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改编】抉择[8-4双更]：撒花完结，毕生案谣言四起

恶魔后花园

风行暗殇 发表于 2020-7-14 19:06
连懂王都知道，单向信息透明石锤了

确切地说，临高位面的“懂王”特指司凯德，然而去年司部还说我是懂王，所以，懂王并不是特朗普的专用名

恶魔后花园

聂义峰 发表于 2020-7-14 21:26
众所周知，虫洞从未消失过

确切地说，临高位面的“懂王”特指司凯德，然而去年司部还说我是懂王，所以，懂王并不是特朗普的专用名

ethonjohn

楼主够狠，在同人里就开始直接夺权了，炮打司令部啊。感觉这样才象是天朝后裔。龙的子孙内部不撕点B，不拉个帮结个派斗来斗去，还算是中国人吗

stephenwu

恶魔后花园 发表于 2020-7-14 18:50
86.煞费苦心

张枭被林默天突如其来的“顿悟”吓了一跳，问：“你悟到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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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后花园

ethonjohn 发表于 2020-7-15 08:13
楼主够狠，在同人里就开始直接夺权了，炮打司令部啊。感觉这样才象是天朝后裔。龙的子孙内部不撕点B，不拉 ...

这不是去年论坛里的迁都风云吗？我就是把大家的帖子整合了一下而已

ethonjohn

恶魔后花园 发表于 2020-7-15 09:17
这不是去年论坛里的迁都风云吗？我就是把大家的帖子整合了一下而已

我也觉得正文那种只是行政机关搬迁的和稀泥式做法效果不好，工业元老同样有边缘化的感觉，如果没有点行动反而怪了

etho

ethonjohn 发表于 2020-7-15 19:59
我也觉得正文那种只是行政机关搬迁的和稀泥式做法效果不好，工业元老同样有边缘化的感觉，如果没有点行动 ...

行政机关独走

恶魔后花园

87.野心勃勃

“时院长为什么下野？因为他追求为元老提供原时空医疗水平的卫生路线宣告失败了。”省港总医院病房门外传来邓铂鋆的声音。
宋君行一幅理所应当的表情，道：“这是必然失败啊。时院长的卫生路线既不接地气，又无成果。”
傅奇良对这些争斗没什么兴趣，道：“就事论事，本时空搞好公共卫生最重要，其他东西比大明做得好就行了。”

邓铂鋆又道：“卫生路线必须普及所有本时空居民，我们必须带着十七世纪进入文明。这次事件应该教育元老院全体成员，不要有营造一个文明的小圈子独善其身当天龙人的想法。文明必须普及给全世界，哪怕跟原时空还是相当遥远。”

傅奇良点点头，“时院长那种缩在临高当太医的思想，格局太小了。”

宋君行道：“元老院是天降的生产力，但毕竟不是神仙，文明是火种，但想燎原还需要一支强有力的、有能力也有意愿的先锋队。”

……

病床上的时袅仁心情平静，隔着门细细地听着，以前他也经常这样在背后议论刘三。如今跳出原有的格局之后，倒是给了他重新思考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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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高特别市市长办公室。

“老时，你大病初愈，就不给你上烟啊，呵呵……”钱水廷跟时袅仁打着哈哈，把他从神游中拉回了现实，眼前的这个老伙计免不了有些落寞。

“人生的变化真是无常……”时袅仁无限唏嘘，他康复之后从广州回到临高，就知道自己的位置即将不可避免地转交给别人了。

钱水廷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倚。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群众需要发泄，只好委屈一下你了。你原来那个位置是个火山口，不如安心交给年轻人去干吧。”

“是啊，年纪大了，不如年轻人有活力、有冲劲了嘛。”时袅仁也笑了起来，他又想起邓铂鋆在省港总医院病房外说过的话——路线失败了嘛。说起来，他似乎还欠大家一个鞠躬。

钱水廷建议道：“卫生防疫工作固然重要，但人才队伍的培养也同样重要，从长远来讲甚至更重要。我看不如你把医学教育这块事情抓起来吧，临高医学院需要你。将来桃李满天下，卫生史上你老时的名字还是排在第一位的嘛。呵呵呵……”

时袅仁倒是心态好，“是是是，钱大区长的格局是不一样。”

钱水廷拿出了一份公共卫生工作计划，递给时袅仁，这是代理部长林默天制定的关于在海南岛逐步消灭疟疾、丝虫病等传染性疾病的计划：

疟疾
……全世界的按蚊不下200种，能够成为良好传疟媒介的为数不多，而且一种按蚊在某地区是媒介，而在其他地区则否。如多斑按蚊是马来亚的重要媒介，而在中国及其他地方就不是媒介；中华按蚊是中国广大平原地区的主要媒介，而在越南及东南亚其他地区则不是媒介。

……若一只按蚊能吸血10次，并在第1次吸血时已感染疟原虫，即可有4-6次把子孢子传播给人的机会，所以老蚊比新蚊的危害性更大。

脾肿是疟疾免疫反应的一种表现，脾肿率是疟疾流行过程中逐渐积累起来的综合性指数，可根据脾肿率划定不同程度的疟区。标准是：2-9岁儿童脾肿率低于10%为低疟区，11-50%为中度疟区，儿童脾肿率在50%以上，成人脾肿率亦很高者为高疟区，儿童脾肿率稳定在75%以上而成人脾肿率低者为全疟区。……

……在全年最高气温月平均温度15.6℃等温线以下的地区，相当于北纬60度和南纬40度线为无疟区，在这一地带，海拔越高，疟疾越少。

北纬33度（大致为秦岭淮河一线）以北为单一的间日疟流行区，即或有恶性疟输入，也不构成病灶区，疟疾沿河流、湖泊和低洼地带分布，均系非稳定性的低疟区，西部高寒地带为无疟区。

北纬25~32度之间，3种疟疾都存在，以间日疟为最普遍，高峰季节恶性疟较多，三日疟呈散在性分布，山区较严重，多半为非稳定性中度疟区。

北纬25度（大致为韶关、楚雄、泉州一线）以南，3种疟疾都有，混合感染增多，疟疾分布甚广，为稳定性高疟区。

由于小冰期的影响，各区界线可能稍向南移。

根据登陆临高后多年的调查数据，虽然海南岛在本时空的开发相对成熟，但它仍然是旧中国疟疾流行最严重的地区，没有之一；本时空的广州已是拥有50万人口的大城市，但仍然属于稳定性高疟区，对广大元老、归化民干部、伏波军的健康安全形成巨大的威胁……

……只有周围血液中携带配子体的病人才具有传染性。四种人体疟原虫配子体出现的时间，最早的3天，最迟的14天，复发病例在发烧的第1天，甚至在临床症状出现之前就可出现配子体。所以，只要发现病人，不管是否带有配子体，都应当作为传染源来处理。

旧时空已经消灭疟疾的国家和地区，最终是通过消灭传染源实现的，有些地区在消灭疟疾若干年后，又重新出现疟疾暴发流行，原因是忽视了对输入型传染病的监控，被仍然存在的蚊媒传播所致。

