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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chn79

崇祯·16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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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化民干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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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前天 14:42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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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化民干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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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洋船票

发表于 前天 15:56 | 显示全部楼层
在明知即将北京城破的情况下北方部署应该不会除了冷凝云的独走一点动静没有吧,要么提前转运撤出要么提前加强力量,南下为主不至于连一点陆军都拿不出来提前在天津画个“租界”这种地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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酱油元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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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前天 16:11 | 显示全部楼层
赞美楼主,楼主高产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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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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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前天 19:13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太高产了,已经在每小时刷新一次看看有没有更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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酱油元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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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前天 19:22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chn79 于 2025-12-10 20:11 编辑

第十四章:八日倒计时·第一日(三月二十三)
午时·毒蛇出洞
陈四在东厂胡同的私宅密室里睁开眼时,天色已透出惨白的曦光。他没有睡,只是假寐了两个时辰。耳朵捕捉着墙外街上传来的、与往日截然不同的声响——不再是京营巡哨的整齐步伐和更夫沙哑的梆子,而是夹杂着陕音的叫骂、零散的蹄声,以及偶尔爆发的、短促的哭喊或狂笑。
大顺军进城了。他嘴角扯出一丝冰冷的弧度。这正是他等待的时机——秩序崩解,情报最易流动,也最易被掩盖。
他起身,走到一面看似普通的书架前,手指在几本《资治通鉴》的书脊上特定位置有节奏地叩击。轻微的机括声后,书架向侧滑开半尺,露出后面一个仅容一人侧身进入的夹层。里面没有金银,只有几套不同的身份文牒、印章、一些配制特殊的药粉和墨水,以及一个上锁的檀木小盒。
他取出那枚贴身佩戴、从未示人的玉佩——羊脂白玉,正面阴刻蟠螭,背面是满文与汉文合璧的“正白旗包衣佐领赏功”字样。冰凉的玉质贴在掌心,带来一种奇异的镇定。这是三年前,他在通州秘密会见一个自称“范先生门下”的商人时得到的“信物”与“前程”。从那时起,东厂陈百户就多了一个主人,也多了一条通往辽东的退路和一场泼天富贵的赌注。
粘杆处的最新指令昨夜已通过秘密渠道送达,简洁而沉重:“速判崇祯生死下落,查明澳宋意图,报。” 时限紧迫,沈阳那边的大军调动,就等这份情报来落最后一步棋。
他换上一身半旧但浆洗干净的青色程子衣,外罩玄色褡护,将东厂百户的腰牌和一份盖有顺军临时印章的“安民查验”手令揣入怀中。镜子里的中年太监面色白净,眼神阴鸷而疲惫,恰到好处地诠释了一个在王朝更迭中惊惶求存、试图巴结新朝的旧权阉形象。
今天,他要亲自去德隆钱庄附近看看。前几天以“敲诈”为名的试探,只看到了冰山一角。如今京城易主,那座堡垒却还在抵抗,这本身就是最不寻常的信号。
未时·铁堡阴影
前门大街的景象让久经世面的陈四也暗自心惊。往日最繁华的商街一片狼藉,多数店铺门户洞开,被洗劫一空。唯独街心那座青黑色的三层楼宇,沉默地矗立在废墟般的街道中央,像一个来自异域的、冰冷坚硬的墓碑。
堡垒周围两百步被清空,大顺军用抢来的门板、柜子甚至棺材搭建了简陋的工事和瞭望台。空气中弥漫着焦糊味、血腥味和排泄物的恶臭。士兵们三五成群,或蹲或站,脸上混杂着疲惫、贪婪和一种隐约的……畏惧。陈四看到几个伤兵被简单包扎后抬下来,伤口狰狞,呻吟声在压抑的空气中格外刺耳。
他亮出“安民查验”的手令和东厂腰牌(大顺军初入城,对前朝一些“识相”的中下层官吏太监尚在利用阶段),顺利地接近了围困圈的内缘。负责这片区域的一个顺军哨总见他是个太监,又有手令,只当他奉了哪位新贵之命来“查看”,并未过多阻拦,只是不耐烦地警告:“离远点!里头那帮孙子冷枪打得邪乎!”
陈四点头哈腰,目光却锐利如钩,仔细扫描着德隆堡。墙体上的凹坑比前几天又多又深,但依旧没有一处被彻底击穿,暴露出的黑色内材和扭曲铁筋,在阳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射击孔大多紧闭,偶尔有一两个黑黢黢的洞口,仿佛沉睡巨兽的眼睛。
他注意到堡垒的“呼吸节奏”。没有慌乱,炊烟从几个精心设计的隐蔽通风口细细飘出,淡而稳定。上午曾有两次小规模的顺军试探性靠近,堡垒反应迅速而克制:先是精准的冷枪狙杀带头军官,然后是一阵短促齐射逼退人群,旋即恢复寂静。没有浪费弹药,没有情绪化的报复射击,只有高效、冷静的杀戮和威慑。
这绝不是普通商贾护卫或残明军队能有的表现。陈四心中那根弦绷紧了。他想起粘杆处收集的、关于南方“澳宋”伏波军的零星情报:火器精良,训练有素,战术刻板而有效。眼前的堡垒,隐约透着那股味道。
更让他心悸的是堡垒所代表的“意志”。在京城已陷、皇帝失踪、大局看似已定的情况下,是什么让冷凝云这样的人,选择死守一座孤堡?里面除了财富,还能有什么?一个疯狂的念头越来越清晰:崇祯很可能就在里面!只有皇帝的存在,才能解释这种不计代价的坚守,以及李自成、刘宗敏不计损耗的疯狂围攻!
他需要证实。他装作随意地与旁边一个唉声叹气的老兵搭话:“这硬骨头,啃了几天了?里头到底藏了多少金银,值得这般拼命?”
老兵啐了一口:“金银?怕是阎王爷的买命钱!进去的兄弟就没几个囫囵出来!听说啊……”他压低声音,带着神秘和恐惧,“里头不只有金银,还有会喷雷火的妖人!宋军师都说了,这地方邪性!”
“宋军师?”陈四心中一动。
“可不是!闯王身边那个矮个子军师,好像不怎么赞同刘爷这么硬打……”老兵话没说完,被走过来的哨总瞪了一眼,讪讪住口。
陈四得到了关键信息:大顺军内部对攻打德隆堡存在分歧;堡垒的“异常”已被高层注意;关于“妖法”、“海外”的流言正在军中扩散。这背后,恐怕不止是恐惧,还有人为操纵的影子。
申时·蛛网与刀锋
离开前门大街,陈四没有回东厂胡同,而是七拐八绕,确认无人跟踪后,闪进了西城一处香火冷清、道士早已跑光的“玄妙观”。在偏殿残破的三清像后,他见到了那个代号“账房”的联络人。
“情况比预想的复杂。”陈四语速很快,“德隆堡是硬骨头,打法疑似澳宋路数。崇祯极可能藏身其中。李自成部强攻受挫,内部已有争议。”
“账房”是个面色蜡黄的中年文士,低声道:“沈阳催得急。多尔衮王爷的大军已至宁远附近,若崇祯确在李自成手中或已死,大军不日即可南下。若在第三方……”
“我知道。”陈四打断他,“必须尽快确认崇祯生死,并摸清澳宋的意图。他们在城中散播流言,拖延攻势,所图非小。我怀疑,他们想保着崇祯,另立旗号。”
“账房”沉吟:“你可有办法接近或确认?”
陈四眼中闪过一丝狠色:“硬闯不行。但堡垒是人守的,是人就要吃饭喝水,就有缝隙。李自成拷掠百官,宫中太监宫女亦是重点。王承恩是关键,他最后接触过崇祯,也与冷凝云有旧。我要知道,曹公公那里,还挖出了什么关于王承恩和德隆庄的细节。”
“曹化淳?”账房皱眉,“他如今自身难保,忙着向新主献媚,口风甚紧。”
“他贪。”陈四冷冷道,“我有他贪赃枉法、私通关外的把柄,虽然不全,但足够让他心惊。他现在需要在新朝立足,也需要留后路。用这个,换他脑子里关于王承恩和冷凝云的记忆,他会掂量。”
“冒险。”账房评价。
“值得。”陈四道,“另外,通知我们的人,重点查访煤山、玄武门、北上门一带所有废弃建筑、地窖、水渠,特别是可能有新近挖掘或使用痕迹的。如果崇祯是从宫里秘密转移,必有通道。”
“账房”点头记下,又问:“若证实崇祯在堡中,澳宋意图确为保皇,我们如何处置?报与沈阳,坐看李自成与澳宋两虎相争?还是……”
陈四看向窗外逐渐昏暗的天色,声音低沉:“坐看?不。如果澳宋真想扶保崇祯,哪怕只是作为一个傀儡,那他们就是我们大清未来最大的敌人之一。现在,或许正是给他们找点大麻烦的时候……比如,让刘宗敏更‘确信’堡里不仅有崇祯,还有他无法想象的财富和秘密;比如,让李自成更‘担心’城外除了吴三桂,还有别的‘黄雀’。”
“账房”领会了他的意思:“借刀杀人,火上浇油?”
“正是。”陈四嘴角噙着冰冷的笑,“把水搅得越浑,我们越能看清底下有什么,也越方便……摸鱼。”
两人又低语片刻,交换了情报和下一步行动计划,随即先后悄无声息地离开破败的道观。
酉时·铁拳与镣铐:天津锚点前的暗涌
山东,登州,屺姆岛前线基地,作战指挥室。
墙壁上悬挂的巨幅京津地图被红蓝铅笔标注得密密麻麻。室内烟气缭绕,气氛却比烟雾更凝重。一场决定“天津锚点”行动基调、甚至可能影响北上派未来命运的会议,正在激烈的争论中进行。
坐在主位的是杨威,伏波军上校,屺姆岛基地司令,更是席亚洲一手提拔、立场鲜明的北上派少壮军官代表。他此刻面色铁青,手指重重敲击着地图上大沽口的位置:“……六天!从集结、航渡、登陆、巩固、到前出接应,每一步都是悬崖边上走钢丝!总部要求我们‘克制’?怎么克制?李自成和皇太极都不是瞎子聋子!等我们慢吞吞把崇祯接出来,说不定他们两家的刀都架到天津脖子上了!”
他对面,坐着刚从临高赶来的“特派协调员”、总政治部主任秘书韩磊。韩磊扶了扶眼镜,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官方口吻:“杨司令,冷静。元老院的总体战略是清晰的——‘天津锚点’的首要目的是接应并保护冷凝云同志和关键人物安全转移,是在北方建立存在和威慑,而非开启全面北伐。执委会的决议明确要求,行动须‘有限、精确、可控’,避免与顺军或可能出现的清军爆发大规模、不可控的正面冲突,以免打乱元老院的整体资源调配和南洋战略。”
“韩秘书,纸上谈兵谁都会!”坐在杨威左手边的陆战营营长游老虎(少校)是个火爆脾气,忍不住插话,“战场瞬息万变!等我们发现鞑子骑兵已经冲到静海了,还怎么‘克制’?难道把崇祯拱手送回去?席总长说过,战机稍纵即逝!”
韩磊看了他一眼,依旧不急不缓:“游营长,席总长的指示,与执委会的决议精神并不矛盾。‘完成任务’是目标,但达成目标的方式必须符合元老院的全局考量。执委会理解前线同志的求战心情,但也必须考虑政治后果和资源极限。若因天津行动导致我们在南洋陷入被动,或者与清军过早陷入消耗战,这个责任谁负?”
他顿了顿,抛出一枚重磅炸弹:“为了确保行动在‘可控’范围内,并加强舰队实力,执委会已命令驻高雄分舰队抽调‘澄波’、‘安平’两艘巡航舰及一艘快速通讯舰,由……潘潘同志带队,北上与你们汇合,统一归此次行动舰队指挥。”
潘潘?”一直沉默的海军指挥官林柯(中校)抬起头,眼神锐利。潘潘是海军政治部主任,负责海军的思想教育,与南下派关系密切,以作风稳健(在北上派看来是保守)著称。派她来,还带着两艘船,名义上是增强力量,实际用意不言而喻——监督、制衡,防止杨威这帮“北进狂徒”把事态扩大。
杨威的拳头在桌下骤然握紧。这哪里是增援,分明是套上枷锁!他几乎能想象到,一旦在天津与顺军或清军接火,潘潘肯定会搬出“执委会命令”、“避免冲突升级”的说辞来掣肘。
“看来,执委会对我们‘山东支队’不太放心啊。”杨威的声音冷了下来。
韩磊面不改色:“杨司令言重了。这是为了集思广益,也是为了确保行动万无一失。林同志经验丰富,她的舰只加入也能增强舰队的灵活性和持续作战能力。具体作战指挥,当然还是以你为主,但重大决策,尤其是涉及是否主动攻击、攻击规模等,需由前线指挥部……充分协商。” “充分协商”四个字,他咬得很清楚。
会议室陷入短暂的死寂。北上派想借机在天津打一场漂亮的歼灭战,既救出崇祯,又重创顺军甚至威慑清军,为后续北进铺路的意图,被这突如其来的“增援”和“协商”条款,蒙上了一层浓厚的阴影。
“好了。”杨威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怒火。他知道,和韩磊争辩元老院的决定毫无意义。当务之急是把行动框架敲定,至少在纸面上符合要求,至于上了战场……他眼中闪过一丝决断。
“韩秘书的意思,我们明白了。”杨威语气恢复了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公式化,“一切以执委会决议和接应核心任务为重。现在,我们来确定最终行动方案和时间表。”
他走到地图前,语速加快:“时间窗口不变,六日极限。今天是第一日。”
“第一日(今日/三月二十三)夜至第二日凌晨: 屺姆岛现有舰队——‘伏波’、‘扬波’、‘镇波’三巡航舰,901型运输舰四艘——完成最后人员(陆战第一加强营、师属炮兵连、工兵排、侦察分队)及物资装载,于丑时(凌晨1-3点)启航。航向先偏东北,做出前往辽东的假象,然后于外海折向西北,直扑大沽口。航渡期间,无线电静默。”
“第二日(三月二十四)全天航行。”
“第三日(三月二十五)拂晓前: 舰队抵达大沽口外海预定锚地。陆战营立即组织抢滩登陆,首要目标是控制大沽口南北炮台遗址及附近制高点。工兵同步行动,建立滩头阵地和简易码头。师属炮兵尽快展开。要求:二十四小时内,建立足以抵御顺军一到两个杂牌营级单位反扑的初步桥头堡。”
“第四日(三月二十六): 巩固桥头堡防御,前出侦察分队向天津卫城方向渗透,与租界内线建立联系,侦察敌情。同时,舰队派出小艇,勘测航道,准备迎接高雄分舰队汇合(预计他们最快将于本日傍晚或次日凌晨抵达)。今日务必完成接应阵地‘甲一号’(静海西)的前沿侦察和秘密补给点设置。”
“第五日(三月二十七): 高雄分舰队汇合,整合指挥。陆上,派出一支加强连规模的前出支队,携带电台和一周基数的弹药给养,秘密机动至‘甲一号’区域,建立隐蔽接应阵地。该支队任务:监控北京-天津通道,随时准备接应突围人员,并有能力消灭或驱逐小股(连级以下)追兵及流匪。” 他强调“小股”和“驱逐”,目光扫过于鄂水。
“第六日(三月二十八)及之后: 坚守桥头堡及‘甲一号’阵地,保持通讯畅通,等待德隆堡突围信号。除非遭到营级以上规模的主动攻击,或明确接到接应目标的求援,否则不得向北京方向主动前出作战。” 这是底线,也是妥协。
韩磊仔细听完,点了点头:“时间表很紧张,但符合执委会‘有限、精确’的精神。关于不得主动前出作战的条款,我会写入给执委会的备案报告。另外,与高雄分舰队汇合后的指挥协调……”
“成立联合前指。”杨威打断他,语气不容置疑,“我任总指挥,潘潘同志任副总指挥兼舰队指挥,游老虎同志任陆上指挥。重大作战行动,由前指三人……‘协商’决定。”他把“协商”二字原样奉还。
于鄂水微微颔首,算是认可了这个安排。他知道,这已是杨威在权限内能争取到的最有利框架。真正的较量,恐怕要等到了天津,面对瞬息万变的敌情时才会开始。
“那么,就按此执行。”韩磊站起身,“我会将方案即刻发回临高备案。预祝行动顺利,马到成功。” 他的语气听不出多少真诚。
杨威等人起身送客。看着韩磊离开的背影,游老虎啐了一口:“妈的,捆着手脚打仗!”
林柯也皱眉:“林子琪来了,舰队调度怕没那么顺了。”
杨威走回地图前,盯着大沽口和北京之间的广阔区域,眼神幽深:“命令是死的,人是活的。战场情况,瞬息万变。‘小股追兵’是多少人?‘主动攻击’的界限在哪里?‘接应求援’的信号怎么判断?”他转头看向两位部下,声音压低,“记住,我们的核心任务是把人安全接出来。为了这个目标,在天津……该亮肌肉的时候就得亮,该下狠手的时候别犹豫。只要最后任务完成了,把崇祯和冷凝云送上船,一些‘必要的摩擦’和‘自卫反击’,元老院里自然有人会帮我们说话。但前提是——快、狠、准,六天内,把事情办成既成事实!”
游老虎和林柯对视一眼,心中了然。北上派的野望,并没有因为几道命令和几艘监督的军舰而熄灭,只是转入了水下,变得更加危险而急切。天津,这个未来的“锚点”,尚未升起,便已笼罩在内部博弈的阴云之下。而这一切,都将影响着数百里外那座孤堡最终的命运,以及北方大地未来权力的天平倾斜。
亥时·孤堡听风
德隆堡,地下指挥点。
冷凝云就着一盏豆大的油灯,在小本上记录:
“围困第六日。敌军白日两次试探性进攻被击退,士气可见疲沓。监听到顺军内部有‘海外妖法’、‘堡中藏宝’等流言传播,疑似我方情报操作见效。敌军似有挖掘地道动向,已加强听地监测。今日无新增重伤员,存粮按新配给可维持三十五日,弹药消耗率低于预期。”
他放下笔,揉了揉发涩的眼睛。窗外,顺军大营的篝火在夜色中连成一片晃动的光带,鼓噪声隐约传来。
小赵悄声进来:“掌柜,韩把总报,东北角听瓮听到的挖掘声比昨日清晰了些,方向正对我们地库外墙,深度约两丈,进度不快。”
冷凝云点点头:“告诉老鲁,把他准备的‘惊喜’,在对应位置后面布置好。如果他们真挖过来……就送他们一份大礼。”
“是。”小赵又问,“临高和山东那边,还没有新消息?”
“时间没到。”冷凝云平静地说,“钱水协从关外赶来,最快也要两三天后才能靠近京城外围。山东的人渗透过来需要时间,舰队还在海上。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像钉子一样钉在这里,保持内部稳定,消耗敌人耐心,等待那个时间窗口打开。”
他走到通往休息区的矮门边,停了一下。里面传来王承恩低低的诵经声,以及崇祯压抑的咳嗽。
“告诉陛下和太子,最艰难的时刻或许还没过去,但转机一定会在绝望之前到来。”冷凝云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某种不容置疑的力量,“让他们,也让我们自己,相信这一点。”
小赵重重点头。
第一日,在各方或明或暗的谋划、试探、集结与坚守中,缓缓沉入黑暗。陈四的毒牙已经露出,清廷的阴影在情报线上延伸;刘宗敏的暴怒被强行按下,李自成在得失间权衡;山东的利刃悄然出鞘,海上的巨舰破浪前行;而风暴眼的孤堡,则在越来越深的夜色中,调整着呼吸,等待着破晓那一刻,需要它爆发的所有力量。
八日倒计时,才刚刚开始。而第一日埋下的伏笔与杀机,已如蛰伏的毒蛇,缓缓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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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前天 19:27 | 显示全部楼层
林子琪是海军中的技术官僚出身,与南下派关系密切,以作风稳健(在北上派看来是保守)著称。

