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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11-7 22:29: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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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结实接到命令后,却趁机向海述祖提出来要组建情报网络,自己在衙役里几乎是孤身一人,虽然大家都知道他是海知县带过来的亲信,武功也高,都很敷衍他。衙役们都是原来的老人,应付日常公务还可以,如果要做些进一步的工作就很难托付,何况老衙役都带着各种陋规恶习。海述祖刚来的时候田县丞跟捕头打过招呼,新官上任三把火,最好收敛一点。随着时间的推移,老衙役们逐渐暴露了出本来面目。敲诈勒索,欺压百姓如故。却对大户唯唯诺诺。孙远打人事件之后,王兆敏跟捕头说过,以后淳安的事情涉及炮场,登州新军等事宜尽量让姜结实处理,捕头也不愿招惹这帮惹不起的人。姜结实借机拉拢了几个不得志的衙役。不过姜结实觉得还是招收新人,自己培养的才能完成元老院交给的实行新警政的任务。不过海述祖和王兆敏都觉得不宜大动,就没答应。姜结实决定先给原有人员立威,争取多拉拢一些听命自己的人,慢慢矫正他们的行为,之后有机会再招收新人。
这次姜结实再接到背景核查的任务,自己亲自到周边探访,柯鲁博也询问了王大有。柳莲儿一直住在铁匠铺后街,大概一年前为了筹钱给父亲治病卖给了周员外家,半年前她父亲去世。只剩下一个老母亲,以给人洗衣为生。很多乡亲都可以作证,这一年来柳莲儿一家的家境也没有什么大的改观,不太可能是被收买了。
谨慎起见,柯鲁博还是让柳莲儿把她的老母亲接来炮场,让她给工匠和警卫洗衣服,干些杂活。柳莲儿回到家,跟老母亲说了一下,老母亲千恩万谢,但手上还有街坊邻居放在她这里的一些衣服没洗完,柳莲儿就帮着母亲一起洗,这晾干的挨家挨户送过去,并告知街坊们他们要搬走了,以后不在这里洗衣了。这样耽搁了两天。柳莲儿让王大有到讲习所听课时跟柯鲁博禀说过几天安顿好了就回炮场。
没想到周员外的管家听说柳莲儿已经康复了,派了几个家丁到柳莲儿家里来把人带回去。路过铁匠铺时被王大有看到,王大有看到周员外的家丁气势汹汹直奔柳莲儿家,赶紧打发王二有跑到学堂告诉柯鲁博。
柯鲁博找到姜结实让他带人一起过去看看,等他们到柳莲儿家的时候,发现柳莲儿被两个家丁架着动弹不得。王大有鼻青脸肿的躺在地上,领头的家丁用脚踩在王大有胸口上,叫骂着什么。
放开他,姜结实喊了一声。领头家丁抬头一看是几个衙役。从怀里摸出一张片子晃了晃:周府在管教下人。脚依然踩在王大有的胸口上。
姜结实重复一句:我叫你放开他。
一个衙役赶紧跟姜结实说:这是周员外家的家丁
领头的家丁双手抱在胸前,满不在乎的用鼻孔对着姜结实。
姜结实回头看看几个衙役,皆有惧色。
姜结实觉得立威的时候到了。
众人眼前身影一闪,只见姜结实飞起一脚正踹在领头家丁的肚子上,领头家丁倒飞几米在了地上滚了一圈躺在了地上。
姜结实向前走了几步到领头家丁身边,对躺在在地上呕血不止的领头家丁说:让你放开就放开,抗拒朝廷者打死无算,不服的去县衙向海大人鸣冤。
家丁倒在地上挣扎着说,你好大的胆,啊。。。。
姜结实一脚踩向领头家丁的膝盖,咯的一声,家丁的腿被踩断,惨叫不止。
其他几个家丁立即将柳莲儿放开了。
姜结实转头对目瞪口呆的衙役们说:把他们几个带回去关进牢里。衙役们猛然醒悟过来。过来将家丁锁起来带走。
消息传回周府,管家始终不太敢相信,直到带着人到柳莲儿家,找到了还躺在地上领头家丁抬了回来。并禀报了周世朝。
周世朝看着半死不活家丁,盘算着对策,一个衙役如此胆大妄为,这海述祖明显是来者不善啊。周世朝决定还是去山中一次,找在山中寺庙清修的父亲商量 一下。
周世朝的父亲周宗山曾任江西布政使,为人自视清高,颇有些魏晋风骨。他的座师属于阉党,魏忠贤当政的时候周宗山被坐师提拔到江西布政使的位置上,不过周宗山自觉跟着阉党实在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并预料到阉党不可能长久,所以没有介入党争,对其他派系较为和善,从不下手整人,有时甚至会帮其他人说几句好话,所以官场风评还不错。任内广置良田。魏忠贤倒台时他主动致仕,让出位置。其他派系见他知趣,加上之前风评不错,便也顺水推舟放他回家做个员外。谁知道自己有没有倒台的一天,能不能全身而退呢?
