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执剑者们 1.22更新 继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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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1. 本同人是一个以日常故事为主的同人，主视角是郝龙以及身边的人。将有另一长篇支线《超级奶爸》（尚未发布），以何奎一家的视角完善这个故事。因此部分章节将来可能在《超级奶爸》发布后对情节做出适当调整。

2. 本同人部分设定沿用自本人补充外传性质的同人《临高启明前传》，但并非全部。举个例子，出于进出口手续上的便利，穿越前司凯德通过皮包公司在菲律宾采购了一批物资，但并未介绍这些物资，甚至司凯德本人是如何参加穿越的。因此需要另一艘船舶来运送这些物资和人，这也是《前传》中“丰城S”轮的由来。但是本同人中的“丰城S”并不一定直接沿用《前传》中的那艘滚装船，也有可能是一艘类似“丰城”的杂货船，或者一艘大型渔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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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收容
崇祯四年，六月，杭州凤凰山庄
这是如雪来到凤凰山庄的第三天，在三天前，她还是一个在杭州街头卖唱的女孩，几个仆役模样的人问她是否要到一个大人物宅邸里当奴婢。看着来者的威严，如雪宁愿相信那几个人说的“大人物”是真的存在的，在此之前，她靠着过路人的少量施舍饿了一个月肚子，不过她相信，以她以前在戏班的基础，进了“大人物”的宅邸，大概可以重操旧业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至少她在之前有听说有大户人家豢养戏班，甚至还有女伶做妾的传闻。在一个月前如雪是还一个戏班的女伶，班主名叫刘忆思，在班主每次所谈自己年轻时的故事中，她曾是南京的青楼女子，遭人排挤后流落街头卖唱，靠收养孤儿才逐步拉起现在的这个戏班，如雪也是她捡来的孤儿，似乎是姓沈，在这个戏班里大家都沿用着自己的原有姓氏。按照她以个人经验的总结，此中东山再起的法宝，一是要懂得乐理，这样才能唱得好，她自己就靠这个逐渐成为当年的青楼头牌，另一个则是识字，这是当年在青楼客人逐渐教会的，只有识字才能阅读曲谱，能读懂曲谱才能更快地排练新的曲目，会更多，更新的曲目才能在戏班的市场竞争中脱颖而出。因此刘忆思要求戏班里每个成员都要会乐理，会读曲谱，在她的这种策略的影响之下这个戏班在下三府的生意相当好，至少衣食无忧。
沈如雪在识字上是没有问题的，但在乐理上却比不过比不过戏班里的其他成员，因此长期处于“候补”的位置，两个月前的一次演出中，由于某人突然偶感风寒身体不适，刘忆思安排沈如雪临时顶上，不料却在演出中一脚踏空摔下台来，折了左手。戏班此前也并非未曾遇到过演出事故，左手的接骨也是相当容易，找了郎中稍加正位后用竹板固定即可，不过连续有两个演员或伤或病，戏班的演出也不得不中断一段时间。不过更要命的是，此时又不知从何而起的谣言说刘氏戏班水平大不如前，不但台上水平大不如前还频出演出事故，令戏班的名声大受打击，刘忆思不知从何处听来的消息称山东登州最近富商云集，中有不少江南人士也听徽剧，认为也许北上是一个更好的出路。不过正在登船前一天沈如雪和戏班的其他人却走散了，而沈如雪随后赶到码头几方打听，不曾听说有去登州的船。然而刘忆思曾告诉沈如雪她是在松江被收养的，不过常年在下三府活动，沈如雪对松江府的并不熟悉。因此一路卖唱，辗转回到了杭州，顺便打听是否有船能去登州。
以上便是沈如雪告诉凤凰山庄登记人员的近期个人经历，在此前的两天，山庄里的人让这些收容来的人按照性别，年龄，识不识字之类的标准简单地分了类，然后带上这些收容来的人剪去了头发，洗了澡，换上了简单的新衣服，据说这套流程叫做“净化”，不过一个月的流浪生活让沈如雪身上确是脏得很，特别是两个月前郎中固定上的夹板，如今差不多到了打开的时间，结果打开就是一阵浓烈的酸臭味。其中在按照年龄划分的时候，沈如雪却从几个口风不严的奴仆口中隐约听说，只有超过13岁的女子才有机会给“首长”做“生活秘书”，沈如雪既不知道什么是“首长”，也不知道什么是“生活秘书”，但是这种按照年龄区分女性的办法不免让她联想到了皇帝选妃的坊间传闻，难道真正的大户人家也兴这一套吗？于是沈如雪选择了站到满13的一队。
当登记人员问到沈如雪的年龄，又向她说了一大通是“周岁”不是“虚岁”的要求后，沈如雪决定说自己的年龄是14岁。不过当做完一系列登记后，等着她的并不是什么纳妾，也不是一个新组建的戏班，而是一个叫做扫盲班的地方，她和一些之前自称能识字的同龄人分在一起，学习读写简体字——虽说和市井常用俗字差别不大，一些戏曲抄本也用，以及一种叫阿拉伯数字的新式算术符号和简单的计算方法，而之前自称不识字的人则被分在另一个班。她这个班男多女少，跟着戏班到处走动的沈如雪自然无所谓，但是很明显某些女孩子并不适应这样的环境，并且显然班里的大多数人也不通音律，这和沈如雪之前预想的纳妾或者乐班的场景完全不同，而更奇怪的是，招进来的人无论男女人数众多又未经许可均不得自行外出，说是要保密，难道是要聚众造反？不过山庄内的气氛总体是相当平和的。
过了好几天，沈如雪才在班上见到了来视察的庄主赵引弓，也许这就是被之前“净化”时的几人称为“首长”的人，不过周围的人叫的都是“老爷”，旁听了一段时间后，发表了一通鼓励大家好好学习，以后在山庄大有可为的简短演说后就走了。随后的一段时间，除了“扫盲”，班里的人无论男女都要在山庄里帮忙做工，从食宿，卫生工作到建筑工地都有，有些地方还能见到一些铁质的大家伙，一般被人统称为“机器”，不过具体是干什么用的，大多数人也不知道。这样的生活持续了大约两三个月，中间有时也能见到其他的“老爷“。直到有一天，沈如雪被通知收拾好个人物品，准备离开山庄。等到集合时刻，沈如雪才发现接到通知的同龄人绝大部分是女孩，而更多的则是更小一些孩子。他们随后在夜间被安排前往钱塘江边的码头，坐上大船，途径了一个叫做高雄的地方，随后抵达了一座城市，叫做临高，而收留他们的人，大概就是传说中在两广占了一个岛的“髡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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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江南女仆
1631年7月 临高  
第三批生活秘书的分配刚刚结束，在此次分配活动中为了便于工作繁忙的元老挑选生活秘书，办公厅和女仆学校制作了生活秘书候选的简要的电子档案放在内部BBS上，包括照片，评级和一些简要的指标。虽然有个别人指摘说此举是浪费资源，但随后办公厅就辟谣称由于生活秘书身份的特殊性，从第一批开始就有拍照留存电子档案，以便万一出现冒名、叛逃等特殊状况时方便甄别和追踪，因此将之发于内部BBS上完全是举手之劳。而有人关心的个人隐私问题，实际上在在前两批元老蜂拥前往现场挑选的情况下，任何在场的元老从女仆学校处也完全能看到这些内容，因此只是换了一个发布渠道而已，并且办公厅承诺相关帖子会定时删除。这项便利措施在元老中的反响不错，因此有计划在第四批生活秘书候选里继续沿用这项措施，并按照沈步鼎元老的意见增加了诸如视力，智力测验成绩之类的指标。
而自从四月赵引弓开始前往杭州建立据点，如今名为凤凰山庄的杭州站已经建立得有声有色，大量元老建议第四批生活秘书候选中将加入一部分所谓的“江南美女”，由赵引弓负责从江南引进。所以虽然才是7月，这个批次又有观望的元老早早入局，甚至还有一些之前已经要了一个的准备物色第二个。
但在赵引弓原本的规划中，他早期吸收的难民，除了年纪较小的事先约定好了要送回临高接受教育以外，其他的人，包括收容难民均为杭州站初期的建设力量，建在山庄里的丝厂虽然尚未大规模开工，但是工人也需要先期招募起来。因此在无线电通信中，赵引弓多次对这种需求颇有微词，对外情报部门也再次向众元老们解释赵引弓在杭州工作上的难处，希望取得各位的理解。
不过临高的元老们关注的不只是生活秘书的问题，现已开始北上山东和济州岛的发动机计划已经开始，相关的元老很担忧杭州站能否提供足够的人力协助发动机计划，甚至有前去杭州的考察团成员扬言要“去杭州站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而更多的本地元老则是期待10月的第一批难民能够补充临高现在的劳动力缺口——这是一个在出发前由对外情报部，殖民贸易部和大图书馆经过反复推演确定的行动，赵引弓本人至今对此也没有表达过异议，如果连一批生活秘书也没法提供，这显得之前的承诺相当没有诚意。而执委会自从女仆革命之后，对元老群体索求生活秘书的呼声想来是尽量满足，在内部也有被批为元老院版的tittytainment，不过从安抚人心，以及借生活秘书的路径抛砖引玉，获取更多劳动力的角度也有相当的合理性。
因此在高层非点名表态对生活秘书引进事业的支持，大量元老向以及考察团成员在杭州站的反复游说之下，赵引弓同意在8月底启运一部分难民，和计划在芳草地入学的小孩子一起坐船直接送到临高。不过赵引弓私下里和本地难民收容的负责人蔡实讨论过后还是留了个心眼，坚持了他在杭州站本地一贯的用人策略，必须听话，防止节外生枝。因此挑选的也都是那些口齿伶俐的，他认为相对并不“可靠”，若是有其他元老问起来，解释则是觉得这些人比较“聪明”，符合元老口味，反正到了临高，前前后后有女仆学校，政保局等来约束他们。就这样出身戏班的沈如雪由于能说会道也被分入了待送出的人之中。

