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量子玫瑰 于 2022-5-9 12:37 编辑
(伪)第二章 拍卖女奴之“本提督点名要的人,我看你们谁敢抢!”
华昌号这艘“澳洲”“传统”船型武装商船,一个“飘移”,稳稳当当地泊进了蓬莱湾码头唯一的超大船型泊位。 反而舰队旗舰春申号,因为吨位太大,只能远远地飘在水面上,等待小艇来来回回运人、运物。春申号是一艘“新澳洲式”现代快帆船,无论是满载排水量,还是船的总长度,几乎都要赶上华昌号的两倍了。这种船型,别说是在蓬莱湾这样的太平洋东海岸的新兴港口,就是在东南亚、甚至在海南,也是难得一见。 春申号上的博物学者、摄影师兼博物画师祁峰的心里憋着一股气,身为元老,虽然不是舰长,乘坐旗舰似乎是理所当然的事,可一路走来,不管到了哪个港口,几乎没有一次可以顺顺利利地停泊到栈桥边上、直接上岸的,“唉,每回都得换小船上岸!”祁峰一边叹气。一边收拾画板,准备着绘制速写稿需要的画笔和颜料。 祁峰的老婆、春申号的船长、整个舰队的总提督李华梅,双手挥舞着信号旗,指挥船队的其他船只慢慢靠岸。 除了春申号、华昌号、量子号、玫瑰号,船队里,还有丽璐·阿歌特提督的阿伦海姆号盖伦双桅帆船、阿贝尔·塔斯曼提督的海姆斯凯克号三桅克拉克帆船。这两位,算是这次航行的合作伙伴,按照协议,组队航行时,两船的指挥权由李华梅提督统领。相比春申号这种海上大怪兽,原本显得高大的盖伦船就成了艘小船,这时候,阿伦海姆号完成靠岸操作、下锚停靠,阿歌特这小丫头已经在招呼船员们开始卸货。 “老婆大人,咱们啥时候靠岸啊?” “叫提督!公开场合,请称呼职务!”李华梅挥舞着信号旗,专注地发送指令,根本没有回头望一眼这位博物画师。 “哎!老婆大人,好歹我也是位元老哎!这么没面子么?” 白木行久抱着自己的货箱,插话道:“华梅提督的脾气,您也清楚,她的理念就是,‘在船上,就得按职务来称呼’,这次,您担任的只是博物画师。” 祁峰的助手、船上的另一位博物画师尤里安·罗佩斯也抱着画板,跟着说:“忍忍吧。提督这脾气,……您再这么倔下去,晚上您又得睡客厅了!” 祁峰抬脚想踢这小伙的屁股,谁知他倒跑得快,抱着画板,一下跳上了小艇! 尤里安·罗佩斯,看起来似乎是个西洋名字,但他却是个土生土长的杭州小伙。跟随赵引弓来到临高,拜师一位西洋画师学习风景画、植物画。这位西洋画师无儿无女,见小伙朴实好学,就起了收为义子的念头。而从小孤苦无依的少年,也因此得到了亲情。唯一让他不大满意的,就是师傅非要让自己跟他姓,还给取了个外国名儿,这…… 后来尤里安·罗佩斯也想通了,师傅都拜了、义父都认了,再说原本就姓罗的他,改姓罗佩斯也不完全算忘记祖姓。 “你倒跑得快!看我不收拾你!”祁峰追着上了小艇,催促水手驾船向岸边驶去。 蓬莱湾,这座新落成不久的美洲西海岸小镇,坐落在一片背山靠海的深水海湾,外围还有一圈遮风挡浪的天然环礁,围起来的,便是稍加修整就自然成型的蓬莱湾码头。 这时候,码头除了华梅提督带来的六艘大船,还停泊着十几艘看起来略显破烂的海船,虽然都不算大,近处最大的一艘,似乎也只有丽璐那条大盖伦一半的大小。今天这码头,挺热闹啊! 主计长杨希恩招呼水手:“快,抓紧时间,到处去问问,码头附近的旅店还有没有位置,——我们这个船队,人数可不少!”蓬莱湾开埠不久,虽然日渐繁荣,但新建的港口,一下子能不能接待这么多外来水手,总是让人怀疑的。 李华梅挽着祁峰的手臂,缓缓走在海港栈道上,“峰峰啊,你说,我们要不要去元老专用酒店,去开间房啊?峰峰?” “对不起,提督大人,请叫小的‘祁画师’。‘公开场合,请称呼职务!’这可您说的!” “你……”李华梅瞪着祁峰:“好……那我以舰队提督的名义……祁画师,我命令你,以你元老的身份,去元老专用酒店,订个房间!” 尤里安·罗佩斯跟在后面,抱着画箱,憋着笑,不敢说话。 “还有!”李大提督补充说:“酒店我自己住。