周宗山回到淳安后除了经营家产,培养儿子周世朝读书外,便是到山中清修。海述祖上任以来,周宗山大部时间在山中,由于周宗山算是致仕在乡官位最高的人之一,也不大理会知县。每次海述祖召集乡绅会议,都是周家的管家出面。所以周宗山和周世朝都没见过海述祖。不过该出的份子钱周家都出了,海述祖和王兆敏也没特别在意。
周宗山见到周世朝后有点奇怪:朝儿何事啊?
周世朝:本不该打扰父亲清修,但孩儿觉得涉及钦命的海县令,事关重大还是要跟父亲说清楚的好
周宗山:新任的县令海述祖?噢,为父不是说过,他有钦命在身,即使不来拜访,也不必计较么?
周世朝:非也,他初次为官,不知规矩,不来拜访父亲倒也罢了。父亲宽厚,不会与他计较。但此人目无纲常,全无礼数,让草民进县学不说,还唆使衙役打伤府上家丁。
周宗山:哦。。。有这等事?
周世朝将海述祖近些日子来的作为告诉了周宗山。
周宗山听完沉吟片刻,说:看来这海述祖久居蛮荒之地,教化不深。又失身澳宋,受海外蛮夷蛊惑,迷失了本性,见利忘义,舍本逐末。哎,教化崩坏,人心不古,才有今日国之乱象啊。
周世朝:那依为父之计,孩儿当如何处置?
周宗山:海述祖毕竟是忠良之后,何况有钦命在身,我们还是要谨慎从事,劝其向善为要。你先找县衙内熟识的旧人打探一下,核实此事是海县令授意还是他带来的下人胡作非为,若只是下人胡作非为,只要海县令私下道歉,惩办下人即可,我们要宽厚为本,给朝廷命官留足脸面。
周世朝回家后找到淳安县的捕头,询问是哪个衙役动手打的家丁。
捕头告诉周世朝,打人的衙役叫姜结实,是海述祖带来的。虽然名义上是他的下属,但海县令的师爷王兆敏打过招呼,涉及淳安炮场的事宜都交给姜结实办理。之前登州新军孙远打南直按察使儿子一事便是都交给姜结实的。捕头也乐得躲在后面,这两拨人自己是谁也惹不起。打家丁是不是海述祖唆使的,这个捕头也不知道。周家的家丁平时是跋扈了些,之前海述祖没来时,捕头和衙役都看在周家的情面上忍让,姜结实大概是不知内情,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所以下手重了些。
周世朝谢过捕头,请捕头带话给海述祖:若是下人不知内情胡作非为,只要海县令惩处了下人,私下给张道歉的帖子,周府绝不追究,也不会声张。
捕头去找海述祖时,海述祖正在跟王兆敏,姜结实和柯鲁博商议,王兆敏觉得姜结实出手有点重了。姜结实则说:柳莲儿是写进了报告的人,自己不能眼看着她被人抓走,其他衙役都不敢动,只好自己动手了,既然动手就要立时震慑住对方,避免更多人卷进冲突,更不好收场。要是其他的衙役能听话些,不惧怕家丁,一起上前,说不定不用自己动手也能救下柳莲儿。为了避免以后再发生这种事情,还是要开掉一批老衙役,招新衙役,自己从头培训的好。
王兆敏头一次被堵的哑口无言。柯鲁博差点笑出声来。
姜结实还回头问海述祖:老爷不是怕了这些土豪劣绅吧
海述祖笑笑:我有什么好怕的。
这时下人来报,捕头求见。
海述祖说,让他进来吧