1631年9月 临高检疫营
经过了9天的航行，沈如雪所在的浙江先行难民团抵达了临高，一下船，这批人就进入了难民专用的检疫营地，不过由于在杭州站以及经过了初步的“净化“，在山庄内也相当于隔离居住了一段时间，因此不再需要再次剪发，以及进行烈性传染病的排查，不过作为生活秘书候选，等待他们的将是更为严格细致的身体检查，以及一些奇奇怪怪的医疗器械。（注：大致检查科目参考https://lgqm.gq/thread-3550-1-1.html，可能有所简化）当最后一个检查科目外科检查完成之后，穿着白大褂的检查人员让沈如雪留在检查室内稍等，不一会来了一个”首长“模样的人，摸了一下下腹部疑似有包块的地方，思考片刻后以相当遗憾的表情告诉沈如雪不能做”首长“的生活秘书，不过元老院会给她另行安排去处。自此她便和一同乘船来临高的大部分女孩分开，编入了另一个团体，听了几场宣讲大会后，有人通知沈如雪，她被分入财会培训班，她也不知道财会是什么意思，反正按照要求只管去报到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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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另辟蹊径
1631年10月 临高·高山岭镇
新的一个季度到了，办公厅按照既有的约定，将第四批生活秘书候选人的个人资料放在了内部BBS上，其中半数来仍然来自广东的收容，而另一半则来自杭州。而大图书馆新落成机房旁的办公室内，大图书馆副馆长兼数据中心主任郝龙粗略地浏览了一圈这些简历，仍然没有满意的候选人。在几个月前大图书馆从百仞城中分散在各个部门大院搬到高山岭镇的新馆址之后，对环境要求相近的大图书馆数据中心，企划院数据中心，高山岭计算中心等单位纷纷从原有的通用厂房内的预先安装的集装箱机房迁移到了一座按照现代标准新建的机房建筑之内，恒温恒湿无尘的条件相比集装箱上的外挂空调更好，因此，这些机房的办公环境恐怕是全临高最好的——除了机房的噪音极大，长期工作需要戴上降噪耳机，不过郝龙觉得还是这里比大图书馆主馆内要好一些，想到穿越之初企划院的人还嫌弃他不是电子或信息学科科班出身而不要他，而如今他通过杂学在大图书馆拿了个副馆长的职务，并且在数据中心的工作也不得不让那些人信服。
其实不只是郝龙，这个大型机房的几个共同管理人员，例如计算中心主任冯诺，企划院那边的对接业务主管徐亦成皆对前四批的生活秘书的质量都并不满意，据说冯诺还把主意打到了高小学生的头上，即使这不是被鼓励的行为。郝龙挑选生活秘书的第一原则就是其逻辑思维能力和学习潜力——即使是按照某些元老把生活秘书当女朋友的评价标准来看，郝龙在穿越前唯一谈过的一个女朋友是博士期间的一个师妹，还是学术能力不错的那种。不过第四批生活秘书候选确实也方便了郝龙进行这方面的预先筛选，因为智力测验某种程度上也反映了候选人的思维能力，但是这个指标无非是让郝龙更快地放弃。其实不只是机房里的几个理工男，不少在大图书馆工作的元老也对生活秘书的学习潜力有不小的要求，这是由于由于大图书馆工作的复杂性和保密性上的特殊性，大图书馆的归化民员工通常吃住都在高山岭镇的园区内，平时外出不多，所以很多元老都觉得既然是这种生活状态，不如让生活秘书兼做助理或者学徒。包括一些女元老也是如此，例如程永昕，在食堂吃饭时也时常谈起要买一个生活秘书的事情，不过大图书馆的普遍要求文化水平尚可，而评级较高的生活秘书候选人常常是男元老的争抢目标，所以这也是口头上说说，程永昕本人也暂时并无动作。而另一些人，例如常务副馆长沈昌杰，甚至包括一些兼职人员如张枭都表示暂时对生活秘书没有兴趣，外界因此甚至怀疑大图书馆是否都传染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性癖好。
不过在一次和卫生领域的元老闲聊的过程中，郝龙听张枭说大致从第三批生活秘书候选人开始，时袅仁似乎给体检中心出来的每个人都制作了电子档案，方便各大领域的培训班挑人。这批档案甚至包括了一些一起送到临高的男孩子，自然这份更大范围的电子档案也包括了那些在体检中被淘汰，送往其他各大利培训班的生活秘书候选。办公厅和卫生部对这批淘汰的原因有过简单解释，一般是政治上认为不可靠，或者认为可能有慢性病或者遗传病不适合做生活秘书的。虽然没有公布过二者的具体人数，不过按照常理判断，这些候选人大多之前是孤儿或者难民，身体有隐疾的情况的数量应当比有政治问题的情况数量要多得多。虽然大多数元老也担心女仆患病的问题，不过郝龙自认为可以凭借自己的医学上的知识，避免出现这种情况，也许可以捡个漏。
为了减少数据中心的IO次数，以提高查询效率和节约储存冷数据的阵列的寿命，大图书馆和企划院的数据中心建立了一套较为完整的索引机制。回到大图书馆，郝龙就定位到了内部论坛上的生活秘书候选人的照片，并且利用这张图片的hash按图索骥，定位到了其他数据库中同样的照片出现的位置，然后回溯到了引用了这张图片的体检报告。打开这份体检报告一看，相比公开版的报告，多了一些内科和外科上显示为“正常”而无必要公开展示的项目，而进一步追溯这份报告的上下文，的确是其他的候选人的体检报告。和BBS上公开的候选人名单列表相对比，很容易就知道其中谁是淘汰者。出乎郝龙意料的是，淘汰者的数量还不少。直接按照报告中给出的IQ参考值排序，郝龙从中筛选出前几名慢慢研究。很快，IQ分相当高的沈如雪就进入了郝龙的视线从中，年龄为14岁，接近进入生活秘书序列的下限，更小的直接就送入了芳草地接受全日制教育了，不过郝龙倒不是偏好萝莉，只不过认为这个年龄还能有机会改变一个人的三观，有再进行教育的机会，并且其样貌也在郝龙的容忍范围之内。不过作为因为身体原因被淘汰的生活秘书候选人，沈如雪被检出不合格的原因还是需要关注一下的。由于元老院在大陆驻外站的建设的推进，移民的初筛在出发港口基本就已经完成，因此在临高复检被淘汰的大多是已经较为隐匿的疾病。不过当郝龙看到异常症状是子宫发育不良和腹股沟包块时，郝龙根据自己多年前担任某“三宝”课助教时对学生提交的大作业研究的经验来看，这很可能是一种假性两性畸形，可能是完全型性激素不敏感综合征，不过考虑到临高现在的抚养环境，郝龙对短期内要一个孩子一类的问题并不感兴趣，郝龙对此并不在乎，因此郝龙准备找个机会和那个沈如雪进行面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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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面试
理论上说，沈如雪目前有可能仍然处于待分配序列之中，如果不及时分配，可能会重回难民队伍，到时候想要再找就麻烦了。不过以沈如雪在智力测试中的表现，很可能实际上已经被一些部门的培训班要走了。但是要查询沈如雪现在的去向，数据库里就查不到了。不过郝龙还是想好了一套说辞，在经过主管大图书馆一般事务的于鄂水和沈昌杰馆长同意后，郝龙以大图书馆招人的名义前往办公厅调取一些人事档案，虽然大图书馆由于是非一线部门，挑选雇员的优先度较低，并且由于同时还要同时承担一些文书工作，与搬运书籍档案这种体力活，优先招聘对象是一些政治上可靠的男性，不过也不是不能引进一些女性来调节性别比例。当然调阅档案的结果也是一目了然，基本有点文化的女性都已经被其他的部门挑选到培训班里了，剩下的女性的相对条件比男性差了不少，不过借此机会郝龙成功在国民学校的档案里找到了沈如雪的目前位置——财会培训班。
和很多在大图书馆就职的元老一样，郝龙在芳草地也兼职授课，不过由于郝龙擅长的大部分是基础科学，郝龙基本在通识教育学部活动，只有偶尔会有人找他去一些专业培训班上基础化学和生理。这给了郝龙利用在校内的时间抽空去找沈如雪面谈的机会。在去和沈如雪面谈之前，郝龙特地给财税部门常有往来的元老王启益打了个电话，问了他最近财会培训班都在上啥课，课程内容有什么难点，以便于为面谈做准备。