在高疟区，不仅要按传统办法控制蚊媒，而且要看到存在野栖疟蚊地区，蚊媒往往难于全部杀灭。另外必须控制携带有疟原虫的宿主病人，就是说在这个区域必须实行全民服药的办法，杀灭疟疾病人体内的疟原虫，只有这样才能取得成功。在高疟区，一秒钟之前还是健康的，一秒钟后被带有疟原虫的疟蚊叮咬就可能感染疟疾。

消灭疟疾是指在面积较大的地区内，限期清除人体内的疟原虫，切断流行环节，使不再继续传播。在暂时不具备消灭条件的地区，可以先通过一个控制阶段，而后进入消灭。所谓控制疟疾，只要求压低发病率，使疟疾不成为妨碍当地生产和生活的严重流行病，规模不限，时间不定，以疟疾发病率降至0.1%以下为目标。

消灭疟疾的步骤分为4个时期，即准备期、战斗期（发病率降至0.05%以下）、巩固期（连续3年不发现当地新感染病例）及维护期。
……温度低于16℃和高于30℃均不利疟原虫在蚊体内发育，超过37.7℃即不能形成卵囊。疟疾的地理分布和传播季节就是由温度决定的，冬季按蚊滞育，疟疾传播中止……

登陆八年以来，在历次应对疟疾的斗争中，我们已经锻炼了一批经验丰富的卫生人员队伍。海南岛作为离岛，天然具有良好的对外隔离条件，而且对于控制疟疾而言，今年年底海南岛北部即将遭遇的大寒潮是一个绝佳的时间窗口，不应放过。

自产防疫药品由临高医药集团制药三厂、制药一厂、儋州西南合成（制药五厂）供应；儋州拜拜儿第一分厂建成后，可提供部分DDT用于室内滞留灭蚊，进一步减少疟疾的感染率。

……全疟区和高疟区的对策：采取综合性的全面喷洒、全民根治和全民预防，使发病率和原虫率迅速下降，疫情得到控制。根据疫情而改变措施，实行病灶点喷洒灭蚊，加强疫情监督，及时发现和治疗现症病人、疑似疟疾的发热病及无症状的带虫者，把全民治疗、全民预防改为对象治疗和对象预防。同时健全疫情报告制度，加强巡回访视，做好流动人口的管理……

目标：利用此次寒潮提供的时间窗口，将海南岛北部六县人群的疟原虫携带率降低90%。

抗疟措施

1.主动快速清除传染源

1.1全民服药

采用澳特快+伯氨喹进行全民服药。儿童带虫率＜10%的地区进行全民服药1次，≥10%的地区，在45天内连续进行两次全民服澳特快。

妊娠期3个月以内孕妇不服澳特快，改服哌喹，用哌喹治疗。

对重点人群进行主动查源（发热病人、10岁以下儿童、外来人群、经两次全民服药后带虫率仍≥2%的村），对阳性者及时治疗，防止潜在的传染源传播。

实施主动快速消除传染源的头6个月，在没有条件进行原虫学检查的情况下，凡发热而疑似疟疾的病人，一律采用澳特快+伯氨喹的标准方案作假定性治疗，这是及时清除传染源的重要有效措施。

婴儿年龄小于6个月者，不参与全民服药，若是原虫诊断阳性者，应按澳特快+伯氨喹标准方案给予治疗。

实施主动快速清除传染源的头6个月，全民定期服用伯氨喹，每10天1次，连续12次。目的是使可能残存于人体的配子体失去感染性，不能感染蚊媒。

配合使用DDT进行喷洒灭蚊。

2.效果监测与评估

3.建立有效的抗疟系统

4.质量控制

5.数据收集

6.项目评估指标与方法

7.政府的责任

9.统计学处理

……

丝虫病

……据历史资料，丝虫病流行于台湾、上海、山东、浙江、江苏、广东、广西、附件、湖南、湖北、江西、安徽、河南、贵州、四川等15个省级地区。班氏和马来丝虫混合流行的有河南、福建、安徽、浙江、江西、湖北、贵州、江苏、湖南、广西和上海等11个省级地区。

海南岛的丝虫病流行历史比较久远，民间一直有粗腿病和拉白尿的说法。海南岛地处热带地区，气候环境适宜媒介蚊虫的生长繁殖和丝虫病的流行传播，终年无休止期。全岛18个市县都有丝虫病流行，属于班氏丝虫病流行区。其地理分布以死火山熔岩地带与岛西部降雨量少比较干燥的少数民族居住区较高，丘陵与平原地带的水稻区居民感染率一般高于山区。

根据东方县和琼中县当地黎族农民和岛外迁入的移民进行丝虫病调查比较，当地农民微丝蚴率分别为28%和11.2%，而移民仅为3.9%和4.2%，也说明海南岛的丝虫病并非岛外传入，而是已有较长的流行历史……根据旧时空研究资料，致倦库蚊为海南岛班氏丝虫病的主要传播媒介，而微小按蚊、日月潭按蚊、吉普按蚊、大劣按蚊等体内都查见到班氏丝虫病感染期幼虫，以乐东、东方、琼山、安定、儋州和海口等市县流范围较广，感染率较高。


丝虫病的危害不仅给千百万患者的身心健康造成极大痛苦，而且对工农业生产、经济发展和国防建设等都造成很大影响。丝虫引起的急性炎症反复发作和慢性体征多发生于青壮年和具有劳动能力的人群，据旧时空数据，在有症状体征的病人中，81.38%为21岁-60岁人群。目前元老院治下人口约1400万人，总体感染率约7%，有症状者占77%，约75.46万人。以每人每年发病1次，每次病程平均4天计算，1年内元老院要损失241.47万个（75.46*4*80%）劳动出勤日，可见对工农业生产影响之大。

据伏波军联勤部卫生处报告，驻南澳岛部队的微丝蚴率从3%增加到10.45%，与此同时，在驻两广其他地区的部队中，约有4.6%的人有丝虫病症状，已明显地影响部队的战斗力。

丝虫病还严重地影响伏波军兵员的补充，在1635年，东方县因应征入伍青年微丝蚴阳性率高达22.39%而未能完成征兵任务。

……

丝虫病防治目标：在一切可能的地方，实现基本消除丝虫病。

……理论上，对病原和媒介双管齐下，防治效果较为巩固，但所费人力、物力较大。我国丝虫病流行范围广泛，如欲全面开展综合防治，很难付诸实施。但丝虫病病原生物学与其他虫媒传染病很不相同，有许多弱点，有利于防治。微丝蚴进入蚊体内只发育而不繁殖，感染期幼虫不是在蚊虫吸血时注入人体，而是从其喙部逸出，经过皮肤上的叮咬伤口钻入人体；进入人体的感染期幼虫也不繁殖，要发育至成虫并雌雄交配后才产出微丝蚴。

流行于我国的班氏和马来丝虫病均无贮存宿主，因此，我国防治丝虫病，消除传染源是头等重要的。

海群生是治疗丝虫病的有效药物，儋州工业园西南合成（制药五厂）投产后即可自产。除收治有明显症状的丝虫病患者之外，还应采用海群生掺拌食盐的方式防治班氏丝虫病。

……根据食盐销量，每人平均每月食用盐约360g，以此计算，食盐中海群生含量应为0.89%，参考历史经验，预期食用6个月后阳性率下降比在90%以上。

……

时袅仁看罢，心中五味杂陈，“年轻人的心真是野，漂亮的数据，宏大的计划，只是需要的人力物力不是一般的小啊。”