今晚,你就跟你的小助手,去挤水手旅社吧!” …… 尤里安·罗佩斯眨眨眼,不知道该不该插话。 舰队参谋詹姆·鲁德韦这时候从身后追了上来:“提督,我打听到了,今晚,蓬莱湾开发公司,在蓬莱酒店,有一场女奴拍卖会,听说,还有印加女孩!” “印加?”李华梅回过身来,望着祁峰身后跟过来的参谋。 “是,印加。” 詹姆·鲁德韦打听来的消息是,前些天,海湾来了两艘海盗船。——当然,在这个年代,海盗,跟武装海商其实没多大差别。装备着火炮的海船,在各大港口间来来往往,做着海洋贸易,可到了海面上、碰上武力弱小的,说不定就私掠一番,很可能有意外收获。 海港嘛,垒起七星灶,铜壶煮三江,摆开八仙桌,招待十六方。来的都是客,管你是海盗,还是海商,再说这事也分不清楚。这两艘海盗船的头领,叫约翰·泰勒,听起来,好像是个小角色,至少没多大名气。不过,他的两艘海船可不算小,如果非要拿来类比的话,——都快要赶上丽璐那艘双桅盖伦了!“那边,”詹姆用手指着,“停靠在蓬莱湾最外侧的那条长栈边上的,就是了!” “怎么破破烂烂的。刚打过仗么?”白木行久抱着武士刀,随口一问。 蓬莱酒店算是蓬莱开发公司的私营酒店,规模不大,面积却不小。今晚这场拍卖会,就在酒店的露天篝火广场进行。时间还早,还不到竞拍主要货物的时候。主持人开始推销的,是澳宋产的新式六分仪,航海必不可少的观测仪器。 李华梅没了兴趣,便跟同来的丽璐、塔斯曼等人闲聊。 主计长杨希恩和参谋詹姆带着一帮水手,在各种货物间走走看看,心里预估着拍卖的价格。这场拍卖,舰队的三位提督,也联合摆了个摊位,现在由丽璐提督的主计长卡米尔·奥芬埃西在主持照看。 画师祁峰带着助手罗佩斯,在篝火广场摆下画架,打算把整个场景都画下来。——其实他还带着临高自产的黑白相机,但今天并没有打算拿出来。 拍卖一场接着一场、叫价一声高过一声,夜渐深了,在主持人落锤了一件石膏复制品“米洛斯的阿芙洛狄特”之后,拍卖会进入了下半场:拍卖女奴。 拍卖却是从两幅油画开始的。那是现在还没有出生的法国画家让-里奥·杰洛姆的两幅油画的复制品:古罗马奴隶市场、古罗马奴隶拍卖。油画当然不是原版,不过,高精度的油画油墨3D打印输出,相比那些由画手临摹出的复制品,其还原度自然要高出不少,甚至包括油画上的细小裂纹,都展现得一清二楚。 两幅画上蒙着的大红绸布被拍卖助手扯下的时候,整场在座的买家们,都静默无声了。画幅不大,还并非原作,但19世纪的绘画技巧,带给17世纪的冲击力,却是不少。 “——可惜拍卖不是在欧洲,如果在热那亚、或者是塞维利亚,肯定能卖个更好的价钱!”去过琼州临高见过“世面”的阿贝尔·塔斯曼,自然知道澳洲人出售的油画并不是唯一品,他们总能拿出不可思议的复制技术,像变戏法一样,完美复制出让专业画师都无法分辨的复制品来。但是,不得不承认,每一幅复制品,拿到欧洲去,也都是难得一见的精品! 听他这么一说,丽璐·阿歌特也乐了,偷偷回想起那时刚到临高、刚见识了澳洲人的艺术品的时候。——那时候,她甚至打算不惜压上船队的一切,也要买下看中的那堆艺术品。直到——李华梅用手指指着另一家店面里,摆放着的一幅、看起来完全相同、甚至让人怀疑是不是看错了的油画,丽璐才明白过来:“——原来是复制品。” 夜深了,篝火渐息,拍卖也进行到了接近尾。 “下面,是本场拍卖会的倒数第二件拍卖品!”拍卖会主持人拉下蒙在女奴头上的罩纱。 ——谁知,现场突然有人拔出腰刀,重重地拍在桌面上:“我看你们谁敢!” 是李华梅。 只见她抽出随身携带的浴血月牙刀,翻身跃过桌面,又回手用刀背拍了拍桌面,“都不许动!本提督的人,我看你们谁敢抢!” 接着,她挥刀指向了拍卖场上的主持人:“胆子不小,竟敢动本提督的人?” 被揭幕下罩纱的,竟然是——提督李华梅的私人事务助理、舰队旗舰春申号厨房首席大厨:汉名“薛梨花”的朝鲜姑娘宋乙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