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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这随便

【原创】张随便的回忆 30 总结 精文组篇暂时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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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贡献勋章翰林1637股灾纪念章第三次反围剿纪念章

发表于 2023-5-29 18:57:56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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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5-29 21:02:00 | 显示全部楼层

感谢冯元老支持顺便催更初号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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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5-29 21:02:22 | 显示全部楼层
齐琪齐 发表于 2023-5-29 06:41
张元老来到海南省来,好棒好棒哒

多谢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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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5-30 21:26:39 | 显示全部楼层
说是连夜出发,其实队伍开拔了不到俩小时我们的元老院精神文明工作协调小组办公室副主任专员(正厅级)张随便就下令找地方休息了。元老院虽然惨淡经营,但是还没有富裕到给深山中的小路都装上路灯的程度,摸黑赶路还是有点冒险。不过算算时间抓紧赶路还是两到三天就能回南宝,还是有点余裕,队伍甚至有空给贵客们搭了个小棚子方便睡觉——当然绑还是得绑着。
33人一排的伏波军,加上张随便随大林卢椰娃和4名向导一共40人。其中随维利带一名向导和8位战士留守黎寨安抚大家情绪,现在还在队伍中的战斗员是25人,带上五名非战斗员,还有8名头人。战斗有余但控制不足。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在这树高林深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还是小心为妙。待到天刚刚亮,张随便就和大家一起吃过简易早饭,又匆匆启程了。
“大林啊,现在只能期待你舅舅这个落跑王孙的身份能顶用喽。”张随便不无担心。
“我舅舅待人接物还是有一套的,在黎寨也都吃得开,”随大林其实还是有些忧虑,但还是向好的方向看。他瞅了一眼随队艰难前行的黎寨同人,继续说道。“首长说得对人和人是不同的,把最有反对动机的人控制住,剩下的人其实是和我们利益一致的。这个擒贼先擒王我还是懂的。”
“这不叫擒贼先擒王,这叫团结绝大多数,打击一小撮!”张随便纠正到,“还好你夫人在这里,现在这个环境,可是帮了我们军医大忙了。”
“首长过奖了,我就是个打下手的,其实对食物中毒,运动损伤不太熟,倒是烧伤烫伤比较熟。”
“现在这么热,你的用武之地有的是。”张随便看着慢慢爬上中天的毒日,虽然还想继续赶路,也不得不招呼大家休息。微风吹动路旁的草木,也惊动了张随便心中紧绷的弦。“自己是不是有点草木皆兵了?还是热得有点恍神?”
好消息是事实证明张随便不是瞎担心,坏消息是不是瞎担心就是敌袭了。当第一支箭射到队伍中间的时候,大家竟然没有反应过来,但随后响起的枪声马上让所有人醒来了。“敌袭!就近找掩体隐蔽!”倪琼布大声喊道。好消息是作为职业军人,他还是做了一些准备,休息地点周围的掩体确实不少;坏消息是,毕竟是选择的隐蔽的地点休息,周围的树木很茂密,给对方的袭击提供了足够的隐蔽性。
突然出现的外援,让头人们也骚动起来,昨晚上被打伤的那个头人见势就要带着其他人一起逃走,倪琼布早就注意着这边,飞奔过去就是一枪,那人便不再动了,剩下其他头人蹲在地上发抖。“都不许动,刀剑无眼……”倪琼布话音未落,“乓”的一声,一枚子弹打中了他的水壶,一枚碎片轻轻划过他的眉骨,差点让这位指挥官英年早逝。“南洋式,他们有南洋式!小心!”倪琼布立马就地一个打滚,滚到附近的掩护里。虽然战况激烈,但这名训练有素的排长心里却并不慌张,反而是有些释然——队伍现在的状况,最怕的其实是在山路里绵延不断的冷枪,防不胜防,只会造成不断的减员和士气低落。但隐藏的对手却没有这么干而是选择集中火力,似乎是想抢回被请走的头人们。看来这些人的火力并不强而且没有战术,应该还是比较容易对付的。果然,没过多久,枪声就稀疏了下来,射出的箭石也明显变少了。倪琼布眼神一示意,几个习惯丛林作战的战士就默默潜入树丛中,去收割这群袭击者。
“首长。”倪琼布一个鹞子翻身,滚到了张随便旁边,“前面有个山头,离树木茂密的地方有些距离又有些石头作为掩体,比较不容易收到攻击。我护送你们过去。等这波人搞定了我们再走!”
张随便抬头看了看前方的石堆,知道现在不是添乱的时候,忙点点头,招呼随大林等人一起飞跑过去。好在在暗处的敌人实力应该是比较弱,沿途除了一个头人屁股中了一石头,其他人都安然无恙。随即倪琼布留下5个人守护,带着剩下的人转入了反击。
树林中的追逐战似乎很激烈,伏波军山地部队特有的哨声此起彼伏,时不时有惨叫声从远方传来。
“太阳晒人啊。”石堆中的张随便抬头瞥了一眼还当空的太阳,只觉得头晕目眩,但还是不得不打起精神,紧张地注意附近的动静。卢椰娃从包袱里掏出了诸葛行军散给大家散发。
“看吧,我就说你得发挥大作用!”张随便有气无力地跟她打趣。
“砰砰砰!”突然一阵枪声袭来。旁边的一名战士应声倒地,在地上惨叫;卢椰娃连忙上去清理包扎。“他们留了一手!”旁边随大林一拍地上的土。“阴魂不散呐!跟到这边来了”
远处的树丛里,不断有弹丸飞来,不时还有几个人头出没。而除了3名伏波军士兵,其他的战斗单位都已经投入了树林追逐战,即使现在打信号弹也很难立刻回防!
张随便这边也尝试反击,可是他们虽然弹药充足,但己在明敌在暗,效用几乎几乎没有。没多久,又有一名战士手臂被擦伤。敌人的探头更频繁了。
“大林啊,你怕吗?”张随便突然问道。
“首长,我不怕!我是黎人,这都是小场面!”话虽如此,可这个少年时代便来到芳草地的青年声音里还是有些止不住的颤抖。
“可是,老子怕了啊。”张随便突然喃喃说道。
以为自己没听清的随大林一脸不可思议,转头看向张随便:“首,首长?”
“老子真的怕了啊。老子到这里来,是来做英雄的,不是来做烈士的啊!”张随便继续喃喃低语,几乎耳不可闻,“谁不想好好活着呢,谁不想声色犬马,纵情游乐过一声呢。我只想到了万人敬仰,万众瞩目,万花拥簇,却没想到现在身陷险地,有性命之虞啊!”
“首……首长?”
张随便没有理会随大林的呼唤,而是把手里的枪扔给了他,掏出自己随身携带的格洛克开始擦拭。“都说人固有一死,可千古艰难惟一死!谁又这么甘心交出自己的生命呢。如果有千分之一的几率能活,谁不想抓住这根稻草呢?如果有千分之一的几率会死,谁又想去不管不顾冒这个险呢?为人子,为人夫,为人父,千钧之重。怎么能冒险呢!”张随便一边说着话,一边开始练习用枪动作。
“可是生在这个世道,想不死,便能不死吗?你不想死,我不想死,可总有人得去死,那么该谁去呢?儋州工作队该吗?牺牲的伏波军战士该吗?广府瘟疫战争的牺牲者应该吗?工厂的工伤去世者应该吗?篡明土地上的反抗者应该吗?谁的死都不是毫无意义的,谁的死都是后来者的丰碑!为人子,为人夫,为人父,千钧之重。怎么能不担起来呢!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不就在我辈吗!”
张随便似乎做好了心理建设,他沉默半刻,突然大吼一声:“同志们,跟我——”
“首长,首长!”话还没说完,身旁的伏波军战士打断了他。
“怎么了?”张随便有些茫然。
“您看!随主任一个人把冲出来的敌人都,都击毙了!”
张随便一看,从树丛到石堆之间,横七竖八躺了七八具尸体。随大林一个人扛着枪,兴冲冲跑了回来。
“首长,他们就是装样子!根本没几发子弹,但是粗制滥造的弓箭!我在芳草地学习的枪法,没给您丢脸吧!”
“大林,你真是个钢铁战士!”张随便喜不自胜,“没受伤吧!”
“没有!就是被一箭划破了手臂。”
张随便脸色大变,“椰娃,快,快给你老公清洗伤口!”
话音未落,树丛中又传来一阵骚动,又有一对人露出了头冲过来!