钱水廷弹了弹烟灰，道：“两广攻略从我这里抽调了太多的有经验的海南干部，如今海南大区的基层施政也遇到了不少困难。你知道，统治机器也是机器，不转就要生锈，得让它一直动着才行，公共卫生运动是个很好的契机，新的干部们没经验，就在干中学、在干中进步，不能等到什么都准备好了才开始行动。我决定全力配合。”

兰瑞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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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ephenwu

恶魔后花园 发表于 2020-7-22 20:01
87.野心勃勃

“时院长为什么下野？因为他追求为元老提供原时空医疗水平的卫生路线宣告失败了。”省港总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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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hqwsk

转就要生锈，得让它一直动着才行，公共卫生运动是个很好的契机，新的干部们没经验，就在干中学、在干中进步，不能等到什么都准备好了才开始行动。太对了，赞同。把卫生工作放到农村去，预防为主，把元老院的光辉照进每一个乡村。我的乡村医生培训计划要实现了。

恶魔后花园

88.澳浪多息

经过一年多的紧张建设，儋州工业园已经初步成型，其中的核心工厂是临高医药集团下属制药五厂，儋州工业园几乎所有企业都是五厂的上游供货单位。作为众多化工原料的终端用户，制药五厂可以说是整个二五计划中有机化工体系的集大成者，起着纲举目张的作用。

相比于一五期间建设的其他制药车间，儋州工业园的新车间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临高早年建设的葡萄糖车间，除了糖化、蒸发用的铁罐外，大部分是一些木槽子和大缸，生产条件十分恶劣，生产方法是酒精结晶，车间有一股强烈的酒精气味。乳化在楼上，需要把淀粉往楼上扛，劳动强度很大。车间的地面上积水很多，工人们穿着鞋不得劲，就光脚干。干燥工序那时用大木箱子，经常用人上下翻动倒盘子。每天要从仓库推几十桶酒精，溶解罐经常堵塞，一堵就得钻进罐里往外抠渣子。酒精呛得人难以忍受，进去一会儿就出来换气，然后再进去抠，一次就得半小时。过滤用的粗糙板框压滤机，框子不严，新工人使用不了，只有老工人梅大山勉强能使用，把不严密的地方全都堵严才能过滤。可惜后来梅大山在酒精爆炸事故中死了，张枭很是难过了一段时间。
乳酸钙车间有五个大钢锅、五个发酵罐、五个洋灰池子、一个300升的溶解罐。做乳酸钙得用大锅熬，体力劳动量很大，大锅里常结锅巴，长了锅巴就得用铁铲子往下铲，用一两次就得铲一回，干一气就是一身汗，屋里温度高达39℃，蒸汽大得对面看不见人，操作室的房子都熏坏了。
……

五厂投产这天，众多工业元老赶来庆祝，特别是与化工关系密切的元老。

陈环原本建议将制药五厂取名为拜尔，因为他已经将上游工厂取名为儋州苯胺苏打厂（DASF）——新时空的达斯夫，不过查梧础有自己的想法。根据旧时空东北制药厂史，1956年，东北制药总厂的老一辈工程技术人员采用日本文献方法，考虑了经济效益的情况下，对文献进行许多改进，于1958年上半年完成磺胺嘧啶生产试验，同年9月，东北制药总厂仅用14天的高速度，因陋就简，突击完成一个生产车间，以年产20吨规模投入生产。

正是革命先辈们的成功经验，坚定了工业元老们的决心。元老院自登陆第二年起就开始研究磺胺药物的制备，再加上21世纪的科学理论作指导，生产工艺上的准备工作比起建国初期的前辈们要扎实得多。真正的困难在于如何从无到有搭建一个经济高效的有机化工体系。

出于对先辈们的尊敬，查梧础提议新厂不如就叫“新东北制药”，但张枭提出，儋州在临高西南方，而且在穿越之前，旧时空的西南合成制药厂是全球最大的磺胺嘧啶生产商，作为以超越前辈为目标的工业党人，不如叫“西南合成”。于是，制药五厂的名称就这样愉快地决定了。制药元老们更是恶趣味地将疗效更好、毒性更低的磺胺嘧啶商品名定为“澳浪多息”。

工业元老们谈天说地，纷纷回忆之前的艰苦努力。

查梧础感叹道：“之前督工在糠氯酸、丙炔醇两条路线的选择上没少掉头发呀，澳浪多息的设计方案他可是压了老长时间。”

查梧础的话令众人回想起了先前发生过的一段小故事。

澳浪多息的合成路线主要有三条，一是糠氯酸路线，以糠醛为起始物料合成2-氨基嘧啶，再与A.C.S缩合；二是丙炔醇路线，以乙炔为起始物料制得丙炔醇合成2-氨基嘧啶，再与A.C.S缩合；三是以磺胺脒为原料，与二乙醇缩乙氧基丙烯醛缩合，也是旧时空“西南合成”仍在使用的先进路线。

糠氯酸路线最为传统，没有太高的技术难度，但存在工艺路线长、原料品种多、成本较高、污染严重的问题；丙炔醇路线是制备2-氨基嘧啶最简捷而经济的方法，但技术难度较高，特别是乙炔易爆，中间还有两步高压反应，对工人和元老的人身安全威胁大；磺胺脒路线对元老院当前的技术水平而言，难度过高。

糠氯酸路线下面还可以分为半合成路线和全合成路线，所谓半合成路线，就是以收集的尿液为原料提取尿素，再用尿素与硝酸铵过硅胶柱合成硝酸胍，而全合成路线则要从石灰石开始合成石灰氮——双氰胺——硝酸胍。显然半合成路线更为经济，企划院明显偏向这条路线。

但张枭这次却一反往常的常规思路，坚决支持糠氯酸全合成路线。根据他的测算，在全合成路线下，澳浪多息出厂价为11098元/吨，由于每年20吨的产量已经足够大，大到够100万人治疗5天，治病难的问题可以得到有效缓解，群众生存条件得到显著改善。有医保的归化民在医院看病，每疗程终端价估计在0.4元左右；无医保归化民拿到的终端价估计在0.6元左右；而对境外销售，官方指导价暂定5元。

在张枭的定价测算中，几乎所有原料都是按高于调拨价的“市场价格”计价。虽然原料直接按内部调拨价可以从账面上降低至少30%的成本，但王企益在军技本的沙龙上提过好几次双轨制转换的问题，因此张枭倾向于向上定价。

而西南合成还能利用回收的物料生产一部分氨苯磺胺——这是一种最简单的磺胺药物，历史上大名鼎鼎的百浪多息在人体内代谢后产生的有效成分就是它。虽然氨苯磺胺的疗效较差，但价格仅为2400元/吨，只有澳浪多息的五分之一，因此最底层的老百姓也有机会用上这种抗菌药物。

