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凯旋 （已完本，部分转正）

softlu

二十三、小算盘
    出了百仞总医院，丁丁穿过东门市最热闹的街区直奔合作社，中午他约了司凯德，现在已经有点晚了。丁丁不停的看着手表，心里咒骂着东门市的交通，恨不得抓个巡警过来给他鸣锣开道，这越着急越出错，不小心走错了路还越走越远了。好容易远远的看到了合作社，突然心里一个激灵，我这么着急上火的过去司凯德会怎么想？想到这里丁丁不由得放慢了脚步，走了几步干脆走进一家店铺，买了瓶冰镇格瓦斯慢悠悠的喝了起来。
    司凯德到合作社的时候已经过了约定时间，原本还在想着怎么跟丁丁解释一下，结果昨晚盛情邀请他的丁丁居然还没有到，心里有了好几份不悦。丁丁把司凯德晾了十来分钟，才带着一身的匆忙走进来，把几个文件袋哐当一声扔在空座位上，然后抓着司凯德的手一顿的“不好意思”和“我来晚了”，把司凯德弄了个莫名其妙，刚才的不悦也都忘了调侃回去。
    丁丁先叫了酒菜，然后故弄玄虚的解释了一下，今天上午如何门庭若市以至于他差点无法脱身来找司凯德，顺便暗示了一下时袅仁为了合作的事情，安排了至少十个护士列队欢迎他。
    两人一边吃一边聊，丁丁先爽快的答应了司凯德的广告植入想法，植入什么广告由司凯德提供，但是具体怎么植入由宣传口做主。“殖民贸易部安心做煤老板就好了，千万不要学互联网公司喜欢掺合编剧和导演工作。”，丁丁解释道。
    眼见着气氛融洽，丁丁把话题转入了重点，“部队和民生省那边谈好的合作方式是这样的，他们选择肇庆、梧州、桂林等几个重点地区，都是有军营或者检疫营的地方，利用现有营房搭建教室和宿舍，配备警卫和后勤管理人员，我这边会派遣一两名规划民干部，以临高时报通讯社记者的身份入驻，负责具体日常业务，前期先抓赤脚医生培训，教师和教材都是时袅仁出。后面文艺工作者搜集到了再抓文艺产品培训，教师和教材我们自己出。同时也做临高时报驻外采访报道的任务，报道一下各驻外站如何忠实的履行元老院任务，救黎明百姓于水火”。
    丁丁又敬了司凯德一杯，低声的说：“驻外站这边，检疫营里面本来就有扫盲班，完全可以再利用起来，不增加什么成本，功劳可都是白捡的啊”。
    司凯德听着丁丁的滔滔不绝，突然感觉这酒怎么这么大劲呢？有点管不住自己的嘴，把自己的疑惑直接给说了出来，“你输出点文艺作品我好理解，你这费这么大劲做屠夫医生的培训又是为了什么啊？你看看你除了组织协调，其他什么事都是别人干的，最后收益呢，基本上也没你啥事啊”。
    丁丁一听问题就乐了，他笑的倒不是问题本身，而是司凯德说话的大舌头，看来这酒算是喝到位了。
“老司，你以为就靠演几场木偶戏和说两段评书就能平演变大明人民？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你要给一个人灌输某个理念，别管是什么理念，都得分三步走。第一步取得信任，让他相信你，至少是消除戒心，TG搞减租减息，我们搞天地会示范户，都是为了这个目的。第二步融入生活，你得让他离不开你，美帝的那些电影电视剧，最开始都是白送给国内，就是让你想看爱看，成为你生活的一部分，顺便把TG的宣传工具给挤出去。第三步灌输理念，反反复复给你念叨一个事，从不同角度反复说上几年，就变成你的理念了。你看咱们进来那么多美国电影电视剧，都反复念叨了同一个道理‘‘美国最先进‘。等你承认了美国最先进，就会自己得出结论，那就都跟着先进的学就好了。“
    丁丁一口气说了好多，看看司凯德有点愣神，又给他倒满了酒，两人又碰了一杯，看着他喝完，又继续说：“如果军队平推过去，那自然还是搞土改来的快，但是在维持现状的情况下，咱们在大明拿什么取得信任？送医送药啊，有了这个开始，我们的药品就能打入到大明市场，然后才是各种其他商品，包括文化产品，最后才是我们要灌输的理念，‘澳宋好，大明坏‘，剩下的结论，让大明人民在这个理念下自己得出就可以了。“。
