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执剑者们 1.22更新 继承者

opteron

安全问题

前段时间文化祭上发生的针对核心地区和人物的恐怖袭击发生之后不久，经过缜密的审讯和侦查，幕后主使也很快被查明，是一个自称石翁的个人或团体，大概率是伪明人物，并且行动中也有官方组织锦衣卫参与的影子。随后临高的氛围发生了些许微妙的变化。一方面街面巡逻的警察明显增多，针对元老的安保措施也有所升级，例如所有元老马车的车夫需要接受安全培训，培训完成之前车上将增加安全员，临高范围内为保护元老安全设置的便衣警卫员也有所增加。而对临高之外的元老，除了隐蔽战线的外派站之外，特勤局的安保等级也增加一级；另一方面这种不安全感也蔓延到了其他领域，甚至有人鼓吹同态报复，派特侦队去干掉几个伪明大员的，而到大图书馆这边，来催那份《对明战争指导纲要》的进度的不同部门的元老也多了起来，有越来越多的元老希望通过一场战争来终结这种不安全感。
自认为“怕死第一名”的郝龙就一直想着自己的安全问题。郝龙一直没有申请过外派，长期在临高活动，甚至大部分时间都身处安全性更高一级的高山岭。但是事实证明，潜在的危险仍然离自己很近。文化祭的时候不少的元老都在现场，而发动袭击的时间如果不巧，在演出之中，甚至有元老在台上时，后果将不堪设想。不过此次事件中也有人在千钧一发时刻破解危局，那就是钱朵朵的开枪反击成功保护了搭乘小仓号的几位小元老，此后在各个平台，包括各大报刊以及BBS都出现了大量赞扬钱朵朵的文章，这虽然不能排除是水军所为，但是元老的持枪权却是需要好好利用起来了。
其实郝龙怕死是他一贯以来的性格，从一开始发现某些苗头不对就立马参加穿越准备从这个世界消失，到后来提前打电话给何奎预警，郝龙在穿越前就是一个见到风吹草动就会想办法采取对策的人。穿越D日前后在临高正值夏秋之交，小冰期天气不冷也不热，不过郝龙仍然坚持身着全身护具，在战事结束后直接中暑倒在了阵地上，所幸并不严重。何奎坐的海外出发的船由于虫洞引发的意外事件到临高较晚，错过了最初的建设和防御工作，后来听说郝龙中暑的事情，还是好好的把他嘲笑了一番。
但是穿越六年了，一直在临高活动确实让郝龙这个在旧时空的旅游爱好者有些憋不住，并且这次到岛外出差也有非常正当的理由——应澳门神学院的邀请去澳门访问，这其实也算是亚历山德罗来访的时候就亦有先期规划并在外事部门登记过的。并且一贯以来，澳门的环境普遍对澳宋人或曰髡贼比较友好，只不过澳门作为重要的商贸口岸，南来北往的人相当之多，本身治安不能算非常良好，也难以确保不会有黑尔分子或者伪明特务针对澳宋人发动袭击。但是前段时间发生的恐怖袭击，不得不再次考虑一下安全问题。
他决定去咨询一下专业人士何奎的建议。何奎自己也是火力不足恐惧症患者，穿越前给自己留了不少枪，并且其实由于郝龙在穿越前摸枪的机会也不多，经验不足，采购个人武器的事情当年也是一并委托老师何奎完成的。穿越之初这些私人物品大多存放在执委会统一提供的仓库里，例如枪支仓库就在特侦队。不过等到元老公寓和各个部门建筑建成以后，多数元老都将大部分个人财产搬回了自己的公寓或办公室。不过由于高山岭的公寓户型偏小，郝龙决定还是把当年委托购买的枪寄存在何奎家的枪柜里——他家的空间比较大。当然由于何奎前几年一直在特侦队工作的关系，多数和特侦队通用弹药和使用习惯的武器大部分仍旧被“借”给了特侦队使用，家中枪柜里的武器，现在主要是几种9mm口径的自卫武器——这个口径的几种弹药以及弹头和弹壳由于在采购价格最便宜，囤积的也最多，因此作为元老的自卫用弹药配发。另一些则是一些霰弹枪与和特侦队现役武器不同口径的一些长枪，例如一些用6.5mm和5.45mm口径的栓动和AR及AK系武器，不过目前除了打猎或打靶之外也没什么实际用途，倒是一直放着吃灰。而正当郝龙准本找自己的Glock的时候，何奎直接塞给了郝龙一把四不像的短AK——机匣盖和护木有皮轨和M-LOK，颜色和机匣与枪托皆不同，机匣上没有厂标也没有枪号，表面处理工艺也很粗糙，一看就是穿越后用散件再加工的组装货。按照何奎的说法，手枪算什么PDW，短突击步枪才是。
不过郝龙对此仍然非常震惊，“澳门的形势还没那么差吧，我总不见得直接背着这枪在路上走。”
“不是这个意思，这枪不只是给你用的，警卫员也可以用”何奎一边随手把枪装进一个临高常见的帆布挎包里，一边解释道，“我给你介绍一个从特侦队转到特勤局元老保卫岗的小伙子，保证AK能用的顺手。”这人是最早一批从警备营招入特侦队的士官之一，并且也在特侦队的训练中出过意外，虽然后遗症不大，但是仍然不建议参加特侦队高强度的任务了，又由于是澳宋最早期的士官，军事技能相当熟练，但是文化水平相对不高，又因为前特侦队员的身体素质相当优异，因此被特勤局吸纳。也正是因为同样有训练受伤的经历，何奎对他也保持着相当的关注。而元老在低风险地区行动的警卫员基本就是30或32式转轮手枪与短管米尼，而中高风险的地区的警卫员则会酌情配发SKS等升级火力，不过将自己的佩枪交由警卫员使用也算是射术不精的元老的潜规则之一。
郝龙此行前来找何奎还有一个目的，有潜在安全风险的人不只是元老自己，也包括元老身边的人。对于澳宋的干部来说，经过培训是可以在管制区域外使用手枪作为自卫武器的，因此郝龙想要咨询一下何奎关于是否有必要给身边人配自卫武器的问题。沈如雪有第一届高小毕业生身份，加上在大图书馆有正式的挂职，因此当然属于大宋的干部，郝龙准备让他也考持枪证，以确保自卫能力，至于郑香，由于刚来不久，并且在大图书馆也未取得固定职位，这件事可以稍微缓缓。不过自卫用武器的选择目前仍然非常有限，只有.36和.44口径的30和32式黑火药转轮手枪。对于把手枪作为日常工具使用的执法人员而言，必然需要每天打理无论是纸包弹还是散装火药都不是什么大问题，但是对于一年到头开不了几枪，仅作为自卫用途的干部来说，这显然是太麻烦了。
“这不要紧，我有解决办法。”
何奎给出的方案，也是在30年手枪竞标失败的废案之一，何奎之前的武器设计方案几乎都没有通过了。何奎拿出的东西，是改装“古典”的单动黑火药转轮手枪，使其能发射现代无烟火药定装弹的转换弹巢。尽管其设计保持了西部时代转轮手枪的简洁，子弹也可以用黑火药装填，但是最终这个设计仍然被以弹壳不能自产为由被否决了。不过作为技术原型的旧时空带来的转换弹巢，仍然在何奎手里。不过何奎的设计方案带来的唯一的好处就是，无论是30式还是32式转轮手枪，实际上都能兼容这些.38和.45的转换弹巢。由于沈如雪的力量并不算大，何奎建议使用.38 Special 弹药的版本，也就是钱朵朵在闹临高事件中反击用的那种，当时还被误认为.357 Magnum，钱水协还在BBS上顺势做了一期子弹科普。因此这些子弹可以以郝龙的名义去以自卫用途申领。
“这样，你出访的警卫员申请提交了吗？”
“还没。”
“这样，我先去说一声，你交申请的时候叫上我。”

