太复杂的思维,但它们是战士,从生下来那一刻起就是,对于战场,它们有天生的直觉。苏合泰咆哮着了起来,挥舞着手里巨大的连枷:“战斗!我的兄弟,这是满族几千年来唯二的机会!”说的是前宋时的金国,和现时的满清,在沈阳没少听评书,满族高层更是推波助澜。
那些本已极为疲倦的满兵,喷着白气骑上马,无论是疲弱至今的汉狗还是这广阔富饶的中原,对他们来说都是可以轻取得财富,只有牛头犬和满族能够统治这里,而这,无疑是几千年来在东北,一直被汉族欺凌的女直一族的机会。
它们纷纷给自己战马加持,人挤人的集团滚进,哪怕明知瘟疫传播会沾染自己也在所不惜。必须让这些蚂蚁臣服在满族的威严下,否则要近千年少有的机遇,初生婴孩和年迈的族人,根本就没有繁育、生存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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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5-18 11:11:07 | 显示全部楼层
当天色将近傍晚,全军集结之时,杨文岳拈着长须对杜弘域道:“开之啊,这等猎犬不喜风雪,何不入冬再发动进势呢?”
大帐内杜弘域少有地披甲顶盔,此时听了只是笑道:“老头,天道忌满,人事忌全。”本是颇能让人感悟的话,在他嘴里说出来,却总有说不出的纨绔和漫不经心。只是扬老大人听了,却老眼一亮,不再问什么。
那白霁仙更直接些,盯着杜弘域压低声音说道:“你始终不是英雄!若是英雄,何不提三尺长刀,率领虎狼之士,决战沃野之间?便是死了,终也教活着的人谨记,曾与豪杰共袍,曾随英雄杀敌……”
“死掉,怕是会很痛的,能不干,还是不干为好吧?”杜弘域扁了扁嘴,只是塞了这么一句回去,把那白霁仙气得直跳脚,却见杜弘域对着小刀微一点头,经略使杜刀扶刀出了大帐,便纵身跃上车顶,有军士擂起战鼓,顿时四周便静了下来,只有“咚咚”鼓声激荡。
须臾鼓停,杜刀望着下面列队的将士。这是抽调朔方军下级军官、老兵为骨干,天督军以及顺闯军队残部填充的新朔方军。小刀为人冷峭,执法手段极为铁血,在朔方他的名字甚至能止小儿夜啼,环视之下,列队者无不肃然,只听他说道:“证己,有尊严之资;证己,有生存之本。出阵!”
长长的蒿草在秋风里摇摆着,黑色的地狱犬,三只狗头争抢着一根骨头;远处的官道中间,几座营寨隔断了通向关中铜川的道路,那是五旗东虏的八旗军盘踞在那里;官道两旁的蒿草丛里隐隐约约的黑色,是数百地狱犬在四散地嗅着对手的踪迹。
朔方军为接应家眷,残明军为南下躲避,顺军为与主帅会和。几股不同的势力相聚却目地一致,偶尔争吵又因补给不足械斗,虽然各家统帅弹压,面对共同的敌人时,也能四目相对——要么杀穿清军生,要么死于西北荒!
无疑,鼻子灵敏的地狱犬有着极灵敏的嗅觉,那绿油油的眼珠子闪烁着,突然抬起头颅嚎起来,上百条黑色的身影在黄色的草丛里闪动,擦出沙啦啦的声响,一名哨兵慢腾腾地爬了起来,跟在那群地狱犬身后。随手拎着皮套子,一人牵了五条狗,被拉的一蹦一跳的。
这名满兵拖着连枷长刀,慢吞吞地走着,它听得出来,依照猎犬的吠叫,应该是只有几个人的汉狗斥候。那些连猎犬都足够将其撕成碎片,跟它们过去不过只是为了安全起见罢了。但走了几步,生为战士的满兵,对于战场的直觉却让它感觉到不对劲。
猎犬竟连半点声息也没有?此时天色已暗,本来视力不好有夜盲症的兵勇越发地看不清前方的景象。这让它感觉到恐慌,在辽东厮杀了数十年的直觉,经历了许多场战事,它记得在两年前那一场满洲全族围攻松山、锦州之战里,探路的地狱犬也是这般没有了声息。
五年前澳宋使臣大力推荐的巨犬——昌化堡牛头犬,虽然澳宋内部关于对满洲贸易争论甚嚣尘上,火器被搁置,但卖狗换马却是有的赚的。被皇太极看上后与从西藏喇嘛进贡的藏獒配种,诞下了数量庞大的地狱犬。满洲缺食,便行减丁之策,多余的人口用来烹煮喂食猎犬,既熟悉了敌手的气味又增加了自身战斗力,一举两得。
那是援辽能人异士的画术:生肉团。生肉及家禽肉猎犬的免疫系统无法适应人工饲养的家禽及肉类,最常见的沙门氏菌及芽胞杆菌对猎犬非常危险,猪肉内的脂肪球比其他肉类大,可能阻塞猎犬的微血管,避免猪制品,尤其是含硝酸钠的培根。
这让满兵心里有些发毛:难道杀光了的援辽军后,中原还有这种人的存在?那些敢战之士被汗王说成是最后的精锐,杀光就没有强敌了,入关后一路行来没遇上一个,现在又冒出来了,那中国之地也过于广大了吧…….
夜来无月,满天尽是星辉,它犹豫着,试探着向前踏出一步,这是满洲一族自从踏入中原以后,第一次小心翼翼地踏出步子,但就在它向前走出几步以后,高悬着的心便放了下来,它闻到了血腥味。
那是地狱犬的血,带着腥臊味儿;但若如此它便不再害怕,因为在那种人的画术的之下,那些被肉类熏混头脑的的生物,全部埋头舔食,归之于疏懒,哪里会有什么血腥味?杀死它们的只能是人,而中原的爬虫们无论用什么方法杀死地狱犬,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永远不堪一击。满兵不再觉得还有什么可以让它顾忌的,它开始发力向回奔跑,离营这么近都敢杀狗,只能说明是要偷营了,只要吹响号角,旗总号令大军就可以把那些,总是叫嚷着什么“吾相信”的汉狗爬虫捏死!
就在它离营门几步的一刹那,近千白衣少年在远处扣动了扳机,无数的火球、高抛弹丸连绵不绝地发射而来,满兵愤怒地哼出两股白气,举起大刀胡乱地挥舞抵挡,似乎想将正面攻击来的弹丸拍飞似的,它连连地吼叫着,另一只手上的连枷被挽了起来,只要将连枷挥出去敲响警钟,它相信,那些爬虫就会变成肉酱!地狱犬最喜欢的肉酱!