“**的,没完了是吧!同志们,跟……”
张随便还没喊完,突然听到对面喊道:“首长!别开枪,是我!”说话间,那人的脸已经可以看清,原来是倪琼布带人回来了。
“是你小子,怎么从这里钻出来了?”
“报告首长,临高的支援来了!”
“报告首长!临高山地连先遣队队长戈锌铁向您报道!”
“好!好!”张随便打量着戈锌铁,“你们来了多少人?”
“不管是在,我们来了一个山地连和一个特诊分队!我们十个人是先到的,其他人三个小时之内都能到达!”
“首长,还有,我们抓了几个俘虏,说是附近的苗寨,听说教友被抓,前来营救。”倪琼布补充道。
“好!”张随便转身问旁边的通讯员,“临高的回电是怎么说的来着?”
“报告首长,临高回电说,援兵已派,安全第一,廉价行事!”
“那不叫,廉价,那叫便宜,便宜行事!张随便的便!”张随便看向倪琼布“琼步,留下几个人其他人带着伤员和头人先撤,”又转向戈锌铁,“剩下的人跟我走,把坏人都抓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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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6-4 22:20:28 | 显示全部楼层
随大林睁开眼,看见了坐在床尾的我们的元老院精神文明工作协调小组办公室副主任专员(正厅级)张随便。
“别谢我,我一个小时前才过来。”张随便递了一杯水过去,“你昏迷了四天四夜,椰娃也不眠不休照顾了你四天四夜,刚才我到这里她才撑不住去休息了。你娶了个好媳妇啊!”
“首长……”
“我那天的露怯的话,你是不是全听去了,而且还不以为然?”
“不不”随大林想坐起来,却全身无力,又被张随便放了回去。“首长,您的话我全听了,听进去了,所以才会这么杀出去,天下兴亡,尽在我辈!”
“说得好!这次的英雄是你,你要好好想想自己的受奖词!”张随便又开始嬉皮笑脸。“大林啊,你现在结婚了,可不太好再睡我客厅了。”
“首长,您这是要?”
“不是帮你买房子——你也是时候像林列和箨雒他们一样,独当一面了。怎么样,有没有想过要去哪里?”
“我,我……”
“去军队怎么样?”
“首长,可是我……”随大林眼里有光闪过,但又面带犹豫。
“不用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现在好歹有个官职,去当小兵不甘心,但是当军官又不能胜任对不对。告诉你一个最新消息,伏波军试点改革啦!老魏争取了半天,现在开始试点指导员制度了,你先去当个连队副指导员,做指战员的思想工作,关注他们的思想状态和生活情况,保持和激发他们的战斗力,还有坚定他们为了元老院和人民的思想——能干的话再转正,甚至以后转军事主官,你那天的发挥可是不赖嘛,不行就再看。”
元老院现在暗流涌动,各种思潮此起彼伏,大有大打出手的架势。甚至有失意元老在暗中商量出逃的事。虽然大家都知道这是酒后气话,也知道酱油元老就算出逃也是精神打击大于实际破坏。但元老院分裂的可能还是让人不寒而栗。大家普遍认为,有些能力卓越又喜欢独走的元老,可能真的惹出事来。比如南洋公司老大周围——虽然周都督的衷心日月可鉴,但备不住他在东南亚坐大,义子满天下。到时候,义子们鼓噪起来,给他披上精心设计的黄色丝织物,他又能干什么呢,只能说一句“你们可把我害苦了”,再迫不得已坐上那金色座椅罢了。还有就是像冷凝云一样的外派元老。孤悬绝地,又手握大量资源;面对外部的打压和诱惑同时受到内部的监察和批判。难保有心形失衡的,这次的冷凝云赵引弓没问题,下次出个暖落雨钱控弦,可就不一定好办了。所以元老院一方面在逐渐落实任期调任制度,一方面也在加强对军队的掌控,对工业的掌控。虽然很难做得到旧时空那样,果桃叛变连自己的警卫员都带不走,但至少也别搞个一呼百应,分庭抗礼出来。
然而目前的伏波军却是一个缝合怪。虽然草创的时候是以旧时空最先进的人民军队为模板创建的,但囿于生产力的限制,中间又杂糅了太多恶趣味,比如陆海之争,老青之争,日式独走,美式跋扈,还有投军者的封建思想和会道门脾气。虽然上有明秋何鸣等人勉力控制,中有朱鸣夏聂义峰等人身体力行,下有广大指战员坚决拥护。但整个伏波军还是处于可掌控,但又让人担心的状态。所以虽然有些元老对这个明显红色的改革阴阳怪气,但元老院作为一个整体还是很痛快地批准了这个动议。
“这个你好好想想,也可以找林列问问,他在伏波军感觉怎么样——对了,最近有和林列和箨雒他们联系吗?”
“列哥近期还有来信,说他在连山剿匪受伤了,不知道现在怎么样。”
“是啊,这孩子,好好的文员不愿意做,非要去参军,这下受了伤,不知道后面的生涯怎么样呢。倒是你这个适合参军的,还在我身边做助手——最近和箨雒没联系吗?”
“他”随大林转过脸去哼了一声,“那混小子,我恨不得一锄头敲到他脑袋上。还联系呢。”
“你俩就是欢喜冤家。”张随便笑着摇摇头,“行了,我也不和你多说,好好休息,身体要紧——山路可真是难走,我回来也挂了一天水呢。”

“四个寨子,五十多号人,说抓就抓,杀伐果决,雷霆手段!”赵慢熊捧着茶杯,对葛优躺在沙发上的张随便缓缓地说道。
“这么说就是抬举我了。”张随便翘着腿也是悠悠然,“不过是因为元老院在这里保持了强大的投送力量,让我可以不考虑自己的安全问题,也不用考虑怎么擦屁股,才敢这么短时间下决断嘛——就这,还差点把自己搭进去。”
“说得也是,后面的善后可得让督工阿德他们头疼了。好歹也是一千多人呢,花费可不小。你的听证会是少不了了。”赵慢熊保持着一贯的笑脸。
“听他的呗,不给听,这帮职业反动派又打算干啥。不过,”张随便坐直身子,“霹雳手段方显菩萨心肠,我确实觉得我做的没错。先把有组织能力的人控制起来,才能避免更大的牺牲,无谓的牺牲,两边都是嘎嘣脆的小伙子啊,还有妇孺老幼。真擦枪走火,那才是妇人之仁酿大祸。”
“你别用这么诚挚的眼神看着我,我又不主持听证会——我跟你一样,是被质询的。”
“也罢,”张随便耸耸肩,“今天找你这个大忙人也不是来闲聊的,两件事,公私各一。公嘛,这个事后面的追查就教给你们了,谁搞的,怎么搞的,哪来的人,后面打算干啥都得搞清楚。”
“你们这就不管了?”
“我们就是个协调机构,就是负责打电话向你们要进度的,你们记得实时更新啊。这个可是上了国务院和办公厅的案头的。”
“好吧,那私呢?”
“我得选几个新的秘书了,这是萧主任给的名单,拜托给做个背调吧。”说着张随便把一个名单递了过去。
赵慢熊看了眼名单,露出了颇为戏谑的微笑,“主动来找我们做背调的,你是头一个。”
“元老们都把自己的命看得金贵得很,马逆可能都不例外。只不过不想让蒸包插手罢了。我自己来,就是为了催你们快办。”
“如果都不合格呢?”
“那就直接给安排一个蒸包学员,我求之不得。”张随便一口饮尽茶水,直接跑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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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6-6 21:02:10 | 显示全部楼层
“求求你们了,别再来芳草地薅人了,都快被你们薅秃了。I ballball you!”看到我们的元老院精神文明工作协调小组办公室副主任专员(正厅级)张随便走进办公室,芳草地话事人胡清白发出了哀嚎,带着痛苦面具捋着自己根本没有几根了的头发。
“老胡,别急,别急……”这个开门将军让张随便一时有点懵。
“我能不急吗,今天来个人选个工作秘书,明天来个人选个生活助手,后天来个人选个灵魂伴侣。芳草地是教书育人的地方,不是鸡窝!要选人,文理学校那么多人,你们怎么不去!”