张枭认为目前澳浪多息的价格还是偏高的，导致这个结果的原因在于2-氨基嘧啶的生产成本过高，归根到底还是生产力水平不够。随着生产技术的进步、生产规模的继续扩大，澳浪多息的出厂价有望降低至每疗程0.1元以下。假设每年对境外销售5%的磺胺，其余全部在境内消化，医疗口和商贸公司的净利润也在50万元左右，同时由于西南合成所需的原料的量已经不是早前实验室所需的那种小打小闹规模，为上游工厂的存在创造了必要性，有效拉动了元老院的整个有机化工体系的投资，所以西南合成的价值远超其投资额。在旧时空东北制药厂的历史上，澳浪多息的产品生命周期持续44年，累计生产18501吨，创造了显著的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企划院再抠门也没必要省这点投资。

张枭道：“企划院什么时候不抠门？马逆想那么多，完全没把元老安全放在第一位嘛。我本来只写了糠氯酸路线，他倒好，不知道从哪里听说还有个先进的丙炔醇路线，让我补个方案。你知道当年东北制药试验乙炔高压反应自制丙炔醇的时候，工程师是用不锈钢做的一个高压反应器，埋在地下，以此来避免可能的爆炸危险带来的伤害。这下好了吧，马逆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他在这个问题上抠脑门就是抠掉一根头发，那就是对工业党人不忠诚。”

“忠诚不绝对，就是绝对不忠诚。”石出由道。

“最后还不是打回来让我们自己做选择，让我算三年期的复合投资，意思不就是让我选个较低投资的路线嘛。”张枭埋怨地说着。

“企业决策就是这么的，项目负责人责任制，谁提案，谁主管，谁背锅。”徐营捷道。

“那不然呢？让你选，答案根本不用问嘛。加钱，速度加钱！”季思退道。

化工部跟制药厂的共同利益千丝万缕，季思退对张枭有意拉动化工体系的设计方案自然是鼎力支持的。之前“煤气机与米尼枪打天下派”的一些人不知道哪根筋不对，竟然提出没必要重金投资化工，这令季思退十分恼火，他在穿越前分工会议上就明确指出穿越集团低估了化工的作用，化工不能被笼统地放在工业组下面，这才单独分列了一个化工组。好在经过这么多年的实践，煤气机派的这种反智言论根本不需要季思退出面驳斥，其他工业元老就已经自发地批评这种弱智言论，指出化工就是元老院点石成金的魔法棒，穿越大业遇到的困难已经够多了，现在连魔法棒都想扔掉，说这种话的人是不是脑子里全是豆腐渣？

“都是安全第一、质量第一的，没听说过成本第一吧？”金哲问。

张枭摆摆手，“安全第一、质量第一，都是现代理念啦。”

曾坤道：“成本第一是不能说的秘密。安全第一、质量第一的本质还是出事之后的成本过高了嘛，老金你应该了解一下福特的平托车案。”

陈环道：“毕竟穷光蛋帝国主义，选择安全本质是因为抚恤金给不起，而不是人道主义精神。”

“归化民是燃料，元老才是要保护的人，还是要分清楚的。”查梧础道。

“对，但是企划院能不能贯彻这一点就只有他们知道了。”齐楚秦嘿嘿地笑着。

季思退下意识地摸了一下口袋，想点一根烟，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化工厂禁止烟火，只好继续与众元老攀谈：“他和海林结仇不就是因为抠门不给林业口设备嘛？这事儿过了多少年了，梧州案老解的听证会上，海林还忍不住要冒出来斗他一斗。”

“矛盾不在于不给设备，在于设备没给足，但是任务超出生产能力了。”

“管他呢，反正马逆已经下台了，咎由自取。”

季思退突然想起了什么，“我说，最近我搞到了一批计划外的猪肉，今天这么大的喜事，是不是该庆祝一下？”

这时，张枭想起了陈环跟齐楚秦合作开发的含钍灯罩汽灯“瞎狗眼一号”，提议道：“要不晚上我们去海边搞露天BBQ吧，好久没有过夜生活了，有了‘瞎狗眼一号’，咱们也好好欣赏一下这个新世界的夜景。”

“你本来就没有夜生活！”齐楚秦揶揄道。

张枭两手一摊，“今晚不就有了么？”

他的提议得到了众元老的热烈欢迎，计划外的猪肉吃起来就是比计划内的要香，后来他们在海边围着篝火跳锅庄，大块吃肉大碗喝酒，谁都没想到的是这帮人全都在海边被蚊子叮了，最后集体打摆子住院去了。

附：磺胺嘧啶全合成工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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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烟火

纷纷扰扰的11月终于过去，从西伯利亚刮来的寒潮已经让身在临高的元老们体会过几次凉意。
海南大区早就动员起来做着各种准备，保护热带作物、赶制过冬衣物、还有下乡宣传公共卫生，为林默天的这一次“爱国卫生运动”做好舆论准备和思想动员。虽然大家都知道，在即将召开的第四次全体大会上，林默天将正式接过时袅仁的棒，就任卫生部部长，但林默天还是跟时袅仁谈过好几次，虚心向这位老前辈请教卫生工作的建议。

时袅仁仍然留任百仞总医院院长之职，高风亮节地表示往后会全力支持林默天的工作，提供专业建议，同时专心为元老院培养医学人才。在后世的历史叙述中，卫生部的权力交接一直被当做典范。

在林默天的计划中，卫生部的组织架构会有一次大的调整。生物中央实验室划归卫生部，不再和农委会共同管理，避免多头管理带来的混乱，黄大山也可以专心去养蘑菇。一旦培养出合适的接班人，一线元老们将逐步淡出一线工作，进入专业委员会任职。

卫生部将设立中央防疫处，下设两个科、一个研究所：

第一科：负责人雷恩

庶务：防疫计划

经营：行政管理

第二科：负责人胡仪成（兼）

研究：传染病细菌性和免疫学研究

检诊：临床标本的检验诊断

从生物中央实验室分割资源组建中央生物制品研究所：所长胡仪成

血清：负责毒素、抗毒素及血清制造、检定，各项生化研究及试剂调研，制品的分装和血清学检查与研究

疫苗：负责细菌疫苗、诊断用菌液、抗原的制造，菌种保管

痘苗：负责牛痘苗、狂犬疫苗制造以及兽用疫苗血清的研究和预防兽疫的研究。

设立医药管理局，郑明姜出任第一任局长。

与此同时，临高医药集团的各个小作坊工厂忙得热火朝天，赶制着各种药物。经过一年多的忙碌施工，制药四厂新建的专门用于生产链霉素和四环素的两个新车间终于也迎来了投产的这一天。

按照旧时空的标准，制药四厂是一座生产效率极其低下的抗生素工厂，由于落后的硬件设备及素质偏低的技术工人，高产量菌种的带来的高产性能差不多要被这种低效率全都抵消了。由于缺乏卫生级设备、管道、阀门，每次生产结束后，都不得不将能拆卸的地方全都拆下来清洗，去除设备任何角落中残留的培养基，杀灭微生物，以减少污染的可能——根据土霉素车间的经验，仍然有高达三分之一以上的污染率。

海南岛地处热带，一旦进入雨季，环境温湿度偏高，车间内的霉菌滋生，污染率更是可能高达100%，所以每当这个时候，干脆直接停产，进行全厂大修和员工培训。算下来每条生产线每年能生产12批产品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以致于链霉素年产量不足澳浪多息的五十分之一。