林啥时候跑海军去了,而且于鄂水为啥插手军队的事
带明笑传之财财弊
带清笑传之城池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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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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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前天 19:45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没必要无线电静默啊,这年头谁还有无线电侦查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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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前天 19:58 | 显示全部楼层
Explo~sion 发表于 2025-12-10 19:27
林啥时候跑海军去了,而且于鄂水为啥插手军队的事

也是 我换个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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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前天 20:4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四章:八日倒计时·第二日(三月二十四)
卯时·毒牙与夜鼠
陈四在天色将明未明时悄然起身。昨夜粘杆处那道“制造混乱”的密令,像一根毒刺扎进他心里,既带来压力,也点燃了某种危险的兴奋。他要寻找的刀,不止一把。

他没有再去接触那些浮在明面上的关系。而是换了一身更不起眼的灰布直裰,像无数在京城求生的普通百姓一样,混入了清晨开市前稀疏的人流。他的目的地是南城陶然亭附近的一片大杂院区,这里鱼龙混杂,也是某些“夜鼠”最喜欢栖身和交易信息的地方。

在一家通宵营业、主要做车夫力棒生意的低等茶摊角落,陈四见到了他要找的人——一个外号“地穿山”的干瘦老头。此人早年在工部营缮司当过差,精通京城地下沟渠水道,后来因事被黜,便凭着手艺和胆量,干起了替人“挖暗道”、“寻密室”乃至“处理脏物”的买卖,门路极广,嘴也严实。

“陈爷,这光景,您还惦记着老手艺?”地穿山眼皮耷拉着,声音沙哑,手指却下意识搓了搓。

陈四推过去一小锭银子,声音压得极低:“不是找你挖东西。是打听事儿。最近,有没有人……特别关心煤山到北城一带的老沟、废井、地窖子?尤其是那些年头久远、可能通着宫里的?”

地穿山浑浊的眼珠转了转,慢吞吞收起银子:“有。还不止一拨。一拨像是衙门里懂行的番子(指原锦衣卫或东厂残余),查得细,但动静大,像是在找什么大东西。另一拨……”他顿了顿,“更鬼,更利落,专挑夜深人静的时候摸,看痕迹,像是军中夜不收的路数,但打扮又不像官兵。”

军中夜不收?但又不像官兵?陈四心中一动。吴三桂的关宁铁骑中就有精锐的夜不收。这些人不是新近潜入,而是很可能早就以各种身份潜伏在京!他们现在突然活跃,目标明确指向可能通往宫禁的地下系统,意味着什么?吴三桂也在找崇祯!而且怀疑崇祯是通过地下通道转移的!