“老胡,你这就不厚道了,咱元老院是这么龌龊猥琐的人吗。”回过神来,张随便大喇喇坐下,“你也就是看我好欺负,如果是单良来,你会这么冲吗。”
一提到单良,胡清白的脸上顿时一阵扭曲,随即又转为讨好的笑,他给张随便倒上茶,说道:“刚才是我一时激动,老张你别往心里去。我们元老院都是好的。”
“我也是老老师了,老胡你别跟我一惊一乍的。别的不说,咱老师有行政级别,工资也不低,至于这么人穷气短吗。来个人就能带走?”
“至于。”胡清白的眼里突然充满了哀伤,“大多数人哪有什么理想,出来做事,为的不就是两个字钱和权。权,我们元老垄断了所有的高级职务并且把控了上升通道,自然不能想。可是钱还是有的啊,开公司,办企业,甚至在厂子里搞外快,那个不比在学校拿死工资强。如果家里是开明地主有元老院的政策如李粪霸,或者得了元老青眼,稍加扶持,如张小哥,那更是风光无限。谁还会安安心心当个老师。
“现在也就是毕业季的时候,大家抢着来薅人,平时见了哪个不是二五八万的,用人朝前,不用朝后。现在留在芳草地的,不是还有点理想的,就是性格软弱不想出去闯的了。”
“你的意思是,不只元老来芳草地薅人,其他高级干部也来?”
“可不是嘛,文理学校他们又指不上,可不是只能来芳草地嘛——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来干嘛的,三天两头来调研。这点破事都做不好,你还真想从那个老张那里把‘元老院之耻’的名头抢过来啊。”
“等等等等,我是来干嘛的?我一共也没来几次啊。”张随便更加哭笑不得了。
“你想追就好好追,别扭扭捏捏的!”胡清白拿出了长辈的派头,眼睛盯得张随便头皮发麻,“进一步退两步是几个意思?”
“停停停停,我今天是有正事的!”
“公私兼顾嘛,我懂。”
“真的有事!就是之前的任天堂案!***,老子命差点都要没了,你们还只是关注老子的恋情,老子是那么不分轻重的人吗。”张随便终于找到了主导话题的机会,拿出了搜查证递了过去。
胡清白刚刚轻松下来的脸又变得严肃起来:“怎么查到这里来了。我们这里还有内鬼吗?”
“谁知道呢,”张随便标志性耸耸肩,“反正是公私兼顾嘛,正好我可以过来看看。”说完也不等胡大校长回复便自顾自走了出去。
门外等着的,是赵慢熊临时给他调拨的工作助手:“内鬼专家”苗力摩。
“首长,我们从哪里开始?”见张随便出了门,苗力摩马上迎上来。
“这个……”张随便一时语塞,“我这个我也不懂啊,你不是专家嘛,你说去哪里看?”
“要不……从账房查起?”苗力摩一时还不适应在元老面前主导工作。
不过张随便倒是从善如流,郑明姜发现的倒卖药品案已经传遍了,现在先去查查账也是应有之义。“那你好好帮我看着门,别让我被烧焦了。”
不过这个决定并不是一个很明智的选择——至少对他们二人来说是这样的。堆积成山的账册,随便一指就能找到的数据错误,根本翻不到上下文的断头记录,无不显示着芳草地这个最为“清贵”的地方并不是如胡清白所说毫无油水。
“王启益他们怎么搞的,这里的财务连学都没上过吗?真该叫裔凡来把这些人带去见符有地!”张随便摔下一册账本,疲倦地揉着眼睛。
’“首,首长息怒。”符有才的弟弟符有家,也就是当值的财务小心地陪着笑,“学校对着这么多的学生老师,庶务太多,临时调取的教学还有生活物资数不胜数,很容易就会忘了记录或是记错了数。裔首长已经来过好几次了,我们正在整改,现在这些账册就是在整理中的。”
“好好保管这些东西,它们要是出什么事,怕是不管主动被动,你都得没了。”张随便心知自己
肯定看不出啥来,抛下一句忠告便起身离开。
“首长慢走。”看来是不只一个人对符有家说过这句话,他的脸色明显很紧张,“已经安排好守卫了,保证万无一失。”
摊子大了,幺蛾子总会出来的。张随便心里很失望,但是也无可奈何。大陆攻略之后,元老院对基层的掌控力是不如以前的。不管是行政队伍还是伏波军,都缺乏合格的干部,自然无法再在以前可以如臂使指的地方搞精细化治理了。而缺乏监管和周遭风气约束,摸鱼不搞贪污腐化都是美德了。
第二站印刷厂自然也是无功而返,轰鸣的机器每天制造者大量的印刷品,很多教职工都会带一些成品回家作为福利。要是谁想在其中夹带一些私活看起来虽然不容易,但倒茶起来也是困难重重。张随便只能嘱咐苗力摩对这里的工人重点排查,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算了算了,我也不耽误你工作了。搜查令你拿去,自己看看有什么值得注意的。晚上跟我汇报就行。”话一说完,张随便就心安理得地到图书馆摸鱼去了。
芳草地图书馆是除了大图书馆之外元老院掌握的最大规模图书馆了。这里有很多别处看不到的书——当然想看到也得有一些级别。元老院很多本时空化的书籍会放在这里先试水,如果发现有问题也便于销毁修改。张随便经常溜到这里来,看看推理小说,也算是一大嗜好。
“《苏格兰游戏》?现在西泽保彦的书也能出版了吗?”看到新书上架,张随便自然是喜不自胜,马上从书架上拿出书准备阅读。透过架子,张随便突然看到了熟悉的身影,正坐在桌子旁,安静地看着书。少女还是如之前几次一样,穿着芳草地的白色制服,而没有穿张随便送去的新式裙子。她时而埋头看着书页,时而抬头沉思,不时又在笔记本上记上几笔。阳光透过玻璃窗户投进来洒在她的侧脸上,秀气的鼻尖映着金色的光辉。张随便又有点恍神,不禁转出书架,也坐在大桌子一边,装模作样地看起书来。
少女明显感到了周遭的目光,因为张随便每次偷偷看向她的脸,那白皙的脸上都能看到多了几分绯红。可她依然一言不发,继续学习。最后还是张随便坐不住了,主动走了过来。“冯,冯老师,在看书呢。”
“张首长……”冯译漫微微抬头看了一眼张随便,又把头低了下去,脸上更红了,“没,没啥,就随便看看。”
“冯老师不必谦虚,上次说好的,有什么不懂也可以问我。”说着,张随便顺手翻过了冯译漫看的书,上面赫然写着:自然哲学的数学原理。“这……”张随便压住心里的震惊,“冯老师,你,你看的东西这么深奥的吗……”
“我其实看不太懂,就是觉得有意思,就随便翻翻。”少女的脸已经完全涨红了,头也更低。
“你还做笔记呢!”
冯译漫忙将笔记藏在书下:“张首长您别再取笑我了,我就是把自己不懂但又觉得重要的地方,记一些笔记,回去再看——这里能做笔记吗?”
“能作,能作。这里虽然是高级区,有进入限制,但主要是防止有些人学术不精,看这些东西只能是装像。摘抄一些回去学习还是允许的。冯老师你才来不久就能拿到高级阅览证,真的是又聪明又努力啊。”
“首长过奖了。我还要更多地学习!”冯译漫终于又抬起了头,求知的眼神不禁让张随便赧然。正想说话,突然传来了声音:“老张,冯老师,你们在这里啊。高级区现在要关闭了,请下次再来吧。”
进来的是王季明,看到两人,他的眼神也也变得玩味了起来。
“好好。”见有人进来,冯译漫忙不迭收拾好笔记,把书放回架上,轻声给张随便和王季明打了个招呼,快步走了出去。
“老张,”王季明又冷酷地打断了张随便偷瞟冯译漫的背影,“不是我说,追女仔就好好追,你最近一共来过几次?你让别人怎么想?”
“我……”张随便真是哭笑不得了,怎么元老和规划民都这么看了吗,“王老师,情况不是你想的那样,我……”
“我只是提前说一声,首长想怎么做是首长的事——不过现在是真的闭馆了。”王季明也没有搭理,径自也走了,只剩下张随便愣在原地,看着背影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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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6-8 21:29:34 | 显示全部楼层
“怎么样,有新消息吗?”早饭的时候,我们的元老院精神文明工作协调小组办公室副主任专员(正厅级)张随便顺口问起了苗力摩调查的进度。
“保密。没什么可说的。”苗力摩不愧是专业人士,拒绝地十分干脆。
“你!”刚出院的随大林对人这么和首长说话还是有点不适应。
“不愧是‘内鬼专家’还是很严谨。”张随便倒是有无所谓的底气,“那我最近就没啥事咯。”
“也不是,”苗力摩喝着粥,慢条斯理地说道,“局里看我辛苦,今天给了我休假票,今天可以带首长逛逛。”
“去哪里啊?微服私访吗?”张随便问道。
“河源街。”苗力摩的声音没有情绪。
“好!”旁边的随大林一拍桌子,“就这么定了。吃完就去。”
“又没说带你去。你都结婚了就别掺和了。”
“我是首长的秘书,怎么能不去呢。不然办你一个安保不力的罪名!”