链霉素车间试生产的头一天，兼职制药四厂负责人的张枭组织了一次全厂动员大会，众多其他元老也特意赶来参加，见证这个极具历史意义的时刻。林默天、时袅仁、赵艳梅都分别发表了一番冗长的讲话。

散会后，职工们便作鸟兽散，如蚂蚁一般投入到忙碌的准备工作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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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历1637年元旦，春节将近。

十多天前广州城才下过一场小雪，在寒风的吹拂下，白鹅潭的水面居然也结了一层薄冰。南方的空气潮湿，体感温度要低得多，好在元老院早有准备，无家可归的流民都能领一碗番薯热汤。虽说这两年来也算不上风调雨顺，但广州换了主人，澳洲人法纪严明，打大户、剿土匪、修水利、开工厂、鼓励贸易、地主减租减息，大多数老百姓的日子比以前都要好那么一点点，元老院的善政自然收获了土著们的称赞。

“白鹅潭上来了不少海军的船，也不知道什么情况。”早茶店里的食客们饶有兴致地讨论着。

“你还不知道？刘大府发了通告，元旦晚上，海军要在白鹅潭放烟火。”

“澳洲人的烟火，有何不同？”

“什么澳洲人？该叫大宋啦！”

“听说要用海军的炮来打。”

“火药乃我中华四大发明之一，鸟铳、烟火，皆源于此。”

“都说澳洲人军力强盛，尤赖火器，只是上一次在广府周遭大动干戈，已是六七年前之事，此番无血开城，未曾得见，殊为遗憾。既有此机会，必当前往，一睹为快。”

“兄所言甚是。”

海军元老乐琳正指挥着手下准备烟火表演的事宜，确定白鹅潭封锁区域，怎么布置军舰、放炮顺序、岸上的烟火发射位置、划出观看区域，还要准备当天的安保措施、消防措施等等。

与此同时，临高和儋州的工厂也在忙碌地为烟火表演做准备。首长们说了，春节临高也要放烟火，各工厂要争奇斗艳，放出气势，放出水平，放出特色。

大年初一这天，还没到傍晚，气温有些冷，但广州大世界周边早早地挤满了人，瓜子、花生、甜点的叫卖声不绝于耳。有钱人家则花钱雇了白鹅潭上的画舫，稍次一点的也在潭边的酒楼定了坐席，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

春节期间留守广州的元老林佰光、刘三、北炜等人邀请了广州政协的土著们登上军舰，一睹盛况。待到天色转暗，归化民干部们点亮了照明灯，警察则努力地维持着秩序，以免发生踩踏事故。

“呜——”白鹅潭上传来蒸汽船的一声长鸣，穿透了整个广州城，喧闹的人群都安静了下来，目光齐刷刷地转向黑黢黢的白鹅潭，人们都知道，表演要开始了。

“轰”的一声巨响，伴随着红黄色的火焰，一股散发着火红亮光的巨大蘑菇状浓烟从船上缓缓升起，翻滚着、燃烧着，红色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天空，以致于有人惊呼：“军舰爆炸了！”

人群开始骚动。

“不要慌！那是烟花，不是爆炸！”警察拿着铁皮喇叭大声地喊道。

果然，两边的船上不断发出“轰”“轰”的巨响，以每秒钟5发的速度飞出拖着五颜六色长尾的物体，奔向中间那团翻腾而上的蘑菇云，飞快地穿过它，爆炸，变成红的、黄的、绿的、紫的、银白的火花，忽闪忽闪地照耀着人们的脸庞。烟花的射程之高，整个广州城的人都能看见。

一轮礼花弹打完，中间的船上再次发出黄色的火舌，几秒钟之后人们才听到那震耳欲聋的声响，一枚烟花弹带着尖锐的啸叫声直奔云霄，亮白色的头蜿蜒而上，尾部拖着长长的火光，像一条鱼，不，像一条龙，直至穹顶。尾迹消失之后，有几秒钟的安静，屏气凝神的看客们都在担心这一炮是不是哑火了。

然而，大宋海军注定要带给他们惊喜。

“嘣！”

天空中的某个点突然爆炸，从爆炸点向四周拉出放射状的银白色火焰，还夹带着颜色各异的光点，在放射线范围内，每个光点又爆炸开来，变成密集的火花。当看客们以为这枚烟花弹的表演应该就此完结的时候，仅仅半秒钟的间隔，在放射线之外两倍距离的范围内又有无数光点分裂成一朵朵礼花，像一张巨网，笼罩了观众视野所及的整个天空。焰火消失，但这枚烟花弹的表演还在继续，礼花消失的同时，一道道银白色的火光拖着长长的尾巴从天而降，像缓慢的流星，像摇曳的柳条，又像上天降下的异火，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身处临高的刘大霖也观看了元老院在临高组织的烟火表演。在澳洲人没来之前，临高不过是个鸟不拉屎连海匪都不一定看得上的穷乡僻壤，加上他行动不便，不能四处游历，想象不出世上还有如此绚烂的景色。当他看到这场流星雨的时候，双手止不住地颤抖，指着天空吟道：“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而广州的烟火表演更具军事和威慑的色彩，海军每秒20发的速射烟火在天空中一会儿打出一个S，一会儿打出一个B，土著们虽然看不懂这是什么符号，但再也没有人怀疑澳洲人的军力，在场的所有人都彻底断了念想，崇祯皇上是再也回不来了。

“北首长，不知此物可有名字？”高举谄媚地笑着问北炜，北炜在穿越前就参加过考察高府和拯救文德嗣的行动，高举自然是一早就认识的。

北炜思索片刻，道：“叫——焚城。”

“好名字！好名字……”一众土著都愉快地附和道。

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不懂的人在骂元老院烧钱，要面子不要里子。懂的人却在想：这么多快过期火药处理了，血赚！

卫生部的某人看见黄绿色烟花后若有所思，第二天就跑到特化联堵了陈环的门要钡餐。

某些地方元老则愤愤地在背后骂：“我提议扩军你们说没硝石，狗日的放的烟花够我打一个月的炮了！”

旁边有人提醒道：“谁让你把工业口的都得罪了。化工部从农相手里把合成氨产能完全收回去了，海军的礼花弹就用了仓库里过期的硝化棉做发射药。工业口是海军的奶妈，关键时刻不奶它一口奶你？”

ethonjohn

我关心的是第四次全体大会上会发生什么

ethonjohn

我关心的是第四次全体大会上会发生什么

stephenwu

恶魔后花园 发表于 2020-7-30 18:39
89.烟火

纷纷扰扰的11月终于过去，从西伯利亚刮来的寒潮已经让身在临高的元老们体会过几次凉意。

赞美双更！

恶魔后花园

ethonjohn 发表于 2020-7-30 23:57
我关心的是第四次全体大会上会发生什么

我就不写了，留给牛大发挥呗

恶魔后花园

90.毕生案谣言四起

窗外刮着呼呼的寒风，一场大雪不约而至，临高在一夜之间就裹上了一身银装。尽管早就得到了预警通知，但临高的人们还是惊讶于这老天，连临高这个终年温热的天南之角都下起大雪来了，果然是到了朱家王朝的末日了吗？

