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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miaomiwu

第五章 季无声的哀伤 第08节 夜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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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化民干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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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6-21 23:41:58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话说前三季呢,看着看着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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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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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6-26 18:40:58 | 显示全部楼层
jiwenbing147 发表于 2022-6-21 22:11
我发了个帖子问您的大作,李梅的野望,去哪啦,牛大也问了,看到可以回复一下吗 ...

会的会的。我在点评里回复的,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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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6-26 18:41:32 | 显示全部楼层
iMising 发表于 2022-6-21 23:41
话说前三季呢,看着看着就没了

这个连载结束了,就重新修订发布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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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6-26 18:43:2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02节 证据

  警察总局最近人事变动比较大,乌云花、萨琳娜元老离开,慕敏又带着徒弟乌项和刑侦处的骨干去了广州,不少元老关注的小姨子李永薰去了佛山为小元老保驾护航,这样一来,给留在临高的警局中层干部腾出来上升空间。

  但有心人发现,前阵子在警局大红大紫的田澄,似乎低调地过了头,不但不积极担事,反而主动承担了很多值夜班的工作,要是有人有事没法值夜班,多半是田澄担了去。
  虽说这多少有鹿希麟有意无意提点的原因在,她现在多多少少算半个“白手套”了,她娘家悄然成了临高新贵,现在看没有元老收用的意思,到她家来的媒婆又快踏破了门槛。

  而真正的原因,只有田澄自己知道——杨草被调去了广州。一开始是杨草缠着她,可这一去,反而是田澄反反覆覆孤枕难眠,在人家看来是漫漫长夜的值班时光,成了田澄回味与杨草在一起点点滴滴的心灵港湾。

  这晚正在办公室出神,听得大门警卫的“报告”声。田澄整了整思绪,回道:“进来。”门卫进来,带着一个紧紧抱着大包的女孩子,“田警官,她说无论如何都要见您。”那女孩子满头是汗,还在喘着气,两根“澳洲”羊角辫,显示出她与元老关系匪浅。见到田澄,女孩心下一宽,居然立脚不稳,眼看要跌坐下去,幸得门卫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捞住。

  田澄忙上前,搀过女孩,扶她到长椅坐好。听她弱弱道:“警官姐姐,我见过你,给我们上过普法课。”田澄给她倒了杯温水,点点头,看来是芳草地的女学生了,只是这大半夜,跑来警局作甚?见她瞟了眼门卫,点头道:“老魏,你先到门外等等,把门带上。”

  经过数年历练,田澄也不是懵懂无知的少女了。眼前这女孩看似人畜无害,谁知道她包里有什么?若是她掏出匕首甚至连珠手铳,田澄都有自信避开乃至反击,只是担心江湖上迷魂的粉剂之类,若是不小心可得着了道。她让门卫在门口等着,就是给对方心理压力,同时看似无意的手在口鼻处拂了拂,可随时掩住口鼻。

  那女孩喝了口水,深深吸了几口气,正是澳洲人教的定心神的法子,颤声道:“我来报案。”

  她与另一位搭档——丁零丁珰,算是格子裙俱乐部的外围成员——在校外的活动结束后,要回去东门市的青年旅社——芳草地是严格的宵禁制度,而学生的校外活动越来越多,于是东门市专为夜不归宿的学生开了一家青年旅社,两边的考勤是联动的,除假期之外,学生的住宿只能在这两个地方——一路上都有路灯,还有不时巡逻的巡警,她们两人也并未觉得危险。

  路上她俩到权老头烧烤摊夜宵,反正青年旅社并没有严格的时间要求。不知怎的,就听到一片嘈杂,她们看到几个穿着工厂制服的男子,正在死命打两位女子。那女子仍是发髻,看来并非归化民。

  “他们一边打一边骂,拿椅子砸在女子身上,拽着头发在地上拖,还用脚猛踩头,感觉是往死里打,人都被打得不动了。”

  田澄见她眼眶泛红,说得骇人听闻,更多的是怀疑。每两个小时都有巡警记录报到值班室去,而现在还没报到办公室来,显然没出这样的恶性事件。

  她拍拍女孩的头,带着哄人的语气道:“店家不是有警锣么,店家敲锣,巡警报到,巡警应该很快赶过来制止。”
    女孩摇摇头:“店家是位老奶奶,我看她刚拿出锣,就被一个男人推到在地,锣也抢过去了。而且,而且,”
    田澄这才想起,自己家的“田老师椰子鸡”的厨师和伙计可是膀大腰圆的,看来老妈也是老江湖啊,安全掌握在自己手里而不能过多指望叫警察。

  “那巡警不是会定期巡逻,这么严重的话,应该会现场处置。虽说在外圈了,也还是东门市的范围。”田澄隐隐觉得不妙,还想多了解些信息。
    “巡警是来了,”丁珰把包抱得更紧,对上田澄的目光:“巡警是认识打人的人的!他们还说笑了一阵才走。”丁珰迟疑了下,续道:“警官姐姐,能不能,通知元老警官?”

  田澄不自觉地避开了丁珰的目光,下意识地像元老一样踱起步来。她大略晓得那个片区——因为东门市派出所的名气太大,一直未能升级为公安(分)局,只好划分片区了——警长是获得国务卿荣誉奖章的警校(国民学校警务分校)毕业生,此为其一。

  而打人的穿的是工厂发的工装,田澄略知一二,警察总局跟商业部合作的“互助基金”,除了警务人员,最大的部分就是工厂职工,她吃不准警局元老对此事的态度。长期的高强度工作和对社会灰色地带的见识,几乎磨去了她的性别认同,潜意识里,田澄没有将受害者当成女性,而是一个非归化民。
  她微笑着,如今已经能很好地掩饰内心活动,刚拍拍女孩还在颤抖的肩头,她忽然感觉有人在她耳边吹气。

  她本能地一抖肩,就要到腰间拔枪,那一瞬间她整个人仿佛被施了定身法,因为那个气息,太多熟悉,是杨草!
    “小甜橙,,,”她的耳边,似乎响起了杨草腻腻的鼻音,可她的眼前,出现的是杨草的月同体——她第一次触摸到的时候,都吓了一跳。那些大大小小、深深浅浅的疤痕,让小时候几乎没出过村的田澄想都想不到。
——正文 第三卷新社会 第三百六十六节暴行录“这就是婢子的过去。”杨草指着自己赤裸的双肩、胳膊和半露的胸脯。上面全是旧的伤痕,虽然颜色已经褪掉,但是仔细看依然可以看得出来。 
   
  田澄还记得“蒸治学习”的时候,首长们专门讲到,这里吸引千千万万的移民,最本质的原因,就是“安全”。
    土匪、明军、野猪皮带来的伤害是伤害,归化民对非归化民的伤害就不是伤害了么?

  她看过,也办过归化民干部因敌嫌,或是擅权,而去浮游地的案子,有些案子,涉案的归化民的刑罚更重更严苛。
    她暗暗下了决心,陪着丁珰坐下,揽着她的肩头,“如果你说的是实情,姐姐一定给你,给受害的女孩子一个交代!”
  丁珰抿了抿唇,忽然道:“我的包里,有当时的证据。”

  原来这是临高新款的照相机,通过齿轮和卷轴,不再需要拍一张换一张底片,而是可以连续拍摄24张。她们连夜赶回东门市,就是去归还相机的。
    当时丁珰躲在角落里,拉开包包的拉链,露出镜头,把暴行记录了下来。

  “这,,,”听到涉及到元老院管控物质,田澄又踟蹰了起来,穿越帝国历史上第一桩胶片记录的证据,猝不及防而来,她还没准备好。
      
    正好左亚美来报告,鹿希麟元老要来。田澄长出了一口气,如释重负,突然感觉比任何时候都希望看到那张平平无奇的脸。

  鹿希麟进来的时候,田澄已经在纸上上列明了提纲,简明扼要地报告了案情。
    看了一眼长椅上看起来可怜巴巴的丁珰,鹿希麟暗道侥幸,既然质证躲不过,那他就要拉更多的人来一起玩。

  “你记一下。”鹿希麟看向田澄,面无表情:


    “1、田澄警官主持本次案件调查工作。
      2、取消全部休假,警察局上下立刻进入橙色级别紧急状态。
   3、警备营2名士兵,加上治安组5名警察,由田澄亲自带队,护送这名证人和证据到周洞天首长处,证据照片洗出来,一式三份,周首长处存档一份,警局带回2份,最高机密级别保管。警备营由鹿希麟首长协调安排。
    3、抽调刑侦、治安各5名警察,鹿首长参加,邢贵带队,马上勘察现场。
    4、通知交通、电信部门,协助设卡,抓捕案件嫌犯,马蓬负责,向陈洛首长报告。
    5、通知蒸包局同志,安排人员协同行动。
  
    完毕。”

  田澄“啪”地碰一下脚跟:“得令,首长!”
    不一会,就听得警报声大作,警铃警哨声此起彼伏。

  田澄安排完毕,回屋见鹿希麟正在打电话:“亚阳啊,对,是的,2名荷枪实弹的战士,带着身份证明,来警察总局护送一份非常重要的证据。对的,涉及到元老,好的。”

  田澄鼓起勇气,见鹿希麟挂断电话,报告了一声,悄声道:“橙色警报,警备营,这阵仗是不是有点大?”

