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未有实习记 2.10 完结+2.23 番外篇一

石欲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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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瑟

第五章 人生如戏
午后的阳光照进空旷的办公室里，轻轻落在坐在桌前的未有身上。市刑侦支队全员共用一个大间办公室，除了郑伦在屋子一边有一张单独的办公桌外，其他人的桌子都是左右挨着摆在一起的。未有来杭州市局已经有两天了，郑伦还在领队在外面抓赵老六交代的抢劫案的同伙，未有被安排留在支队整理工作材料，美其名曰了解部门情况。
还有被郑伦留下来负责盯着未有的陈奇，此时正站在办公室门口“盯”着未有的背影，看着在阳光照射下显出深棕色的小马尾有些出神。他们部门新来了个妹子的事情已经传遍了全局，而且未有来时没带警服，每天上班都是白上衣格子裙，搞得一帮子认识不认识的家伙天天有理由没理由的都往自己部门跑。陈奇觉得即使没有郑伦的安排，自己也应该把这妹子给盯住了。
“你还要在门口站多久啊？”未有手上的笔没停，也没回头，但开口就把陈奇吓了一跳。
“你怎么知道是我？”
未有都没回头，只用夹着钢笔的右手轻轻点了点自己耳朵，然后又落回纸上：“听见你的脚步声了，我的耳朵可是很灵的。”
陈奇拿着两瓶汽水走到未有桌前，轻轻把一瓶桔子味的放在未有桌上，他知道她喜欢这个口味的。
“谢谢”，未有又忙了一会儿，把手里的事情完成才放下笔。
“这两天感觉如何？”陈奇靠在旁边自己的桌子上，看着正坐在椅子里轻轻运动胳膊的未有问道。
“没什么特别的感觉”，未有喝了口汽水：“和在临高差不多，挺无聊的。”
陈奇被轻轻怼了一句，发现这两天熟悉些之后这丫头对他俩还挺不见外的，也不知是不是好事：“那个……老郑手头的抢劫案布置了几天，今早应该收网了，等忙完这一段让他给你安排参与案子……”
“回来了”。未有突然打断了陈奇的话。
“什么？”
“我是说郑伦回来了。”
未有话音刚落，还没等陈奇反应过来，郑伦就风风火火的进了办公室：“呦！孤男寡女的聊什么呢？”
陈奇刚要反驳，但看郑伦情绪似乎不太好：“行动不顺？”
“一半一半吧，跑了一个”，郑伦把配枪扔在桌子上，解开衣领扣子，坐在椅子里脚搭桌子上，点了根烟深吸了一口，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郑伦眯着眼睛看着自己吐出的烟雾，仿佛要在里面找出逃犯一样。
“谁跑了？”
“黑狗。”
“可惜了。”
未有完全没在状态，拿着汽水瓶问：“谁？”
“黑狗是这次抢劫活动的主犯”，陈奇轻轻向她解释。
“那家伙不知道是不是提前感觉到了动静，反正咱们收网时他没在应该在的地方，盯梢的也没注意是什么时候跑的”，能看出来郑伦气还没消，狠吸了口烟：“被老大骂了一顿，我已经把协查通报给下面发出去了，又让兄弟们下去了，那条狗跑不了”，郑伦看着屋子里一堆空空的办公桌：“……跑不了。”
本来怡人的午后阳光似乎也因为扫兴的消息变得有些暗淡，三个人都没再吱声，仿佛打算就这么等到黑狗落网一样。
在郑伦点上第三根烟时，内勤在门口敲了敲门：“郑支队，朱队来了，我安排他在会议室等您。”
“这就来了！”郑伦从椅子上跳起来，整理了下衣服：“老陈你跟我一起去看看。”
“行”，陈奇把自己喝剩了一半的汽水放在桌上：“未有你跟我们一起去。”
郑伦一愣神，想着带她去干嘛，看陈奇向自己使的眼色，瞬间明白这丫头应该是坐不住了：“对对对，未有你也跟着去听听。……哎呀爷们喝什么汽水！”说着把刚点着的香烟扔进陈奇的汽水瓶里，带头先出了办公室。
朱队叫朱兴宋，是钱塘县分局刑侦大队的大队长，和陈奇是警校的同年同学。性格上和郑伦更合拍一些，这几天也一直跟在郑伦前后布置抓捕任务。杭州警察系统基本保留了伪明时的行政结构划分，在市局基础上，下设钱塘县、仁和县两个分局，再由两个分局按照过去坊的划分方法划区设定派出所。大部分警力下沉基层，市级主要起到日常工作指导协调和参与大案要案支援的作用，这些都是从元老院接管广州开始一步步总结出来的管理经验。
“怎么样，那条老狗有信了？！”郑伦进了会议室劈头就问。
“哪能那么快？”朱兴宋下意识的话一出口，见郑伦脸色有变马上补了一句：“但是……但是……您就安心等信吧，那条老狗绝对跑不了。”
“哦……”几个人又重新坐回椅子里，郑伦也意识到自己有点太急了，抓了抓头发：“那这回又是什么事儿啊？”
“郑支队，有这么个案子想向您请示下”，这回搭话的是坐在朱兴宋旁边的一个中年人，叫赵启明，是伪明衙门里的留用人员，他先给郑伦和陈奇递了根烟，陈奇看自己坐在未有旁边就摆了摆手没接，赵启明边给郑伦点上烟边讲了个案子：
这个时候，赵引弓元老当年在杭州的事迹不丢人的那部分都已经不是秘密了，凤凰山上电波塔下的道观还很捧臭脚的叫龙临观，据说就是为了纪念赵元老当年在杭州的敌后革命历程。赵元老为杭州带来的一个最大的变化就是凤凰山庄和凤凰山下钱塘江旁的一座座工厂，接下来要说的盗窃案就发生在这里的一座修船厂。
“等会！”郑伦抬起夹着烟头的右手拦住了赵启明的话头：“什么案子？”
“盗窃案。”
“偷什么了？”
“船维修用金属零件，也不是很贵重的东西。”
郑伦抱起膀子皱着眉头看着两人：“一个他妈破盗窃的案子，还人赃俱获的……”
朱兴宋知道郑伦今天心情不好：“下面汇报时我们也是这么觉得的，但是见了这个嫌疑人后觉得这个人和一般人不太一样，没有被抓之后一般人会有的情绪，感觉是个老手，但查了下人还没有案底，所以想请大哥你帮忙把把关。”
听到这里郑伦才舒了口气，瞄了两人一眼：“你们没上手段啊？”
“嗨！我倒是想了！”赵启明一拍大腿：“朱队不让！说是那样问出来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要不然给我一刻钟，让他主动交代爬上过杜元老的床他都干！嘿嘿嘿！”
看这两个嬉皮笑脸的王八蛋郑伦后背的汗毛都立起来了，偷看了一眼未有，发现这丫头也没心没肺的捂着嘴跟着乐呢，心里松了口气，赶快拍了拍桌子：“哎哎哎！说正经的呢！”
两人心想平时就你最不正经，怎么今天变了性了，满脸困惑的看向陈奇。
陈奇忽然意识到问题出在哪儿了——屋里还有个“外人”呢，说话不能像平常一样随意啊，轻咳了一声：“对了，向二位介绍一下，刘未有同志，临高总部来咱们市局实习的。”
两人赶快向未有打招呼，同时心里暗暗抹了把冷汗，聊了半天了谁也没拿坐在旁边的这个丫头当回事，心想原来这是个坑啊，难怪郑支队今天话这么少。
郑伦抱着膀子在旁边看着他俩对未有的客气态度心里暗暗好笑，又想到黑狗落网是早晚的事情，自己等信就得了，有这空闲看看两人说的案子也是个打发时间的方法，总比待在办公室强一些，反正两家距离也不远，想到这里郑伦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走！直接去会会他！”
午后的杭州街头行人不多，五个人在路边捡着有树荫的地方慢悠悠的向着钱塘县分局的方向走去，陈奇和未有走在前面带路，郑伦他们三人走在后面，大家边走边听赵启明接着讲案件。
其实案子本身真没什么可讲的，偷东西的叫刘新，是修船厂的一个小归化民干部，正拿着东西往袋子里装时被船厂巡逻的工人发现了，扭送到了派出所。人赃俱获，本就是其普通的盗窃，但问题出在刘新的态度上，他可是贼啊，虽说对自己盗窃的行为供认不讳，但面对警察也不害怕也不紧张。警察是个疑心比较重的职业，看谁都不像好人，办案的一看刘新这个情况马上判断这哥们绝对不是第一次进来，但是一查案底，干干净净，正经是个新人。于是就把这个奇怪的情况报给了县局，朱兴宋两人这几天一直在和郑伦布置抓人，今天闲下来才看到报告，简单提审了一下刘新，发现确实有点意思，这才跑来找郑伦征求意见。
郑伦听着赵启明的介绍心想这种人物不亲眼见一面还真不好判断，另外走在自己前面的未有格子裙下的两条腿在阳光下晃的自己也没听进去多少案情，身边这两个家伙眼神也没用在正地方。算了，等到地方再说吧。
到了县局后赵启明去安排提审，朱兴宋领着几人进了审讯室隔壁的观察室，这里有一面单向玻璃墙可以看见审讯室里的情况。观察室一角的桌子上堆了一堆东西，朱兴宋介绍说这是案发后派出所从刘新的储物柜中查扣后一并送来的。
过了一会，讯问正式开始，赵启明和一位警员对刘新当日的犯罪过程进行了程序性的讯问。
刘新长相普通，像之前描述的一样，面对警察不紧张也不害怕，回答时话语中也没有任何停顿或迟疑。
陈奇看着对面的正在进行的讯问，靠近未有，轻轻问道：“你怎么看？”
“几乎没有什么不正常的身体语言”，未有盯着嫌疑人：“表情和坐姿都很正常，但这恰好就不正常，一般嫌疑人不应该是这个样子，我从他身上看不出来情绪。”
朱兴宋惊讶的看着未有，心想中央来的就是不一样啊。
郑伦也点了点头，他从刘新进入审讯室眼睛就没离开过他身上：“这家伙表现得太冷静，像一潭死水。人生如戏，全靠演技”，郑伦感慨了一下：“但凡事过了头就不好了。”
片刻，郑伦收了回盯着刘新的视线转头看向朱兴宋：“查他！”