“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雪花那个飘飘，年来到，爹出门去躲帐，整七那个天，三十那个晚上还没回还，大婶给了玉交子面，我等我的爹爹回家过年……”曾坤抱着儿子曾帅站在窗边，嘴里哼着《白毛女》里的曲子，没注意到身后的女人。

“粑粑，天上下的是什么呀？”曾帅两岁多，还从没见过下雪，奶声奶气地问。

“下的是雪。”

“哇！是雪！”曾帅兴奋地尖叫起来。

“帅帅，爸爸给你讲故事，今天就讲《卖火柴的小姑娘》。”

“小姑娘为什么要卖火柴？”

“卖了火柴才有饭吃，还有一首歌呢。”

“什么歌？”

“咳咳……”曾坤清了清嗓子，哼了起来，“走在寒冷下雪的夜空，卖着火柴温饱我的梦，一步步冰冻，一步步寂寞，人情寒冷冰冻我的手，一包火柴燃烧我的心，寒冷夜里挡不住前行……”

曾坤转身的时候，才发现女人正擦着眼角的泪水，曾坤赶紧放下孩子，一把搂了过来，问：“怎么了？”

“没什么……呜呜……想起爹娘来了……呜呜……”女人越说越难过，靠在曾坤的肩上哭了起来。

女人名叫李丹，是当年发动机计划从山东运到临高来的女孩，因为有几分姿色，被选进了文理学院，后来就跟了曾坤。临高跟山东是截然不同的，这里炎热、多雨、商业繁华，还有别处都没有的大铁船，如今这大雪一下，天地间白茫茫一片，她仿佛又置身于多年前的屺坶岛，睹物思情，忍不住黯然落泪。

“别哭了，哭起来就不漂亮了，有我在呢，再没人能欺负你。”曾坤见不得女人落泪，变得大男人起来。

曾帅也嚷嚷起来，“我也保护妈妈。”

李丹这才破涕为笑。

“别忘了服用澳特快，这个冬天一过，疟疾可就少多了。”曾坤又提醒道，他负责的制药三厂是提取青蒿素的工厂，参与了这次灭源灭疟行动。

据史书记载，公历1637年1月10日临高将天降大雪，三日三夜，草木尽枯，而事实上这场雪却晚来了几天。元老院自然没有本事改变大气候，小冰期还是小冰期，只是元老院穿越后的活动导致的蝴蝶效应，却使得小气候与历史记载有了出入。

为了应对寒潮的影响，工业口特意为元老们经常出入的地方安装了蒸汽暖气片。年底了，张枭也参加了林默天组织的灭疟运动，累了几十天，现在哪儿也不想去，就窝在制药四厂的动力车间办公室敲打着键盘编纂《澳宋帝国药典》——这里暖和。

“张工，张工，大毒枭……”曾坤气喘吁吁地跑进张枭的办公室，“你惨了！”

“？？？”思路被打断的张枭一脸问号，问道：“啥情况？”

曾坤扔给他一份街边小报，报纸名称是大大的三个繁体字——《路边社》。接过报纸，张枭第一眼看到的是一条醒目的标题《某基金会不得不说的隐情》，满满一个版面的内容，翻过来还有若干小篇幅的报道，关于什么“医疗旧案”“某基金会的小金库之谜”之类的内容，内容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明眼人一看便知矛头直指张枭，暗指张枭便是当年毕生元老身亡的罪魁祸首。（注：正文1629年死于麻醉剂过量的元老，同人《看不见的敌人》里给起的名字叫毕生。）

还有一条消息用极度夸张的语气写到：“众所周知不可明说姓名的某位大人在离开临高后，利用鼠疫在大陆极速扩张自己的势力。近日，本报依据线人透露消息，称该位大人亲自建立的广州病研所的研究员曾偷偷出现在石城县。本报意无所指，请诸读者切莫多思。”

“卧*槽，谁这么无聊，搞这些八卦！”张枭的手攥着小报，气得直发抖，猛地把报纸往桌子上一扔，怒道：“把这些造谣的人统统抓起来吊路灯！”

曾坤知道毕生的死对张枭而言是一件憾事，怕他真跑出去大开杀戒，那就真的要上头条了。现在年底，大部分元老都回了临高，马上要开大会。万一出事，政*治影响就太坏了，赶紧阻止道：“冷静一下！好好想想，哪个土著有胆子干这事儿？摆明了就是元老院里有人挑事呗。”

曾坤的话犹如当头一盆冷水，顿时让张枭清醒过来，但仍止不住地猛拍了几下桌子，“可恶！肯定是他干的！”

曾坤道：“真凶当然是他，不过，当年为了掩盖此事，并没有公开通报，知道内情的人只有少数人。他也想这件事赶紧翻篇过去，不可能自己来旧事重提。”

“那就是时袅仁！这TM都什么跟什么？我一个在工厂里干活的，什么时候跑到医院去治病了？”张枭觉得这些小道八卦消息真是莫名其妙。

“第二次女仆革命”闹得太大，时袅仁卫生部长的位置被林默天顶替，张枭也在背后出了力。被人造谣也应该是意料之中的事情，通过造谣来这种低成本的报复手段实在太正常不过。

“别人才不管那些呢，反正你是卫生部的人，谁管你会不会看不看病？”曾坤分析道：“嘿，你要是不会看病，那就更好了！这不正好就坐实了你胡乱行医，给毕生打了过量麻醉剂的事实了吗？还有，你还弄个‘毕生基金会’专门来搞青蒿素种植推广，资助贫困学生上学。虽说是卫生部名下的公立基金，但在别人看来就是开小金库，沽名钓誉。真是黄泥巴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

“踏马得！气死我了！我去找老林。”张枭气冲冲地出了门，曾坤也赶紧跟了上去，怕他干出什么蠢事来。

二人径直去了林默天的办公室，林默天见张枭一脸怒气，也是莫名其妙。曾坤便把《路边社》递给林默天，又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呦，这不是说我吗？”林默天指着广州鼠疫那段消息道，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还笑得出来。”

“我觉得应该不是时院长干的，虽然时院长退位让贤了，但以他的人品不至于搞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林默天道。

“那会是谁呢？”

“或许，是你的情敌呢？”

“去！哪来那么多情敌？”

林默天思索了一会儿，道：“内容真真假假。老罗分析得不错，应该是元老院内的人干的，毕生死的时间太早了，清楚内情的都是元老。你看，连6月14日这个具体日子、还有用的是什么麻醉剂都写得清清楚楚，关键是这信息还是真的。还有你去省港总医院给南婉儿看过病？什么时候去的？我怎么不知道？”

平日里事情太多，张枭努力地回想了半天，忽然拍了一下脑袋：“想起来了，几个月前去广州考察药品市场的时候被邓铂鋆抓壮丁去省港总医院顶了两天班，那几天流感爆发，总医院人山人海，他们实在忙不过来了。元老医生收费高啊，挂号费就要2两银子！”

“嘿！黑夜给了你黑色的眼睛，你却用它寻找白花花的银子！”曾坤调侃道。

林默天道：“省港总医院本来就是邓铂鋆用来赚钱的项目，邓元老有事相求，老张也不好拒绝是吧。”