  鹿希麟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忽然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现在就在总医院的ICU抢救,你说大不大?”

  这倒是部分事实,理论上,他鹿希麟自己若是遇到生命危险,临高总医院完全可以药品不足的理由拒绝施救,相当于他已经少了一条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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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6-26 20:40:13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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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7-6 16:46:0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03节 出警
    听到警察总局的警铃响起,老马就麻溜地起了床,踢了踢外屋还在酣睡的徒弟们。马志达是大名府(后来的河北)一路颠沛流离来的临高,随着滚珠轴承技术的突破,包氏父子的造车技艺越发精湛,除了给元老们的“东风”马车,面向大众的黄包车也占领了细分市场。

  警局因为有短途快速投放警力,以及递送机密文件的需要,老马就带着徒弟们注册了个公司,接下了警局的运输外包服务。

  这样夜里警铃大作的事情很少发生,莫非明军又打来了?老马摇摇头。可能是又发现了明国细作了罢,这阵势,都快赶上“群侠闹临高”事件了。

  老马赶紧抹了把脸,冲还在磨蹭的徒弟低声吼了几句,5分钟到警局门口待命是当初写进合同里的要求,他可不想失去这份稳定且收入过得去的工作,而且也算半个“官身”,走出去都有面子。

  不多时,治安处、刑侦处、经侦处,以及行动队的值班人员都到齐,鹿希麟专门安排了留守人员,《纽约大劫案》里的调虎离山他可不想上套。

  眼瞅着眼前的警员在大门口列队站好,鹿希麟不由得皱了皱眉,刑侦处的,只留下老的老、小的小,小的应该国民学校刚毕业,稚气未脱,老的应该是留用的捕快之类,还兀自打着哈欠。

  忽然他看到了队伍前站着英气勃勃的女警,短发干练,眉眼飒爽,像极了旧时空的张馨予(蜜美杏),正是因“群侠闹临高”受牵连而仅仅是留用的练霓裳。

  鹿希麟装作不经意地瞟了眼,见她还仅仅扛着最低(仅比见习警士高)的二级警士衔,不由暗道真是暴殄天物,转念一想,还好慕敏把她留了下来。

    警衔图由马钱袋元老供图  
    鹿希麟自以为动作隐蔽,可这些元老的下意识小动作,却瞒不过有心,且被系统传授过用于审讯的读心术的归化民警察,一旁的符曈注意到鹿希麟的眼神在恋霓裳脸上打转,暗自冷笑。

  虽然与符曈警衔一样,但以出外勤为主的邢贵站出来,向鹿希麟敬礼道:“报告鹿局,刑侦5人,经侦5人,治安7人,行动队3人,共20人,集合完毕,请首长指示!”
    鹿希麟点点头:“经侦3人就好。”转身对田澄道:“田警官,另外安排30人的防暴队,跑步到案发现场。我们坐车先去勘察现场。”
    田澄答应着,面色不变,心中暗惊,看来那个片区的警察巡警是要来上“学习班”了。

  鹿希麟走到一字排开的黄包车前,拍拍老马的肩膀,抬腿上车。符曈不声不响地跟过去,在众人的注视下,上了同一辆车。

  邢贵咳了一声,见警队人人都伸长脖子看着,一脸吃瓜样。他们4人(邢贵、符曈、马蓬、郑二根)原本是分散在各地的四大派出所长,这次因慕敏带队进驻广州,全面大调整,除了郑二根,他们都回了临高。

  “3人一组,上车!”邢贵整了整衣襟,命令道。见练霓裳不动,出动的只有她和符曈两个女人,上前“嘿嘿”两声,“练警员,要不,咱俩一辆车?”

  练霓裳白了他一眼,冷哼道:“谢了!不用。”抬头辨别了下方向,展动身形,飞掠而去。

  “会轻功了不起啊?!”邢贵嗅了嗅空气中残留的暗香,挥手让车队跟上。

  符曈车外望着渐渐明亮起来的街道,一颗心“砰砰”跳着。她掠了掠鬓发,瞥到鹿希麟的脸隐在阴影里,整个人还保持着距离。

  不多时已到东门市权老头烧烤摊,见到一道纤细的身影,正附身的店前的地面上摩挲着什么。

  “这小妮子,又被她装到了。”符曈气鼓鼓地下车,不免悻悻。
    鹿希麟下车后明显一愣,后想到练霓裳的轻功,倒也释然。见随后车队陆续到达,刑侦的年长些的过来敬礼,便吩咐道:“你们勘察一下现场,出一份报告。”

  过来的李洋洲原本是临高县衙留用的衙役,靠的祖荫混的这个位子,人迟钝些,油水没捞着多少,元老院来了后,被当作可用人员留用。慕敏精明强干,临高的刑事案子也不多,乌项等少壮派顶在前头,老李也就摸摸鱼,反正薪饷不薄就行。

  这慕敏带着徒弟乌项一走,他作为资深人员,警衔还升了一级,一下子直面这位接触不多的首长,难免有点懵,讷讷道:“小的,哦不,我们几人走得匆忙,一应物事都没带,首长宽恕则个,这就回去取。”
  鹿希麟看着他愣住了,差点没蹦出来一句:“你干嘛来了?”

  一声清丽的“报告”声响起,练霓裳在一旁道:“报告鹿首长,我已经采了样,地上确实有血迹,初步判断是案发所在地。”迎上鹿希麟探询的目光,接道:“我是用江湖上的法子验的血迹,接下来还要按慕首长的法子再采集现场痕迹。”

  鹿希麟挥挥手,治安组上前拉起了警戒带,有人上前敲门,抖抖索索的老板娘开了们,见晨曦中门前一堆乌压压的黑制服警察,脚一软瘫坐在地上。符曈招呼人上前去录口供。

  鹿希麟看了看李洋洲,“你们坐车回去取工具,来回的车费你们自己结账。”李洋洲叠声应着,忙带人上车。

  看着手下紧张有序地勘查现场,鹿希麟来回踱着步。不多时,邢贵附到耳边低声说了句,鹿希麟点点头,就见藤盔藤盾的防暴警,围着八九个穿警服的过来。

  看到警戒线和忙碌的警察这架势,内圈穿警服的脸都吓白了,有几个想冲出圈子,藤棍便雨点般落下来。

  圈内为首的年轻警察高大挺拔,脸上的不安一现而没,深深吸了口气,到鹿希麟面前立正敬礼:“路北片区长马走日向首长敬礼。”鹿希麟客气地回礼,“各位辛苦了。从现在起,路北片区全体警察无限期休假,到总局参加学习班。”

  语音未落,圈内警察已是骚动一片。马走日故作镇定道:“鹿首长,我是马国务卿亲自颁奖的国民学校优秀毕业生,不知还需要学习些什么?首长可否明示?”
    鹿希麟真想给他鼓鼓掌,还未经历过社会的毒打,大概就是这么个状态。

  “马国务卿褒奖你的,是你的过去,可不是给你的未来打包票的丹书铁券。”鹿希麟眯起眼睛,他似乎想看看归化民对元老这套机制的理解到了什么程度。
    “只不过昨晚有人酒后闹事,几个刁民互殴罢了,是不是得罪了首长的身边人,那我们真是罪该万死了。”马走日满不在乎地耸耸肩。

  “妙啊。”鹿希麟的笑意越来越浓,可是身边的邢贵只觉得瘆得慌。他小时候听老一辈的人讲过,拜关公要拜眯眼的关公,卧蚕眉,丹凤眼,关公睁眼,就是要杀人。不知怎的,笑意盈盈的鹿希麟,在邢贵眼里,成了只欲择人而噬的猛虎,他不由得退了一步。

  鹿希麟的目光,越过马走日的肩膀,见圈内的警察,果然有愤愤不平之色,想来他们处理类似的事情惯了,这次不过是元老仗势压人。
    “首先,你说的话都会是呈堂证供;其次,你们的处理方式,以及背后还有什么,也是案件的一部分。再有就是,”鹿希麟提高了音量,“你攀诬敬爱的马国务卿,这就不单单是国家警察处理的事务了。邢贵!扒了他们的警服,通知蒸包局协同办案。”

  晨色渐明,路上出现了匆匆行人,有的驻足观望了会,更多的脚步匆匆,赶紧绕开。附近的铺子,有的开了一下门,连忙紧紧关上,早摊也不练了。

  一阵有节奏的跑步声“橐橐”传来,鹿希麟循声望去,就见穿着洗得发白的作训服的“海兵之父”聂远峰带了两个亲兵,似乎在晨跑。

  “嗨,驴娃,早啊!”老聂停下脚步,用搭在肩膀的毛巾擦擦汗。
    “早啊,聂司令!”聂帅是他们几个在咖啡馆开玩笑叫的,在有归化民的场合,这种带衔级色彩的玩笑还是不要乱开为好。
    “办案子呀!这么早。”

