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巴拉莱卡 于 2020-3-29 16:47 编辑
鲁卡娅·德拉 红发的女海盗 潘迪亚·辛凯姆 锡兰当地的泰米尔反抗军领袖，身份背景很复杂 奥尔巴克·鲁伊斯 葡萄牙黑袍教士 受黑尔思想影响 致力于破坏澳宋与其他国家的关系 对国内宣扬伊里比亚主义 号召各国联合对抗澳宋 郑明姜 澳宋元老澳宋药监局局长 美女医生 平时也行医 拥有一艘医疗舰“素问号” 朱新城 澳宋元老 海兵队指挥官 王潮晖 澳宋元老 海军军令部参谋 老罗 罗海涛 澳宋元老 多才多艺的技术元老 视角人物：叶白 澳宋元老 技术型元老 但她的技术太高级了暂时用不到 再加上她对荷兰东印度公司十分了解 就去殖民部混日子了 。叶白元老的作品包括《巴达维亚纪事》《安汶笔记》和《关于压力容器的同人》 可以在新论坛等地找到。女性视角的游记风格，非常推荐。 崔汉唐道长 这个大家很熟悉了～ 安东尼奥·梅内塞斯 果阿总督 安东尼·范·迪门 荷兰东印度公司第九任（1636-1645）巴达维亚总督
阳光射进残缺一角的炮楼，照得人懒洋洋的。叶白望着正从澳洲船上走下来的葡萄牙海军司令，缓缓地伸了个懒腰。——听说果阿有个景色更好的炮楼阳光房，是233炮的杰作，比贾夫纳这间由老式卡隆炮装修的阳光房更加宽敞明亮。 作为殖民部的外派雇员，叶白参加过不少外事活动。但战后谈判，她还没有当过主角——那些男元老对这些事情更加趋之若鹜，他们也更喜欢这残垣断壁下谈判的仪式感和压迫感。叶白虽然也是个P社玩家，但是对充满男性荷尔蒙的斗鸡行为，她没有兴趣深究细节，所以就任由其他人安排了。 会场的选址很浮夸，内部安排倒是直接：澳宋代表背对着炮楼的缺口，叶白也不知道这是不是正座，只是想避开阳光直射，同时让其他几人不那么舒服。对手葡萄牙人被安排在对面，王胖子新收的傀儡国领袖在右手边，而主动上门求当盟友的荷兰人安排被在左手边。但这样也有问题，今天一同参与谈判的还有另一位元老：崔汉唐道长。和高大的崔道长相比，叶白娇小得像个小学生，并排坐有点尴尬；请他坐在身后，又显得不够尊重。还好崔道长主动要求不上桌，用他的话说：“今天我负责耍赖唱黑脸，恐怕大部分时间不在椅子上。” 荷兰人来得最早，巴达维亚总督安东尼·范·迪门进门的时候，神经大条的叶白差点脱口而出：“迪门老哥，南方大陆的探索咋样啦？”虽然驻扎过巴达维亚的叶白见过总督很多次，但还没熟悉到可以开玩笑的程度。之所以总是忍不住想叫他“老哥”，其实是来自单方面的熟悉：叶白早在穿越之前，就作为历史爱好者将迪门老哥的生平研究透彻了， 可能还是最早将其传记翻译成汉语的人。这种正式场合，真要是叫出“老哥”，那可糗大了。还好这位传奇总督先开了口：“很高兴再次见到您，尊敬的女士。您的出现，让枯燥的谈判工作显得生机勃勃。” “真的吗？我看你们这些绅士都乐在其中呢。我个人倒是更想知道，您所资助的南方大陆探索工作，进展如何了？” “虽然我曾经偶然到过那里，但是进展仍然缓慢。自从看到王元老的快船，又听说贵国一位身居高位的王企益元老通过南风集团积极资助探索行动，我就知道，又是你们要拔得头筹了。”迪门老哥摇摇头，失望地走了。 叶白在偷笑之余竟感到一丝心疼。这位总督虽然鲜有记载，但其实成就满满。不仅完成了个人身份从破产者到总督的蜕变，还为东印度公司在东方的内政外交做出了巨大贡献。可惜澳洲人里有个迪门的粉丝，他的很多外交军事行动都被澳洲人渔翁得利了。这次王胖子惹出事端，澳洲人大举进入印度洋，迪门老哥再也坐不住了，也跟着兴风作浪，摆出一副能吃到算啥的赖皮样。