“这两拨人,碰过头吗?”
“嘿嘿,”地穿山干笑一声,“老鼠和蛇,一个打洞一个钻草,道不同。但都在一片地里觅食,保不齐谁先闻到谁的味儿。陈爷,您这是要……”

“你给我盯着点,特别是那拨‘夜不收’。”陈四又加了一块碎银,“我要知道他们最关心哪几处,最好能摸到他们歇脚藏身的大概范围。另外,”他声音更冷,“煤山北坡,挨着玄武门那一片,有个废弃多年的‘玄真观’,观后头听说有口枯井不太寻常……你也帮我‘看看’。”

地穿山掂了掂银子,点点头:“成,有信儿我老法子递话儿。”

离开茶摊,陈四心中线索更清晰了些。吴三桂的人早就存在,此刻正以专业手段搜寻崇祯可能的地下转移路线。而另一拨“衙门番子”,很可能是刘宗敏或宋献策派出的。大家都在往地下想,德隆堡的密道出口,压力骤增。

巳时·德隆堡的“谣言”与临高的策应
德隆堡地下,冷凝云收到了小赵整理的夜间监听报告。顺军地道的挖掘声持续不断,方向直指地库,进度比预期快。压力在增加。

“掌柜,赵千户(五城兵马司那位)冒险递出来消息,说顺军今天明显加强了对城内特别是北城一带废弃建筑的搜查,尤其关注水井、地窖。他还说,感觉另有一些不明身份、身手利落的人也在暗处活动,顺军的搜查队似乎有意无意在避开某些区域,像是……有所忌惮或者被引开了。”小赵汇报道。

冷凝云眉头微蹙。不明身份的人?是敌是友?如果是友,可能是赵曼熊激活的其他潜伏力量或钱水协的先遣人员。如果是敌……可能是吴三桂的人,甚至可能是清廷的密探。

“我们的‘阳谋’计划,临高和赵局长回复了吗?”他问。

“刚收到密电回复。”小赵递上一张译好的纸条,“执委会原则批准,由赵曼熊局长统筹执行。赵局长指示:一、他已在安排将‘崇祯可能被忠臣匿于京城某处’的模糊信息,通过可靠渠道‘泄露’给关宁军在京的长期眼线(据查有多处,身份各异)。二、通过我方影响,促使大顺军内部‘发现’更多吴三桂探子活动的‘证据’,并引导其将注意力转向‘吴三桂可能已与保护崇祯的势力接触’这一猜测。三、提醒我们,清廷密探亦在活动,可能趁机制造更大混乱,需警惕。”

“动作很快。”冷凝云点头,这确实是赵曼熊的风格,精准利用各方矛盾。“告诉我们在丐帮和顺军里的眼线,配合赵局长的行动,在‘不经意间’添油加醋。重点渲染两点:一、吴三桂对崇祯志在必得;二、德隆堡太过显眼,可能只是幌子,真正藏人的地方或许另有隐秘通道相连。”

他要让李自成和刘宗敏疑神疑鬼,既不敢全力强攻德隆堡(怕打碎了“玉玺”),又得分出大量精力去全城搜捕可能存在的“真正藏身点”和防范吴三桂,从而最大限度减轻堡垒正面压力,并为可能的突围制造混乱。

午时·武英殿的权衡
武英殿侧殿,李自成屏退了左右,只留下宋献策一人。他不再是那个在众人面前豪气干云的闯王,眉宇间带着深深的疲惫与思虑。

“献策,你实话跟朕说。”李自成手指无意识地敲着炕桌,“那德隆堡,还有那个冷凝云,背后到底是不是……海外那些人?就是你们说的‘澳宋’?”

宋献策斟酌着词句:“闯王,臣虽无确凿证据,但观其堡垒之坚、火器之利、战法之怪,绝非中原已有之技艺。城中流言,恐非空穴来风。臣在南方时,亦曾听闻琼州髡贼(澳宋)船坚炮利,其军纪律严明,战法迥异。若此堡真与彼等有关,则冷凝云所为,恐非单纯商贾护财,其所图必大。”

李自成沉默半晌:“他们所图若是崇祯呢?”
“极有可能。”宋献策道,“崇祯虽失国,然天子名分仍在。若得澳宋强力支持,南渡另立,或盘踞北方一隅以正统号令,于我大顺乃心腹大患。然……”他话锋一转,“若其志仅在保全崇祯性命,以为将来与各方谈判之筹码,则或可暂缓图之。”

“暂缓?”李自成冷笑,“宗敏恨不得明天就踏平那里!吴三桂的探子又在城里上蹿下跳!朕若缓了,岂不是告诉天下人,朕怕了那劳什子澳宋?也让吴三桂看了笑话!”

“闯王,”宋献策压低声音,“非是畏惧。而是权衡利弊。强攻,纵能破堡,我老营精锐必损,若堡中真有崇祯,混战中死活难料,若其死,则我大顺落个弑君之名;若其活,落入我军中,则澳宋必视我为死敌,其报复手段莫测。更甚者,吴三桂若趁我军疲惫来攻,或与澳宋暗中联手……局面将危矣。”

他顿了顿,观察着李自成的神色,继续道:“反之,若暂缓强攻,以围困为主,加紧跟查。一则保全实力,应对吴三桂;二则查清澳宋真实意图与实力,若其只是虚张声势,再攻不迟;三则……或许可借机与澳宋稍作接触,探其口风。彼等远来,所求无非利益,未必不能为我所用。至少,莫要逼其与我死战。”

李自成站起身,踱了几步。宋献策的话说到了他心坎里。他起义造反,是为了坐江山,不是为了和莫名其妙、听起来就很麻烦的海外强敌拼个你死我活。崇祯活着,有价值,但为了一个可能已经没多大用处的皇帝,去和一个未知的强敌结下死仇,值得吗?吴三桂才是眼前的威胁。

但刘宗敏那里……还有全军上下的眼睛。不攻,军威何存?

“献策,你说的,朕都明白。”李自成停下脚步,“但军心士气不能堕。给宗敏的命令不变,暂停大规模进攻,但围困不能松,查探要加强!特别是给朕查清楚,那堡里到底有没有崇祯,那冷凝云到底是不是澳宋的人!还有,吴三桂的探子,给朕狠狠打,但抓活的,朕要亲自审!至于和澳宋接触……”他眼中闪过一丝精明,“你先暗中留意,看看有没有门路。记住,要隐秘,绝不能让人知道是朕的意思。”

“臣遵旨。”宋献策躬身,心中稍定。至少,李自成听进去了,没有盲目强攻。这就为德隆堡,也为可能的转圜,争取了宝贵的时间。至于接触澳宋……他知道赵曼熊的线早已在运作,只是方向未必如李自成所愿。

申时·海上的竞速与岸边的眼睛
渤海海面,偏北风助力下,山东支队舰队正以最高战速劈波斩浪。瞭望哨警惕地扫视着海天交界线,未发现任何可疑船只。

“伏波”号舰桥,林柯计算着航程。“照此速度,明日寅时左右可抵大沽口外海预定锚地。比原计划还能提前半个时辰。”他对身边的游老虎道,“登陆准备如何?”

游老虎目光炯炯:“陆战一营全体,包括加强的炮兵和工兵,均已做好抢滩准备。登陆艇检查完毕,首批突击队已指定。大沽口的情报显示,只有少量原明军溃兵和当地民壮据守,并无顺军正规军。拿下滩头不难,难在后续巩固和应对可能从天津卫城或北京方向来的反扑。”

“所以动作要快,声势要大。”林柯道,“让溃兵和民壮把‘海外天兵’的消息散出去,最好能传到刘宗敏耳朵里。舰队会在滩头提供火力掩护,并摆出威慑姿态。我们必须要在……”他看了一眼怀表,“在潘政委的座舰抵达之前,把桥头堡砸得足够结实,把态势造得足够逼人!”

与此同时,远在数百里外,大沽口破败的炮台上,几个穿着破烂明军号衣、实则为蒸包局外围警戒点的汉子,正用一架珍贵的望远镜眺望着海面。他们是接到命令在此等待接应的先遣人员。

“头儿,海上有烟!”一个年轻汉子低呼。
为首的汉子接过望远镜,仔细看去,海天线处,几缕淡淡的黑烟正在升起,逐渐清晰。
“是咱们的船!烧煤的!”他声音带着激动,“快,发信号!按预定方案,准备引导登陆!另外,派人去通知天津租界里的‘掌柜’,就说‘货船’快到了!”

酉时·陈四的毒计与吴三桂的暗桩
陈四回到了自己的密室。地穿山通过隐秘渠道递来了消息:那拨“夜不收”风格的人,最近频繁出没于鼓楼西、积水潭北一片看似普通的客栈与货栈区,似乎有多个落脚点,行动极有章法。而他们对“玄真观”枯井表现出了不同寻常的兴趣,曾有人伪装成游方道士进去查探过。

“果然……”陈四冷笑。吴三桂的人不仅存在,而且很可能已经盯上了德隆堡密道可能的出口之一。他们也在找崇祯。

一个更大胆、更毒辣的计划在他脑中成形。他不仅要借吴三桂来牵制李自成,还要让吴三桂和李自成都确信,对方已经和“澳宋”勾结上了!

他唤来一个绝对心腹的小火者,低声吩咐:“去找我们安插在顺军拷掠队里的人,让他‘偶然’发现一点东西——就说从某个太监身上搜出的密信残片,上面有‘关宁’、‘海外’、‘共扶旧主’等模糊字眼,信纸是南边来的特种纸。然后,让这个‘发现’以最快速度,传到刘宗敏或者他亲信耳朵里,但不要直接给,要通过‘无意泄露’的方式。”

“另外,”他眼中寒光闪烁,“让我们的人,模仿吴三桂探子的联络暗记和手法,在德隆堡附近‘无意间’留下一点痕迹,要能被顺军的搜查队发现。痕迹要指向……德隆堡与吴三桂方面有秘密联络。”

他要同时给李自成和吴三桂制造一个对方已经背叛的假象。李自成会怀疑吴三桂和澳宋勾结图谋崇祯;吴三桂如果发现顺军在德隆堡附近找到了“自己人”的痕迹,也会怀疑李自成在故意栽赃或已经控制了崇祯。双方猜忌加深,冲突的可能性就更大,无论谁先动手,都能极大牵制双方力量,并为清军南下创造绝佳机会。

几乎与此同时,鼓楼西一家绸缎庄的后院密室中,一个掌柜打扮、面相儒雅的中年人,也正在听取手下汇报。他是吴三桂家族早年安插在北京经营产业、同时也负责情报的吴姓远支,代号“蓟州客”。

“三爷,下面兄弟报,顺军搜查突然转向,重点查地下沟渠和废弃建筑,尤其关注可能通往宫里的。另外,市面上有些奇怪的流言,说皇上没死,被忠臣义士藏起来了,还有鼻子有眼地说可能在……德隆钱庄附近。更怪的是,咱们有两处暗桩回报,似乎有另一股力量在暗中引导顺军的搜查方向,还故意留下些指向咱们的蛛丝马迹。”一个精悍的伙计低声道。

“蓟州客”眉头紧锁:“皇上没死……德隆钱庄……另一股力量……”他脑中飞速盘算。德隆钱庄的异状他早有耳闻。如果崇祯真在里面,那价值就太大了。但那些流言和“引导”,明显是有人在做局。是谁?李自成在引蛇出洞?还是那个神秘的“澳宋”在搅混水?或者是……关外的建虏?