“这口气我忍不下！”张枭怒气未消，吼道：“我要带工厂的民兵去把这个《路边社》给砸了！统统吊路灯！”

“冷静！冷静！”林默天安抚道：“现在的你跟平常完全两个状态，别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那你说咋办？”

林默天摸了摸下巴，沉思片刻，眼睛一亮：“这事儿这样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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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高的街头还积着些许白雪，时不时吹来的寒风让行人冷不防地一抖。路上的卖报小哥胸前挂着帆布袋子，一边用手挥舞着报纸一边吆喝：“号外！号外！一号病消退张元老功不可没，元老院特颁嘉奖令！”

“小哥，给我来一份《临高时报》。”小餐馆里用餐的归化民老师朝路边喊道。

坐在一旁的土著都围了过来，有人说道：“老师，给我们讲讲有些啥事儿？”

“是啊，一号病是个什么病？”

“张元老又是谁？”

“咳咳……”归化民老师清了清嗓子，“一号病就是鼠疫，前年广州爆发过，去年石城县和合浦县也爆发了，咱们临高前段时间也出现过好些呢，报纸上说如果没有药的话，死者十之八九啊。”

“造孽啊！”

“张元老尊讳张枭，乃元老院药王，自其研制出链霉素起，鼠疫便不再为害，得此病而丧命者百无一人。”

“这么神？！张枭元老何许人也？”

“你看报纸上有他的履历，我给你们念念：

“张枭同志，男。现任临高制药集团总工程师、制药四厂负责人，兼任大图书馆管理员、芳草地特聘讲师；

“1628年9月—1629年7月，任大图书馆管理员之职；

“1629年8月—1632年5月，任制药厂技术员之职，兼任大图书馆管理员；

“1632年6月—1634年2月，任制药总厂高级工程师之职，兼任大图书馆管理员、芳草地特聘讲师……”

“等一下……”突然有人小声地说道：“前几天怎么我听人说张元老在百仞总医院里当医生的时候用错药害死了一个元老。”

“不会吧，报纸上没说张元老在总医院任过职。”

“会制药就会看病，我看这事儿……”有人猜测道。

“孤陋寡闻！”另外又有人嘲笑道：“连那伪明都是医药分家，医家除非自开生药铺，否则医馆中配取煎剂与炮制丸散所需药材，都需向药商购取。我大宋工业，最看重的便是分工二字，我家亲戚在国营工厂干了五年，还不知道厂子里有多少工序呢！依我看张元老应是医农工商中的‘工’。”

“这还有照片，1629年7月张枭元老调离大图书馆时与大图书馆部分元老合影留念。”


“哪个是张元老？”

“据说是最帅的那个。”

“这哪分得出来，都很帅啊。”

“嘿嘿，你们有所不知，那《路边社》专登各路小道八卦。报上言之凿凿，6月14日某张姓元老在医院值守，失手毒死了毕元老；可这《临高时报》又登，张元老7月之前都在大图书馆任职，跟医院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竟敢如此造谣，也不知是那路神仙在背后撑腰。”

“姓张的元老多了，你怎知就是这个张元老？”

店老板见这群人交头接耳，净说些掉脑袋的话，不由得冷汗直冒，赶紧制止道：“咳咳！各位客官，小店小本买卖，营生不易，求各位高抬贵手，莫谈国事！莫谈国事！”

一群人这才悻悻地散去了。

恶魔后花园

91.终章——消愁

百仞体育馆里，南海农庄温室送来的鲜花忍着寒冷绽放，柱廊挂满的大红灯笼立刻酝酿出一种喜气洋洋的气氛，今年的元老院团拜会比去年显得越发精致了。
刘大霖是团拜会的常客了，连文昌的邢祚昌、琼山的何质义也都应邀参加了宴会，熟悉元老院的土著“政协委员”早就适应了元老院的拜年风格，慢慢地在宴会上游刃有余，长袖善舞起来，处处欢声笑语、觥筹交错，交谈声、碰杯声此起彼伏。新加入的委员们也在努力地学习新的社交方式，尽力融入这个崭新的群体。

晚宴刚过，会场里优雅的音乐响起，五彩斑斓的灯光亮起，虽然一串串彩灯上不少小灯珠已经不再发光，但许多元老仍然惊讶于旧时空带来的存货竟然还能点亮，这让他们有一种仿佛置身旧时空的感受。

元老们一对对结伴步入舞池，踩着音乐的节点跳起了只有他们才会的旧时空交际舞。张枭坐在角落里，手持一只玻璃樽，慢慢地品尝着济州岛的葡萄酒，面无表情，虽说他早已自称戒酒了，但是在这种场合也不得不再次推杯换盏。

浑身酒气的王企益四处张望了半天，终于发现了张枭，晃晃悠悠地走了过来，“好……好小子，你……你躲这儿来了！”

近日的谣言令张枭心情极差，他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喝了不少，见王企益过来便一阵头疼，这该不是要找他接着拼酒的吧，山东大汉实在太能喝，惹不起惹不起，抢先说道：“王局……怎么来了？没陪……没陪张姐去……跳……跳支舞？”

“你不也没……舞伴吗？”王企益一脸严肃，洪声道。

张枭忍着眩晕，苦笑道：“要不……我请……请你跳一支？”

王企益眉头一紧，一脸嫌弃地说：“去去去，成……何体统！我看不如让……南婉儿……陪你跳支舞吧。”

此话一出，张枭心中便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双手合十连连作揖，推脱道：“学艺……不精，不好意思……上场，我怕让南姑娘看笑话了。”

“撒谎都不会撒，刚刚谁说要请我跳支舞来的？你张姐眼光不错，看得准，她说你……呃……”王企益打了个酒嗝，拉着张枭严肃地说：“一看就是个好人……人也长得帅，把婉儿许给你不吃亏！”

张枭虽然脑袋昏昏沉沉，心里却是清醒得很，推脱道：“王局……上次我不……是跟您推荐……江秋堰了吗？心理医生，善解……人意，又是元老，这么好的人哪……里去找？”

“那哪儿成！江秋堰……他一糟老头子……怎么配得上我的……干妹妹！”

张枭心想：才三十多岁四十不到的江秋堰在王企益嘴里已经变成糟老头子了，看来今晚酒没少喝。

“你张姐说了，咱家婉儿要……当大妇，江老头……家里好几个……秘书，不成！不成！”王企益嫌弃地说。

“咦？不对呀，南婉儿不是已经……嫁给江秋堰了吗？”张枭突然想起来，“王……王局，你真的喝多了！”

“什么？已经嫁了？”王企益昏头昏脑地问。

“对呀，人孩子都生了。”张枭道。

王企益呆坐在花坛沿上，眨巴眨巴眼睛，竟然默默地流下了眼泪，接着就拉着张枭痛哭起来。

就在王企益拉着张枭不放的时候，刚K完歌的另一个人也走了过来，远远地就听见这两个大男人，舌头打结，话都说不利索了，还一口一个“南婉儿”，不由得呵呵两声，半句不离小美女，男人果然都是下半身动物——无耻！

此时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好你个大毒枭……”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张枭的好友郑明姜。

