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执剑者们 1.22更新 继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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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艺术和娱乐

虽说是戏班出身，在学校又被莫名其妙地安排上了一个音乐课代表的职务，但是沈如雪对自己的音乐水平却有一种来自内心深处的自卑感。一方面他在戏班就总是受到这方面的批评，虽然他是戏班最早收养的成员之一，开始练习的年龄也小——从一开始，他就是班主女儿刘似玉的陪练，因此学了不少的“童子功”，却总是处处不如人，只能做万年万金油式的候补，后来班主曾经以颇为认真的语气和她说要不给她找个好人家嫁了，不过不知是她的年龄还是比较小还是别人看不上她，这在他离开戏班之前也没了后续。而另一方面则是她的最后一次的演出失误不仅让自己受伤，还意外地招来了一些流言蜚语，这也让她在戏班内颇受压力，特别是班内的几个男人的责骂，显然他们只讲演出收益不讲感情。当然班主仍然以班内团结为由把这件事情压了下来，但是紧接着就是沈如雪和戏班的其他人走散，她也不由得怀疑是不是某些人故意要把她借此踢出戏班。此事至今已有一年左右，仍然是沈如雪不愿回首的一大心理阴影。
不过郝龙对传统戏剧本来就没有什么很大的兴趣，所以他自从收养沈如雪以来也从来没对他在此方面提出什么要求，当然如果想要继续以业余爱好发展的话，郝龙也并不反对。但是在逐步互相了解的过程中，郝龙也逐渐感到沈如雪对此类表演活动有一定的抵触情绪。郝龙的建议是转换一下风格，例如接触一些澳洲的艺术形式，也无需将原有在戏班掌握的一些技能当作一项负担，音乐课的领唱，也不过是一种业余活动而已，唱得不好也未必会被人说什么，实在不想当这个课代表，直接找老师退出就行。作为一种转换风格的调剂手段，作为HiFi发烧友，郝龙给沈如雪推荐了一些澳洲音乐，反正机房内戴着降噪耳机工作也用得上。
除了音乐，和之前就推荐过一些文学作品之外，为了增进沈如雪对澳洲风物的了解，也是让他劳逸结合，有些娱乐活动，郝龙也支持沈如雪在业余时间玩一些游戏，或者看一些影视作品。郝龙倒是不担心干这些会挤占沈如雪的学习时间——澳洲审美和生活方式，以及合理安排个人时间同样是对他非常重要的两课。但是让郝龙相当纠结的是，各类影视作品，游戏的数量实在是太庞大了，并且种类繁杂，他不知道什么更适合沈如雪。考虑再三，郝龙觉得先从在自己和沈如雪都空闲的时候，找一些影视数据库里自己穿越前没看过又想看的电影，和他一起欣赏开始。不过一个小问题是，大多数郝龙的片源都是英语语音，中英双语字幕，沈如雪可能看的有点费劲，不过郝龙做好了随时暂停看字幕的准备，并借此在手上准备了翻译软件，也看看沈如雪的语言敏感性如何。
不过最近一段时间郝龙却是听说了一则谣言，称钟利时在家给钟小英看限制级动画，因此钟小英总是对外把钟博士叫成父亲大人。谣言的具体内容还编的有鼻子有眼，但是作为各大字幕组发布站常客的郝龙自然是知道这个具体是因何而起，确实有一批字幕组喜欢把おとうさん翻译成“父亲大人”，显得极其正式，钟小英不懂日语，只看字幕，自然也会如此理解。甚至这则谣言被传进了学习院，大概是小元老从BBS上看来的，沈如雪甚至问郝龙H是什么意思，不过エッチ的词源涉及到エロ和へんたい，前者的起源又是英语，郝龙一时也解释不清楚，只能说是一种泛指〇情的表达方式，其实是不适合未成年人的。不过郝龙没想起来沈如雪手上还有百科这一强大的工具，之前他只是不知道H为什么是H，不代表他不能把H放在漫字前面放进去查询，沈如雪早就知道H的指代是什么。郝龙只得解释了一下这个从英语到日语再到单个字母的读音变化，也引申为汉语拼音缩写的过程，当然听得没什么外语基础的沈如雪云里雾里。至于沈如雪感兴趣的另一个问题，钟老师到底给钟小英看了什么动画。郝龙当然也不知道，并建议沈如雪如果真的有兴趣就找钟小英去问——当然不要提起H的事情来，不过郝龙也不相信钟博士会给养女看这个。沈如雪虽然平时和钟小英挺聊得来，这次却被打了太极，钟小英告诉了沈如雪几个名字，但是这几部番剧里根本就没有什么父女关系的戏份，绝对不至于如此加深印象。郝龙再次暗示沈如雪可以继续追问，然而钟小英一个字也不肯多透露了，这也成了不解之谜。不过之后郝龙主动给沈如雪看的动画作品还是不多，因为动画承载信息密度比较低，郝龙平时常常1.5倍播放，然而这对沈如雪又太快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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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暑期实践

一学期的课程结束后，学习院迎来了一个短暂的暑假。初号班每年暑假都会组织去高山岭镇进行“避暑学习”，一方面是过几天学习压力不那么大的假期生活，另一方面则是组织回顾并体验旧时空的先进技术的体验和实践活动，从一开始帮忙整理企划院堆满杂物的仓库，到高精度加工车间参观，再到在大图书馆新建的书库做志愿者，而今年高山岭则是多了大图书馆和企划院等多部门联合新建的机房。体验工作的组织者自然是张允幂的父亲老张，由于在企划院工作对高山岭的各项设施自然是比较了解，特别是本职在企划院数据中心的工作让他对这个机房也相当熟悉。不过一个小小的问题是，自从老张的生活秘书去年给张允幂添了一个妹妹以后，老张和小张的关系开始变得微妙了起来，甚至有传言小张曾经为此离家出走过。当然事后各方都对此事矢口否认，也有一些相关人士公开辟谣，不过二人关系不佳的传闻，已经分别在高山岭和初号班内有所流传——前者的来源是邻里，后者则是小张在班内和好友大倒苦水。
所以为了避免尴尬，今年机房内的体验活动除了老张带队，在不同的时间郝龙和冯诺自己也亲自讲解，并且也抽空让沈如雪和冯珊陪同一下，都是学习院的学生也能更聊得开一点，这也算是郝龙和冯诺尽一下地主之谊。不过二人的一个算盘是不能让机房里的形象全被企划院的那边的不负责具体技术问题的官僚都抢去了，虽然在高山岭企划院确实是大“地主”，但是大图书馆和计算中心以及在高山岭机房的其他部门也需要塑造良好形象。
二人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此前有计算机专业的元老曾大力游说教育口的几个元老利用前几年计算软硬件资源相对充裕的时期，给小元老们开设信息技术课程。不过这个想法遭到了以小元老的班主任钱元老为首的很多教育口元老的反对，主要理由是现在小元老们的课程极度压缩，再安排一些将来很可能用不上的课程，过于挤占宝贵的学习时间，至少在最初几年的小学和中学阶段，开课可能性不大。郝龙没有参与此次游说活动，因为他在学校教自然科学，并没有其他以计算机作为主要专业的元老这种迫切的要露一面的欲望，但是“把小元老们培养成什么样的人才”的方向讨论，则一直是临高一个小小的政治风向标，这反映了相当一部分元老对信息产业的态度。这种态度郝龙在穿越前在某些穿越者对待来自去产能或者环保问题失业的新成员的时候看到过，一种看夕阳产业的惋惜之情，不过现在风水轮流转，他们成了新兴产业的活跃分子，而这正潜移默化地影响着小元老们则以一种看夕阳产业的态度看待机房的几位元老。
也正因此这是一个难得的在小元老面前展示一下的机会，他们为小元老准备一些展现这些旧时空科技在穿越后新成果来，最好还是一些能亲自使用的黑科技。经过一番讨论，数据和计算中心内的体验项目包括了新版综合信息检索系统的展示和教学，所能查询的资源不只有网页，也包括了期刊，书籍，以及影音等多媒体资源；和资源部合作构建的利用旧时空地图和遥感数据构建，并利用新时空勘探数据修正的GIS系统，并附上了一些可视化的工具；利用AI进行自然语言处理（NLP）的工具包，包括联合文宣部门进行公开出版物改变的辅助标注工具，并提供了一个AI赋诗的项目以供体验等等。除此之外还有企划院那边的经济模拟项目，以及总参谋部的兵棋推演项目展示和体验，据说体验方式和某些战略或战棋游戏的操作模式相近，不过这个郝龙参与不多，就不太清楚细节了。
不过总体来说，小元老们对这次参观体验活动还是满意的，所见所体验的不少都是一些新奇，没见过的东西，也都略感兴趣。不过总体而言，郝龙，冯诺等元老并没有在小元老中看到有主动往这些方向发展作为副业（当然主业自然是政治）意愿的苗子，只能等待以后的继续挖掘。但是如果小元老能在其他元老，比如自己的父母和其他老师面前为计算和数据中心说几句赞美之词，那就算很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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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是男孩子吗？