郝龙让一个自己授课的班上的学生去传话，约沈如雪在某个午休的时候在操场面谈，说有有元老要找他。果然约定当日，沈如雪准时赴约了，虽然归化民对元老普遍是一种毕恭毕敬的态度，但是由于平时和元老接触较多，虽然不少难民出身的学生才入学几个月，大多已经消磨掉了原来那种诚惶诚恐的神色。寒暄几句之后，并让沈如雪做了个简要的自我介绍后，郝龙便切入正题，问沈如雪在财会培训班的平时成绩如何。沈如雪很诚实地说出了自己的成绩，郝龙既然身为元老和学校的教师，想看她的成绩并不困难，因此也没有撒谎的必要。沈如雪在财会培训班的成绩中上，考虑到他既不是在国民学校的低年级接受的系统教育，收容前也没有从事有关工作，取得这个成绩是相当不错的了。随后郝龙原本计划进一步测试一下沈如雪的逻辑思维能力，不过之前被王启益提醒了一句财会培训班的学生普遍其他专业方面的基础偏差，如果单纯测验抽象的思维能力，又和之前体检复检时的智商测试相雷同，故郝龙决定改为仅结合财会培训班授课内容问几个问题，主要是一些不涉及到特化的解题方法的小学到初中阶段的奥数题，以及一些大计算量的估算问题。郝龙自然不会强求沈如雪能够在短时间内正确回答出这些问题，但是通过让沈如雪谈自己的思路和想法，提出猜测，以便郝龙从主观上评价其潜力。再其次则是给沈如雪看了一大段篇幅很长的有关自然科学的阅读材料——其实是上午他在基础化学课后留的课后读物的一部分，然后问沈如雪几个问题。考虑到财会培训班几乎不教自然科学，郝龙也不期望沈如雪能立刻从中掌握什么具体的知识。重点是考察其快速阅读能力，根据郝龙提出的问题快速找到问题相关章节的检索能力，以及通过一些开放性问题了解其对自然科学的兴趣。
这些问题得到的反馈总体让郝龙还是比较满意，甚至超过他的预期的。虽然够不上郝龙心目中的“高标准”，但是在归化民学生中属于领先水平的——无论从哪个时空看，在标准的小学和初中课程中成绩良好的，未必就具有良好的学习潜力——至少这是从适应郝龙施行的对人的培养模式来考虑的。但是从一些成绩之外的地方来看，是可以略知一二的。
出于对沈如雪的身体状况的关心和再次确认，郝龙和沈如雪讨论了体检的问题了，不过颇让郝龙在意的是，沈如雪自称从有记忆起下腹部的包块就存在，不过直到去年，这些包块才越来越大。如果沈如雪的描述是准确的，那沈如雪就有很大的虚报年龄的嫌疑。再三追问沈如雪的年龄问题后，沈如雪神色中出现了一点点撒谎的迹象。不过年龄小对培养是好事而不是坏事，郝龙并不准备计较这件事情。不过考虑到沈如雪的实际年龄范围，身体状况，孤儿身世以及在此次面试中展示出的高于预期的学术潜力，一个想法浮上了郝龙的脑海：为什么不直接收养沈如雪作为自己的养女呢？某种程度上，收养只不过是一套元老院内部的合规化程序，以后让沈如雪做些什么事情，例如处理一些大图书馆的保密数据也更方便一些。因此面谈行将结束之时，郝龙向沈如雪抛出了橄榄枝，表达了自己愿意收养沈如雪为养女的意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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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收养
沈如雪本身就是一个攀附（或曰阶级提升）意愿很强的人，当初在杭州站登记的时候，她把年龄往大了报，正是对元老院的机制完全不了解，把元老当成老爷甚至皇帝，把可能到年龄的纳入生活秘书候选当成了入宫选妃。不过在杭州站的扫盲班，以及来到临高后的各个宣讲大会和针对难民出身的职业培训班的思想教育课，沈如雪被灌输了大量自己是大宋的新时代女性，应当通过自己的劳动建设大宋，为社会做贡献。这对沈如雪的三观自然是相当大的冲击，原本以一个戏子的认识能入豪门是所能想象的最大的人身价值，不少戏班也以被大户豢养为荣。不过从接下来的授课内容来看，财会培训班开始教授一些税务方面有关的常识。虽然沈如雪之前从未了解过伪明的税收是怎么回事，不过之前在戏班常年到处巡回演出，沈如雪大致也知道收税是“官府”负责的重要事务。如果能借此机会能在大宋当“官”，或说“干部”，对沈如雪也是有相当的吸引力的。
当郝龙找沈如雪面谈时，沈如雪确实想到过两个情形，一是郝龙元老要预定她并安排一些工作，这样基本就直接是干部了，之前有高年级的学生告诉过他们可能有这种情况，不过一般这种情形通常会在临近毕业的时候发生，而她才只入学两个月。另一种情形则是实际上她的体检结果是没有问题的，郝龙来找她做生活秘书，不过她在下腹部的包块一直在那里，并不会自动消失。所以当郝龙开始质疑她的年龄是她确实是一惊，毕竟据她观察元老院并不支持年龄太小的人参加工作，无论是做“生活秘书”还是“干部”，而当郝龙提出收养意愿的时候，沈如雪感到了犹豫，却也有感激涕零之意，毕竟能当元老的养女，那自然看上去就比普通的“干部”或“生活秘书”厉害一点。
接下来的手续就是去办公厅签署收养协议了，郝龙作为所谓“技术元老”，自然从一开始就是有权限收养子女的，而实际上，通过购买生活秘书（如果考虑到性别平衡元素，实际上男女都有），以及资助儿童上学，整个元老院搞变相收养的人也多的是，前者例如杜雯，后者例如卢炫，因此除了对未接受过元老院系统教育的养子女不能直接继承元老席位之外，其他的养子女限制也在逐渐放开。由于沈如雪的年龄也不小了，萧子山首先问了双方这个收养是否是自愿的，确认无误后，萧子山单独把郝龙拉去问一下之后对沈如雪将是什么安排。在从开放元老生活秘书分配制度至今的一年多时间内，他对这种元老提出的涉及到生活秘书人事变动的申请也是见得多了，从最早钟利时把钟小英从女仆收养为女儿，到后来一些打擦边球的元老要收大龄国民学校学生当生活秘书，还有一些要把预定好的生活秘书退货的元老，再到后来冯诺备案预留了一个12岁的女学生。不过为了表示办公厅对元老的关心，这些事情萧子山一般会亲自过目。
郝龙很诚恳地表明了收养沈如雪的一大原因是承担一些大图书馆，特别是郝龙本身所在的数据中心的工作。此前于鄂水也曾多次去函办公厅反映大图书馆缺人的问题，因为不断有元老转出和被借调，大图书馆内的人均工作任务越来越多，而收养的子女，相比一般归化民在保密问题上，也比较容易获得其他元老的认可。当初钟利时让钟小英参加太白天文台的工作，用的也是类似的理由，那里的元老数量更少，更需要招个人帮忙。
“那你还准备让他留在财会培训班就读吗？”
“也许会转到通识教育的学部吧。”
“我只是提醒你一句，这样的转班据我观察似乎还没有先例，这问题你得自己去找胡青白。”
期末将近，郝龙觉得最终转班也要到年后的下个学期了，不过这件事情还是要尽快找胡青白解决一下。
不过收养手续在登记沈如雪的姓名的时候发生了一个小插曲，萧子山建议郝龙给沈如雪改个姓名，至少是姓。
“对对对，把沈如雪改成沈如雪就行了”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不是改成郝如雪吗？”
“萧主任啊，我的名字就叫郝龙，郝不是姓。不信你去查查档案。“
萧子山甚是疑惑，不过元老档案作为办公厅的最高机密之一，被单独存放于一处，反而查询起来比其他海量的档案快不少，反正到时候归档的时候也要把收养协议的一份复制件留档放入元老档案，不如此时直接把档案拿出来备用。
“你不知道蒙古族的传统蒙古名是没有姓氏的吗？“在萧子山去档案室的功夫，郝龙一边向他科普。郝龙在穿越前是一个典型的身份证蒙古族，只不过奶奶祖上有蒙古八旗血统，为了郝龙父亲和郝龙高考的加分而申报的，而实际上郝龙是土生土长的上海土著，几乎没有去过几次内蒙古，也没接触过什么蒙古文化。郝龙这个名字其实是姓郝名龙的汉名，只不过在穿越草创时期，申请表姓名部分制作的不当，郝龙也稀里糊涂地把姓和名填在了一个空格里。之后杨云找他确认是否填写有误时，他突然想起来奶奶曾经告诉他蒙古人没有姓，就直接把这个理论转述给了杨云——郝龙本人对父系传承之类的问题本来完全不感兴趣，恰逢此时几个穿越者在胡侃穿越后建立家族之事，让他颇感不快，所以他准备在穿越后完全抛弃姓氏。
此时萧子山也翻出了郝龙的档案，确实如郝龙本人所说，姓一栏是空白，名是郝龙，并且备注了蒙古族。
“那以后元老院有需要就派你去攻略蒙古？“
“不敢当，不敢当，我本人都没去过内蒙古，对蒙古的了解程度比某些元老差得远了。“
“所以这个改名就是把姓挪到名字里？“
“对，多谢萧主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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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年龄