闯军,或者说顺军,与其说是农民起义军。不如说的无粮无响起来造反的大明野战军,从李自成几次遁入山林荒野后,又十数次拉起整万的队伍,大明的财政可想而知。所用精锐悍足皆是明边军出身,以骑军最盛。明代惯用战术,如辽东李家,两字长蛇阵,一阵骑兵突击二阵步兵紧随绞杀。
相对而言,后金的战术反而雷同前唐!以步兵重甲突击为主,骑兵侧后掩杀。
就在这时,战鼓被擂响,无数明军人影从大营后二十丈高的山崖顺绳扑落;营寨山脚边的山洞、密林里,也冲出数以千计的顺军士兵,悍不畏死地扑向营门。陡峭的山背后几乎爬满了人,而五个牛录的八旗军不得不连连后撤,后排已撞向山壁无路可退。山崖之上,明军利用撬镐猛烈撞击之下,许多石头崩塌了,十几个准备扑向火炮点火的八旗军,连惨叫都没有便被砸得四崩五裂。但山头上却有七八人立足不稳,直直向崖下跌了下去,和没有成功抓紧绳索的袍泽一样,在空中留下最后一声悲呜。
张七郎就站在山崖的边缘,看到先锋撬动石头打乱了敌人阵型,握着不到手指粗细的钢钎,胸腰各缠一道结绳,踢着身边士兵的屁股吼叫道:“跟我上!”说罢就近一跳,直冲向下。张七郎身后是个天督军的老兵油子,看那群东虏在山崖下人挤人蹭着后背,此时冲下去,倒不用做先锋冒跌下悬崖的危险,便也跟着跃了下去,后面士兵见状,也没什么犹豫纷纷跟上。甚至那天督军的老兵油子嘴里还叫骂道:“入娘贼,这朔方军难不成有个操课,专门训练送死跑得快么?看这张头儿,眼看送死的勾当,明明刚还在后面督战的,一瞬眼就冲前面去了……”
随着巴在山体上的四个先锋士兵,用铁钎绕住一块巨石,协力生生将那石块坠下,满清大营开始躁狂起来。一个牛录全然不顾正攻击的火箭弹丸,嚎叫着扔掉了连枷和长刀,拼命用身体撞向营门,浑身上下插满了火箭,用那粗大的两手死死抵住营门。营门四周用夯土高脚木半人围墙,不断有火铳弓羽反击着外面的顺军,无数士兵的惨叫响彻夜空。后金起家缴获颇丰,有厚甲兵披双甲,故弓羽不透,不持盾双刃战刀在手,无往不利。崇祯后期被俘的洪承畴曾见沈阳周边五里之内铁匠房连片,家家冒火兴造兵器,所制之钢刀较明军不差,尤以铠甲优于明军。(杜松等将领都是被透甲箭穿铠暴击头部而亡)
只见一牛录每每甩手挥旗,便有几个距离近的士兵被打下山体,摔的血肉模糊分不出人样子,连武器铁钎也不知被甩到何处去了。但在营外那些火箭火铳不停息地攻击之下,营门口的重甲兵身上,也开始出现烫伤的水泡和捅穿表皮的弹孔,而且这种伤势正在渐渐地加重不利呼吸。穿过战甲的人都有经验,一旦盔甲内瘙痒或受伤出血,先不说难受程度。就是晚一点装卸甲胄,也会流血过多而死,因为穿一套至少要半小时以上,更何况双层…….这也就是为什么明军重火器,而清军惯用盾车的原因。
如果这名满兵能跟麦田里的家牛沟通,也许家牛会给它一个比喻:牛蚤。牛身上的浓密毛发,让它对隐匿其间的跳蚤毫无法子。最让满兵发疯的是那洞穿营门厚木后,还能在自己双层甲胄里开个洞的火器,其威力之大曾硬生生推了自己一把似的。坚持!只要营门不失,后营来援,这仗就有的打!奄奄一息的重甲兵愤愤的想着。
外围火炬连绵一里,山头之上更是如此,上下之间把八旗营地映照的通亮。但围攻了近一个时辰,除了山上不断落人,外围被射倒无数,就是不见营内崩溃。
“你决定反攻,凭仗的手段就是这样用人命去堆?”杨文岳的脸色很难看,他长满老人斑的手颤抖地指着杜弘域,似乎一辈子也没有睁开过的老眼瞪着通圆,“虽说慈不掌兵,但也没有这么让士卒去送死的!明明可以和平虏指挥使一样,接受那种火铳的,你偏偏……”
“要相信。”杜刀在旁边平静地说,似乎就是山崩地裂都与他无关。
杨老爷子气着一巴掌摔在杜刀的头盔上:“相信个屁!你的脑子坏掉了,你好好一个甲字房总管,怎么去了朔方五年冻坏了脑子?整天发疯念叨什么‘吾坚信’,老夫看你是脑子有病!”
杜弘域扯开小刀,挡在他身前对陆老相爷道:“我知道你不爽,不要借题发挥。就事论事,平虏指挥使有没有围歼过一只清军?不要和我说你不知道。”
如果不是杜弘域下令放行,每月初一十五的晚上潜入军营传递信报给杨经略的人,早不知被捉住多少次了。这一点杜弘域知道,杨老爷子也知道他知道。
老爷子有些动容地望着杜弘域,不错,平虏指挥使确实没有成建制歼灭过一只清军,哪怕他接受了那种澳宋蛮夷的火铳。
但你就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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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5-18 19:52:45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DIVIOL 于 2020-5-19 16:13 编辑

当时的后金军共有9.6万骑.其中战兵8万骑,非战兵的后勤1.6万骑.而这战兵8万骑又分四类:别抄军2万骑;长甲军2万骑;短甲军2万骑;双甲军2万骑.
而这四类又是什么样的呢?对照<清实录>里的内容:军士禁喧哗,行伍禁纷,当兵刃相接之际,披重铠执利刃者,令为前锋.披短甲即两截甲也善射者,自后冲击.精兵立于别地观望,勿令下马,势有不及处,即接应之.而这点,在明方史料里也有对应的:而这也导致了明朝对后金的误判,因为后金发展过程中是有战绩时没纪律,练纪律时没战绩.后金在之前几十年时间里"乌合之众"的印象没有及时更新.导致了萨尔浒之战时,明军以剿匪的心态轻敌冒进,杜松军违令先行出兵加一再分兵;马林军分阵;刘綎轻信情报. 比如徐光启就更精炼的概括为"强弓铁马".
可以看出这四类战兵分别是:双甲军2万骑:披双甲的骑马步兵,主要专精攻城.其它别抄,长甲,短甲则主要专精野战.短甲军2万骑:披甲的骑射手;长甲军2万骑:披重甲的冲击骑兵;别抄军2万骑:决胜负用的精锐骑兵;在一般的野战情况下,由短甲军和长甲军配合在前作战,别抄军在后为预备队,或补已方漏洞,或冲敌方已方漏洞.而军官则携带红色箭头的弓箭,有违纪者,一箭过去.战后检查,但凡有红色标记者,不问轻重,一概处死.

当杨文岳低头去看古虎餐时,却发现他已向前走去,只有杜刀仍站在那里对他道:“要相信。”他气得又冲他头盔打了一巴掌,但小刀并没有躲避,也没有低头,只是平静地道:“恩公,朔方五年,没有战乱灾病的天空,可为其赴死哉!恩公,连未过门的媳妇都可以让给我的兄弟,有什么理由不相信?”
拖着那把乃父长刀,杜弘域走向那些白袍少年,平静地对恶狠狠瞪着他的白霁仙道:“彼等以其权赋予某行令之权。”
这是一句很绕口的话,但却让白霁仙无法再开口说什么。士兵表决的结果,同意了反攻的命令,那么在战事展开时,作为统帅,杜弘域便有行令之权,这是无可质疑的,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从,就是几千年皇权笼罩之下的君命都可以不从,何况其他。
少妇默默地为丈夫系紧了甲带,她无端地摇了摇头,低声道:“开之他,似乎和平时不同……”
杜刀抚着妻子的秀发,少有的温和。
然后他转身追随杜弘域的脚步而去,三千骑军坚定地跟着他的身后,他们平静地奔赴前方充盈着嘶吼和狂风的战场,清军大营在熊熊燃烧,印照着天空火红一片。阵阵呐喊和火器巨石使得地面也似摇摆不定,简直是小型的地震,但却动摇不了这三千骑军的前进方向。
就在这时,在朔方军天空上用长绳牵引的风筝,担任警戒的能人义士疯狂地挥旗:“师帅,快撤!快撤!”
作为指挥“蚁附”的校尉,张七郎也收到了撤退的传音,他单手扯着颈上的绳索,回头去下达撤退的命令,谁知喝了七八声,甚无一人回应。那清军大营在下面整顿阵线,爬到山体中部却被恐高吓傻的老兵油子被吼醒了,听张七郎仍在呼喝着撤退,不禁仓惶地叫道:“张校尉,我现在这……怎么撤退?”他要松开手里的绳索,一下就摔到九霄云外去了。
张七郎并不知道,真正敢于冲下山身上的,并真正不顾安危撬动石块的,也就他们老朔方军抽调过来的十多跳荡时候骨干,和之外的十几个勇士罢了。这一下子气极,让他以为后续几百袍泽就剩这两人,不禁热血上涌两眼尽赤,在那山体上,单手扯着绳索匍匐前进,高声吼叫道:“撤个毛,刺百会!”他颠簸的在山体上向下奔爬,在距下方10丈左右,他不断地见到下面一堆堆摔残的肉酱,那是跟着他一起冲锋的兄弟。张七郎是百战余生的老兵,早已漠视了生死,不论他人或自己的;但一步步距离同袍,那被摔成酱的血肉越来越近,几步之间,悲愤莫名,竟使眼、耳、鼻、舌、身等五识尽失。现时,他只存着了第六识,也便是意识,支撑着他继续向下。
“我相信!”张七郎的意识之中,紧紧扣着这一执念。谁知天地无情,在这电光火闪之间,心魔骤生,便在他仅存的第六识里,有声音笑问道:“你信什么?这世间,还有什么可信?这天地可信么?天地可信,大明十几年便逢遇数次这样的惨剧!黎庶何辜!放手吧,放手便是解脱!”