而在几天接待小元老们的时间内，沈如雪在和几个女孩子之间的闲聊之中，却无意间听说了一件事情，钱朵朵的月经初潮前段时间已经来了，然后几个人开始吐槽新时空没有卫生巾，处理起来比较麻烦。虽然她自己虚报了年龄，公开年龄和张允幂以及林子琪相仿，但是根据她自己的回忆，以及郝龙的推算，她的实际年龄其实应该是比钱朵朵要大一的。还在戏班的时候，她就见过班主教姐姐兼师妹赵如花怎么处理生理期问题，刘忆思自己是青楼出身，因此在性相关问题上也不算太过遮遮掩掩。不过那个时候沈如雪年龄还小，没有人主动做性教育，自然也不会懂这之后的意义。但是最近一学期被郝龙带去做卫生培训班的生理课助教，最后几个章节之一就是生殖系统，随着身体的不断发育，她突然发现自己也要到这个年龄了，不过更让她焦虑的是，和书本教授的知识以及在浴室中对旁人观察相异的是这几年来她一直没有长出〇毛，联想到一些道听途说的“克夫”传说，这是否是一种生理上不正常的现象？
虽然说生理课上郝龙针对明朝人的生活条件特别解释过如果长期营养不良，则可能延缓青春期的进程，从而推迟月经初潮的时间，不过沈如雪自认为在来到临高以后郝龙给他吃的是相当的好，之前在戏班也不算太差，毕竟整个戏班的收入不错，真正营养不良的时间也就那流浪的一两个月。整个活动结束以后她翻了翻生理课的教材，又查了一下堪称万能的百科，也没有找到合适的答案。不过她突然想起来，针对〇毛的问题，在刚被郝龙收养的时候曾经被特地问过一句，相比郝龙应该是知道一些什么隐情的，不过这个话题又显得有些难以启齿，但是元老教师们在男女学生面前就大大方方地就讲性教育，并且特别说人的生理都是自然的，本身不是什么禁忌的话题，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后，沈如雪决定用“我有一个朋友最近来了月经”的无中生友的方式开启话题。
这一下就把郝龙听笑了，他知道来月经的绝无可能是沈如雪本人，不过他也知道沈如雪可能是为了自己的身体状况而感到迷惑，因为他特地看过，AIS和CAIS在维基百科都没有中文页面，职校的培训教材显然也远没有会详细到写一些非常见疾病的程度。不过郝龙觉得通过半年多的学习和共同生活，加上沈如雪也在一天天长大，确实到了有必要告诉他的真实状况的时间了。不过郝龙总觉得，直接告诉沈如雪说，“你的生理性别实际上是男性”的跳跃程度实在是太大，一般人都接受不了。
因此先从月经初潮问题开始就青春期问题一路瞎聊，沈如雪说起了自己至今没有〇毛，随后郝龙在简要和沈如雪说明〇毛缺如可能是性发育异常的现象后，决定直接在大图书馆的的文献数据库里下载一本《临床诊疗指南》的妇产科学分册，开始和沈如雪一起翻阅起其中的性分化和发育异常的部分。翻来覆去将其中各项疾病的诊断标准翻阅了几次之后，郝龙问沈如雪是否有什么想法。
“不知道，没啥想法。”
“那慢慢看，不要紧张。”郝龙把电脑的控制权交到了沈如雪手里，让他能按照自己的节奏一条一条研究。
“大概是，那个，完全型，雄激素，不，敏感，综合症？”沈如雪一边来来回回地翻页，然后停在最后一页，一边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支支吾吾地犹豫道。
“那你为什么觉得是这一条？”郝龙追问，“或者为什么不是别的原因造成的呢？”
沈如雪又翻到章节的开始，对着每一种疾病说明这个不符合自身情况的的原因，不过很轻松的将大部分可能选项排除后，他在17α羟化酶缺乏综合症的地方停了下来。见沈如雪无法确实因为条件不足而无法判断，郝龙便提醒道，“两次体检你的血压都很正常，你不放心的话可以找机会再去测一次。”
“那也排除了“沈如雪做出了肯定的判断，”所以就是那个CAIS。“
“不，还有一个最大的可能性你没有排除“郝龙立刻指正，”那就是你先入为主了，其实根本没病，先天没有〇毛的女孩子也是有的，而且我猜，从你〇〇开始发育到现在位置应该不到三年吧，这也够不上原发性闭经的标准，这个我上课应该讲过。然后你的包块也有可能只是普通的疝而已。所以你有什么理由证明你一定是存在有生理上的异常呢？“
沈如雪陷入了沉默，这话说得确实有道理，并且郝龙随后还补刀了一句，“其实医学生病理学上课上到哪里，就觉得自己哪里有病还是挺正常的。“
见沈如雪一直没有回音，郝龙决定再次提示，那你觉得应该做哪些进一步的诊断才能确定你是不是真的患病？“
“过几年再看看有没有月经？或者检查是否有子宫？”沈如雪顺着这个思路回答了下去，不过显然由于他没怎么接触过遗传学和生物化学，因此第一反应便仍然是解剖学尺度下的诊断方式，不过这也是当前元老院检验水平有限，主动在医学生培训中强调问诊、视诊、触诊等直观的诊断方法方向的结果。
“这个差不多，你去年的体检报告提示直肠指检中可能子宫发育不良，这个部分大概是实习生写的，很有可能她根本没摸到，那些人水平可低了，估计考虑你们都没结婚也没做双合诊或者三合诊。如果你愿意可以再来仔细检查一次。”
“还是算了“沈如雪不太想再次被爆菊，不够这个时候他又有另一个想法，”如果是CAIS，那么腹部包块的内容是性腺，这个和在青春期增大是相符合的。“
“这是有道理的。“虽然这个推论有点倒因为果的意思，但是这个在作为确诊的旁证上还是有点用的，因此郝龙再次肯定。
“然后最终确诊要做核型的检测，以及激素的检验？“沈如雪把这两项不太了解的内容放到了最后。
“嗯，以后有机会的话我们可以去做个实验验证一下，现在我们的实验室暂时没有条件做这个。”穿越前生物工程和医学检验相关物资的筹备，有相一部分在何奎的生物公司里，而郝龙又做背锅侠当了一段时间的代理CEO，因此知道有相关物资正在封存中，只不过启封估计还要卫生部和企划院的批准，实在是太麻烦了，只能等以后有机会再做。
基本“确诊”了之后，二人却又陷入了尴尬的沉默，直到沈如雪再次打破，“所以我是，嗯，很可能是男孩子吗？“
“是的吧，所以你想说什么呢？“
“其实你早就知道了我是男的吧“沈如雪没有理睬郝龙的话，继续说下去，”然后你知道我不能生孩子所以才没要我当生活秘书的吧。“说罢，却表现出了一丝哭相。
这是郝龙自从收养以来第一次看到沈如雪要哭的样子，不过郝龙也从未有过安抚女孩子哭的经验，只能用“你现在已经是我的女儿了“，“不生孩子也没关系”一类的话机械性地反复安慰。但是这也没有什么效果，沈如雪是一脸气呼呼的样子并不理睬他。由于想不到有什么别的可做的，趁着这段时间，郝龙留了几个链接，发到了沈如雪的通讯APP里，大致是百科上有关生理性别和社会性别的几个页面，以及性和LGBT两个Portal专题。不过郝龙本人只对心理学有粗略了解，与心理学的交集仅限于在心理学lab做过一轮rotation，以及曾经有一个从事神经生物学方向又和心理学lab有合作的研究生室友，并且更谈不上在此方面和沈如雪有什么共通的亲身体会。因此他决定寻求其他元老的帮助，反复思考后的也许能有些共同话题的对象有两个，一个是裴丽秀，另一个则是崔云红，不过不巧的是前者常驻广州几乎不回临高，后者作为国土部门下资源勘探部门的负责人，常年出外勤，也很难找到人。

liahaobyuc

为什么突然兴奋了起来

上海海海哥哥

首赞更新！

阿旭

不要扶他。

上海海海哥哥

这篇文章信息量很多，p姬和老朱秘书的前事都交代了啊。

宅纸涵

剧情刺激啊。

opteron

阿旭 发表于 2020-2-8 01:22
不要扶他。

不是扶她啊，外观和正常女性无异

圣天使高达

什么意思？阴阳人？

课程改革试验品

信息量过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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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新学期

