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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8-8 21:55: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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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杨师傅 于 2021-8-9 01:13 编辑
下船之后安营扎寨完毕, 何如宾把沈炼鲁平安都叫来商量一下. 这一下把大家都问住了,从上船开始就是按照澳宋的计划一步一步来到这里,现在谁也不知道下一步该干什么.
鲁平安说要不咱找柯鲁博问问? 柯鲁博也就知道来打东虏杀鞑子,下面具体干什么也说不清. 还是问问哪些实习的参谋军官吧.
这一问不要紧,一群军官每人拿着一摞纸一个个群情激昂的推荐自己的方案, 吵的何如宾大帐和菜市场似的.
有直推东虏大营的, 有从营口上岸沿着浑河直接打到建州的,有从旅大上岸沿着山路偷袭的,有联系蒙古两头夹击皇太极的,还有按兵不动直接去北京找崇祯借兵的,
这么说吧,敢说5年平辽KPI最多3.25起评, 皇太极肯定是死定了,关键是怎么死, 五马分尸都不够这群人分的~
何如宾多年的军旅生涯很从容的应对了这个场面, 此事以后再议,,一声令下: 先吃饭~
伙夫们从船上卸下来给养, 一袋袋的白米自然不必说,还有很多一尺多高的坛子, 上面贴着花花绿绿的纸.按照柯鲁博的指挥把坛子里面的鸡肉,牛肉,萝卜,土豆倒一个锅里熬,那边米饭也闷好了.
何如宾在大帐里还在等着上菜, 鲁平安抱着几个铁盒子就进来了,有点难为情的说看军中今日伙食不错,让何将军也尝尝,如果不和胃口就让伙夫再单做.
何如宾到没觉得有什么,当看到一个个坛子的时候就开始好奇,那时候柯鲁博正在忙也就没过去打听,这回正好尝尝这澳洲军中伙食什么味道的.
打开一看还不错,铁盒子里一半米饭,一半大锅炖菜,虽然菜多肉少这要是平时家丁也是吃不上的. 夹了一口,味道还行, 就是味精多了点~
抬头看见鲁平安问号一样的表情,说那今天就吃这个吧.鲁平安把怀里的饭盒分发了一下,一边分一边说,这澳宋的伙食虽有些粗鄙好在肉多,味道也不算太差,就是这盛饭的器皿是铁皮制成,实在有点不雅,难道徽钦二帝也用这家什吃饭? 沈炼接过饭盒一手托底,一手打开饭盒盖,闻了一下,的确是那种澳宋重油重盐熟悉的味道. 拉过旁边的马扎坐下, 翘起二郎腿把饭盒放在腿上,掰开一次性筷子两手一手一根的倒着筷子上的毛刺.听着鲁平安略带讽刺的话,随口答到,澳宋烧出的白瓷不次我大明的官窑,这铁盒可能只在军中才用吧.澳宋军中人人如此,连位高如席大帅也是拿着铁盒吃饭,并且将校兵卒伙食一视同仁,不偏不倚.
席帅也与兵卒同吃? 何如宾听到有人说老熟人来了兴趣.
的确如此,澳宋军中最讲秩序,席帅也是亲自打饭,吃完排队自己洗饭盒. 除了席帅的饭盒比平常兵卒的大了一些也并无什么不同.
沈炼一遍嚼着饭菜一遍攀谈着说: 澳宋军中还有个习惯,吃完残羹中加些热水一并吃下,号称原汤化原食.
何如宾来了兴趣, 问鲁师爷:本朝可有此事例~
鲁平安听到问话,咽了口饭回道, 倒是听说有人这么吃的,据说颇能养生,不过没听说此举有益于军阵之事.那席帅也如此原汤化原食吗?
席帅尤甚,,,沈炼低着头咽下口中的饭菜补充到:加两次水~
鲁平安噗嗤一声, 沈兄奇谈,颇为有趣, 何如宾学着沈炼端着饭盒低头扒饭听后也跟着一笑.沈兄这的确是奇谈. 某也悟道一些道理,这饭菜好坏暂且不说,与袍泽同食同饮确实能调节气氛.
这大帐里正说着热闹帘子被挑开柯鲁博端着饭盒进来了, 柯鲁博知道何如宾在杭州一直自己吃小灶, 这次让鲁平安拿饭盒过去也是想看看何如宾是不是还有明朝老爷的习气,昔日的对手今日能否同甘共苦.
进来一看何如宾也捧着饭盒想来也是吃的一样的饭菜. 过来先报个歉,说刚才安排人员做饭分饭, 第一次这么吃下面的兵卒有点忙乱,没顾得上何如宾这里. 现在过来问问饭菜合不合胃口.