    “没问题，就按你的计划，后勤这些事我包了，本来驻外站就有检疫营，都是现成的，后勤的其他费用，我找找什么地方可以省出来“，司凯德以前从没有跟丁丁聊到这个深度，不由得对丁丁的好感度暴增，一不小心就拍了胸脯。“丁总，老丁，丁哥……我看下一届国务卿该是你来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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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刷声望
    丁丁和司凯德又喝了几杯，商业互吹了一会。
“老丁，我这里也有个小忙麻烦你“，司凯德从口袋掏出几张纸来，”关于现在的商业企业管理的问题，我……殖民贸易部也做了点研究，这也算是我们的本职工作吧，毕竟我们就是管商业的吗，麻烦你给指导一下。“。
    丁丁接过来展开一看，原来是几份文章，再扫了一眼标题。
    “大波航运，驶向未来“
    “从杭州站对日贸易看民间资本的作用”
    “广州大世界可以连锁化吗”
    “润氏堂运经营模式的研究“
    “南华离倒闭还有多远“
    不需要阅读内容，丁丁已经隐隐约约有了感觉，如果说这些话踢有什么共同点，那就是从驻外站办起来的企业，而不是政务院直接投资直接控制的，相当于地方国企吧。随便拿起一篇翻了翻，内容无非是旧时空体制僵化的原因，加上本时空的一些不好苗头，论证了着些国企正在或将会出现的大企业病。
    “老司，你这是要搞纯理论分析呢？还是有所指啊”，丁丁迷惑的看着司德凯，脸上却挂着“我知道去年夏天你干了什么”的那种笑容。其实丁丁大约已经猜到了司凯德的算盘，想要扩大驻外站的权力，允许驻外站利用当地资金成立合资公司，南洋公司搞了那么大的一个地盘，殖民贸易部能不眼红吗。
    司德凯笑而不语，笑容里面带着点硬撑着的尴尬。
    “老司，东西我收下回去改改，分期上启明星，挑一两篇上临高时报公开版，时间间隔稍微拉开一点，避免影响不好。”，丁丁莞尔一笑，把文件都揣到了公文包里，心中暗骂，“多大点事，还藏着掖着，多半是在旧时空没干过这种台下交易的雏”。
    话谈到这个程度，有些之前不敢说的悄悄话就可以说开了，司德凯透露了一个半公开的秘密，杭州站赵皇上利用江南士子的集资，成立了一家长江航运，专门跑江南到高雄以及临高的航线。
    “还是很好赚的，杭州站一分钱也没出”，司凯德很小声的说，尽管房间内只有他和丁丁两个人，小声说话只是为了表示机密而已。然后，司凯德还是心虚的补上了一句，“合资企业大有可为”。
    丁丁想了一下，找个在临高登记过的土著来注册个公司，登记几条船的，这都是现在的公开合法的。以现在的运力缺口之大，不管是政务院还是大波航运这个竞争对手，也都不会有什么意见。这事从头到尾都不需要赵皇上干什么，无非是找个身边人带着跑一遍流程而已，拿多少股份都是白落的，还真是很好赚的。
    “高，实在是高”，丁丁竖起了大拇指，两人哈哈大笑了起来。
    趴在紫铭楼的床上，后背上传来力度柔和的按摩，丁丁迷迷糊糊的头脑慢慢的清醒了起来，不该中午喝这么多。有了医疗和殖民贸易部的配合，加上伏波军那边已经有大佬帮他搞定，这个计划算是可以正式开启了，明天写个方案，安排好第一批派出的人，在政务院走个报备就可以动手了。司凯德和时袅仁还以为丁丁他是给别人做嫁衣，他们真是傻啊，这么大个计划，涉及这么多方，谁都没法说这个行动是他指挥的，除了丁丁。这个总指挥的头衔目前没什么用，但是如果再想往上走一走，就变得很重要了。就像马千瞩私下和他讲的那个道理，“没做过实际业务，没有指挥过几百上千人的大行动，元老们，特别是那些还有点理性的酱油元老，会放心的把票投给你吗？”。
    “刷功劳，刷声望，两年后的元老院大会也许还赶不上，再下一次可就不好说了”，丁丁暗想，这时门口传来了一阵敲门声，然后门就被打开了。
    “十号技师为您服务……”
    司凯德下午也是晕乎乎的，把答应丁丁马上就办的事情忘了个干净，直到第二天收到丁丁的私人信件，请他把植入广告的内容尽快整理。正在司德凯感激涕零的时候，突然一个念头钻入了他的脑海，第一步取得信任。

