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凯旋 （已完本，部分转正）

softlu

五十六、兴亡苦
    何伯劳也学着少尉的样子，坐上了长条桌后的高凳子，别说这种两脚腾空的坐姿还挺舒服的，就是这桌子窄的厉害，也就只能放下饮料瓶子，何伯劳的包裹没地方放只好抱在怀里，感觉很是别扭。少尉向何伯劳指了指桌子下面，他这才发现桌板下方有个钩子，少尉的挎包此时也正挂在上面，果然又是澳洲式的贴心设计。
     有过火车上的铺垫，少尉也就没有再寒暄，直接从何伯劳的江南口音开始聊了起来。何伯劳就把家父仰慕澳洲学问，托朋友带他来临高求学，以及今天就要去芳草地报到的事情大致说了说。说到芳草地，少尉和店铺伙计都交口称赞何父有远见，隔着千里居然能把孩子送到芳草地读书，半只脚已经踏进了澳洲人的官府，未来必定前程远大。
    “少尉同志”，何伯劳看着少尉的肩章，由于对伏波军不了解，犹豫再三还是决定按照火车上几个士兵对少尉的方式来称呼对方，“你也去过北方吗？”。
     少尉对何伯劳的问题有点意外，不过还是很和气的回答：“是的，我们从佛山开始，沿着西江打肇庆、三水、梧州，然后又在广西解放了桂林，我们撤回来的早，已经回来两个多月了，听说有些部队现在还没有回来。小兄弟，你想问什么？”。
    “少尉同志，我想问问……”，何伯劳犹豫了一下，“我去听过英模报告会，我就想知道，那些代表讲的……真的是那样吗？不是靠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也不是靠封妻荫子”。
    “当然了”，少尉对这个问题看来是早有准备，“如果为了钱打仗，在桂林城下我们面对着明军的大炮，前面就是一座金山银山，我也不会往前走一步。可是，如果我们不向前，不豁出去性命去前进，城里的老百姓就会被乱军屠杀。如果当年第二次反围剿，在澄迈退后一步，就没有今天这个东门市的繁华”。
说到东门市的繁华，少尉还端着杯子的手还向着外面的街道指了指，引起了伙计的附和，挤过来把何伯劳和少尉面前的桌子又擦了擦，边擦边说“所以这位小哥，伏波军在我们这里是很受尊重的，你看那么城铁入口不是写着‘’自觉排队，军人优先‘吗”。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这个小兄弟你肯定比我更懂”，少尉喝完了杯子里最后一口格瓦斯，然后把剩下的半瓶也倒在了杯子里，笑容里带着点调侃。
    何伯劳思考了一下，顺着少尉的结句话追问了下去，抛出了他真正想问的问题，“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然而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请教阁下怎么看”。
    这个问题让少尉一下子愣住了，伏波军经常进行政治教育，针对老百姓经常问的社会问题，比如为什么要交税，为什么要喝开水，为什么要修厕所，为什么要北伐等等，给出了官方的解释，一是给士兵洗脑二是通过士兵来向老百姓传递这些信息。但是这个问题，显然不在任何教育里面。就连旁边的伙计，都有点坐不住了，瞠目结舌又不好直接打断两人的谈话，生怕这话被告密员汇报上去，明天他没准就的去政保局喝茶了。
    少尉思索的时间不算太长，向伙计笑了笑，示意他不要紧张，还是回答了这个尖锐的问题。“你说的老百姓，实际上也不是同一帮人，你要问苦不苦，这里必须要分开说。先说那些无产……只够养活自己不饿死的农民、工匠、小商人，受到打仗的影响开不了工丢了生意，刚开始自然是要受点苦，但是仗打完了很快就恢复了，甚至过的更好。我们回撤的时候经过梧州，被明军烧毁的房子都修了起来，因为取消了牙行，打击了土匪，市面上更繁荣了。佛山那边更是了不得，很多新工厂正在建设，到处都招工，市面上的工钱都涨了不少，自然日子会更好过一些吧。对缙绅老爷来说，真心支持我澳宋的，不管是加入天地会种田还是继续经商，日子只会越过越好。不遵纪守法的可就另说了，广州冒家客栈的新闻你看了吧，我们的警察查起案子来，可不会管你是不是有钱有势，合药和都杀了，吃药的都抓了。还有广州的乞丐帮，几百人啊，说抓一个晚上全都抓去劳改队了。还有报纸上……就这个，广州特大偷漏税案，你问问这些被抓的人苦不苦，他肯定苦的说不出话来。”
    “这……也有道理”，何伯劳应得很勉强，说实话他对这个问题其实是没有期望值的，他也并不认为这两句哈真的存在什么矛盾，不过是一个说给匹夫听一个说给士大夫听，按照澳洲人的说法，就是屁股决定脑袋。但是少尉的这通解释，却是他从来没有听说过的到底，百姓到底是谁？谁能算作百姓？在他学过的道理中只有一个模糊的描述。百姓、天下、社稷……这些应该分成不同的人群，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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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七、谁的天下