从1632年的秋季学期开始，随着海南各个主要城镇，包括临高本地的国民小学已经基本新建或改建完成，第一批师范生的培训和教学实习也基本就绪，“芳草地”国民学校的初小部也开始重组，以临高国民小学的名义迁入扩大的新校舍，所有未外派至各国民小学的留守师资力量和旧校舍将暂时一并转入高小部。而“芳草地“高小部的招生工作，将逐步在各国民小学的3年级学生中择优开展，基本保留原“芳草地”高小的选拔组的标准。与此相配套的是，职业教育体系也将开始从“芳草地”中逐渐剥离出来，这首先从钢铁工业开始，随着现阶段主要产能在马袅落户，相配套的职业学校也随之搬迁到了马袅，目前主要承担工厂工人的扫盲工作，具有一定经验的工人的职业进修，以及从初小分流来的职业教育学生，日后将进一步接受更高一点的学历如高小的生源。各地新建的国民小学均按照4年标准建设，仍然区分初小和高小部分，但是根据这几年的教学经验重新调整了课程规划，初小和高小各为2年，总共学制压缩一年。（全日制教育制度规划请参见https://lgqm.gq/thread-4587-1-1.html）
而和沈如雪这些老生相关的则是高小学制上发生的变化。起因是为了方便对教学进度管理，起因是由于一方面前一届高小学生在包括发动机计划在内的各种外派和抽调工作的影响，回校后学制被不同程度的延长，因此计划统一延长一年学制，转入沈如雪所在的这一届一起毕业；另一方面则是针对快班学生是否要提前一年毕业的问题，在对课程标准的再次详细规划并设定基准后，学习院高小快班的学制被确定了和普通班一样，同样为三年，压缩学制多出来的时间用来讲授更多的课程。这样除去在新时空不再统一教授的英语，本来课程内容就发生巨大改变的历史和思想政治课程之外，通过压缩一部分理化生和地理课程，高小快班的毕业生所掌握的知识，大致相当于旧时空未经中考强化的初中会考的程度，同时三年制高小普通班毕业大致相当于旧时空初一上学期的程度，而包含了二年制高小的四年制国民小学，毕业标准则基本参考旧时空6年制的小学。这样方便了快班的授课内容能根据实际教学进度而调整，不必拘泥于在提前一年的时间内完成指定的课程标准，也是能让各个学段毕业时确定一个可以对应上旧时空教育体系的基准点，使各用人单位相对更熟悉学生的文化水平。
虽然有几个学生的家长因为“推迟”一年毕业的问题找到学校，校方则是保证完全不会耽误学生的发展，并暗示了保证升学或者分配工作的政策，由于毕业计划的细则尚未出台，故也不敢说得太细。不过沈如雪其实完全不担心这个，按照郝龙所了解的中学部计划招生规模，以及沈如雪目前的成绩，直接凭成绩进入中学部就读完全是没有问题的，况且他也不需要担心工作问题，他在大图书馆现在就有实习岗位，况且郝龙此前一番吹牛还让他搞到了一个临高电信的兼职。并且大图书馆的实习岗位要转正也并不困难，因为他已经实际开始了技术相关的工作，随着暑假期间新的信息检索系统上线，数据中心又在迭代开发下一个版本，这次郝龙让他也开始逐步参与开发岗的工作，从测试，阅读代码和协助debug开始做起。
不过在开学之前，沈如雪却干了一件让郝龙大跌眼镜的事情，他突发奇想去了理发店理了一个板寸的发型，美其名曰既然生理性别是男性，想要体验一下男生的生活，因为正如澳宋人被叫做“髡贼”的字面解释，学校里的男生大多是类似的发型。虽然说这是郝龙第一次看到沈如雪剪如此短发的样子，主观上觉得也颇有英气，挺好看，不过还是难掩心中的疑惑，“你这发型与其说是像男生，我怎么觉得不如像刚在检疫营里净化不久的难民？”
沈如雪这才发现之前考虑有所不周，不过他也算是有备而来。沈如雪知道郝龙在芳草地的几个元老教师之间关系不错，于是便怂恿郝龙给他弄一套男生校服来。郝龙略微思考了一下，搞一套库存的校服确实说不上困难，但是还是有两条理由让他不做这件事情。一是怕有人指责他搞乱学校，甚至学习院的风气，这个在之前郝龙给几个同僚打招呼允许沈如雪变相翘课的时候就有人提醒过他，几个一线教师对学生服饰之类的细枝末节的问题普遍持无所谓的态度，但是有几个校领导，特别是几个以旧时空教学资历上位者可能看不惯，也不排除会有学生，特别是隔壁初号班的小元老的家长反感。二是郝龙不希望从服装，发型等外貌特点开始加深沈如雪的性别刻板印象——实际原因是，他既做不了传统意义上相夫教子的女性，也难以成为传统意义上具有阳刚之气的男性，后者由于受体的突变，即使在旧时空连男性化的HRT都做不到。对于沈如雪的这种需求，郝龙提出的建议是选择性无视着装规范，混搭校服常服和运动装，偶尔穿半身自己买的衣服，适度表现自己的个性，即便是女生校服也能搭配出不一样的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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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资源部的来客

由于一时半会也没法联系上裴丽秀，郝龙为了解决沈如雪的个人困难，私下给崔云红发邮件请求他的帮助，由于崔云红本人由于工作性质不常上线，郝龙还另外寄了一封信给他说明情况。过了一段时间，崔云红就来了大图书馆——不过主要并非为了郝龙找他的私事，而是正常公务，主要还是一些和GIS系统相关的问题。在去年新馆建成，整体搬入高山岭镇之前，大图书馆的各个分部大多处于寄人篱下的状态，社会科学分部在文宣部的大院，自然科学分部则在资源部的大院，暂未启封的物资则在分布在各个部门，主要是企划院的仓库里。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大图书馆在调整为直属单位之前，还和资源部旗下的资源勘探部做过一段时间的兄弟单位，所以关系一直不错。现在由大图书馆负责的GIS系统此前也是资源部的项目，但是由于需要的旧地图以及遥感历史数据极其庞大，并且资源勘探部的元老出外勤的频率越来越高，因此随着大图书馆数据中心转移到新机房，GIS系统的进一步完善工作自然也是转交给了大图书馆，然后挂了一块“资源部数据中心”的牌子。此项工作也由郝龙负责日常运营，但是由资源部派人前来提供技术支持，目前的工作重点则是尽快从海量的遥感数据中提取出在17世纪仍然有效的信息，并减少对大海捞针式的，减少上线服务器数量。
平时来的是人大多是戴飞云或者赵雪，前者和郝龙在穿越前就认识，主要参加的是大地测量工作，后者则是以户外爱好者名义参加勘探队的IT元老，在勘探过程中也学了不少专业知识。戴飞云在穿越前搭建了几套GPS伪卫星系统，不过穿越后发现功能相当鸡肋，在建成区使用精度和信号覆盖不如真正的GPS，实际应用场景不多，野外使用由于电力供应和运输问题又跟不上勘探队前进的速度。因此在初期博铺和百仞建设中用于快速定位之后，这几套GPS伪卫星就不再使用，不过这上面配套的几台铷钟用途比较广泛，所以暂时都寄存在太白天文台做授时使用。此后戴飞云日常也就负责一些测绘工作，用天文测量之类较为传统的手段反而更为高效，如果有空中测绘需要他也会做无人机飞手——这也算是他创业时期的本行。测绘的结果，一般会被加入GIS系统，用来修正旧时空通过星载合成孔径雷达得到的DEM数据，从而用来绘制新时空的高精度地图。
今日来的却是崔云红和余文超，来大图书馆的频率不如上述二位高，他们是来维护矿业和一些其他自然资源数据的，这些数据通常不多，但是门类复杂，和郝龙熟悉的领域也相去甚远，因此这部分数据的维护工作基本还是由资源部的元老全盘负责。这次崔云红亲自前来，自然是有应郝龙的邀请，帮他解决一些个人问题的原因在内。不过还是工作比较重要，他准备另外和郝龙约个时间详细聊一下，当然还要带上郝龙家的养女沈如雪。在机房里见到前来帮忙的沈如雪时，崔云红也是一惊，这真的不是刚净化完就领回来的女仆吗？能胜任数据中心的工作吗？郝龙只能简要解释了一下沈如雪这个发型的来龙去脉，由于当天崔云红在资源部里还有其他工作要忙，二人就约定在周末在南海咖啡馆见面。
崔云红是带着自己徒弟——一个挺可爱的男孩子来到咖啡馆的，不过接下来的要谈的问题可能涉及到一些个人隐私，崔云红让徒弟先暂时回避一下。花了一段时间听郝龙和沈如雪讲完背景故事，崔云红再让徒弟回来现身说法。崔云红想表达的观点是，澳宋是一个很在私人事务上相当自由的地方，不但宽松程度远远高于伪明，甚至高于澳洲本土，因此对于沈如雪来说，“自己开心就好”，元老院对少数群体，总体是持不干涉的包容的态度的。
“顺便请教个事，你觉得让广州站的裴丽秀给他开导开导怎么样？”
“嘘，你怎么知道她是……”
“我还想问你怎么知道的呢”郝龙反问道，“再说了，就算是天赋党并且做过全套手术，这个有点医学常识的人就能看出来吧。你刚才还说包容态度，怎么都成见不得光的事了。不过不扯这些了，听上去你和P姬关系不错吧，你觉得我的想法怎么样？”
“也不是不行，不过你也知道她跑到紫明楼去的一个原因就是她不喜欢和粗坯混在一起。”
“没事，她要是不喜欢我这种粗坯的调调，我本人可以不出现。你们要是去广州出差把沈如雪带去都行。”
“这你就不清楚了，资源部出差去过雷州、鸿基、高雄、济州，就是没去过广州，去广州风险太大。”
“那就算了，据你所知她什么时候会回临高？”
“大概是过年的时候吧，这样，如果她在，那到时候我来引荐。不过如果你比较着急的话，我推荐一个人，江秋堰”崔云红提出了一些别的方案，“他最近重新开始做回穿越前的主业精神科医生兼心理咨询师了，前段时间在卫生部名下搞了个精神卫生中心的挂牌机构，可以去预约一下试试看。我觉得专业素养不错，也确实能为病人保密。”
不过元老们都身兼数职，江秋堰的心理咨询显然不是每天都有，所以需要预约，无论是元老还是归化民都不例外。郝龙倒是觉得，沈如雪自从刚告诉他性别问题时的不安中已经自行缓解了不少，也未必需要特别的心理干预，自己也算有些心理学基础，能应付过来。
随后郝龙找崔云红请托的另一件事则是他现在逐步准备将一些数据中心常规工作转交给沈如雪，在GIS系统的日常运营上，希望资源部的元老们方面也能多多指导，崔云红也以个人的名义答应了，并称会转告戴飞云，赵雪，余文超等人，这几位要么和郝龙有故交，要么是郝龙的前同事，看在郝龙的面子上大概也会答应。