“天地有正气!”在这心魔闪现之际,张七郎识海之间紧守的,却不是他们三千骑军念叨的“其法之神,无所不能……”云云,而是最简单,连村间不识字的瞎眼婆子也会说的:天地有正气,忠义自在心。
拼着一口气,人已立直于山体,绳索似跟不上一般在后紧追。高处坠落以翻滚减低冲击,凭着毫无知觉只有意识的行为,纵身跳到一顶盔冠甲的武士面前,如杜文焕如杜刀当年般,飞身展翅。
那牛录着甲铜筋铁骨,刀剑也不能伤损,但便如同铁布衫一样,就是再如何刀枪不入,只要认穴足够准,银针足够细,找对罩门便扎得进去。那数十多名军士已用性命换来的机会!其他穴道皆冠甲而不能入,唯有玉枕百会。
手已到对方颈后的玉枕穴上,第六识灭,末那识生,是为第七识。此时张七郎的行为举止已全然是身体的本能,他是练刀枪不入铁布衫的,对于穴道最为讲究,手中细长钢钎关分不差,猛然向那背对自己的清兵玉枕穴间一戳。张七郎扎入钢钎之后,身体已然失控,直直往下坠落……
牛录亲兵站在头领身前护卫,不多时,身后音断,一个圆球状物体滚到身前,回头一瞧,吓得张大了嘴….
方才趴在山体中部的老兵油子,正鼓气勇气要往下落,迷糊中只见远处挥旗的清军指挥已软软瘫下,头颅正冒血喷涌,而那校尉也昏死地上。
说时迟那时快,从义士预警到张七郎倒地,不过弹指的工夫,轰轰之声由远及近,如鞭也似的闷雷接连响起,地面震动不已,两边山崖也似支撑不住跌落沙石。一只原来巡防官道,防止散兵游勇声东击西打通朔方通道的满清骑兵,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已然瞧见远方大营的红通天际,便撒蹄冲来,一时间地平线上滚滚烟尘。
杜弘域的战刀已然勾勒出来,一层白色细线便堵在前方,那近千白袍少年纷纷列队上弹,无数骑军便依附在军阵一里之后,这是朔方军数十次与满清军队相遇时转进逃命的招数。然而,踏上中原土地后第一次被围攻大营的愤怒,使得满清骑兵以瞬间大量透支马力为代价极冲而来,朔方军的阵线很快出现了溃散的迹象。
以朔方军为主的野战战场,和围攻清军大营的战场,交相呼应。一边是烈烈红风,一边却安静的出奇,地上草石静待着远方滚滚敌骑。
朔方,自先秦,遣将军蒙恬“发兵三十万人北击胡,略取河南地”,“以为三十四县,城河上为塞”,号为“新秦”,即汉代之朔方、五原二郡。至明初已名存实亡,五年前南京之役后,特诏令边骑开边立镇于嘉峪关外,不赏不罚………三国时有名的出骑兵的三个地方,并州骑兵含不少北狄(具装突骑),幽州公孙瓒白马义从(重甲骑射突骑),兖州曹操的虎豹骑(具装突骑)。而人们心目中的演义,西北凉州军实际为东汉西北野战军—重装步兵长枪方阵,与东海青州兵并称汉末拔魁。
老营内传出阵阵肉香,自天津卫缴获的食盐堆积如山,惹得山头山下围攻的各路人马垂涎欲滴了,但他们并不知道其中煮鼎炖锅都是些什么肉!围攻已过一个时辰不见破局,杜弘域头上留下汗来……
这大营全称为陕甘将军府驻留,共四千多人,为驻西安满清靖远大将军英亲王阿济格、并吴三桂天佑军、尚可喜天佐军,共马步3万余人的前哨,这些人马还单单只是陕甘一路的前军!那前方要南下的话,又要遇到多少硬仗恶战呢?杜弘域心里苦,手里就这么点家底,难道要回家接家人就必须降清吗?!
记得前阵子断了补给,有一说客上门:“自知天下大势以分,贵部进退维谷,何不早降,求得一生富贵。”
“大清国英亲王特仰慕阁下及乃父英名,未期南下必有一臂之力也,如你我两者互拼,胜负自不辩分,两败俱伤尔,敢问尊驾可否裁度之…..”
“吾等可效仿吴、尚二位新王,将来封王拜候不是难事。今自山东东海即至陕甘已并归大清,三路南下大军已成燎原之势席卷中原。不知尊驾和各位诸将阁下如何思量呢?”说的是豫亲王多铎已从关中南下进攻南明。
“与其火中取栗,不如锦上添花来的容易,贵部区区两万余众,相较一路我大清军不及也………..”
这时候杨文岳哼哼了一声打断道:“逆取顺守而,抱薪救火已。”此话出自《汉书——陆贾传》:且汤武权逆而以取顺守之,文武并用,长久之术也,说的是叛主投敌之举。
小刀抢先答道:“比我们还清楚局势啊,这首席幕僚应该你来作喽。你也太无耻了!竟然敢带满狗来收买我们!”“来人!谁把这人请进来的!拿下!”左右亲卫齐出。
明军卫将抬抬手想说点啥,但看左右都怒目而视,便作罢了。不多时,一天督军幕僚被拉扯进来,开口就大喊各位:“帅爷!各位总兵节帅!某不知他是建奴说客啊!你要我死可以!让我去打头阵!好汉死在阵头上,不要让我顶着汉奸的名头死啊!”
“呸!直娘贼!别脏了老子的夜不收!”说话的是顺军李过、高一功等将领。
有明一代,“夜不收”是边防力量中不可或缺的存在,他们在与蒙古和后金的作战中做出过重要贡献。主要任务是侦查、瞭望、追踪、捕俘、渗透、骚扰、破袭、烧荒等等。最早在元代已经出现了,其他别称,比如“墩夜”、“直拨”、“横拨”、“远哨夜不收”、“哨拨夜探”、“拨夜”等等。“夜不收”还征用一些发配到边塞充军的囚犯,让他们执行最危险的任务,以此赎罪。“夜不收”最经典的战例,就是营救明英宗。土木堡之役中,明军大败,连御驾亲征的英宗皇帝也被瓦剌活捉。瓦剌首领也先将英宗当筹码,率军来到大同城下讹诈明军。大同守将郭登一边严阵以待,一边派出“夜不收”营救英宗。《北征事迹》记载,他们为此制定了周密的方案,详细规划了行动路线。尽管也先戒备森严,层层设防,“夜不收”的杨总旗仍然秘密潜入瓦剌营地,找到了英宗的关押地点并与他取得联系,告诉英宗当夜有五名“夜不收”来营救他的消息和具体的出逃路径,期间的惊险和曲折可想而知。但是英宗说:“此危事,使不得。先在土木时不曾死,我命在天,若万一不虞,如何好?”英宗的胆怯,使行动被迫取消,如果得以实施,其结果…..而后明末降顺。
可想而知,这是一支非野战军编制内的地方守备斥候特种兵!