“好了,好了,反正是闲逛嘛,大家都去。大林那么熟练,我们也能看到更多的东西。”
“首长您别乱说啊……”

说是逛河源街,街旁的商业街也是重点。毕竟这里是三教九流聚集的地方,最容易藏污纳垢。对比起上一次来,这里当然变化不大,可自己的心境却是经历了极大的波动。平静的生活在穿越以来第一次激起了大的涟漪,自己终于进入元老院的大事件里啦!——虽然是以被动的方式。
三个闲散汉子先进去了书店。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书店里竟然放了不少在芳草地图书馆最高级区的书,像什么杀戮之病,剪刀男,倒错的死角,彩虹牙刷之类的,都摆在架子上,但是看封皮明显是粗制滥造一类的。“我就说这些书放大图书馆就得了——只搞这些猎奇的书,好歹要偷也偷点高端的呀。”张随便吐槽着,脑海中忍不住又浮现了冯译漫认真看书笔记的样子。
“诶诶,这些都是独本,非买勿碰!”正当他伸手想要仔细看看那些书的时候,旁边传来了声音。
“多少钱?”
“一元!”
“一元,你这是打劫吧!”如此的价格确实让人震惊。
“买不起就别买,这都是大元老看的书,没钱,你也配!”店员好像见过很多大老板,对一副吊丝样的张随便并不是很在意。
张随便白了店员一眼,无可奈何得走到一边,去看自己的秘书们在干嘛。苗力摩正严肃地看书,书脊写着《中外励志故事》。张随便瞟了一眼,差点笑出声,原来里面写到,文主席3岁学会了开枪,9岁时可以射中移动的目标。另外,他从3岁开始就学会了开车,在未满8岁那年,驾车在大量通行的弯曲而倾斜的土沙道路疾驰约120公里,平安将化肥送达目的地。还有一个故事讲王主席小时候学习十分认真,有一次看书,错把墨汁当做豆汁,吃得一嘴黑。
翻过页来,又写着国务卿马工从小就不怕劳苦。他每天都要洒水扫地,帮着母亲到园里去种菜。母亲织布的时候,他就在旁边读书。有一天,他到河边去玩,看见河里有许多小鱼,向水的上游游。因为水太急,几次都被冲下来,但是小鱼还是用力向上游。马工看了,心里想:“小鱼都有这样大的勇气,我们做人,能不如小鱼吗?”马工小的时候,不怕劳苦,又很有勇气,所以长大了,能为国家做许多事。
“这是哪个小可爱瞎编的,也不嫌晦气。”张随便摇摇头,又去看随大林在看什么书。
随大林正在看一本笑话集,页面上的,左边是讲粪霸卖寺庙的粪价钱加倍,右边是讲重病的教皇看到有人带三个小男孩给他治病突然高兴去世。张随便忍不住拿过书来,卷起来就打随大林的头,“你看得懂吗就看。”
“看,看不懂,就看个乐子。”随大林的目光十分真挚,一时看不出是真是假。
“诶诶,干嘛呢。这本书,你们得买了!”店员尖锐的声音又响起了。张随便也不想纠缠,便付了钱,顺手把书扔给了苗力摩。“大林,你现在应该看备孕的书,其他的都放一边!”
出了书店,三人又看了看箱包店,手工店,比起东门市,这里可以给男同胞逛的店还是少一些最后找了一个茶馆打了一下午“斗大明”。好不容易捱到时间不早,三人晃晃荡荡到了一个大排档。
大排档里苍蝇横飞,卫生纸遍地,还有人是不是发出咳嗽喷嚏乃至咳痰的声音。让张随便不禁眉头紧皱,但是又说不出什么话来,毕竟能用卫生纸,在这里已经是极为安干净的表现了。随大林和苗力摩倒是毫不介意,随便找了个空座,把桌上的纸一扫,就坐了下来。“说到底,还是不接地气啊。”张随便苦笑到,也勉为其难坐下来。四周有嘈杂的呼喊声,那是拖家带口或者呼朋唤友的一大群人坐在一起谈天说地,指斥方遒。其中不乏发泄对当局的声音,但很快就被“你不要命啦!”或是“你这个白眼狼”的声音压制下去。也有默不作声慢慢吃饭的。那是街上的力夫,下了大力气讨生活,现在正是养精蓄锐的时候,狼吞虎咽吃完一餐,还要继续去出力呢。至于那些真正的大富大贵或是附庸风雅之人、自然是不愿意来这种地方的。
三人点了麻辣鸭脖,花生猪耳,蒸毛豆等小菜,就着格瓦斯打算随便吃一顿再开始晚上的节目。
“都是小菜,主食吃啥?”张随便把菜单递给两人。
“要不这个吧,米汤盖浇饭。”随大林点了一个最便宜的。
“不好不好,要不来个大饼卷油条。”苗力摩是北方人,点了个看起来熟悉一点的菜。
“有点油啊,来个炒面馅包子怎么样?”张随便插话。
“太素了,看看这个,酸菜饺子拉面?”苗力摩又提了一个选择。
“都行吧,好饿啊。”随大林啃了一个鸭脖,又去剥毛豆。
“说起毛豆,我还想起了一件趣事呢。”张随便也吃了一个毛豆打趣到。这个毛豆又咸又辣,真是劳动人民喜欢的味道。
“别提了,我现在还恨得牙痒痒呢,”随大林回应,对着苗力摩说道,“有一次我们班级聚会,大家凑钱买吃的,我的一个同学,为了追女仔,把钱都花掉了,最后我们到场的时候只有红茶菌和毛豆吃,我们差点把它吊起来打一顿。”
“羡慕你们上学还有那么多花样。”苗力摩的音调很平,关注点也与众不同。蒸包局的学员多少有点苦大仇深,家境也多有不好的,这样说也不奇怪。
“哕……”张随便突然吐了出来,“这个花生是坏的,你们小心一点,别吃到了。”
“这是什么?”随大林还没搭话,苗力摩先回应了,他拿着筷子夹起了一块鸭脖仔细看了看,又伸给二人看,“怎么……看起来像……老鼠头?”
“哕!”这次轮到随大林吐了。夸张的声音引来了周围的关注。也引来了店小二。
“干什么干什么。怎么吐在这里。”
“你仔细看看,这是鸭脖吗?”苗力摩把筷子里的东西伸出去。
店小二明显有些慌乱,但很快镇定下来,梗着脖子说;“这就是鸭脖啊,怎么,没吃过吗。”
“你仔细看看,是鸭子吗?”随大林缓过劲来,上前拎着店小二,作势要打人。
“光天化日,你们要打人吗?”看起来像掌柜的人走了过来,“我要报官啦!”
“你报啊,让大家来评评理,这是不是老鼠!”随大林更加气愤。
“这就是鸭脖啊,你是故意找茬是不是?”掌柜分毫不让。
“这要是鸭脖,你自己吃了他?”张随便悠悠发话了。
掌柜明显顿了顿,也梗起脖子,“绝对是鸭脖,有什么不能吃的。”
“肃静,肃静”一队警察看到有这里闹哄哄,过来看看,“怎么回事你们?”
“警察大哥,这个店家他……”随大林正想解释。说时迟那时快,掌柜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从苗力摩筷子上拿下那东西,飞快扔进嘴里,直接咽了下去。
“他……”随大林一时语塞。
“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了?”警察追问到。
“他……”
“没啥,警察大人,就是这座客人嫌菜不好吃,要我免单。我刚才试了试,确实没做好,这次就给他们免单啦!大人今天在这里吃饭吗?今天有八折优惠!”
