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鲤城奇人（12.6 第十六章&终章更新 已完结）

sukidakara

支持同人！

颜老汉

江上数峰青 发表于 2021-10-26 10:51
第二章 可疑之人
泉州在南宋时是最大的港口，来往的商船带走瓷器与丝绸，也带回黄金、白银和其他来自东洋、 ...

四果汤竟然明朝就有了吗，泉州人表示惊讶

江上数峰青

颜老汉 发表于 2021-10-26 17:23
四果汤竟然明朝就有了吗，泉州人表示惊讶

啊这，我属于班门弄斧了……回去试着查一下，要是没有就当作是元老院推广的饮食文化了（逃）

miaomiwu

江上数峰青 发表于 2021-10-25 13:45
第一章 西洋画作

       一旬以来，齐尔顿一直等待着元老院再次与他联系。他自从在那个澳洲首长的威逼利诱 ...

好文！！起头便是龙首。

miaomiwu

江上数峰青 发表于 2021-10-26 18:21
啊这，我属于班门弄斧了……回去试着查一下，要是没有就当作是元老院推广的饮食文化了（逃） ...

才发现这矫若云鹤的ID~

路云苍

小花月 发表于 2021-10-25 21:35
泉州政治人物啊，这题我会，南安籍万历丙辰科进士--洪承畴

著名还魂者，薛定谔的洪承畴

上头欢乐送

江上数峰青 发表于 2021-10-26 10:51
第二章 可疑之人
泉州在南宋时是最大的港口，来往的商船带走瓷器与丝绸，也带回黄金、白银和其他来自东洋、 ...

公然宣传髡务，有心人了解一下就暴露了。。。

江上数峰青

上头欢乐送 发表于 2021-10-26 21:00
公然宣传髡务，有心人了解一下就暴露了。。。

其实我的想法是这几个归化民主角都没公然宣传，然后潜伏在起威外层的那个人就是为了情报收集需要在看报

伍制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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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q666qy

楼主大才！

吴驷杉

江上数峰青 发表于 2021-10-26 10:51
第二章 可疑之人
泉州在南宋时是最大的港口，来往的商船带走瓷器与丝绸，也带回黄金、白银和其他来自东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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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ubliusLi

楼主啊，我也是材料狗，还是劝你快转行吧

江上数峰青

伍制使 发表于 2021-10-27 0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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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昧问下您的ID是取自英雄志嘛

江上数峰青

PubliusLi 发表于 2021-10-27 08:38
楼主啊，我也是材料狗，还是劝你快转行吧

唉，转专业的时候没把握住机会

江上数峰青

一点题外话：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玩过刺客信条编年史中国，背景设定在成化年间，里面的主角有一段剧情就是在泉州南安发生的。（有端联想）

PubliusLi

江上数峰青 发表于 2021-10-27 12:52
唉，转专业的时候没把握住机会

跨专业考研也可以，或者申请国外的学校读研读博，出去了再转码，这是很多留学生的选择

Stre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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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头欢乐送

江上数峰青 发表于 2021-10-26 22:00
其实我的想法是这几个归化民主角都没公然宣传，然后潜伏在起威外层的那个人就是为了情报收集需要在看报 ...

我倒感觉一个家仆类的人物是不可能对着一个饭店掌柜说出千里之外的临高的事情的，甚至还有对临高的评价比明府高的情况。你能设想一个30年代初期的国统区的家仆劝人去陕甘宁还说陕甘宁比国统区好么？我感觉这个事比较不靠谱。

伍制使

江上数峰青 发表于 2021-10-27 12:50
冒昧问下您的ID是取自英雄志嘛

是的，不容易啊，还能碰到书友，英雄志真不错，可惜太监了

江上数峰青

上头欢乐送 发表于 2021-10-27 20:59
我倒感觉一个家仆类的人物是不可能对着一个饭店掌柜说出千里之外的临高的事情的，甚至还有对临高的评价比 ...