风雨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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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尴尬的重逢

1633年2月 临高
如同几个月前崔云红所言，广州站每年有一些元老留守，而另一些元老回临高欢度春节，今年就包括裴丽秀。崔云红也如约带着沈如雪去找了他，郝龙自知无趣就没去。不过今年驻外人员回临高，风头最大的当属刚在山东取得大捷的几位。逼反孔有德在完成元老院既定战略里自然属于大功一件，此番山东支队的几位回临高估计也是要论功行赏的，不过总也有另一些元老认为这样的做法不人道，属于元老院的“黑历史”，并且有像趁着他们还在临高的时候开个听证会，不过能不能开起来就不一定了。山东支队回临高的当然不止有几个元老，也包括了一些临时抽调的归化民干部，他们的船靠在博铺港时还搞了个简短的欢迎凯旋的仪式——元老院并不向民众掩饰自己在山东的行动，这些信息在公开的报纸上都有，只不过为了军事行动的保密从不谈细节，大多是粗略的谈谈“大捷”和如何”拯救“山东百姓的问题。
不过郝龙和沈如雪心照不宣地很少谈起这个话题——倒不是郝龙不想让沈如雪接触政治和军事，而是这个话题确实有些敏感和尴尬——郝龙看过沈如雪的档案里他在杭州站被收容时候的自述，知道他之前所在的戏班和他失散之后北上去了登州，而如果去了登州的话，怕不是很快要遇到兵变了，这些戏班成员的遭遇会如何呢？郝龙做的最坏的打算，就是这些人都在战乱中被杀了。虽说随后发动机行动前线传来捷报，行动总体很顺利，将陆陆续续会有一大批难民被转运出来，分别安排到济州岛，台湾和海南，但是郝龙却无法推断沈如雪所在的戏班究竟状况如何，是生是死，有没有成为难民，如果成为了难民现在又在哪里。郝龙不知道沈如雪现在对戏班确切的情感是什么，是怀念、感激，还是憎恶，甚至就是漠不关心，或者兼而有之？不过他也知道沈如雪也不是傻子，他如果想知道的信息，比如山东支队粗略的行动方向肯定都能知道，除非故意装鸵鸟。此外既然郝龙给沈如雪接触了大量历史信息的权限，如果他有所用心去查询，那么知道去年的登州发生了兵变一事亦不很困难。
不过正当郝龙犹豫要不要第一次动手去详细审计沈如雪的浏览记录，以寻求应对之策时，形势突然发生了变化——一日沈如雪在百仞的机房的维护工作做完回到高山岭，问郝龙道应该怎么联系某个其他元老的生活秘书。郝龙原本以为是沈如雪在杭州认识的关系不错的扫盲班同学，不料沈如雪说并非如此，是一个生活秘书长得像原来戏班里的赵如花。如果沈如雪没有认错的话，郝龙确实可以松一口气，戏班里的人没死，并且作为难民收容到临高来了，这个结局可以说是皆大欢喜。为了确证这个消息，郝龙在常去的博铺军人俱乐部里稍微打听了一下，最有可能在山东难民里挑生活秘书的就是刚回到临高的山东支队的几个元老，这和沈如雪偶遇的时间也相吻合。然后朱鸣夏似乎是收了个戏班出身的女仆，长得不错，因此不少人印象也比较深刻，好像也姓赵。郝龙没有多想，便把这个信息告诉了沈如雪，沈如雪也很高兴地让郝龙帮忙联系朱鸣夏，安排一下姐妹二人的重聚。郝龙本以为此事会走向happyending，不过事件的进展并非如此。
姐妹重逢后，沈如雪和郝龙很快就得知了几件事，首先是戏班到了登州不久就在兵变中被抢了，形势变化也不能通过表演赚钱，很快沦为难民，不过好在随后被首长收留了。其次是班里的几个龟公在来到营地后不久就和女人们分开，为首的那个每每对外宣称班主是自己女人的基本确信在公审之后因为“罪大恶极”已经被处决了，其他几个杳无音讯，要么也被吊死，要么如果活着大概率也在济州岛或者台湾出卖劳动力，不过这些人的死活沈如雪也不感兴趣，他总觉得这些人总把他当成才艺不行的赔钱货色，甚至是把他抛下的主谋之一，对这些人相当厌恶。不过最后一点让沈如雪和郝龙都非常在意，戏班的其他人现在都在来到了临高，在元老院的乐团工作。
郝龙建议沈如雪要不以拜年的名义前去乐团的住所看看，拜访一下其他原戏班的旧人。不过和之前他和赵静寒见面时郝龙和朱鸣夏二人都在场不同，沈如雪想一个人去，他觉得如果元老直接出面会吓到他们，让气氛变得拘谨。不料和班主兼养母刘忆思的一番叙旧却着实让他感到不适。先是背地里拿了赵静寒当榜样，劝沈如雪感觉找个好男人嫁了，最好是元老，实在不行归化民也行，还说身材高挑，四肢修长符合首长们的审美。鸡同鸭讲说了半天刘忆思才知道沈如雪现在是元老的养女。随后刘忆思又是一通长篇大论，劝沈如雪应该好好让养父物色一下，嫁个好男人。好不容易摆脱了催婚的话题，刘忆思又极力推荐沈如雪回到乐团里来，因为有这种“一技之长”才能获取别人的关注，特别是男人。
这种三句话不离结婚和男人的对话让沈如雪无言以对，只能借故自己还有工作告辞。回到高山岭的住所后也忍不住向郝龙大倒苦水。听完沈如雪的牢骚，郝龙自然问他自己的想法是什么，怎么看刘忆思所提出的主张。沈如雪首先否定了去乐团工作的建议，他还是觉得自己本来音乐水平有限，而但从兴趣来说还是学校生活和机房的工作更有意思；而对于结婚和男人的问题，他说不出一些具体的看法，不过反正对结婚没什么兴趣，反正自己不可能有生育能力，周围的年龄更大的女元老和归化民不少也是单身，这个问题是很无所谓的。
“既然你都反对，那全当耳旁风不就得了，你和以前的班主年龄相差那么大，有代沟不是很正常？”
“但是，但是刘班主也算是我的养母啊。”
“那我还是你的养父呢，起码我和你的父女关系还在办公厅登记过”郝龙感到相当莫名其妙，“我也没有说过我说的话都是正确无误的，我也一直问你自己有什么想法，有什么主张。沈如雪，我一直教你的独立思考、质疑批判的精神到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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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身世