注：1.为了故事推进还是把单向玻璃写进来了，想了几种其他写法，但还是用单向玻璃省事，所以……化工元老们，请加油吧！
2.接下来的案子是根据一篇报道文章改编而成，我会在故事结束后贴出原文地址，贴早了该剧透了，绝没有抄袭的想法。

锦瑟

同学们，我又回来啦！

qm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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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瑟

qmx 发表于 2020-12-3 2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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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支持，我会加快更新速度……尽量加快……尽量哈

石欲飞

写的很好，赞美楼主更新！

liuzheng0417

最简单的单向玻璃就是深色玻璃，审讯室高亮度，观察室小黑屋，基本上就单向透明了，我猜这个不难。

emyiaR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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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we1573

感觉开始拍港片了.啊sir 给条生路啦！

stephenwu

锦瑟 发表于 2020-12-3 20:49
第五章 人生如戏
午后的阳光照进空旷的办公室里，轻轻落在坐在桌前的未有身上。市刑侦支队全员共用一个大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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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坯们为毛对百褶裙兴趣这么大？紧身牛仔裤不香吗？

锦瑟

第六章 第一回合
虽然定下了要查，但如何在一起貌似普通的盗窃案上查出新的东西却没有捷径可走。几个人简单讨论了一下，决定还是先通过刘新身边人了解下他进一步的个人情况。赵启明拿着刚取好的讯问笔录进观察室时正看到郑伦在向朱兴宋布置下一步的走访工作，陈奇和未有两个人在翻看桌子上那一堆查扣的物品。
赵启明把讯问笔录递给郑伦：“郑支队，您怎么看？”
郑伦走马观花的翻着笔录：“是有点意思，如果按盗窃案算的话这就可以结案了”，郑伦挥了挥手里的笔录：“但问题是这哥们的情绪有些反常，在你取笔录时，我们几个讨论了一下，准备让派出所的同志去他单位和他家附近走访一下，更多的了解一下刘新这个人的情况。现在不能只盯着眼前这个盗窃案看了。”
赵启明点了点头，就目前的情况来看确实需要对刘新有进一步的了解。
“你们俩也来说说”，郑伦长出了口气，边点着烟边冲着桌子旁边的陈奇和未有说了一句。结果等屋中间三人烟都点上了也没个回音：“你们俩干嘛呢？”
“老郑，你过来看看。”
三人一起凑到桌子旁边，才看见桌上乱糟糟的东西都已经被陈奇和未有清理到一边去了。桌子正中只摆了一个日记本，刚才两人就是在看这个日记本的内容才没和郑伦搭话。
郑伦心想一个日记本有什么好看的，结果翻开一看，傻眼了。除了第一页写着刘新的名字之外，再往后，就看不懂写的是什么了，因为上面写的全是数学，就像密码一样：

