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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4-19 11:28: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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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opteron 于 2020-5-15 15:17 编辑
30. 越南女仆郑香
依据面试的结果,按照郝龙的判断,这些学员的理科潜力普遍都挺差的,好一些的学员大概在文理学院内早就被分流走了。不过如果把要求放宽,比如以数据中心那几个做文字工作的员工的中上水平来作为参考标准,那这些人也不是不能要。不过总体来说,这些人的水平半斤八两,尽管郝龙对外貌的要求是过得去就行,但这些学员基于外貌的评级也是清一色的B——某种程度上说,这也是女仆学校和后来的文理学院为了推销女仆搞的花招,例如平秋盛的生活秘书平绫子和那个越南学员颇有些神似,平秋盛领回家的时候D级,但自从平秋盛把她的照片发在BBS上并获得了不少元老匿名点赞后,女仆学校就悄悄修改了一些评级标准的细节以提高观感类似的女仆的评分,客观上也让女仆评级水涨船高。
因此郝龙和沈如雪在现场也都犹豫不决,只能回到高山岭后再讨论决定。不过最终郝龙和沈如雪的初步意向不约而同地都是那个越南人。沈如雪选择的理由又是直觉,如果真要细说原因的话,那就是看脸,她的身材和长相在明末的审美中还更受欢迎一点,只不过稍微黑了点,并且不是所有元老都喜欢。郝龙的想法则更复杂一些,一方面这个越南人是沈如雪看资料挖出来的,他想看沈如雪选生活秘书到底是什么想法,另一方面在面试中他觉得这个越南人的背后确实有值得挖掘的价值。
这个越南人名字叫做郑香,自称会说越南语,但是水平现在如何,校方给的资料上几乎没有记载,只有鸿基站记录此人刚来时会读写自己的姓名“郑氏香”,去掉了在中文环境中不常用的垫名后改名郑香,被按照文盲送去扫盲了。由于手头缺少越南语资料,文理学院的接待室没有做网络覆盖,因此郝龙也难以详细测试这人的越南语水平到底如何,不过据其自称她现在还能说的比较流利,但是学校里也不让说越南语,因此她也很久没说过了。但是当郝龙随口问起她是否会读写时,却听到了一个挺令人在意的事情——郑香说自己除了认识几个汉字之外,能读写一些用拉丁字母拼写的越南语,这些是在教会被安排一些抄写讲稿文件的工作的时候学的——成年教友往往忙于自己的工作,所以神父找了几个年轻人帮忙。
这让郝龙感到颇为奇怪,一般来说,天主教徒会相当排斥一夫多妻制和婚外性行为,而生活秘书培训班的学员有可能成为元老的众多妻子,妾或者情人之一在文理学院内应该无人不知,并且按理说现在学院内转班不难,如果出于信仰原因对将来的这种出路持抵触情绪的话,应该或主动或被动地已经转走了,至少也应该在个人资料上有所标识。不过这个问题实在是涉及过多个人隐私,不方便在群面的时候谈及。郝龙决定回去后作更多的背景调查再最终做决定,那就顺势给苟圣德找个理由改天再来。
郝龙原本对越南语的拉丁化的国语字的发展也并不是很熟悉,只知道这最早是几个法国传教士发明的。回到高山岭初步查阅相关资料,虽然以1865年发行的《嘉定报》为代表的国语字走向越南公众要到19世纪,但是越南语的拉丁化在16世纪末17世纪初在教会中就已开始,开始时是一些传教士为了方便学习越南语而使用的注记文字,随后便逐渐完善,一个标志是《越葡拉词典》在1651年的出版,而这本词典的作者耶稣会法国传教士亚历山德罗 (Alexandrede Rhodes, A-lịch-sơn Đắc Lộ)由于在3年前被郑梉驱逐出境,现在正在澳门的神学院内教授哲学。而驱逐出境的原因则是他们在东京(即升龙,现河内)的传教行为遭到了一些宫内人物,例如本土宗教界人士和宦官的抵制,因为教会有在后宫中传教的倾向,而事实上资料记载中亚历山德罗和他的继任者确实给几个公主做过洗礼。为此,郑梉曾专门给升龙的教会发过文件,警告他们不要公开抨击一夫多妻制,因为这显然会影响到后宫的稳定,这也是其招致宦官反对的原因——万一统治者也信教,那么后宫规模显著萎缩,他们也将面临失业。因此,郝龙有理由相信他们的布道中大概不会涉及婚姻和性相关的话题。
在最终在文理学院签署雇佣协议之前,郝龙决定单独和郑香再来一次详细的谈话,在预先准备了相关资料后了解一些之前没有问的问题。相当有意思的是,由于越南语从汉语中大约有60%的借词,因此在鸿基和文理学院接受了一年多的扫盲和中文教育后,她已经能无师自通地略微读懂一些以汉喃书写的内容,但是主要是汉越词比较多而喃字比较少的文本,例如一些近代出版物,而喃字占大多数的一些诗歌或者口语记录则不能看懂。而在现代越南语以国语字书写的文献中,由于大量出现来自法语,英语,日语的借词,郑香虽然能够结结巴巴地读完以拼音方式书写的内容,但是由于不了解这次词汇的意义,对意思也是一知半解。不过这个语言基础,郝龙觉得已经相当不错了。
而在信仰问题上郑香自述自己也不算什么坚定的信徒,只不过是随着接受了传教的父母去一起去教会,并且正好被分配了一些工作而已。她本人甚至对这份工作有些怨言——神父有想让她往修女方向发展的想法,不过这引起了她的父母的强烈反对,而她夹在中间两头受气——她本来也没有往神职发展的想法,在教会的工作按照澳宋的说法只不过是做志愿者,但是神父提了这个想法后,父母就坚决反对她在教会做下去,也因此她也不和父母一起单独去教堂,结果最后一次在半路上遇到人贩子不幸被掳走。也正是此事,让她对“去教堂”这个行为本身产生了心理阴影,随后的几年间,包括来到临高后其实也一直没参加过宗教活动——按照澳宋信仰自由的政策,如果她申请每周日去教堂,应该是很容易被允许的。
“那你以后准备还去教堂吗?”
“没想好,大概不去了吧。”郑香答道,“后来我回想起来,我都没有受洗过,又怎么能说是坚定的信徒呢?”
原来她的父母接受过洗礼,而她本人还没有,就遇到了传教士被驱逐的造成的混乱局面,而在交接过程中出现工作失误,以为她全家均已受洗,就把她放在一边了。郝龙向郑香表明了自己和元老院相同的态度,支持宗教信仰自由,并就“因信称义”的话题说了些自己的理解,而最终去不去教堂,完全看郑香自己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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