虽然郝龙少许地批评了一下沈如雪在刘忆思迂腐的说教下表现得太没有主见，不过他知道问题的关键并不只在于此，沈如雪和刘忆思之间应该还是有一些没说出来的故事的。为了彻底解决这个问题，郝龙决定听从之前崔云红的建议，去心理咨询中心挂个号，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不过春节后排队的比较多，还需要一些时日才能开始正式咨询。为了更好地了解沈如雪的成长的环境，郝龙决定知会一下乐团的主管东方恪后把刘忆思单独约出来在一个茶馆谈一谈。不带沈如雪，也避开乐团的其他人。
刘忆思以为郝龙是就自己和沈如雪聊的不太投机而来兴师问罪的，连连赔不是。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沈如雪也大了，很多事情有自己的想法了，我们这些为人父母的也不好多管。”郝龙此行不是来当说教者的，也不想多评论刘忆思的看法，“我只是很好奇沈如雪的身世，他说被你收养的时候年龄很小，很多事情记不得了。”
郝龙叫了一些茶点，以让刘忆思放松下来，容她娓娓道来。原来沈如雪是刘忆思买来的，而不是捡来的，不过刘忆思买她的目的和沈如雪的推测接近——女儿刘似玉到了该练习基本功的年龄，而自己又急于给戏班转型的同时扩充规模，因此需要物色一个年龄相仿的女孩，既是做女儿的陪练，也是实验新乐法的对象。把沈如雪卖掉的是一个姓沈的大户人家，但是沈如雪不是沈家的亲生女儿，而是买来的童养媳，娘家姓苏，或者说是婆养媳，因为买来的时候也就一岁上下。不过那个“未婚夫”在此前不久却是早夭，然后沈家就很快想把沈如雪以沈家的养女的名义脱手掉，至于为什么强调姓沈不姓苏，自然是试图卖个好价钱。
“这卖的也太快了吧？养了四五年的小孩子，留在家里培养做姨娘或者婢女不好吗？”郝龙听到这里，仍然有很多疑惑，“再说他们真要把他当沈家小姐，那过几年再明媒正娶不行吗？”
“首长，这就是您不知道其中的隐情了。我其实也是后来在沈家演出时听一个下人说的。”刘忆思继续说道，“沈家做出决定要把如雪卖掉，是因为觉得她不吉利。”
“就是因为沈家那个少爷夭折了？”
“不止是这样，我刚才不是说如雪的娘家姓苏吗？就在沈家少爷出事前不久，有传言说苏家生出个不男不女的怪物，沈家的人觉得是凶兆，得把如雪赶紧送走。”
“那个苏家是什么来头？”郝龙不由得对古人的愚昧、迷信和牵强附会的能力嗤之以鼻，但是涉及到可能的遗传问题，又让郝龙来了兴趣。
“就是一个普通的小户人家而已，其实我开始也不知道如雪是苏家卖给沈家的。”刘忆思回答，并继续补充，“不过在本地还挺有名的，一开始有人在坊间流传他们家生不出儿子，但是确实是阴盛阳衰，前些年才生出一个独子。后来出名的原因是他们还靠卖女儿发了财，还置办了田地。”在这个年代，穷苦人家靠卖亲生女儿换取一点收入还算是比较常见，但是把卖亲生女儿当成一种产业来搞，也是很稀奇了。
说到这里，郝龙长叹一口气，因为他终于把沈如雪遗传病的原因理清了——雄激素受体由一段X染色体长臂上的基因表达，因此雄激素受体突变导致的AIS属于伴X隐性遗传疾病。并且由于沈如雪的亲生父亲育有多个子女，可以认为是健康男性，并且沈如雪也有健康的亲弟弟，所以可以认为其亲生母亲是AIS的隐性携带者，因而生育的子女中有一半的“儿子”表现为“女儿”，也即表观的男女比为1:3，至于那个不男不女的怪物，多半是嵌合体导致的PAIS或者MAIS。不过听完刘忆思讲述的沈如雪是身世，确实是命途多舛，小时候被卖两次，后来又流落街头一次，刘忆思希望她有幸来了临高后能尽快结婚生子，过上安稳生活也无可厚非。不过谈完了这些轻松的话题，郝龙还有一个目标没有达成，那就是评估刘忆思和沈如雪之间的真实关系。
“那你觉得，如果你们当时如果没做决定去登州，那你们不会变成难民，沈如雪也不会和你们走散，那沈如雪现在会怎么样呢？”
“也许会继续在戏班，也许会嫁人吧。”刘忆思不知道郝龙元老想听什么，也确实不知道沈如雪将会何去何从，戏班里确实有人被大户相中做妾但是也是少数，故只能如此模棱两可地回答，并顺便拍拍郝龙的马屁，“肯定是不会入首长您的慧眼，此般幸运了。”
“那你们戏班也是有人嫁出去了？”
“是的……首长”刘忆思只能承认，“但是她也是和那个公子两情相悦，是自愿的。”刘忆思其实也不是完全不知道元老们的好恶，并且还被郝龙警告了一番，所以特意加了一句，以免被郝龙误会。
“那我冒昧打听个事，你手下的演员结婚，你作为班主收了多少彩礼钱？”郝龙不经意地抛出一句，“放心，我不会和任何人说的。”
刘忆思没想到郝龙会问起这个，支支吾吾半天，只说自己忘了。
“别紧张，说个大概数字，婚嫁风俗嘛，也不在大宋，又不是违法犯罪。”
刘忆思掰了三根手指，说记得大概是三位数。
“几百两银子，都赶上养瘦马的收入了。”郝龙笑道，他知道刘忆思出身青楼，对养瘦马的产业链比谁都清楚。
“我这里是戏班，不是青楼，我可不和青楼那些货色一般见识。”刘忆思突然面有愠色，只不过面对元老不便于发作，不过郝龙也大致明白了刘忆思的态度。
“抱歉，是我误会了。”郝龙道歉道，反正不管是对元老、归化民还是土著，道歉总是好使的，“这样，之后有机会可能在一些场合约你和沈如雪再谈谈，怎么样？”
刘忆思答应了，不过她显然不知道郝龙所说的场合，指的是江秋堰的心理咨询中心。在即将排到心理咨询的时候郝龙发了一封相当长的邮件给江秋堰，包括了他观察到的沈如雪的现状，他调查到的沈如雪的身世背景，以及咨询的内容可能涉及的方面，例如此前遗留的性别认同和性取向问题，以及两段收养关系的问题，可以让他事先准备好相应的材料，例如一些相应的量表，并且询问是否有必要让刘忆思一起参与。
江秋堰对郝龙帮他做了不少前期工作表示感谢，不过他强烈敦促郝龙在开始正式咨询前最好给他一份沈如雪的正式诊断报告，关于他患有CAIS的。这倒不是他当面质疑郝龙的判断能力——从穿越前的科研专业背景上来说，郝龙的医学基础在元老中属于相当好的，至少不亚于在卫生口那些只有医学背景但是没有临床经验的人。但是郝龙毕竟在两个时空都不是执业医师，万一郝龙的诊断有误，而自己又借此做了错误的心理治疗建议，江秋堰不想背这个黑锅。
江秋堰帮郝龙直接私下约了艾贝贝，然后让沈如雪去百仞总医院做检查。不过考虑到启封物资的麻烦程序，这个检查仍然既没有核型分析也没有激素六项，增加的三个项目分别是三合诊（沈如雪还是没逃过再次被爆菊的命运）、腹部CT和盆腔彩超——彩超设备在元二代大量出生，包括女元老也怀孕之时已经启封。时袅仁诊断的结果和郝龙的判断也一致。随后江秋堰和郝龙确定了一下咨询的计划，先是和郝龙，沈如雪，刘忆思三人先简要交流，随后郝龙离开去办事，解决沈如雪和刘忆思之间关系的问题，再之后单独和沈如雪一对一咨询，最后江秋堰打电话让郝龙回来，谈谈他们二人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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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近视