当夜,顺军首开哗变,朔方默许,明将及其子侄幕僚悉数被杀,队伍被划分两半,其余逃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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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5-19 10:55:30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DIVIOL 于 2020-5-19 14:28 编辑

https://www.bilibili.com/video/BV1ut411k71B?from=search&seid=12265391699203814122 插曲
白袍队,组建时以百人设百夫长,十名百夫长近千人组成西北朔方军主干。阵前以仿南洋制无火帽线膛鸟铳,首开齐射和三段击,后历久锻打制造出长柄短剑套管于其上,盔为留耳罩不配甲以白袍裹身。行军布阵皆出自江南髡坊兵书,经杜弘域战阵调教,已颇具规模。立军校于敦煌,自髡书中孙姓名言,门前上书:升官发财,请走别路;贪生怕死,莫入此门。
战场之上,以顺军及归附明军围攻大营,朔方主力打援。两军以一万五对四千五展开捉对厮杀,满兵不顾马力,极冲白袍方阵。因为装备并不如真髡之军,火铳扔要以火绳代发,唯有军阵行列模仿一二。骑军中曾颇有抱怨之音,但事后以千打千校场对战,白袍虽年少不过下风。
朔方以六千主力含三千骑军垫后,八百剩余白袍队前出、两千步军长枪大斧护卫在其左右。清军骑兵开入战场共1500满兵500蒙八旗骑兵,并老营500包衣短甲步军,2000投降汉八旗。
清军冲击骑兵与其说是骑兵不如说是骑马步兵,人人佩棉长甲,及膝,头戴小旗盔,一副明军打扮。若不是异于朔方军备,双方打起来就不知道谁挨刀了。第一轮冲击以清军倒下二十余骑收尾,可以看出清军将领很老道,以少量军士试探虚实,之后必是要找到薄弱处下手。第二轮冲击自左侧斜击而来,距三步极近骑射,带倒了不少白袍。杜弘域心里计算着,怪不得澳宋蛮夷要配胸甲。其实他不知道澳宋佩甲实际为一臭棋,多余无用的时候比有用的时候多得多,仅翻山越岭就是大累赘。
第三轮冲击自右侧斜击,又是同样步奏袭扰。方阵因正面迎敌,斜侧面突击边角,使得火力投送大打折扣。清军明显是要以这种软磨硬泡的功夫,慢慢打散阵型。老营被偷一个时辰,从十数里外赶来,如何看见这里有战局的?回援后又不紧不慢,对方在等什么?杜弘域狐疑道。
杜弘域回首看了眼围攻中近两个时辰的清军大营,依然烈火熊熊,但就是龙旗不倒!呸!三角黄底红边,中黑龙,沐猴而冠!实际上在明代龙的形象并没有那么崇高,除了皇帝尊崇之外,没有多少正面形象。
朔方军阵飞虎旗烈烈随风而展,前排白袍有一少年高呼立于军前,喊了几句什么,紧接着便是不少少年人跟随突进!这真是不听话的徒子徒孙,脑袋一热就是爱出风头。
清军将领看到这一小撮冒进的少年,乐了。挥手一牛录并三百骑出阵,不用上去踩就是围住射也吃掉他们了,然后转头继续观瞧朔方阵线去了。
不多时少年人醒悟,回头看到大多袍泽并没有跟上,便惺惺而回。这时敌骑已到近前三百步有余,轰轰的几声,石弹落点很远,但紧跟的散碎石子四面八方,把前进的300米距离遮盖的严严实实。虎蹲炮首尾2尺长,周身加了7道铁箍,炮头由两只铁爪架起,另有铁绊,全重36斤。看起来虎虎势势,煞是威风,发射之前,须用大铁钉将炮身固定于地面,每次发射可装填5钱重的小铅子或小石子100枚,上面用一个重30两的大铅弹或大石弹压顶,发射时大小子弹齐飞出去,轰声如雷,杀伤力及辐射范围都很大,特别适用于野战。清军将领很诡异,有这等武器的戚家军已被消灭殆尽才对,怎么会跑到四百里外的朔方军手中。
两军自围营以来,历时三个半时辰,你来我往,就是互相试探互相提防,但就是不全军扑上。朔方为了劫营争取时间,清军为了什么一直让杜弘域很为难,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很感慨乃父在的话,该如何应对。
顺军在营门外围攻的李过、高一功心头也是急切不已,外围打援的朔方军还能撑多久他们不知道,自己这边先撑不住溃逃的兵勇倒是不老少。从半夜打到天明,眼看着就要继续打到日上三竿了。拼了老本也得杀进去!两人亲帅亲卫持盾第八次顶到围墙下,一名亲卫持火药桶药捻引线大步向营门直冲而去,这是要以身炸开营门!
“短甲射他!射死他!”一口满语的牛录吼叫着,“啪嗖嗖”,火铳弓箭交叉着向那亲兵射去。浑身中一弹插了四支箭的亲兵噗通一声扑倒在地,沾满鲜血的手慢慢爬向火药桶。突然忘情的想起了邻村相好小红,从加入顺军开始就没有见过她了,不知道怎么样了,哎,这个人吃人的乱世啊。带着最后一丝气息点燃了捻子,“咚!”一声,大营已开!顺军全军爆发出惊人的欢呼,亲兵随两位将领大喊杀声冲入其中。
整场战争顺军作战也算可圈可点,但唯独这个攻营阶段耗时过久,全军从围住到八次组织突击短木围墙,基本都靠吼叫和助威!别说那亲兵不太乐意送死,就是普通兵勇也只是做做样子,毕竟不给响不给女人的,谁拿自己命开玩乐呢。顺军这边叫唤响,造成杜弘域那边以为一直在围攻死战,所以不敢撤,造成的损失之大。如果回头杜弘域能够知晓全貌,非得气死过去。总算顺军将领还算识得大体,带着老本冲锋陷阵,才带着全军跟进。
“天地,咳咳,有正气。”张七郎不知何时醒了过来,他没有开口,但第七识未那识已生,他的怒吼激荡在所有人的心头,他那长着许多老茧的手抓在连枷上,应该说,是抓在比攻城槌还更加巨大的大将军炮的一个突起的炮角上。他跌落在炮身下,被死死压住,炮口处的突角就是不久前他摔倒后硬生生砸坏造成的。
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活过来的,满兵看到他砸坏了炮身被压在下面,基本死定了就没多管,纷纷转头去支援围墙。按照传统,打完仗还得厚葬这门“将军”呢。活过来的张七郎推开残骸,但炮角就这么被他捉在手里没有翻倒下去。
一名满兵看到一个束发的汉人在杂物堆间站了起来,手提着厚重的残炮身,马上扔掉了连枷和长刀,一把就将张七郎脖子捉到手里,用那巨大的怪力盯着这个渺小的汉人,这是一个让它有点惊讶的汉狗。但这种惊讶也不过一闪而过,然后它便扬起空着的右手,如同张七郎平时拍死蚊子一样,拳拳到肉,狠狠地打了下来。
坚持!战阵之中,谁坚持的久,谁就有胜利的希望!清军和朔方军的交锋让整个战场中央散落着血迹斑斑的尸骸,有马有人,对于朔方来说,情况损失还算好,主阵步兵为主,伤亡都能拖到后方。而清军人马疲敝已久,越是轮换袭扰丢下的尸体越多,但参领就是不同意下马修整步战,连牛录督战队都有些疑惑,不知在等什么。满清八旗职分统领、协领、参领、城守尉、佐领,后八旗旗主不在兼任都统一职,变成了荣誉称号,都统成了实权人物,有皇帝任命。
就在这胶着时刻,一声号炮响起!明军的号炮!援军?哪来的援军?!杜弘域骑在马上不住的眺望炮声处,远远的、滚滚红烟渐近。三角旗,黄底红边,清军!