“告诉下面,加倍小心。对德隆堡和玄真观那边的查探继续,但要更隐蔽。重点查德隆堡是否有秘密通道,以及最近是否有异常人员或物资出入。另外,”他沉吟道,“想办法,和宫里那些还没死的老人搭上线,特别是可能知道王承恩最后行踪的。重金收买,不惜代价。我们要知道,皇上到底是怎么‘没’的!”

戌时·孤堡的等待与海上的暗影
德隆堡内,完成了又一次无声的突围演练后,众人抓紧时间休息。崇祯靠坐在墙角,忽然低声问身边的王承恩:“大伴,你说……那海外宋人,救朕出去之后,会如何待朕?”

王承恩心中一酸,低声道:“皇爷,冷掌柜是忠义之人,他背后之人既肯如此舍命来救,想必……想必是会善待皇爷的。总好过落于流寇或东虏之手。”

崇祯沉默良久,叹道:“朕这个皇帝,做得失败,如今倒成了人人争抢的‘宝物’了。只是不知,这‘宝物’最后,是被人供起来,还是……锁进柜子里。”

王承恩无言以对,只能默默垂首。

堡垒外,顺军的营地篝火通明,但大规模进攻的迹象确实少了。取而代之的是更多小队在周边街区反复搜索、盘问。一种外松内紧的压抑感弥漫开来。

而在更遥远的南方海面上,高雄分舰队的“澄波”号舰桥上,潘潘披着大衣,看着手中刚译出的、关于山东支队已加速前进的电文。她神色平静,对身边的参谋道:“回复杨威司令:知悉。望稳妥行事,戒急用忍。我将准时抵达。” 她目光投向北方沉沉的夜空,那里,一场军事行动与政治监督的微妙博弈,即将在天津的海滩上正式展开。

第二日,在各方更加诡谲的算计、试探与险恶的栽赃嫁祸中落幕。李自成的权衡、宋献策的周旋、陈四的毒计、吴三桂的疑心、冷凝云的阳谋、山东支队的争分夺秒、潘潘的如期而至……所有线索都如同绷紧的弓弦,在平静的表面下积蓄着可怕的力量。德隆堡依然沉默,但围绕它的暗战,已进入白热化。八日倒计时,正以惊人的速度,将所有人推向那个无法预知的爆发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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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前天 20:48 | 显示全部楼层
潘潘来干嘛了,战地记者?但是说实话,正文里的潘潘给我的印象就一个纯白左,让她冒生命危险出来当战地记者不大可能,倒是丁丁来还算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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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37股灾纪念章

发表于 前天 21:01 | 显示全部楼层
Explo~sion 发表于 2025-12-10 20:48
潘潘来干嘛了,战地记者?但是说实话,正文里的潘潘给我的印象就一个纯白左,让她冒生命危险出来当战地记者 ...

想多了~真正的战地记者,早都摔死在苟家庄了~
后面的丁丁和潘潘,请叫人家澳宋元老院舆论控制总裁~
一切为了元老院!一切为了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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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前天 21:03 | 显示全部楼层
毛云海 发表于 2025-12-10 21:01
想多了~真正的战地记者,早都摔死在苟家庄了~
后面的丁丁和潘潘,请叫人家澳宋元老院舆论控制总裁~ ...

澄迈的时候丁丁不也去了,虽然和真正的战地记者有些差距好歹人真去了。潘潘那个德行,真有危险的事不可能自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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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37股灾纪念章

发表于 前天 21:04 | 显示全部楼层
我记得《焚楼》好像是1637左右的~
然后冷凝云撤回来了~
这1644冷凝云又回去了?
时间线凌乱啊~
一切为了元老院!一切为了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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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前天 21:07 | 显示全部楼层
毛云海 发表于 2025-12-10 21:04
我记得《焚楼》好像是1637左右的~
然后冷凝云撤回来了~
这1644冷凝云又回去了?

啊,冷公公已经撤回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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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前天 21:25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chn79 于 2025-12-11 10:28 编辑