“好说好说。”警察也是饿了,“那我们一人一个大饼架油条。”
“好嘞!您这边坐坐,稍等一下!”老板引开警察,一边使眼色,让店小二把张随便三人赶出去。

“晦气,真是晦气!”随大林愤愤不平地骂道。
“哎,好歹没付钱,警察出警也很快,还是有好的地方的。”张随便安慰道。
“别生气啦,我不是有休假券吗,我们去河源街吃。”苗力摩淡淡说道。
“苗大哥,喵大侠!我早就觉得你是个大好人了!”随大林顿时喜笑颜开。“走吧走吧,现在就去!”说着便推着苗力摩跑了出去。
“你们啊。真是年轻!”张随便笑笑,跟着二人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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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6-10 13:39:03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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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6-12 23:20:55 | 显示全部楼层
“怎么样,这家店不错吧。”苗力摩剔着牙,问我们的元老院精神文明工作协调小组办公室副主任专员(正厅级)张随便还有随大林。
“好!”随大林打着饱嗝,对苗力摩竖起大拇指,“这个香翅捞饭,我还能再干一大碗!还有那个香精煎鱼,美味啊!”
“所以这些是真的鱼翅吗?”张随便问道。
“鸡汤泡粉丝而已。”苗力摩回到,顺便白了随大林一眼,“就是骗骗暴发户的。”
“我就说嘛,你一个普普通通的职工,哪来那么多钱吃山珍海味——你们蒸包局还真是腐败啊。”随大林反击道。
“我们天天出生入死,津贴多一点也是正常的,都是拿命挣的钱。”苗力摩还是不咸不淡,“不像你,天天跟着首长就能飞黄腾达,扬名立万。”顺便没给张随便面子。
“你,你现在不也跟着了吗,我马上就要去军队了,到时候看看是谁在出生入死。”
“好了好了,我们是来逛街的,不是斗嘴的。”张随便打断随大林,“老苗啊,你对着附近挺熟啊。”
“毕竟我们的工作是基见不得人的,而全临高最见不得人的地方,就是这里了。就跟带明的捕快要跟青楼赌肆搞好关系一样。”
“这里确实是别有洞天,谁能想到河源街里还有一个可以比肩供销社的饭店呢,可能还不止一家。”张随便感叹到。
“论花样百出,是首长们厉害。可是论骄奢淫逸,还是那些打款们厉害,论附庸风雅,又得是那帮帮闲帮腔的酸子们厉害。首长们虽然被外界污为奇技淫巧,但大略观之还是走堂堂正路的。反是那些自诩正人君子,大道卫士的人,搞出来的东西,那才是真正的不堪入目。”
一个规划民能有这样的见识,还能在一个元老面前侃侃而谈,张随便也是心里一奇,也不得不说他讲的确有道理。元老们无聊的时候,最多也就讨论讨论,地图上哪一块自己想要,哪一款服饰可以给生活秘书穿,自己的家徽用啥。不过,“那是你没见过辛无最。”对于自己最黑暗的一面,元老院还是注意吃相的,至少别让自己短时间内就被看透。
“老苗,接下来我们去哪里体察民情啊?”随大林又打了一个打嗝,“插进了话题。”
“那就逛逛风俗店吧。”苗力摩不假思索地回答,随手拉开了街边一家店的后门——这个后门隐藏在灯影之中,不仔细看根本不会不会被注意到。
“你怎么这么熟练啊!”张随便和随大林都陷入了震惊之中。
“刚才不都说了吗,我就是吃这碗饭的。知道这些小知识不是正常的嘛。我们要是渔网比鱼儿还少,怎么做元老院之盾。”
“那每次抓人,你们不是都……”
“那不至于,找到一个漏洞也是很困难的,不会轻易用的。就像你们芳草地围墙上那个小缺口,为啥这么久都没人堵上?还不是为了方便监测你们这些没事就翻墙出去的人。注意,我们现在是观摩团,不是官方人士!”
“是,是。”随大林突然被说到往事,只能轻声讪讪回应。
“小烨子!你就这么糊弄你老娘的吗!”隔壁突然传来尖利的女声。吓了三人一跳。“叫你去书店买一本字帖救救你那狗爬的字,你小子可倒好,看看,买回来了什么,一一四五一四、一五!你买回来的是什么?账册吗?老实回答,你把钱花到哪里去了!老娘一把屎一把尿养你,容易吗我,我怎么这么苦命啊……”说着说着,隔壁的怒斥变成了啜泣,还有小孩子陪着哭的声音。
“韦大娘又在教育孩子了。”苗力摩笑着摇摇头,“风情街工作还如此用心自己孩子学习,真是不容易。”
可不是吗。元老院带来了希望,让堕入凡尘的女子也有望抓住一线光明,可是也带来了新的邪恶,卑微如尘的人还是很难翻身。像梅花那样好运的孩子依然是少数。即使元老院创造了新的需求,新的岗位,仍然有为数不少的人如骆驼祥子一般,挣扎着、挣扎着,最后还是沦陷。尤其的身无所长的女性,在这里或许可以吃饱饭,可以避免身染恶疾,但是精神上的沉沦,又能少多少呢?不过话又说回来,在这个男女比例严重失调的地方,依然有这么多女子合法地从事风俗行业,倒是临高的新朝雅政了。
“这个韦大娘是个什么来历?”张随便不得不问一下,如果是下一个梅如春,自己肯定是要帮助一下的。
“她呀,之前和丈夫一起来临高。丈夫花心,天天花天酒地嫖到失联。最后终于死在了青楼。她一个女流,又没什么手艺,又要养孩子,万般无奈只能操持这等活计。后来不知走了什么运,得了某位金主看重,现在倒是做到一个小店的妈妈桑了。”苗力摩如数家珍。
“这……”张随便一时语塞,看来劝任从良的事确实轮不到自己,“对了,她叫啥名字来着?”
“韦春花。”
“考,果然又是哪个小可爱恶趣味犯了,搞的这一出。”张随便一阵腹诽,突然心念闪动,“她不会也是你们的人吧?”
苗力摩耸耸肩,不置可否。

“大爷您慢点走,明儿再来!”迎客声打断了三人的讨论。一个花枝招展,媚态横生的女子正搀着一个和张随便体型差不多的人走出来。张随便只觉那人有些眼熟,仔细一看,就是那日宴会上认识的梁逸峰。想到那天发生的事,张随便不禁赧然,想要躲开。
“之子,期宿来,孤琴,候……萝径”梁逸峰有点熏熏然,嘴里在哼着什么。但当他目光望向张随便三人,突然一机灵,“首……”话还没出口,就看到了张随便制止的眼神,连忙改口,“守在这里,明儿我还来!”便在女子的搀扶中走出来门。
“来了好几趟了,老梁家确实有钱。人很精明,但也老实。”苗力摩做了个点评。
“管不住自己的裤裆,不知道能不能管住家业。”张随便摇了摇头,带着二人退进了柜台后面。
“大爷您慢点走,明儿再来!”梅开二度的莺声传来,又是一阵散乱的脚步。“大爷我有的是钱,明天来一宿!你们,可等好了。”声音轻浮而油腻。却是有点耳熟,微微抬头一看,原来是芳草地的符有家。
“老纨绔子弟了,不过酒品还不错,有钱就是爷。”苗力摩还是波澜不惊地点评。
“大户人家都是这种德行。”张随便也不知怎么评价。
“让这种虫豸掌管后勤,怎么能不出乱子呢。”随大林咬紧牙关,轻声说道。
“要是我们在这里蹲一宿,谁知道会遇到多少熟人呢。”苗力摩说道,“都是私事,元老院都不好管的。”——其实有一层他还没说,蒸包局把这些烟花柳巷的事掌握这么清楚,被捅出去怕是落不到好。
“好了好了,今天就这样吧。”管中一窥河源街的样子,张随便对今天的收获还是比较满意,“我们还是出去再逛逛吧,再在里面呆着,怕是要付费了。”
“我还有一张足疗券。”苗力摩还没说完。张随便打断了他:“好,那我们再深入勘察一下,花销我包了!”

“晦气,晦气,今天没注意,怕是那池子不太干净。”苗力摩一脸难受。
“好消息是我监督师傅洗的手,应该是没问题。”张随便安慰到。
“足疗也不怎么舒服嘛,按得我脚好痛。”随大林也是苦着脸。
“那是你肾亏!”两人同时回复。
“去!我可比你强壮!两个你加起来都不是我的对手!”随大林连忙辩解。
“那可不一定。”苗力摩说着已经准备撸袖子了。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眼看快走出河源街,张随便连忙按住两人,“比比是可以,今天就算了,足疗完还是马上回去休息比较好。椰娃马上来了,大林你可得好好修养啊。”
“啊,”随大林突然红了脸,引来一阵嗤笑。
笑声中,张随便突然觉得车水马龙的街道,对面有个身影有点熟悉,甩甩头,却发现那个人正看着自己——不是冯译漫是谁!