不该拖的!胜败一念之间,“杀!”主帅大喝,将士用命。全军突击,步军从地上坐起喝水然后前出,白袍队紧随,全军脚步随着陕西腰鼓有节奏的踏步前行,骑军不动。
等的就是现在。清军参领挥手,全军压上!等候了近四个时辰的交锋终于到来,先喝水!然后按照满族传统,吃一小块盐肉含入口中不吞。
满骑用小跑至快跑的速度左右两翼包抄,朔方步军以白袍为方形圆心缓缓停了下来,互相等待着最后的冲杀。中心白袍队不断的对外探头射击,意图打乱转圈的满骑奔跑顺序。“唔~唔~”两声号角,来了!满骑的冲锋来了!一声为满八旗号令,两声为蒙,三声为汉。这是先由500蒙骑死士为前导,强行凿开锋线,然后满骑别抄军随后掩杀。
死士越如长枪阵中,第一批被硬怼了出去。然后是第二批,长枪断裂,不少骑士连人带马生砸在步兵群中。紧接着第三批,步军已无长枪,越如步兵方阵中挥舞着长刀砍杀了不少步兵。步兵大斧兵纷纷前往堵口,挥砍马头马腿,连带上面的骑士也一并钩下马来,乱斧齐下,砸的血肉模糊。有骑兵骑术精湛,直接杀向队伍中间的白袍队,刚跑两步,就被长长的大斧砍下半边身子。又有骑士拿着连枷挥舞,砸穿了步兵的头盔,里面挤作一团已不成人形,冒出的血都是红白色的,然后就被巨斧连人带马削成两段。
随着缺口内长枪越来越少,“唔~”的一声悠扬绵长的角声,长甲别抄军满骑尽出。眼看着就要突破时,白袍队又是那名少年高呼着什么,全队挺枪上刺刀。“杀!”阵内再无噼啪作响之音,阵阵稚嫩的吼声,又增添了这战场上少许童趣。白袍队分散向各个缺口拥去,誓死堵住缺口。别说老骑军出身的老兵,就是新募的步军也无不动容——谁家未长全的孩子上战场,这未过变声期的嘶吼除了增添悲凉又能如何形容呢。
阵内爆发出了惊人的抵抗能力,杀入其中的别抄军和蒙骑生生被推了出来。满军参领再挥旗,“唔~”满骑再冲!一轮接一轮的冲击又开始了,阵内长枪更加稀少,已经不足以构成防御主体。阵内大斧刺刀交织,已不能构成层次性防御了,人全跑乱了,虽然整体未变,但人员构成变了,阵型也就不久矣。
杜刀在杜弘域身后夹马几步上前,想说什么。杜弘域听到,摇摇头,不是时候。因为他清楚的记得五年前的大战,就是因为步骑分开,骑兵单独冲击无果,过早暴露出主力决战,最后落败的。但小刀内心其实不以为然,要说以前不懂兵,那现在这么多年的训练,傻子也能看出对面清军疲惫,全军包围步军,正是后方以逸待劳的朔方骑兵用武之地。要说谁最心急,自然是老骑军,多少子侄就在阵中搏杀,不能甘看着呀。但节帅无令,谁也不敢轻动,朔方骑军制军之严,不下南蛮髡贼。
朔方制军以李卫公兵法为主干,辅之以南蛮火器行操。步军一排滕盾腰刀后排全数鹰嘴凿长枪巨斧携少量火炮,核心为白袍火铳队,近六远四配置。骑军以杜刀杜经略统领,长刀顶盔冠甲不亚乃父边骑。
杜弘域看着战场中央,由四边形方阵慢慢被挤压成圆形的阵型,心中反而得计。东虏就是建奴,没脑子。又看看远方滚滚沙尘,又近了几里;回头看清营大旗还未倒下。心中默念道:“快了快了。”但快了什么,自不为人道也。
四个半时辰,满骑渐渐不支,纷纷后撤,虽败退,但整体阵角不乱,应是过于疲惫。对面满骑退出阵内一里有余,忽又跑过来一骑,对着白袍队大喊着什么满语。步军统领和那白袍队少年走出阵型,双方互相连比划带喷粪的,不知在交流着什么。杜弘域看情况不对,转身对杜刀言语几句,对方称诺,快马疾驰而去。不多时,小刀回转回来,“对方要休战。”“休个头!”别看平时纨绔的如李如松般没大没小,到了战场只有一个是头!
这种时候敌援已渐近,绝不能给予喘息之机。“角,吹角!”杜弘域喊道。“你率骑军杀散这股满骑,但切记,绝不可深追,杀散就回。”“领命!”杜刀拱手应道。
英亲王阿济格靖远大将军,镶黄旗旗主,手下共15牛录4500建州兵,并汉八旗步军1万、天佑军平西王吴三桂1万2000步骑,尚可喜留守西安,全军尽出。之前由于购入过不少宋人望远镜,足够当做赏赐,几乎每一位牛录协领参领都有,渐渐成了身份的象征。宋人望远镜交之西夷之镜,尤胜百倍,原可看十里上下如黑影般,而今却可观瞧二十里军情火旗;宋人称西夷为二倍,自造十倍,所以价钱也十倍。虽然贵了些,但军情如命,这钱花得还算值当。下次南蛮子来朝贡,一定再多要一些;虽然嘴上互相是平等的,大礼也可免去,但在亲王眼里,那群不会骑马的蛮子,算不得上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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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次反围剿纪念章

发表于 2020-5-19 12:59:10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DIVIOL 发表于 2020-5-19 10:55
https://www.bilibili.com/video/BV1ut411k71B?from=search&seid=12265391699203814122 插曲
白袍队,组建 ...

最后那段,太有意思了╭(╯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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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5-19 14:13:13 | 显示全部楼层
starscream7 发表于 2020-5-19 12:59
最后那段,太有意思了╭(╯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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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5-19 20:57:06 | 显示全部楼层
战场之上,又一幕诡异的状况出现了,身后清军大营还在喊杀阵天,这边厢却互相拱手而立,仿佛刚才的一番厮杀是别人的事儿。不多时,清军先动,持红旗武者阵前来回鼓舞高叫,不得不承认,满语在激励士气上的用词语调确有功效。只是相对比较,这边朔方军却寂静无声,偶尔有白袍少年的咳嗽之音。又是哄笑又是嘲讽的宣泄一过,清军汉八旗为前导如墙前进,阵阵战鼓自清军阵中传来,两翼由满蒙八旗骑兵护卫,全军压上。主阵后方还未整军完毕的天佑军,以炮队为前队,徐徐跟进。
明末清初,因战争瘟疫大批消耗兵员,炮兵成为专职职业,由清廷规定操炮匠户为世袭,从生到死子子孙孙。清军所携带的是大将军炮和重达千斤的红衣大炮,攻城亦可野战不虚,远以实心铸铁圆弹轰击,近则石散铅块。
清军步军长枪徐徐如林,长8米左右附钩连,远刺中拍近拉拽,除了背后拖着的狗尾,活脱脱的明边军。轰轰,清军前几发在校准弹道,下一轮就是要轰击阵中了。这时的杜弘域表面镇静,实则内心惶恐不安,额头上的汗珠滚落就是证明。怎么办?虎蹲极限射程也只有500步射程,不要说跟红衣大炮比,就是大将军轻炮轻易也能800步以上。步兵就更不用看了,人还没有对方长枪多呢。
“向东,退三百步,后列阵。”杜弘域吩咐道,“然后再退三百。”这意味着旬旬退出战场,将后背正在围攻的顺军和明军双手奉上了。卖队友,从来不是什么无耻之事,从火并就已有苗头了,双方看破不说破罢了。
“亲兵都,去接跳荡斥候队回来。”关键袍泽还是要带上的,“带话给李、高二将,我已尽力…….”抛弃别人,说的大义凌然。
天已正午,搏杀了一天的朔方饥渴难耐,必须找到水源和驻防地修械。“传令,后营即可赶到渭南北岸扎营,预计主队今天傍晚能到达,切记要快。”相比李靖兵法要领,杜弘域对现在战局非常悲观,毫无战术后手可言,想到哪走到哪,拖得一时是一时,剩下的就看…….
阿济格和吴三桂敏锐的发觉,对方少的可怜步骑向东南转进,但又偏偏不是溃退,明显是要远离自方火炮射程,又不至于乱了阵脚被随后掩杀。高明啊,但为什么要向东南,那里距西安城只有近六十里,快马一天便到。之前从西安出发前曾得到明将秘报,言称朔方并各路军马两万偷偷南下洛水,假意过子午谷意欲西安。所以先派前锋扎营虎头山下,迎接主力大军到来。不曾想对方直接快速偷袭老营,要不是提早出发一天,恐怕老营已失。
渭水黄河的最大支流,发源于甘肃定西州渭源鸟鼠山,流经今甘肃天水、陕西省关中平原宝鸡咸阳西安、渭南等地,至渭南潼关汇入黄河。
泾渭分明,孰浊孰清,难分高下,就如此战一样,没有谁高尚到哪里去。亲兵将斥候队和杀疯了的张七郎抢了出来,抛下话于顺军便跑走了。打了半天,一无所获,“撤!”李过、高一功率主力撒腿便跑,根本不理剩余明军。有的要么跟着跑,要么躲入山口内……
炭火只能煮沸锅里的水,而不能煮沸小溪,更不能煮沸奔腾的江水;整片战场之上的红云,在铜川和黄河面前仍只是小小一片荒川。朔方军的阵线对拥有漫长战争经历的清军来说,并没有足够大的威慑力,只是块硬石头罢了,踢开便是。
如果生命可以重来,方才跟着张七郎执行“蚁附”却在关键时刻退缩的二百多人,没有人会怀疑他们会成为勇士——四只牛录率领的骑兵不停地在两山之间的隘口践踏着,那些躲在山洞里苟且偷生的残明军,被满骑用石块把山洞口死死堵住,似乎尚还少受些痛苦;那些躲在洞穴出口,满骑撞倒后苏醒被俘的人,被清军活活掩埋,慢慢地窒息成为他们的最后结局;那些躲在山脚的,他们的血和肉、骨和魂连着惨叫,混着泥土被踏成一地的血糊……
————————
清军与朔方保持着五里距离,双双缓缓向渭水靠近,朔方以骑军在后压阵,步军在前以防炸营。临近下午时分,已能从望远镜中看见河水,阿济格分出两千骑绕到前方拦住去路,不同的是,一人双马。
看来决战要在这里开始了,不无悲哀的杜弘域想着,也许这就是命吧……..汉八旗阵中号炮响起,再次全军压上。朔方军或杀开退路,或反身迎击,要么生要么死。杜弘域接过令旗一挥,步军前队变长枪阵白袍队紧随,全军突击——杀穿去路,便是活路,江水滔滔,浩浩汤汤!