  鹿希麟笑了笑。见老聂眨眨眼,于是靠近了些。邢贵、符曈等人早已远远躲开。
    “听说你们把海警队给并了”老聂压低声音道。
    “哪有的事儿,矮大紧正雄心勃勃,搞个大海警方案呢。”
  “我有几个老部下,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退役从海兵队到了海警,他们来找我,说有点反常啊,有时候航线鬼鬼祟祟,好像在运什么东西。”

  “海警队里没有十人团?”
    “老实说,十人团只是相互监督有没有徇私舞弊,这种花活,他们未必看得懂。”

  鹿希麟的眉毛一跳,以前是联勤,现在海警,警队里应该也有,乖乖,这元老院是吃枣药丸啊。

  “我把他们的出海巡逻轨迹研究了下,我怀疑,他们把钢厂里的物质,转了一圈又卖给钢厂。”
    “你怎么不跟老展或老季说?”
    “喂,你可以当没听见。”

  “好好,我听见了。”鹿希麟不由得苦笑。

  老聂往他肩上捶了一拳:“何老师要我告诉你,赶紧派人去芳草地,堵住要到工厂门口拉横幅的学生。”说完舒展了一下筋骨,老聂又“咚咚咚”跑开了。
    他昨晚刚从海岛回来,夜里正跟何婧久别胜新婚,就被学生敲门声打扰了。也是她一心扑在芳草地,自己出海的次数又多,难免一些学生都忘记了何婧元老夫人的身份。
    在内屋听到事件的经过他也是愤愤,安抚妻子的同时,他心中也是对传言中警局与工厂的关系有些拿不准。一大早就跑过来,看到鹿希麟亲自带队勘查现场,这才心中稍安,给鹿希麟送上炮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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酱油元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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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7-6 19:55:44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正在重新拜读临高梦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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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7-6 21:12:56 | 显示全部楼层
是不是要转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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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7-6 21:13:26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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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7-7 11:12:22 | 显示全部楼层

承您吉言。
只是俺的时间线大大早于正文当前时间,前传还略有可能,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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罒ω罒  发表于 2022-7-7 1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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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7-8 12:38:55 | 显示全部楼层
有个疑问,所谓小仓号三人组和王暮清之间发生过什么事件吗?看起来好像互相之间很对立互不对付的样子?正文里面好像也没有说几个小元老之间有明显的派别、团体站队情况吧,要说随着时间、事件的发展、社会历练、个人成长,各人有各自的选择、立场,这很正常,但这里貌似一出场几位就有互相对立的意思,感觉有点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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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7-9 11:47:11 | 显示全部楼层
日日是好日 发表于 2022-7-8 12:38
有个疑问,所谓小仓号三人组和王暮清之间发生过什么事件吗?看起来好像互相之间很对立互不对付的样子?正文 ...

张、林是单亲家庭了属于是,钱是她两位的跟屁虫,,,

王家庭和和美美,

也不是有意对立吧,就是小女生们玩不到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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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7-10 18:02:1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04节 探视
    接下来鹿希麟叫邢贵、符曈一起开了个现场会,也特意叫上练霓裳参加。“现在基本事实清楚,要部署抓捕嫌疑人。”听到鹿希麟这样说,练霓裳接道:“昌化堡的汪汪队就在附近实习,是不是可以调警犬参加?”
    昌化堡是元老院的军犬警犬培育培训基地,一开始魏爱文提出搞军犬教导队,可后来在伏波军中的使用并不多,倒是警察总局专门划拨了编制和经费,于是在日常巡逻、紧急抢险和安保方面得到了广泛使用。
  注:正文 第五卷 进入 第二百四十一节 孔令洋的野望
     魏爱文何等见多识广,立刻就听出了里面的弦外之音――类似的取瑟而歌他也没少唱。当即表态道:“你要搞几个训犬队员也是合理要求,我一定到企划院去争取。我看就归在军队下面,专门弄个军犬教导队的编制就好。”

  “汪汪队”是钱朵朵小元老在“巡视”昌化堡的时候给一只警犬队起的名,是警犬专用资金——当初基金的用途之一——支持从昆明运来的本土犬种,昆明犬,主动防御强,警觉性高,探求反射强,对物品兴奋、衔取欲强,对主人忠诚,依恋性、服从性好,注意力集中。

  邢贵在旁边暗暗竖起大拇指,警犬专用资金就是来自鹿希麟一力推动的基金,这小妮子人靓心眼活,以后前途真是不可限量。

  果然鹿希麟点头道:“好,练警官就代理刑侦处,通过这个案子把队伍再建起来。呵呵,不能慕敏首长去广州了,摊子就塌了吧。你们有什么建议都可以提出来。”

  符曈看了练霓裳一眼,缓缓道:“广州有一批新警察在临高受训,应该可以抽调几个来加强这个案子的力量。”
    邢贵迟疑道:“他们基本上是第一次来临高,参加这个案子,是否合适?”他的意思很明显,临高如今是广州归化民心目中的“圣地”,这个恶性案子,是否方便暴露在广州来的新警察面前。

  鹿希麟倒是不以为意,警察原本就比普通人接触更多的阴暗面,打断道:“没有问题。符曈你负责协调几个人过来,需要找哪个首长告诉我。”
    符曈咧了咧嘴:“鹿首长您批就好了。今天上午是冉头儿上总结课,接下来就是来局里实践了。”冉耀现在陪着初雪养胎,基本不来警局了,这次亲临上课,足见对这批新警察的信任。
    鹿希麟想起来了,原本他也被安排了课程,但警察局内部讨论认为“经侦”的水太深,侦察对象不是豪门大族,就是元老的白手套;于是这门课,就是请李梅讲商业犯罪的基本特征,契卡的金枝娇讲审计的基本原理和实操。

  练霓裳不动声色瞄了符曈一眼,她多少了解了一点首长们的想法了。刚才鹿希麟称呼自己“练警官”,讲道理叫“练警员”就可以,这样称呼,后面叫自己代理刑侦处就合理了。而鹿首长称呼符曈、邢贵都是直呼其名,可见已经将这两位当成了心腹。

  符曈续道:“其中两名新警察,李子玉和高重九,建议抽调加强刑侦处。”
    “好吧,你帮练警官办一下手续。不过,”鹿希麟转了转眼珠,“是临时的,我们可不能挖慕敏首长的墙角。”

  开完会鹿希麟叫了辆车,招呼去总医院。
    “老陈啊,”鹿希麟拨通了陈洛的电话,他现在负责治安处和防暴队,得赶紧让他安排到芳草地堵住那些学生。
    “卧槽,程咏昕那臭娘们在芳草地胡说八道,”陈洛当场就爆了粗口,“现在芳草地的教育理念和一些教材很成问题,这个问题不解决不行了!”
    “好了好了,先安排人手吧。现在就让季无声下不来台,也是我们的麻烦。”


  任何时空,医院都是24小时不缺人头涌动的。天刚亮在总医院门口就人头攒动,不少人拿着预约的号在焦急等待。鹿希麟从元老专用通道进去,问遇到的小护士,ICU往哪边走?

  大概是见的元老太多,小护士已经见怪不怪,指了指方向,自顾自地跑开了。医院现在考核这么严了?见到的归化民护士都是小跑的状态,鹿希麟不由得暗暗称奇。

  刚拐过弯,就见艾贝贝、张子怡和一位女元老过来。鹿希麟忙上去打招呼。
    艾贝贝白了他一眼,现在冷静下来,也觉得不完全是他的错,当初在电话里骂得狠了,现在看对方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过来招呼,难免有点尬。

  “驴娃你来了正好,这是郑局,正好你签一下字。”张子怡以宽厚见长,这时无意中解了围。

  鹿希麟不记得哪里见过这位“郑局”,随意道:“郑尚洁?不是在广州么?”郑尚洁其实他是见过的,这位郑局面目清秀,还有若有若无的生姜气味,可能是某种新研发出来的洗手液。可她眼波一转,又有一股凌厉的气息,让鹿希麟心中一凛。
    “这是我们马上要成立的药品监督局局长,郑明姜元老。正好这次抢救用到了元老专用药品,贝贝说用的你的配额,你给明姜签一下字。”

  “好吧。”鹿希麟冲郑明姜笑了一下,接过她手中的单据,走到台子前,签上字交给她。

  郑明姜心中暗暗讶异,听说给不是归化民的土著动手术用到元老专用药品就不寻常,这些药品为便于管理,也是有定价的,而且ICU每天的费用更是不菲,而且为避免通货膨胀,各位元老的薪水按流通券计价并不高;看鹿希麟面不改色地在相当于自己半年工资的单据上签字,郑明姜不由暗想,看来流传的警局和商业部共同管理的基金,数目很是庞大啊。

  她未料到,鹿希麟看似平静,却是心念电转,一瞬间转过好几个念头:
1、要知道他手下的田澄正在与谢澍恋爱,他多少晓得联勤与药品转运的异常,这个药品监督局突然出现,显然接下来会有大动作。
2、元老院坚持只有警察总局一个执法机构,连马甲的法警都由警局统一管理和调配,单道谦的交通警察、五道口的税警,通通被打了回票。然而此一时彼一时也,广州的警政迟早是要交到钱朵朵手里的,她和钱议长保不齐会搞出什么ATF(Alibaba Technology Forum烟草火器与爆炸物管理局)、DEA(管制药品监督管理局Drug Enforcement Administration)之类的来。而在商务部之外,如果再能拉到卫生部这样的强援,才可以从容应对。
3、慕敏的背后是明家,而慕敏乐于任事淡泊名利,另一个说法就是对警察总局的归属感还没那么强,为防止最有势力的明家跟钱家结盟,提前就要做好防备。
   
    有感于此,鹿希麟才对郑明姜不吝微笑,暗自把她列入可拉拢,甚至不惜跪舔的角色了。

  艾贝贝感应到鹿希麟的谄媚之态,不免微讶,冷冷道:“现在病人的病情刚刚稳定,现在还不适宜探视,更不要说作证什么的。”
    “哦,好吧。”鹿希麟失望地挠挠头,“她出院前所有的费用,都算我的。她的亲人,如果你们问到了,我们也负责送过来。”

  “好了好了,忙了一晚上,我们回去睡觉了。”张子怡打了个哈欠,“时院长也回去了。驴娃,你有空就早点抓凶手吧。”鹿希麟忙不迭应着,送她们回到医院大门口。

  刚陪她们出门,就看到一个穿警服的婀娜身影,在门口焦急地打转。见到鹿希麟出来,忙迎上来,却是符原爱。鹿希麟向艾贝贝三人挥手告别,转身见符原爱一脸焦灼之色,奇道:“又有什么事吗?”