哦哦，明白您的意思了。我之后的内容里注意一下~

江上数峰青

伍制使 发表于 2021-10-27 21:02
是的，不容易啊，还能碰到书友，英雄志真不错，可惜太监了

确实，有生之年希望能看到结局

江上数峰青

第三章 举目无家
陈奇瑜很感激石翁，是他慧眼独具，将自己从诏狱中救出，能够再次有为国效力的机会。石翁猥自枉屈，亲赴诏狱，同他长谈过数次，每次都在引导着他回顾车厢峡之败，反思自己的好谋无断。
他把思考的习惯保留下来，在往福建赴任的路上，他就经常冥想自己的过去。当初他与洪亨九[1]同在陕西为参政，各自抵御流寇，如今他却到了洪亨九的老家福建，想来真是命运弄人。
当然正所谓“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陈奇瑜更多的时间还是在想自己该如何在福建做事。他初到福州的巡抚衙门之后，便在当地的官场引起了不少波澜。五省总理下了诏狱，又摇身一变成了福建巡抚，这种大起大落的故事总会让人深感世事无常。也正是因为如此，众人都对他怀着几分忌惮。陈奇瑜冷眼旁观一番，发现如今福州的官场上，不是熊文灿留下的私人，就是尸位素餐的腐儒，前者的立场随熊文灿而动，后者则尽是年老昏聩、一叶障目之状。
当前，对髡事务无非两种言论，一是招抚，二是作战。在经历过车厢峡惨败、并看到熊文灿的先例之后，陈奇瑜一听到招抚二字便怒从中来。他看过对髡作战的搪报，髡人从武器到组织都强出流寇数倍，他们如今连流寇都无法招抚，遑论髡人。
而若是选择继续作战，眼下两广新败、福建同样军力有限，也是不能贸然发起反击的。福州暑热潮湿的天气令他气闷，陈奇瑜正想着有没有什么破局之法。
他当初在陕西时发觉，流寇在流窜时，往往以村落为据点，哪里官军少便去哪里，混入百姓当中，只等着打官军一个措手不及。陈奇瑜突然茅塞顿开，自髡人灭了郑芝龙一部后，泉州目前尚算空虚，如今正需要有人接手他们留下的资源，来重新划定势力范围。而且，前往泉州也便于继续南下漳州、厦门，熟习一番海防情况，以备重新建立防务。
既然没有人干预他的动向，那么，他不如跳出这个墨守成规的圈子，到泉州去看一看情况。

陈奇瑜到了泉州之后，便占用了泉州府衙北面的一座大宅子为临时的巡抚署。他清晨和傍晚听取各处汇报上来的防髡情况，午间最炎热时便去后堂读书静心。
此刻他刚翻开书页，便有心腹下人上前，在他耳边低语片刻。陈奇瑜立刻合了书本道：“快请进来。”
片刻，一个我们也曾见过的青袍男子快步进了后堂，正是那位以“阿七”身份在起威做事的锦衣卫。此刻他垂手肃立道：“下官锦衣卫小旗李墨卿，见过陈抚台。”
陈奇瑜和蔼地笑道：“免礼，坐。”他又打量了一番李墨卿：“贤侄早该入仕为国效力，否则岂不白白荒废一身本领。”
“雕虫小技，”李墨卿道，“让抚台大人见笑了。您几日前让下官调查程百户和起威，现在已有了些眉目。”
“讲。”
“程百户是陕西兴安州[1]人，由锦衣卫小旗做起，崇祯元年右迁福建指挥使司。”李墨卿斟酌着用词，“就在崇祯七年，流寇自车厢峡而出，在他家一带烧杀抢掠，除了早逝的父母和他逃到了福建的长子之外，其余妻妾子女尽皆丧命，同族也有不少人为流寇所杀……”
他说到这里，小心地看了一眼陈奇瑜的表情。后者脸上平静无波，半晌才叹息了一声：“如此说来，他恨我入骨也是自然。若无石翁相救，我或许也是正在流戍之地凄惨度日。”
李墨卿张了张嘴，他本拙于言辞，此时更是不知道说什么好，显得颇为局促不安。
“继续说来。”陈奇瑜看他一眼。
“是。程百户之子如今是个闲汉，平日里走街串巷，做些小本生意，偶尔与澳洲人换些东西，然后卖了发上一笔小财。他和起威不少人都熟络，经常跟他们一同赌钱。”
“起威，”陈奇瑜问，“是髡人的产业吧？”
李墨卿点头道：“髡人以这些人中的上层行厂卫之事，下层仍是运货的普通镖局。下官这样不肯透露自己姓甚名谁的人，只能打下手运些不值钱的货物。”
“若是指挥使司这边给你造一假名姓身份呢？”陈奇瑜问，“如此能不能打听到他们在泉州，乃至福建安插的人？”
李墨卿思索片刻，摇头道：“很难，起威内堂规矩严格，非家境清白者不得进入，听闻还要接受髡人的什么考察，才能协理一些内部事务。下官算是初来乍到，只几日前跑了趟陕西，才与那些镖师建立了一点交情。不过想来起威人多口杂，若是留心探听，必能查出些东西来。”
“目前两广大半已然沦于敌手，”陈奇瑜说，“真髡人数有限，想来应是会暂缓北上。福建地势多山，易守难攻，目前应是不甚危急，然而放眼天下，如今北有鞑子，西有流寇……这局势，实在是艰难。”
“下官倒是认为，”李墨卿大着胆子说了一句，“乱世出英雄。”
陈奇瑜看了他一眼，突然笑了：“洪亨九当初在陕西平民变，也是如此意气风发。好，好啊，你在福建若是也能做出成就来，必不会让亨九兄失望。[2]”
李墨卿低下头，他对陈奇瑜频繁提到的人感到陌生，而后者却要有意无意地把他作为那人的附庸。

