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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10-26 22:59: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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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鲁博跑到县衙,找到海述祖,叫上了王兆敏,说明了自己的想法。三人商议一阵觉得可以利用新修的县学,让炮场的闲置工匠讲述一些简单科学方法。带来的农业专家也差不多将当地的土壤情况调查完毕,农业专家也可以在县学讲述一些科学耕作的基本方法。
为了推行顺利,海述祖请复社中的大儒写下了“劝农固本,兴业富民”的牌匾。复社对此举是支持的,早有复社商人在打澳宋奇技淫巧的脑筋,希望能习得澳宋之术。“善意”向海述祖表示:如果炮场人手不够,复社这边的工匠随时待命。不过柯鲁博没有同意,倒不是因为保密,而是柯鲁博在执行兵工厂的安全作业流程,海述祖也知道军工生产的危险性。之前他的工厂也出过事故,他去现场安抚时见过现场的惨状。所以回绝了复社工匠参与的要求,只是在落成之时请复社的几个人参观了一下设备。复社商人一是摄于炮场的钦命不敢造次,二来觉得有奇技密不外传也算情有可原,不想威逼过甚。只要炮场还在江南地面就总有机会,毕竟合作还是在不断扩大。
商定好一切,王兆敏安排县里张贴告示,告知粮户和工匠来县学修习澳宋的肥田术和百工奇技。。
谁知来的都是复社的一些工匠和粮户,淳安县的粮户和工匠应者寥寥,反倒是县学里的学生怒气冲天。觉得跟低贱的草民,工匠玷污了县学。让读书人跟贩夫走卒为伍是有辱斯文。周世朝等人还组织写了一封请愿书交给王兆敏,要求转交海述祖,要求海述祖切莫乱了伦常,伤害江南斯文元气。
气的海述祖大骂腐朽不堪,冥顽不灵。
王兆敏一边安慰海述祖,一边说:当初我们不也是一样。首长们说的社会改造是个复杂工程,不是简单的工作。
海述祖:要是简单的话,朝廷也不会搞成这个样子。我才刚要做点事,就是这个局面,想来先祖刚来淳安时更是千难万险。
王兆敏:堂尊莫要灰心,事情要一步一步做,总有办法解决的,我觉得童生们说的工匠玷污县学一事,反正县学够大,可以分成两部分,互不干扰即可。如何招揽工匠和粮户,这个学生暂时还未想出办法。
海述祖:我记得当初芳草地是招收一些未成年子弟,我们也可以效法,让粮户和工匠把他们未成年的子女送来,淳安县子弟凡来县学者,减免部分赋税,18岁以下者提供餐食。复社那帮人就算了。
王兆敏:堂尊高见,学生明日就去办。
很快,县学的布局被重新调整,很大一部分面积被单独隔开成为讲习所,原来县学横跨两条街,现在变成只面向一条街,原来另一条街上的县学后门变成讲习所的前门。王兆敏还去了县学一次,在先生讲课时对学生们讲话:目前朝廷正在用兵应付流寇和东虏,东南是朝廷赋税之地,劝农兴业是上利朝廷,下利百姓,要童生们安心读书,不要妄议朝政。周世朝等人也找不出什么反对的理由。
淳安的粮户和工匠们听闻可以将未成年子女送去新开的讲习所可以减免部分赋税并提供餐食,终于愿意将帮忙干活干不了多少,惹祸倒是很多的子女送来。在讲习所,临高来的工程技术人员给这些半大小子讲述一些简单的技术知识。还教他们识些字。随行的军医也会讲一些基础防疫知识和治疗方法。柯鲁博也经常去讲习所讲课,在讲习所,他看到了王大有和王二有,觉得很高兴。元老院来了,这两个孩子以后的命运会不一样了。
过了几个星期,王大有突然来找柯鲁博,支支吾吾的,柯鲁博猜到可能是有什么难办的事情要求他。便让王二有放心,自己绝不会告诉他爹爹。
王大有终于吐露出来:我有一个好朋友快病死了,郎中也没办法,听说澳宋郎中擅长医治金创伤,想求柯大人行行好,求澳宋郎中给医治。
柯鲁博叫上军医,一起跟王大有到了铁匠铺的后街一户破落的茅草房里。屋子里只有简单的锅碗瓢盆,一个老太婆坐在床边,床上躺着一个十八九岁模样的女子,女子已经奄奄一息了,左脚包着一块破布。军医打开破布,发现女子的左脚有一道很深的伤口,已经溃烂发黑了。
柯鲁博问军医:是不是感染了?