锦衣夜行

赞美更新，写得好。

stephenwu

softlu 发表于 2021-1-20 18:01
二十四、刷声望
    丁丁和司凯德又喝了几杯，商业互吹了一会。
“老丁，我这里也有个小忙麻烦你“，司凯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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盒先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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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ftlu

二十五、海上来客
    “这里就是围头湾了，绕过那边的那个岛，进入到湾里头就是郑家的地盘。郑家船队现在是大不如前了，不过对付我们这么一艘破船，还是手到擒来的。这茫茫大海上，一刀一个扔进海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陈华民指着远处的海岸线跟身边的两个孩子说。
    “这位老爷”，船头站立观察的船员回过头来乐呵呵的说，“你放心吧，就算是郑家船队出来，他们看见这旗子肯定掉头就跑”。说着，指了指桅杆上飘扬的启明星旗帜，然后又朗声笑了，“你看你把两个孩子给吓得”。
    陈华民看看两个脸色发白的少年，也哈哈大笑了起来，两个孩子听了这笑声，知道自己是被耍了，松了一口气，脸色稍微缓和了。其中一个少年给船员施了个礼说道：“敢问这位……”，少年犹豫了一下“敢问这位兄台，为何说这闽越游击郑家害怕这旗子。”
    船员疑惑的看看少年，又疑惑的看看陈华民，心里暗想这家伙刚才不是还吹自己是老海商吗？居然家里的孩子这么没有常识，会问出这样的问题。船员看看陈华民没有主动接过问题，只好简要的说了一下当年的料罗湾海战如何打断了郑家的脊梁骨，现在的郑家碰上澳宋巡逻船如何望风而逃。说完又意味深长的看了陈华民一眼，大概意思说吹牛的家伙，你大概即没见过郑家也没见过澳宋战船长什么样子吧。
    陈华民看到船员的眼神，略微一笑，带着两个孩子回了船舱。说是一等舱，实际上也就是不大的一间仓房，两张高低床上铺着简单的卧具，不过比起车马店的稻草铺，可以算得上豪奢了。两个孩子嬉笑打闹着，嗖嗖的爬上了上铺，只从铺板上伸出两个脑袋来看着陈华民。
    “陈叔”，一个孩子笑道，“我听我爹说你们都是见过髨贼打围头湾的，刚才你怎么不说话啊？”
    “是啊，听我爹说起，陈老爷海商多年，足迹遍历闽越琼州，就连南洋都去过，无论是官府还是髨贼，生意都做的极大，可这一路上从未听闻您讲起。还有几日便到临高了，可否于我说说？”说话的是刚才问海员问题的孩子。
    陈华民叹了口气，这两个孩子，其实并非他的直系。一个是老管家的外孙刘看三，跟着他打打下手学做些生意，做错了事情管教起来倒是容易。另一个却是江南商人何老爷的亲儿子，委托他带往临高求学。虽说这孩子何伯劳也算是知书达理，从不以少爷自居，甚至连小厮都没带一个，生活起居毫无架子，全都是亲历亲为。但总算是主顾所托，不得不小心伺候，合理的要求不满足一下也说不过去。
    陈华民叹了一口气，就把当年如何同刘德山合作做生意，在围头湾里面看髨贼一天灭郑家，怎么驾着“东山居”号跑海商二访金门岛的故事都说了一遍。两个小孩子听的眼里冒光，恨不得梦回战场去看那个热闹。看到孩子们兴奋的表情，陈华民不由得心情黯然，这几年的经历对他来说简直是暴风中行船，髨贼带给他从来不敢想的机会和财富，但又一夜之间夺走了一切。东山居号和货物在大火中烧成了灰烬，表哥刘德山判了十年劳改。更可怕的事情，广州死了一万多人的瘟疫，居然也有他自己的一份原因。原本陈华民以为髨贼是拿刘家做了替罪羊，但是一年来各种宣传工具中条理分明的剖析，让他自己也相信了，就是刘德山的皮货走私带来了瘟疫，尽管他不是有意的，而陈华民自己也是有意无意的帮凶，尽管他毫不知情。也就是因为他对惹出了大祸的皮货生意毫不知情，陈华民没怎么受牵连，蹲了半个月警察局就出来了，只不过东山居没了，他又从那个风光无限的船老板，一夜之间回到了搭船贩卖的小商人。
    “往事不足道”，陈华民略微自嘲的笑了笑，隐去了瘟疫的前后，只说是自己生意赔了本，输掉了船货，落到了现在的地步。刘看三是在番禺农村长大，而何伯劳来自江南，必定不会知道事情的内情。当然以后他们可能会发现事情的真相，但是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现在要紧的还是走完这趟生意，加上何家的礼金，大约可以还上当年为了东山居的借债，无债一身轻的感觉他已经很久没有体验过了。
    陈华民顿了顿又说道，“髨贼两个字万万不可再叫了，在江南这么叫没关系，这船上上下下行的都是髨……澳宋的规矩，开船的大约都是假髨，不要让人听了去突生变故。从我们踏上这船起，就得行澳宋得规矩了。”