opteron

靶场训练

出于节约成本的考虑，无论是差旅费用，还是在随行人员上的支出，例如安保人员和通信人员的配属，以及如果出现意外事件时可以相互照应，元老院鼓励因公出访的元老多人组成考察团一同出行。涉及到神学相关的内容自然需要有专业人士负责，所以一开始的考察团人选就有白多禄，对外情报局的杜子腾也很快报名参加——他总是借着各种机会去澳门看女朋友向天歌，因此对澳门比较熟，顺理成章地成为对外情报局的带队元老。上次迫使澳门当局和元老院签署秘密协议就有他俩的一份功劳，因此在访问团里也是相当得意。
郝龙递交的警卫员申请其实是考察团的集体申请，自从闹临高事件后其实很多人都对安全问题重视了起来，因此要求元老出访前必须参加自卫训练。而对外情报局自己有武器训练科目，因此杜子没有和他们一起参加。去掉杜子腾一个，由于访问团人数不少，特勤局索性就直接给他们约了个日期包场，也方便教学。教官安排的则是到时候陪同出行的特工们，也算是提前见个面，相互熟悉一下。
训练当天，何奎也来了，显然不是来做安保工作的，自称只是来玩玩，不过自然前元老教官在此，几个特侦队出身特工自然唯他马首是瞻。何奎见气氛不太对，只能打个圆场，正色对这些人道：“你们是他们的老师，做出老师的样子来，我就是来凑个热闹的，不要凡事都来请示我。”
临近出访，白多禄要忙的事情不少，所以迟到了，穿着神父袍，挎着枪包就来到了靶场，引起众人一阵哄笑，“这样子像随军神父啊。”，“这是要来给手枪开光啊。”云云。
“说啥呢，院里还不允许我们在军队里传教呢，拔刀队那边都不行。”白多禄尬笑答道，“当然我也是很支持这个做法的。”
自卫训练的重点项目自然是手枪射击科目，具体的训练内容和特侦队或者特勤局的训练方式类似但有所简化。为了减少弹药和枪支磨损，射击训练的不同阶段用的是不同的教具。上手阶段用的是不具有射击功能，但是重量和手感和真枪类似的模型，而非手枪玩家的元老常用的Glock枪身大部分为聚合物，因此模型为了和真枪产生醒目区别，则往往采用蓝色聚合物制成，故也称为蓝枪。和简单的模型不同的是，这些蓝枪带有激光发射器，可以配合相应的光电靶使用。蓝枪训练的主要是拔枪、举枪、握枪瞄准的熟练程度，以及检验瞄准本身的准确程度。
当然，激光枪相比真枪还是有相当大的区别，例如其中一个严重的问题就是激光枪没有后坐力。所以在真枪训练之前还有一些过渡的进阶训练工具，例如发射小型铅弹的电枪或者气枪，二者通过配重移动或者排气控制可以模拟真枪的后坐力。最初特侦队用的是AEG，倒是不需要什么耗材，只不过电池需要充电，但是遇到了几次训练一半电池掉电的尴尬问题，并且临高压缩气体充气问题有所改善后，二阶段的训练便被改成了使用二氧化碳气瓶的GBB，后坐力模拟的性能相比AEG也更好。
这两个阶段的训练第一目的都不是为了片面追求打得准，而是增强用枪的肌肉记忆。在特侦队和特勤局的新兵训练中，这两个阶段都要训练数日甚至数周之久；日常训练中，有时也用这些替代训练来节约弹药和武器寿命，只不过元老时间宝贵，所有的训练都被挤在了一天里，也包括了下一个阶段，整个训练中的重头戏——实弹训练。
有了前两个阶段做铺垫，元老们不至于出现拔枪就出现钩挂，或者开枪直接脱手之类的低级错误，但是在训练前，从上午分发蓝枪开始就强调的四项安全原则被再次重申了一遍：永远假设膛内有弹，非射击状态不要触碰扳机，不要用枪指人或者其他不是目标的物体，射击前必须观察。教官们对其他一些元老学生表现出的小问题有时畏畏缩缩不敢指出，但是在安全问题上绝不会留情面。
实弹射击后则是和维护保养相关。理论上这其实可以完全外包给特侦队的后勤部门来做，但是最好还是让元老们有个概念，一方面是现在配发给元老的9x19弹药用的是LRN（裸铅）弹头+回收弹壳+自产底火，底火的燃气比较脏，枪膛挂铅也比较严重，射击后需要深度清洁一下，另一方面是让元老熟悉一下枪支构造和故障排除，真的遇到小概率事件增加保命的机会。最后，每个元老都拿到了几颗假弹，是用来拿回家做干火训练的。
训练结束散场时已是下午，何奎也在靶场和诸位吹牛划水了半天，最后还是透露了实情，他是来镇场子的，要是他不在场，这些归化民教官怕不是会紧张的不行，根本没法教。其他人都走后，他便把何奎，和教官之一的小符叫到一边，原来他就是前几天推荐的那个特侦队退役的特工。然后何奎让郝龙把沈如雪叫来，靶场没有网络覆盖，沈如雪不是元老，没有CDMA450的内网终端，用的是IP语音，郝龙只能跑到最近的办公楼里打电话。打完电话回到靶场，趁着沈如雪还没来，郝龙先和小符攀谈了起来。
“当初何老师那么看重你，你怎么没跟着他去当狙击手？”郝龙一直有这个疑惑。
“我数学不太好，进不了何首长的狙击手培训班。”小符腼腆一笑。
何奎解释说由于特侦队的狙击手和观察手要熟练掌握使用温度计、激光测距仪和风速计，并根据测量的结果计算并修正弹道，虽然有时可以用弹道计算机辅助，或者编制射表后查询，但是很多时候夜间行动需要避光，或者时间紧迫需要临场反应，所以对心算能力要求较高。原本相中小符是因为他反应很快，学习新事物也很快，只是没想到实在是缺乏数学天赋。
“这样，不等沈如雪了，我们突击步枪的训练先开始吧。”郝龙估摸着从高山岭赶过来的时间还挺久。
和手枪类似，突击步枪的训练也从激光训练开始，但和手枪训练不同的是，由于涉及到全自动循环的模拟问题，并且突击步枪的体积较大，激光训练直接在气枪上进行，激光发射器作为一个附件直接安装枪口上，区别是激光训练时不装填弹药，气流直接作用在激光发射器上。而到真正的气枪训练时，则取下激光发射器，填入铅弹。另一个问题是，由于特侦队所用小口径弹药为5.56x45NATO，使用弹匣井固定弹匣，所以弹匣更换训练在另一把7.62x39的AK上进行——这是特侦队所用的中间威力弹药，用的是前挂后卡式弹匣，但是这把枪的后坐力和小口径弹药是不同的，也算是这次训练中的遗憾之处。
沈如雪来后，让他体验了几次AK的射击手感，明白枪是怎么一回事，便转向了转轮手枪的训练。由于黑火药弹药相对便宜，以及平时在靶场也常有归化民军警干部来打，因此转轮手枪的训练用的入门便是靶场提供的真枪，当然，对沈如雪这种新手，一切还是要从安全教育这种第一课开始。
“哎呀，那个适配glock的卡宾枪套件忘记带到靶场来了。”临近一天的训练结束，何奎突然一拍大腿，发现忘了事。
“算了，等下一次吧。”