第十四章:八日倒计时·第三日(三月二十五)
寅时·铁拳砸岸
渤海湾,大沽口外海,丑时末(凌晨三点)。
海面漆黑如墨,唯有“伏波”、“扬波”、“镇波”三艘蒸汽巡航舰如同蛰伏的巨兽,静静漂浮在离岸约两里的锚地。舰上灯火管制,只有指挥室和轮机舱透出微弱的光。四艘901运输舰停在稍远的位置,甲板上人影幢幢,却几乎无声。
“伏波”号舰桥,林柯放下夜视望远镜——这是仅有指挥官配备的珍贵装备,镜片中呈现出大沽口海岸线的绿色轮廓。几处残破的炮台黑影,零星的渔火,没有成建制的灯火,与情报相符。
“登陆艇准备,第一波突击队,上!”林柯对着通话筒低声下令。
命令通过有线传声筒迅速传达到甲板。十几条特制的划艇和两艘小型蒸汽艇被无声地放下水面,满载着第一批陆战队员,在经验丰富的老兵操控下,如同离弦之箭,劈开微浪,冲向预定的滩头——大沽口南侧一片相对平缓、沙质坚实的海滩。
几乎同时,运输舰上,更多的士兵通过绳网迅速下到更多登陆艇中。工兵排携带器材,炮兵连的士兵则开始将拆解开的70mm步兵炮部件和迫击炮管、底座小心搬运。
游老虎就在第一波突击队中。他伏在艇首,冰冷的咸腥海风扑面,远处海岸线越来越近。他手中紧握着一支安装了刺刀的米涅步枪,眼神锐利。耳边只有划桨破水声和同伴压抑的呼吸。
大沽口南炮台遗址。 几个穿着破烂明军号衣的汉子蜷缩在避风的残墙后打盹,他们是原明军溃兵,被顺军收编后打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守炮台”,实则混日子。其中一人被尿憋醒,迷迷糊糊走到墙根,正欲解手,忽然觉得海面上有些不对劲——似乎有好多黑乎乎的东西正在靠近。
他揉揉眼睛,还没看清,就听“咻”的一声轻响,喉头一凉,一股温热的液体涌出。他徒劳地捂住脖子,软软倒地。几乎同时,另外几个角落也传来类似的闷哼和倒地声。
几个黑影如同鬼魅般从不同方向翻入炮台,手中弓弩或吹箭在夜色中闪过寒光。他们是提前潜伏上岸的特侦分队尖兵,任务就是清除登陆区域的零星哨兵。
“安全!”
“安全!”
低低的回报声通过手势和夜鸟鸣叫般的暗号传递。
第一波登陆艇冲上沙滩,陆战队员迅速跳下,以战斗队形散开,控制滩头。没有遭遇任何抵抗。工兵紧随其后,开始架设简易照明(用特制防风灯和反射镜)和标记登陆通道。
“建立滩头指挥所!炮兵阵地设在三号高地!一连接管南北炮台遗址,建立环形防御!二连向天津卫城方向前出警戒,建立前沿观察哨!”游老虎一上岸就快速下达一连串命令,声音在寂静的凌晨显得格外清晰有力。
后续登陆艇一波接一波冲滩,更多的士兵、火炮部件、弹药箱、工事材料被运送上岸。训练有素的工兵开始用预制构件快速搭建一个简易但坚固的滩头指挥所和物资堆放点,同时开始修复炮台上的几处关键射击位。
天色渐亮,东方海平面泛起鱼肚白。当第一缕阳光照亮大沽口时,眼前的景象已经截然不同:
南北两座废弃的明军炮台上,飘扬起了红底蓝星的伏波军旗和“杨”字将旗。炮台关键位置已经架设起四门70mm步兵炮和数门迫击炮,炮口森然指向内陆方向。滩头上,一个初步成型的野战营地已经建立,壕沟、铁丝网(简易版本)、瞭望塔一应俱全。数百名穿着灰色军装、装备精良的士兵正在紧张有序地忙碌着,更多的物资仍在从运输舰上卸载。
一支约百人的连队,在游老虎亲自率领下,已经离开滩头,向西北方向的天津卫城前出了约五里,占据了一处小高地,建立观察哨和防御阵地。他们故意没有过分隐蔽,而是大张旗鼓地修筑工事,升起了较小的军旗。
清晨,天津卫城内。 一些早起出城或登高望远的百姓和溃兵,惊恐地看到了大沽口方向升起的陌生旗帜和营地的炊烟,以及那支明显不属于大顺军也不像残明军队的奇怪队伍。
“海外天兵!海外天兵登陆了!”
“是髡贼!琼州的髡贼打过来了!”
“快跑啊!”
恐慌如同瘟疫般迅速在天津及周边蔓延。消息通过各种渠道——逃难的百姓、溃散的兵卒、往来的商贩——以惊人的速度向北京方向传去。
辰时·京城的震动与权衡
北京,武英殿。 李自成刚用完早膳(依然是北方面食,但他吃得并不习惯),一名亲信将领就脸色苍白地冲了进来,几乎语无伦次:
“闯王!不好了!天津……天津急报!大沽口……海外髡贼大队人马登陆了!旗号怪异,火器犀利,已经占了炮台,正向天津卫逼近!天津留守的人马不足,人心惶惶!”
“什么?!”李自成手中的茶碗“啪”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殿内一片死寂,所有侍立的文武都惊呆了。
宋献策立刻出列,急声道:“闯王!臣早就说过,那德隆堡与海外势力脱不了干系!如今其大军已在天津登陆,意图再明显不过——必是为接应德隆堡内之人而来!这是要在我大顺腹心之地插下一颗钉子啊!”
刘宗敏也赶到了,闻言怒吼:“怕他个鸟!老子这就带兵去天津,把这帮海外蛮子碾下海喂王八!”
“权将军且慢!”宋献策拦住他,“敌军既敢登陆,必有倚仗。其舰船之利,火器之强,传闻已久。我军精锐多在京城,且连日攻城有所疲敝,仓促迎战,胜负难料!更兼吴三桂虎视眈眈,若我军主力东调,其趁虚而入如何是好?”
李自成脸色变幻不定。海外势力突然在天津登陆,这完全打乱了他的步骤。德隆堡还没拿下,背后又来了更可怕的敌人。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巨大压力。崇祯、吴三桂、海外髡贼……这些麻烦像一座座山压过来。
“献策,依你之见,该如何?”李自成声音有些干涩。
宋献策快速道:“天津不可不防,但德隆堡亦不可不察。臣以为,当双管齐下:一,速调一支得力兵马,火速增援天津,不求决战,但求稳住阵脚,迟滞敌军,探其实力。二,德隆堡之事,必须尽快了结!若堡内真有崇祯,则是我大顺与海外势力谈判的重要筹码;若没有,则此堡已无价值,当速破之,以免牵制我军兵力!”
他刻意强调了“谈判筹码”和“牵制兵力”。李自成听进去了。崇祯如果在自己手里,面对海外势力或许还能谈谈条件。如果崇祯在对方手里,或者死了,那就彻底被动了。
“宗敏!”李自成下定决心,“天津方向,朕派李过带两万兵马即刻东进,务必守住天津城,摸清髡贼虚实,但不可浪战!你……”他盯着刘宗敏,“德隆堡!朕再给你最后一天时间!不管你用什么法子,明日此时,朕要看到结果!要么攻破堡子,把里面的人和东西给朕带出来;要么,证明里面什么都没有,给朕炸平了它!不能再拖了!”
刘宗敏眼中凶光爆闪,抱拳吼道:“臣遵旨!今日必破此堡!” 他心中早已憋足了火气,如今有了明确的最后时限,更是杀意沸腾。他决定,今夜就亲自带队,发动最强的夜袭,不惜一切代价!
宋献策张了张嘴,想提醒刘宗敏谨慎,但看到李自成决绝的眼神和刘宗敏满脸的杀气,知道再劝无用,只能暗叹一声。他心中焦急,德隆堡明显是块硬骨头,刘宗敏强行硬啃,就算能破,也必是惨胜,那时再面对天津的海外强敌和虎视眈眈的吴三桂……他不敢再想下去。
消息如同旋风般传开。李过点兵备战,准备东援天津。刘宗敏回到前门大营,开始调集最精锐的老营亲兵和所有可用的爆破器材、重型撞锤,准备夜间决战。整个北京城的气氛,因为天津的登陆和德隆堡的最终时限,骤然紧张到了极点。
午时·暗处的毒计与焦灼的等待
陈四的秘密据点。 他也得知了天津登陆的消息,心中既惊又喜。惊的是澳宋动作如此之快、之猛,直接在天津开辟了第二战场;喜的是,局面正朝他希望的方向发展——李自成被迫两线作战,与澳宋的矛盾即将表面化。
他立刻加紧了操作。通过安插在顺军中的眼线,将一份精心伪造的“关宁军与海外势力密约草图”的残片,“遗失”在了一名刘宗敏亲信容易发现的地方。图上模糊地画着天津、北京、山海关三地,标有箭头和满文、汉字混合的注释,暗示“共扶明主,分而治之”。
同时,他让手下在德隆堡外围,用吴三桂探子惯用的暗记手法,留下了几处新的“联络痕迹”,指向堡垒的一处侧墙。
他要让刘宗敏在强攻前,更加坚信吴三桂和澳宋已经勾结,德隆堡是双方的关键节点,从而更加疯狂、不计代价。最好能一战将德隆堡和里面可能存在的崇祯一起毁灭,彻底断绝澳宋的念想,也激化澳宋与顺军的仇恨。
德隆堡内。 冷凝云通过监听和眼线,也得知了天津登陆和刘宗敏准备最后强攻的消息。压力空前。
“掌柜,顺军正在调集更多的火药桶和重型器械,看样子晚上要拼命了。地道挖掘声也越来越近,估计最迟半夜就能挖到我们墙根下。”小赵声音带着焦急,“另外,赵局长密电,陈四(东厂那个)正在加紧活动,可能对我不利。钱首长那边……还没有新消息。”
冷凝云站在观察孔前,看着外面顺军大营异常频繁的调动和集结。他知道,最后的考验提前到来了。刘宗敏不会等到明天,今夜就是生死关。
“命令所有人,检查武器弹药,加固各处薄弱点,尤其是地道威胁方向。将最后的高能口粮和饮水全部分发下去,让大家吃饱。把老鲁准备的‘惊喜’在关键位置布置好。”他声音冷静,但语速很快,“告诉陛下和太子,今夜无论听到什么,都不要出来,待在核心避难室。王公公,拜托你照看。”
他顿了顿,望向东北方向。
申时·海上汇合与陆上争锋
大沽口外海,未时末(下午三点)。 瞭望哨报告:“东南方向发现烟柱!三艘,大型舰只!”
林柯和游老虎(已回舰上商议后续)登上舰桥。望远镜中,三艘舰船的轮廓逐渐清晰,正是高雄分舰队的“澄波”、“安平”及一艘通讯舰。
“他们到了。”林柯沉声道。比预想的稍早一些。
半个时辰后,“澄波”号靠拢“伏波”号,跳板搭上。海军政治部主任潘潘,一身整洁的军装,外罩呢子大衣,在几名参谋和卫兵陪同下,登上了“伏波”号甲板。杨威(从岸上临时赶回)、林柯、游老虎等人已在甲板迎接。
“潘主任,欢迎。”杨威敬礼,表情严肃。
潘潘回礼,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杨威脸上:“杨司令,辛苦了。登陆行动顺利吗?部队伤亡如何?”
“报告潘主任,登陆顺利,未遇有力抵抗,我方无伤亡。现已建立稳固滩头阵地,并前出至天津卫城五里处建立观察哨。天津城内顺军似有调动,但尚未与我接触。”杨威汇报道。
潘潘点点头:“很好。但切记,我们的任务是建立‘锚点’并接应,而非攻城略地。务必约束部队,保持克制,避免主动挑衅。与顺军接触时,应首先表明我方立场——为接应友商及人员而来,无意与其为敌,望其勿要阻拦。”
“是。”杨威应道,但随即补充,“不过潘主任,若顺军主动攻击我阵地,或者发现他们大规模调动意图攻击我接应路线,我军必须有权自卫反击,甚至先发制人予以震慑,否则接应任务难以完成。”
潘潘看了他一眼,缓缓道:“自卫反击是军人的天然权利。但‘先发制人’需有确凿证据和充分必要性,且需前指集体研究决定。杨司令,我希望我们能在执委会划定的框架内,圆满完成这次任务。” 她的话柔中带刚,既未完全否决,也明确划出了红线。
“当然,一切按程序来。”杨威道,“请潘主任移步指挥室,我们详细汇报当前部署和后续计划。”
与此同时,天津卫城内,李过率领的两万援军先头部队已经抵达,与原有守军汇合,总数达到近三万。但李过谨记李自成“不可浪战”的嘱咐,只是加固城防,派出大量斥候探查海外敌军虚实,并未主动出击。双方在天津城外形成了短暂的、一触即发的对峙。
戌时·夜幕下的生死时速
北京,前门大街,酉时末(晚上七点)。 天色彻底黑透。刘宗敏大营却灯火通明,杀气压过了春夜的寒意。
数百名刘宗敏亲自挑选的老营精锐已经集结完毕。他们丢掉了不必要的负重,只携带刀斧、铁锤、火药包、绳索和少量盾牌。人人脸上涂着锅底灰,眼中是亡命之徒的凶光。刘宗敏自己也换上了一身厚重的棉甲,手提一把厚重的鬼头大刀。
“兄弟们!”刘宗敏站在临时搭起的高台上,声音嘶哑而充满杀气,“闯王有令,今夜必须破了这铁王八!里面有无尽的财宝,还有崇祯老儿!第一个冲进去的,赏银千两,官升三级!死了的,老子养你全家!怕死的,现在就给老子滚!”
“杀!杀!杀!”回应他的是狂热的低吼。
“地道组,给老子炸!”刘宗敏大手一挥。
几乎同时,德隆堡地下,监听地道的归化民脸色大变:“掌柜!挖通了!他们正在安放火药!”
冷凝云立刻下令:“启动反制!所有人,进入最高戒备!准备接敌!”
堡外,顺军挖掘的地道尽头,几个工兵将数个巨大的火药桶堆叠在刚刚挖穿的墙体薄弱处,点燃了长长的引信,然后连滚爬爬地向后逃去。
轰隆——!!!
一声闷雷般的巨响从地下传来,整个德隆堡都剧烈晃动了一下!西北角地库的外墙被炸开了一个大洞,烟尘弥漫!
“杀进去!”刘宗敏狂吼,身先士卒,带着亲兵潮水般从炸开的缺口涌向堡垒!与此同时,正面和侧面的顺军也扛着重新加固的巨木,疯狂撞击大门和墙体,牵制守军火力!
德隆堡内,爆炸的震动让不少人东倒西歪。但训练有素的守军迅速稳住,韩把总带着前导组扑向被炸开的缺口,用霰弹枪、手榴弹和刺刀拼命封堵!楼上的射击孔也喷吐出致命的火舌,但涌来的顺军实在太多,而且都是亡命之徒,前面的倒下,后面的踩着尸体继续冲!缺口处的肉搏战瞬间白热化,鲜血四溅!
冷凝云在地下指挥点听到上面震天的喊杀和迅速逼近的兵刃交击声,知道缺口已危在旦夕。他拔出自己的S&W M1911手枪(穿越珍藏,仅余两个弹匣),对脸色惨白的小赵道:“你守住这里,按最后预案准备!我去缺口!” 说罢,带着最后两名护卫冲入弥漫着硝烟和血腥味的通道。
缺口已是一片修罗场。韩把总浑身浴血,右腿被砍了一刀,靠着墙勉强站立。守军死伤过半,顺军已冲进来三十余人,正在向内挤压。冷凝云连连开枪,.45口径的弹头在近距离威力惊人,瞬间撂倒两名冲在最前的甲士,但更多顺军嚎叫着涌上。一名顺军悍卒挥刀直劈冷凝云面门,他勉强侧身避开,手枪却被打落。另一名顺军挺矛便刺,千钧一发之际,他身旁的护卫舍身扑上,用身体挡住了这一击!