  “有一批学生,到钢铁厂门口拉横幅,叫着要交出凶手,跟护厂队对峙起来了。”
    “什么?陈洛首长不是带人去学校堵人了么?没听他说啊。不好!”鹿希麟猛地想起,芳草地高年级学生,有不少已经在各部门实习,多半在校外的青年公寓住宿,难道是这一批人?

  “那些学生,还举着凶案现场的画幅,情绪非常激动,周边的巡警都赶过去了,马(钱袋)局还把防暴队调过去了,马局说请您到现场主持。”

  鹿希麟点点头,见符原爱招呼了车过来,忙道:“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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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7-10 20:31:29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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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7-10 21:36:01 | 显示全部楼层
看完之后有点懵,我以为契卡早就拿到自备武装的权力了,也就那么写了,结果发现竟然没有?
契卡实习生许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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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7-11 10:11:03 | 显示全部楼层
摆是一门学问 发表于 2022-7-10 21:36
看完之后有点懵,我以为契卡早就拿到自备武装的权力了,也就那么写了,结果发现竟然没有? ...

哈哈哈哈哈哈,正文一直对这个很警惕啊。

宋子文超过正规军装备的税警总团,在临高可是大忌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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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7-11 17:49:34 | 显示全部楼层
miaomiwu 发表于 2022-7-11 10:11
哈哈哈哈哈哈,正文一直对这个很警惕啊。

宋子文超过正规军装备的税警总团,在临高可是大忌啊啊啊, ...

想整自有武装的元老太多了╮( ̄▽ ̄)╭迟早会通过的,希望٩( 'ω' )و
契卡实习生许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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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7-11 22:12:23 | 显示全部楼层
摆是一门学问 发表于 2022-7-11 17:49
想整自有武装的元老太多了╮( ̄▽ ̄)╭迟早会通过的,希望٩( 'ω' )و

按比例而言,不想整自有武装的更多,甚至军方几位大佬都不想,比如何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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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7-12 00:20:00 | 显示全部楼层
miaomiwu 发表于 2022-7-11 22:12
按比例而言,不想整自有武装的更多,甚至军方几位大佬都不想,比如何鸣。 ...

倒也是,再看看牛大怎么想吧,自己这边觉得每次抓人都要跑警局借调不够帅气……
要不考虑和蒸包合体整个监委会也不是不行,起码这样就有自己的武装人员了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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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是执委会有受迫害妄想症,,,,当然也不全是妄想。。。。  发表于 2022-8-7 16:49
契卡实习生许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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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8-7 16:54:0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05节 对峙

  早上7点刚过,路上的行人就渐多了起来——这还是多半有晚上加班的原因,要按原来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生物钟,这时大部分人都已经在干活了。

  不过此时路上的行人,有好些往着一个方向走的,待得拉着鹿希麟的车到的时候,已经要挤过三层看热闹的人群,才到得厂子门口。
        说是厂子,其实叫做“总厂储备基地”更合适一些。当初元老院的势力扩展到海南全岛,马袅公社的地方就成了新建的新建的钢铁和重化工工业区。在百仞城和博铺之间的这片厂区也就成了事实上的物质仓库,主要功能是供应临高工业品的“前置仓”。
        注:正文 第五卷进入 第二十七节 马袅工业区

  现在门口聚集了不少穿着芳草地制服的学生,挥舞着横幅旗帜,叫喊着“严惩杀人凶手!”“土著的命也是命!”“临高不需要工贼!”再加上看热闹的人群指指点点,声势颇大。

  几个年青男女还在一旁举着照相机“咔嚓咔嚓”拍着,像是通讯社的记者。丁丁旗下的分社刚刚说是要引入“地主老财”的资本,不知是不是资金到位了,这装备人员都配齐了。

  厂子那一边更是如临大敌,精干的护厂队来了二十几号人,还有好几只护厂犬,吐着长舌头。虽说很少看到膀大腰圆满脸横肉的,甚至还有几个腿脚不灵便,可一个个眼神凛冽,训练有素,看起来有不少退伍兵,搞不好真有战场上杀过人的。

  20来人的防暴队已经到现场,把护厂队和群情激愤的芳草地学生隔开,鹿希麟正在寻找带队的是谁,无意间瞥见符原爱以手掩口,居然瞪着学生方向,满脸的不可置信。

  鹿希麟好奇之下望过去,也不禁目瞪口呆,暗道“作死!”。

  有学生举起了3幅大大的画像,赫然是案发现场图,画风写实细腻,让看的人恍然有如在鲜血淋漓的现场之感,那些看热闹的民众,此时也骚动起来,指指点点,要是有几个年轻人,搞不好都加入示威人群冲击厂门了。

  这画风该死地眼熟,鹿希麟看一眼就估摸出了前因后果。田澄还是没经验啊,目击证人有两位,跟她去周洞天那里洗照片的一个,还有一个肯定是安排了这一切,而且让学生中参加了“现场人肉照相机”项目的,跟去看了洗出来的照片!

  “现场人肉照相机”是警察总局与祁峰元老合作的一个项目,他从学生中选择擅长写实风格的,与警察局联合培养,具备过人的观察力和写实画功力——这不到四个小时复原的作品展示了这个项目的成功——只是祁峰正在和女海盗在去欧洲的大船上卿卿我我,把鹿希麟扔这个趟雷。

  小灵通“嗡嗡嗡”响起来,鹿希麟苦笑一下,“喂!老季啊,我在现场。嗯,嗯,放心。”

  季无声对着小灵通一通咆哮,说起来他还是警察总局“职工退休基金”的首批支持者,他也通过望远镜看到了在厂门口执勤的警察们,可他还是忍不住要骂人。

  不过此时,季无声还是深吸了几口气,尽量平静下来:“驴娃啊,真是厂子里的人打了人,我们绝不偏袒,可如今还是咋回事都没结论,就一群学生来堵门,再怎么样我这里也属于军事禁地,要是警察罩不住,我可就给魏爱文电话了。”

  “老季啊,放心放心。我这又有一个防暴大队马上就到。学生嘛,就是咋呼咋呼。是,是,是,他们怎么不去别地儿咋呼,这百仞城周边不也就这几个地儿嘛。总不能他们去蒸包局门口咋呼吧。好,好,善后工作我们来做。哎,不说了,怎么潘潘来了?老季你给丁丁电话问问。”

  收起电话,鹿希麟看着人高马大的潘潘,还带着“飞云号”上的门多萨,原本她俩就身高腿长,容貌昳丽,这在晨光中从马车上跳下来,一下就吸引了全场目光。

  要是潘潘一个人来,鹿希麟还要紧张一阵,看到来的还有一脸兴奋的门多萨,鹿希麟倒不急了。回头冲符原爱“嘘”了一声,两人往后退进人群,静静看着。

  这么多年,门多萨的中文还没多少长进,可能也是因为日常交流的都是钱家人,一激动就用母语西班牙语“哇啦哇啦”,还伴随着手舞足蹈。这时看到现场的写实画幅,面色也凝重起来,跟潘潘用英语说着什么。

  潘潘的中文要好得多,她选择角度,用的是旧时空的相机,拍了好几张照片,然后把相机塞进斜挎的包里,拉着门多萨进入了示威的队伍,而且还带着学生迎着警察的藤盾走了过去!