……
……
3112508
3133009
3152709
3221537
3234208
……
……
4021509
4052309
4102539
4141838
4203208
……
……

这些数字排列工整，有十几页之多。
郑伦半张着嘴盯着日记本看了半天，直到半截烟灰落在桌子上才回过神来：“这是什么？”
“我和未有刚才就是在研究这个呢。”
郑伦又把头转向未有。
“按照搜查笔录的记载，这个日记本是从刘新在单位的储物柜中扣押的，上面也有刘新的名字，所以自然是刘新的东西。但是……”未有叉着腰皱着眉头：“你问我这是什么，我现在也没办法回答你啊。我猜……密码本？”
“对对对！”赵启明在旁边一拍手：“记录藏宝地址的，小说上都这么写的。”
“藏个屁！”郑伦没好气的拿起“密码本”在手上拍了拍，想着这东西再邪门但在这里一时半会儿的也猜不出什么东西来：“兴宋，把人和案件卷宗先送我们市局去吧。”

……

市局领导难得来县局“指导”一回工作，朱兴宋当然要有所表示。他一面布置后续工作一面安排郑伦几人留下吃晚饭，郑伦客气了两句后就客气到客随主便的程度了。几人工作中虽是上下级关系，但私交不错，知道郑伦的现在的心思还在外逃的黑狗身上，布置了几天的事情跑了一个心里多少有些窝火，饭桌上张罗陪郑伦喝了几杯。朱赵二人想着还有个中央来的未有也得陪好，虽然是小丫头但干这行哪有不能喝的？结果这丫头还真不能喝，又是个酒桌的新手，没好意思拒绝二人的劝酒，半杯下去直接被撂倒在桌子上，一觉睡到了饭局结束。

……

“哎呀未有妹妹，得罪了得罪了”，赵启明倒了杯热茶双手递给未有。未有睡眼惺忪的盯了赵启明半天，刚要开口又突然很煞风景的打了个嗝，赶快抢过茶杯冲着赵启明摆摆手大口灌茶水去了。
此时一行四人吃过了晚饭拉着刚睡醒的未有正在城墙上的露天咖啡馆喝茶醒酒。陈奇看着刚才的那一幕一直忍着别让自己笑出声来，这个平时注重外貌的丫头现在红彤彤的脸蛋上还留着之前趴桌子睡觉时压下的印子，更不要提乱糟糟的发型了，剪掉一对马尾就简直郑伦一模一样。
桌子对面郑伦和朱兴宋正在破解刘新的“密码本”，当然是朱兴宋安排人抄写的，原件已经锁进市局的证物室了。郑伦右手同时夹着烟和铅笔，一会吸两口，一会画两笔。和朱兴宋两人嘀嘀咕咕半天也没猜出个所以然来。至于赵启明，你让他玩夹棍行，解密不是他的强项，只能沦落到在一旁给几人端茶倒水。
“不行，还是没头绪啊”，朱兴宋先投了降。
郑伦把铅笔扔在桌子上，抽了口烟：“首先这肯定不是这个哥们没事闲着自己写着玩的，不管这些数字背后有什么意义，我感觉如果能猜出来对了解他这个人来说多少还是有意义的。从这个角度看老赵你还真说对了，这里有宝贝”，最后郑伦故作神秘的调侃了赵启明一句逗得几个人哈哈大笑。
“我有个主意。”
半天没吱声的未有突然嘀咕了一句让几个人一下子静了下来，刚才灌完茶水之后未有就拿着汽水瓶子抱着腿靠在椅子里没动静大家以为她又睡着了呢。
“啥？”
“我是说我有个破解密码的主意”，未有在椅子里挪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蚊子大小的声音也不知道说的是不是梦话。
“哦？说来听听！”郑伦探过身来。
未有把下巴抵在膝盖上，看向郑伦的方向，眼神不知道飘到什么地方去了：“简单啊，谁写的问谁去。”
“妹妹大才！”赵启明端起茶杯碰了一下未有手里的汽水瓶：“那如果啥都没问出来不就丢人了么？”
“简单”，未有喝了口汽水：“早晚能问出来，到时候杀了他不就没人知道你丢人的事情了么！”
未有嘴上说着手也不闲着还比划了个掏枪的动作，但似乎忘了自己穿的是裙子这个动作直接去掀裙子了，幸亏旁边的陈奇眼疾手快把她给按住了，心想这丫头果然还没醒酒呢。
“走了！”未有推开陈奇把空汽水瓶往桌子上一扔，站起来左摇右摆的就往外走，陈奇赶快起身送她回去。
郑伦叫来服务员退了汽水瓶，手里拿着五分硬币玩了半天，突然说了句：“倒也是个办法。”
“哪一段？”朱赵二人被郑伦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说的愣了一下。
郑伦夹着硬币点了点桌子上的密码本：“反正也要审一下刘新，倒也可以试试拿着这个做敲门砖。”
“大哥你就不怕问不出来丢人？”朱兴宋满脸坏笑的看着郑伦。
郑伦学着未有没醒酒的样子：“大不了杀了呗~~”
“哈哈哈哈！”