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呢,三个勾肩搭背的猥琐男,正傻笑着,从河源街里走出来,迎面撞上了芳草地的见习女老师。男人们脸上的笑容凝固了。少女的脸则明显涨红。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张随便是肯定解释不清楚的。“该死,怎么会变成这样。”张随便一阵懊恼,但也不敢耽搁,抛下两个跟班,直直跑过去。可冯译漫没给他机会,转身就朝远方走去。
“译,冯老师!”张随便低声呼喊着,追到了少女面前。“冯老师,你,你听我解释!”
“首长,”冯译漫头都没有抬,径自就朝前走,“您没有什么好给我解释的,干什么都是您的自由。”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我啥都没有做!”
“做不做都是您自己的选择。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也没有想去管。”说话间,少女已经越过张随便,继续向前了。
张随便想伸手去拉,却想起自己并没有拉人的资格。只能愣在原地,看着少女渐渐消失在视野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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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6-12 23:21:56 | 显示全部楼层

水平有限,瞎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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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6-14 21:20:35 | 显示全部楼层
“首长首长,出大事了!”一大早,随大林的喊叫和急促的敲门声就把我们的元老院精神文明工作协调小组办公室副主任专员(正厅级)张随便从睡梦中拉了起来。
“吾好梦中杀人!”张随便一声怒吼,“督工坐上三叉戟了吗?杜女王出嫁了吗?吵什么吵!”本来昨晚的事就有点糟心,现在又被无端喊醒,心里的怒气真是抑制不住地喷发出来。
不过张随便到底是‘知识分子’,在穿好衣物(其实就是白背心和大裤衩)和简单洗漱(用毛巾摸一下脸)之后,已经回复了常态:“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抢劫案,临高出了抢劫杀人案!”
“抢劫杀人案又怎么了?”张随便有点诧异,临高的治安可以直追旧时空00年代了,虽然恶性犯罪还是无法杜绝,但也是数量很少。发生一件抢劫杀人案是听骇人听闻,但是这怎么也轮不到一大早来报告他一个闲人部门的元老。
“是,是王老师!他在家被打劫了!”
“王老师,哪个王老师?”张随便脑子还是很懵,没有反应过来。
“王老师啊,教我们数学的王老师!”
“啊!王季明老师?!”反应过来的张随便变成了震惊,“他怎么样了??!!”
“不知道,邻居一大早看到他家房门敞开,进去一看,就看到他躺在地上。”随大林声音低沉,显然也很难过,“现在应该还在医院抢救吧。”
“今天抽个时间,我们去看看他。”这样一位元老院的老朋友遭此噩耗,张随便也心情低落,“不对啊,你一早就来拍我的门,是为了这件事吗,今天早上发生的,你是怎么知道这事的?”
“因为案子的线索很奇特,”一直在旁边慢慢吃早餐的苗力摩终于插上了话,“在王老师家里,不仅发现了倒在地上的王老师,还有一本任天堂的书……”
“任天堂!?”
“不是上次见到的那种小册子,是粗制滥造版本的,比河源街书店卖的书质量还差——看来反贼也知道对小朋友才需要下血本啊。”苗力摩还有心情打趣,“所以事情一发生就报告了蒸包局,也就马上通知了我。”
“这样,确定吗?会不会是有人浑水摸鱼,毕竟这种小作坊的册子,很多地方都能印。”
“这个还不能确定,尚在进一步侦查。不过据三亚东方等地传来的消息汇总,任天堂的教徒确实会随机行使暴行,偶尔也会顺带抢劫。”
“是了,抢劫谁不好,为啥要抢劫王老师,他可是著名的老穷人。抢劫他,只可能是不了解。”张随便点点头,“走吧,既是如此我们现在就去医院看看王老师,希望他没事。”说吧,随手捡起一个包子,就向外走去。随大林和苗力摩忙紧跟上去。
不说不知道,一说就能感觉出,临高今天的警戒,是强于以前的。虽说三亚那边的经验说明在城市里,任天堂暂时还闹不起大动静,偶尔的破坏也是独狼式的,但要是在闹市,或者对哪位要人下手,造成的影响也够恶劣。
“一个低劣的邪教,就能造成这样的损害,元老院的工作做得不到位啊。”张随便感叹到。之前他也听陈洛说过,任天堂邪教的教徒多事破产小民,走投无路才误入歧途的。而之前的黎寨,则是头人故意引导才坐大的。不管是哪一种,都说明元老院的工作还不能足够深入基层。元老院光辉照不到的地方,还会生长出黑暗。
“是我们内卫部门做的不够多。”苗力摩接茬,“没有能够防患于未然。”
“大医治未病,努力把。”张随便也只能摇头苦笑了。

百仞城总医院依然人来人往,叫声此起彼伏。有人抱着家人痛哭流涕,不能自已;有人直接下跪,对着医护苦苦哀求;有人双眼无神,浑浑噩噩走着,如行尸走肉;有人欢天喜地,一蹦三尺高,引来周围人的怒目还浑然不知。端的是生老病死众生相。值得欣慰的地方是,在元老院的管束下,卫生状况大跃进的规划民们还没有学会抱怨医生,更不会医闹。虽然有生老病死的情况,家属们不管能不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至少对医护人员总是恭恭敬敬,千恩万谢,维持着最后的一丝体面。
在护士的指引下,三人很快就找到了王季明的病房。“情况不容乐观。”张子怡亲自给张随便介绍情况,“送来的时候中风已经好几个小时了。虽然出血灶不大,但是已经过了救治的黄金期。现在只能吊着命,能不能恢复只能看造化了——就我们的情况,难——今天好多人都来看过王老师了,可见他平时人缘很好,真是好人多磨难……”
“中风?不是抢劫吗?”张随便一脸疑惑地望向苗力摩。
“我也不知道,”苗力摩摇了摇头,“或许是遇到抢劫,一时激动然后中风了?听说邻居陈述没有听到呼救,倒也说得通。”
王季明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身上裹着不合身的睡袍,宛如一座粗制滥造的木雕。双眼直直望着着天花板,眼神散乱,再没有以前在三尺杏坛时的神采。嘴巴轻轻地开合,唾液顺着嘴角流下搞得枕边一片狼藉。只有微微颤动的鼻翼示意了这个人生命尚在。随大林看不下去,掏出手帕。替王季明擦了擦嘴角。“王老师,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张随便也想安慰一两句,但想到对方的病况和元老院的相应政策,张了张嘴,啥也没能说出口,只能背过身去,不再看这一幕。
“首长!”看到张随便,刚走进来的护士一愣,呆立在当场。张随便在芳草地重点资助了六名学生。除了毕业后给他当过秘书的哥仨。黎汉魁生性懒散,只愿留在芳草地当老师。毛豆事件的主角米强声毕业后被钱水协看上当了他的工作秘书。鉴于张随便和宅党的关系,二人不说分道扬镳也是形同陌路了。剩下的一位,也是惟一的女性,就是眼前的这位张美了——张美真姓张,不是跟张随便姓。当年升学考试,张美理化生成绩极好,但是其他科目成绩一般。生物出身的张随便觉得孺子可教,全自费把她送进了重点班,希望她能走郭芙的路子,先做出色的护士,再做合格的医生。事与愿违的是,在她毕业实习的时候,一位元老看上了她。她也顺水推舟,直接作了元老的生活秘书。为了避嫌,张随便也便和她基本没了来往。后来听说元老娶了正房太太,张美却没有转正,兜兜转转又回了医院。当然职业生涯也只能停留在护士而不可能进阶为医生了。没想到今天在这里遇见——说起来,不算体检,这还是张随便回临高后第一次到医院来。
“小美啊,怎么样,最近工作还顺利吗?”张随便倒是对往事不上心,随口打起招呼。
“手艺荒废了几年,可惜了,当年的好苗子啊,现在还得从头历练历练。”张子怡是护理系统的老大,自然知道这些往事的。她对一个女性不去发挥特长独立生活而去做生活秘书很是不感冒,所以说起来也是不太客气。
“首长说得对。我确实做得不够好,还得再练练。”张美自知理亏,也只能低头认错。
“行,王老师也当过你老师,你得多上点心,可别出纰漏,那么多人都看着呢。老张,我先走了,最近的事太多了。”张子怡刚说完,门口就响起了召唤她的声音,便不等众人回应,急急出了门。
“小美当年你的水平我是知道的,绝对没问题。王老师以前对你可不错,你可得用心照顾他。用药手术什么的费用也不用担心,从我的账上扣,都用最好的!”看到张美有点无所适从,张随便勉励道。
“是,首长。”张美咬了咬嘴唇,只能蹦出几个字。
“小美啊,你可知道箨雒已经是副县长了,再过几年,说不定就能做到县长。可惜啊,这个县长夫人不可能是你了……”纪箨雒和张美曾是恋人。随大林也看不惯张美的选择,忍不住讥讽一番。张随便连忙用手肘碰了碰随大林,让他别往下说。
张美没说话,只是红了眼,头也低了下来。看来近些年也没少听人的冷嘲热讽。
“过去的都过去了,现在从头开始也正好。你可不能浪费了自己的天赋。好好护理王老师。”张随便只能无奈地继续安抚。
“荷荷荷!”床上突然传来了急促的声音,大家回头一看,王季明的胸口急促地起伏,一张脸涨的通红。
“怎怎么回事?要不要叫医生?”随大林没见过如此阵势,顿时慌了。
“王老师,他是,想,撒尿了。”张美说完,红着的脸埋得更低了。
“小美……算了!你出去,我们来!”张随便挥手让张美出了门,自己带着俩爷们帮王季明把尿。可三个大老爷们儿哪干过这个,顿时手忙脚乱。
“尿壶呢?尿壶呢!别乱碰,脏!赶紧啊,这肯定要憋不住了,这个衣服太复杂了,怎么解开?”好不容易弄好,张随便还没忘吐槽一句:“老王,你真前卫啊,竟然打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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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37股灾纪念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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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6-14 23:50:21 | 显示全部楼层
养肥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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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逆观鱼那一段绷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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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译满理想美颜修图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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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6-19 20:51:14 | 显示全部楼层
“张随便,你在这里干什么!”正在休息室喝茶的元老院精神文明工作协调小组办公室副主任专员(正厅级)张随便突然被这么一叫,顿时一愣,抬起头看着来人:“艾主任,这是怎么了?”