stephenwu

opteron 发表于 2020-5-17 13:05
靶场训练

出于节约成本的考虑，无论是差旅费用，还是在随行人员上的支出，例如安保人员和通信人员的配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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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民泪尽

蓝枪也是从旧时空带过来的？

opteron

遗民泪尽 发表于 2020-5-18 09:49
蓝枪也是从旧时空带过来的？

蓝枪本来就是好东西，可以让穿越者在穿越前就练起来，其实我设定上大部分穿越者在穿越前都训练过
三个部分是激光枪在穿越基地，aeg在内地专业靶场或香港的训练场，真铁在菲律宾和老挝的训练场。穿越者至少体验过其中的一个部分。
只不过穿越过去6年了，很多人都忘记怎么打枪了。

遗民泪尽

opteron 发表于 2020-5-18 10:45
蓝枪本来就是好东西，可以让穿越者在穿越前就练起来，其实我设定上大部分穿越者在穿越前都训练过
三个部 ...

感觉穿越吨位那么珍贵，用来运这个有点浪费。

opteron

遗民泪尽 发表于 2020-5-19 12:46
感觉穿越吨位那么珍贵，用来运这个有点浪费。

用这些物资换真铁的寿命和元老与特侦队的武器训练度，我觉得挺合算的

yitiantulong

那么，沈如雪的女性器官还能用吗？

opteron

yitiantulong 发表于 2020-6-1 13:50
那么，沈如雪的女性器官还能用吗？

能啊
阴道下2/3和外生殖器都是和女性相同的

yitiantulong

opteron 发表于 2020-6-1 14:25
能啊
阴道下2/3和外生殖器都是和女性相同的

我记得的有个贤者时间聊天的情节，那就是已经用过了？
养女啊，是不是禽兽了点

opteron

yitiantulong 发表于 2020-6-1 16:00
我记得的有个贤者时间聊天的情节，那就是已经用过了？
养女啊，是不是禽兽了点

我一直说过这一点，收养协议只是一张在纹章院有效的废纸而已。
这是用来方便让沈如雪享受不低于普通元二代的待遇的最简单的保证，也就仅此而已了。其他方面，这个和生活秘书或者徒弟没有什么本质区别。

yitiantulong

opteron 发表于 2020-6-1 16:31
我一直说过这一点，收养协议只是一张在纹章院有效的废纸而已。
这是用来方便让沈如雪享受不低于普通元二 ...