朱莉匆匆返回守一斋，自杂物堆当中小心地取出备用电报机，开始往泉州站发报。
——泉州备用站呼叫泉州站总部。今天，总部派往守一斋的情报员没有及时赶到。或者，他没有认出我。
刚发出不久，总部就回了讯号。艾德恰巧从窗下满手颜料地路过，朱莉连忙把他叫过来译电。
——备用站，情报员未与你接头是为了临时带出紧急消息：篡明两广总督熊文灿五日后即将到达泉州，与福建巡抚陈奇瑜会面商谈两广防务。万务收好电台，谨慎行事。
“陈奇瑜？”艾德确认了一遍是不是这三个字，“这就是齐老板说的那个，新到任的‘陈大人’？怪道敌情通报上一直都没有见过他的名字。”
朱莉看着电报内容，不禁怒从中来：“熊文灿此人着实可恶，昔日妄想火烧梧州，今天居然仍在负隅顽抗！”
“莉姐，我求你一件事，”艾德突然站起来，说道，“千万别跟林柯哥讲熊文灿这事情。”
“为什么？”
“他……唉，”艾德欲言又止，“他是个烈性人，指不定做出什么事来啊……”
“你别打哑迷，”朱莉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艾德又叹了一声气，这才压低声音说道：“听闻熊文灿当初在福建时，抓了不少反对他招抚郑芝龙的人，其中就有林柯哥的姐姐一家——数口人都被秘密收监在指挥使司，林柯哥与他姐夫出去做活，回来便是家破人亡，仅余一抔黄土——我看他这次，是怀了死志的！”
朱莉正把电台往回收，听了这话顿时惊讶地转头：“他怀了死志？他想做什么？！”

此时，傅林轲依然在后院的一间空屋子里作画，他面前的画布上，城市的楼阁建筑已经初具轮廓。
齐尔顿匆匆忙忙走到傅林轲身边，低声对他说：“我听那林老爷说的，五日之后，熊文灿进城，据说商谈完防务后还要去祭海——别说，这西洋画着实是形似，颜色也较宣纸的山水画丰富些。”
傅林轲僵硬地点点头：“齐老板谬赞，我这画还有一半颜色没上，尚不能称之为形似。若是方便，烦请你再多探些消息。”
齐尔顿碰了个软钉子，又看傅林轲面色，指定是心中不知筹划了多大事，顿时更感郁结：“罢了罢了，我去问便是！”说罢摇着手走了。傅林轲将目光移回到那幅画上，自言自语道：“好好一副画，竟要送到篡明的官府里去！”

注释
[1]修正了一下地名。兴安州（1区6县）：（附郭区）、平利县、石泉县、洵阳县、汉阴县、白河县、紫阳县，车厢峡就在这一带。
[2]洪承畴，号亨九，泉州南安人。目前（崇祯九年）在任三边总督。这里需要注意的是，真实历史上的洪承畴只有一子，名士铭，1631年出生。本文涉及的这个平行时空中李墨卿的角色纯属虚构，无史料支撑，对应的是高堡奇人美剧里，帝国部长豪斯曼的儿子Joe Blake。

Storm

牛哇，不过擅自刺杀敌方要人，算是无组织无纪律吧

颜老汉

江上数峰青 发表于 2021-10-26 18:21
啊这，我属于班门弄斧了……回去试着查一下，要是没有就当作是元老院推广的饮食文化了（逃） ...