  藤盔藤盾挥舞着藤棍的警察也傻眼了,脸上俨然是“陛下何故反耶?”的见鬼的表情。鹿希麟这时不出面是不行了,他只好整整衣襟,像只兔子一样蹿出来,站在警察拉的防线的前面。

  “呵呵,潘潘小姐,门多萨小姐;”鹿希麟提高了声音:“还有芳草地的学生朋友们!我是警察总局的鹿希麟。我们已经勘察了罪案现场,现在正在抓紧抓捕疑犯。我像大家保证,一定尽快破案!这里是军事禁地,希望大家适当表达,适可而止。”

  “难道土著的命不是命?只有当归化民才能活吗?”一个胆子大的,留着“髡发”的男学生叫道。“是不是元老院只保护归化民?”一位女学生也尖着嗓子附和。

  潘潘和门多萨也没好气地瞪着鹿希麟,脚步倒是停了下来。

  “谁说的?你们啊,这么健忘!”鹿希麟胸有成竹,招了招手,护厂队里一个不起眼的汉子,左右看了看,确认是叫自己,这才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

  鹿希麟一把揽住他,轻轻拍拍他的胸口:“你们都忘了吧,前几年的大洪水,这位伏波军的兄弟,就是奋不顾身,抢救一家老幼还有好几个孩子,都不是归化民,结果自己受了伤,才转业到厂里继续为元老院奉献!”
那汉子愣了愣,鹿希麟在他肩膀上的手使了使劲,他忙低下头。

  “人哪,既有好人也有坏人。元老院的光芒普照之处,只要不反对元老院的统治,都是元老院保护的子民。你们啊,不要那么容易带节奏。现在外有明国,内有奸细,你们还把重要证物提前曝光在大庭广众之下,是学校里没有教保密课程吗?看来要加强蒸治和保密教育。”

  原本义愤填膺的学生们,闹了一早上,这时又听要加强最烦的蒸治课,还要加什么保密课,不由得叽叽喳喳起来。

  “你的,说话****”门多萨双手叉腰,嘴里又蹦出中英文夹杂的话来。好在鹿希麟还是听得懂几句英文的,这时举起双手,连声道:“椰丝,椰丝,欢迎各位元老监督。”

  “那归化民和土著是不是一样平等!”一个银铃似的声音响起,鹿希麟心中大震,循声望去,见一个个头不高的小姑娘气鼓鼓地盯着自己。

  不知怎的,鹿希麟有种自觉,这个就是现场目击者之一,报警的叫丁珰,这位应该就是丁零了。
  不过这个问题实在太大,这样推演下去,“元老更平等”是不是也要受到挑战?
  “这个问题,你应该去问你的校长胡青白。”鹿希麟的嘴巴扯出一个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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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8-18 16:11:25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miaomiwu 于 2022-8-21 20:05 编辑
miaomiwu 发表于 2022-8-7 16:54
  第05节 对峙

  早上7点刚过,路上的行人就渐多了起来——这还是多半有晚上加班的原因,要按原来日出 ...

第06节 许言

  此时的太阳已经升起来了,虽说是小冰河期,热力还是让人有些受不了。鹿希麟看着厂门口的树荫,盘算着是否让季无声把这几棵树砍了。现在示威的学生都在树荫下,对面的护厂队和防暴警却迎着太阳晒,兵法上于我不利啊。

  “这是什么光,好刺眼!”虽说也移到了树荫下,鹿希麟还是不自觉地挡了下眼睛。呃,原来是一位自带光芒的小仙女啊。鹿希麟一直相信,人是会发光的,只是各种光谱不同罢了,这一刻他更相信光了。

  来的应该是一位女元老,娃娃脸上的大眼睛看到了大幅的现场画,惊骇地捂住了嘴。丁零也眨巴了几下眼睛:“许老师!”

  这位像未成年少女的元老居然是芳草地的老师?还没等鹿希麟反映过来,门多萨惊叫着从斜刺里闪现出来。“你的?胃成年元老?肿么?朵朵的没有说?”这么多年,可见门多萨的中文真没多大长进。

  “我是21岁,上船的。现在已经28了。”看着这位激动型白人女元老,无奈道。门多萨尖叫着画了个十字,说了一串估计是西班牙语的感叹词,想起元老们几乎都懂英语,转而用英语赞道:“你的皮肤还这么紧致光滑,oh 比我还白。是东方的神秘力量么?”

  鹿希麟略微听说过元老院的最大机密“青春泉”计划,他可不敢确认芳草地学生们是不是有学过元老院英语的,忙上前道:“您是芳草地的元老老师吧,正好,大家的诉求我们也了解了,正在全力抓捕嫌疑人。能不能让学生们先回去上课?”

  那女元老看了一眼鹿希麟身上的黑狗皮,淡淡道:“我叫许言。胡校长让我来带他们回去。”说完把手拢到嘴边,作喇叭状喊道:“同学们!我是许老师。胡校长让我来请大家回去。这位警官也表示,了解了大家的诉求,正在全力抓捕。元老院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正在这时,十辆人力车飞快驶来,每辆车上跳下三个防暴警,飞快地站在护厂队前面,排列成防御阵势。许言愣了愣,看了眼鹿希麟。鹿希麟猜是陈洛调过来的,打了个哈哈,大声道:“我们警察也累了,换防,换防。同学们也辛苦了吧。我是国家警察总局的鹿警官,大家可以推举不超过3个人,下课时间来警局,也可以通过咨议局发起质询,我们一定给出答复!”

  学生们对峙了几个小时,也有点累了。见又来了几十个警察,这个笑面虎元老警官说是换防,可原来的警察根本没动窝。
  这下台阶也给了,有眼尖的学生看见护厂队几个走路一瘸一拐的,腰间鼓鼓囊囊,眼神凌厉,搞不好是转业安置的伏波军,见血都不眨眼的。就算有几个学生是元老的弟子,玩命的事是断断不敢做的。两位各自高大的男同学与丁零咬了会耳朵,把旗帜、画幅都收了起来。

  “我丁零,还有李洋洲、马志达,代表现场的,还有芳草地关心这个恶性案件的千百位学生,一定会跟进到底!”“好,好,我们一定会一查到底。”鹿希麟皮笑肉不笑,“对了,丁珰还在警察局,你们要不要接她?”这话已经带有威胁的意味,许言听了也不禁皱了皱眉,丁零果然花容失色。一位男同学忙挤过来:“丁珰她不知道我们来的,要不你们扣留我吧。”鹿希麟如何不认识他,正是祁峰得意弟子,“人肉照相机”项目的核心成员,当下微微一笑,挥了挥手,“没事的。”

  许言掠了掠头发,亲热地揽住门多萨:“姐姐也一点没有变化呢,不愧是当年的委内瑞拉小姐冠军呢!”门多萨虽然中文不行,“委内瑞拉小姐”这几个字可是听得耳朵都生茧了,被这个东方美人儿夸和油腻男人又不同,当下喜不自胜,挥手叫在从相机里选相片的潘潘,用英语道:“被两个小家伙折腾坏了。这周末我们三个去逛82号吧。”

  鹿希麟没听清她们后面的话,刚才叶言一抬手,鹿希麟的眼睛就直了,她的袖口,刺绣的花纹正是契卡的“剑与盾”标志!

  除了裔凡和金枝娇,契卡什么时候又多了位元老?
    说起来,契卡一开始就“走了弯路”,不晓得哪根筋扭了,裔凡一心要搞旧时空民国宋国舅的“税务警察”,还搞出停留在纸面上的“黑龙会”想抓枪杆子;又被人当枪使,对着常师德猛捶,在“广雷合流”后碰得鼻青脸肿,偏偏遇上的是老奸巨猾看破不说破的程栋,以致于契卡从最开始与警察总局、蒸包局平起平坐,一路下滑到几乎成了财税口的二级部门,吕泽扬这样有能力的元老都脚底抹油,宁可到山东去吹海风。

  鹿希麟抿抿唇,暗道这倒是个机会。当下见学生们散去,叫了新来的警察远远“护送”,跟护厂队打了个招呼,进去找季无声。

  季无声正在办公室里转着圈,从窗口看见学生散去,见鹿希麟进来,这才松了口气,拍了拍他肩膀:“哥们仗义。没说的,晚上哥哥我请客,半边天然后紫明楼。”
    “这个好说。”鹿希麟面色凝重,“厂子都搬去博铺了,这里还有什么?”

  “库房在这里。这里到码头修了个铁轨。博铺那里你晓得的,军队说了算,有些物质还是从这里走方便。”
    “老季你多长时间清点一下账目?”

  季无声愣了愣,他一心扑在技术攻关上,“这我没怎么管,是几个可靠的归化民,带着芳草地毕业生在弄。我就每次签个字。”他紧张起来:“怎么?有问题?”