当然，这位老哥的面子还是摆得很大，一副官腔打得飞起，丝毫看不出是个来蹭胜利点数的。 当然王胖子根本不打算直接跟迪门争高下，他直接把潘迪亚·辛凯姆尊为东道主，让这个在西方人眼中身份卑微的人负责西方人的迎来送往，让他们平起平坐，而澳洲人却安坐钓鱼台，摆出一副宗主国的架势。所以是潘迪亚·辛凯姆去接自己的仇敌葡萄牙人上来的。葡萄牙总督安东尼奥·梅内塞斯显然对这样的安排并不满意，当他看到澳洲的代表是个娇小的女生时，眉头皱得更紧了。叶白看他这样，心里也不爽起来：对面的荷兰人装作看不见你，泰米尔人把你当个囚犯。我好歹还站起来了！要不要这么性别歧视呀！等等，自己的女性身份不是也被王胖子用来鄙视对手了？应该不至于吧，他没那么恶劣，这事也无法求证，还是抽空去欺负下他的女海盗吧。 作为会议的发起人，澳宋代表叶白还在愣神，而葡萄牙人先开口了：“尊敬的女士、诸位先生，我想大家都同意这场缘于冲动和误会的战争应该告一段落了。” “我同意，如果你大方地承认失败的话。”迪门老哥上来就针锋相对。 “我可不记得败给你了。你这两年前夹着尾巴逃跑的人，找到了新靠山了？” 安东尼奥·梅内塞斯也毫不示弱。 “伯爵先生。听说在果阿破城之前，您只带了一个侍从就走出城门，也不带个白旗，我们也想确定您是不是来投降的。”叶白准备夺回谈话的主动权，但是大图书馆的委托也要照顾到。 “我不是什么伯爵，你这个澳洲女人想说什么？”总督一脸的莫名其妙。 “呃，我想说您的行为还挺勇敢的，不失为一个……”呸呸呸，叶白说不下去了，她早就查到足够论据，显示这个果阿总督和葡萄牙光复战争葡萄牙方名将安东尼奥·路易斯·德·梅内塞斯不是一个人。可是大图书馆里有人不死心，在一些葡文资料上看到两人的履历串起来了，就非要叶白想办法求证，结果搞得场面十分尴尬。临高有些人非常希望眼前这位总督回国去给西班牙添乱，甚至想着给予干涉。但叶白觉得，西班牙已经没什么值得削弱的了，还不如留他一口气，去限制那些更有活力和潜力的对手。 “勇敢？他们勾结篡位者去暗杀三岁孩童，也称得上勇敢吗？”潘迪亚·辛凯姆对叶白的反驳实际上帮她解了围。 安东尼奥·梅内塞斯一脸不满的看着这名满脸沧桑的本地土著：“我还以为他是个奴隶或者仆人，上来的时候，我们一句话都没说。所以，他到底是谁，为什么在这个桌子上？”王胖子的策略似乎起了效果。 “这位是贾夫纳王国的合法统治者、三岁时逃过暗杀、坚持反抗的斗士，潘迪亚·辛凯姆陛下。”叶白冷静的介绍，心里却没什么底气。每个反抗军都会想方设法找一个象征，而这个象征的真实度就很难保证了。作为一个历史爱好者，叶白很想知道真实的故事，但她也不会因此看低潘迪亚，毕竟，从他脸上的伤疤来看，他不是为了荣华富贵而冒充国王的。当然，像王胖子这样的恶臭实用主义者，立刻就拟了承认潘迪亚·辛凯姆身份的文书，还答应回去盖章。 “哈哈，真是个充满戏剧性的身份。”安东尼奥·梅内塞斯并没有承认潘迪亚的身份。“要真是这样，你是不是该感谢我帮你报了大仇？” “哼，篡位者只是你们的一条狗，你们放狗咬人，再指责狗残忍，然后堂而皇之的占据了我们的家园，也有脸提复仇？现在，贾夫纳回到了泰米尔人手中，你们别想再指染了。”潘迪亚·辛凯姆的眼中燃着怒火，要不是澳洲人多次叮嘱他要以大局为主，恐怕谈判前就要有一场决斗了。 “真的吗？我还以为这是澳洲人的地盘了。”安东尼奥轻蔑又随意地挑拨离间。对面的迪门老哥忍不住嘴角上扬，仿佛表示赞许。要不是有求于澳洲人，恐怕这些荷兰佬也会加入拱火的行列。“所以，你的主子打算怎么分配你们战斗所得之地？” 