来人正是病理科主任艾贝贝,看着张随便还坐在这里喝茶语气更加严厉:“你怎么还在这里喝茶,你这么悠闲这么事不关己你女朋友知道吗?”
“我哪有女朋友,你是说杜雯发生啥了吗?”
“SB”声音不大,但是很清晰。“自己干的事自己不清楚吗?”
这尖锐的指责让张随便更加懵了:“艾主任,到底发生了什么什么事啊?我完全不知道啊。”
“你真的啥都不知道?”艾贝贝一副看着坏人的表情,却只换来张随便茫然地摇摇头。只好吐了口气“算了。跟我来吧。”说着便直接走出了们。张随便也只能跟着走了过去。一路走到了给元老及家属还有高级规划民干部使用的高级病房——当然愿意出钱的话,谁都能住进来。
“人在里面,你自己好好对她。”艾贝贝朝一个房间一指,看都没看张随便一眼,就转身离开了。“渣男!”空气中若有若无飘来这一句话。
张随便一脸懵逼,推开了房间的门。雪白的病床上,坐着的是穿着雪白病号服的肤如凝脂白的冯译漫。如第一次见面时一样,张随便当时便愣住了,动弹不得,只是呆呆看着病床上的少女。
冯译漫也注意到了来人:“张首长”。嘤嘤一声,便垂下了睫毛,一如当时的水莲花。
“冯,冯老师,你这是怎么了?”张随便这才想起自己为啥在这里——艾主任虽然凶,但是人还是好的。
“我,我昨天回家的时候,一不小心被马车撞了……”
“啊!”马车的冲击力可不是闹着玩的,高举不是轻而易举就搞定了田达嘛。而且在临高能用上马车的,多是非富即贵,谁知道事情会搞成什么样子。张随便甚至有点后悔当时没拉住少女了。“那,你,你没事吧?”
“没事的,马车走得并不快,只是天黑看不清才碰到我——其实我只是被擦到没站稳倒了而已。当时路上还有不少人,一出车祸好多人都围上来,招呼着把我送医院了。”
“那医生怎么说?”
“医生也检查过了,说没啥大问题,再观察观察就能出院了。”
“那就好,那就好,人没事就好。”张随便不禁吐了口气。不管是依规行驶的马车还是热心的群众,终归是元老院施政成功的表现。“你安心住着,花费算我的。不要怕花钱。”
“谢谢首长。”少女说完又低下头,白皙的脸上又飞过一缕红霞。
狭小的房间,青春的少女气息,张随便不得不承认,甚至有那么一瞬间,自己有一点被击中了的感觉,一时心旌震荡,说不出话来。
突然的沉默,气氛有点诡异,又有点温馨。终于是少女先抬起头来,看着张随便。
“你今天,怪特别的……”张随便不得不开口。
“啊?”
“特别地好看……”话没说完,张随便已经尴尬得恨不得找个缝钻进去了。自己是从哪里学来的这怪话。
“谢谢……”冯译漫的脸上再次飞起红霞,不过这次没有再低下头去。
“以前看见你都是穿着制服,今天第一次见你穿别的衣服,确实别有——”张随便突然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顿时更加窘迫,“你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看着张随便抓耳挠腮手足无措的样子,饶是他说话十分晦气,冯译漫也不由得浅笑了一下。
“哟,你在这里啊,别耽误我们的事,现在病人要吃午饭休息了。”背后声音传来,终于给张随便解了围。
来的人是张琪,她把放了食物的托盘放在冯译漫床边的桌上:“小冯你再观察观察,没事了再出院。至于住院费用,”她看了一眼张随便,“记他账上就行了。”说完又把头转向张随便:“有护士盯着呢,你就别在这打岔了。走吧,去吃午饭。”
大好机会自然要把握,张随便匆匆朝冯译漫打个招呼,连忙跟着张琪走了。
“感谢解围——说吧,你在外面偷听多久了?”
“啊?”
“你一个护士长还专门给病人送饭啊,肯定是来听八卦的。对了,这些事是不是本来就是你传出来的!”
“我们护士长也是要上班的好吧!”张琪说得理直气壮,“再说你自己做的事,你还不认?我们这么替你帮忙,你不感谢我们反倒来怪我们?要不是看在都是崖州战友的份上,我才懒得管你呢。我们不找你要媒人礼就不错了!你不要不识好歹!”
“好好好,谢谢张大人的帮助。”张随便肯定是说不过的,连忙岔开话题,“刚才经过的病房,里面的病人看着挺眼熟啊,他是怎么了?”
“好像是生咽骨头引起的消化道大出血?我也不记得了——他看起来就是个小老板啊,你认识?”
“啊……应该不认识,可能认错了吧。”

总医院的食堂名义上是对所有人开放,但大多数人都会选择自己带饭甚至饿着,最多在医院外买份便饭。真正来这里吃饭的人,还是非富即贵。张随便和张琪还有苗力摩随大林在窗口随便点了点东西,一起坐下来边吃边聊。
“大林,椰娃不是快来了吗。快跟张首长请教一下备孕的事。”
“这事应该跟你们‘张首长’请教!”张琪白了一眼张随便,“这种事我也不懂啊。大林我跟你说,你们领导可是博士!博士,你知道含金量吗?元老院一共有几个博士啊?那可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通‘人事’,能徒手画器官的人。你可别守着金矿不知道用啊。”
“行了行了,你可别挖苦我了。还要我露怯。张首长你摇了我吧。”张随便连忙打断张琪,往事真是不堪再提。“不过我倒是记得一个,就是说女性怀孕的时候,千万不要接触小动物,如果有寄生虫感染。流产畸形都是有可能的。”
“小动物?”随大林问道。
“是的。”张随便郑重点点头,“别说寄生虫了,就算是狂犬病毒,我们做得也不好啊。还是少接触最好,尤其是野生的,更要抓紧扑杀。”
“坏了,”随大林脸色一变。“椰娃好像有只猫?我这就回去给处理了!”