softlu

二十六、求学之路
    “陈老爷，你读过髨……澳宋的书吗？”，又是何伯劳客客气气的声音，这个孩子还真是好学的很，一路上问东问西，船上所有稀奇古怪的东西，都已经被他问了一遍。要不是陈华民跑了几年的船，大部分东西就算是没用过也见过，换做其他人早就被问住了。
    这可怎么说呢？陈华民稍微思考了一下说，“老叔我没有读过澳宋的学堂，但是澳洲人的报纸却看了不少，报纸上经常会提到临高芳草地，挺说临高的孩子到了七岁都要去芳草地读书，不要钱还管吃管住，大约那里就是澳洲人的国子监。澳洲人占了广州以后，听说也要开一个芳草地，不知道现在开起来了没有”。
    “那澳洲人的国子监，我能去读吗？”何伯劳在这个问题上穷追猛打，一下子戳到了陈华民的痛处。何家把孩子委托给陈华民，主要是得了他的承诺，将何伯劳送入澳洲人的学堂读书，学澳洲人的学问。陈华民的承诺，实际上是吹了个大牛的，他对澳洲人教育体系的了解，纯粹来自临高时报的一些宣传报道，实际上他一直都在头疼，上哪里去搭上澳洲人的线，能够把何伯劳送进芳草地。
    “这个自然是没问题”，陈华民尽量做出了信心满满的表情。元老可以推荐入学，这一点陈华民是知道的，但是让他去求曾经有一面之缘的洪璜楠元老，他是绝对不敢的，毕竟上次是和刘德山一起去的，万一洪元老记性太好，弄不好他就要跟刘德山一起去砸石头了。走一步看一步吧，澳洲人那话怎么说的来着？车到山前必有路，有路就有东风车。
    “澳宋的学堂读什么呀？我听说他们都不读论语”，何伯劳充满好奇的又抛出一个令陈华民头疼的问题。
    “这个我知道”，刘看三兴奋的跳了起来，然后揉了揉被撞疼了的脑袋。
    “我也要上学了，广州国民小学，我爹说9月份开学。”，刘看三一边揉着脑袋，还不忘兴奋的说“学校发了一张纸，上面是课程表和要提前准备的东西，这次出门前我爹给我看了，我还记得。语文、算数、健康、历史、地理、体育还有劳动，不过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何伯劳和陈华民两人都皱着眉头，过了许久还是何伯劳说了，“这语文相当于五经了吧，算数估计就是《九章算术》，历史应该是《汉书》等各朝史书，健康或许是《黄帝内经》之类的医书，这地理倒不知道澳洲人如何教的，难不成用《水经注》这种志怪？体育和劳动，虽说字面很好理解，却完全不能会意”。
    陈华民虽然读过几年私塾，但是学艺不精，说起这些杂学著作，其实还没有何伯劳这个书香门第出来的孩子知道的多。不过到底是熟悉髨情的海商，虽然没上过澳洲学堂，临高时报还是每一期必看的。“澳洲人以工商立国，讲究的是杂学，可以说不管干什么都要上学，种田要上农校，做工的要读职业技校，当兵的要读军政学校，水手要读海校，好像澳洲人如果不读书就什么都做不了一样。虽说这道理说出来可笑，但是澳洲人种地、做工、经商、航海无一不会无一不精，也许就是这杂学的厉害。”。
    何伯劳对陈华民拱了拱手，称道“陈老爷说的极是”，心里不由自主的想起来了，再出发以前父亲的一段话。那天晚上，父亲的把他叫到书房单独说话，非常郑重的告诉他，这一次去澳洲求学，千万不能抱着华夷大防的心态去，看到什么于天朝正统不同的就是异端邪说。什么都要学习，学完了再来比较澳洲人到底高明在那些地方，异端在什么地方。最后父亲严肃的说“髨贼仅以一城之力，先占琼州再占两广，且所到之处百业繁荣市井兴旺，深得民心所向，其志绝非割据一方。秦失其鹿天下英雄共逐之，谁可问鼎中原，朱明风雨飘摇但尚有余威，鞑子虽兵强马壮终究取得了天下得不到人心，西北高闯流民草寇而，观天下之势，这澳宋究竟何为不可不察啊。此去澳宋求学，求学是小，观其气是大，切记切记。”
    在一个不怎么出名的广州商人带领下，何伯劳领受了家族的使命踏上了前往澳宋的商船，按照何家的实力，完全可以找个广州的名门望族接待，但何父一概不许，他要何伯劳完全摆脱大明的影响，以一个干干净净的身份融入澳宋和观察澳宋。
    然而，何伯劳不知道的是，这么一个大胆而极富远见的行动，根本不可能出自一个商贾家庭。此时，真正的策划者，正在千里之外的京城，提起毛笔在纸上写下了“慎号令、崇实学、定使例、裕度支、修武备…………此乃中兴我大明江山于生死存亡之策”。

stephenwu

softlu 发表于 2021-1-27 23:55
二十六、求学之路
    “陈老爷，你读过髨……澳宋的书吗？”，又是何伯劳客客气气的声音，这个孩子还真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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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者无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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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者无畏