一直听着翻译的崔道长突然咳嗽了两声，叶白这才意识到，自己把这几位有趣的历史人物当场演员了，仿佛在看一部活生生的优质古装剧。 “各位先生，你们都不是凭口舌之利来实现统治的吧？事情到了这一步，我们才是有资格停下来提出问题的人。这个问题比土地的归属、贸易的垄断更为重要，那就是：我们的王元老去哪里了？如果确定你们是有意谋害元老，里斯本的城墙也保不住你。” 安东尼奥·梅内塞斯摆正了坐姿，收起之前的戏虐表情：“我来这里主要就是想解释这件事。奥尔巴克虽然是我们的……一名基层雇员，但其实已经被一个邪教蒙蔽了，我也一直在本国教会的支持下对抗这个邪教组织。” “你想把王元老的失踪，全归咎于同样失踪的一个人身上？”迪门老哥的拱火功力真是稳。 “多亏了一个荷兰佬的探子，我们现在知道王元老尚在人世。”安东尼奥·梅内塞斯对着迪门冷笑了一声。“当然，我的失查责任是逃不掉的。为此我愿意做出两点补偿：第一，清剿我治下的黑袍教会，并要求所有手下与他们划清界限。第二，我愿意赔偿王元老等身的黄金，补偿他所受的皮肉之苦。希望你们能早日找到他，也希望局势能够尽快恢复到王元老出事之前的状态。” “这就完了？”后排落座的崔道长突然开口了，并且恶狠狠地看着葡萄牙人。 “损失一名元老，即使你们灭国也无法平息我们的愤怒。”叶白嘴上这么说，但是在安东尼奥暗示他们知道王胖子还活着之后，也不便加戏太多，还是见好就收吧。“但是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我们可以暂且把重点放在王元老的搜救工作上。至于那些你们在战斗中丢失的土地，有些原本就是属于潘迪亚·辛凯姆陛下的，他在搜救王元老的过程中提供了很多帮助，我们是不会要求他将土地还给你们的。至于我们占领科伦坡和加勒堡，也是为了搜救工作，暂时没有归还的打算。甚至你的果阿，要不是你出城来谈判，恐怕也已经被我们掘地三尺了。” “尊敬的女士，我认为不应该给这些家伙留任何地方，他们已经彻底失败了。把他们赶回老家，以后这片水域，就只剩朋友了。”迪门看到机会，立刻就把话接上了，他已经眼馋果阿很久了，发动过两次围攻，但都未能拿下。 但是澳洲人显然不想把欧洲路线的代卖生意交给一家，况且，荷兰人也没能力把货卖到地中海去。当然，等到陈亮的运河修好，葡萄牙人的作用也就可有可无了。“是啊，梅内塞斯先生，由于之前的冲突，你们实际上已经失去了守住果阿的能力，想要留住最后一个据点，只纠正之前的错误怕是不够的。”叶白借用迪门的威胁找葡萄牙人要条件，却未理会他的提议，引得迪门老哥表情抽搐了一下。 “那么，你们还要什么条件呢？”安东尼奥·梅内塞斯的语气里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取消对亚丁苏丹国的保护国地位；放弃科特王国的王位宣称；承认潘迪亚·辛凯姆陛下的贾夫纳国王身份；在接下来的锡兰争端中保持中立；将索科特拉岛转让给澳宋。”叶白和王胖子之前讨论的这些条件，对葡萄牙人来说不难接受。索科特拉他们早就放弃了，在之前的战斗里，他们也丧失了干涉锡兰事务的能力。这些条款基本上只是给葡萄牙人一个台阶，避免让荷兰人一家独大。 “亚丁？他们和这次的争端毫无关系啊。”安东尼奥·梅内塞斯对这一条感到意外。 “这也是为你着想。亚丁国王庇护的海盗在前两周打劫了我们一艘商船，他们肯定没想到我们的海军恰好来印度洋了。如果你同意了上面的条件，我们可能会签订一个停战协议，如果我们对亚丁发动惩戒性打击，你们签的条约，不就相互冲突了吗？所以说，这是为你们着想。”