当天郝龙就带着沈如雪去高山岭镇的生活区转了一圈，去郝龙常去的餐厅共进了晚餐，然后回到了郝龙的房间。不过郝龙暂时没准备让沈如雪今天就住下来，因为郝龙在房间里堆了一大堆不涉密的工作相关的文件和材料，今天早晨忘记送回办公室了。虽然这些文件直接让沈如雪看到并没有什么问题，但是沈如雪尚未接受保密培训，也不方便直接带去大图书馆的工作区。保密方面的工作还要向冯诺请教一下，并且让于鄂水帮忙联系一下政保总局。因此虽然第二天是休息日，郝龙还是决定和沈如雪简单把房间整理一下后，直接送沈如雪回宿舍。不过一路上的闲聊中，郝龙了解到沈如雪的左手手腕最近意外骨折过，这在戏班这种行业中还是颇为常见的，因此很快就做了固定，理论上如果是常见的桡骨远端骨折的话,其实也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另外郝龙突然灵光一闪想到可以通过骨龄估计一下沈如雪的真实年龄，因此郝龙决定次日带沈如雪去百仞总医院拍一张手腕X光片，以观察愈合情况和骨龄。
虽然X光机属于管制物资，但是总体上给核心归化民提供合理医疗服务还是被接受的——例如元老养子女，高级学徒，学校教师，生活秘书，以及在食堂等从事食品加工业的归化民都要拍摄的X光胸片以和免疫结果共同排除肺结核风险，沈如雪刚到临高的时候也拍过。因此在和林默天商量过之后，郝龙带着沈如雪在骨科正常挂特需号拍片，初步判断桡骨骨折恢复正常，并无大碍，然后郝龙拷贝了一份影像文件回去。郝龙自己不是放射科的医生，不过这并不是什么复杂的问题，郝龙在自己的电脑上就能用软件解决，并且骨龄推断已经有例如BoneXpert这样的成熟商业方案，穿越前大量的商业软件都通过程序修改，网络劫持和在虚拟化环境中授权达到了近似破解的效果。虽然这个以欧洲青少年为数据集的软件和明末中国人的骨龄如何拟合并不明确，但是即使考虑到误差范围，郝龙推断出的沈如雪的骨龄大约在11岁左右。
有了证据，郝龙就有充足的底气再次向沈如雪逼问年龄问题，并且拿了一套中华05骨龄判断标准来展示这是如何做到的。在对元老们如何通过技术手段判断人的年龄感到震惊之余，沈如雪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是实际年龄是12周岁，考虑到营养普遍不足的时代，以及自身先天疾病影响带来的发育迟缓，和骨龄推断的结果大致相符合。不过当郝龙把沈如雪半年前刚到杭州时的身高，现在的身高，骨龄和实际年龄代入公式分别按照男性和女性进行推算后，郝龙很惊讶的发现虽然沈如雪现在只有一米五出头，预测的成年身高将超过一米七，这也算是一个令人惊喜的意外收获，也许这是遗传影响，也许他此前在戏班的运动量充足并且营养还算不错。作为进一步启发沈如雪对自然科学兴趣的一个手段，郝龙告诉沈如雪，可以教他一些如何看骨龄的知识，不过前提还是需要学习一下生理学的知识，郝龙也有意提前教授一些生物学知识给他，一方面这是郝龙自己名义上的的专业方向最为得心应手，另一方面郝龙还在考虑如何将沈如雪身上的遗传疾病安全地告诉沈如雪，让沈如雪具有一定的生物学和医学基础是第一步。另外既然了解到了沈如雪还有很大的生长发育的空间，那么给他的营养保障也是郝龙需要考虑的问题，要鼓励他吃高营养、高蛋白的东西。不过郝龙自认为这不是什么很困难的事情，每天早上带着沈如雪喝牛奶，吃鸡蛋，吃了再开始一天的学习工作，并且不鼓励他吃粥，午饭晚饭也会加鱼或者鸡肉。
不过接下来的转班事宜就让郝龙颇为头疼，理论上可以到学校和办公厅根据骨龄测试结果申请修改年龄，然后按照实际年龄重新在通识教育学部入学。不过伪造年龄一事是否会被认定是沈如雪故意对元老院撒谎，从而使政保部门调低对沈如雪的可靠性评分，郝龙并不清楚，他也不知道如果这样是否会影响他日后在大图书馆从事一些涉密工作。反复权衡之后，郝龙决定用沈如雪的身心发育比较有所延迟，可塑性比较强之类含混的说辞对胡青白等教育口的负责人解释，实在不行就把这个甩锅到遗传病上。并且郝龙对沈如雪承诺，如非万不得已，他不会将沈如雪的实际年龄说出去，包括对其他的元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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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转班
不过郝龙所不知道的是，对沈如雪将要转班的问题有所忧虑的不只有郝龙一个。郝龙刚在办公厅办完收养手续，萧子山就立刻把情况通报给了胡青白，让他为转班事宜早做准备。出于对学生和委培单位负责任的态度，胡青白又将这件事情转达给了本期财会培训班的负责人张筱奇。张筱奇回家后和王启益一说，王启益很快就联想到了之前郝龙给他打的那通电话，问他上课内容的事情。张王二人对郝龙为何通过收养挖墙脚的事情感到颇为不解，据二人所知，大图书馆的资金进出并不多，主要物资都是从企划院调拨，并不需要经办人非常熟悉财务制度；而他们对技术元老收养子女的看法，则和很多元老一样认为是需要传授一些涉密的知识，然而王启益曾经看到过大图书馆的财务状况，大部分都是日常人员和运营开支，根本不是什么涉密内容，而如果从贪污腐败的角度考虑，大图书馆的财务也不是什么油水很多的部门，更轮不到郝龙作为数据中心主任这个和日常全馆运营没啥关系的元老的养女参与。
加上胡青白透露出的可能会要转班的风声，让张筱奇更加确信郝龙会让沈如雪接受更多的教育，往专业人才上发展，不过这就让夫妻二人担忧了起来。作为还在上学的小元老王慕清的父母，今年家里还添了一对新丁，自然是对子女的教育问题极其重视的。当年支持在小元老就读的学习院分部吸纳归化民学生，扩大小元老社交面的就有他们，目前已经将国民学校的快班迁入学习院，而部分课程是否考虑让小元老和归化民同时参加仍然在考虑和讨论中。不过这也带来了一些意想不到的后果，一些元老不但推荐归化民学生入学，还想方设法试图将这些学生安排进学习院，从中捞取政治资本。而对小元老家长来说，学习院的学生良莠不齐， 是否会产生不太好的同学关系，以及师资力量的分散是令他们十分担忧的。在王启益和张筱奇的看法里，职业培训班当初就是接收从小学分流的学力较低或年龄较大的一批学生，而难民人数开始增加之后，又增加了一些有一定文化基础，但是年龄较大的学生，虽然其中确实有一些人比较聪明，但是基础差，年龄大是硬伤。所以王启益并不明白郝龙是为何会挑中沈如雪收养的，当然他也从未仔细翻阅过沈如雪的个人档案做详细了解，但是至少他也无法阻止郝龙的收养行为，沈如雪的学籍和档案仍然在国民学校和办公厅，财经口也只不过有优先分配权而已。不过既然沈如雪现在是元老养女，似乎理所应当的就能进入学习院就读——钟利时的养女取得了学习院的学籍却从不去上课，被人批评占着茅坑不拉屎，不过她的学籍至今仍然有效——但沈如雪会成为学习院的新的拖后腿的因素吗？考虑了一番后，王启益给胡青白发了个邮件表达了自己的担忧，希望教育口的几个元老，顺带包括郝龙本人能认真考虑转班事宜，教育口的工作目前还相当依赖计算机和网络，应该能很快看到邮件。
所以当郝龙找上胡青白的时候，胡青白委婉地提出了由于沈如雪刚入校不久，基础不好，不如让沈如雪在高小再读一年，然后再转入学习院，不过郝龙对此并不认可，即使将高小参比旧时空的小学4年级，沈如雪的证件年龄14岁，实际年龄12岁，其实都是偏大了的。所以郝龙认为的当务之急应当是赶紧给沈如雪加速补课追上同龄人的进度，而不是在迁就中再拖一年，浪费时间。当然郝龙也明白无论是从让沈如雪接手工作的动机出发，还是考虑到学校教育既不能做到针对性的补缺，也不能承担郝龙理想中的拔尖教育策略，沈如雪的教育问题终究还是要郝龙自己来负责的。可惜钟利时手上有不少适合入门者的项目给钟小英，但是郝龙所在的数据中心没有，而且由于工作繁忙，他也没有更多的空余时间了，所以还是需要把一部分的教育压力分担给学校。
至于将来沈如雪的学习中是否能跟得上，是否会给学习院拖后腿的问题。郝龙认为这一方面取决于沈如雪的天赋，另一方面则取决于他所处的环境，住在高山岭镇，工作在大图书馆，生活在临高，这样的环境相比于一个旧时空出生在贫困农村，成长在小城镇，只能从网络，电视等途径了解发达国家和地区的留守儿童青少年要好得多，相比缺乏渠道获取知识的归化民和土著子弟也好得多。因此郝龙对沈如雪未来的学习能力非常乐观并且不接受这种变相的延迟入学做法。