捕头进来发现王兆敏,姜结实,柯鲁博也在场。便问海述祖能否私下说话。
海述祖说:若是公务但说无妨。
捕头想想,自己只是传话,便直说了:周世朝来找过他,以往知县到任都要拜会周家,海知县没去,周家不计较。姜结实打伤家丁一事,若是下人不知内情胡作非为,只要海县令惩处了下人,私下给张道歉的帖子,周府绝不追究,也不会声张。
海述祖愣了一下,然后说知道了,打发捕头出去了。
等捕头离开后
海述祖说:看来要准备会一会这个周家了。
王师爷,你去查下这个周家的情况,问下方以智他家跟东林和官场有没有什么关系。
王兆敏打探完了回来汇报:方以智那边说周家的周宗山以前做过江西布政使,跟东林和复社没什么关系,也不是温体仁那边的,硬要算派系的话应该算做阉党,不过没跟阉党干什么坏事,风评不错,在一些官员那里有些人情。魏忠贤倒台的时候致仕回家。之后就跟官场没什么关系了。据说在理学上有些造诣。
问其他乡绅,得到的回答是,周家广有田产土地,是赋税大户。周家老爷周宗山是官职最高的在乡士绅,理学名家。历任知县都很礼敬他。周宗山自视甚高,一般只跟有功名的乡绅往来。平时在山里清修,只有重大场面才会请他出山。目前家里由少爷周世朝打理。周世朝已经考中秀才。且有些手腕,周家家丁众多,而且能发动佃农闹事。之前跟其他乡绅打官司,县衙大堂之上,外有周家家丁佃农闹事,内有周世朝引经据典口若悬河。弄的知县很是狼狈,差点罢官去职。
海述祖听完说:看来要准备拿周家开个刀了,首长们说过:有恩有威,众人敬之,无恩有威,众人惧之,有恩无威,众人轻之。让他们知道海家后人也是有手段的。
周世朝等了几天,发现海述祖没有任何表示。自己直接去县衙击鼓了。海述祖得知后,派出一个下人,告诉周世朝,叫他写好状纸,三日后开堂审案。
晚上召集王兆敏,姜结实,柯鲁博布置安排。
王兆敏汇报说,复社对整治周家没什么意见。
姜结实提出,目前衙役们对周家似乎还有惧怕,一旦周家家丁和佃农闹事,恐怕弹压不力。
海述祖想了想,跟王兆敏说,有劳先生何如宾那里跑一趟,让他在开堂时派200军兵过来县衙大堂。
王兆敏问:这个是地方县政,何如宾会管么?
海述祖笑着说:我如何审案是我的事,可是无论我因为任何事受伤了,那就是何如宾的事了。我事先通知过,他不派人来。到时皇上问起他如何回复?
转头对姜结实说:如果外面周家家丁闹事,听我的命令,打死无论。另外你说的开除老衙役,招新衙役这个,要用多少银子,写个计划,报上来。
另外对柯鲁博说:你去安抚一下那家铁匠和柳莲儿,到时要他们作证。
何如宾听王兆敏说完,何如宾又是哭笑不得,正好可以借此观看海述祖如何审案,于是派出100人军兵去了炮场外围。自己也带着20名家丁和200名军兵到县衙大堂,看看这海述祖如何审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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