叶白有条不紊地摆明利害，而安东尼奥总督还在消化这个条款。叶白并不打算给他太多时间。“你们在当地的商业利益可以继续保留，我们并不干涉。”安东尼奥总督这才勉强的点了点头。 “那么我们呢？”迪门老哥坐不住了，“尊敬的女士，澳洲人向来恩怨分明，你们对盟友应该比敌人更加慷慨吧。” 叶白露出浅浅的笑容：“迪门老……迪门总督，我们救元老心切，一直对您的帮助略有忽视，我对此十分抱歉。”叶白略加停顿，让迪门老哥先品一下话中之意，然后继续说道：“我知道贵公司一直试图扩大在印度洋地区的经营范围，但是成效甚微，我们了解到朋友的需求，自然会帮忙。我与潘迪亚·辛凯姆陛下商议过，可以允许你们租用亚勒的港口和周边土地，也可以参与我们在亭可马里的建设。” “我上一次查看地图，那里还属于康提王国，国王陛下已经允许我们……” “允许你们停靠而已。你下次再看地图，那里就不属于他了。”叶白打断了迪门的话，继续陈述自己的条件：“你还可以在潘迪亚·辛凯姆陛下治下的其他港口以及澳宋控制的港口自由的展开商业活动。” “税率呢。”迪门老哥转头向潘迪亚·辛凯姆提问，也未加任何敬语。 “我国的税收已经交由澳洲朋友代管，我只管收钱。” “5%，大部分商品都是5%，只有少量商品需要单独讨论。在澳宋直接控制的印度洋港口，也是一样的条件。”叶白把话头接了过来，迪门老哥听后，微微地点了点头。“还有王元老之前与你签订的合作项目，也继续进行，可能还要增加规模呢。” 大的方向已经确定，迪门与安东尼奥两位总督还直接谈了些停战条件。在荷兰人要求孟买的时候，叶白也只是皱了皱眉头，没有干涉，还趁机喝了点茶，舒展了一下筋骨。但崔道长对顺利的谈判并不满意，一直想要叶白给他个闹事的机会。 在讨论“王元老等身黄金”的时候，这个机会总算来了。葡萄牙希望商定一个确定的数量，荷兰人建议用一个大水缸装满水，找一个与王胖子体型相近的人，进去，在水缸外面放一个更大的容器收集水，水的体积就是葡萄牙人要赔偿的黄金体积。 “我跟王元老体型相似啊，快去准备，我这就可以脱了。”崔道长听完这段翻译，直接跳了起来，庞大的身躯挡住了炮楼缺口照下来的阳光。 “什么？我听说王元老身形比这位女士高不了多少！”安东尼奥·梅内塞斯立刻表达了不满。 “人都被你们弄丢了，你还要诋毁！”崔道长瞪圆了双眼，“王胖子是我的挚交好友，我看不下去了，叶白，不跟他们谈了，回去打果阿，就把他绑在船头看我们打！” 叶白无奈的叹了口气，装模作样地请崔道长消消气。崔道长刚坐下，又突然蹦了起来，嘴里大骂道：“啊你个臭流氓，你居然提议让我们的女元老脱衣入浴，亏你还自称什么绅士！你就是馋人家的身子，你**！”王胖子的副官狗尾旭东几乎是笑着翻译完的。 迪门老哥听完道长咒骂的翻译，也指着葡萄牙人的鼻子骂他**败类，脸上难掩笑容；而潘迪亚·辛凯姆则朝着安东尼奥的方向狠狠的啐了一口；叶白的玩心也被激发了，双手护在胸前，带着哭腔地喊到：“您居然是这种人！” 安东尼奥总督被骂得涨红了脸，但他的目光却没在这几位起哄者的身上。他死死的盯着角落里的澳宋书记员，他的笔居然一直都没停！没错，王胖子船上这位章打结，荣辱不惊，那边都闹成一锅粥了，他脸上仍旧毫无波兰，默默地继续着自己的工作。看得安东尼奥满脸渗汗，似乎是在担心自己在史书中的形象？最终，他顶不住压力，丢下一句“就听你们的吧。”然后起身离开，走到门口又停下来了一句：“这次会议的记录我要审查一遍，以……以确保数字的准确！” 城墙之内，水缸和外面的水槽很快就备好了。崔道长解开道袍，抖了抖，示意没有作假，但是他的**有点不正常。