神他妈刘看山

shenyuanlong

赞美更新！真棒。。。

ethonjohn

写得很好，另外有两点感想
1.楼主似乎想下一盘大棋，从更大的格局，更高的视角来写好这个故事，但也要注意绕远了圆不回来的问题
2.虽然生活可能比写书更充满意外，但写故事还是合理性更高一点为好。如果这一谋划如结尾而言是出于京城的话，托付给一个不知底细的两广海商可能有点牵强，毕竟当时的交通条件两广离京城太远了，真实施起来通过山东的关系可能更合理一些，毕竟山东离京城较近，而且也联系也更方便

softlu

ethonjohn 发表于 2021-1-28 11:46
写得很好，另外有两点感想
1.楼主似乎想下一盘大棋，从更大的格局，更高的视角来写好这个故事，但也要注意 ...

你这个问题问得好，其实可以从另一本作品里找到答案，本文里面不打算揭盖子了。

softlu

ethonjohn 发表于 2021-1-28 11:46
写得很好，另外有两点感想
1.楼主似乎想下一盘大棋，从更大的格局，更高的视角来写好这个故事，但也要注意 ...

https://lgqm.gq/forum.php?mod=re ... 54&fromuid=3012

盒先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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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夜行

向楼主学习。

皇帝PP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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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thonjohn

softlu 发表于 2021-1-28 12:03
https://lgqm.gq/forum.php?mod=redirect&goto=findpost&ptid=6648&pid=532313854&fromuid=3012

如果两文对接，孙元化的外侄还通过两广的陌生海商和澳宋接上关系就有点不合理了

softlu

ethonjohn 发表于 2021-1-28 13:29
如果两文对接，孙元化的外侄还通过两广的陌生海商和澳宋接上关系就有点不合理了 ...