  鹿希麟点点头,把自己的打算说出来,邀请契卡来审计。
  “为啥?”季无声的眼睛瞪得有铜铃大。自从契卡在常师德“买女人”事件上栽了跟头后,在元老院的名声就臭了,根本插手不进各个部门。只有几个国企和军队,是财政口的人定期盘账,而物质调拨,又牢牢掌握在企划院手里。契卡沦落到只能去审计跟元老院的招投标项目了,比如体育馆建设之类,其中建筑公司(梅晚)、电信公司(李运兴)的帐也碰不到,只好查查外包企业的往来账。

  “现在契卡被棍子打晕了,也该吃胡萝卜了。”鹿希麟循循善诱,“首先从我们警察总局查起。放心吧,有些开支可以用‘特别费’的。再说,一旦问题暴露,你也不想这部分物资调拨权被企划院收走吧。”
  
  正聊着,鹿希麟的小灵通突然响起来。他取出来看了看,“狄吉?他怎么会给我打电话?”跟季无声解释了声:“就是管监狱的。每个月例会上才能见到他,还从来没给过我电话。”

  “喂!老狄啊。什么?”季无声就看见鹿希麟的嘴角越抿越紧,话筒里的声音并没漏出来什么,只见鹿希麟的瞳孔一缩,原本人畜无害的脸上,忽然笼上一层寒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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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8-20 00:59:0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张和第四张图片中间那行是不是把名字打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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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对,漏改了一个。  发表于 2022-8-21 2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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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9-3 15:47:5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07节 重逢

  接下来的几天,许言正常到芳草地代课,见到丁珰也回到了学校,那天去厂门口示威的学生一个也没少,她才渐渐放下心来。

  警察的效率应该还不慢,两天后就传来首犯陈某痔一干人被抓的消息,《临高时报》还配发了现场抓捕照片,连带着“打黑破伞”行动,烧烤摊所在警区的头头也被拿下,据说还是马督公的门生,不过倒没掀起什么波澜。

  没想到这天金枝娇突然通知许言,要她注意从芳草地这批毕业生中扩大校招规模,“最少20个,30个最好。”这么多?许言小小吃了一惊,裔凡默默落泪的场景深深刻在她脑子里,这几年契卡人才流失严重,不要说元老不来,归化民也被蒸包的、行政的挖了不少;广州已经是王企益张筱奇两口子的夫妻店,税务的把工商、审计、经侦、监管的活儿都包了圆了,可以说是针插不进水泼不进。

  “这么多人,经费够吗?”许言可是知道,元老负责的项目契卡现在也很难审计,归化民的企业中标的项目,背后又多多少少牵涉到元老,虽然裔凡拼了命地通过了试行草案,审计出来没收的金额有一定比例可以用于契卡经费,可现在维持不到10人的摊子都有点费劲。说起来,她在芳草地,金枝娇在五道口领底薪,只是组织关系在契卡。
    “哎呀!你可真是好奇宝宝,”金枝娇轻快的语气从小灵通里传出来,“头儿会跟你说的。现在元老就只有咱3个了,你可要相信头儿呀。”

  “我不是那个意思,”许言以手加额,“就体育馆那些个审计的提成,还有元老院在海南的工程,能审出来的不过万把块的案值,按百分之十的提成,也是蚊子腿啊。现在岛上那些诸侯也猴精猴精的,都由归化民出资建设,政斧采购公共服务。还有,说对天地会的审计,也一直没见个动静。”
注:许言元老原创https://lgqm.gq/thread-11962-1-1.html  
  “哎哟我的小姑奶奶,”电话那头,金枝娇“扑哧”笑了出来,“头儿不会忽悠咱们,过几天就晓得了啦。”
    其实以前金枝娇就跟她抱怨过,哪天五道口扶持个归化民的会计所,就能把契卡打得喝西北风。这是裔凡抢了德隆的金库还是咋的?许言心事重重地挂了电话。

  而同时,李子玉信心满满、斗志昂扬,他和高重九正在鹿希麟的办公室外等着接见。这一次在临高学习的两人,参加了烧烤店重案的抓捕行动。那几个主犯应该是得到了消息,确还是张扬地驾着一辆豪华马车往东南跑,在文澜河边一处休息站吃饭时,被警惕性高的群众报了警。
  高重九不像李子玉那样喜形于色,刚才进这传说中的警察总局大院的时候就留意了,这气派还不如广州警察局的大,听说慕敏局长在总局也是说一不二的人物,传言全国警察总监冉耀大头领都要让她三分,看来也不是空穴来风。

  两人正在胡思乱想,办公室的门开了,出来一位穿着警察作训服,没有警衔,却一头拉风的长发,浑身散发着澳式“艺术家”的气质。
    高重九阅人无数,这一眼也搞蒙了,看起来应该还是归化民,只是跟首长比起来也不遑多让,警风警纪里仪容仪表是严禁长发和开襟敞怀的,连首长们都很注意;这一位应该是警界人士,却哪一点都跟警察不沾边。
    李子玉看了一眼就愣了愣,上下打量了好几眼,一把拉住正欲离去的这人,又惊又喜:“识新,是你吗?!头发怎么这么长了。”
    那人听闻,也是一愣,回头看了看,一把抱住李子玉:“子玉,你穿这警服,还真认不出了呢。”

  李子玉见果然是昔日最好的玩伴,只听说被澳洲首长看中,到临高跟着首长学画画了,这次来临高任务重,那位祁峰首长,据说也行踪不定,原本也没指望能找到,这下乍见,千言万语都不知从何说起。
    高重庆咳嗽了一声,正待提醒,就听办公室里传来:“你们都进来吧。”
  李子玉一缩脖子,吐了吐舌头,忙大声道:“报告!”瞥见陈时新神色淡然,甚至是有点满不在乎,暗道:“果然首长的亲传弟子就是不一样啊,刚才一对一见首长都不怵的。”
  
  三人进去后,李子玉高重九忙立正敬礼,鹿希麟也起身还礼,和两人握手,指着办公桌前的椅子道:“广州的高同志李同志啊,来,坐,坐。小陈你也坐。”

  陈时新甩了甩头发,他刚才可是站着听训的。“人肉照相机”是警察总局出资与祁峰元老合作的项目,刚才鹿希麟提醒了严重性,他的“现场复原”绘画技艺,属于警察总局的“机密资产”,这一次要赔偿一百元的“流失责任”,加强“安全学习”十个课时;再有发生,就还要追究重大泄密的“刑事责任”。

  看着李子玉望过来的询问目光,陈时新只是扁了扁嘴。

  “你们认识?”鹿希麟拿起桌子上的卷宗看了看,“喔,都是广州人。”
    李子玉忙道:“我们是打小一起长大的玩伴。”
    鹿希麟含笑点点头:“你们4个,还有张毓、曾卷,广州城F4嘛。”
    李子玉的脸微微发红,澳洲人来到广州后,他也见过F4的画报,据说是澳洲女元老,带动当地少女们审美的4位花样美男,高重九闺女的澳洲笔记本上,都有F4的贴画。

  鹿希麟递过去2个红包,“你们这次做得很好,这是嘉奖令和200元流通券奖金,明天你俩放假一天。”李子玉和高重九面露喜色,又敬了个礼,双手接过。
    高重九其实是做给领导看的,李子玉倒是真心欢喜,他一个月基本工资不过1个银元,官方兑换价100流通券,包吃包住,当然自己在家住的租房补贴、出勤的误餐补贴以及值班津贴,立功的奖金也是不少,不过他年少心性,这次本来是多换了流通券准备出出血的,没想到旧制度的打点倒是不必,东门市的商品琳琅满目却让他目不暇接。
  这次张毓、曾卷也给他兑了不少流通券托他采买,后来董明珰也来凑热闹;在临高正规商店购物,只要填好广州地址,店家都会打包托运一条龙服务,他还发现在临高100流通券的购买力,比广州1银元强多了。
    明天放假一天,他又可以去找找何如月的成衣店,原本还以为这次忙得顾不上了。
  
  注:按照1元流通券1斤糙米的设定,相当于旧时空21世纪3元人民币;广州1元银元兑换100流通券,约300元人民币。
  
  “报告!”门外有人叫了一声。
    得到允许后,符原爱进来,立正递给鹿希麟一份文件。李子玉偷眼看了一眼,见对方警衔比自己还高,暗道还是天子脚下好做官,在广州哪样都好,就是晋升着实有点慢了,曾卷也私底下抱怨过。
    高重九却是暗暗大量着面前的首长,看模样平平无奇,但多年的作公经验让他暗暗悚惕,第一眼看到他,自己后脖颈的汗毛就竖了起来。在广州的时候,除了慕敏之外,不少首长的一些幼稚行为他都看在眼里,原本以为临高也差不多,直到那天冉耀亲自给他们上课,今天看到这位鹿首长,他才喟叹自己井底之蛙了。

  就听看文件的鹿希麟轻笑一声,站起来踱了几步,点了点李子玉:“小李,本来我是想留你干经侦的,刚慕局回电报,说广州更需要你。这样吧,明天,喔明天你放假,后天你来总局学习2天的经侦课程,以后回广州,慕局会支持你把广州经侦的架子搭起来。”

  这话信息量太大,李子玉还懵懵摸不清头脑,高重九和陈时新都捅了他一下,特别是高重九的眼里满是艳羡,这次课程中有部门架构的内容,经侦是与刑侦平级的部门,在广州这也是从科级向处级跨越的难得契机,这小子,当上处级领导指日可待啊。

  从办公室出来,高重九低声给李子玉道喜,陈时新还要回芳草地,三人便约了晚上在东门市李子玉请客。

  鹿希麟这边,见三人下楼,他便从暗门上楼,敲门进了最里侧一间不起眼的办公室。
  “考虑得怎么样?老潘。”
    屋里正是在广州开办警校回来不久的潘杰鑫。他眼看着广州的市政名义上是刘翔刘大府在掌管,刘翔的头等大事是弄钱,元老们都盯着那些个大户,这样一来,五道口的都要把尾巴翘到天上去了。