安东尼奥总督再次抗议：“你怎么在**里做手脚？亏你还是一国国教的大师！斯文扫地啊！” “这你就不懂了，道爷就是这么洒脱！至于**里的填充物，那是为了补足我和王元老之间的差距啊。”崔道长说完，就径直走向大水缸了。他走上梯子，小心翼翼的下水，尽量不激起水花。但是在第二只腿进水时，似乎滑了一下，溅起一朵水花。安东尼奥干脆扭过头去不看了，也许他看到的是几根金条飞出去了。 在崔胖子的折腾之下，排出的水测量取整，以澳宋单位记是110000立方厘米，换算成黄金重量，是2125.2千克。叶白大度的抹去了200克的零头，“一崔”最为一个新的计量单位就这么出现了。预计这个单位将在澳宋的条约中多次出现，元老院的敌人会对它非常熟悉。 这场金闪闪的闹剧结束之后，条约草案总算可以签署了。葡萄牙人因为黑袍教士的冒进，损失惨重，丢掉了锡兰的控制，但好在勉强保住了果阿，还争取到了在澳洲人港口做生意的自由，条件与荷兰人相同，但贾夫纳王国的新国王，拒绝与葡萄牙接触。荷兰人的愿望落空了不少，他们的原计划是武装占领锡兰，但是被澳洲人带着一个本地人给搅和了，产地控制不成，只能继续做些转卖的生意。潘迪亚·辛凯姆国王和他的新贾夫纳王国看起来是最大赢家，他们从一支林间游击队快速升级为锡兰岛北部合法的泰米尔政权。潘迪亚·辛凯姆本人的传奇故事带着早期的民族主义色彩，吸引了附近反抗葡萄牙人的力量，甚至连部分僧伽罗反抗组织都加入了他的麾下。 而澳洲人，看起来只是拿一个元老换了两吨黄金。但元老院的利益，更多的是藏在与新贾夫纳王国的双边条约之中。叶白一边想，一边走上西边的城墙。夕阳下的贾夫纳海湾笼罩在温暖的红光里，波光粼粼、柔美无限。所以，我们这些恶臭智人才喜欢争来争去吧。城堡的南边的海湾里，当地的渔民正在用传统的方式捕鱼，他们坐在一个插在水底的高跷上，一只手用来保持平衡，另一只手单手拿着钓竿。从这几天的考察来看，不管是简陋的蓄水坑，还是低效的捕鱼手段，都说明当地人的生活状态较为原始，但他们被外来文明冲击侵略的历史，已经有200多年了。现在我们在这里利用民族主义的萌芽，或许有一天会被反噬吧。王胖子也想到这一点了，他打算早点让新贾夫纳参与印度大陆上的争夺，把他们的注意力从锡兰转出去，希望他的算盘不要落空吧。 “尊敬的女士。”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叶白甚至没有发现潘迪亚·辛凯姆走了过来。 这位反抗军领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压抑的情绪。迅速的成功让他不安，也让他前半生的奋斗变得有些失去意义。另外，恐怕他是不会相信澳洲人只是来找失踪的元老的。作为一个历史爱好者，叶白觉得，不管潘迪亚是否真的是死里逃生的小国王，这样的人生也值得好好研究下。王胖子他们恐怕只是把他当成一个林登万吧。可是真轮到自己和他打交道的时候，好像也没法给他更多的身份认同了。 “战场之外的胜利，哈。你似乎还不太习惯？”叶白也不太习惯以敬称来称呼这些家伙。 “不习惯什么？葡萄牙人的屠杀？荷兰人的奸诈？还是突然出现的你们，大包大揽了一切。” 潘迪亚·辛凯姆主动来谈，想要解决悬而未决的问题。 “我听说王元老和你已经有初步的意向了？”叶白不想让一个悲壮历史人物的自怨自艾破坏美景，还是快点把工作干完吧。 “是的，在他经历了一次严刑之后，精神不稳的状态下。他说了很多承诺，我当时只看中一起逃出监狱的机会。但是之后的事情，你们的确证实了自己的能力，或许他的承诺没有那么疯狂。