……

当第二天上午郑伦叼着烟溜达进办公室时，未有已经准备好了对刘新的讯问提纲——当然是早上陈奇告诉她要提审刘新的，昨天晚上的事情她已经忘得干干净净了。
郑伦从打扮得体的未有手中接过讯问提纲边翻看边在想要不要调侃一下未有昨晚的形象，转头一想因为嘴上一时占便宜得罪个女生实在是不划算啊，所以这段黑历史还是烂在肚子里吧：“这哥们还抽烟吗？”
“对”，陈奇也凑过来：“他储物柜扣押的物品中有香烟。”
“这个我昨天也看见了，但那可是软包圣船啊，可不是一般货，有没有可能是他买来送人的？”
“我也考虑这个可能了”，未有接上话：“我翻了下卷宗，刘新被抓时身上也有包拆开的香烟，同一牌子的，所以应该是他自己的。我想着他都快一周没抽烟了，这一点一会儿你们讯问时说不定能用得上，所以就写在提纲里了。”
“聪明！”郑伦深吸了口烟，冲着未有晃了晃大拇指。
“但是，郑支队……”未有皱着眉头：“你拿刘新的这个笔记本敲门……不怕什么都问不出来吗？”
郑伦心想妈的这不是你的主意吗？！但看着未有算得上是可爱的困惑表情和她身后正向自己偷偷摆手的陈奇，自己还是深吸了口气，冲未有挤出了个笑容：“不试试看怎么知道呢。”
刘新本就心态冷静，未有参与讯问担心对其压力不够大，所以三人讨论定下来第一次讯问由郑伦和陈奇参与，郑伦主持。三人向审讯室走时未有偷偷拉住陈奇胳膊慢了两步，看着前面郑伦的背景，低声对陈奇说：“刘新自认是个聪明人，我担心如果讯问不顺利他反而会故意惹郑支队尝试主导讯问，你注意下。”
陈奇觉得未有想得有点多，但还是点了点头，和郑伦一起进了审讯室。

讯问笔录（第一次）
时间：1655年5月6日9时50分至1655年5月6日11时40分
地点：杭州市警察局第一审讯室
侦查员：郑伦  陈奇
记录人：陈奇
犯罪嫌疑人：刘新

刘新以近乎悠闲的姿态坐在椅子上，不紧不慢的回答着郑伦开始讯问时的程序性问题。郑伦心想如果不是脚上带着镣铐这哥们都能把二郎腿架起来了。
“你之前的情况我们了解的都差不多了”，郑伦盯着刘新，发现对方丝毫没有躲避自己的视线：“你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有吗？”刘新向椅子里靠了靠，还真下意识的想架个二郎腿：“郑警官，刚才您说您姓郑是吧？我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怎么就惊动市局了呢？下边就那么无能吗？还是你们有什么案子破不了要强安在我头上啊？”
郑伦心想果然传统吓唬的方法对这王八蛋根本没用，他站起身从审讯桌后走出来，将那本日记本拍在了刘新面前；“这是你的吧？！”
刘新仰起头看着身前的郑伦：“是啊，上面有我的名字呢，我不承认也不行啊。”
“承认就好”，郑伦靠在身后的审讯桌上：“说说吧，里面的数字都是什么意思。”
“噗嗤！”刘新一下子笑出声来：“哎呀，我还以为多大点事儿呢，那都是我写着玩儿的。”
“你觉得我会信吗？”
刘新脸上还挂着笑：“爱信不信，或者你安排人给我上刑，你想要什么答案我就告诉你什么答案。但我知道你不会，郑警官，咱们俩一样，都是元老院培养的归化民干部……”
啪！郑伦一拍桌子：“谁他妈和你一样！”
“哎！”陈奇突然插嘴：“你吓我一跳。”
郑伦被陈奇打了个岔，后面的话也说不下去了。转身从桌上拿起烟点了根深吸了一口，和陈奇对视了一眼，意识到自己刚才差点被刘新给带偏了，忍不住摇了摇头。
“我想了想，你说的也没错”，郑伦转过身，叼着烟面对刘新：“你我没什么不一样的，都是元老院培养的归化民干部。但那是之前了，至于现在嘛……”郑伦吐了个烟圈：“你还是要摆清楚自己的身份，这里想进来容易，想出去……难喽。”
“不过我也不是那么不好说话的人”，郑伦似乎完全没看到刘新渐渐沉下来的面孔，从口袋里掏出根烟向着刘新递过去：“来一根啊？下次说不定什么时候能抽上了呢。”
“我不抽烟”，刘新别过头。
郑伦夹着烟的手又在刘新面前晃了晃才收回来：“可惜了”。随手拿走了刘新面前的日记本：“我们很快会再见面的。很快。”

锦瑟

短笛大魔王 发表于 2020-12-9 14:22
粗坯们为毛对百褶裙兴趣这么大？紧身牛仔裤不香吗？

如果我说裙子底下容易藏东西你信吗？

锦瑟

哎呀同学们月更真的不是我的本意我最近都不敢留言了

emyiaR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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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日是好日

马住，赞美lz

少子的春天

很快再见面啊！更新啊！

stephenwu

锦瑟 发表于 2020-12-29 15:39
第六章 第一回合
虽然定下了要查，但如何在一起貌似普通的盗窃案上查出新的东西却没有捷径可走。几个人简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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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goland01

这个同人写的好清新

landa

锦瑟 发表于 2020-11-20 12:07
第三章 胡思乱想
杭州市级机关单位多集中在城内西区，做建筑规划时，归化民干部们的集体宿舍就安排在了城内 ...

这两归化民知道那么多的元老院秘辛，背景不简单啊

锦瑟

第七章 其乐无穷
郑伦陈奇两人走进观察室时，未有正很没形象的坐在桌子上隔着单向玻璃墙盯着已经空了的审讯室出神。
“哎呀，未有谢谢你让陈奇提醒我，回头请你喝汽水。”
“啊？！你都听见了？！”陈奇一惊。
“废话，你俩那也能叫悄悄话。”
“那个日记本”，未有转过头看向两人：“比我们之前认为的重要。”
两人停下了斗嘴：“怎么说？”
“郑支队你把日记本突然放在他面前时，他脸上第一次出现了紧张的表情”，未有仰起头看着天花板，似乎在回忆着当时的情形：“虽然被他自认为用低头看向日记本这个动作掩饰得很好，但他应该没想到还有人在侧面观察他。还有就是他今天供述时的主动性很强，现在看他明显是想将我们关注的重点从那本日记本上移开，为了这个目的甚至冒着不惜激怒你的风险。”
郑伦轻轻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未有的推断。
“明白了”，陈奇拍了拍日记本：“这家伙心里藏着秘密，现在咱们掌握的关键就是这个日记本里的这些数字。下一步要干什么？”
三个人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还是郑伦一锤定音：“吃饭！”