  不仅商业部的手,根本伸不到广州去,广州商业局郑尚洁的背后是钱议长的宅党,还要看五道口那帮人的脸色;除了刑警这样专业性强的要慕敏坐镇,经济类案件,警察、契卡都是几个月后看内部通报,就连广州市政府的林佰光,都明显被边缘化。

  文竹席来到广州,郭逸躲在海南,广雷帮表面上悄无声息,这一切,都似乎预示着什么。潘杰鑫悄悄去见了文竹席,以检查身体的名义,赶紧回来向组织,也就是总局报到。
   
    潘杰鑫从烧烤摊重案的卷宗上移开目光,看着鹿希麟笑了笑,冉耀、马钱袋都跟他聊过了,他主意已定,人放松了不少。

  “你准备从这个案子开始查?”
    鹿希麟给自己倒了杯水,坐到潘杰鑫面前,“刑事案带出的经济案,另外,监狱的老狄给我通报了一个新线索,老潘,没你这个蒸治部主任坐镇是搞不来啊。”

  潘杰鑫用眼神示意对方说下去。

  原来,烧烤摊重案的受害者的亲属,接到通知来总医院看望伤者,接近东门市的时候,被一伙人劫持,强制挂上带黑框的蓝布条子,这意味着是重点监视不得出村的“不悔改匪属”,然后被暴打一顿,直接送到了监狱,领头的老头还被割了舌头。
  还好狄吉建立起了严格的收监制度,虽说流程都走得很顺,被打的人不是不能说话就是不敢说话了,还是被符蕾——现在是狄吉的夫人了,看出了端倪,报告给狄吉后,连夜派人用马车把村里的驻在警接过来对质,才发现冤情。

  潘杰鑫听得也是大吃一惊,不说他都差点忘了,这还是初到海南,为处理剿匪而产生的“匪属”问题,没想到遗留到现在,忙道:“你问过慕敏了吗?”
    “她也记不清了。这不晓得是哪位元老想出来的天才主义,全面户籍化后,这个蓝布条子事实上废止了。我去查过仓库,当初没有登记和领用记录,也查不到是怎么流失出去的。”

  这样被别有用心的“赋蓝布条”事件,显然对元老院的公信力是严重的打击,潘杰鑫皱皱眉头,“所以你要准备怎么处理?”
  “挂蓝布条的处理办法也过去很多年了,先要让王主席发布特赦令,对那些对社会不构成危害的‘匪属’予以特赦,不再影响相关人员的入学、考公以及合法迁移。再公开销毁库存的蓝布条子。”
    “你这还是丧事喜办的法子啊。”
    鹿希麟耸耸肩:“受害人可以申请国家赔偿。同时也要继续深挖这个重案。”
  
  潘杰鑫注意到他在口头表达上,还有这些卷宗上,都明确“重案”,职业的敏感性让他不由得多问了句:“我这个蒸治部主任,恐怕也跟传统的理解不一样吧。”
    “是的,”鹿希麟喝了口水,抬眼看他:“‘级委’这个词太敏感,其实你就是相当于中级委派驻警察总局级检组组长。你不用吃惊,中级委还不存在,但冉头儿点头了,我们这个部门要有。我们会请契卡来对总局进行全面审计。文竹席现在也不在临高了,老马同意调郑二根过来给你当助手。”

  潘杰鑫心中的讶异真是无以复加。郑二根的事儿他听说过,女仆事件中坚持原则,却因为知道得太多而被文竹席远远打发了去。
    “只是审计我们吗?”潘杰鑫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鹿希麟正色道:“还有海警,当然已经并入总局了;还有重工业口,就是季无声那儿。”
    潘杰鑫又是一愣,隐隐感觉这背后还有事儿,装作漫不经心道:“听说卫生口的郑明姜,最近在省港总医院也在查案,是不是临高总医院啥时候也要审计?”
  “他们没机会的,审计也审不出什么来。”鹿希麟悠然道。
    潘杰鑫心中一凛。初来这个时空的时候,有孩子的元老的诉求就是让孩子每天吃上一个鸡蛋,这个诉求被当作头等大事,举全体穿越者的力量办了,仿佛就在昨天。
   而临高总医院,关系到全体穿越者和下一代的身家性命,警察总局,还有什么势力,早就悄然布局了?

  没想到鹿希麟轻轻点了点卷宗,又扔出一个重磅炸弹:“这个案子,艾大夫她们给受害者验的伤,现在出结果了,估计总医院那边已经炸了。”
    “有问题吗?”潘杰鑫这会儿的功夫,脑袋已经晕晕乎乎的了。
    “这边当然没问题,不过马甲他们,给的鉴定是‘轻伤二级’。”潘杰鑫在广州参与过数个大案要案的办理,当然明白这里的轻重,就听鹿希麟续道:“这是冉头儿定了的重案,按轻伤二级量刑不过三年以下甚至缓刑,我们是没什么办法,就看总医院艾大夫那边了。”鹿希麟故作轻松地撇撇嘴,想起半夜被艾贝贝骂得狗血淋头,暗想现在该安熙面对疾风吧。

  “那我们接下来要干什么?”
    “跟契卡,约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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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9-24 23:05:0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08节 夜宴

  许言在很认真地看着一份通告,在她印象中,由钱水廷议长名义发的通告并不多。她也渐渐咂摸出味儿了,钱的“宅党”以北美帮为主,最开始提出“元老院为上院,归化民精英为下院”,由钱担任下院议长的模式,得到有蒸治头脑的元老的一致反对。

  首先,这套大嘤帝国的玩意儿,大多数穿越者是不感冒的;其次,元老院主席不过是个虚职,元老院议事的跑题和撕B已经是常事;开玩笑,元老担任的下院由归化民中的人精组成,这么搞几代下去,还能保证“元老更平等”的宗旨么?

  据说连好脾气的吴南海都爆了粗口,拿瑛镁那套跟大明人士玩,也是铁定玩不过的吖。

  于是在钱水廷凭借“提供火器”的功勋捞到议长的帽子,跻身租吸、国务卿、议长“三巨头”之列后,很是沉寂了一阵子。没想到真给他回归到“释法”的初衷,既然马甲的团队拿到了“立法”权(在元老院领导下的),司法又被分为巡回法庭(马甲管辖)和服刑管教(划归警察总局),那钱水廷团队就对立法过程、法律条文解释进行监督。

  许言隐隐听说过,原本“南下”“北上”之争,涉及到对新扩张的地盘的管治,既然“依法治国”是zz正确,马甲团队当仁不让了。

  而新地盘是北方旧时空“中国”领域,还是东南亚旧时空越柬老泰,马甲团队居然分别制订了不同的法律体系,在元老院内又引起一轮口水战,有“普世派”认为涉及地域和人种歧视。

  恰好督公刚进入新的任期,默不作声;文竹席在批了几句“此事我看报始知,我看了亦不大懂”之后,匆匆把位子让给了王租吸。如果说在登莱、杭州等事件之后,元老院国策突然180度转弯为“南下”,这其中没有钱议长的上下其手,自称“蒸治小白”的许言都是不信的。

  如今又遇上一出好戏。烧烤摊案件被冉耀亲自定为“重案”,临高总医院、姬信的土著权利保护协会乃至一些女性元老都表达了严重关切,于是警察总局的专案组每周都会通报案情进展。
    很快,受害人家属探视途中被强制赋“匪属”黑布条子送到监狱,引发了大部分元老的危机感,甚至惊动了王洛宾租吸亲自出面,宣布废止旧的“匪属”制度,全面推行户籍管理。
    而进入定罪量刑阶段,由临高总医院艾贝贝等人亲自做的伤情检验报告,被马甲下辖的鉴定团队鉴定为“轻伤二级”。安熙还专门在临高时报开辟小专栏《老百姓认知的轻伤,跟司法鉴定轻伤有何不同?》,而专案组又好死不死地通报了“轻伤二级”对应的判刑依据——
    致人轻伤二级,构成故意伤害罪,应当判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如果不能积极赔偿,不能取得受害人的谅解,不能判缓刑。
    翻译一下:积极赔偿,甚至可以缓刑。

  这一下如同火上浇油,安熙几乎要被唾沫星子淹死了,潘潘更是执笔了一篇《为何法律要与大众的认知背道而驰》的社论,当然有多少是丁丁的润色就不得而知了。
    在线下案情通报会上,艾贝贝更是当面喷安熙:“老娘捅你十八刀也是轻伤你tmd信不信?”在群情汹涌之下,马甲不得不交出一部分立法权益,让渡给元老院议长。

  这让许言对警察总局的观感暧昧了起来,她接触过艾贝贝,她更相信艾贝贝是出于义愤,而不是配合老公钱议长搞蒸治图谋,不过这一系列眼花缭乱的操作下来,元老院议长跟仲裁庭几乎撕破了脸皮,那不免会对警察总局亲近了许多。

  而目前有三千庞大警力的警察总局,原本是议长办公室重点关注的对象。元老院的本意,是把警察队伍打造成负责民政事务为主,严峻的形势不得不让警察放下米尼步枪,装备了藤盾藤棍,而在自行解决预算的情况下,人数暴涨到3千以上,并且深深扎根到基层政权中。