不过好在郝龙也并非顺着BBS上少数几个人的“要给小元老增加学伴”主张，提出把沈如雪插进小元老所在的初号班，让胡青白也能有个台阶下，而他之前帮忙某些元老解决某些相中的女学生的问题所获得的好“口碑”也并不想去轻易破坏，他也不是不愿意帮郝龙这个忙，沈如雪的个人学籍档案，其实也早已准备好了。郝龙又举出了某某元老直接保送某某学生进快班的例子，来论证即使是自己让沈如雪主动退学仍然能够再次入学的合理性，并通过档案中的财会培训班随堂测验成绩和体检智力测试成绩来说明沈如雪的学习能力没有问题。经过长时间的沉默与思考，胡青白提出了一个郝龙能接受的妥协的办法——让沈如雪在本学期期末参加高小一年级的分班考试，出了成绩之后再由郝龙自己决定方案。当然二人补充的君子协定是，郝龙虽然也在兼职担任教师，但是今年不参与分班考命题工作，也不去向其他元老打听试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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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临时抱佛脚
这是芳草地第一次在高小一年级第一学期结束进行分班考试，不过之前搞实验性教学，从初小阶段就选了几个优秀苗子组建了一个实验班，然后直升进高小的快班，这次会分散到学习院的三个班里，并计划以后可能视情况把快班制度往初小部推广。最近几个教育口的元老为了准备分班考出了一张模拟卷让他们做过，以评估试题的难易程度，这张卷子上的内容和考试重点郝龙还是知道的，因此郝龙的准备工作也算是有的放矢。
1632年的春节比较晚，因此郝龙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让沈如雪补习之前初小和高小的课程以及应付考试。沈如雪自幼生活在戏班里，语言能力自然不成大问题，也能读写，日常采购东西也能识数，会点简单计算。在杭州的扫盲班，作为有基础学生的班级，教的是一些常用简体汉字的读写，拼音规则以及阿拉伯数字书写，列式计算的规则。而在进入财会培训班之后，列式计算的教学，则是得到了明显的强化。因此郝龙觉得，在一个多月的时间内，能给沈如雪突击培训的，也就是一些沈如雪原来所不熟悉的基础性和规范性的知识，例如汉语拼音，和规范简体字的书写。不过既然不准备让沈如雪在财会培训班继续读下去，郝龙先让沈如雪办理请假和退宿，同时先去高小听一些相关的复习课，放学后则坐城轨回到高山岭镇的住所学习。
随后首当其冲的，就是郝龙给沈如雪买了一本字典——不是大图书馆里砖头一样厚的保存资料，而是普及用的工具书版本，和足够多的纸笔。而对于拼音的学习，郝龙决定和之后让沈如雪进行的一些工作联合起来进行培训。郝龙决定给沈如雪一台二合一电脑让他熟悉电子产品使用，特别是拼音输入法。他出发之前已经把不少个人财产捐献给了穿越事业，留作个人财产的大多是是一些高科技产品——郝龙的原则很简单，穿越后能够就地生产和补充的物资可以少带，但是穿过虫洞后无法得到补充的物资则需要备齐。因此郝龙手上的手机电脑等到目前为止等从来不缺，而给土著使用也本来在郝龙的计划之内。特别的，对于拼音输入法中的声调问题，郝龙则使用了一些“经典模式”插件使其能够响应声调的输入。沈如雪现在暂时不能进入大图书馆的工作区，现在居住的高山岭镇的生活区，以及保密程度较低的大图书馆公开阅览区都有无线网络，郝龙需要在大图书馆加班工作期间，则直接在开源XMPP客户端上文字联系，服务端设置在郝龙的工作用电脑上，是一个很小的程序，而机房附近相对嘈杂的环境虽然可以使用降噪耳机和麦克风，但是仍然不适合进行语音联系，不过为了避免打扰沈如雪专心学习，郝龙很少会主动找沈如雪。
除了上课讲授的内容以及作业外，郝龙把一些来自数据中心和从其他元老手里要来的复习资料直接传到了沈如雪的电脑上，部分则是从某些“学习机”上直接提取的应用——这是数据中心的应用库的一部分，学习机的硬件限制很大而且售价虚高，郝龙自然是不会买来的，只移植应用即可完成大多数功能；另一些则是以文档形式为主的阅读材料和题目。不过实际的做题，或者抄写，还是在草稿纸上。虽然这台电脑暂且没有承载什么涉密内容，不过为了低调起见，郝龙暂时不允许沈如雪把这台电脑带离高山岭区域，非使用状态必须放在包里，不要随意和他人谈起电脑上的内容，某种意义上这也是对很快会接受培训的保密制度的一种预演，还有一些对设备本身的保护手段，例如不要在电脑上方吃喝。同时一方面为了防止潜在的泄密可能，另一方面为了防止沈如雪在学习中分心，电脑上暂时开启了审计功能，只不过没有特殊情况郝龙并不会详细检查内容。
不得不说，年轻人对新鲜事物的接受能力强是先天的，不到一周时间，沈如雪就能逐渐上手这个高科技造物，然后在日常对话中沈如雪的回复速度逐渐变快，说明沈如雪一方面开始熟悉拼音输入法，另一方面熟悉了使用键盘打字。不过让郝龙十分哭笑不得的是，沈如雪学会了用电脑自带的计算器来做数学题。虽然国民学校的考试基本没有明令规定不能使用计算器，郝龙也不是不能专门拿个计算器给他，不过贸然让他把计算器拿到考场上显然并不妥当，大概会被一些其他元老指责违背了潜在的公平原则。由于郝龙再次确认过目前阶段的没有什么特别复杂的计算题，在向沈如雪说明了理由后，郝龙暂时冻结了电脑的计算器程序直到考试之前，之后的问题之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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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信息检索
很快到了分班考试的时间，郝龙也并没有指望沈如雪能直接考到今年的前64名的水平——可以根据排名免去学费直接入学学习院的程度。榜单公布后，沈如雪的实际成绩能排到八九十名中上水平，离前64名还差了那么一点，但是至少比套磁了元老推荐信的成绩最后几名自费生要高那么一点点，但是这几个都是从初小一年级就开始就读于国民学校的正式学生。（注：第一届初小升高小学生人数较少，故全部按照选拔组培养）郝龙决定让沈如雪插班，胡青白和其他几个教育口的元老也并不再有什么明确阻止的说法。高小分班考试的前64名，加上初小实验班升学生，元老推荐生和自费择班生，总计约90人换上了有三条杠的校服，成为高小的第一届快班学生，平均一个班约30人，还算得上是小班教学。
不过放假之后沈如雪并没有闲着，而是需要接受保密培训。由于高山岭镇的单位例如大图书馆，企划院物资中心，精密加工中心和部分国家实验室都有保密需求，并且保密要求比较细致。因此其他部门所常见的“隐干”、“十人团”这种在甄别间谍和动摇分子上颇有成效的机制在此地往往起到反效果——本来来这里工作的归化民都是政治上相对可靠的，而“隐干”很难了解到其他归化民那种不慎将秘密向旁人说出的无意泄密的状况，甚至反而会以为无事发生而麻痹大意。因此高山岭镇管委会认为保密工作应当以事前教育和事后追责为主，和政治保卫总局联合在高山岭镇组建了一个保密办公室，所有在高山岭镇居住和工作归化民均在此接受保密培训。考虑到在此工作的人员文化水平层次不一，但总体人员数量并不非常多，保密培训考核以笔试选择题，与面谈抽查条例背诵与问题问答为主。个别密级较高部门的额外保密工作由部门自行承担，所涉及人员的出入管制等额外措施由管委会协助完成。不过出于对元老的权利保障，元老的（养）子女，生活秘书，高级学徒等密切关联人士虽然同样需要接受保密培训与政审，但是其额外保密工作可由元老个人担保。因此，沈如雪完成保密培训后基本就能自由出入大图书馆的公共区域，以及郝龙所在的工作部门即大图书馆的数据中心。
而郝龙认为，对于可能将会接触到元老院最核心机密的少数人来说，最好的让他们保密的手段，就是让他们能够站在和元老院接近的立场上，自发的管好自己的嘴，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理解为什么一部分信息不宜向一般民众公开。对元老而言，那是需要摆正自己的位置，对于归化民而言，也就是说要么使他们从澳宋权力中枢的一部分来看待问题，尽可能完全理解元老院的现状，要么使他们和核心涉密信息绝缘，要么至少能让他们理解元老院的作为的前因后果，而不可只使他们知道一些所谓低等级的涉密内容，而使他们一知半解，从而以讹传讹。