……

午饭后，郑伦和陈奇在办公室里继续研究日记本里的秘密，未有拿着郑伦送的汽水坐在一旁打着哈欠，午后的阳光晒得三人都有些犯困，直到朱兴宋的到访才让他们精神起来。
“郑哥我知道这小子为什么一副天不怕地不怕样子了”，椅子还没坐稳朱兴宋就一副神神秘秘的表情：“有人保他”，他一边把这两天搜集的材料放在桌上一边继续说道：“刘新在他们厂还是个挺重要的技术员，我们去他们厂子走访的同志被他们厂长好一顿埋怨，说我们派出所正经事不干，厂里丢了几回东西报警也没用，这点小破事我们倒是盯着没完了，反正厂里也没什么损失，处理处理赶快把人放回来得了，好多事情还等着刘新干呢，吧啦吧啦的，最后还对去走访的同志说他们要是决定不了那他就直接找我们领导谈。当然，这哥们还不知道刘新已经在您手里了。怎么样？快夸夸我。”
“夸个屁！”郑伦掏出根烟扔在朱兴宋脸上：“情况有变。”
陈奇把上午的讯问情况向朱赵二人介绍了一下，然后说到：“我们讨论认为刘新这家伙性格就是如此，他这个样子不是背后有人，而是咬定了咱们拿他没什么办法。就像他的厂长说的，也不是什么大事，厂里再不追究责任，关他两天也就放出来了。现在手里明显的线索就剩这个日记本了，但是现在门还没摸到呢。”
“哎呀，未有妹妹，你这个主意没成啊”，赵启明听了个七七八八，只记得这个主意是昨天未有酒后提的，下意识的就把话说出了口。
“啊？什么主意？”未有一直在翻看朱赵二人带来的走访材料，突然听到赵启明叫自己愣了一下。
赵启明见其他几个人狠瞪了自己一眼才想起来昨晚明明说好了妹子的黑历史不要再提了于是赶快往回找：“呃……呃……我是想问你看了这些走访材料后有没有什么主意？”
未有心思在案子上，根本没注意到这几个男人之间的眉来眼去：“我能有什么主意。我翻看了下走访情况，这个刘新也没什么生活圈子，每天就是厂子到租住的房子两点一线的，除了抽烟似乎也没什么不良嗜好……”
听到这里几个烟民都下意识的把手里的烟往身后藏了藏。
“但是……”未有轻轻咬着嘴唇：“好像还有哪里怪怪的，有种答案明明已经摆在眼前了但我却还没看到的感觉。”
“比如说？”陈奇在旁边接了个话。
“比如说扣押的他的香烟，听你们说那个牌子不便宜吧，他还挺会犒劳自己的。”
“妹妹听你这么一说确实是啊”，赵启明搭上话头：“他们厂子明明有宿舍，这家伙还自己在外面租房子住，确实挺会享受的，他的工资很高吗？”
“不太可能”，朱兴宋自己都有点说不准：“他和厂长关系好有工作补贴？”
“对了！”未有被这句话提了醒，小拳拳捶在桌子上：“钱！他哪儿来的那么多闲钱？！”说完这句话后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朱队长，你刚才提到他们厂长埋怨时怎么说的？”
“啊……呃……说派出所不干正经事，厂里丢了几回东西报警都没用……等会儿，未有你的意思是刘新已经不是第一次作案了？！”
未有没接话，而是从随手带着的卷宗里翻出本之前抄写的写满数字的日记本，直接翻到了最后一页：“果然。”
几个脑袋迅速凑过来：“看出什么来了？”
未有随手指着“3221537”这一组数字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日记本是刘新的账本，里面是他在修船厂的盗窃记录，前面的三位数字322就是3月22日的意思，有两个理由可以证明，一是第二位和第三位数字都符合每个月的日期规则，二是最后一页最后一组数字的第一位数没有达到五，因为刘新在五月前就被抓归案了。”
几个人按照未有的思路又对了几组数字，发现都对得上，会议室的气氛瞬间就活络起来。
“未有，那后四位数字你有什么思路吗？”陈奇又问了一句。
未有摇摇头：“我只能说如果我前面猜得没错的话，后四位数字应该和刘新盗窃的物品有关，但是我还没看出来规律。”
“有了！”朱赵二人突然同时插话：“后两位，有08、09和37、38、39两组，市场上废铁的回收价大概是0.8元上下，废铜回收价是3.8元上下，前段时间我们办个盗窃案时刚调查过。”
“废铜废铁？”未有愣了一下：“修船厂的铜铁中间件都是全新的啊？怎么能按回收价算呢？”
“这个是这样”，陈奇想果然还是上面来的年轻人不了解基层：“刘新从厂里偷了全新的中间件出来是不会有正规渠道的下家敢收的，敢收的都知道你这东西来路不正，所以肯定都狠咬你一口，通行做法就是按照废物收购的价格走。”
未有点点头：“原来如此，灰色渠道吗？”
“算是吧。”
郑伦高兴的也顾不上男女有别的，一巴掌排在未有后背上，差点没把未有拍死：“立了大功了！那中间的两位应该就是重量了，这一行3221537应该就是3月22日以3.7元每斤的价格卖了15斤铜件。哎呀呀……”郑伦翻着日记本：“如果咱们刚才的推测都没错的话，那这个王八蛋几乎每天都没空手回家啊。”
几个人都听出了郑伦话里有话。确实，虽然破解了刘新的日记本是一大突破，但目前所有进一步的内容都还是几个人的推测，接下来的目标就是验证推测内容。让刘新开口？他真能轻易开口就没这么多糟心事儿了。拿着刘新的日记本内容去比对修船厂的报警记录和丢失信息？看着厚厚的日记本几个人都觉得大概率的很多东西丢了修船厂都不一定知道。找到刘新出手的下家？全杭州干这行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这大海捞针的查下去先不说能不能找到，就算找对人了也极有可能漏过去。
想到了这一层，会议室里又安静下来，只剩下了抽烟的声音。
郑伦见自己一不小心打击了大家的积极性，正想着说点什么，忽然注意到赵启明在一边低着头眼珠乱转，心想这老家伙是有主意了，于是直接点名：“赵大哥，你是老前辈了，有没有什么主意能指导指导我们这些晚辈的？”
“哎呀哎呀说不上说不上”，赵启明连连摆手：“我也是突然想起刚才未有妹妹的话，这个刘新每天活动的范围就是厂子到他的住处嘛，他的住处也没有发现他从厂子偷的东西，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东西他到手就脱手，也就是他有固定的下家，而这个下家就在修船厂到他住处这条线路上”。说到这里赵启明探过身子：“郑队，这一片干这行的我们不熟悉，但是咱们知道谁熟悉啊。”
听到这里郑伦和朱兴宋同时皱起了眉头，郑伦也明白赵启明之前为什么没主动提出这个主意了。
“谁啊？”未有还有些后知后觉，没注意到两人表情的变化。
“赵老六”，陈奇凑到未有耳边，低声解释：“他最了解这一带的情况，但是按照之前达成的协议，我们已经把他放了，由于黑狗还没被抓到，赵老六担心黑狗报复自己，领着一家人躲起来了，现在人在哪里只有郑伦知道。”
郑伦闭上眼睛想了一会儿，把手里的烟按死在烟灰缸里：“兴宋，我想了下，按照刘新日记本里的记录比对修船厂丢失信息的工作还是要做，这个工作你和启明负责。追查刘新下家的事情我们负责，明天中午咱们再碰头沟通情况。”
朱赵二人听出这话里带着送客的意思，知道后面有些内容不适合他们在场，二话不说赶紧领命走人。
待到会议室门再关好，陈奇才转过头向郑伦开口：“怎么的？还真要去见赵老六啊？”
“不然呢？”郑伦抓了抓脑袋：“这是条近道了。你们俩明天都早点起，陪我一起去会会老赵。”