满骑牛录号令全体下马,拆卸马具后,将马群赶至一处。牛录自己不是不心疼,只是按清规,战后补银5-7两,还算赚的,但这打法总是让人不快。满军下马后以刀拍击驱赶马群,然后全队集合成密集阵型,紧随马群冲击。两侧有少数骑兵驱赶落单的马,要让整个马群撞开敌阵!白袍队三段击,连续发射想要驱赶撞过来的活物,但火铳射速毕竟比不上南蛮火枪,几轮以后便有被近身的危险。马很聪明,不愿去撞枪林,不顾抽打分两边绕过了枪阵。白袍队纷纷退入步军身后,只有一百余匹躲闪不及的战马冲入之中,长矛巨斧断裂、踩踏嚎叫之音声声传来,紧跟的满军下马骑兵持长刀链枷撞入步军中间的缺口。更有外围步射的满弓,以重磅穿甲箭近身射击著称,距五至十步开弓,专射面部!
弓箭手,顾名思义,以弓箭为主要攻击手段,明代开100斤弓一个时辰发射十次便为合格。但那不是弓箭兵,别看只一字之别,一场战役从开打到结束也许要持续一整个白天,甚至于五代十国时曾出现三天四夜的战役。弓箭兵方阵需要不停的向敌投射,不训练仅仅靠锻炼身体的弓箭手开步弓120斤三次便已拉不开弓了,而正规野战部队更是要求左右手同时可开弓。明朝一斤约合今591克,军中标配弓箭合当今60千克,体弱者也用合今30千克弓,强健者能开七十多公斤的强弓,更有高者统称“虎力”,而宋代更是弓箭兵开弓一次便讨赏钱的情况出现。清军所用清弓抛弃突厥式低拉力复合骑射弓,改进自明代破甲弓,达到70公斤以上,弓身也长,达到1.8米。明朝后期逐渐取代弓箭为火器,有北炮南铳之说。清军因为无力发展火器,同时为了压制汉八旗,所以极其强调弓箭的重要性,每每冲阵时必有白甲兵跟随左右十米放箭,专射面部及头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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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5-22 12:05:46 | 显示全部楼层
双方扭打在一起,清军因重甲所以无所顾忌的横冲直撞,朔方步军以环抱迎击。烂泥地里,与其说是阵战不如说已变成摔跤现场了;携带腰刀并不能给予,厚达近两厘米多棉布里裹铁甲片的棉甲足够洞穿力,鹤嘴锄或凿子才是这种情况的正确解决办法。杀的昏天暗地不分胜负,正面拦路的满骑蜂拥而上,阵线的某些点和边角出现了崩溃。而且无论如何努力,杜弘域也无法阻止这种崩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散,弹指之间,阵型彻底碎裂,杜弘域心中溢血,咬牙在那些白袍少年身后,吼了一声:“撤!”便再也说不出话来。
几乎在同时,杜刀挥手分出近千骑军,准备将那些剩余的白袍少年拖上战马,远远遁走,而他领着二千骑军就站在杜弘域身后,他们抽出战刀,刀尖斜斜地指地。
就在前沿再一次濒临崩溃,杜刀拖着他的刀率队下马冲向了,那山呼海啸般怪叫着满语的敌阵。



一个巨大无比的壮汉,满洲巨人,2米多的身高,一手拎着张七郎,一手挥刀。杜刀生生接下了对方巨人这一刀,然后一脚被踹飞。这一刀谓之架刀:刀刃朝上,由下横向上为架,刀高过头,力达刀身,手心朝里或朝外。杜刀一边喘着粗气爬起,一边沉默地拖刀又冲了上去。想起当年教他刀法的死囚,教他的第一口诀:刀,是百兵之胆。剑走青,刀走黑。黑者,狠毒凶猛,刀要一往无前。满兵抬起脚,再次向他踢了过去,刀光闪起,杜刀被再次撞飞。但这一次,他劈中了壮汉脚底的涌泉,尽管没能皮开肉裂,但居然也让对方脚软一下,那狠狠拍向张七郎的手掌,偏了些许,但饶是如此,一拍之下,张七郎的五脏已尽破裂,大半个身子骨头都被拍扁了,左眼迸裂,右眼球挂在脸畔,断了六识的他却浑然不觉。此时识海中心魔又起:“放手吧,这天地间,哪里有什么正气?”
曾有圣贤者道: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但显然张七郎并不晓得这些。他在识海中苦苦地支持着的,也非什么大义,只是他那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爹,自小便和他说的:“娃,庄稼人穷,咱做人但要老实,要正气……”
“这贼老天不会做天,让它塌吧!他娘的没有正气?爷就是正气!”我痴、我见、我爱,未那识的这种我执的虚妄之识,瞬间达到了颠峰。
执著于自我,我便是正气,我便是天地。识海便做依彼转。
本性与妄心混然和合一体,第八识生,是谓阿赖耶识。
第七识所谓依彼转,彼就是第八识,故之八识生而七识也生,又生六识,再生其他五识,瞬间乌云掩蔽星辉,天际如墨一般,罡风大作,电蛇于天中窜行,霹雳轰隆作响,于张七郎顶上生出一簇红云,似是劫云一般。
张七郎将左眼放入口中:“父母所赐,焉能舍弃!”生生吞了下去,右眼用食指硬推了回去!
白霁仙远远看着张七郎庄严瞪目,怒发冲冠如战神一般战阵战地中央,便对身边杜弘域道:“这才是英雄,天道最公!”此时目暏张七郎作为,确实如五年前乃父般雄伟。
张七郎双手立直,环抱巨人脑袋,拇指插入眼窝,生生按爆了头颅!血、白浆、骨骼,散落一地,然后脱力直直仰倒。还好白霁仙早早冲过去将其接住,只是嘴上不解:“人渡劫皆飞升而去,何以这张英雄却仍在人间?”跟过来的杜弘域白了她一眼,尼姑庵修道修傻了。
“吾坚信,吾,谨信。”二千骑军平静地加入战团,也就在此时,远处的杨文岳才微微点头,果然,朔方骑军甲于天下,不是没有道理;让新朔方军去当炮灰,不是没有道理。强者不先,弱者不退,是谓军阵。这是之前那些新朔方军不可能做到的。
已然浑身毛孔口鼻溢血的杜刀,仍提刀独迎向另一个满兵,只是显然对方不把他放在眼里,随手提刀拍下。刀对刀,尽管势如螳臂拦车,但杜刀终于砍中了第一刀,正是西方属金,开门属金,旺于秋季。是谓背刀挡力:右臂上举,刀背贴靠右臂和后背右侧为背后背刀;右臂侧平举,刀背顺贴于右臂为肩背刀。
那满兵只觉刀上竟传来微弱的反弹之力,便觉前后左右上下竟无可发力之处,这是杜刀第二刀劈在北方坎位,北方属水,休门开。是谓挂刀泄力:刀尖由前向上、向后或向下、向右为挂,力达刀背前部。上挂向上、向后贴身挂出;下挂向下、向后贴身挂出;抢挂贴身立圆挂一周。
转眼细看,这是整整一队巨人组成的重甲兵,个个身高190公分以上,顶盔冠甲的銳足!