而具体到即将接触数据中心维护等核心工作的养女沈如雪，郝龙自然是当作后者对待。不过郝龙自身也是工作繁忙，不可能随时随地在沈如雪放学后当沈如雪的家庭教师，因此培养沈如雪的自学能力，并提供相关资源才是郝龙可以做到的最大帮助。如果是在旧时空，郝龙一定会让辅导对象遇到任何问题自己先Google或者Bing一下，找不到答案的再来问。当然现在大图书馆数据中心的数据检索系统仍然在建设之中——郝龙自己就是牵头人之一，主要负责数字化一些以整页图片形式存在的图文相间的资料，例如对扫描件的OCR；并且负责对大图书馆的活跃数据建立一套更为有效的索引系统。由于实际写代码的人太少，这个数据检索工程里的参与者大部分时间都在做开源项目的搬运工——由基金会维护的著名开源项目，以及在各大代码托管网站上的高星项目是数据中心的代码库的重要组成部分。这套检索系统虽然会使数据中心的数据总量有所增加，但是能有效减少整个系统中活跃数据的数量，让更多数据处于冷数据状态，从而减少所在的储存系统的损耗，将损耗局限在系统的活跃局部区域。
为了在检索系统版本快速迭代的同时保证数据安全，在数据中心中分属大图书馆和企划院的三套互相构成备份的独立的服务器体系被纳入统一管理，轮流切换，一套用于对外查询，一套用于新版本开发和调试，一套作为原位的冷备份。不过现在的大图书馆数据仍然是海量而繁杂，这套查询系统目前面对富文本信息的查询仍然存在一定的访问性问题。并且由于程序员缺乏的现状逼迫所有人都当起了全栈工程师，然后大多都忙于后端开发，因此这套查询系统的前端显得极其粗陋，甚至在简单的关键词检索和分类筛选之外直接留了一个“高级模式”方便查询者自行输入完整的查询语句。这种查询方式强烈依赖查询者自己筛选有效信息，对于沈如雪这样的入门者毫无疑问还是过于复杂了，郝龙甚至有理由相信部分元老都难以完全掌握当下的这个系统，只不过如果是简单把他当作某著名中文搜索引擎来用倒也问题不大——因为反正搜出来的都是垃圾信息。因此郝龙为了方便简单知识的查询，另外内网上线了一套合并自离线维基百科和百度百科数据的百科系统，并授予了沈如雪访问权限，而在沈如雪的电脑上，郝龙同时也给他准备了一些他认为适合其当前层次的教材和科普性读物，供其自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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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信息过载
在目前的学制下，为了安排更多的课程，寒暑假的时间相比旧时空缩短了不少，春节过后很快就迎来春季学期的开学。沈如雪和现在住在冯诺家的冯珊在同一个班级，都住在高山岭镇，郝龙和冯诺也在大图书馆工作内容接近，所以一般没有额外的工作安排，二人有时会一起上学放学，很快也就交了朋友。按照登记的年龄，沈如雪比冯珊大两岁，认了冯珊当妹妹，不过实际年龄二人同岁，由于不知具体的出生日期，无从判断二人实际年龄的大小。而二人实际的学术背景也很相似，理科较强而文科较弱。不过在相似的背景下，二人在方向和爱好的选择中，家庭环境的不同带来的影响已经初现端倪——回到高山岭后，冯珊总希望冯诺能多给她讲点数学，而沈如雪则更乐于在电脑上浏览各种信息，对各个方面的知识都有点兴趣。沈如雪倒也是经常到机房区域来，不过更令他感兴趣的是机房本身，而不是郝龙。某种程度上来说，在住在高山岭镇的几个女孩子里，以利用各种冷知识胡侃方面，沈如雪和钟小英更有共同语言一些。
而郝龙在沈如雪身边所扮演的角色，则是主要是一个答疑解惑者，众所周知，在线百科有着海量的内部链接，每次点开这些链接，从一个页面跳转到另一个页面，都是一次学习新知识的机会。不过这些词条，不少是沈如雪现阶段难以理解的，为了理解一个词条，则可能会去看更多的字条，然后产生更多的疑惑。当然，郝龙并没有阻止沈如雪去继续翻阅这些词条的想法，只不过郝龙建议沈如雪在产生过多的疑惑时，先把相关的东西放在一边，有空时向自己询问。郝龙会给点解释，或者建议直接跳过这个部分，留个书签以后再看。
不过既然是直接学习旧时空的百科，那一个绕不开的问题便是“澳洲”的年份，历史和人物。最首当其冲的就是电脑上的时间——绝大部分电脑系统的时间根本不能调回1900年之前，甚至不能早于POSIX时间零点的1970年1月1日。强行调整带来的问题不亚于一次千年虫事件，因此郝龙为了保证时间连续性，在D日后将日期向后拨到了2028年9月30日，以对齐闰年。并且公元纪年的日期往往出现在一个词条的前几行中。不过郝龙认为穿越本身，即元老从时间线上未来的某个点回到了明末并非是一个值得隐瞒的信息。这将来注定是难以通过谎言被改写的，代表元老来历的大铁船一直矗立在那里，元老们身上也有太多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印记。而穿越本身，则将会使另一个时空的一条小小的支流永久地融入这个时空的历史之中。而对于元老子女这些终将可能会以元老身份走进权力中枢，或者接近权力中枢的人来说，了解另一个时空的历史，才能理解一个元老做出这样或那样的决策的原因。这是最为应当了解元老不被神化的一面的一群人。不过要和沈如雪解释什么是平行世界还需一番功夫，不过也并不是非常困难的事，多读几本“穿越”题材的小说，就自然能明白“穿越”是怎么回事，郝龙提供的书目中既有科幻也有玄幻，也不乏明末穿越这种烂俗题材（注：显然作品中的“旧时空”不存在《临高启明》这部优秀作品）。而读了这些穿越文学之后的主要感受便是为什么小说主角如此无所不能而元老们做事的进度颇为缓慢，郝龙的解释很简单，一方面在元老们来到这个时空之前没有人真实地穿越过，所以这些都是完全的虚构作品，正如那些神魔故事一样；另一方面艺术源于生活并高于生活。沈如雪虽然没听过这句话，但是班主曾经告诉过他们要用真情实感演戏，但是不要把戏曲的内容当真，这二者自然是相通的。
不过虽然郝龙自认为把这方面能解释的都解释了，但是还是需要叮嘱沈如雪不要乱说——郝龙和很多元老在现实政策上所持观点类似，就是不宜将元老是穿越者的状况直接公诸于众，毕竟单单抛出这个结论，未免也太惊世骇俗了，而元老可没有那么多功夫像刚才那样给每个人做个详细解释，能听到传闻的也未必就是像沈如雪这样的聪明人，要是再添油加醋地传播开来，以讹传讹，谁也不知道会传出什么难以预料的后果来。而在具体的要求上，郝龙认为在谨言慎行方面沈如雪完全可以和小元老们看齐，“你现在是我的女儿，你和隔壁初号班的几个元老家的同学也是同龄人。他们的爸爸妈妈带着他们来临高的时候，年龄比你还小，比你来临高的时候还紧张，有人的爸爸还在最初的作战里牺牲了，但不都这样过来了。他们能做到的，我相信你也一样可以做到。“
“但是他们是元老，我不是……”
“你仔细想想，目前是不是元老，和你能做到什么，又有什么关系呢？据我所知学习院的老师专门给你们提过一条，说不要在学校里把同学叫做首长吧。顺便说一点，他们虽然是元老，但是在成年之前是没有投票权的。”
投票权到底意味着什么，沈如雪倒是完全没有概念，第二次全体大会的时候他还没来临高，也不曾见到百仞主会场戒严，大部分归化民被暂时请出会场周围的严肃气氛。而投票本身在“班长选举”的时候听过，不过套到元老院这个宏大的政治目标上，沈如雪还是一无所知的。
“那以后他们还能当个官什么的。”沈如雪仍然有所不解。
“你在大图书馆现在没有工作吗？现在好些个归化民，比如监狱管理局的符有地，升职比不少元老快多了”符有地的大名，在临高无论是元老，归化民还是土著，几乎无人不知，“我觉得至少到你毕业为止，你还有足够多的时间来考虑元老这个身份到底有什么用，这个不急。毕竟你是我的女儿，将来也是有可能做元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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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