正式因为孙元化的原因，才不能找和孙有关的元老，否则肯定被长期盯梢跟踪，因此才要另外找一条路，合不合理就留给牛大去解决了，

softlu

二十七、战桂林
    风吹过战场的时候，太阳还没有完全升起来，夜晚的寒气还没有完全褪去。谭三喜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因为紧张，牙齿不断地碰撞在一起，右手不由自主的去摸水壶，可惜一夜的奔袭已经提前耗尽了所有的水。
    谭三喜站在第二横队的最右一个，他知道第一横队的最左一个是排长李安泽，此时全排都要听从他的口令前进。四个连的横队在桂林城下的旷野里，组成了一条单薄但坚硬的战列线，而此时这条战列线正在以每分钟75步的速度向前推进，缓缓地压向明军的大营。
    轰隆隆，前方明军大营里的火炮响了，几秒钟后，一些炮子碎石砸在了谭三喜前方几十步的距离上。谭三喜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口水，汗水从他的头上滚下来，流到眼睛里弄得他生疼。
    轰隆隆，这次炮声更近了。因为急行军，十营没有带大炮，此时他们只能靠着步枪、刺刀和战斗意志来战胜对手了。
    轰隆隆，什么东西急速的划破空气掠过队列，有个兵脸上流出了血，但是他仿佛没有感觉一般的，双眼注视着前方，跟着鼓点继续前进。快一点，再快一点啊，谭三喜不由得暗想。
    轰隆隆，炮声几乎就在面前响起，横排中的两名士兵哼了一声倒了下去，蓝色的军装瞬间就被染成了黑色。跟在横排后面的医疗兵冲了上来，就地开始包扎。
    “王元丰受伤”
    “符家顺受伤”
    队列里传来了报告声。
    “第二横排依次替补”，这是李安泽的口令，两名士兵从后排站了出来填补了第一排的缺口，整个横队没有丝毫的停顿。
    “立定”，终于到了，谭三喜的心狂跳，心里默念着“一定要在大炮响起前射击”。
    “标尺200，目标正前方敌炮兵”，在李安泽的口令声中，士兵们举枪瞄准。
    轰隆隆，一枚实心弹扫过队列，五六名士兵倒在地上，地面上出现了一大滩血迹，还有一些看不出形状的碎肉，也不知道是谁的。
    “第一排，放”，李安泽的口令没有丝毫的颤抖。
    随着第一排枪声的响起，硝烟遮蔽了整个战场。
    “第二排，放”，等待了一两秒钟，口令声再次传来，带来又是一阵枪声。
    谭三喜机械的做着从腰间取子弹、装弹、装火帽的动作，眼睛却紧张的盯着前方的白色烟雾，生怕在烟雾中再响起炮声。
    简直如同一个世纪那么久，终于风吹过了战场带走了硝烟，谭三喜看到对面明军阵列里倒下了一大片，整个阵线开始动摇了起来。
    “第一排，目标敌步兵，放”
    “第二排，前进，准备冲击”
    要冲锋了，谭三喜握紧了步枪，带领着第二横排超越了第一横排小跑着开进，一边不断地叮嘱自己，不要慌，压住步子，保持阵型，进入看得清敌人的脸距离再来一次齐射再冲。这是步兵操典里面的刺刀冲锋的基本流程，打了几年的仗，居然是第一次用到，一定不要出什么差错。
    喘着粗气，顶着初升的阳光，奔跑、列站然后射击。谭三喜发现，这一仗已经赢了，没有一个明军敢于用弓箭还击，全都丢下了武器转身逃跑。紧张的心情顿时松弛了下来，喜悦和自豪充满了胸腔。
    “冲啊！”，谭三喜的口令高亢而充满了兴奋，满脑子都是第一个冲进明军大营，活捉陈邦傅，带着半个排的士兵冲进了明军的阵地中。硝烟、枪声和喊杀声充斥着整个战线，明军已经奔溃了，到处都是四散奔逃的人马，有些慌了神逃向桂林的方向，然后被城墙上的守军呐喊着用弓箭射死，更多的人漫无目的的乱跑，跑不动了便躺在地上打着滚磕头求饶。
    “老谭，老谭……谭三喜”，李安泽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谭三喜赶快喊了原地警戒的口令，等着李安泽带着剩下得半个排赶了上来。
    “死了四个，伤了两个”，李安泽通报了一个坏消息，声音平静的可怕。
    几声鸟叫打破了寂静，刚才还枪炮齐鸣人声鼎沸的战场，这会却鸦雀无声。要不是空气中淡淡的硫磺味，燃烧的树木冒着黑烟，计划要让谭三喜怀疑他究竟置身何处。谭三喜登上明军营墙瞭望，周围只有一片片被抛弃的帐篷，满地散落着兵器，偶尔有一匹牲口打着响鼻，战斗似乎已经结束了。
    轰，几乎就在身边响起了一声炮响，一阵冲击波差点将谭三喜从营墙上掀了下来，他转身看过去，一顶明军帐篷已经被掀翻燃烧了起来，帐篷围栏里赫然一门虎蹲炮冒着烟，几个明军正在不要命的逃走。而在另一边，李安泽和两个兵倒在地上，一时没看出来伤情如何。
    谭三喜连忙推了身边的兵一把，指了一下逃走的明军，几个士兵恍然大悟似的连忙举枪射击。谭三喜自己跳下营墙，跑到了李安泽身边，掏出急救包。这是第二次战场急救了，心想着一定要快。