张枭闻声，如溺水的孩子抓住了救命稻草，忙指着郑明姜来的方向对王企益说：“郑局找我！我先走了。”

“郑……郑局？”王企益晃了晃头，一脸疑惑。

张枭立马晃晃悠悠大步走上前拉住郑明姜，一身酒气，在郑明姜耳旁低声道：“郑局……救我！”

郑明姜听了一头雾水，小声问道：“救啥？”

“王……王局，”张枭悄悄指了指王企益，“呃……王局要把……南婉儿许给我。”

郑明姜面无表情，哦了一声：“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看你就从了吧。”

“南婉儿已经……嫁了呀。哪有一女……二嫁的，我看王局今天心情不好……喝了不少。”张枭断断续续地说着。

“你早点娶个老婆不就没人逼你娶南婉儿了？”郑明姜也小声地说。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个人逍遥……惯了。”

王企益昏头昏脑地见二人嘀嘀咕咕，也不知道他们在嘀咕些啥，不耐烦地问：“你俩干……啥呢？”

张枭回头嘿嘿一笑，说道：“明姜说要……请我跳舞，王局，你慢慢喝，回聊……”说着便拉郑明姜跌跌撞撞逃也似的走进了舞池，留下红着眼的王企益，片刻之后，醉意渐无的王企益似乎明白了什么，露出一种原来如此的表情，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拍拍自己的脑袋，靠着花坛慢慢睡着了。

一番折腾之后，郑明姜略带不满地抱怨道：“谁要请你跳舞了？”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功德无量……”张枭喝得有点多，用一种浮夸的语气拍着郑明姜的马屁。

“那你怎么报答我？”郑明姜莞尔一笑。

“总……不能让我……以身相许吧？”

“滚！没个正经！”郑明姜娇嗔道。

“那我给你唱……唱支歌儿吧。”张枭便一改轻薄的姿态，正经地说。

随着缓缓的音乐，踏着轻慢的舞步，才几步郑明姜就被张枭踩了几脚。这边张枭开口唱道：“当你走进……咳，不好……意思，调起……高了。”

“噗……”郑明姜忍不住笑了出来。

张枭清了清嗓音，用一种低沉的声音吟唱道：“当你走进这欢乐场，背上所有的梦与想。各色的脸上各色的妆，没人记得你的模样……”

郑明姜叹了口气：“又想起毕生了？”

张枭不答，眯着眼睛自顾自地唱着：“三巡酒过你在角落，固执的唱着苦涩的歌。听它在喧嚣里被淹没，你拿起酒杯对自己说……”

郑明姜：“想说就说吧。”

张枭：“一杯敬朝阳，一杯敬月光。唤醒我的向往，温柔了寒窗。于是可以不回头地逆风飞翔，不怕心头有雨，眼底有霜……”

郑明姜摇头道：“哼，脆弱的男人。”

张枭：“一杯敬故乡，一杯敬远方。守着我的善良，催着我成长。所以南北的路从此不再漫长，灵魂不再无处安放……”

郑明姜：“行吧，你是个好人。”

张枭：“躁动不安的座上客，自以为是地表演着。伪装着舞蹈着疲惫着，你拿起酒杯对自己说……”

郑明姜：“你的话可真多。”

张枭：“一杯敬朝阳，一杯敬月光。唤醒我的向往，温柔了寒窗。于是可以不回头地逆风飞翔，不怕心头有雨，眼底有霜……”

郑明姜叹息：“哎……”

张枭：“一杯敬故乡，一杯敬远方。守着我的善良，催着我成长。所以南北的路从此不再漫长，灵魂不再无处安放……”

郑明姜：“试问岭南应不好，却道：此心安处是吾乡。”

歌儿间隙，踏着节奏，张枭拉着郑明姜转了转圈，灯光摇曳，骊歌曼舞，好不欢乐。

间奏结束，张枭又唱道：“一杯敬明天，一杯敬过往。支撑我的身体，厚重了肩膀。虽然从不相信所谓山高水长，人生苦短何必念念不忘。”

郑明姜摇着头叹道：“又来了。”

张枭：“一杯敬自由，一杯敬死亡。宽恕我的平凡，驱散了迷惘。好吧天亮之后总是潦草离场，清醒的人最荒唐……”

郑明姜：“额，果然。”

“清醒的人最荒唐……”张枭眯稀着眼睛，陶醉在自己的歌声中。

郑明姜“噗”地一声笑了出来，用手在他身上捶了两下，骂道：“自恋！”

长长的尾音结束之后，张枭才问：“好听……吗？”

郑明姜：“好听。”

张枭：“听出……什么来了？”

郑明姜叹气道：“一肚子的不合时宜。”

凉风吹过，张枭打了个寒颤，突然觉得胃部一阵痉挛，冲到角落里扶着墙角“哇哇”地吐了起来，郑明姜也跟了过去，用手轻轻地拍着他的背，又扯了几张卫生纸递给他擦嘴。

张枭接过纸，抹了抹眼角，起身对郑明姜说道：“好了，一肚子的不合时宜都吐掉了。”

郑明姜有些同情地看着他，一个孤独的身影，“我能理解你的心情。”

“楼上一个孩子病得要死，那隔壁的一家放着CD机；对面是做爱的。后面别墅有两人狂笑；还有打牌声。河中的船上有女人哭着她死去的母亲。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我只觉得他们吵闹。”

“呦，喝了几口闷酒就鲁迅附体啦？”郑明姜嘲笑着。

场馆外烟花绽放，不时闪现的亮光掠过二人的脸庞。

望着窗外的绚烂，张枭笑得有些苦涩，欲言又止，正如殖民部某个酱油所言：从那一回（临高民众陷入叫魂闹剧）以后，他便觉得医学并不是一件紧要的事情，凡是愚若的国民，即使体格如何健全、如何茁壮，也只能做毫无意义的示众的材料和看客，病死多少是不必以为不幸的。

这个世界，会变得更好吗？

stephenwu

恶魔后花园 发表于 2020-8-4 23:44
91.终章——消愁

百仞体育馆里，南海农庄温室送来的鲜花忍着寒冷绽放，柱廊挂满的大红灯笼立刻酝酿出一种 ...

赞美更新！张姜二位何时修成正果？

MMPKCW

完结撒花！

baiyangtx

完结撒花！还以为张姜二人可以修成正果呢

SC1168

完结撒花！结尾突然哲学

恶魔后花园

stephenwu 发表于 2020-8-5 03:21
赞美更新！张姜二位何时修成正果？

以后有时间挖新坑再写吧

恶魔后花园

SC1168 发表于 2020-8-5 11:52
完结撒花！结尾突然哲学

结尾要点题嘛，语文老师就这么教的，哈哈

恶魔后花园

baiyangtx 发表于 2020-8-5 11:11
完结撒花！还以为张姜二人可以修成正果呢

开放式结局

stephenwu

恶魔后花园 发表于 2020-8-5 13:44
以后有时间挖新坑再写吧

好策略，让读者悬着。

木头人

结束了

恶魔后花园

木头人 发表于 2020-8-5 19:44
结束了

就这一篇同人就写了27万字啦，不少了

木头人

恶魔后花园 发表于 2020-8-5 22:07
就这一篇同人就写了27万字啦，不少了

辛苦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