……

第二天 杭州城外 凤凰山 龙临观
未有在上山的台阶上歇了歇脚，已经能看见龙临观的山门了，山上的电波塔近看也感觉又高大了不少。看着身边成群结队去上香的本地人心想这就离谱，这个赵老六怎么哪人多往哪躲呢。
换上了便装的郑伦和陈奇停下陪她，郑伦坐在路旁一块“严禁烟火”的牌子上点了根烟：“这事儿说来也挺有意思，龙临观管事的老道长当年是在山东跟着别人闹邪教的，后来改邪归正入了道门云游四方。等到他建龙临观落脚杭州时，却遇到了当年一位江湖老友。”
“赵老六！”陈奇和未有齐声抢答。
“对喽~这件事藏得很深，两人平时也没表现出来，一般人根本不知道，大概这也是老赵为自己一家布的后路。我也是因为要掌握放老赵出去后的行踪他才不得不向我透露了这层关系。”
“那咱们这么大张旗鼓的去找赵老六会不会引起这位老道长的不满啊？”未有担心起来。
“管他！”郑伦掐了烟从牌子上跳下来：“我就是故意的，在杭州的地界上还是咱们说了算的。再说我们不都穿便装了吗。”
陈奇心想咱俩倒是换便装了，那未有便装比正装还显眼呢，除了多了一个装饰效果远大于实用效果的挎包外，还是白上衣格子裙。引得路人频频向这个方向观望。
“老郑，别站这里聊了，赶快走吧。”
“哎，郑支队，那个老道长是怎么改邪归正的啊？”
“不知道，大概被雷劈了吧。”
“被雷劈不就死了吗？”
“也可能得道了啊。”
三人一边闲聊一边随着人流进了龙临观。郑伦随手抓来个小道士让他跑腿给当家的带话说郑伦来找他，小道士看郑伦的面相就知道这是个不好惹的主赶快屁颠屁颠传话去了。
郑伦打发走了小道士转过头看见未有正好奇的四处张望，一脸坏笑的凑到未有身边：“要不要请个愿？这里很准的哦~”
“真的吗？那我试试”，未有边翻挎包边向摆在大殿前很有澳宋特色的功德箱走去。
“走！听听这个丫头要许什么愿”，郑伦向身边的陈奇低语，偷偷跟上未有。陈奇心想原来就是想偷听人家女生的小秘密啊，一脸鄙视的跟了上去。
当啷！未有向功德箱内扔了个硬币，然后拍了拍手：“张大爷，好久不见。这是未有交的保护费，您拿去喝茶，请保我不要那么快就被我家老爷子叫回去。”
不远处支着耳朵偷听的二人心想这什么乱七八糟的，这“张大爷”又是哪路神仙？就在郑伦犹豫要不要旁敲侧击的问一问未有时，跑腿传话的小道士回来了，说当家的有请。
三人随着小道士七转八绕的进了龙临观深处，等着他们的老道长就差把不高兴三个字写在脸上了，都懒得去认识和郑伦一起来的陈奇和未有，直接让身边的道童请二人去静室品茶，然后领着郑伦去见赵老六，老道长也知道郑伦来不是找自己论道的。
不用跟着郑伦去见赵老六让陈奇和未有二人轻松了不少，随着道童的指引进了静室落座看茶，未有边端着茶杯边好奇的在屋子里看了一圈，桌子旁的小书架上摆了一套《诠道真籍》，是有些年头的书籍了，但保养的很好。最后视线落在了墙上的一幅字上。
陈奇正在闷头喝茶，意识未有半天没动静，抬起头顺着未有的视线看向墙上一幅“与人斗，其乐无穷”的字上，字倒也算得上苍劲有力，但别的就看不出什么特别的了。
“未有，看什么呢？”
“这幅字……”未有犹豫了一下，似乎在回忆：“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呵呵！”旁边奉茶的小道童笑出了声音：“怎么可能，姑娘可曾来过我们龙临观？”
“第一次来。”
“那就是啦”，小道童双眼闪烁：“这可是我们道长从临高云笈观请来的盗泉子天师的真迹，你怎么可能见过呢！”
“哦……”未有恍然大悟的表情：“那为什么这字上没有落款呢？”
小道童一甩手中的拂尘，满脸臭屁的表情：“天机不可泄露。”
“稍微泄露一点嘛，来，姐姐给你糖吃。”
“哎呀不行啦！”
陈奇在旁边看着热闹，发现这未有哄孩子还有一手。
“老陈！未有！走啦！”
未有正逗着孩子玩儿呢，忽然听到屋外郑伦的声音，两人赶快跑出来：“这么快？”
郑伦一句闲话没有，冲着二人一挥手：“走！”
二人会意，知道这不是聊天的地方，跟着郑伦七拐八绕的又顺着原路走了出来。待到三人再站在山门前时，阳光已经有些热了，未有皱着眉头看了看天，心想这顶着日头走下山去还不得被晒死。
“晒脸了吧？”郑伦得到了信息心情不错，调侃了未有一句：“看我带你走条凉快的路”，说着走到路旁的树丛边纵身一跃没了影子。把未有吓了一跳，陈奇呵呵笑着领着未有也钻了过去。原来树林后面藏了一条过去上山的老路，建龙临观时修新路后这条老路也就渐渐荒废了。
三人顺着幽静的羊肠小路漫步而行，在隔着大树落下的点点光斑中听着郑伦这个本地人讲着凤凰山历史上的凶杀故事感觉确实凉快了不少。
“所以说”，郑伦在讲完一个走夜路撞女鬼的故事后总结道：“未有你看这路虽然走着舒服，但没人陪时可千万别自己走哈。”