我查了一下，好像是唐朝就有了。哈哈

颜老汉

江上数峰青 发表于 2021-10-28 08:45
第三章 举目无家
陈奇瑜很感激石翁，是他慧眼独具，将自己从诏狱中救出，能够再次有为国效力的机会。石翁猥 ...

作者写的很棒，加油啊。  

伍制使

江上数峰青 发表于 2021-10-28 08:44
确实，有生之年希望能看到结局

难了，二十多年了，作者也快到退休年龄了

江上数峰青

Storm 发表于 2021-10-28 09:17
牛哇，不过擅自刺杀敌方要人，算是无组织无纪律吧

其实我也这么觉得。只能试着在之后的剧情里给他解释一下或者圆一下了

baochenggang92

赞美楼主

颜老汉

江上数峰青 发表于 2021-10-28 12:44
其实我也这么觉得。只能试着在之后的剧情里给他解释一下或者圆一下了

催更催更催更催更催更催更催更催更催更催更催更

江上数峰青

第四章 戒严前夕
五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在这五天内，不少齐尔顿备好的名贵器物都被送出了守一斋，齐尔顿一边数银票，一边盘算着把一半存在德隆的户头里。艾德帮他打下手这么久，他越看越觉得这孩子机灵聪明，比起傅林轲心眼也活络，所以更关照他一些，还亲自来指导他写给临高祖母的家信。艾德受不了齐尔顿一开口便是一串“祖母大人膝下敬禀者”一类酸词，浪费这可抵万金的家书内容，宁可躲得离他远点。
朱莉一番语重心长的劝告宣告无效，傅林轲最近频繁出门，睡得也越来越晚，熊文灿的相貌已然烙印在他的脑海当中。比起敌情通报上的小幅照片，他看到的那副纤毫毕现的精致油画更能够激起他的怒气。他自己的亲人平白无故死于冤狱，可这个元老院和人民的敌人却依然活得很好。
朱莉没时间给傅林轲继续做思想工作，她正面临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他们手中的备用电报机坏了。艾德和傅林轲的能力仅限于让这台机器光亮如新，对内部的问题他们并不比朱莉懂得多多少。自上一次给福建站发报起，朱莉就感觉信息的传输没有那么流畅，信号时有时无，艾德费了很大劲才勉强把消息译出来。元老院从旧时空带来的贵重电子设备都保存在高山岭恒定温度湿度的地方，守一斋条件再好，也比不上临高，也不知道是否是此种缘故，让电报机难以工作。
于是朱莉在全城戒严的前一天冒险出了趟城，去泉州城郊拜访一位重要人物。此人名叫魏大可[1]，自动化专业毕业，穿越后一直负责在高山岭维修设备。近日，魏元老在阅读了一系列书籍后意气风发，不甘锥处囊中，便主动申请外派，最终去了福建，在泉州站主持工作。魏大可听朱莉说了一番后，眉头一皱，随即一拍大腿，详细地跟朱莉讲了一番故障和原理，并拿来纸笔，给她开了张条子。
“我这里的维修工具不能带走，”魏大可一边不熟练地拿毛笔写字，一边说道，“你去起威，凭这个条子把备用工具拿出来，到时候就直接和备用站放在一起。城里目前情况怎么样？”
“首长，城里情况一切正常。熊文灿马上就要进城，守一斋给他们备了不少礼物。另外……”她将那天看到的青袍男子也通报给了魏大可。
“起威的人？能确定吗？”魏大可谨慎地问道，“我向起威那边联系，让他们留意一下。你若再次见到他，一定向我报告。”他又看了朱莉一眼：“你们城里的各站点务必注意安全。我再啰嗦一遍，我们如今在福建的同志少，一旦篡明查过来，人和电台设备必须全部撤入安全区域，尤其是设备，千万不能落到篡明手中。”
朱莉点头应下，最终还是没有说傅林轲的事情。傅林轲跟她和艾德都是无线电培训班出身，如今深入敌后工作，已然有了过命的交情。作为一个政保局的工作人员，她固然知道要冷血无情地执行上级的命令，但也没有必要揪着自己同僚的异样不放。
朱莉也在篡明官员手中失去过家人，她能够理解傅林轲。