    看着何伯劳凝眉思索的样子，少尉似乎受到了什么鼓励，带着点反击的意思继续说道，“你说的天下兴亡，还要加上一个谁的天下。朱家的天下兴亡，跟老百姓，起码是我们这些种田晒盐做工的老百姓，有什么关系，所以就是‘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如果这天下是所有人的天下，那才是’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那临高是谁的天下？”，何伯劳听了少尉两句脱口而出，立刻自己就后悔了，放在大明这句话就足以给他扣个谋反的帽子，只掉自己的脑袋恐怕是最轻的了。但是已经说出去了，又有这么多人听到，也没得收回了，何伯劳顿时后背冷汗直冒。
    出乎何伯劳的意料，少尉没有激烈的反应，而是很轻松的喝了一口格瓦斯才答道，“为了元老院和人民，这话你肯定听过吧，这天下是元老院的，也是人民的”。这么个掉脑袋的问题，居然收获了这么一个烂大街的答案？这句话确实是何伯劳在临高听到看到最多的一句，比在大明喊万岁的频率还要高得多。不由得一时语塞，只好拿起自己的格瓦斯，大口地灌了下去，一股冰凉爽口的感觉带着一个念头直冲头顶。
    “他们说的都是真的”。
    这种感觉自从英模报告会上就有了，但是他一直无法准确的描述出来。现在他抓住了这个念头的尾巴，把他从疑惑的泥潭里拖了出来。英模报告会上的假髨代表，那个替弟从军的女人，还有今天这名少尉，他们真的相信他们所说的这句，为了元老院和人民。不是官场上的夸夸其谈，不是那种花团锦簇的道德文章，他们都只是很普通的澳洲小吏，但他们相信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们自己。而且，他们的这个范围不止是临高，不止是琼州，还在大明统治下的千千万万百姓，早已经被他们在心里化为了人民的一部分。
恍惚之中，少尉已经喝完了自己格瓦斯，对何伯劳说了声咱们走吧，就从座位下面掏出自己的挎包背好走出了冷饮店。这时已经接近了中午，街边的店铺多半已经开始营业，但来往的客人还不算太多，黄昏以后才是东门市最热闹的时间。何伯劳愣了愣神，抓起自己的包裹背上，连忙跟了出去。出门前，还不忘扫视了一下店铺里，伙计正在拿着酒牌给一个穿米色风衣的漂亮女子推荐冷饮，貌似没有那些面目阴险的探子记录他刚才的谋逆言论。
    走了一段路，少尉打破了沉默，“我家以前是晒盐的，可以说是除了盐其他什么都不够吃，每年两赋都是个难过的槛，村里为了税赋的事，有人卖儿卖女，也有人当了土匪。首长来了以后，做了几件事，日子就越来越好了。明晰税负、剿匪治安、推广盐业技术，说来除了用机器来帮助晒盐以外，其他都不是什么新东西，但是日子就是一天比一天好了。你猜现在交的税比以前多了还是少了？”。
    何伯劳看着少尉那种我就知道你猜不到的表情，结合这段时间在临高的见闻，做了一个大胆而合理的猜测，“税多了，陋规少了，总体来说负担少了”。
    “哎呦！不错啊，还知道陋规少了”，少尉咧开嘴笑了起来，“可惜你猜错了，陋规没了，但是税多三倍都不止”。何伯劳的嘴长得老大，怎么看少尉都不像是对澳洲人有怨气的样子，这几句话说出来的时候，表情分明写着来吓着你了吧，接着来问我吧。
    少尉从何伯劳的惊讶中收获了满满的成就感，得意洋洋的继续说，“产量提高了，收入提高了10倍，多交3倍的税算什么。人当然吃不了这么多盐，整个海南才多少人，大部分还是送到化工厂去生产别的产品了，具体是什么我就不知道了。漂白粉你知道吗？消毒用的，没错就是水缸里面撒的那个，就是化工厂用盐做的，广州鼠疫的时候，我们在驻地房前屋后大量得撒，真的没有人染病，神的很！”。
    两人边走边聊，没多一会少尉站住了脚步，指了指路边的一个棚子说，“你到了，就在这里等车”。然后又指了指前面一栋4层的小楼，“我要去那边了”。
    “少尉同志，我能再问你一个问题吗？”，何伯劳大着胆子提出要求，这个健谈而坦诚的军官，是他来临高以后碰到不多得可以深谈的人，大部分本地人对这些大不敬的问题总是小心翼翼的回避。“为了元老院和人民，那么元老院和人民是什么关系？”
    “你的问题可真多，而且还很尖锐”，少尉爽朗的笑了起来，“你想说‘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对吗？可惜这也就是说说，你也知道大明的皇帝可不是这么做的，实际上反过来了吧。”。
    何伯劳自然不知道皇帝是怎么做的，但是他从有限的阅历中也知道，君为贵，确实才是那帮大人们做事的出发点。
    少尉收住了笑容，看了看远处东门市换乘站钟楼上的时间，“你刚才叫我少尉同志，同志这两个字的意思就是志同道合，元老院和人民都是为了天下所有人的太平盛世，在这条路上元老、规划民还有其他人都是同志，元老院带领其他人，元老院不是皇帝，而是领袖，是引路人。”
    看着何伯劳震惊的神情，少尉又补充了一句，“这不是我说的，这个道理是一位元老给我们讲的，不是什么大逆不道的话，不用害怕”。
    说完，少尉给何伯劳行了个军礼，“时间不早了，咱们就此话别，祝你在芳草地一切顺利”。何伯劳学着澳洲人的风俗，伸出了右手，和少尉的手握在了一起。“谢谢你，少尉同志”，最后两个字他咬的很重。
    时间已经接近正午，阳光几乎从头顶直射下来，刚才还横在马路上的影子，全都消失在了灼热的阳光中。一辆公共马车开出了简陋的车站，何伯劳坐在车厢了，用视线搜寻着少尉的身影，然而，他已经消失在了人群中，和来来往往的人群融为一体。