未有突然停下了脚落在二人身后，陈奇以为她是被吓到了，瞪了郑伦一眼，回过头刚要哄两句，却见未有伸出手指按在嘴唇上让二人别出声，另一只手慢慢摸向自己的小挎包。突然哗啦一声未有身后的树丛中扑出一个身影，听见声音未有下意识向前一跳越过还没回过神的郑伦陈奇二人顺着下坡跑出四五步脚下一滑摔了个跟头撞在棵树上才算止住。
一个黑脸壮汉出现在三人面前，手中一把砍刀正落在刚才未有站的地方：“嘿嘿嘿，小丫头耳朵还挺灵的嘛，竟然被你听见了，那你们今天就都别走了。”
而让郑伦陈奇震惊的还是这张黑脸：“黑狗！”原来这孙子躲到凤凰山里来了，难怪全城都找不到他呢。
黑狗突然被点出名字也是一惊：“原来是衙门里的走狗，我问你们，赵老六那个挨千刀的可是躲在山上的庙里？！”
郑伦推了陈奇一把：“你去照顾未有，看我找个趁手的家伙捶死这个王八蛋！”
陈奇向未有跑去，突然脚下一滑把刚爬起来的未有又拍了个跟头，二人摔的眼冒金星。
“你压到我腿啦！”
“亲姐啊忍着点吧！”
“边去！”
见没一人搭话黑狗的黑脸更黑了，提着砍刀上前两步，荡开郑伦随手从地上捡起扔过来的烧火棍，一脚将扑过来的郑伦踢翻，郑伦摔在陈奇旁边，赶快又爬起来和陈奇一起把未有护在身后，紧盯着步步逼近的黑狗，心想今天要坏。
突然郑伦耳旁砰的一声枪响准确的放倒了已经抬刀扑上来的黑狗，郑伦跳开有半米远揉着差点被震聋了的一只耳朵看向另外二人，只见手里拿着把枪的未有和揉着另一只耳朵的陈奇正在斗嘴。现在郑伦满脑子都是刚才被那一枪震的嗡嗡声，两个人的斗嘴在他眼中就像两只水里的金鱼一样瞪着眼睛嘎巴嘴。但是郑伦能想到未有刚才一定是躲在二人身后放了冷枪，小丫头年纪轻轻下手就这么黑，以后一定有大出息。
扔开他俩不管，郑伦揉着耳朵走到黑狗身边，刚才那枪打穿了他右胸口，虽然没一枪打死，但看不断咳血的样子估计距离断气也不远了，郑伦看着黑狗满脸不甘的样子也挺感慨的，见他似乎有话要说，抬脚踢开他手里的砍刀，俯下身子，把另一个耳朵凑了上去：“年……年轻人，不讲武德！”
“去你妈的！”这可把郑伦气了个半死，但郑伦的骂街黑狗已经听不见了。
另一边，两人的斗嘴陈奇已经完全落在了下风。
“你带了枪怎么没说一声啊？”
“你也没问啊！”
“那你开枪总该说一声吧！”
“说什么？闪开！我要开枪啦！”
“……”
“行了行了我的错我的错，下次一定提前告诉你。”
“还有下次？！”
郑伦在一旁看着心想刚才受了那么大惊吓两人斗嘴发泄一下也好，待二人都消停下来了，郑伦才开口：“未有啊，因为你顾葆成家的案子彻底结了，真是一员福将啊，但是现在黑狗变死狗了，咱们仨怎么把他带回局里去呢？”
未有把枪放回随身的挎包里：“先放在这里回头再安排人来带回去不行吗？反正他也跑不了了。”
郑伦心想说的好有道理完全反驳不了但总觉得哪里不合适，刚要开口，突然身后又传来一阵脚步声。一队持枪的伏波军士兵出现在三人视线中，郑伦让二人不要乱动，举起双手向那对士兵走去，找到了领队，互相看了对方的了工作证，顺利沟通起来。
原来这队伏波军是电波塔下的驻军，出来例行巡逻时听到枪声顺着声音方向过来侦查情况的，听到郑伦一说情况就明白了，他们之前也收到过杭州市局的案件通报。带队的军官也是个热心肠，也不去问鼻青脸肿的郑伦和陈奇进山抓通缉犯为什么还带个妹子，主动就把拖死狗的活揽下来，让三人放心回城区，这就安排人把尸体给送到市局去，军地双拥共建嘛，到时候记得给点个赞就行。郑伦大喜，敲定了送去市局找刑侦支队的内勤收，那孩子最喜欢收快递了。
告别了这队伏波军，郑伦那叫一个心花怒放啊，恨不得现在就飞回局里去。回头看着未有走路慢慢悠悠的心里那个急啊，但一想没有未有这黑狗也抓不住，关心的问是不是刚才摔那一下扭到脚了？未有没好气的答复他摔那一下没事，倒是后来陈奇扑过来砸那一下到现在还没缓过来呢。听到这里郑伦直接给了陈奇一脚算是安慰未有了。
未有又问郑支队龙临观许愿真那么准吗？郑伦说是啊怎么突然问这个？未有说那我今天这么倒霉是不是因为往功德箱里扔汽水瓶盖的原因？郑伦心想熊孩子这话让我怎么接，还福将呢刚才你就该被陈奇砸死。

……

待三人回到市局时，支队内勤正拿着把拆快递的剪刀满脸幽怨的在局门口等着他们：“支队，人都来齐了，你是先见活人还是先见死人？”
“这么快！”郑伦吃了一惊：“怎么还有活人呢？！”
陈奇捅了捅他：“你不是让兴宋他们今天中午来回话的嘛。”
“哦对对对，先见活人。”
“活人在咱们会议室”，内勤扔下他们仨自己先走了，远远的又飘来一句：“死人在停尸房，外包装我都拆开了。”
郑伦看向未有：“我是不是把她得罪了？”
“你说呢？”