softlu

二十八、遥远的故乡
    李安泽的伤口在脖子最下面，紧贴着胸骨，谭三喜过去的时候他正双手捂着伤口，鲜血和正从他的指缝中流出，看到谭三喜拿着急救包过来，一把夺过急救包直接按在了自己的伤口上，然后指了一下旁边两个倒下的兵。谭三喜从李安泽的挎包里翻出急救包也交到他的手里，然后拍了拍李安泽的肩膀，和其他人一起去急救另外两个兵了。
    等到谭三喜再转回来，李安泽靠在一棵树坐在地上，脖子下面的伤口被两个急救包和绷带绑着，没有血渗出来，看起来一时半会没有什么大碍。看到谭三喜过来，李安泽苦笑了一下，指了指自己的伤口，又张了张嘴，表示现在没办法说话。
    谭三喜在他身边坐下，掏出一支烟给自己点上，“两个都死了”。
    谭三喜把嘴里的烟递给李安泽，迟疑了一下又拿了回来，自己深深的抽了一口，接着说“今天死了六个，需要送医院的轻重伤算上你还有四个”。
    李安泽拉下了军帽，捂着脸，很久以后重新抬起头了，掏出了一个小笔记本，用一段铅笔写了几个字给谭三喜，“替我打到北方去”，然后想了想又写了几个字，“等我回来”。
    医疗船来的很快，但是很简陋，当地的货船放了一个营属医疗箱和一名医疗兵。重伤员先被一个个的抬了上去，然后是轻伤员。李安泽是最后一个，他强行从担架上跳了下来，在谭三喜的搀扶下自己走上了船。谭三喜看看满船的伤员，被鲜血染红的甲板，有点慌张的给李安泽做了个坐下休息的手势，忘记了不能说话的李安泽而不是他自己。李安泽笑了一下，如同那些情感丰富的首长一样，给了他一个拥抱，胸前的伤口里发出了几个含糊不清的音节。然后把一本厚厚的步兵操典塞在他的手里，里面夹着一封家信，还有他从不离身的小笔记本，写着“替我打到北方去”和“等我回来”的那本。
    再次听到李安泽的消息是在广州，一队从野战医院归队的伤兵，带来了李安泽的死讯，谭三喜只记住了其中几个字“伤口感染”，没有遗言，没有临终的关怀，没有医生的宽慰，就这么几个字，把一个活生生的人，谭三喜最亲爱的排长李安泽带走了。
    ……
    “他没受什么苦。”谭三喜从回忆中挣扎着爬了出来，从眼泪中挤出这几个字。
    “他没受什么苦。”姐夫帮着说。
    “人不能回来了，骨灰总要拿点儿回来吧？”李大姐边哭边说，“有点儿骨灰，也比什么都没留下强……”
    “规定不许带回来……”谭三喜低着头说，这几天他最怕的就是这个问题，“桂林那边在修翠岗了”。
    “也好”，李大姐的话让谭三喜出乎意料。
    “他一直想回北方，埋在北方，也算是随了他的愿吧”
    李大姐开始翻李安泽的遗物，也就是那个小笔记本，一页一页看的很认真。姐夫想凑上去，被李大姐推开了，“我认字，我自己看，安泽的字我认得”。
    海风吹过树林，树叶哗哗的抖动起来。燕子飞过屋檐回巢，乳燕开始喧闹。纸张被一页页翻过，泪滴打在纸上的声音，如同滚雷在心中。
    李大姐翻看的很慢，看得很仔细，仿佛在找什么。没有人问她在找什么，仿佛会打断什么很重要的事情。过了一会，李大姐停了下来，擦了擦眼睛才抬起头来，仿佛是在看着谭三喜，也仿佛是在谭三喜身后的远方，然后自言自语的开始讲述起来。
    那是一个谭三喜知道一点的，关于北方家乡的故事。
    “俺们的老家，说实话比这里好，地势平没这里那么多山丘，可以种的地多，要开荒也不算太难。还有条小河，遇上天旱的年份，还可以挑水浇地。俺爹有木匠手艺，农闲的时候到处去给人做家具，有时候也带着小李子一起去。俺们那边的黄瓜和萝卜特别好吃，特别是黄瓜，顶花带刺的，咬一口那叫一个甜。日子过得也算是过得去，当然没有这里好，地租贵，每次丰收就要加租，所以总存不下钱。我爹想着去保定府做工，因为欠了县里老爷的租，被抓了回来说是怕我们赖账跑了，只能在附近镇子上做工，赚的那点钱还了欠租手里就没钱了，就得再借才能过日子。那日子也不算是太差吧，毕竟还没到卖儿卖女不是，我爹以前读过几年书，在家里教会了我和小李子认字读书，如果没有鞑子，也许会让小李子去读私塾。”