心理咨询的日期终于到来，由于涉及元老监护人和未成年养子女的问题比较微妙，江秋堰还是问郝龙要不要知道一些更多的养女在心理咨询中提供的信息，不过郝龙也没有兴趣去过多探听别人的隐私，哪怕是自己的养女，表示还是按照心理咨询的规矩办事比较好。江秋堰表示可以公开的结论是虽然沈如雪表现出的是非二元性别认同（non-binary），但是远未达到认定为“性别焦虑”或者“性别认同障碍”的程度，一切顺其自然即可，虽然沈如雪的心智表现得比较早熟，但是这个将来也有可能发生变化，也请郝龙不要过于担心。至于养父和养母的问题，江秋堰称已经已经把这个问题给沈如雪剖析清楚了，但是希望郝龙做好养父这个角色。
等到临出门，江秋堰突然拉过郝龙耳语了一句，“你给你女儿都看了什么？她知道的还不少。”
“没什么，维基百科和百度百科而已。”
不过这个月沈如雪似乎是注定要和百仞总医院结缘了——先是妇科，然后是精神科，第三次则是眼科。
在学习院就读了两年多，沈如雪一直是班上身高最高的学生之一，而且还在不断长高，身高甚至超过了已经发育起来的男生们——毕竟“北方”人在身高上有点优势，并且身高高于女性平均水平也算是CAIS的“副作用”之一。这带来的一个结果则是沈如雪一直被安排在教室的最后一排，正好也方便了他上课摸鱼，做点别的事。虽然有插班的同学，不过学习院的班级大致还是维持着小班化教学的水平，最后一排距离讲台也不远，但是坐在沈如雪还是能感到这两年间的视力下滑，大概是近视的因素，不过其实他来临高的时候体检的视力也算不上很好。
元老院的干部配眼镜是纳入公费医疗项目的，按照干部标准培养的公费学生也是如此，当然沈如雪这样的自费生需要自掏腰包，而沈如雪有在大图书馆的实习和临高电信的兼职，所以又可以报销一部分。给干部配眼镜并没有成为一个严重的财政负担，因为归化民中的近视率并不算很高，一方面是海南和两广本来在旧时空就是近视率相对低的地区，另一方面则是不少归化民，包括学生的年龄相对比较大了，已经过了视力发育最敏感的时期。不过沈如雪就没有那么幸运了，江南的近视率在旧时空就很高，自己年龄也不大，而自从被郝龙收养后几乎每天都在屏幕之前，所以视力很快就下滑了不少。
百仞总医院的眼科算是个不大不小的科室，主任和副主任时袅仁和邓伯鋆在医院和整个澳宋的卫生系统都算得上重要人物，眼科也是每年表达对基层关怀的外出巡诊的重要部分。不过正因如此，眼科的元老医生常常忙于行政工作，或者在外，所以眼科门诊并不常开，并且有一部分时间只有归化民学生坐镇。不过这样问题也不是很大，眼科急诊也可以从急诊和普外那里搬救兵，而一般的眼科疾病，也能拖延几天。
郝龙给眼科的二位元老打了个招呼，希望给沈如雪的验光工作能做的完善一些，不过代价是他要当临床实习的对象。沈如雪去的时候不巧几位元老医生都不在，接待他的是一个归化民实习医生，和几个资历更低的学生。当然验光这种工作相当无伤大雅，全部交给他们其实也无所谓，但是验光本身也是一个经验累积的过程，所以患者也是练手的对象。几个学生轮流上前用检影镜进行检影验光，最后实习医生自己使用电脑验光仪初查后再用检影镜精细检查，再评价之前几个学徒操作中的问题。随后是主觉验光和双眼平衡，用的也是库存的综合验光仪。由于是纯机械结构，综合验光仪的仿制工作已经由卫生部转交给机械厂去做，只不过紧迫性不强，因此被排在了队列中相当后面的位置，不过机械厂保证带来的综合验光仪坏了能修，并且仿制工作能在可以预期的时间内完成，因此其使用也是验光教学的必修课之一。然后经过几个学徒的一番轮流折腾，以及用插片镜架的体验，沈如雪终于走完了验光流程。不过这事还没完，此时时袅仁恰好回到了眼科科室，一切又重头来过，抽查了几个学生的操作，顺便还拿出裂隙灯和眼底镜来考察学生其他的一些专业知识。沈如雪在眼科里呆满了半天才终于拿到验光单出来。沈如雪回到高山岭，自然是对在眼科被重复检查了多次满腹牢骚，不过他对眼科的这些有意思的小玩意有点兴趣，对那个主管的实习医生感觉还不错。可是当郝龙问起他那个实习医生叫什么的时候，沈如雪却忘了，只说记得姓黎。
拿到验光单之后，下一步就是前往光学仪器厂配镜。镜片目前阶段自然只有一种玻璃镜片，旧时空树脂镜片还封存在仓库里并且显然没法自产，玻璃的折射率当前也只有一种选项。所以能够有所选择的，目前只有镜架，公费医疗能报销的只有牛角和铜丝镜架，而多数人选择的是前者，因为现在临高产的铜丝镜架容易变形和被汗水腐蚀，实用性不如牛角的，选择后者的人多是出于换一种外观风格的目的。82号还有玳瑁镜架可供选择，不过就非常昂贵了，毕竟元老院也反对滥捕野生动物，玳瑁的来源仅包括自然死亡的玳瑁尸体。
这几种镜架给沈如雪用，以郝龙的审美看，似乎老气了一点。稍加考虑后，郝龙还是直接准备让沈如雪用自己穿越前用过的镜架算了——郝龙和很多曾经有近视的元老一样，在穿越前做了激光矫正手术，以前戴的眼镜自然失去了用武之地。郝龙从小到大戴过的眼镜因为也没法送人，丢了又可惜，只能自己一直收藏着，除了几副被郝龙改成了墨镜，其他都一起被打包进穿越的个人物品里了。因此郝龙以一种不用白不用的态度让沈如雪试戴了一下，两个人挑选了一番，选了一副黑色的TR90的镜架——风格还算合适，并且塑胶镜架的寿命，总体还是比金属的要短一些，所以先用上再说。随后沈如雪把旧眼镜和验光单一起交到了光学仪器厂，至于换下来的树脂镜片，就算是留给林汉隆适配新形状的镜架的好处费了。

杜易斌

太专业了，看不懂啊

starscream7

玳瑁黑框眼镜？手动斜眼

opteron

starscream7 发表于 2020-2-13 20:15
玳瑁黑框眼镜？手动斜眼

本来是准备这么写，不过还是想想有些僭越了。按照我的文风改成了TR90的库存，只求神似

frodor

楼主还有吗？可别忘了啊

opteron

frodor 发表于 2020-2-29 09:21
楼主还有吗？可别忘了啊

在准备新的章节

osbmmx

opteron 发表于 2020-2-29 11:58
在准备新的章节

赞美更新！居然还有ais的同人，难得难得！澳宋确实比澳洲还要开放，期待后续情感发展！

opteron

osbmmx 发表于 2020-2-29 21:02
赞美更新！居然还有ais的同人，难得难得！澳宋确实比澳洲还要开放，期待后续情感发展！

我是考虑写一些归化民的LGBT群体，但是有几个问题，首先以一般土著的认识，这种往往是表演性质浓厚的，例如戏剧的反串角色，极其在戏剧外以“欣赏”为目的的延伸，要么往往表现为性冷淡，而不会主动出柜，因此要写让归化民以平和，公开的方式接受这一群体很难。其次我本人是一个以异性恋为主要性取向的顺性别男性，既写不来（一般意义上的）基佬，也写不来（一般意义上的）性别认同障碍。因此采取以先天疾病为切入点让归化民便于自然接受LGBT身份（因为你不接受也得接受，CAIS还是没法用激素治疗的），并且以non-binary的性别认同淡化性取向问题，方便情节展开。
先做个预告，在第二条主线《超级奶爸》（还未发布）推进到和这篇相同进度并线后，会有第二个LGBT角色登场，初步设定是一个阉人，族裔和教育背景待定。

