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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1-26 18:02: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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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起航 三
兰彻的船队离开朴茨茅斯港三天后, 风向改为了北风, 这比他们计划中提前了两天. 于是为了节省燃料, 船队集体升起了满帆, 同时主机压火, 锅炉降压, 低功率运行, 仅维持船上发电机的运转.
水手们在甲板上忙碌着. 如今帆, 锚都由船上的电机控制了. 缆绳也都整齐的盘在电机带动的绞盘里. 水手们要做的是擦洗甲板, 护栏, 把烟囱里吹出的煤灰擦掉. 主桅杆上的瞭望塔每两个小时换一班岗.
兰彻此时正穿着一套中国传统对襟小褂, 在后甲板上打着太极拳. 这套拳还是他小时候跟他的父亲学的. 他的父亲是一所兵工厂的技术干部, 在那个年代兵工厂普遍开工不足, 纷纷转产做起了汽车, 冰箱等更能来钱的产品. 他父亲掌握的技术也就逐渐用不上了. 工资越来越少, 空余时间越来越多. 老兰同志又舍不得手里的铁饭碗, 没有勇气下岗去深圳闯荡, 好在兰彻的母亲收入尚可, 还能够维持一家人的生活. 可能是为了化解中年危机,或者是打发闲暇的时光, 老兰跟厂里的老同志们学会了太极拳. 时间长了顺手也教给了宝贝儿子. 如今这太极拳可能是兰彻身上留下的父亲的唯一印记了.
兰彻的贴身侍卫风间仁, 秘书朴德海, 还有保健医于兰都在周围陪伴着. 在这晃晃悠悠的甲板上, 如此高龄的元老没人陪着是不行的. 其实兰彻现在已经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需要有人陪了. 每天早晚两次于兰都要给他测量体温, 血压, 做好记录. 于兰是芳草地毕业后经由办公厅派来接替之前的保健医的. 随着芳草地教学质量的提高, 每一批毕业生都比之前的有很大进步. 元老保健医更是如此. 他们都是同期毕业生中的佼佼者. 元老的保健医是个紧俏的职位, 虽然原则上只能做 3 年, 延长 2 年, 为了让新毕业的掌握更多澳洲医学知识学妹们替换上来. 但是元老们普遍觉得老人用着顺手, 到时候找各种理由把她们留在身边. 就算是最后被替换下来了, 这元老保健医的履历让她们可以在大陆上任何一家大医院找到一席之地.
打完拳, 于兰给兰彻披上了一件羊毛外套. 兰彻坐在了一把椅子上, 喝了一口茶, 是西湖龙井, 这是前些天林新知家的船队带回来送给他的吧. 其实他更喜欢喝铁观音, 或者是锡兰红茶. 啊, 想到锡兰, 他便又想起了耿修明.
老伙计, 老学长, 我来送你了.
"回仓吧, 去看看饭准备好了没有."兰彻不愿意在人面前表现得太过脆弱. 他想回去平复一下心情.
他宽大豪华的元老套房在座舰的尾楼, 这里会客厅, 浴室, 卫生间一应俱全. 他的卧室跟另外两间卧室相连, 一间稍远是于兰的卧室, 另一间里是他的两个陪寝偶尔使用的, 他的金丝猫和另一名深色皮肤的巧克力女孩. 自从兰敏博的母亲去世后, 兰彻就再也无法接受任何中国女人了. 看到她们就总会让兰彻看到亡妻的影子. 兰彻受不了这种精神上的折磨, 这让他很长时间都处于痛苦中, 无法工作. 如今, 这一黑一白担负起了每夜照顾他的责任. 这让他在精神上和肉体上都能感觉到放松和快乐. 期初兰彻还担心元老院内部会有人以此对他进行非议, 当年唐师德的教训还历历在目. 可是后来他发现这早就是元老们的普遍现象了. 大家年纪都大了, 都需要人照顾, 没有什么比床伴更方便的了. 自己已经是很克制的了.
午餐很简单, 只有一道菜, 红酒焖牛尾. 主食是杂粮面包. 这是兰彻很喜欢的一道菜, 以前跟导师出差, 合作方在老莫请客的时候兰彻第一次吃到这浓郁俄罗斯风情的菜肴, 当时给他的印象特别深刻. 午餐照例是朴德海和风间仁陪伴, 于兰他们三个女孩在另外一间舱室嘻嘻哈哈的很欢乐. 朴德海边吃边向兰彻汇报着这些天电讯处收到的电报. 这个咸镜道人已经完全放弃了他的曹县语, 普通话说得标准又流利. 风间仁坐的稍远, 基本不大吭声, 他还保持着日本武士特有的精神, 专注, 严谨, 不苟言笑.
电报的内容都比较平淡无奇, 兰彻不大感兴趣. 看来这又是无聊的一天.
就在这时, 船上的译电员闯了进来: "首长, 格林尼治急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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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latr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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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12-14 08:38:0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