军医点点头,说完打开急救箱,开始重新包扎。
王大有看着柯鲁博问:能救莲姐一条命么?
军医说:不会危及生命,可能影响以后的运动能力,要看她自身的恢复情况。
这时军医发现周围已经有不少百姓在围观,再环顾一下房间里,什么东西都没有。转身对柯鲁博说:这里不行,最好回炮场治疗。
柯鲁博点点头,转身对王大有说:你放心,她没事,能救活的,只是这里条件不行,要带回炮场才能施救。你去找找周围有没有门板之类的,我们把她抬过去。
王大有马上跑出去了,一会就搬了一个门板回来,再叫上几个乡亲,一起将女子抬进了炮场营房。
军医做了个简单的小手术,安排女子先在炮场营地里静养一段时间。柯鲁博偶尔会带王大有进来看看她。王大有说这个女子叫姓柳,她妈妈叫他莲儿,是他的邻居,一直住在他家后街,差不多一起长大,因为家境贫寒,被卖到地主周员外家当佣人,前几天被抬回来就是这个样子了,叫郎中来治,郎中也没办法。只好去求柯鲁博。
过几天,女子慢慢的恢复了意识。
军医询问柳莲儿受伤的过程。
柳莲儿说:当日她在厨房洗碗,旁边的佣人碰掉了案板上的菜刀,菜刀落下时正砍在她的脚面上。周员外的管家看她血流了一地,觉得不吉利。就叫人简单包一下给送回了家。
柯鲁博请当衙役的姜结实查了一下,事实是吻合的。于是让柳莲儿放心在炮场养好伤。
过了一个星期,柳莲儿已经能下地走路了,柳莲儿自己过意不去,就在炮场厨房帮忙干活,帮炮场工作人员洗洗衣服。
一天,厨师让她送饭到院子后面一片树林,门口岗哨已经认识她了,就带她进入了院子。刚走进院子,就听见一阵很大的响声。院外树林里伏波军老兵在进行射击训练,由于规定的时间还没到,柳莲儿就在旁边看着警卫们重复着射击过程。看了几天后,柳莲儿在警卫们吃饭的时候跟他们闲聊,问警卫这是不是战场杀敌所用?警卫们也乐的有个年轻女子在陪他们聊天。便一一作答了。柳莲儿问:可否让我试一下?
:试什么?
就是你们说的:射击。
警卫们面面相觑,不知如何作答。警卫班长知道这个是柯鲁博带进来的,就去叫了柯鲁博过来。
问明事情原委后,柯鲁博觉得这么多人都看着,没什么好隐瞒的,干脆拿起一只南洋式步枪和子弹,交给了柳莲儿。叫警卫在20米外的挂了个新的靶子,让她射击。
柳莲儿接过步枪,虽然感觉比想象中要重一些,但还拿的动。回想一下之前警卫装药的动作,柳莲儿按部就班的做下来,再想想警卫班长说过的,三点一线,瞄准了靶子。用力扣动扳机。砰的一声,耳边开始嗡嗡的响。柳莲儿没想到离近了听声音这么大。惊慌中加上后坐力让步枪脱手。但还是拿住了。
这时听见警卫班长说:竟然上靶了?
所有人看向20米外的靶子。上面有一个刚打出来的洞。
柯鲁博又拿出了一粒子弹,递给柳莲儿。
同样装弹,瞄准,这次柳莲儿熟练了一些,砰的一声,靶子上出现了第二个洞。
晚上柯鲁博将这件事告诉了海述祖,海述祖将这件事写入了日常汇报内容,转给了杭州站赵引弓处。赵引弓认为这个人不大可能是奸细之类的。在江南受过射击训练的人除了自己的下属以外几乎没有。有也不大可能派出来做奸细,更不可能在炮场显露。这个女子更可能只是个有射击天赋的人。赵引弓同样将此事写入给临高的日常汇报,并暂时指示炮场先不必对柳莲儿采取什么行动,还是让她日常送饭。指示姜结实再次详细调查此人的背景,如果有家人,建议炮场录用。通知十人团重点关注一下柳莲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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