好吧，观念不同，我还是有点接受不了，毕竟是叫爸爸的

opteron

41. 澳门行（上）

这几个月间郝龙和亚历山德罗之间进行了不少的信件交流，都是通过向天歌的商馆进行的。起初都是普通书信形式，后来郝龙有时也发电报到澳门站，然后让澳门站转送。不过稍微长一些的文字内容，例如一些书籍，还需要通过水路送去。
而这次前往澳门之前，亚历山德罗在来信中请求郝龙给他带去一些日文的学习资料。这让郝龙警觉了起来，难道耶稣会又对日本产生兴趣了吗？由于公开活动会导致传教士和教民被捕甚至被害，因此耶稣会在日本的活动相比十多年前已经消停了不少，特别是前一任澳门教区主教，当年原计划前往日本府内教区履职的华主教(DiogoCorreia Valente)于去年在澳门去世后，更不太会有人推动在日本的传教计划。因此郝龙准备先带上一些日文资料，至于要不要给出去，则见机行事。
时隔半年多见到，亚历山德罗，此时的他已经能够说一口流利的普通话，他自称这是芳草地和大图书馆给他拼音教材的功劳，并且给自己起了一个叫“罗历山”的中文名用在对外活动中。作为一种礼尚往来的行为，这次郝龙在澳门的参观活动他会陪同。
在澳门当局组织的欢迎仪式之后，便是此次澳门访问的重头戏，圣保禄学院的访问。团里的元老大多见过焚毁后的大三巴牌坊，因此踏入学院也是一阵感叹和唏嘘，让学院的接待人员相当摸不到头脑。学院经常邀请社会人士参观学校，听取学生的演讲，并提出批评建议因此为了以示对元老的重视，学院方面直接组织元老旁听学士和博士的答辩环节。
先开始的是被成为“石头试”的学士答辩。首先是学院院长和主考官入座，然后在音乐的伴奏下郑重其事地将一块石头搬进考场，摆放好，典试委员会主席先发表讲话，讲话完毕后合唱团唱歌，一名考官起身站在石头后发言，然后再次奏乐，音乐停后一名考生走进来，典试主席用拉丁文询问考生的姓名和国籍，考生表面自己的身份——这次参加考试的学生并非耶稣会士——然后考试后宣读自己今日考试的科目，是逻辑学。在一番仪式性的对话之后，典试主席和几个主考官轮流向考生提问命题学、诠释学、分析学等逻辑学的问题，考生对此一一作答，最后考官再就考生提出的问题提出反驳论据，这样一名考生的口试便结束，轮到下一名考生。
而在学士考试之后安排的，则是旁听被称为桌边试博士答辩流程。按照旧时空的历史资料来看，澳门圣保禄学院授予博士学位并不是非常常见的行为，通常只授予给在某一领域具有较高造诣的人。因此特地选在澳宋访问团前来时进行博士答辩，也有些向元老炫耀圣保禄学院的教育水平的意思。特别是按照惯例答辩一般在早晨7点开始，今天为了和学士考试的时间错开，还特意推迟了开始时间。当然尽管圣保禄学院的博士人数稀少，郝龙也不觉得这和相比旧时空的博士有任何高明之处。
答辩会场内摆放了一张铺着华丽丝绒的长桌，一些椅子和几条铺了华丽的毛毯的长凳。主考官坐在椅子上，而学生和其他旁听者则坐在长凳上。考生事先列好了关于他的论文的一份提纲，包括和答辩内容相关的九个问题，提前发放到了参加答辩者的手中，为了方便来自澳宋的访问者阅读，学院方面特地将提纲翻译称的中文。
答辩开始之后主考老师向第一位参加答辩的学生进行提问，不等考生回答，主考老师就论文的其他方面，例如物理和形而上学继续提问，一连串问题提出后，学生再统一做出回答。主考老师提问结束后其他老师或神父或者饱学之士再提问。郝作为旁听者，龙也象征性地提了几个问题——他不会拉丁语，因此由罗历山翻译。作为来宾，郝龙也无意于刁难学生，问的问题都相当开放且友好。
一套学士和博士答辩流程下来，郝龙觉得这和旧时空的博士答辩其实也算是一脉相承，让郝龙有了一些熟悉的感觉。当然，听完两场关于逻辑学和神学的答辩，相比和一群神棍在一起探讨一些形而上学的东西，郝龙还是更希望看看学院里一些更务实的东西。



作为展示元老的博学的一部分，郝龙应邀在几何学——学院内开设的一门高级课程——上作一个简短的讲座。郝龙原本是计划讲解析几何，毕竟笛卡尔的《几何学》在这个时空也要在3年后才发表，这能显得元老在数学上的高明之处。但是考虑到解析几何要从头讲起，坐标系的定义之类的问题，也不知道圣保禄学院的学生们代数学基础如何，因此郝龙又把讲座内容换成一个专题报告，题目叫做《有趣的多点共圆问题》。郝龙提前一天留了2道思考题，一个是九点圆定理，一个则是五点共圆问题（密克定理），虽然二者的提出时间都是19世纪，但是仍然属于初等几何（欧式几何）的范畴（注：这两个定理的具体描述及证明过程请自行使用搜索引擎或数学工具获取，此处不再赘述）。
这对于在中学时参加过数学竞赛的郝龙来说并非难事，唯一需要留意的则是证明过程中不应采用太多“未来”的数学家所总结的“定理”。为此郝龙还特别翻阅了一遍《几何原本》以避免超纲，这在临高已经由大图书馆作为历史经典著作出版，并且是十三卷的完整版本，而不是徐光启和利玛窦翻译的前六卷残本。
不过在留出思考题之后却产生了一些小插曲，尽管在五点共圆问题的附图中为了体现一般性，郝龙并没有使用正五角星图案。但是仍然有人将之联想到五芒星之上，并声称这是这是异教徒的巫术。主办讲座的几位参加过临高访问团，了解过澳宋的世俗化教育体系的神父显得非常尴尬，只能解释称澳宋的元老虽然不是教友但也不算是异教徒。郝龙开始讲座前也一再强调只谈数学，不谈宗教，直到讲座结束才打消了一部分听众对于讲座上讲的是不是巫术的担忧。



讲座之后，郝龙在罗历山的陪同下又在学院里四处参观，罗历山也大概能揣摩出澳宋元老喜欢看什么，于是便带着郝龙去了学院内的药房，其实也是整个澳门唯一的药房。今天在药房值班的是一个叫罗多尔夫·昂戈(RodolpheAngot)的年轻人，是罗历山的法国同乡，因此看到罗历山带着来访者前来表现得非常热情。
药房内充斥着一种难以名状的气味，显眼处便是一套玻璃器皿，大概是用来蒸馏植物精油类的物质用的，这让郝龙想起来了高中在化学实验室利用简陋的设备私下进行各种化学实验的时光。而在架子上，则是各种瓶瓶罐罐。昂戈介绍说这些大多是草药或者草药提取物，有些是中药，有些则是欧洲草药，颇有一种中西医结合的风范。不过按照澳宋的标准来看这大多还是在“传统医学”的范畴之内。在架子上，还有一排纸盒包装的药物非常显眼——这些经过精心设计的包装代表了这些和其他澳宋出口商品一样，是临高产的药品，例如由润世堂负责对外销售的诸葛行军散，避瘟散，片仔癀等中成药。可是顺着这些纸盒看去，郝龙却看到了一些似乎不该在这里出现的处方药，例如磺胺和复方甘草片——前者是需要控制使用的抗菌药物，而后者则干脆是管制品。
郝龙原本还想问问昂戈这些药都是从哪里搞来的，回去好盯紧点，别让他们乱开药。结果昂戈的回答却是让人哭笑不得，说这里大部分的药物都是前辈采购的，自己并不清楚，还有一些则是信徒的捐赠。郝龙估计这里的处方药大概就是从第二条途径来的。但是郝龙这次是来访问的而不是来执法的，他也没办法直接开口回收这些药物，只能“善意”地提醒昂戈不要随意使用这些药物。
但是由于缺乏基础知识，加之罗历山的翻译比较生硬，昂戈并不能很好地理解什么是耐药性或者成瘾性。更糟糕的是，昂戈不识中文，因此连药品包装盒里的说明书都看不懂。经过罗历山的一番解释，他才大致明白了“请仔细阅读说明书并在医生指导下使用”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连罗历山都不由得建议昂戈还是学点中文比较好，反正现在学院里也是要正式开中文课了。
“那我能当医生吗？”昂戈突然小声问道，他也还算有点自知之明，没有自动把药房工作和医生画上等号。
“大宋的医生要经过培训和考试的，不是想当就能当的。”郝龙简要作了解释，并让罗历山翻译转达。罗历山又对昂戈规劝了几句，不过郝龙听不懂法语，也不知道他具体说的是什么，只能大致听出是想建议昂戈去临高。

stephenwu

opteron 发表于 2020-6-19 19:01
41. 澳门行（上）

这几个月间郝龙和亚历山德罗之间进行了不少的信件交流，都是通过向天歌的商馆进行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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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pteron