当晚沈如雪并没睡好，在床上辗转反侧思考元老意味着什么的问题，在睡前他以“元老”为关键词搜索了一下百科，如果直接根据词义来解读，那是天子的老臣，也引申为政界年辈资望高的人。而有详细说明的只有三个相关的词条，一个是“古罗马”的“元老”，这是这个时空真实发生过的历史，不过是在近2000年前遥远的欧洲。另两个则是“明治维新”的“元老”，以及“〇〇八大元老”，从年份上不难看出，这些都是发生在澳洲时空里的历史，在这个时空都都不曾产生过，不过这三者无论在哪个时空的“元老”，都离沈如雪实在是太遥远了，囫囵吞枣地看一半，沈如雪也是看的一知半解。
第二天一早，郝龙就给沈如雪道了一个歉，为了昨天晚上提出了太多超过沈如雪接受能力的内容而道歉，并且一再解释自己的本意并非是希望沈如雪把在各方面追赶上小元老作为一个近期目标，特别是知识基础，虽然沈如雪现在接受的是“现代”教育，郝龙也有意给他进行针对性补习，但是这个差距未必来自一些显性知识——一些现代人认为是常识的东西，对沈如雪来说可能是需要学习才能获得的知识。无论如何，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为此郝龙计划给沈如雪留下充足的自学时间，并且在自学之虞，郝龙还要留出一定的时间给沈如雪答疑解惑，以及系统性地对这些知识梳理一遍，当然，作为收养沈如雪的初衷之一，也是为了其未来职业发展，需要保证沈如雪在大图书馆有一定的实习时间。因此郝龙对沈如雪平时的成绩，也并没有什么明确的短期要求。而与此相反的是郝龙还有想法让沈如雪有意翘掉一些课程，例如历史和地理课的讲授内容极其粗浅，听了和没听没啥区别，不如自学。
当然这件事情还是要事先和其他几个老师通个气，冯诺自然不用多说，他对冯珊的语文成绩基本处于放弃治疗的状态，很支持冯珊花更多的精力在数学上，也理解郝龙的状况，而和袁子光等人谈起时，几个人却都不约而同地露出了一副“你懂的”的诡异笑容，也不知道他们就上课摸鱼一类的问题能联想到什么。不过总体上来说，沈如雪认真上课和做作业的课程只有语文和体育，其他要么是早就超前学习过了，要么就是上课内容本身就没啥意义。一个例外是当有某个恶趣味元老知道了沈如雪有戏班背景后，给沈如雪安排上了音乐课代表的职务，负责一些领唱之类的工作。而在作业完成上，在勾兑了几个元老教师，得到“考试不明文禁止使用计算器就是可以用”的默许后，郝龙也不再限制沈如雪使用计算器等辅助手段，甚至原则上也不反对使用CAS系统，只不过目前阶段也未必用得上。
由于不便于在课堂上堂而皇之地把电脑拿出来，郝龙给沈如雪安排了一些别的事情做。为了训练他的思维能力，郝龙会给他一点数学竞赛题，让沈如雪先抄题然后利用空余时间尝试解决，当然也不是要求必须达到n等奖的水平，只是仅供思考而已；或者直接借出大图书馆非涉密的书籍让他带去看，例如欧姆社的漫画等浅显的入门书。等到郝龙有空的时间再就题目和书籍上的内容进行讨论。除此之外，在和教务人员确认课程安排上确实没有时间冲突之后，郝龙给职业培训班上课的时候也会带上沈如雪做助教，让他一边听课一边学习这些知识。
而郝龙确实有所需求的是让沈如雪尽快学会如何用电脑——不只是操作现有设备上所见即所得的GUI界面，当作信息媒介和娱乐工具，更是用作生产力工具。郝龙初步规划了三个入门的方向：学习编程思想并能尝试利用其解决问题，熟悉命令行（终端）式的交互手段，以及开始操作系统和软件包的维护工作。这三者郝龙准备从最简单的做起，编程思想的教学从scratch这种图形化编程教学工具入门，让沈如雪熟悉基本的程序设计理念，包括数据结构和算法；CLI式的交互手段则从MATLAB和Mathematica这样的数学软件开始，对于沈如雪这样的初学者郝龙当然要求不高，能当作一个按下回车键当作“=”的大号计算器熟练使用是最低要求，当然郝龙也不排斥沈如雪在界面上乱点乱按，尝试新功能，并且鼓励他利用在scratch中学会的编程思想写一些简单的程序；而系统环境和软件包的调试则在个远程的虚拟化或者容器化的工作站进行，逐步再转移到本地，这同时也是弥补电脑的性能和容量上的不足，以及为以后承担服务器运维工作做准备。至于在前述学习过程中出现的问题，郝龙则鼓励沈如雪自行检索帮助文档和Wiki。郝龙希望沈如雪从从所学到不只是具体的专业技能，还有学习方式和思维方式。