陈奇瑜走进巡抚衙门后堂，看到里面已经被不少东西堆满。他的目光被一件东西吸引了——那是个很大的画框，里头镶的是一张西洋风格的画作，远处海岸蔚蓝，铁灰的船停在岸边，近处则是各抱地势的建筑和熙熙攘攘的集市。这画中包含了不少泉州的名胜，开元寺的双塔、钟楼还有清真寺等处都历历在目。
陈奇瑜不由得多看了这副画几眼，末了评价道：“唉，单从画上看，实是盛世景象。”他挥手招来佣人，命他将这副画挂到后堂他书房的墙上。佣人答应一声，正想去搬，却突然发现了什么：“老爷，这画框颇有分量，像是金丝楠木做的。”
陈奇瑜眼神暗下来，原来又是桩雅贿。在俗人眼里，怕是这画再生动多彩，比起那黄金一般价格的金丝楠木画框也是黯然失色，为此买椟还珠的大有人在。
“那就去了画框，”陈奇瑜道，“把画挂上就是。”
他巡视了一圈之后，便再次步入前厅。那里有个人他必须要见上一面。

泉州当地锦衣卫的最高长官、百户程护四十余岁，长相比起锦衣卫更像是一名言官，清瘦面孔上一双阴鸷的眼睛似乎永远能够挑出他看到的逾矩之举。
陈奇瑜听了李墨卿的介绍后，觉得程护这人算是被称作“孤臣孽子”的一类，纵观此人的人生，总有种天将降大任于是人的意味在。他很客气地请程护坐下：“熊督不日便要抵达泉州，城中的安保诸事，还是要倚仗程百户。”
程护面无表情道：“抚台大人，泉州城将于明日子时起戒严，无臬司衙门和指挥使司批文不得出入。锦衣卫已经会同指挥使司，在人流密集处设置暗哨，熊督来路上也已增设守军。”
程护介绍了一番城中防务，陈奇瑜一边听，一边在桌面的布防图上又对应添了几笔。他想了想，最后补充道：“另外，城中若有心怀异端、可能对熊督不利之人，也列一份名册出来，在熊督入城前加以监视控制。”
程护起身道：“抚台高见，下官这就去办。”说完便想告辞离去。
陈奇瑜看着他的背影，下意识地站起身来，喊了一句：“程百户留步！”
程户转过头道：“抚台还有何事？”
陈奇瑜发觉自己拄着桌子的手有些颤抖。程护让他想到他功亏一篑的过去，桌上地图中泉州的城池经纬似乎变成了另一个地方——陕西，那些他标记出来的位置，对应的正是一股股如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的流寇……
“辛苦兄弟们了，”他突兀地说道，“这次必定能毕其功于一役。”
程户看他的目光有些讶异。但陈奇瑜已经回过了神，他记得这句话自己当初在车厢峡决战之前也说过。如今他须得定下神来，方能让接下来的部署顺利进行。

酉时，天将擦黑。起威镖局里，李墨卿穿着镖局的精干短打，正在随几个镖师搬运货物。他偶尔一错眼，正看到一个女子身影自侧门进了镖局。
他借着去方便的功夫，悄悄凑近院墙之内。这里是起威的内堂，看守严密，没有掌柜[2]签发的命令禁止出入。他越上一段矮墙，走近了几步，方才勉强看到灯火中那女子的模样身形——但这已经足以让他判断出来，这正是那天跟了他一路的人。
李墨卿心下了然，起威的贵客能是什么人，自然不消说了。

注释
这剧情给李墨卿的挂开的有点大了……
[1]这位酱油元老的出现是剧情需要的私设，也算是工具人了，没有三次元对应人物
[2]这位掌柜看级别，应该也是对外情报局的交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