两千迎向最后一群满兵的骑军,他们吟诵着“吾坚信,吾,谨信,其法之神,无所不能,无所不在,无所不知……”,毫无半点花巧可言地战斗着。当那满兵的长刀砍下时、连枷砸下时,军阵猛然裂开,不当其锋芒;当避无可避时,他们结阵合力,用血肉之躯高举长刀,抵挡着这群自深渊的莽夫巨怪。有人倒下,然后支撑着再爬起来;有人倒下,匍匐着向前;有人倒下,哪怕再也爬不起来,也有另外的人补上……
面对着这么一群不知生死的汉人,加上方才那张七郎的暴走,这让满兵们第一次有了后退的念头,它们这队精挑细选的悍足虽然强大如斯,却也仍是生物,肉搏战伤亡超过十分之一便会崩溃的定律,并不只是作用于大明军队。
而当骑军终于用近身武器冲到这队满兵身前,“蚁附”才真正开始。
那些还在填补阵线缺口的骑军已经如同疯子一般,他们皆已五识尽失,只存意识。他们从五年前跟着杜文焕南击蛮夷开始,到杜弘域领着他们以血肉之躯对抗极北狼群,一次次的战斗使得他们对杜氏一门产生了疯狂的崇拜和信任——分田分地不纳皇粮、仅交少量军粮、兵将同出一乡。
连环三刀,开死门,开惊门,开伤门,那满兵手中巨刀、连枷尽落。但它天生神力双拳紧握,嚎叫一声竟将杜刀的双腿活生生砸进土里半截。它如此地不耐烦,甚止还往他上再踩一脚。
看着许多人爬上同伴的身躯,满兵想过去帮忙,但在它脚下,东北方艮位刀光再一次闪起。生门属土,开生门,杜刀拔腿而出,尽管他左手已被砸扁,断裂的骨头穿出皮肉,右半边的胸腹也陷了进去,但他却依然坚韧地拖着以奇异角度弯曲着的右腿,一瘸一拐地攻来。
杜刀呕着血,挥出了后两刀,中正平和地两刀,削在东南开杜门,斫在正南开景门,以木生火。取撩刀切腹部:刀刃由下向前上为撩,力达刀刃前部。一式正撩前臂外旋,手心朝上,刀沿身体右侧贴身弧形撩出;反撩前臂内旋,刀沿身体左侧撩出,余同正撩。二式转劈刀至脖颈:刀由上向下为劈,力达刀刃,臂与刀成一直线。他生来与道法无缘,以使刀者的武力计论,在江湖不过百名开外,但单纯以刀论,他五年前便是天下第一。
八门皆开,他现在便是华夏第一刀!一刀怒斩,巽木生离火之精,浴血白刃于红肉之间破空而出,引颈长鸣,穿过那满兵脖颈之间,展翅直上云霄天外天。那满兵惨叫着跪地捂住喉管,如同一支升腾着热气的酒瓶,泼洒着滚烫热血直冲天空。杜刀那向来没什么表情的面上,于血污间迸出微笑,颓然倒下。
在这样的呼吼之间,被“蚁附”的满兵黯然仆倒。那浴血群骑尚站的起来的,黄红色的光辉包裹着他们,一时间庄严宝相,见者无不凛然。
——吾坚信,吾,谨信!
日渐西斜,双方都打的筋疲力尽,两千余骑被后续朔方骑军杀散,步军疲惫的退入仅用半天,用车板杂物堆积而成的营寨。清军紧随而来的主力便安营扎寨,立于朔方大营之东,渭水河畔的上游三里。出这主意的是吴三桂,上游人马饮水污染下游,三里距离刚好足够己方马步炮协同,就算明日朔方尚可一战,胜负不言自明。之后又遣天佑军五千挖壕沟营垒立于朔方军之北,以防逃路。
是夜,相安无事。第二天一早,阿济格和吴三桂同时接到两份加急通报,看过之后却各自表现却不同,阿济格引军退出关中东归北京,而吴三桂直接渡河在渭南驻扎相约朔方。
来报小奴滚鞍在地:“小的给~镶黄乌赫拉萨虎爵赏都统世袭佐领兼云骑尉,嘎图辉达拉哈多罗贝勒,请安了!”
第一份自北京发来:顺治元年十月初十,南澳宋人正式递交宣战告书《告建州兀文——澳宋元老院享喻两京汉地十三省外同正朔四方昭告天下书  》,欲以出兵辽东占旅顺堡、由海至路攻占天津卫等相威胁…. 和硕睿亲王多尔衮以后金太祖努尔哈赤名言相对应:“管你几路来,我只一路去。”招西路军应亲王部回援京津,吴三桂驻留关中继续进剿,豫亲王多铎尽快南下直取南京以灭宋人威风。
第二份,西安至渭南河北六十余里,快马连夜递到:尚可喜部哗变,主将被扮作道士的江湖中人刺杀,首级被悬于门楼之上。随后,长乐门、永宁门、安定门、安远门,东南西北四大主门全数落入顺军之手,当夜沦陷,留守两个牛录八旗军全数被杀…..长安易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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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5-22 12:07:18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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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师的天牢地下洞穴,已然恢复的将军身体比起之前大有起色,至少能离开那张锦绣华丽的大床。看着飞骑送来的线报,淡然笑了起来:“一个以刀入圣,一个以执而悟,嗯,要在大宋的话,算是多了两个可以加入特侦队的人物了。那朔方,也算够资格加入东亚搅动局势的一方了。很好,这样很好。”
可惜仍没有杜弘域的消息,这让将军始终觉得不太放心。如果杜弘域也突破顿悟,知道这之中一切不过是个局,也许就有什么患忧了。这几年来,将军阅读了大量历史书籍,没有一场战争是因为某个强人——或者说哪怕是逆天领袖——而改变本来结局的。
哪怕是在大明被视为顿守华夏的始祖杜文焕,作用也不过是少死了些人罢了。不管是这个时空的皇太极还是旧时空的主席,赢取天下的不是个人魅力和能力,靠的是思想进步带来群体统一的力量,最后以“势”而尽天下,非为个人所左右。
而澳宋正在经历黄金时代,第二次工业现代化复兴以后,同样也不是靠一个元老的努力来完成的,更不可能仅依靠原始大陆的强人来改变一场战争的结果。哪怕理论上有,旧时空有,但史实上绝对不存在这样的事情。
旁边的侍从副官面带忧色地道:“如果杜弘域顿悟了局势……”
“那么朔方军就将跟五年前的我们、今天的嗜血满清一样,从不断的胜利走向失败与毁灭。”将军笑了起来。
个体能力没有强大到逆天的杜文焕,是一个值得尊重的战略家,一个完美的战术指挥官;但如果他的嫡子杜弘域个体能力变得能洞悉局面,他也将走上军阀的老路——越来越凭仗于自身的力量,成为一个巨大的标靶,无论峙立多久,终逃不出被包围碾压的命运。
“要知道,对中华来说,没有一个皇帝是他们所谓的真龙天子;就大宋来说,也没有一个党派成员可以拿到足够的选票当选主席。或许,你只有在武侠传说《射雕英雄传》里,才能找到这种骑士式的英雄。”
而朔方与满清的渭水之战,看似双方互战为平,实际依澳宋看法,“倾府库以求和,俯首纳贡”才是当时真实情况,不过是效太宗之举罢了。至于是否如后世李靖般恒古未有的“北伐”,在澳宋元老们面前也不过是土鸡瓦狗般被碾压的命运。唐代自灭亡东突厥后,嫁女与敌,行汉制共文化,建立起共同的人文理念,用怀柔文化感染力彻底同化对手,最后才建立囊括东至高丽(非高句丽)西到中亚咸海、北至北海南达越南的辽阔疆域。至于是否是没有歧视只有大同的多民族帝国,只能说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政治宣传罢了——哥舒翰和安禄山有嫌隙,前者辱骂后者为胡人,气的安禄山找朝廷告状….而前者更被士人嘲笑胡人学汉礼守灵三年为沐猴而冠…..故而终唐一代未有一人踏入中央朝堂任职。
昨夜的寒风抚弄着霜冻的大地,破败的城墙上还有征人的血和肉,但那城角的小草已嗅到春天的味道。阳光照在如同废墟的西安府,但人们的脸上,却洋溢着希望。他们张望着远处,那架势似乎是等待某个诸侯的到来……