opteron

21. 畅所欲言

经过前几个月的种种风波，沈如雪对自己的身份已经有了更深刻的理解，虽然他仍然不能完全明白自己元老养女的身份究竟意味着什么——也许他的养父郝龙本人也不是特别清楚。但是他能够理解到元老养女身份给他的最大的便利主要有两点：一是资源上的便利，即使不考虑元老身份带来的额外福利，只计算工资、津贴等，元老家庭在经济上已经是相当富裕的，让他不用担心衣食住行上的开销问题；而例如优质教育，工作机会等，更是元老能带来的非物质资源。而另一方面，一个公开的元老养女身份给予他的是在元老院政治框架下，以及郝龙所能接受的范围内最大限度的自由。例如他虽然按照郝龙的建议，以尊称称呼其他元老，但是他至今却仍然不习惯以其他归化民常用的“首长”的抬头，特别是对熟悉的人常用“老师，先生，博士，叔叔，阿姨”等显得或是专业化或是显得亲近的说法。并且无论是养父郝龙，去年认的“叔叔”崔云红，以及郝龙经常带去拜访的“义父”何奎，或是只有一面之缘的心理咨询师江秋堰，都鼓励他以一种自然的方式表达自己的个性。
而这种气质上的改变，也逐渐影响到了他的人际关系中。例如隔壁班的小元老从一开始的高不可攀，到现在的可以交个朋友。而在和越来越多的元老有了或多或少的接触后，沈如雪也越来越感受到元老作为凡人，而不只是统治者的那一面。显然，和沈如雪关系最为密切的自然就是养父郝龙，二人从一开始只谈学习和工作，到后来开始谈临高发生的各种闲事，直到现在几乎达到无所不谈的程度，包括二人相遇之前的事，沈如雪在江南的往事，以及郝龙在澳洲的往事。郝龙不认为有什么需要保留的，除了涉及到穿越前筹备工作的一些细节，以及一些有关其他元老的个人隐私，和郝龙学生时代秘密参加的一些活动不便透露之外其他都能说；而沈如雪也逐渐打开心结，说出了一些当初只愿和心理咨询师单独诉说，甚至从未和人说起的过往。
有些话题是严肃的，例如专业方向和职业选择的问题，郝龙从自己小时候被父母逼着练习乐器，说到中学时代的学科竞赛生涯，以及在本科和研究生期间更换的实验室和研究方向，也不避讳最后被人诬陷数据造假而退出学术圈改换职业方向一事——郝龙认为有必要告诉沈如雪即使在学校的象牙塔中，依然存在社会的险恶。不过他没有提及后来发生在何奎公司的事，一方面这涉及到何奎的隐私，需要让何奎自己说出来而不是由郝龙代述，另一方面和沈如雪谈医学伦理学问题可能还太高深了。
有时自然也会谈到一些微妙的话题，比如郝龙的前女友是一个怎么样的人，郝龙只能凭着印象答一个大致想法，因为确立关系前和分手后二人都算是普通朋友，穿越数年后反而印象不那么深刻了。还有时曾聊到父母的问题，郝龙说自己的父母在自己穿越前就已经办了定居海外的手续，也许此时正在那个国家养老吧，不过郝龙偶尔还是有牵挂之情，此时在另一个时空的父母大概也是如此。而至于沈如雪的身世，郝龙在听了刘忆思的想法后，也准备不全部告诉他，只说他曾经是沈家小姐——那对把卖儿鬻女当作生意来做的夫妻，又有何为人父母的资格呢？而从个人影响上来说，郝龙和刘忆思，也是沈如雪自认为对自己影响最大的人物。
沈如雪的个人经历自然远不如郝龙丰富，不过听他讲明末的江南，讲戏班生活，也能让郝龙了解一点临高以外的世界。作为不是情报口的元老，即使穿越了也很难实际了解明末社会的真实样貌。沈如雪也说出了自己的一些小秘密，例如他之前被戏班里的龟公们甚至个别观众偷偷地猥亵过，当时年龄还小，也不懂，保护他的则是班主刘忆思。不过这也是他从此不愿与这些男人过多接触的潜意识的来源，虽说被性侵未必就会导致性取向发生变化，但是有时这也是其中转变的契机之一。沈如雪还说戏班的女伶们有时出于演出的需要，有时为了旅行方便，常常穿男装。沈如雪穿男装时自我感觉似乎不错，所以后来才有想在学校里穿男生校服的一出。郝龙表示自己也并非没有穿过女装，只不过出为了cos就穿一次的衣服质量太差，穿越前为了节约空间当作垃圾扔掉了，留下能给沈如雪看的只剩相册里的几张照片——要在这个时空搞到尺寸合适的女装只能定制，这也是几个身材高挑的女元老的烦恼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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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同一屋檐下

郝龙和沈如雪自从签署收养协议以来，一直住在同一屋檐下，高山岭的元老公寓并不大，虽然内部装修基本按照百仞新城的标准进行，并且根据百仞新城的经验做了少许改进，不过由于高山岭常驻元老人数不如百仞新城多，大多是镇内几个单位工作的元老，解决的是工作通勤太远的问题——往返百仞新城的时间有点久，还有一些以避暑之类理由长居于高山岭的“钉子户”，直接就地分一套公寓也能堵住这些人的嘴。
高山岭镇的元老公寓是和归化民公寓一同建设的，结果是户型普遍偏小，大致相当于百仞新城的小户型。郝龙为了工作方便起见，在利用一室半的小隔间做工作室之用，放了一台经常有需要通宵开机的工作站，虽然噪音远不如机房如同直升机起飞那样巨大，但是仍然比较吵。而虽然郝龙和沈如雪几乎不在公寓做饭，但是厨房仍然保留了储藏和加热半成品食物的功能。应化工部门的要求，化机厂生产了一批机械控温的煤气烤箱，作为生产恒温反应器的技术储备。郝龙也搞了一台回家装上以代替煤气灶，用来烘烤半成品食物，即使这个控温是相当的不精确，但是毕竟现在也相当不建议元老使用微波炉这种大功率电器，只能这样将就一下。郝龙改装过的冰箱也是了厨房里噪音的主要来源之一，公寓里原装的冰蓄冷冰箱倒是完全静音，但是由于不常在公寓，二人经常忘机给简易冰箱换蓄冷介质：由冷库提供的海水冰。因此郝龙在冰箱里装了一个半导体温差片——他自己带了不少，有从车载冰箱里拆的，也有此前给手机和电脑超频强制散热组装的，还有用于户外发电炉的，规格不一，据说企划院的仓库里还有不少，不过他也没去问过，企划院自己大概也是不肯主动拿出来用的。不过这回正好回归原始用途之一，用来在发现冰块快要化完又来不及换冰的时候应急保持冰箱的低温。这样的结果是冰箱内还要加一套通风系统，成了新的噪音来源。
这样的一个结果是郝龙和沈如雪其实只有一个房间用来当作卧室，当然在沈如雪来之前郝龙就找人把大床搬走，换了2张单体床进来，后来为了增加空间，又换成了高架床，颇有学生宿舍的风格。不过虽是如此，二人的个人空间也是不多，不过沈如雪此前过惯了集体生活，无论在戏班和其他人一起寄居于主人家的杂间或者是旅店，亦或是后来在杭州和临高居住的集体宿舍，因此在个人生活上也不怎么注重隐私空间。并且久而久之，二人连自娱自乐的活动都不再遮掩，并且心照不宣地默认了对方知道这一点。甚至一次郝龙看到了几根粗细不同的玻璃棒，便很好奇地问沈如雪这是什么，才知道这是春节前和裴丽秀聊天时她推荐给他的扩张模具——她把自己的那套借给了沈如雪，让他去玻璃制品厂仿造定制一套，并且后来沈如雪也拿这个去咨询过艾贝贝，确实是比较合适的。
就在沈如雪和郝龙聊到他在穿越前的前女友之后不久，他又问了郝龙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不找一个生活秘书呢？”郝龙给出的回答是举出了邻居老张的反例，找了一个不怎么样的生活秘书还反被生活秘书牵着鼻子走，这不是他想要的生活。再说，每个元老居住区都有经过专业培训的家政服务人员，定期找来打扫一下这个小公寓应该是足够了；吃饭问题他和沈如雪基本都是在各个食堂解决，特别是大图书馆的餐厅由于和本单位的元老混的熟了，相当照顾各个元老的口味，元老也能提要求，也没有在家里做饭的必要，况且据说不少生活秘书虽然在学校接受过培训，厨艺仍然不不怎么样。沈如雪听了，觉得也有道理，可是过了几天他又提出了一个直击灵魂的问题：“如果我是一个生理上普普通通的的女孩子，并且参加了生活秘书的培训，你还会选我当生活秘书吗？”不但非要郝龙回答一个是或否，还要让他说点理由出来。
郝龙仔细回忆了一下一年多前发生的种种，当时自己选择的第一标准是智商测试结果，然后看到了沈如雪的特殊体质，但是这也不过是其中的一个小插曲而已。因此郝龙很自然的说出了自己会继续选沈如雪的理由。其实再回忆起来由于沈如雪虚报了年龄，身高在“同龄人”中偏矮，身材也不怎么样，脸上有伤疤——后来据沈如雪自称是戏班训练时弄伤的，如果真的纳入生活秘书候选，最多也就是B，大概是C。现在他倒是长高了不少，不过身材还是这个样子，在被某些先看胸后看脸的外貌协会元老把持的生活秘书分级标准里最多也就上升一个等级，因此也不至于变得抢手，因此郝龙自认为还是有把握能把他带回家中的。
“那我现在的生活和生活秘书有什么区别呢？”沈如雪的下一个灵魂提问将郝龙飘散开的思绪拉了回来，“你一直告诉我，收养协议，也就是一张仅在办公厅有效的纸而已，那生活秘书的雇佣协议，也只是一张仅在办公厅有效的纸吧，有什么区别呢？”
郝龙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只能故作深思保持沉默。
“我大概知道你在想什么，”沈如雪没等郝龙反应过来，继续说道，“我已经16岁，快17了哦。”
“这话是谁教你的？”郝龙突然虎躯一震，某几个人的面孔立刻浮上郝龙的脑海，崔云红？裴丽秀？还是江秋堰？甚至是刘忆思？
“我自己看的，你以前哪次发给我看的百科的Portal的链接，点两次就能看到了。对了，虽然我不知道我的实际生日几何，不过就算保守估计，也有14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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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易斌 发表于 2020-2-13 19:39
太专业了，看不懂啊