澳门行（中）

对圣保禄学院小学部的参观被安排到了后面，主要是芳草地教材的引进与使用方式在需要在实地评估后和在大学部开设中文课程的问题体统进行进一步的谈判。
小学部的学生不算很多，大约有200多名学生，有葡人，有华人，甚至还有几个黑人，应该仆人的孩子。为了欢迎澳宋访问团的到来，小学部还特别排演了节目，是一出葡萄牙戏剧，但是在演出服装等细节上有着很明显的中国色彩，为了方便来宾欣赏，对白也是中文的。表演的内容则是伏波军驱逐“海贼”郑芝龙——据说他们的此类表演内容总是紧跟时事并且满足政治需要，例如此前的剧中反派则多是荷兰人，而这次郑芝龙则直接从葡萄牙人的重要合作伙伴摇身一变成了大海盗。而从剧情来看，葡萄牙人显然是从逃回澳门的黑人卫队那里知道了些有关安平之战的片段信息，但是显然不多，演绎的结果也和元老院内部通报的大相径庭。郝龙不怎么懂戏剧，于是用相机录下来以后准备回去给沈如雪看看。
随后则是对小学部正式课程的旁听。和大多数小学开设的课程类似，圣保禄学院小学部也主要教授阅读、写作和算术等基本知识。和临高的小学的主要区别在于由于生源的复杂性，小学是中葡双语教学的，并且为了日后进修一些高级课程做准备，开设了拉丁语基础的课程。而由于时代的局限性，这里并没有安排什么有关自然科学常识的教学，而思想教育则完全由组织集体宗教活动解决，几个非教会元老虽然对每日弥撒之类的活动很不感兴趣，但是也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一个将学生团结在教会周围的有效手段。
自从来芳草地参观过之后，圣保禄学院方面也从临高引进了一些黑板作为教育的“先进工具”帮助教学，粉笔也是从临高采购的。这个郝龙前几天在旁听答辩时就已经见过，作为一些学生用来方便展示自己论点的工具。而在小学部内，由于使用场景类似，黑板和粉笔已经被用于课堂教学之中。
虽然以现代人的眼光来看，这里无论是课堂组织还是授课手段都远逊于有在现代教育学理论和课堂经验指导下的芳草地，但这里也有一些值得芳草地学习的地方。例如小学部时常搞一些知识竞赛，一般每次数量不多都是两三题，但是频率颇高，看安排估计每周都有，都和近期讲授的知识点相关，有时还会是以有奖竞猜的形式，而在随意问了几个小学生后，可以发现这种举措确实对调动学生学习积极性有一定的效果。
之后有关在学院内的小学部和大学部分别引入芳草地教育模式的谈判是相对顺利的，主要是由于双方在这几个月间其实就此已经在内部做了比较充分的讨论和准备工作。元老院内对此的反对声音主要是如果由澳宋协助耶稣会的本地化工作，是否会导致天主教，特别是某一特定修会的在东亚的势力过强，渗透过深，从而在未来动摇澳宋的基层，这项工作更适合在将来拿下两广后，元老院对澳门教会有更强的约束手段时再完成。
而支持在此次访问期间就将中文教学问题谈妥的元老则认为，外来宗教的本土化本来是元老院宗教事务部门的一个工作重点，对天主教会的本土化也不例外。并且圣保禄学院本来就是耶稣会士前往中国或日本活动前学习当地语言、风俗的必停之地，只不过由于一些历史性的原因，学院虽然负责给传教士教授中文和日文，但是并没有系统性地开设相关课程。如果澳宋借着开课的名义能深入介入一个教区的传教士培训之中，应当是有较大好处的。而对于一个学院、修会或教区的渗透，则应该是循序渐进的，而不是将来拿下澳门之后能够立竿见影就能完成的。
对外情报局甚至已经初步拟定了渗透的方案和人选——是两个目前不在岗的芳草地教师，也是天主教徒。这二人在几个月前的例行汇报工作中直接坦陈了自己成为虔诚的天主教徒的事实。芳草地方面对此也相当警觉，毕竟教师对学生传教属于较为严重的违纪行为。校方立刻通报了政保部门和宗教管理部门。尽管政保部门通过隐干的观察报告，以及对相关师生的走访综合研判，这二人并没有在校园内传教的违规行为，在可靠程度和职业操守方面没有问题，但是仍有一些元老仍然对其表示担忧，觉得二人仍然打擦边球传教的嫌疑，应当将其调离一线教学岗位。此后便是恰逢澳门访问团参观芳草地，提出了引进芳草地教材的设想，对外情报局认为这是一个借机将一些“自己人”打入澳门教会内部的机会，而进行如此操作需要几个天主教信徒，于是芳草地便将他们二人推荐出去，并且随后让他们同时接受临高修道院和对外情报局的培训和管理。
而澳门耶稣会内的反对声音则大多是担心澳式教育中缺乏对上帝的信仰，然后在元老提出可以派出教师到学院协助培训时则担忧澳宋派来的人信仰不够虔诚或者神学或哲学等知识不够渊博，因此他们则提出了派几个耶稣会士来临高学习一段时间的想法。芳草地作了有限程度的许可，可以让耶稣会士进行旁听，但是不能上台讲课。
因此在几个月的交流和准备下来，圣保禄学院引进芳草地教学模式的方案很快就在澳门谈妥了——两个对外情报局的教师前去小学部按照芳草地教材上课，而几个在临高继续学习的耶稣会士则主持大学部的本地文化课程，同时前者会在必要时提供协助。并且这先从语言课程这样的简单内容开始。