那么，这些承诺，以及你们要的条件，有哪些是可以写到纸上的？” “大部分是有效的，尽管那不是他的最好状态。那也不是他一时兴起，他一直有这样的计划。” “嗯，看得出来，他虽然狼狈，但是似乎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对于一个没什么被拷打经验的人来说，表现还可以了。问题是，他怎么听说我的？在广为人知的故事版本里，我没活过三岁。” “他相信能找到与你类似的人。你对他提的要求有什么看法？”叶白想先探探他的底。 “我不太想在旗帜或国号上体现你们的标记，我接受公开条款里加上不易被民众读懂的条款。至于我们的从属关系，还请您说明白一些。” “旗帜的事情没问题，朝贡是结盟的高级形式，但我们其实不需要你朝贡，你要换个说法也没问题，比如协从国。”王胖子在监狱里提的豪言壮语式的要求，由他本人做了削减，叶白也觉得这样更合理，同样被削减的还有领土要求。“至于王元老之前说的地盘问题，我们大致上只要科特的一部分就可以了，锡吉里耶、科伦坡和汉班托特三点之间区域。另有一个亭可马里用于经商，还有一个亚勒方便荷兰人整理货物。” “这，很慷慨，关于关税和货物营销等数字上的事情，我大体上也没问题，只是要交由其他人来谈了。”潘迪亚·辛凯姆松了口气。“王元老在被拷问时，向葡萄牙人承认了要夺取整个锡兰，在我面前也没有掩饰这个前景。” “首先，他说的夺取并不准确。你愿意做协从国，我们的目的就已经达到。至于很久之后的安排，我们的确是希望支持你恢复古贾夫纳王国在大陆南部的领土，到那时，你的南面是有着先进文化的我们，北面是莫卧儿强权，就算我们不要求，你也会主动把重心放到大陆上去的。”既然王胖子都交底了，叶白也不怕说的更明白一些。 “的确是很久之后的事情了。如果真的如此，我原则上接受这种交换。但是希望保留贾夫纳地区名义上的宣称。只是……坦贾武尔·纳亚克王国曾有恩于我，我不想进攻他的领地。”潘迪亚·辛凯姆还算是有情有义。 “不需要你动手，莫卧儿会的，然后你只需要在莫卧儿虚弱的时候收复领土。这场入侵我们管不了，你的力量也不够，我们希望你袖手旁观就好。” “至少让我救下国王的家人。” “只要你不亲自犯险，我们就没意见。”无非是临高国际学校再多几个学生罢了。 两人商议完毕，趁热打铁，找了个有灯的房间，签署了协议草案。叶白答应潘迪亚·辛凯姆，在他完成对科特和康提的军事行动后，会有正式的外交人员以国礼相待，届时会签订国与国之间的正式条约。 “我竟然比西方人更高级。”潘迪亚·辛凯姆的笑容带着一丝自嘲，这是叶白第一次看见这个人笑。 “当然了，VOC只是一个公司，安东尼奥也只是一个地方总督。” 叶白合上自己的笔记本。条约签完；对锡兰的水热考察也在前几天完成；还和崔道长一起创造了一个计量单位，叶白的锡兰之旅完成了三件微小的工作，大部分还是走个过场，有点惭愧。但王胖子可是欠了我一个大大的人情啊，回头要和他好好算算。 | 
楼主: 巴拉莱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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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7-15 11:42:52
楼主
还以为你不准备继续更了，昨天才在知乎上面看了最近更新的几章（指两个月前的更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