冷凝云踉跄后退,背靠冰冷墙壁,绝望地看着眼前越来越多的敌人和明晃晃的刀枪。炙热的血腥气、硝烟味混杂着顺军身上刺鼻的汗臭,几乎令他窒息。耳边是韩把总嘶哑的怒吼、垂死者的呻吟、兵刃撞击的刺耳锐响,还有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
“就这样……结束了吗?”
一股难以言喻的冰冷与灼热同时席卷了他。冰冷的是现实:千般算计,万般准备,耗时数年构筑的堡垒与网络,凝聚了归化民心血甚至生命的防线,终究还是被这历史洪流中最蛮横、最不计代价的力量,用最原始的人海和爆破,砸开了缺口。不甘心啊……他仿佛能看到临高会议室里那些或质疑或冷漠的面孔,能看到席亚洲拍案而起却又无奈坐下的身影,甚至能想象马千瞩收到他“失败”消息时,那声无人听见的叹息。他用违背命令、近乎叛离的方式落下的这枚棋子,终究没能搅动整个棋局?北方的未来、文明的另一种可能、还有那个在煤山上吊的宿命……他竭尽全力想要撬动的一丝缝隙,难道就要在此刻被重新焊死?
懊恼如同毒蛇噬咬。是否太高估了技术代差带来的防御优势?是否太低估了刘宗敏这种乱世枭雄的疯狂与韧性?或许,从决定留下、决定去碰“崇祯”这个最大禁忌开始,这就是一条注定的绝路?他想起王承恩最后决绝的眼神,想起崇祯服药后那难得安睡的消瘦侧脸,想起太子朱慈烺强装镇定却仍在发抖的手……他把这些人,连同小赵、韩把总、老鲁,还有那么多信任他、跟着他拼死一搏的弟兄,都带到了这绝地。
“孤身入局……呵。” 一丝苦涩的自嘲在心底蔓延。他不是悲情英雄,只是个固执的“投资人”,把一切都押在了一个高风险的历史期权上。此刻,期权即将归零。但那又如何?至少他试过了,用尽全力,跳出了元老院那日益精巧也日益保守的算盘,试图用自己的方式,为那个宏伟却可能迷失在南方暖风与香料贸易中的蓝图,指出一条更艰难但也更根本的路径。这份傲骨,或者说执拗,是他冷凝云自己的选择,他认。
视线开始模糊,手臂沉重得抬不起来。他看到一名满脸狰狞的顺军悍卒,高举着滴血的腰刀,向他猛扑过来,嘴里喊着含糊的陕音,眼中只有对杀戮和赏银的狂热。
“罢了……” 心中那根绷到极致的弦,终于到了断裂的边缘。与其受辱于贼,不如……他握紧了手中那支打空了弹匣的M1911,冰冷的金属触感传来最后一丝镇定。至少,还能选择自己的结局。
就在他准备将枪口转向自己的太阳穴,就在那顺军悍卒的刀锋即将落下,刘宗敏充满血腥气的狂笑仿佛已近在耳畔的——
刹那!
来自黑暗的审判骤然降临!
首先响起的,是几声奇特的、类似巨大爆竹但闷响更甚的爆炸,在顺军攻击队伍的后方和侧翼最密集处炸开!没有多少破片,却迸发出瞬间耀眼欲盲的强光和震耳欲聋、远超黑火药爆炸的巨响!——这是特侦队标准的破门突入前奏:震撼弹。
强光致盲,巨响致聋,叠加的感官剥夺效果在密集人群中引发了极致的混乱。正在冲锋的顺军仿佛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许多人捂着眼睛惨叫,更多人被巨响震得头晕目眩,失去方向,精心组织的攻击队形瞬间土崩瓦解。
“妖法!妖法又来了!”
“我的眼睛!看不见了!”
惊慌的喊叫在顺军中炸开。
但这仅仅是序曲。几乎在震撼弹爆响的同时,一连串清脆、短促、节奏极快的枪声,如同死神的点名册被快速翻阅,从四面八方黑暗的巷道、屋顶、残垣断壁后响起! 声音远比米涅步枪尖锐,射速更是快得令人难以置信,完全没有黑火药武器发射后那明显的白烟和漫长的装填间隔。
二十余个幽灵般的身影,利用震撼弹制造的混乱和夜幕的绝对掩护,已然无声地切入了战场核心。他们身着深灰与墨绿交织的数码迷彩作战服,完美融入断壁残垣的阴影;头戴模块化战术头盔,脸上涂抹着厚重的丛林油彩。最令人不寒而栗的是,超过半数队员的双眼位置,在黑暗中闪烁着幽冷、非人的绿色微光——那是AN/PVS-5系列单兵夜视仪或安装在步枪上的AN/PVS-4夜视瞄准镜发出的光芒。在这片被火光和阴影分割的战场,他们拥有着“单向透明”的绝对视野优势。
他们的装备,代表着元老院当下军工能力的尖端:
•        钱水协作为指挥官兼第一狙击手,手持一支加装了4倍白光瞄准镜的霍尔式M1651后装针发卡宾枪(使用.577/450 Martini-Henry类似弹药,纸壳定装,后膛装填,射速远超前装枪)。他的主武器旁,还挂着一具枪挂式35mm黑火药榴弹发射器。腰间枪套里是时刻待击的格洛克17手枪(早期原型,9mm帕拉贝鲁姆弹)。
•        主力突击/精确射手(约15人):清一色装备霍尔式M1651卡宾枪或更长枪管的霍尔式步枪。部分步枪加装了简易的觇孔式机械瞄具或2-3倍的低倍率望远式瞄具,专门用于中近距离精确射击。所有步枪都配备了革新的金属底火定装纸壳弹,实现了真正的后膛快速装填,在训练有素的射手手中,射速可达每分钟10发以上,且几乎不受天气影响。这是对仍在使用火绳枪、燧发枪和前装滑膛炮的顺军,在火力投射速率上的代差碾压。
•        支援/破障手(约4人):除霍尔步枪外,额外携带泵动式霰弹枪(发射独头弹或鹿弹用于近距离清房)、更多的震撼弹与黑火药破片手榴弹、以及爆破索和工兵剪。
•        通讯与医疗(2人):背负884型便携式电台(确保小队内部及与后方联系),携带专用医疗包,内有磺胺、 morphine针剂及战地手术器械。
他们的战术,更是将穿越者的理论优势与这个时代的战场环境结合到了极致:
•        无声指挥:全员配备喉头耳机麦克风,钱水协冷静的指令直接在队员耳中响起,毫无滞碍。“狙击组,清除军官、旗手、号角。优先打击撞木队后方组织者。”“突击A、B组,沿东西两侧巷道切入,分割缺口外敌群,制造交叉火力。”“火力组自由猎杀密集目标,注意节约弹药。”
•        小组作战:三人或四人为一个火力小组,呈菱形或楔形队形,交替掩护,沿着街道两侧的阴影和废墟快速机动。他们绝不进入火把照亮的主街中心,而是像致命的病毒,从侧翼、后方甚至屋顶(利用飞爪和绳索)发起攻击。
•        精准高效:在夜视仪的加持下,70米内的顺军清晰可见。特侦队员们沉着射击,专打要害。挥舞战刀催促向前的哨总、用力吹响号角的传令兵、试图重新点燃火把照亮战场的士卒、以及聚集在撞木周围蓄力的壮汉……一个个被精准的.577弹头击中头部或胸口,一声不吭地栽倒。顺军的指挥节点和士气支柱,正在被系统性地、沉默地剔除。
•        制造混乱:除了精准狙杀,特侦队更善于制造恐慌。一名队员用枪挂榴弹发射器,将一枚黑火药预制破片榴弹射入试图集结的敌群中间,虽然威力不如后世手雷,但爆炸声和横飞的破片足以打乱任何重整的企图。另一组队员则故意在顺军溃退的方向上投掷第二枚震撼弹,将溃败变成彻底的盲逃。
“那……那是什么东西?!”刘宗敏被这来自黑暗、无声无息却又致命高效的打击彻底打懵了。他努力睁大被强光刺激后流泪不止、看什么都带着光晕的眼睛,只能看到自己身边最信赖的亲信头目,一个接一个莫名其妙地捂着脖子或胸口倒下,死得悄无声息。对方的火器不仅快、准、狠,而且仿佛永远不需要装填!这完全超出了他的理解范畴。恐惧,第一次真正攫住了这位以悍勇著称的权将军。
“保护权将军!”亲兵队长声嘶力竭,举起一面厚重的藤牌挡在刘宗敏身前。下一秒,一枚子弹穿透了藤牌,在他胸口绽开血花。霍尔步枪在百米内的侵彻力,足以击穿这个时代大多数轻质盾牌。
“撞车!烧了它!”钱水协在夜视仪中锁定那巨大的威胁。一名破障手利用巷道掩护接近,将一小包塑性炸药(化工部门的珍贵产物)贴在撞木承重处,拉燃引信后迅速撤离。
轰!比火药桶更集中、更猛烈的爆炸将沉重的撞木从中间炸断,连带周围七八个顺军一起掀飞。
“妖人!海外妖人来了!”未知的恐惧终于压垮了顺军的神经。看不见的敌人,无法理解、无法抵御的攻击方式,军官如同被镰刀收割的麦子般成片倒下……这一切让这些百战老兵彻底崩溃。他们丢下兵器,推搡着,哭嚎着,像没头苍蝇一样乱窜,只想逃离这片被死亡阴影笼罩的街道。两千人的攻势,在短短不到一刻钟的时间里,被二十余名拥有技术代差和战术优势的特侦队员,在复杂的巷战环境中,彻底击溃。
“刘宗敏!”钱水协的夜视仪牢牢锁定了那个被亲兵拼死护在中间、正在踉跄后退的魁梧身影。他调整呼吸,霍尔卡宾枪的觇孔准星稳稳套住目标。
砰!砰!
一个干脆利落的两发点射。
第一发子弹击中了刘宗敏的左肩,山文甲的甲片在高速弹头前像纸一样被撕裂,巨大的冲击让他半边身子一麻,斩马刀脱手。第二发子弹紧跟着击中了他的右胸下方,穿透棉甲和肌肉,他整个人如遭重锤,向后仰倒。
“呃啊——!”刘宗敏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吼,鲜血从口中涌出。他躺在地上,目光涣散地望向漆黑的、不断闪烁诡异绿光和枪焰的夜空,脸上充满了极致的震惊、茫然和……一丝终于意识到的、面对不可抗力时的绝望。这不是战斗,这是一场屠杀,一场他完全无法理解的屠杀。
“权将军!”亲兵们疯了似的扑上来,用身体叠成人墙,不顾一切地拖起刘宗敏,连滚爬爬地向后逃去,甚至不敢回头。
主帅重伤濒死,指挥体系瘫痪,士兵魂飞魄散。残余的顺军彻底失去了战斗意志,争先恐后地逃回大营方向,只留下满街的尸体、燃烧的残骸和绝望的哀嚎。
特侦队迅速控制了缺口外围的关键街道和制高点,建立警戒线。队员们沉默地更换弹匣(金属弹巢),检查装备,两名医护兵开始为重伤员进行急救。
钱水协留下大部分队员巩固防线、监视顺军大营动向,自己带着两名突击手,快步走向德隆堡那个仍在冒烟的缺口。
“里面的人!伏波军特侦队!冷凝云元老在吗?”钱水协用清晰有力的普通话喊道,同时警惕地扫视着缺口内外。
浑身浴血、几乎脱力的冷凝云听到这声音,紧绷到极致的神经骤然松弛,巨大的疲惫和庆幸席卷而来。他嘶声回应:“钱水协!是我!快进来!”
钱水协矮身钻入弥漫着硝烟、血腥和尘土味的缺口。夜视仪下,堡内惨烈的防御战痕迹和守军们绝处逢生的表情清晰可见。他快步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冷凝云:“伤得重不重?”
“皮肉伤……还撑得住。”冷凝云抓住钱水协结实的小臂,力道透露出后怕与依赖,“你们再晚来一刻钟……这里就是我们的坟墓了。外面……”
“刘宗敏胸口中弹,生死不明,顺军已溃。但他们兵力犹在,天亮后很可能卷土重来,或者干脆调炮轰平这里。此地不可久留。”钱水协语速极快,斩钉截铁,“我已清理并确认了你预设的‘丙三号’应急撤离通道安全。立刻集结所有能行动的人员,带上‘关键人物’和绝不能落入敌手的核心物品,随我转移!现在顺军惊魂未定,指挥混乱,是突围的唯一窗口。我们必须连夜出城,向天津方向机动!”
冷凝云看着身边伤痕累累却目光灼灼的部下,望向这座已濒临破碎却完成了使命的堡垒,知道最后的时刻已然到来。坚守,已经结束。生路,就在眼前。
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对眼中重新燃起希望的小赵命令道:“发信号!全体按‘丙字最终撤离预案’行动!带上该带的一切,我们……转移!目标,天津!”
第三日,在天津登陆的震撼、李自成的战略犹疑、刘宗敏的孤注一掷、以及特侦队凭借夜视装备、后装枪火力代差和现代巷战战术所实施的经典“非对称打击”下,以德隆堡惨胜、刘宗敏重伤濒死、顺军攻势彻底瓦解告终。堡垒的使命结束,更艰险的敌后转移,即将在深沉的夜幕中启程。八日倒计时,进入了最终也是最考验意志与能力的阶段——百里突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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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前天 23:03 | 显示全部楼层
太厉害了,爆更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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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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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前天 23:25 | 显示全部楼层
如此犀利迅猛的更新,真乃临高猛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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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昨天 00:10 | 显示全部楼层
楼主还是个忠厚人呐!
当浮一大白!
巅峰产生虚伪的拥护,黄昏见证虔诚的信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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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昨天 01:55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硅谷怪兽 于 2025-12-11 01:58 编辑