谈完了芳草地模式和中文教学，还剩下的就是一些细枝末节的问题，例如日文课程。原来提出同时引进日文资料的人是学院的院长嘉尔定神父。郝龙和白多禄知道按照旧时空历史，他将于2年后卸任院长，经里斯本回到欧洲担任日本教区驻罗马代表，此人一直是对日本传教事务较为关心的。由于他是原本计划在1630年接替罗历山在越南东京传教工作的同僚，因此和罗历山的私人关系相当不错，在听说罗历山和澳宋元老建立了一些私人联系后，又通过长崎的关系了解到澳宋对日本还颇有兴趣，还知道澳宋的军队中有不少信仰天主教的日裔士兵，因此将日语培训的工作一并提出，并建议罗历山去找郝龙要点资料。
在临行前，访问团内对此作过初步讨论，认为应该直接回绝掉教会方面的这项请求，但是在澳门了解到更多详情后，几位元老决定应该借这个机会警告耶稣会尽量不要插手到日本事务之中，以免始作俑者嘉尔定一离任，几个心向日本的传教士又蠢蠢欲动起来，到时候妨碍元老院的日本工作。
白多禄明确表示了元老院不支持任何人在日本传教的态度，并认为这种行为无论是给传教士自己还是日本信徒都带来了严重的安全威胁，并且难以起到传教的效果。随后白多禄给嘉尔定展示了一张有近200人的名单，从名字上来看，既有日本人也有西方人。嘉尔定仔细看了看，便知道这份名单的人员构成——大多是一些在日本的殉道者。有几个数十年前在日本被捕的耶稣会士，也有几个最近才听说过名字的多明我会和方济各会的神父。不过他在名单上还是看到了一些别的名字，例如当年和他一起去越南的Petro·岐部神父。此人前几年去了长崎，但是和澳门一直有书信联系。
见嘉尔定有些疑惑，郝龙简单解释道，“这只不过是我们在日本所收集到的有关天主教徒的情报，只不过很不幸有些人已经去世了，当然，你的同事现在应该还在长崎。”说罢，郝龙示意警卫员小符把挎包拿来，然后从中掏出了一个瓷质的“送子观音”雕像。
“这不是佛教徒的塑像吗？”嘉尔定颇感疑惑，“和我们谈论的话题有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郝龙继续解释，“日本的天主教徒为了避免幕府的迫害，把这个叫做‘玛丽亚观音‘，用来在祈祷时做礼拜，你看这胸前有十字架。”

“顺便一说，据我们所知，贵会的CristóvãoFerreira 神父已经改名泽野忠庵并娶了一个日本妻子了，不信的话可以写信问问Petro·岐部或者Manuel Díaz。
“元老院的意思是我们应该放弃日本的羊群吗？“
“不要那么急躁，机会总会来的。“
嘉尔定大概是听懂了郝龙的弦外之音，终于不再在日本传教问题上坚持下去，也不再提引进日语课程的事。

stephenwu

opteron 发表于 2020-7-4 13:01
澳门行（中）

对圣保禄学院小学部的参观被安排到了后面，主要是芳草地教材的引进与使用方式在需要在实地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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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pteron

43. 澳门行（下）

会谈结束后，几位元老终于松了一口气。这意味着澳门之行中最麻烦的事情已经解决了。
“你谈了一半让小符拿那个挎包，真是吓了我一跳。”白多禄说道，“我还以为你要拿枪出来。”访问团的几个元老到澳门后都知道了郝龙不知道从哪里搞了一把突击步枪的事情。
“怎么可能，我是那种一言不合就开枪的人吗？”郝龙满脸黑线，“我和小符带的挎包又不止一个。”
“对了，你那个玛丽亚观音的雕像是怎么回事？”白多禄对此表示了好奇。临行前他只委托大图书馆草拟一份被日本当局杀害的天主教徒名单，而负责此事的郝龙的名单来源完全是来自旧时空教宗于1862年封列圣人与1867年和2008年列真福品的记录，对外情报局显然也没有做过类似的详尽调查。
“我也不记得平秋盛有从日本搞回来这种证物吧。”对外情报局的杜子腾对此也不甚清楚。
“你们在想什么呢，我可没说这雕像是从日本搞来的。我连任何一个隐匿基督徒的名字都不知道。”郝龙觉得他们想得太多，“我在东门市偶然看到的，觉得和文献记载的差不多，就买了一个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真的用上了。”
“那雕像上的十字架呢？”
“我自己用玻璃刀刻上去的。”
众人这才搞明白郝龙耍的小花招，不过刚才郝龙确实也没有说过雕像的来源就是日本。
“你们觉得耶稣会听从我们的劝告停止在日本传教吗？”杜子腾问道。
“我觉得不会，按照我和这些传教士的接触的经历来看，大多数都固执的很。”白多禄给出经验之谈，“不过我们该警告的已经警告过了，耶稣会总体而言相比其他修会还是懂得变通的，接下来的事情随他们去吧，我们也静观其变。”

而在耶稣会方面谈判取得一定成果的同时，另一批元老和澳门市政当局就澳门管辖权问题的会谈也初步达成了一致意见，为元老院将来全盘接收澳门奠定了良好的基础。而在这些主要议程之外，各个部门的元老也在澳门也都有各自的其他的日程安排。例如殖民贸易部和海事部门的元老在深入调研澳门港的建设和管理后，按照博铺港的经验对其提出了建议和意见；城市管理和测绘部门的元老组织了对澳门街区的测绘并开始了高精度地图的编制工作；而郝龙代表大图书馆参观了圣保禄学院的图书馆和附属印刷车间。这里的藏书不多，并且印刷车间只有一套古腾堡印刷机，是从欧洲运到日本，后来在日本教难的时候再搬到澳门的，前些年又发生过严重故障，不甚可靠。并且由于没有配套的汉字铅字，这台印刷机不能印刷中文，因此耶稣会出版的中文书籍，一般找本地中国人进行雕版印刷。因此郝龙代表大图书馆旗下高山岭出版集团提出可以承接耶稣会的出版业务，包括审阅、编辑、排版、校对和最终发行在内的流程均可在临高包办。教会方面也同意就此进行试验性的合作。




郝龙负责的另一件小事则是受何奎所托，陪同何权荣和胡杨夫妇在澳门进行社会考察，或者说观光。澳门本来就不大，加上何权荣身体不好，因此考察的日程安排的很松。而在整个澳门之行中唯一遇到的“安全威胁”的小插曲也发生在某日的考察之中，郝龙、何权荣和警卫员一起在街边小店买东西的时候在店内比较拥挤遇到了扒手被偷了个钱包。一个警卫员眼疾手快，立刻将扒手按倒，小符带着其他警卫员则立刻将两个元老围在中间。不过经过简单搜查发现此人并不是刺客，偷来的钱包里也就是些碎银子。由于事发之处距离商馆不远，几个人把小偷带回商馆，经对外情报局的人员初步询问没有针对澳宋或元老的特别意图，便将此人移交给澳门当局处理。