针灸大师容嬷嬷

赞美更新！还是双黄蛋，过瘾过瘾。

Jamack

我的天，怎么突然双更了。满满的幸福感~

伍制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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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打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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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enyuanl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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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ftlu

这两节写的我好累，写了草稿没有采用的内容足够再发两节，让我缓缓再写。

odie1986

一口气读完，楼主的文采——真他娘的给力

liuzheng0417

双黄蛋啊！我们把你想的不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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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eam

赞美更新！为楼主勤劳的双更（或者把一节拆成两节？）点赞！

softlu

Stream 发表于 2021-5-27 13:06
赞美更新！为楼主勤劳的双更（或者把一节拆成两节？）点赞！

不带这样的

石欲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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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日是好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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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天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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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易斌

这个少尉的思想觉悟很高啊，肯定是元老的嫡系

针灸大师容嬷嬷

杜易斌 发表于 2021-5-27 21:56
这个少尉的思想觉悟很高啊，肯定是元老的嫡系

前途不可限量。

贺永刚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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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方有罪

杜易斌 发表于 2021-5-27 21:56
这个少尉的思想觉悟很高啊，肯定是元老的嫡系

应该就是“帝國陸軍の花、鹽場村の絕兇虎，譚三喜旅團長閣下”本尊了（doge）

softlu

萬方有罪 发表于 2021-5-28 03:00
应该就是“帝國陸軍の花、鹽場村の絕兇虎，譚三喜旅團長閣下”本尊了（doge） ...

被你这么一说，不是他都不行了

萬方有罪

softlu 发表于 2021-5-28 10:04
被你这么一说，不是他都不行了

会不会有一种钦定的感觉（doge）

千里快哉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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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yiaRin

赞美更新！养肥了一口气杀50章真爽

moqife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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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ftlu