实际上我写到的大部分内容，都与我的专业不直接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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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5. 何奎和养子


和当年很多生物背景的穿越者一样，何奎和郝龙以及其他一些既不会搞农业也不懂临床的人一样，在农业部的田间当了一段时间的基本劳动力就选择了转行，而由于一些历史遗留问题，何奎和卫生口的诸位穿越者在初期的关系并不融洽，虽说时间是把杀猪刀，穿越之后很多事情便渐渐淡化不再计较了，何奎和他们的关系也逐渐缓和，但是卫生口仍然坚决反对何奎插手任何临床实验类项目，而何奎也认为自己缺乏临床经验，相比那些有过从医经验，即使是只做过兽医的农委会元老，他能帮的忙其实也很小，也就相当自觉地远离了卫生部的工作。
因此在转行时根据自己的一技之长，郝龙选择了大图书馆，而何奎选择了特侦队，去投奔在之前武器采购中就有交情的北美同行周韦森。不过何奎的身体素质也并不出众，所以只担任教官的工作，而不怎么参与实战。并且他也并未完全把农业部的头衔辞掉，甚至还和卫生部保留了合作的机会，因为借着穿越前大部分收集来的生物资源都暂存在他的生物公司里的理由，何奎保留了一个兼职的农业部和卫生部共管的低温资源保存中心主任的头衔，不过在前些年频繁地使用库存种子、精液等资源后，近些年的使用频率已经大幅下降，这些资源大多都封存在液氮罐或者冰箱里——液氮罐的维护有空分厂的帮忙，而冰箱的维护也有机械厂参与，所以其实这个主任没有太多的实际工作量。
不过何奎再次与卫生部和医院产生联系，则完全是一起意外事件——何奎在一次特侦队的训练中意外从高处跌落受伤，现场军医紧急处理后便送往百仞总医院作进一步治疗。结果显示全身有多处骨折，但并无生命危险，不过仍然需要手术并住院一段时间。元老住院自然享受的是最好是护理条件，不过儿子便成了一个老大难问题。何奎并没有生活秘书，主要原因正是这个儿子的问题——他的那个来路颇为坎坷的养子何德是元老院最小的一批小元老之一，穿越时才一岁。虽然办公厅开办的幼儿园，以及后来的学习院为小元老的父母提供了相当周到的儿童托管服务，但是孩子，特别是年龄比较小的，总会有相当多的时间是在家的，而何奎非常不信任生活秘书带孩子的水平——他认为女仆接受的育儿培训时间太短，以从培训中获取的知识与自己的经验“土洋结合”得到的育儿理念甚至会比自己的父母，甚至祖父母这些“老一辈”的人的经验更为落后，而这些经验根据他自己的亲眼所见或是道听途说，相当多的都是充斥着似是而非的伪科学的无稽之谈。而更重要的问题是，这个孩子身上由于CRISPR/Cas9的脱靶效应导致可能有一些潜在的基因突变——这在穿越前通过测序已经知道了一部分，虽然都是一些目前看起来无关紧要的位点，但是不能排除在长期会造成问题。密切观察这个孩子的成长，以及身体上的变化，不仅是为了这个孩子的健康着想，某种程度上也是何奎之前未完成的基因编辑实验在穿越后的某种延续，而既然需要如此细致地观察，为何不直接自己带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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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趣，和正文的联动，希望能写出点不一样的东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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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帮忙带娃

对于何奎在住院期间抚养儿子的实际困难，卫生部的元老倒是很爽快地直接转告给了办公厅，而办公厅方面则觉得帮元老解决这种问题并不麻烦，反正现在女仆学校的待分配学生总体呈富裕态势，并且质量相比前几年总体是有所提高的，直接特批给何奎分配一个生活秘书就是了，反正何奎住院最多也就几个月的时间，出不了什么大问题。事到如今，何奎也只能接受这个方案，有人负责总比长期丢在幼儿园要好。不过他总是对生活秘书还有一些不放心，于是只能求助于关于这个孩子身世的另一个知情人士，那个当初把何德从医院抱出来送到何奎身边的人，也是穿越前名义上的半个学生，曾经的生物公司代理CEO郝龙帮忙照看一下。由于何奎穿越前根本不敢回国，登船点也在海外，因此在离开医院到抵达何奎所在的城市之前，何德一直生活在郝龙身边，而顺理成章地，何奎甚至让郝龙成了这个孩子名义上的干爹——尽管自己也不是何德生物学意义上的父亲。
何奎家新分来的女仆工作还算认真，在何德在家的时候负责带孩子，而何德在幼儿园期间则到医院照顾何奎的起居，可是学习院有住宿条件，何德回家的天数并不很多，这让郝龙不由得怀疑院方积极地甩锅给办公厅，是为了防止何奎在院内勾搭护士，不过在郝龙的印象里，何奎并没有什么好色之徒的传言。而同时，郝龙也暂时得到了何奎家的钥匙，按照现行的住房分配政策，何奎作为有子女的元老，自然而然地分配到了一间百仞新城大户型的公寓，然而实际住户只有何奎本人，和定期从幼儿园回来的何德，现在虽然多了一个女仆，整个屋子还是显得空空荡荡。新来的女仆很听话——她很听何奎的话，而何奎让她在家暂时听郝龙的安排，所以她也很听郝龙的话。不过她和很多生活秘书培训中心，俗称女仆学校刚刚毕业的学生一样，元老说什么就做什么，相当缺乏主观能动性，让郝龙颇为不自在。
不过郝龙在带娃这件事上仍然有个帮手——其实还是沈如雪，主要是因为他最近在数据中心的日常工作轻松了不少。一方面是随着信息检索系统、GIS系统等的预期实现的功能逐步完成，版本迭代趋于稳定，而在机房工作的不少元老都有参加各种其他的工程技术项目，甚至找份兼职准备另谋高就的打算，因此这一阶段数据中心的工作，主要是debug，以及编写各种脚本甚至是一些GUI界面，以增加远程管理能力，提高运维自动化程度和人工维护工作的效率，尽可能满足无人值守时系统的稳定性；另一方面数据中心终于从大图书馆本部和资源部分别借调到了一些归化民来负责一些日常工作，大多是和文字或者地理工作相关的。郝龙是准备把这些人当学生来带的，不过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郝龙觉得论领悟能力或聪明程度，这些人没有太高的培养价值——他们做完成上级指示的操作员相当好，能够保证质量地完成文字校对改写或者地图标注这样重复性工作，单纯从打字速度这些定量指标来考量的话，工作效率比自己这些穿越来的老人都高多了，不过想让他们独立完成从提出问题到解决问题的循环，或者做一点有创造性的工作，就比较困难了。鉴于这些人基础如此，郝龙本人的精力以及手头的智能设备也终究是有限的，他也没有额外给这些人开小灶的打算。当然，除了本职工作之外，这些人还是能安排一些别的事去做，例如从百仞城领取一些物资可以让往返于资源部和数据中心的人代劳，机房内的卫生工作也能让他们轮流完成，顺便看一些有没有显著的异常，例如一些不正常的噪音和异响。
让沈如雪带何德还有一个优势，则是沈如雪自己也是学习院的学生，和何德之间有更多的共同经历，并且在何德从学校回家时可以直接带他回何奎家，之前要么是何奎亲自去接，要么是让王慕清、张嘉蘅等几个住在百仞新城的小元老带回去。而在日常接触中，由于沈如雪的教育程度显而易见的比新来的生活秘书好得多，还通过数据中心的权限在内部网络中看了不少东西，无论是谈学校生活还是讲故事，何德相比于家里新来的生活秘书，更喜欢和沈如雪这个“姐姐”在一起。但是另一个棘手的问题是暑假即将到来，何德因为年龄比较小，不会去参加适合年龄大一些的小元老同学们的暑期实习实践活动，当然，何德可以选择回家，或者继续托管在学习院幼儿园。由于自己还在住院，何奎原本更倾向于后者，但是让何奎相当头疼的事，在和郝龙以及沈如雪相处了几个星期后，何德总是吵着要到大图书馆去看看。这让郝龙也很为难，他和沈如雪在数据中心的话就没那么多时间看管小孩了，何德本人又是极其调皮好动，绝对不能放任他在机房重地乱跑乱摸。不过好在何奎康复情况不错，在暑假结束前应该能够出院，到时候再带何奎去大图书馆也行，这才终于平息了儿子的吵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