渐渐地远处的人近了,眼力好的已看见那面破烂的战旗。十一骑慢慢地进入了众人的眼帘,当他们的战马奔驰到那堵塌了半边的城墙前,那些等待的人们便欢呼起来,他们从破烂的城里涌出来将这十一骑包围。
也许过上一百年,不,也许五十年,或者只要二十年,这些递送着礼物的人们,便会把这些骑军忘记。
但至少,现在不会。
看着他们在冰雪里力战强大的清军,那种高呼着“吾坚信”的疯狂,那种奋不顾身拼杀的情景,西安府的人们都还记得。岂止记得,这些骑军中的某个,曾为了阻止满兵屠杀烹食百姓爬上山岭,在手上没有钢钎时纵身跃进满清大营里,直到二刻钟之后才被袍泽救出,彼时他的铠甲已被刀枪损坏得不成模样,但他平静地吟诵着“吾坚信”,又再一次冲向满兵。
人心,都是肉长的。
或者以最恶意来揣摩人性:人活在乱世,都希望找一个可以依靠的势力。
几颗鸡蛋,或是一碗浊酒,也许是几个平日不舍得吃的粗米团子,纷纷地被塞进这十一骑的手里,几个胆大点的女孩,更是往骑军的手里塞了几双自己纳的鞋垫。而十来个小孩,却在外围跳跃叫着:“疯叔叔!疯叔叔!”以期引起那些骑军的注意,给予他们一些零食糖果。
他们被叫做疯骑。也许是因为他们作战的疯狂,也许是从朔方骑军的谐音变化而来,总之,朔方骑军分派出来的八队骑军,不约而同地被每个城市的人称为“疯骑”或者“疯骑军”。
等到人潮退去,疯骑军们又掏出点零嘴哄走小孩,终于在城外扎下一个小小栅营时,日已中天了。
“王头儿,这也太不公平了,那些白衣少年,老百姓就管他们叫白衣侠;咱们呢?连那些骗零食的小屁孩都一口一个疯叔叔,老子哪里疯了?这么叫着,我怕以后说媳妇就难了!”那骑军取下头盔,半边左脸都毁了,全是深红的疤,看样子不太像是被地狱犬咬伤,连骨头都有些变形,怕是与清军交锋时留下的伤痕。
什长王头儿也摘下头盔,他倒只是缺了两个门牙,说话有点漏风,他笑道:“陈延,你这模样还想娶媳妇,老子比你英俊一百倍都还不敢有这想头呢。你想娶媳妇?啥时升迁了再想不迟吧。上个月丁队的赵猪仔,居然也破格提拔了,虽然没到张七郎的境界,但也算准校尉了,现在都不用出来巡逻了,据传家里要给他说两房媳妇……”
“赵猪仔那孬货也升官了?王头儿,你也是当时五十二条好汉之一的,你啥时升迁……”陈延话一出口,才觉有些不对劲,讪笑着摸着脑袋,不知道怎么往下接话。倒是王头儿不以为意,说各人有各人的缘法,还笑说杜节帅本来准备给起名叫“癫狗营”,现被叫成疯骑军,总也比癫狗营好些。
说了些闲话,什长王头儿吩咐陈延带着两个骑军去城里:“这是杜刀杜经略给刘医官的家信,这是节帅给白衣侠的命令。你们带上个人装备,去了以后听从刘医官的安排。”
“诺。”三名骑军便由陈延领头,骑着战马往城里去了。
刚进入那西安府的废墟,便逢遇着白衣文士在戏台上宣讲:“……自由,只要纳捐,便有自由!人生而平等,见官不须跪;年在十二岁以下,可以进入书院读书;十二岁以上到三十岁的,可以报名加入朔方军,家人可以迁徙到朔方军镇。要知道,五年前,从南蛮入侵,到如今满清入关,朔方从未沾染战火……”
迁去朔方军镇,在这几年里,已成为每个平民的希望。西北寒冷荒芜,但西北无战事。
此时便有民众发现那三位疯骑军策马而来,便纷纷舍了那戏台上的白袍文士,来问这三名骑军:“去朔方真的会分给我们耕地和种子么?真的见官不用跪么?”相较于戏台上的文士,似乎他们更愿相信这些疯骑军。
“要相信。”那三位疯骑军,这么异口同声地说,然后向戏台上的白衣文士点了点头,自策马离去了。便是这简简单单三字,从这三个疯骑军口中说来,竟似乎能奠定民众们的心。
“……我等应该把自己的家园建立起来,已经有半年没有清军敢进犯西安府了,我等怎么能使自己家园便一直这么荒废下去呢?”白衣文士仍在台上耐心地宣讲着,没有差役没有捕头,也没有官府,“不,我只是号召,你们可以自己选出德高望重的长者,来主持重建的事体,记下各位所出的劳力,也许可以在以后外来人入城的税款里,按大伙出钱出力比例,来均分……”
陈延领着其他两名疯骑军来到白衣少年的书院,这也许是废墟里除了医馆以外最完整的建筑了。刚刚下马走进书院,就听到让他们口瞪目呆的话。
那个杜弘域最喜欢的弟子,杜撰杜三郎,在跟学习军事的学生这么宣讲着——“我可以确认,师帅必定是错了,按杜师祖逝世前仍没有领悟澳宋之阵法来讲,他也是错的。我不知道祖师爷明白没有,但我知道现在朔方那些领悟新式军阵的将领所说的,都是错的。事实上他们描述领悟的情景,很多是战阵血雨灌入头脑以后,震慑心灵时产生的幻觉……”
“刀枪冷兵是谓本,鸟铳火炮是谓辅,而火器之生产……你们看看这都说了些什么颠三倒四的,人家大宋在南京之战用的明明是火器为先,刀枪此之……”
“疯骑军怎么被称为悍兵,我现在无法做出假设,但至少不是因为他们念叨的‘吾坚信’而直接产生的效果……”
“渭水之战,朔方从上到下无不浴血奋战,是个人崇拜还是上下一心在作祟我也一时说不明白,但肯定不是满清怕了我们才退却的……渭水波涛混黄,敌兵又驻上游,摆明不叫我们饮水……围困仅半天兵士便已哗然,如此下去实为师帅已败!”
“记得偷渡洛水南下时,银川难民无不跟进随行,一个个黑乎乎的从上到下不见一块白肌肤,骑军不忍分发军粮,最后导致前军无粮…….这是将佐无能的表现。”
“………而最后攻取西安府靠的却是那帮杂耍江湖之人,李过、高一功部反应快,此战必败。”
其间的少年,如痴似醉地听着,也许,他们是和以前的人完全不同的一代,至少,叛逆纨绔如杜弘域,也不曾在少年时便质疑杜文焕的应天之役。如果这些少年的父母知道他们在上这样的课,大约,也是会被吓呆的。
而如果这些百姓现在去朔方军镇的旧址,也是必然会被吓呆的,几千匹马拖着犁,正在翻着冻土,数百头地狱犬拖着雪爬犁飞奔。杜弘域已经二十近五,但似乎吃零食的习惯从来不曾改变,他咬着手里的干果,对杨文岳道:“三郎不错,这小子有脑子。”
比五年前更老了的扬经略冷哼了一声道:“师不师,徒不徒,所谓‘剃人头人,人剃其头’,你乱了纲常,整天说一些大逆不道的言语,现时,见了报应吧?你徒弟写信来,开头第一句便是:‘师父,我想你大约错了……’这像话么?哪有徒弟指责师父的道理?”
“老头,我看过澳宋书籍后想,那家牛,千万年前也许跟这些外敌入侵一样。”杜弘域把桃核干果扔了,拍拍手道,“徒弟必定不如师父能耐,师父必定是没错的,一代一代传下去,我看这东虏迟早被同化,也就是这么退化成家牛的。”
扬老爷子长满老人斑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问道:“开之,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想称帝?为什么半年来你的人,全都不许他们出朔方和关中?别说这次口头许了主从契约,你完全可以把剩余的关中八旗与吴三桂剁了,就是南蛮海上天津辽东,这满清更是朝不保夕呀!”
这个问题杜弘域却没有马上回答,过了许久才幽然开口:“人生不过百年。”也就是说,再勇武谦智的人,最多也只有几十年的时间,作为军事力量来存在,那么在这批人死了以后,朔方的军事力量必然就一落千丈。
“故之,到现在为止,看清形势静观其变。否则当我们逝去时,习惯了被我们保护的人们,已经不懂怎么保护自己了。”说着杜弘域却又高兴起来,“老头,不过我想,该动手了,军内还那么多家眷在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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