五十八、迟到的婚宴
    “老谭，这里”，谭三喜还在东张西望的时候，一个声音从头顶上传来，顺着声音看去，果然是钱多正附身在二楼的栏杆上向他招手，身边站着一个女人，想必就是钱多的妻子了。谭三喜穿过大堂上了二楼，钱多已经从长廊另一头已经跑了过来，在楼梯口迎住了谭三喜。
    “老班长”，谭三喜立正举手敬了个标准的军礼，钱多先立正还礼，然后一把抱住了谭三喜。谭三喜在澄迈支前的时候，对口支援钱多的连队，然后钱多成了他在新兵连的班长，正式分配以后居然又到了钱多的部队，钱多成了他的排长，直到发动机行动钱多调去了北上支队，而谭三喜也被作为骨干抽去组建了第十营。可以说，钱多是谭三喜从军的引路人和启蒙老师，而钱多也一直很喜欢这个机灵的小伙子，两人分属不同部队，却一直保持着书信联系，可谓是感情深厚。
    钱多放开了谭三喜，上上下下打量了一圈，在谭三喜的少尉军衔上狠狠的拍了两下，“你小子干得不错啊，这么快就挂上少尉的花了”。钱多在谭三喜的来信中获悉了他晋升上士，没想到这么快又升了一级，这速度换成别人，他多半要吐槽几句首长的干儿子之类。
    “临时的，首长说是先试试看我行不行，不行还得退回去”，谭三喜憨憨的笑了，付三思给他授衔时候说过“试用期”，他到现在也没搞明白是开玩笑还是真的，偷偷查过几次条例，从头到尾都没有这几个字。
    钱多把跟在身后的女人杨蜜介绍给谭三喜，谭三喜也恭敬的叫了声嫂子，又逗弄了一下女人怀里的婴儿，从口袋里掏出准备好的珠儿结，交给了杨蜜给孩子带上。婴儿百日的时候送珠儿结，算是当地一个传统，按俗理应该是五色丝线穿上珍珠。过去日子惨淡，谁也不可能在这方面讲究，找段红绳子还得从女人的头绳上截取，更别提珍珠了。现在大家吃得饱穿得暖，手里又有几个闲钱，谭三喜这次就是专门在紫珍斋买的，不但有五色细线而且还有好几颗晶莹剔透的水钻珠子。珍珠还是太贵，这种用最纯净的铅玻璃制造的珠子，价格就有竞争力多了，特别是有了个水钻的新名字以后。
    钱多引着谭三喜进了双喜包厢坐下，里面已经坐了十来个人，几个穿军装的男人，谭三喜算是面熟，都是当年澄迈战役钱多的战友，军衔都比谭三喜高。两个没穿军装的，也是当年的战友，因伤退役到了国营企业工作。谭三喜都按照见上级的规矩，立正敬礼自报名号，讨得几位前辈一阵年轻有为的称赞，这么年轻的少尉在陆军里可是不多。
    谭三喜是最后一个来的，所以大家落座开席，钱多端了杯酒致辞。一年多前已经下了请帖订了喜宴，被突然而至的北伐打断，等到再有机会大家坐在一起吃饭，钱多杨蜜的孩子都已经三个月了。当年发请帖的二十多个好友，能够来参加的也就一半，还有一个老战友牺牲在了两广。钱多几句话忆往昔峥嵘岁月稠的话说的激昂慷慨，几个军人都红了眼眶，回想起一起出征但未能归来的战友，唏嘘人生的无常。
    钱多话锋一转，开始重新介绍现场的每一个人，他说话很风趣，应该是听了很多评书的原因，说的很是夸张离奇，引得听众们一阵阵的大笑和掌声。谭三喜就因为在演习中“击毙”了九营长黄安德，得了个盐场村猛虎的绰号，在所有人的笑声中，谭三喜不得不站起来自己喝了一杯，算是给几个前辈赔罪。
    除了钱多这边来的一群军官外，杨蜜那边请了三个年轻女人，都是杨蜜在服装厂的同事。杨蜜介绍的时候，还着重强调了一下未婚，引来了几个女人一阵笑骂。
    谭三喜一阵子脸红，几乎不敢去看对面的几个女人，这么毫无准备的被推到了相亲的第一线，而且还是一下子面对好几个女人，还有这么多观众，心里不由得七上八下。装作喝水偷偷的瞄了对面几眼，几个女人都还算周正，那个花格子衬衫的姑娘肯定是北方来的，有点和杨招娣类似的风韵。
    想到杨招娣，谭三喜顿时泄了气，他可是告诉父母他正在和杨招娣谈恋爱，估计全村都已经知道了。这会又在这里对着三个姑娘左顾右盼，这要是传出去让村里人知道了，这后果相当严重啊。越想越生气，生自己的气，为什么要答应杨招娣的荒唐主意，搞得明明单身的自己，这会像是作采花贼一样紧张，而且，花格子衬衫姑娘真的越看越好看。
    自从上次和杨招娣在文澜河后，谭三喜借着部队去农场支农的机会，去见了一次杨招娣，跟她一起去看了试验田，听她讲了很多种田的技术，还一起在农场食堂吃了顿饭。每当有杨招娣向其他人介绍，这是我三喜哥，谭三喜就跟喝了酒一样的飘飘然，感觉身边所有人都把羡慕眼神集中在了他的身上。不过他和杨招娣的关系，仍然和以前一样亲切但保持着距离，不但没有拉拉手摸摸头发这样的亲密动作，就连对话用词，都在小心的端着架子，生怕打破了上次两人的约定。

用户a

帝国陆军之花 盐场村之绝凶虎

Jama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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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永刚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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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enyuanlong

赞美更新！！！！！棒棒棒。

针灸大师容嬷嬷

生产队的驴……啊！更新了！那没事了……
顺便，赞美更新！
再顺便，催更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