实际上我主张南下的原因是认识到只有掌握了足够的粮食和民兵,才能北上中原,至于占领两广,由于粮食不够,加上宗族强大,纯粹是脑残。
喝刮民党奶水长大的美帝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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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昨天 08:16 | 显示全部楼层
曹明隽 发表于 2025-12-10 19:45
没必要无线电静默啊,这年头谁还有无线电侦查能力?

我也觉得不需要强调无线电静默,无线电技术应该还没有扩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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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昨天 08:40 | 显示全部楼层
楼主,天亮了,该上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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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昨天 09:02 | 显示全部楼层
不是哥们,怎么更这么多
带明笑传之财财弊
带清笑传之城池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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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化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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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昨天 11:02 | 显示全部楼层
还是感叹,太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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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昨天 12:09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chn79 于 2025-12-11 12:49 编辑



第十四章:八日倒计时·第四日(三月二十六)·困兽、神兵与决断

子时·地窖中的决算与冰冷编组

血腥与硝烟沉淀在地下,混合成一种令人窒息的铁锈味。钱水协带来的医疗兵正用碘伏棉签处理冷凝云肩头的伤口,手法麻利,与周遭的破败格格不入。崇祯蜷在角落的阴影里,明黄色的里衣早已换下,一身粗布袄子空荡荡挂在消瘦的骨架上,对近在咫尺的、来自另一个时代的医疗处置,眼神空洞,毫无反应。

地图在几盏气死风灯凑出的光晕下展开,线条冷硬。钱水协的声音没有起伏,像在陈述作战简报:“刘宗敏废了,顺军前队溃退。溃兵回营就是报警。李自成最快一个时辰内会得到完整报告。届时,全城戒严,逐户大索。我们必须在网口扎紧前,变成漏网之鱼。”

冷凝云忍着缝合线的拉扯感,嘶声道:“‘丙三号’通‘永丰粮栈’,安全。但出去之后?各门此刻怕是都已得了风声。”

“门是给人走的。”钱水协指尖划过地图上一条几乎贴着城墙根的虚线,“这里,金台坊‘水月庵’旧址,下面有段前元废弃引水渠的残道,我进来前顺路摸过,勉强能过人,出口在护城河外一片烂苇子后面,极隐蔽。路难走,耗时长,是备胎。”他手指移到东边,“东便门。我们早年埋的一个‘钉子’,今夜轮值下半夜。已让他备好了‘运尸出城’的车马伪装。寅时三刻到卯初,天色最黑、人最困的时候,有机会。风险在于,李自成可能不按常理出牌。”

“走东便门。”冷凝云几乎没犹豫,“废渠太慢,变数多,他们的体力撑不住。”他目光扫过崇祯和那几个吓傻了的孩子,转向钱水协,声音低沉下去,“现在清点人头。必须带走的硬核:他,”他指了指崇祯,“太子朱慈烺、长平公主朱媺娖、昭仁公主、定王慈炯、永王慈炤,一共六人。王承恩得跟着。我,小赵。这九个人,是第一序列,无论如何要弄出去。”

他顿了顿,喉结滚动,目光扫过地上躺着的韩把总——胸口裹着浸血的绷带,昏迷中眉头紧锁——和其他或坐或卧、伤痕累累的归化民弟兄。“韩把总,不行了,动不了。留两名自愿的、伤势最轻的弟兄照看,藏进最深的夹壁,留药留水,看造化。另外四个重伤的……一样处理。”他声音里有铁锈味,“还能自己挪动的归化民,还有二十二个。”

钱水协接上,语气平淡得像在分配弹药:“我带来二十四人,全员可动。总能动弹的兵力四十六,加九个核心保护目标。目标太大,不能挤一窝蜂。”他看着冷凝云,“建议:九个核心目标,由我带八个最精锐的队员,加上你、小赵、王承恩,组成核心护送组,十四人,用东便门的车,尝试快速混出。这是方案A。”

“剩下的十六个特侦队员和二十二个归化民,由我副手带队,组成扰乱与分散组。”他手指点向地图上其他几个区域,“他们不走,在城里活动。任务:制造混乱,吸引眼球;万一A方案崩了,他们要在城里闹出更大动静,甚至佯攻某个城门,给我们创造第二次机会;如果事彻底不可为,就化整为零,利用赵曼熊在这里的暗桩网络散开潜伏,保存力量。这是方案B。”

冷凝云闭眼一瞬,重重点头:“同意。核心必须集中力量押送。其他人……分散开,活下去就是种子。”决定冰冷刺骨。角落里,两名被点到的归化民默默开始收拾身边仅有的东西,准备留下。

“那就A方案。核心组准备,丑时二刻动,寅时正出发。”钱水协转向崇祯那边,语调没什么变化,用的是平称,“朱先生,几位小同志,情况紧急,接下来无论发生什么,保持绝对安静,听从指挥。”

崇祯听到“朱先生”这个称呼,眼皮颤了颤,没出声,只是极其轻微地点了下头。长平公主把脸埋进哥哥朱慈烺的肩膀。

丑时·暗影出巢与铩羽

撤退在压抑的沉默中展开。核心护送组十四人幽灵般滑入“丙三号”通道。另一边,扰乱分散组的三十八人携带部分武器和爆破器材,从不同出口渗入城市错综的脉络,像血滴入水,无声消散。

粮栈地窖出口推开,寒风涌入。三辆散发着恶臭的运尸板车停在阴影里。崇祯等六人被小心塞进其中一辆车底特制的夹层,空间狭窄如棺材。冷凝云、王承恩、小赵等人扮作推车苦力。

队伍在黎明前最浓的墨色里蠕动。特侦队员的夜视镜在黑暗中泛着幽绿微光,指引队伍避开零星游骑。距离东便门那黑黝黝的轮廓不到一里,穿过一条废弃胡同时——

“铛铛铛——!” 尖锐的锣声毫无预兆地撕裂寂静!紧接着,更多的锣声、梆子声从城墙方向、从街坊深处次第炸响,汇成一片催命的狂响。粗野的吼叫在寒风中滚动:“净街!闯王有令!全城大索!捉拿前朝余孽和海外奸细!有敢擅动、藏匿者,全家连坐,立斩不饶!”

李自成的反应快得骇人! 田见秀显然带回了足够震撼的消息。

“计划泄露或对方预判了!全城戒严!东便门不用看了,肯定重兵把守!”钱水协的声音通过喉麦冰冷响起,“前出小组确认城门状态,其余人,撤!回粮栈地窖!立刻!”

撤退比前进更仓皇。队伍近乎连滚爬爬地折返。当最后一人跌回地窖,入口石板刚刚掩上,外面就传来粗暴的砸门声和顺军士兵的呵斥。第一次突围,在接近成功的边缘,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掐灭。地窖成了暂时的坟墓,空气里弥漫着失败的铁腥和渐生的绝望。

辰时·白日的棺椁与无声的敬畏

地窖里只剩下压抑的呼吸。钱水协下令绝对静默。一名特侦队员贴在伪装过的通气孔旁,像石像般凝听。

崇祯靠在冰冷的土壁上,目光却无法从那些特侦队员身上移开。昏暗光线下,他们身上的每一个细节都透着陌生与……非人感。那些深色、毫无反光、形状怪异的“衣服”紧贴身体;头上不是头盔,是某种光滑的、带着凸起(耳机)的圆帽;脸上黑绿油彩宛如庙里壁画上的鬼卒。最令人心悸的是他们手中的“火铳”——没有火绳,没有药池,乌黑的金属管在微弱光线下泛着冷泽。昨夜他亲眼见到,就是这些铁管,在沉默中喷吐出短促致命的火焰,将凶悍的顺军如同割草般击倒。还有他们之间完全不用语言,仅凭几个简单手势和眼神就能完成复杂的配合,以及那位钱首领对着一个巴掌大的黑盒子低语的样子……

“大伴……”崇祯的喉咙干涩得像两片砂纸摩擦。

王承恩凑近,几乎耳语:“皇爷?”

“这些人……所用之器,所行之法,非我华夏所有,亦非传闻中红毛夷人之物……倒像是……像是……”崇祯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天工开物,却用于杀伐……鬼神莫测。昨夜观之,恍若天降雷霆,又似阴兵过境。” 那是超越了他知识范畴的力量,带来的震撼远大于获救的庆幸,更接近于对未知神魔的原始敬畏与恐惧。

王承恩自己心底也发毛,却强自镇定:“皇爷,冷掌柜说过,元老院得海外失落之秘传,格物之道通天彻地。这些壮士虽形貌特异,但观其行止,令行禁止,对冷掌柜甚是尊敬,对皇爷亦无怠慢,当是可依仗之力。非常之时……只能仰仗非常之人了。”

此时,一名正在检查装备的特侦队员似乎察觉到窥视,转过头。崇祯慌忙移开视线,却瞥见那人转头的瞬间,眼部似有微弱绿光一闪即逝(夜视仪待机指示),吓得他心头一缩,寒气顺着脊梁爬上。他紧紧闭上眼睛。是丁,这非人间之力,自己如今不过是依附于其上的浮萍…… 复杂的情绪在胸中翻搅,最后只剩下最原始的、对生存的渴望和对强大庇护者的屈从。

另一边,钱水协和冷凝云借着通气孔透入的惨淡天光,再次审视地图。东便门路线已死。

“必须误导他们,制造我们已从别处出城的假象。”钱水协的铅笔在图上画了个圈,“让我留在城外的接应小组,今夜在西便门或彰义门外搞出足够大的动静,佯装主力接应,吸引顺军出城追剿。同时,我们核心组从这里,”铅笔点向东南城墙一处,“观象台附近,墙段较矮,外侧地形复杂,有废弃民房和树木遮掩。我们用绳索工具,缒城。”

“缒城?”冷凝云吸了口凉气,“城墙高险,如何确保安全下落?况且那段未必无守军。”

“有专业下降器和绳索。守军不是问题,佯攻会吸引大部分注意力,剩下的……”钱水协没说完,但意思明确,“关键是与城外同步。用这个协调。”他拍了拍腰侧的对讲机,开始尝试用极低音量呼叫。微弱的电流杂音和几乎不可辨的简短音节在地窖中回荡,再次让不远处的崇祯和王承恩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这隔空传音之术,近乎巫蛊!