聂义峰

赞美腹泻式更新

宅纸涵

赞美更新，楼主大才。

opteron

miaomiwu 发表于 2020-2-3 14:06
三体么？？？？？？

略微参考其概念，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共通之处

terenc

赞美更新，紫薯布丁

圣天使高达

OOO包块具体是什么东西？

opteron

圣天使高达 发表于 2020-2-3 16:08
OOO包块具体是什么东西？

不妨猜一下我隐藏的三个字是什么，我上下文其实有些提示

yhqwsk

竹筒倒豆子式更新

少子的春天

点赞，作者为国家，为人民做出来重要贡献

章打结

班主名叫刘忆思，是后来的事了。

opteron

章打结 发表于 2020-2-3 22:44
班主名叫刘忆思，是后来的事了。

这个部分发生在刘氏戏班北上登州之前，沈如雪和戏班的其他人在嘉兴府走散了
剧透一下，之后会安排在临高的偶遇和重逢情节

frodor

赞美更新，其实关于女仆的培养我基本也持本文的观点

张有人

聂义峰 发表于 2020-2-3 13:37
赞美腹泻式更新

腹泻式更新哈哈哈哈哈

snowflakes

opteron 发表于 2020-2-3 13:10
第3章 另辟蹊径1631年10月 临高·高山岭镇新的一个季度到了，办公厅按照既有的约定，将第四批生活秘书候选 ...

三宝课助教哈哈哈
中关村文理毕业生么

snowflakes

opteron 发表于 2020-2-3 16:18
不妨猜一下我隐藏的三个字是什么，我上下文其实有些提示

所以女主是CAIS吧

opteron

snowflakes 发表于 2020-2-4 23:05
所以女主是CAIS吧

第一个猜对的

憧憧往来

opteron 发表于 2020-2-4 23:21
第一个猜对的

……确实不能做生活秘书…

opteron

憧憧往来 发表于 2020-2-4 23:41
……确实不能做生活秘书…

其实也无所谓，又不是夫妻关系，主要还是涉密问题上的考虑多一些

opteron

12. 机房和网络

由于临高新建的居住和办公用建筑的不断增多，结构越来越复杂，网络覆盖和维护变得越来越困难，人力物力也因此显得越来越捉襟见肘，因此新建建筑的网络覆盖，普遍向集约化方向发展——无线信号只保证在某些集中公共区域的覆盖，另在一些试点区域，为了配合企划院针对元老个人电子设备维护的SenatusCare和SenatusCare+计划的推广，建立集中化的机房供元老使用，以降低针对种类繁杂的个人电子设备的维护成本。而利用春假的时间，郝龙准备带着沈如雪参加在百仞城某楼一个新建机房的工程，这也是检验他这段时间各种知识的应用能力的一个机会。
机房的样式基本上是标准化的，图纸在企划院、临高电信、建筑集团等多方讨论后已经由建筑集团制作完成。基本的装修，以及家具，强电等的安装工作也已经完成，但是由于专业人员不足，各个机房的设备和弱点的安装任务则由项目部摊派给相关的元老自行认领负责，作为兼职电子维修技师，也参与制定过SenatusCare计划的郝龙也被拉来凑数，负责其中一个机房。不过尽管有图纸，考虑到各个建筑房间之间的布局有所不同，所需的各类线缆的长度等都需要另行计算，这种相对简单的工作自然是交由沈如雪完成。为了维护方便起见，机房内部也尽量采取了集中化管理，使用无盘工作站系统以集中硬盘写入损耗，用户数据采取本地私有云的形式保存。和一般的网吧使用的无盘系统相比，由于对本地性能需求较小，客户机采用了更接近瘦客户端理念的解决方案以降低散热压力和维护难度。12V和19V的直流电源在机房中集中供应，以减少因个别电源失效导致的故障。
机房的服务端和客户端所用的系统镜像在高山岭就已经调试准备好并写入硬盘，在百仞城的机房只需要现场部署即可，本地服务端调试等较为复杂的工作由郝龙亲自完成，而客户端调试这种重复性较强的工作，则主要由沈如雪负责。为了减少库存物资，特别是线缆和接头的消耗数量，以及避免布线上的困难，新建筑物内部的无线覆盖区域和集中化机房毗邻布置，并且出口通过微波中继站接入百仞的城域网，百仞和高山岭之间也使用微波中继实现互联互通。因此这次郝龙和沈如雪的工作还附带了室外无线网络的调试工作。考虑到百仞城并不很大，城内的微波中继网络为了节约成本和设备通用性的考虑，根据通信距离和设备安装位置的不同，利用室外AP或家用路由器配合定向天线在2.4G和5.8G频段上构建，而没有采用库存的专业微波中继设备。当然使用业余设备的在一个结果是在调试上确实有一定难度，很多问题需要人工解决，例如天线对准需要用频谱分析仪手工细调，郝龙和沈如雪二人也非专业人士，爬到屋顶上折腾了半天才解决。尽管设备安装的各路人马都尽了最大的努力，不过考虑到信号衰减等客观因素，以及这些业余设备的非专业性，例如缺乏ACM和APTC等功能，尽管采用了mesh网络，但是这个中继网络在带宽和稳定性上仍然表现不佳，因此施工完毕后各方还是建议不要直接在城域网上直接占用大量带宽传输大文件，并就此在技术上做了QoS策略控制。特别的，郝龙代表大图书馆建议如果有从大图书馆数据中心获取大量数据的需求，建议直接前往高山岭区域。
不过随后这些机房的维护工作又成了推诿扯皮的焦点，企划院方面认为这属于临高的网络基础设施，理应由临高电信负责，而临高电信方面认为此次用到的大部分物资来自企划院的库存，企划院又每次把统筹安排元老院计算资源挂在嘴上，本着“送佛送到西”的态度，不如请企划院负责到底。最终结果只能是把参与建设的元老请回来继续参与这些机房的维护工作，即各个部门各自分包一块。这也令本来只是来帮忙的郝龙颇为不快，虽然这套系统从设计之初就可以进行远程集中管理和诊断，这些主要工作自然是企划院和临高电信分了，没郝龙什么事，并且与技术无关的现场秩序也由本区域元老和归化民共同组成的志愿者队伍进行维持，以避免争抢机位，在机房内吃喝，吸烟等不文明行为的发生，并负责日常打扫卫生，但是终究还是要技术人员前去线下解决问题，以及定期巡查，防患于未然。
因此自从这个春假以后，沈如雪的日常工作又多了一项，就是不定期巡视对口管理的机房，检查是否存在问题。因为他每天要去的学校就在百仞，而郝龙通常只在有公务，例如去给学校上课或者开跨部门会议的时候才去，然后也会去机房转一圈。因此郝龙请沈如雪完成剩下的巡视工作，并且以此为借口，去找临高电信给沈如雪安排上了一个兼职技术员的岗位，并给他发工资。为了方便突发状况时联络，郝龙又给沈如雪配了一个手机——当然接入的是WLAN网络，而不是元老专用的CDMA450网络，并且机房内的维护工位也成了沈如雪在百仞城内的一个固定的网络接入点，可以方便他在百仞城的时候查询一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