澳门的夜生活显然不如临高那么丰富，因此郝龙在夜间的零碎的工作则是来自临高电信的林子白请求，负责给澳门站所在的商馆临时安装一部新的测试用的电台并进行相关试验。和使用天波作为主要传播途径的短波电台不同，测试电台工作在VHF波段，并使用流星余迹产生的电离云反射，主要目的是为了在外派站，以及之后在对外扩张期间提供稳定的通信，并且尽可能避免受天气、昼夜和太阳活动的影响。由于新电台的功率较既有短波电台更大一些，因此一并安装的还有一套温差发电炉，用的是旧时空带来的温差发电片——和郝龙之前用在冰箱里的制冷片类似——并且化工部门保证将尽快实现碲化铋的自产，燃料则是木柴即可。温差发电炉的输出的功率不大，但是胜在连续稳定与维护简单。
由于流星显然不是连续的，因此流星余迹通信本身也是间断的，需要使用计算机自动收发，所以此次测试的一个重点项目则是收发报算法的鲁棒性。并且由于条件所限，试验中只能使用短波电台作为回程同步郝龙和林子白的测试数据。总体来说这次试验达到了计划中的目标，但是仍然有软硬件上的问题需要修正，不能立刻投入使用，并且还有至关重要的远距离通信实验没有做，这应该要到济州、山东或者巴达维亚站才能进行。等到离开澳门时郝龙按照计划把测试用的电台带回了临高，不过应澳门站的请求，温差发电炉留了下来。并且临行前郝龙顺便也为澳门站更换了短波电台所用的天线，提高了通信质量。
在回临高的船上，有访问团的元老问郝龙，他带了一把突击步枪来澳门，一枪未发，甚至都不曾从包里拿出来过有意义吗？郝龙还是觉得有这个必要的，毕竟如果那不是小偷，而是石翁或黑尔派来的刺客，便是此枪的用武之地了。他当时亲眼看见小符当时以及把手伸进了包里，按照他在靶场看到的小符绝对快的反应速度和相对准的精度，是有完全的把握把那个小偷当场击毙的。当然，有的元老觉得郝龙这是小题大做，不过郝龙觉得这也就是不一样的人生态度吧。

Rasput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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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ephenwu

opteron 发表于 2020-7-7 16:30
43. 澳门行（下）

会谈结束后，几位元老终于松了一口气。这意味着澳门之行中最麻烦的事情已经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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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ren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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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wingx

好家伙，有LG..问题，又有ZJ信仰问题，您这篇同人是要在临高搞一搞ZZ正确啊。
下一篇更新，是不是要出个“昆仑奴”归化民了。

opteron

xwingx 发表于 2020-7-10 15:11
好家伙，有LG..问题，又有ZJ信仰问题，您这篇同人是要在临高搞一搞ZZ正确啊。
下一篇更新，是不是要出 ...

这个时空的zzzq不也是为了政治上的利益吗
元老的政治斗争为何不引入这种已经被证明有效的政治工具呢？
不过话说回来，把被”白左“带歪了的LGBT和宗教问题按照我理解的”合理“方式得以纠正，是否是一种和旧时空不同的政治方向呢？

opteron

中等教育

郝龙回到临高已经是8月下旬，等待他的仍然是数据中心日复一日的工作。而沈如雪的工作日程有了新的变化——开学后他将作为澳宋的第一届正式的“中学生“进入芳草地的中学部就读。其实按照最初的教育计划，中学部应该在去年9月就开始正式运作了，但是由于最初的小学部的学生在以发动机行动为代表的一系列行动中频繁被抽调，其中不少在去年毕业后便继续回到之前实习的岗位，入职成为澳宋的正式干部。剩下的在校学生一方面人数不多，另一方面在抽调中耽误了半年到一年的学业，索性直接降转入下一级的学生之中。
由于中学部的生源以小学部的快班学生为主，因此教学进度衔接的自然也是小学部的快班——由于课程上的压缩与教学进度的加快，这些学生在高小毕业时经有了接近旧时空初中毕业生的同等学力。因此芳草地的中学部的授课内容将以旧时空高中阶段的课程作为主要参考，也包括对之前属于旧时空初中阶段的课程，但是没有教授的知识点的补缺。