何如宾说了一些与子同袍之类的场面话, 看着柯鲁博饭盒里那半饭盒菜汤泡开水, 略有微笑发现宝贝一样指着柯鲁博的饭盒,原汤化原食,柯教官养生好手段....众人连忙称是~
习惯了, 澳宋军中都这么吃~ 柯鲁博喝了口汤随口答道
我闻澳宋席帅深谙此道~
柯鲁博一想, 传说好像还真是席总长传下来的...原来何将军也知道啊~
何如宾心里甚至高兴,刚刚听说的事立刻就能卖弄了一下,
耙了剩下的饭菜,把饭盆递给身边的亲兵, 一努嘴,去打点开水去~
转头拍了拍吃饱饭挺起来的将军肚对柯鲁博说, 席帅的大名怎么能不知道那, 还听说...席帅爱兵如子亲自排队打饭,排队刷饭盆,还有,席帅的饭盆有点,说着做了个膨胀的手势,,,席帅的饭盆有点大.
你们也听说了, 别信啊, 那是谣言,,,柯鲁博听后立刻严肃了起来,
何如宾看了看沈炼,这事犯忌讳吗?
柯鲁博继续说, 席总长饭盒能洗脚从来没人见过,都是谣传的~
柯鲁博诧异的看着笑的抬不起头的何如宾和趴在条案上拍桌子的鲁平安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自己走出大帐安排哨兵换岗吃饭去了
北方是没有黄昏的, 吃完饭的何如宾和沈炼随便走走查看大营的时候好像突然就出星星了.
大营建在靠近海边的一个山包靠海一面, 离着海不远, 也是为了万一遇到大队东虏方便坐船跑路.
从内陆的道路上只能看到山包, 山包上安排了哨兵随时监视四周的动向,海里泊着招商局的几艘船.
何如宾和沈炼走上山包,看着内陆的远处,东虏京城的方向,一片漆黑,漆黑里面好像藏了无数个东虏鞑子.
何如宾装作无意识的垂手摸了一下腰间的六星手铳,不动声色的瞄了一下哨兵扛着的南洋步枪, 好像暗处也没那么可怕了.
不经意的发现,沈炼腰里也带着六星铳, 不经意的瞟了一眼好像被沈炼发现了, 有点尴尬~
听闻沈兄当年也和东虏交过战, 为了缓解尴尬聊两句吧~
是啊, 萨尔浒, 几万兄弟都没了~ 沈炼也看到了何如宾偷瞄自己腰间,并不以为意,没觉得带着澳宋的手铳有什么不妥,
在沈炼的认知里杀东虏还是用刀顺手,手铳就是大点的手弩.要像上次萨尔浒一样被东虏骑兵围起来打,多个手铳无非是多收几个人头,被围还是跑不出去.
何如宾提到以前的事,沈炼眼前很多场景闪现过去,对何如宾答道: 萨尔浒之后又杀魏阉,杀完魏阉又跟着何将军来打东虏. 打完东虏何将军打算做什么?
沈兄是钦差监军,统带何某来平虏,可不敢说钦差跟着何某.沈兄要问平虏之后何某要做什么,大概是为皇上分忧要平流寇吧...
平完流寇那?
这个,,,平完流寇...何如宾看了一下四周,旁边的几个哨兵离着有点距离,并且都是自己的亲兵,刻意往沈炼这边凑了凑低声说,,,平完流寇....是澳宋?
那平完澳宋那? 何如宾虽然小声说的澳宋,沈炼却没有跟着小声,还是平常的音量,这时候就显得突兀了....
那时候应该天下太平了吧, 何如宾也是一把冷汗, 心道这沈钦差还真是心系我大明,到哪都系着~
澳宋来之前, 我大明也没太平啊~ 沈炼挺平静的说, 心里想着杜雯书信里的话...
何如宾彻底蒙了, 你这到底是向着那边说啊~都不知道怎么接这话,只好拱手弯腰,我大明还是太平的,就不说话了~
何将军不必如此,详聊几句,就是皇上听了也不会怪罪的...沈炼发觉自己又说犯忌讳的话了,皇上肯定不会怪罪自己,别人就没那么好命了, 看着何如宾那样也挺过意不去的,伸手示意何如宾不必行礼了,,,
更难听的话皇上都听过, 沈炼本来想缓解一下气氛,没想到何如宾刚起身又开始行礼了...
何如宾这个苦啊, 这都什么人啊, 拿着澳洲手铳的大明钦差,还知道皇上听了多少难听的话, 谁说的? 有多难听?? 何如宾不敢再继续往下想了,只能心里默念,不打听不打听~想要脑袋就不能打听啊~
沈炼发现自己尬聊的水平又长进了,别再想缓解了,再说点什么别人不敢听的话~ 看看大营,对何如宾说,何大人,快起风了咱们回去吧...
启禀钦差,回不去了,何如宾指了一下大营, 帐篷都一样,末将找不到自己帐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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