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闪电五连鞭
穿着澳宋式服务生制服的店小二把童贯三人引上二楼雅间。这是整个酒店最大的雅间了,有独立的洗手间,差不多足有五十平方。童贯三人信步而入,只见雅间里已经有多人恭候多时了。
雅间是长方形的布置,和旧时空的饭店包房十分相似,一边是圆形的饭桌,一边由几条澳宋藤编沙发围成一圈,中间放着四方茶几。正坐着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人,满脸饱经风霜的样子,正在专心致志地弹奏古琴。童贯在受外情局培训之前,连古琴和古筝都分不出来。如今虽然还是不会弹,但起码会听得懂一二。这歌不是明代风格,旋律听上去简单而锵锵有力,特别耳熟,但又想不起在哪里听过,十分古怪。
童贯一时没听明白,干脆放在一边,拱手笑道:“常先生别来无恙啊!”
抚琴者正是常青云。虽然元老院对他的一号通缉令发出多时,但一来他改了本名,二来奔波劳苦,容貌有所变化,三来深居简出,所以童贯虽然和他打过几次照面,但怎么也想不到这就是险些让解弥仁束手就擒的元凶。
常青云闻言按弦不动,沉默不语。童贯不认得他,他可认得童贯。多年前他在澄迈大战被俘后,编入筑路队改造。有一天来了一队真髡参观团。为了给参观团一个好印象,当天的指标特别重,监工的鞭子挥得像风车一样,常青云背上挨了好几鞭子,几乎要痛死过去, 踉踉跄跄往前走了几步,终于向前扑倒。
“干什么!”迷糊中听见有人厉声喝斥,转眼间就被两个人高马大的假髡士兵架了起来,拳打脚踢,还被狂扇好几个耳光,直打得嘴角流血。原来,他刚才摔倒的地方正有个参观团的真髡带着护卫经过。护卫以为有人行刺,立马把他抓起来一顿好打。
“算了!”那个真髡在旁边看了一阵,挥挥手,说:“看来他不是故意的,我们走吧。”这一瞬间,常青云努力地睁大眼睛,看着这个真髡扬长而去,记住了他的面容,这个真髡就是童贯。
童贯不知他和常青云有这一层“渊源”,见别人不理他,也不答话,大喇喇地径直向前,一屁股坐在常青云面前的沙发上,翘起二郎脚,隔着茶几相对,半响无语。
此时,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子满脸娇笑着迎了上来。此女子面容清秀婉丽,花旦的打扮,涂脂抹粉,香气逼人。然而,身材高大,体格看上去异常健壮。童贯一望便知,此人是男扮女装的戏子。明代好男风,又不许女子登台唱戏,花旦都由小哥扮成。虽然是男子,然而自小练习,妩媚之态犹胜女子,颇受达官贵人宠爱。
然而,童贯可不是崔基(崔云红元老),他对男风毫无兴趣,摆摆手,让女子退下。女子识趣地退后站定。
童贯打破沉默,问道:“常师爷,督台邀我来此所为何事?敢问督台何时移驾至此啊?”
“童东主稍安勿燥,所为何事,你稍后便知。”常青云答完,便又自顾自地弹起古琴来,指法越来越快,琴声越来越激昂,仿佛有千军万马奔腾而来,旋律十分地励志。
童贯不由得在心里叫声好,只是这旋律怎么那么熟悉,好像快想起来了,又无法记起,就像蛛丝一般在心里挥之不去。他哪里知道,这曲就是被解弥仁作为战俘营励志歌曲推广的《红日》。
突然,“彭”地一声脆响,大概是弹得太过激动,琴弦崩断一根,琴声戛然而止。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团彩云飞来,两道白光射出。刚才那个楚楚动人的花旦突然暴起,向前扑来,双手射出两把飞刀,快如闪电,一刀正中童贯左边警卫的咽喉,警卫当场毙命。另一个警卫反应迅捷,侧身躲避,被正中右肩,剧痛中右肩无法抬起,只好左手拔出左轮扣响板机,“呯呯”两枪。
然而,这花旦身法诡异,混乱中一枪未中,她的长腿已经扫过,绣花鞋上露出一截短短的白刃,白色光弧划过,几根手指已经被齐刷刷地削断,连着手枪一起掉落在地。
警卫惨叫一声,还没来得及进一步反应,已经被花旦的右膝当胸冲撞,当场仰面倒地。然后被花旦双手抓住头,狠命地向右一扭。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间,蒸包局的格斗训练起到了作用,童贯吓得屁滚尿流,翻身就跑。只听得身后“咔嚓”一声,显然警卫的脖子已经被扭断。
眼见就要走到房门,只听得常青云在后面大喝:“髡贼,哪里逃?!”然后一股凌厉的腿风从脑后袭来。
“闪~电~五~连~鞭!”
童贯已经来不及掏枪,只能按照格斗训练学来的招式,转身双手格挡,堪堪挡住第一招。然而,常青云攻势不止,连发四腿,打得童贯无力招架,被连连踢中胸口。
童贯胸口剧痛,气血上涌,不支倒地,离门边只有几公分。此时,他已经毫无抵抗之力。
常青云狞笑着,对着童贯拳打脚踢,边唱边骂:“命运就算颠沛流离,命运就算曲折离奇,命运就算恐吓着你,做人没趣味……仆街的髡贼,害得我有家难归……仆街的髡贼,叫你迷惑众生,叫你祸害百姓,叫你打我,叫你断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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