但是最近一年来，这个中学阶段应该教些什么，一直是元老们——不只是在芳草地授课的元老，也包括其他关心澳宋教育的元老相当关心的话题，并引发了相当多的争论。激进的观点认为既然现在的中学部吸纳了芳草地的拔尖学生，那可以参考旧时空大学的少年班的形式进行教育。少年班方案的支持者就包括何奎，他在回归卫生部之后也偶尔到芳草地上课，并且他在中科大期间曾经做过少年班学院的助教。对此的反对声音则是按照旧时空中科大少年班的招生人数占学生总数的比例来看，芳草地中学部的学生仍然远不如中科大少年班那么顶尖，基础也没有旧时空的拔尖初中生那么扎实，强行按照少年班授课可能是揠苗助长的行为。
保守的观点则认为，现在澳宋最缺能独当一面的干部，因此芳草地培养的学生应该尽快投入到工作岗位上去，因此中学部的教育应当向旧时空的中专靠拢，教授职业技术为主。这其中的主要人物就包括了机械厂的一众元老，还有一些在军队系统鼓吹教导队比军校重要的元老也在其列。但是主要问题在于澳宋现在缺人的岗位千千万万，中学部的学生只有那么一点。分配这些学生学些什么职业技术怕不是会让元老们抢破头，永远也讨论不出结果。并且即使在工业口内部，也不是所有的工厂都像机械厂那样让工人的教育水平呈金字塔型分布，能提供足够多可供教育的低文化层次的工人岗位的。既然他们认为在工作岗位上的实践更为重要，那他们就更不应该抢芳草地的中学毕业生，把他们留给对入门工人即有知识和能力要求的行业。
而对激进派和保守派的方案均持反对意见的则是教育上的理想主义者，以一些芳草地的全职元老，或者在基础阶段就相当关心教育事业的元老为主。他们认为现阶段中学部的毕业生将来不仅仅是“高级工人“或者”高级办事员“，更是整个澳宋社会的中流砥柱。因此以专业或职业作为教育的主导方向是急功近利的想法。特别是保守派的中相当一部分人的同时质疑现阶段在芳草地大搞全日制教育，是否是在浪费教育资源和学生资源，应该更大力度地推广半工半读等节约资源的教育模式，因而对包括中学部在内的芳草地长学制体系一直颇有微词。这样的观点也被反对者们用来抨击他们对中学部指手画脚的行为——既然觉得芳草地是浪费，那就不必再瞎指挥了。
这些元老提出的方案则基本上基于旧时空的重点高中，当然减少了应试教育的比重，增加了一些素质教育的内容。由于元老们大多都有高中经历，对这个方案最为熟悉，因此在开始阶段获得了最多的支持。但是由于求学的年代、地域和层次上的差异，即使在高中教育框架内，元老们对细节问题的分歧却是越来越大，最终在讨论到文理分科问题时，传统高中模式的支持者内部也发生了动摇。虽然在临高，中学生毕业后显然并不会参加高考，但是不代表用人单位对学生知识的侧重点没有要求。随后一些以上海，浙江，广东和河南籍为主的，也包括经历过高考改革的年轻元老在内的，参加过3+X模式高考的元老提出了进一步的想法，认为在文理分科的基础之上，应该针对日后主要从事的专业或学科方向有针对性地强化。并且这个想法很快和郝龙、罗海涛、林布和、谢比瑶、周围等几个有过不同层次的学科竞赛经历元老合流——这些元老的想法则更进一步，每个专业或学科方向教授的内容可以更深入一些，类似旧时空竞赛班中各科分开教学的组织形式。
与此同时，鼓吹中专模式的保守派，以及鼓吹少年班模式的激进派也各退了一步：前者接受了芳草地中学部应该引入更多的高中通识课程的主张，转而提出参考旧时空职高的教育模式，也即仍然需要保留一部分职业教育；后者则同意为了避免教学层次跨越太大，在北美分舵，和几个毕业自圆明园附近高校的元老的建议下，支持在芳草地中学部开设更多的AP（大学先修课）课程，实现教学的由浅入深。不同模式的支持者之间互相妥协达成了分班教学的共识。
在多数元老赞同了“以专业和学科方向分班，通识教育和职业与专业教育结合”的中学部办学方向后，讨论的重点转入了应该开设多少个专业方向上。郝龙为此提出了自己的意见，认为中学部的教育是“为澳宋在近期计划中所需要的，但目前尚不足以提供足够多实践岗位的前沿领域提前培养和储备人才”，并取得了一部分元老的支持。因此在根据对各个部门需求的人才的方向作归纳总结后，开班的方向被定为以下8个：数学与物理方向，力学与机械方向，生化环材方向，地球、空间与矿业方向，医学方向，法学方向，管理学方向，政经哲方向。每个方向芳草地留一定的学生人数作为保底，剩下的招生名额按照各部门填报并获得企划院或执委会通过的立项数量按比例分配，来自各部门插班的委培生另外计算。并且学生入学即分班，分班工作在开学前进行，通过元老教师和每位学生面谈帮助学生确立志愿，热门志愿按照高小时期平时成绩的加权平均排列后录取，参与过外派的学生有加分。另外除了定向委培生之外，校方也根据情况允许学生在各方向之间转班，例如在数学上有天赋的可能去学习经济，生命科学和医学，化学化工和药学也有不少的重叠。
由于有实际外派工作经验的参与者存在，最热门的方向自然就是管理学和法学，不过沈如雪作为一个纯理工科学生，对此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兴趣，郝龙也没有把他往这些方向深造的打算。不过令郝龙感到颇为遗憾的是，尽管他一再提议电子信息方向是元老院即将面对的前沿领域，但是由于整个行业在企划院的立项不多，中间还掺杂着机械式计算机这种机械部门夹带进来的私货，故此次并没有被接纳为一个单独的方向。不过作为“补偿”，从事电子信息行业的元老可以在数学与物理方向的班级中培养所需人才。




不过沈如雪听到这个结果，对选择数学和物理方向却有了些许的抵触情绪，原因则是他觉得自己的数学和物理水平不如别人，例如冯珊或者林汉隆的徒弟，他最近甚至觉得最近才正式归化入籍澳宋，但是已经接受钟利时元老多年教导的克雷蒂娅都比自己在数学上有天赋。郝龙觉得这属于杞人忧天，且不说这些年轻人其实都还有相当大的潜力没有挖掘，最终水平高低还说不定，就算数学和物理水平比这些人略低一些，作为同辈人之中的顶尖人才，其实对之后的发展也是影响不大，但是他也或多或少能理解一些学生时代那种要比别人做的更强才安心的想法。
不过郝龙对沈如雪换个专业方向其实也持支持的态度。自从把沈如雪带回家的第一天开始，郝龙就在思考一个问题：应该把沈如雪一直留在大图书馆，在自己的庇护下工作吗？而这几年的经历让郝龙相信，沈如雪是有开创出更大的事业的潜力的。而如今，确实是可以开始把沈如雪推上前台的计划的第一步了。至于在中学部选什么方向，郝龙和沈如雪的想法则几乎一致：一方面在郝龙的影响下，沈如雪的化学和生物基础是远远好于他的那些同学们的，另一方面出于对对口行业的了解甚少，除了在面谈中被元老“钦定“的学生之外，第一志愿选生化环材方向的学生也并不多，此后的竞争压力也不算很大。就这样，沈如雪成了芳草地中学部第一届生化环材班的学生之一。

MMPKCW

得，恭喜沈如雪掉入天坑

QDD

恭喜沈如雪掉入天坑！不过当前生化材肯定不坑，工业口需求量太大太急迫了！但是环嘛。。。。哈哈哈哈额

QDD

MMPKCW 发表于 2020-7-15 21:12
得，恭喜沈如雪掉入天坑

当前生化材肯定不坑，工业口需求量太大太急迫了！但是环嘛。。。。哈哈哈哈额

opteron

QDD 发表于 2020-7-15 22:08
当前生化材肯定不坑，工业口需求量太大太急迫了！但是环嘛。。。。哈哈哈哈额  ...

其实环境的话，可以和建筑交叉，去做城市规划

MMPKCW

opteron 发表于 2020-7-15 22:19
其实环境的话，可以和建筑交叉，去做城市规划

目前的财力，除了百仞城内，其他地方基本只能在脏乱差变得不那么脏乱差，至于什么环境更不要说

stephenwu

opteron 发表于 2020-7-15 20:31
中等教育

郝龙回到临高已经是8月下旬，等待他的仍然是数据中心日复一日的工作。而沈如雪的工作日程有了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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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1168

opteron 发表于 2020-7-15 20:31
中等教育

郝龙回到临高已经是8月下旬，等待他的仍然是数据中心日复一日的工作。而沈如雪的工作日程有了新 ...

我举报，掺机械计算机私货的，就有齐楚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