  元老院内部有声音,广州警政归属广州特别市政府,但这么大的事情,又跟“迁都”动议搅合在一起,执委级别的都不热心。冉耀坚持广州警察局的编制和人员经费由总局管理,当然办案预算还是要纳入广州市预算。

  那刘大府是什么人?你找他要银子,他还要你去找银子呢。于是相关报告到议长办公室后,钱议长除了圈阅,还在“办案经费由广州市政府解决”的“解决”二字前,加了两字“酌情”。

  这一加,就增加了总局跟广州市政府扯皮的筹码,从钱议长沐浴英风美雨的经历看,这么精妙的文字功夫,难说是跟总局有了什么py交易,这就不是许言所能了解的了。   

  这一次,钱议长发的通告,正是对“伤情鉴定等级”进行重新评定,与刑责更好地对应起来。不知是不是错觉,这阵子回到契卡,许言都发觉裔凡的表情轻松了很多。在许言看来,高高在上的仲裁庭与送法到田野乡间的巡回法庭之间,还存在太多的空白,但这空白,也不是留给契卡的。似乎仲裁庭吃瘪,对契卡的局面改善,似乎也没太大的关系。

  小灵通这时响了起来,许言看了看大办公室里正在批阅卷子的其他归化民同事,站起来到走廊去接听。“小言啊,”是金枝娇那有活力的娇俏语声,“晚上七点半来单位,跟头儿一起去吃饭。”
    “就我们同事么?”许言心想,是有什么值得庆贺的么?
    “是跟外边的元老,有些事儿,边吃边聊,联络感情。”
    “虾米?”许言瞪大眼睛,加入契卡时她就说过,她不会搞陪吃陪喝的,裔凡也从来没为难过她。

  “这次可不一样。”金枝娇咯咯笑起来,“我们要扩大到300人,好几个部门主动邀请我们去做审计,你可想好了,这可不是一般的饭局。”
    “那几个部门?”
    “你可别外传,”金枝娇压低了声音,“有商业部,警察总局,还有工业口在临高的厂子。”

  许言挂了电话后没多久就决定,这个宴,还是值得去的。
    到单位见到金枝娇的时候,许言小小惊讶了一下,一眼就看出久违了的半永久眉,又抽了抽鼻子,“枝姐,什么香水啊?”
    “海南沉香啊,莫笑安那里终于弄出来产品了,再不用只是从鲜花提取了,这里还有,你也试试?”
    海南沉香的香油制作的香水留香持久,后韵悠长,许言并不是太喜欢,不过盛情难却,她还是往手腕上滴了一点抹匀,心中暗道至于吗?

  饭局设在文澜河边一处幽静之处,金枝娇和许言先到,金枝娇登上门廊时,看了许言一眼,见她面色如常,料到她并不了解这是当初钱朵朵遇险之处。

  室内布置和装潢看出来是下了一番功夫,与旧时空古色古香的餐厅类似,只是置身于此,看着宫灯、小桥、油纸伞,让许言有种莫名违和的感觉。

  不过很快,她就被墙上的画吸引了,“这不会是真迹吧,”许言伸出手,想摸一摸,又缩了回去,心中暗暗确定,如果是真迹,那要收不回去,徐文长的真迹,可不能在这里,虽说没什么烟火气,可在餐厅,总有烟熏火燎的联想。

  不多时,警察总局潘杰鑫、鹿希麟,工业口季无声都到了,在包间打了招呼坐下品茶,大家都明白,大头目裔凡肯定是最后才到的。老板娘进来,把菜单递给金枝娇,金枝娇正与潘杰鑫聊天,转手递给了许言。

  许言接过菜单又是一愣,也许是工艺原因,纸质菜单并没有像旧时空那样做得挺刮光滑,而是用手感很好的稍硬的纸笺,手写的菜单,许言看到又是一愣。她抬头打量了一下老板娘,“这是谁写的?”“啊,抱歉,首长,是不是写得太潦草了?我去让伙计誊写一遍。他是芳草地念过书的,专写仿宋体,我这就去。”老板娘忙赔笑道。

  “不是,不是,这字很好。”许言微笑道,“是您的账房先生写的吗?这张菜单能不能送给我?”
    老板娘下意识地在衣襟搓了搓手,“首长见笑了,就是,那个,我自己随手涂的几笔。”许言注意到她说了“我”的时候并不自然,显然很少这样称呼自己。

  许言忽然笑了笑,“那外面的画,也是大姐的手笔咯?”老板娘眼中有了光彩,“有些是家父留下来的,有些是我的涂鸦之作。”老板娘顿了顿,“听说祁首长的画才是神作,我也有幸去教堂瞻仰了几次。”
    许言闻言点点头,“他那是西洋画,风格不同,我叫许言,大姐您贵姓?你不忙的时候,我想跟你学习画画写字,不知道有没有机会?”
    老板娘满眼讶色,双手乱摇,“那可使不得。首长,我这是乡野自娱自乐,首长是做大事的,哪能耽误您的时间?”
    正说着,裔凡走了进来,“哟,这么热闹。”众人纷纷起身,对裔凡嘘寒问暖了一番,就是当初还是执委的时候,都没这么热情。
    许言拍了拍老板娘的手背:“麻烦让伙计再抄一份菜单过来,这一份我就留下啦。”

  老板娘正是警察总局田澄的娘田刘氏,她出包间时不露痕迹地望了鹿希麟一眼,见他笑意盈盈地看着最后进来的首长,毫无异样。
    出来后田刘氏心里暗自叹了口气,她的字画确实是故去的父亲教的,原本也是自娱自乐的玩意,连丈夫都未以为奇。不料由此女儿回来,说用她的字纸包东西,被一位首长看到了,问她师承何人。
    没多久,女儿的这位上司鹿首长亲自来家,听她讲祖上如何从绍兴避至海南,祖父、父亲如何教她练字练画。连自己的先生,当初在芙蓉轩听过几年学的,私底下偶尔也会拿首长们的粗鄙无文开点无伤大雅的玩笑,如今也看着妻子翻出来的压箱底的家传的字画,越看越是啧啧称奇。

    田刘氏这时倒显出了家门隐而不露的智慧,悄悄对先生道,有几张字画是与“青藤先生”的酬和之作,这青藤先生,听父亲提过,乃是当时总督的师爷,这事儿是不是对女儿的仕途有碍。
    田先生如今已是市咨议局的委员,与“首长们”也多有来往,便道多虑了。他听闻有好些首长对明国的一些人士颇为关心,有张岱这样的名人,也有徐霞客、宋应星这样寂寂无名之辈。想来这青藤先生,也在关注之列。

  这次夜宴预订之时,鹿首长便嘱她把临摹的画作挂一些出来,只是她有些心虚,便挂了一些父亲的旧作;还要她手写菜单,她初时不解其意,见到那年轻的女首长颇感兴趣,心中暗忖,这鹿首长心机之深,也不知女儿在他麾下,将来不要有什么风波才好。

  这边厢田刘氏去安排酒菜,众人又寒暄几句,便上了桌。金枝娇、许言两位只喝饮料,裔凡、季无声、潘杰鑫、鹿希麟4人推杯换盏,不多时一瓶国士无双便见了底。

  裔凡笑眯眯地看着鹿希麟又开了一瓶,给大家的分酒器满上,随口问道:“那个烧烤摊的案子结案了吧?”
    潘杰鑫的脸色微微发红,点头道:“是啊。等不及修改法律的过程了,那帮人长期盗卖老季他们仓库里的重要物质,故意伤害至轻伤,不过四年,加上盗卖重要物质判了无期。”
    金枝娇忍不住道:“若是只是伤人,也只是造成轻伤,是不是缓刑都可以了?真不知马甲那帮人怎么搞的。”
    季无声苦笑道:“连老展都从广州打电报来问我怎么回事,邬德也过来搞所谓的“调研”,我是没辙了,你们契卡可要在工业口好好审计啊。”
    “哈哈,来,走一个。”裔凡端起酒杯,大家又碰了一杯。
    鹿希麟笑道:“哎,说好了,先对警察总局审计的。这可不兴插队啊。”
    季无声摇摇头,“你们那早几天晚几天没啥,我这每天都要生产,我对账目会计又一窍不通,现在都有点人心惶惶的了,早点审计,我也好放心。来,我跟两位警察老哥先单独走一个。”
 
  许言见潘、鹿两人对视一眼,心中一动,就听金枝娇忙道:“谁先谁后你们商量,说好的,第一批增加50人的编制,没人可干不了活儿。”
    裔凡哈哈大笑了声,抬手给鹿希麟满上:“我敬驴娃一杯,这事儿,可得基金大力支持啊。李梅老太太那里没问题吧。”

  鹿希麟忙站起来,给足了裔凡面子,一饮而尽后,掩口打了个酒嗝,这才点点头:“都是为了元老院的工作嘛,李梅部长那边应该没问题的。人员经费也不需要内阁拨款,只要在组织部明处长那里备个案就行。”

  金枝娇闻言,眼睛一亮:“互助基金看来投资收益不少啊,在广州也有投资吗?”

  许言就看到在场男人的动作都停顿了一瞬,脸上神色更是精彩至极,还是鹿希麟最先反应过来,夹了筷子菜,淡淡道:“只是投了点海南的医药下乡,已经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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