softlu

二十九、血色的路
    “鞑子来之前，我们就遭了兵祸，说是关宁军，谁知道是不是，让各家捐粮食，后来就成了抢，说是不能留给鞑子。俺爹是聪明人，在看田的棚子下面挖了个窖，偷偷藏了两口袋粮食，让我们没有饿死。那些没有私藏粮食的人，后来被饿死了，没人敢去接济，因为接济就说明你家还有粮食，你家就是私通鞑子的汉奸。”
    “然后鞑子来了，俺们全家藏在窖里面好几天没敢出来，出来一看村子已经没了，所有的房子都烧了，村里好多尸体，大多是女人，都是被糟蹋死的。小李子有个娃娃亲，隔壁老王家的丫头，才十岁，死在了院子里头。全身光着，肚子上被捅了一刀，血迹从堂屋一直拖到了院子里，不知道死之前爬了多久。死的人太多了，俺们又不敢收尸，怕鞑子回来发现还有人活着，就把几个平时相熟的女人，包括王家丫头，丢在了井里面，又推倒了一堵墙算是埋了。”
    “后来知道，如果当场被鞑子杀了，也算是死了个干净。被抓走的人，每天都要被杀一批，再病死一批，能活着走到京城的，被鞑子赶上了战场，守城的官军大炮弓箭打过来，一片一片的死。你不走，鞑子在后面拿刀一个一个的杀，向前被官军杀，向后被鞑子杀。被抓走的女人啊……更惨啊！你知道鞑子叫他们什么？生口，就是‘牲口’‘的意思，连牲口都不如”
    “俺爹带着我们往南方走，想着过了黄河就太平了，鞑子总不会追过黄河吧。可是俺们没有盘缠了，粮食更是早就没有了，靠着吃野菜和讨饭走到了开封。难民太多，守军不让进城，放箭射死了好些。俺爹和小李子那时候生病，发烧烧的人都糊涂了，实在活不下去了，人牙子说俺娘和俺都值点钱，俺娘就把自己卖了，换了我们几个的盘缠和汤药，等他们好了一点俺骗他们说俺娘死了。但是俺爹还是没能活下来，死在了淮安的船上。我想把自己给卖了好把俺爹葬了，小李子疯了一样，把我爹的尸首从船上推了下去。他跟我说，爹娘一定不希望我们姐弟俩再分开，再活不下去的时候，我们两个一起死。”
    “还好，路上听说杭州有活路就去了，然后就到了这里。”
    李大姐深深的出了一口气，仿佛刚刚从地狱里面爬了出来，平静的看着眼前的一群人，除了两个伏波军军士，还有一些刚刚赶来的邻居。几个女人们已经哭的泪眼婆娑，揽住了李大姐，轻轻的擦着眼泪，仿佛她们才是需要被安慰的那个。
    谭三喜抬起手擦了一下眼泪，胸膛中充满着悲愤的力量，“替我打到北方去”这几个如同滚雷一样在脑海中炸响。“打到北方去，解放全中国”，这些口号战前一遍一遍的在部队里喊过。解放谁？为什么要去解放他们？这些问题谭三喜不是没有想过，每一个都有政治处军官的标准答案，每一个答案他都背的滚瓜烂熟。但是，这只是背书，和背拼刺口诀，背冲锋程序一样。现在他知道了，这些话对于李安泽和李大姐的不同意义，对于那些北方移民士兵的不同意义，解放和他们一样的人，解放他们自己。
    “打到北方去，解放全中国”，谭三喜反复默念着这句口号，恨不得跳起来高喊一声，带领他的士兵一起高喊口号，端起步枪向着敌人冲锋。唯有全力呐喊、响亮的枪声、拼尽全力的刺杀，才能表达他的悲伤，他的愤怒。
    黄昏的海风潮湿和冰冷，在天边吹起一片云挡住了落日，阳光将云彩染成了金黄色，给海边的村庄笼罩上一片昏黄。姐夫仍然陪着谭三喜两人，地上已经有一堆烟头，刚才看的那本书掉落在地上他也浑然不觉，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问着些不着边的问题，眼神中看的出迷茫。谭三喜知道，刚才的镇静只不过是最后的理智，现在的魂不守舍才是正常的反应。这段时间，谭三喜已经对这种事很有了些经验。几个村民陪在身边，兴致勃勃的追问报纸上那些某某大捷的细节，有些事情谭三喜知道一些，也有很多人物和战斗，谭三喜连听都没听说过。
    看到天色已经晚了，加上任务已经完成了，就在谭三喜起身向姐夫告辞的时候，李大姐却又在一个妇女的搀扶下从房间内走了出来。李大姐显然是哭了很久，刚见面时的神采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脸上的泪痕也完全不在意，虚弱的如同害了一场大病。
    “两位兄弟”，李大姐仍然努力的保持着礼貌，看得出她试图挤出一个友善的微笑，但这强颜欢笑的表情只是给了谭三喜再一次重击，“我还有些话想托你带回去，不过我现在实在是……所以，你们能不能明在再来一趟？”。

ethonjohn

楼主写这种大时代下小人物的悲欢离合真的是一绝

stephenwu

softlu 发表于 2021-1-28 23:04
二十九、血色的路
    “鞑子来之前，我们就遭了兵祸，说是关宁军，谁知道是不是，让各家捐粮食，后来就成 ...

赞美更新！楼主这种以小人物的视角看大时代的故事令人感动。

shenyuanlong

赞美更新！等着那些“话”。

softlu

shenyuanlong 发表于 2021-1-29 09:14
赞美更新！等着那些“话”。

你得等等了，我还没写呢
∪･ω･∪

倩文

赞美赞美，文风和情节都一级棒，以小见大

宇智波渣

赞美更新~写得真棒！

Jamack

坐等更新，写的棒！

朱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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