……

刚进会议室，朱兴宋就一拍桌子站起来：“哎呀呀郑哥真是神机妙算啊，弟弟我修船厂这一趟真是没白跑啊没白……你这脸是怎么了？”
“别说没用的”，郑伦坐下给自己点了根烟：“长话短说。”
“我们按照刘新的笔记内容比对了修船厂之前的报案情况，对上了。又去了趟修船厂查了下，和咱们之前推测的一样，那就是糊涂账了，真丢了都不知道，他们管理上绝对有问题。”
“内部作案嘛，这也正常。”
“所以啊，郑哥，还是得想办法抓住下家才行啊。”
郑伦欣赏了一会儿朱兴宋那期待的表情，才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递过去：“就是他，兴宋、启明你俩现在就去抓人，然后把他的嘴给我撬开，越快越好。”
“啊？”两人一愣：“那你干什么啊？”
“我？”郑伦吐出最后一个烟圈：“我要去邀功啦！哈哈哈哈！”
几个人目送着郑伦开开心心的离开会议室，兴宋才问陈奇：“郑哥这是怎么了？”
“别多问，顾葆成的案子结了。”
两人这才恍然大悟。
陈奇又补了一句：“你俩尽快把刘新下家的材料拿到手送过来，这两天一起把他的案子也结了。”
刚布置完工作，陈奇也被局长叫走了。案件收尾还有些糟心事要处理，一直忙到快开晚饭才被放回来。这明显是不打算安排饭啊，陈奇边在心里吐槽边回了办公室，发现未有还在桌前写写画画。
“未有还没走啊？”
“朱队长把整理好的讯问材料送来了，我想着直接把下一次的讯问提纲准备出来得了。”
“这么快？！”陈奇有些吃惊于朱兴宋这一下午的的效率了。
“我也吓了一跳，赵启明大哥怎么形容来着……对了，对方是个明事理的人，知道轻重，所以就痛快的交代了，关键是他手里也有账本，和刘新手里那本全都对上了。”
“那就简单多了。”
“所以啊，我觉得今天晚上向郑支队申请提审刘新都可以了。”
陈奇皱了皱眉，心想今天局长高兴，拉着郑伦陪着他去西湖喝花酒这件事情我告不告诉你呢：“那个……今晚郑支队还有别的事情要陪着局长深入研究，提审还是放在明天吧。”
“行吧，也不差这一个晚上了。”
陈奇看未有没继续问，悄悄松了口气。

……


第二天早上，顶着黑眼圈的郑伦在审讯室门口叫住了正要往观察室走的未有：“忙了这么多天了，收拾这家伙的时候你也应当在场。”

讯问笔录（第二次）
时间：1655年5月8日8时30分至1655年5月8日10时40分
地点：杭州市警察局第一审讯室
侦查员：郑伦  陈奇
记录人：刘未有
犯罪嫌疑人：刘新

未有铺好了讯问笔录，提起笔等着郑伦开口，却半天没见动静。郑伦像完全没在状态一样打了个哈欠，抹了抹眼角，让未有先把笔放下。
“在里面待的可还习惯？”
“怎么？”刘新还是那副不冷不热的状态：“今天这么大排场，是要准备放我出去吗？”
“那倒没有”，郑伦点了根烟让自己精神起来：“只是希望你能尽快习惯起来，毕竟你还要在里面待很长一段时间。”
“呵，又是来吓唬我的吗？”
“怎么能呢”，郑伦靠在椅子里：“都是元老院培养的干部，谁不知道谁啊。今天找你，就是几件事要核实一下。”
听到这里未有赶快拿起笔，郑伦伸手又给按住了：“3月11号下班后你都干什么去了？”
“两个月前的事情谁能记得住。”
“行，那3月22号呢？”
“不记得了。”
“没事，我再看看”，郑伦拿起那本笔记本翻了一页。未有和站在一旁的陈奇注意到刘新看到笔记本时面色起了明显的变化。
“4月14号呢？这是上个月了，”郑伦从笔记本后面露出眼睛盯着刘新，但对方沉着脸没有接话。
“聪明人”，郑伦把笔记本扔在桌子上站起身：“聪明人知道什么时候闭嘴，但更应该明白要抢在最后一刻之前张嘴。”
见刘新还是没有反应，郑伦让陈奇把一张照片放在他面前：“这个人认识吗？”
“不认识。”
最后的挣扎，三个人看着刘新脸上的表情和下意识握紧的双手知道这家伙快完了。
“哦？”郑伦从桌后走出来：“人家可说和你很熟啊，而且他记账……不用密码。”
刘新沉默了半天，然后叹了口气：“给我一根烟。”
郑伦转头看向未有：“可以拿笔了。”

故事中盗窃案的原型取材自这篇文章：审讯的突破，一般都是从嫌疑人要烟开始的…。元老院治下1655年的经济状况是什么样子我也不知道，所以直接保留的原故事中的数字，没有再刻意进行修改。在这里对写出这篇有趣文章的原作者表示感谢，虽然原作者大概率的看不见。

锦瑟

第七章的篇幅对我来说几乎就是TV版憋成了剧场版，当时只定了个章节目标，没想到能写出这么多内容，就这还偷懒了不少。还是没经验啊。本来还想要不要砍成两章，但是想到还有一章故事就结束了，还是保留下来了，算是一个小高潮了吧

stephenwu

锦瑟 发表于 2021-1-19 11:17
第七章 其乐无穷
郑伦陈奇两人走进观察室时，未有正很没形象的坐在桌子上隔着单向玻璃墙盯着已经空了的审讯 ...

赞美更新！

qmx

锦瑟 发表于 2021-1-19 11:23
第七章的篇幅对我来说几乎就是TV版憋成了剧场版，当时只定了个章节目标，没想到能写出这么多内容，就这还偷 ...

这章写的很六，剧情十分流畅，大佬很有功力啊，未有身份基本确定元老子女了呗

锦瑟

qmx 发表于 2021-1-19 12:19
这章写的很六，剧情十分流畅，大佬很有功力啊，未有身份基本确定元老子女了呗 ...

是滴，写到这里身份就已经算是公开了

qmx

锦瑟 发表于 2021-1-19 12:26
是滴，写到这里身份就已经算是公开了

看着应该是妹子自己写了自己的的调令，然后偷拿她老爹的印直接盖上的，等核实公文发到办公厅估计也就露馅了。

皇帝PP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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