午时·风暴眼的喧嚣与千里外的雷霆

地窖中的时间粘稠如粥,而在它之外的世界,因昨夜德隆堡剧变而掀起的风暴,正以惊人的速度扩散、碰撞、升级。

武英殿里,李自成砸碎了今日第三只茶盏。碎片在光滑的金砖上迸溅,映出他因暴怒和失眠而赤红的眼睛。“跑了?!田见秀是干什么吃的!两千人眼皮子底下,让人杀了个对穿,还把刘宗敏给废了!崇祯呢?那几个小崽子呢?还有那伙海外妖人,难道能飞天遁地不成?!”他像困兽般在殿内疾走,龙袍下摆扫过满地狼藉。

宋献策躬身,语气急促:“陛下息怒!田将军已在全城拉网搜查,重点便是沟渠地窖、废弃宅院。然京城广大,百万之众,藏匿几人如大海藏针。臣以为,彼辈昨夜未能出城,必仍匿于城内某处,图谋再举。当务之急,一面加紧城内搜捕,一面立即派出轻骑,多路向天津、通州、山海关方向追索,以防其已混出城外。更紧要者,天津髡贼登陆之军,其按兵不动,恐正是在等城内接应!若让其内外勾连,则大势危矣!”

李自成喘着粗气,瞪着地图上北京和天津之间那片狭长地带,仿佛要用目光将其烧穿。“查!给朕狠狠地查!城内挖地三尺,城外给朕撒出网去!天津……告诉李过,给朕盯死了!若有异动,先打了再说!” 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掣肘,仿佛同时按住了两只疯狂挣扎的猛兽,稍有不慎,便会被撕得粉碎。

而在北京城无数阴暗角落,陈四像一条被惊扰的毒蛇,吐着信子,疯狂搜集每一缕信息。刘宗敏的重伤和那支神秘小队的恐怖战绩,让他更加确信崇祯的价值已无法估量。“必须抢在所有人前面……或者,让谁都得不到。”他眼中闪过狠毒的光,一道道指令通过隐秘渠道发出:不惜暴露部分暗桩,也要盯死各门今日所有异常;全力散播“关宁军与海外勾连,欲迎旧主”的流言;同时,一份加急密报正飞向关外:“京师剧变,顺军锐气受挫,崇祯下落成谜,各方逐鹿,时机千载难逢。”

鼓楼西的密点,“蓟州客”对着混乱矛盾的信息焦头烂额。刘宗敏倒了,德隆堡空了,崇祯不见了,海外妖人神出鬼没……“王爷要的是确凿消息!崇祯是死是活?在谁手里?”他烦躁地踱步,“罢了!不管崇祯如何,李自成如今是焦头烂额,京师防务必有漏洞!这正是我关宁铁骑长驱直入,问鼎天下的天赐良机!”他下定决心,一份建议即刻出兵、直捣北京的密信,被以最快速度送往山海关。

数千里的空间距离,在电波的瞬间跨越下化为乌有。临高,百仞城元老院核心会议室,气氛却比北京战场更加灼热,仿佛空气都在噼啪作响,带着理念激烈碰撞后的电离味道。

“——看看!你们都睁大眼睛看看!”席亚洲的拳头砸在厚重的实木桌面上,震得茶杯乱跳,他的脸庞因激动而涨红,血管在太阳穴突突直跳,“钱水协进去了!不仅进去了,还他妈的把不可一世的刘宗敏打成了死狗!把冷凝云从鬼门关捞了回来!现在他们九个人,带着我们等了十年的关键钥匙,被困在龙潭虎穴里!我们呢?我们坐在这里,喝着咖啡,讨论着南洋的香料期货和婆罗洲的橡胶林股权!”

他猛地转身,指向墙上巨大的华北地图,手指几乎戳进北京城的位置:“还在等什么?等李自成请他们喝茶吗?我要求,不,我以陆军总参谋长和一名元老的身份恳请!立刻命令天津杨威部,全面前出!不是小打小闹的接应,是武装开道!用大炮和刺刀告诉李自成,元老院的意志不容挑衅,我们的人,必须活着出来!”

“席亚洲!你疯了!”林深河霍然站起,眼镜后的眼睛锐利如刀,“钱水协抗命潜入,本身就是严重的无组织无纪律行为!他的冒险成功,带有极大的偶然性,不能作为我们押上国运的赌注!你现在要为了他一个人的擅自行动,让天津好不容易建立的有限存在点,变成与顺军主力决战的绞肉机?我们有多少本钱可以这样挥霍?南洋的局面要不要了?印度的航线要不要了?我坚决反对任何扩大天津驻军行动范围的提议,他们必须固守滩头,等待钱、冷二人自己想办法脱身!冒险成功的功劳是个人的,冒险失败的代价却是全体元老院的!”

“自己想办法?等他们变成尸体抬出来吗?林深河,你的冷静下面是不是太冷血了!”
“席亚洲,你的热血上头是不是忘了我们只有五百个同胞,死一个少一个!”
“正是因为只有五百个,每一个才都无比珍贵!不能轻易放弃!”
“正是因为珍贵,才不能轻易投入无底洞!”

支持北上与坚持南下的元老们纷纷站队,争吵声几乎要掀翻天花板。有人拍桌子,有人大声驳斥,平日里温文尔雅的面孔此刻都因激动而扭曲。文德嗣靠在椅背上,望着窗外临高港的点点渔火,沉默得像一尊雕像。王洛宾揉着突突跳动的太阳穴,面前的茶水早已凉透。

所有的目光,最终都投向了长桌尽头那个一直沉默的身影。

马千瞩没有看争吵的众人,他的目光死死锁在地图上北京与天津之间那片狭长的平原。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敲击,哒,哒,哒,节奏缓慢而沉重,仿佛在丈量着每一步决策背后可能付出的代价。钱水协和冷凝云的脸在他脑中闪过,席亚洲的激昂和林深河的冷静在他耳边回响。北上派的渴望,南下派的担忧,元老院的未来,华夏的棋局……千钧重担压于一线。

敲击声停了。

会议室里瞬间安静下来,落针可闻,只有粗重的呼吸声。

马千瞩缓缓抬起头,镜片后的眼睛布满了血丝,但目光却像淬过火的钢。

“吵够了?”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压垮一切的疲惫与决绝,“钱水协违令,功过日后另论。但此刻,他和冷凝云,还有那个朱由检,是我们钉在北方棋局上最重要的棋子,也是我们未来可能握在手里最有力的一张牌。”

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传令。”

秘书立刻挺直脊背,准备记录。

“一,电令天津前指杨威、潘潘:授权你部,立即抽调一加强连规模之最精锐力量,配属必要支援火器及通讯器材,由游老虎指挥,于今夜秘密前出。任务不是寻衅决战,而是在武清或廊坊合适地域,建立隐蔽前进接应点。该点需具备对主要道路进行观察、监视及必要时进行有限火力支援之能力。行动须绝对隐蔽,避免与顺军大部队接触。核心任务:接应并保障北京方向突围人员安全抵达天津控制区。”

这道命令,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在激进与保守之间划开了一条险峻的通道。它没有答应席亚洲全面武装开道的要求,但彻底打破了潘潘之前“固守待援”的底线。

“二,将此决定及接应点大致方位,以最高密级电告钱水协、冷凝云,并强调:突围方向应尽量靠向东南,以利汇合。盼早传佳音,务必谨慎。”

“三,”他看向脸色难看的林深河等人,“南洋及印度洋方向既定战略不变,但可酌情微调资源调配优先级。同时,命令海军司令部,抽调‘澄波’、‘安平’组成预备支队,向渤海方向机动,作为战略预备队。就这样。”

命令既下,再无回转。压力从临高的会议室,化作无形的电波,瞬间抵达渤海之滨。

天津大沽口,伏波号舰桥。 杨威捏着刚刚译出的电文,手指微微颤抖,那不是恐惧,是压抑已久的兴奋终于找到出口的战栗。他看向身旁的游老虎,这个火爆脾气的营长眼睛已经瞪得像铜铃。

“老游!”杨威的声音斩钉截铁。
“到!”
“你亲自带队!挑最好的兵,带足家伙!把那两门70炮给老子拆了背上!今晚就出发,给我像刀子一样插到武清边上藏好了!咱们不主动惹事,但要是哪个不长眼的敢碰咱们要接的人……” 杨威一拳砸在海图桌上,“就让他知道,元老院的‘有限接应’,到底有多硬!”

“保证完成任务!”游老虎敬礼,转身就冲出了舰桥,吼声在甲板上回荡,“侦察连、火力排!全体集合!检查装备,准备出动!”

一直沉默旁观的潘潘,看着电文上“授权”、“建立前进接应点”、“有限火力支援”这些字眼,又看了看杨威和游老虎杀气腾腾的背影,嘴唇动了动,最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将目光投向西北方阴沉的天际。那支深入龙潭的小队,和这把即将出鞘的利剑,究竟会将北方的局势,引向何方?

申时·地窖中的最后生路

地窖内,钱水协的耳机里传来经过转译、夹杂着干扰的密电内容。他眼中寒光一闪,将大意低声告知冷凝云。

“临高急了,天津的刀尖已经顶出来了,就在武清一线等着。”钱水协的声音依旧没什么波澜,但冷凝云听出了一丝不同的意味,“我们的路线必须修正,向东南,尽量靠向他们。”

他手指在地图上画出新的弧线:“缒城点不变,观象台。但出城后,不直接奔通州,先向东南穿插到张家湾一带,再折向天津。这条路更绕,更危险,但终点有我们的人。今夜子时,城外佯攻西便门。我们子时三刻行动,缒城后,不惜一切代价,向东南机动。”

崇祯听着这冰冷而决绝的计划,看着周围这些沉默如铁、手握“妖器”的护卫,再想到那不知在何处的、名为“接应”的希望,那颗早已冰冷麻木的心,似乎被注入了一丝微弱的暖流,那是溺水者看到远方灯塔时,本能燃起的、对“生”的渴望。他再次点头,这一次,动作似乎坚定了一分。

困兽的獠牙再次磨利,神兵的刀锋已然校准,千里之外的援军正破浪而来。第四日,在突围失败、绝望潜伏、各方势力于棋盘上疯狂落子与博弈中,走向最后的黄昏。夜幕降临之时,将是向死而生的最后一次冲刺,方向——东南,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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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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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昨天 12:25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赞美更新,中间夹了一段ai的思考内容忘删了,哈哈,可以修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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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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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Q
发表于 昨天 12:28 | 显示全部楼层
给点ai使用的意见吧
1、让ai不要搞小标题,不同段落之间有衔接
2、自己划分好段落以及每个段落都讲什么内容,如:第一段特侦队视角环境描写,第二段具体描写特侦队行军,第三段突出崇祯等人反应,第四段视角转到李自成等等(实际用ai的时候要在这个基础上更具体一些)
3、可以用ai收集整理资料,可以用ai帮助推演,但不要直接用ai写大纲
4、把不同人物的性格,说话方式之类的跟ai说清楚
5、可以明确一下不同描写的占比,如:语言描写25%,动作描写10%,解释说明10%等等等等
6、一定要自己改,改完之后可以再给ai让它提供修改意见啥的
带明笑传之财财弊
带清笑传之城池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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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化民干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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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昨天 12:38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已经半个小时没更新了,太怠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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酱油元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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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昨天 12:42 | 显示全部楼层
赞美楼主,中午吃完饭果然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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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化民干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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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昨天 12:49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这北上派真是跟日本军队一模一样啊,靠造成既定事实绑架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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