“就是说嘛,人都顾不过来,还顾猫。”张随便自己被咬过,对这些都是深恶痛绝,“这些小动物哪里可爱了,别的不说,那个猫屎,是真的臭……”
“啪”的一声脆响,张随便只觉有个硬硬的东西砸到了头上,眼前一片金星。变故突生,所有人都茫茫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有他身后的一个女士,仿佛无事发生一样,施施然走向饭堂门口。
“站住!”在一片惊愕中,还是内鬼专家苗力摩先反应了过来,“抓住那个女的!”说完便窜了出去。那女的也意识到自己已经暴露,撒丫子就跑,在门被堵住之前就离开了现场。
“抓住她!”苗力摩不愧是蒸包局的优秀学员,虽然起步落后,但脚步极快,医院并不宽敞的过道也帮了忙,很短时间就追进了距离。眼看敌人在望,苗力摩奋力以扑,将那女子压在身下。
“跑不掉了吧,”苗力摩直起身,想要约束住她,没想到那女子竟还有余力,伸出手来,啪啪两个耳光,一下让苗力摩也晕头转向。好在其他人已经赶了上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女子制服……

“老张,你消消气。”时袅仁坐在张随便的病床边,舔着脸笑到,“那个神经病我们已经控制住了。你看我们医院的安检还过关吧,要袭击都只能拿盘子……”
“那我还要感谢你了?”张随便激动地弹起来,又痛得躺回去。“就因为我没被打死?我的医药费得你们包圆,还有误工费,精神损失费……”
“那是那是……”
“还有你们的精神病人是怎么管的?怎么能让她随地乱跑?”
“她呀。”时袅仁擦擦头顶上的汗。“她以前是***元老的生活秘书,后来接触不知道啥小动物的过程中感染了寄生虫,就疯疯癫癫的了,时好时坏。那元老舍不得娇人,又懒得管,就丢给我们了。你说我们能怎么办。”
“那是你们的事,她袭击元老,按法律该怎么办吧?”
“这,”时袅仁脸色一变,袭击元老,那可是死罪!“老张,她可是限制行为能力人!”
“那就是监护人的责任!”张随便眼里一闪而过的犀利,“纵容袭击元老,你们想干嘛?”
“那,”时袅仁头上的汗水越来越多了,“她是,至少曾经是***的枕边人,你总得……”
“这个我管不了,那是你们的事。但是你们得照章办事!我头疼,你们后面的别问我了,有结果了告诉我一声就行。”说完张随便就把头埋在枕头里,不再说话。
时袅仁还想劝两句,见张随便不理不睬,也只能叹口气,自己出去了。
张随便转过头,也叹了口气。有什么办法呢,在这个时空,元老院搞的是穷光蛋主义,自己都养不活,怎么对待这类人其实也是一个难以讨论的问题,现在自己把这个问题捅破,也是要人好多人头疼了。而且张随便还有一个强烈的感觉,在袭击自己的时候,那个‘疯女人’其实是清醒的,只是爱小动物爱魔怔了,爱得比爱人还重了,才搞出这么一出。“一个小动物都不爱,怎么会爱人。”“对小动物展示热心,对人冷血”。张随便想咧嘴冷笑,却被头疼牵扯到龇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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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6-19 20:51:56 | 显示全部楼层
timej 发表于 2023-6-15 10:09
马逆观鱼那一段绷不住了

都是秃子,应该没有什么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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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6-21 23:35:28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又是紧跟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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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支持!  发表于 2023-6-25 19: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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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6-25 19:49:24 | 显示全部楼层
“简单讲讲调查情况吧。”在王季明的家里,我们的元老院精神文明工作协调小组办公室副主任专员(正厅级)张随便正在询问调查人员。本来调查这件事是怎么都和他占不了边的,但每当想到王季明在病床上那万念俱灰的眼神,他都感到如芒在背,寝食难安,好像自己亏欠了什么似的。思来想去,还是跟冉耀和赵慢熊申请了调查许可。亲自来现场看看。
“是——现场是一室一厅一厨一卫的职工宿舍,位于三楼。客厅卧室厨房各有一个小窗户向外。窗外是水泥地。”苗力摩翻看着调查记录,充当起解说的角色,“窗外暂时没发现攀爬痕迹,门窗没有破坏的痕迹,窗户的开口不足以让一个人通过,钥匙掉在客厅。推测是熟人作案,受害人自己开的门。
“现场没有打斗痕迹,推测受害者在刚见到嫌疑人或者嫌疑人刚表露作案迹象时就发病了——能撑到现在也算是他命大了——根据现场的足迹推断应该有其他四个人进入了房间。不知道是不是同时来访
“整个房间被翻得很乱,能够藏东西的地方,像衣柜,书柜,床底,书桌等都被翻了一遍。甚至每本藏书都被拿出来翻了一遍——那本破烂小册子就是在书桌下面发现的。估计灯光太暗又急着找钱所以没发现藏在纸堆里的东西吧——几乎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被拿走了,只剩下,那个奖杯。”
张随便顺着苗力摩的知识看过去,是一个放在客厅正墙上的金质奖杯——元老院颁发的“优秀教师奖”。
“这个倒是奇怪,这么显眼的地方。就算只是镀金,多少也值一点钱吧?”张随便抚摸着自己的胡子沉吟到。
“可能是嫌疑人知道元老院实施金银管制,那一点不确定是不是金子的东西,拿走成本太高?这么说的话,还是本地人的可能性高?”随大林也试着分析。
“难说啊,这点线索太少了——力摩你继续念。”
“好的——受害人是第二天早上被对门邻居的家人发现的。邻居家人早上来看他,发现对门的房门虚掩着,轻轻一推,就发现了受害人。据邻居表述,当晚并没有注意到有大的响动。对了,另有附近的人表示,当晚较晚的时候,曾经经过受害人楼下,受害人房间的灯好像是亮着的——据其他邻居表述,受害人起居很规律,平时睡觉都比较早。平时也比较节约,不大可能用灯到那么晚。”
“就是说,嫌疑人很从容地点着灯把王老师的家里翻了一遍,胆子很大啊。”张随便不断把玩着自己的胡子,“最近有类似的案件记录吗?”
“查了卷宗,目前没有发现。临高的治安还是比较好的。最多是些小偷小摸。不过受害人中风这一情况确实特殊,嫌疑人只要心大一点,确实可以做到从容。”
“但是他们见死不救!”张随便声音充满了愤怒,“王老师能有多少钱,他们宁愿到处去搜刮,也不愿救一个好老师!绝对不能让他们跑掉!”说着一拳打倒墙上。
陪同来的侦缉人员一震,都不敢开口。只有苗力摩还是不紧不慢地说;“首长小心,这里是犯罪现场,别破坏了证据。”
“对对!”张随便连忙抽回了手,又环视了跟随来的人“大家加把劲,早日把这个恶性案件破了!”
“是!是!”众人也只能这么说。
重新回望那面墙,王季明如同一个小学生一样,在上面贴满了奖状。甲等文凭,最受学生欢迎老师,数学组成绩第一名,优秀班主任。各种各样的奖励让张随便脑海中的人逐渐具体。虽然接触不多,但认识的人无不竖起大拇指。刻苦学习,刻苦钻研,不管是当大龄学生,还是做启蒙老师,都深受同事和学生爱戴。当上小领导之后也不摆架子,一心带领麾下老师把教学抓好。甚至平日工资不算很多的他,还省出一些自己不算丰裕的收入,资助家境不好的学生同事。而自己则是粗茶淡饭,粗布麻衣。平时对元老院也是姿态放到尘埃里。跟谁都执弟子礼,甚至让元老都觉得有点卑躬屈膝。他却表示元老院对他是再造之恩,这些都是应该的。多少年了,元老院都是当他是规划民的标杆。而这么一个标杆,却被人抢劫了,拿走了所有的值钱的东西,丢在冰冷的地板上,差点就死了。这是在打元老院的脸!危害性不亚于闹临高!一定要把任天堂邪教绳之以法!
墙的正中最高层,却不合时宜地空了一块。张随便搜索四周,才发现是一张王季明和马逆的合影。合影里,马超露出了他标志性的假笑。而王季明则是侧身站着,表情极度谦卑。合影被裱了起来挂在高处,现在却被从墙上扯下来,扔到地上,玻璃碎了一地。
“嘿,看来嫌疑人也和马逆有深仇大恨。”张随便想道。一提起这个秃子,他就气不打一处来。这个死秃驴!几位大佬里,文总和李丝雅相爱相杀,萧主任和李潇侣琴瑟和谐。王工的高露洁十分低调,潜水艇则是有正牌原配。只有这个海豹,竟然吸引到了杜女王,有了杜女王还不珍惜,还和唐糖保持不正当关系,搞齐人之福。这些腌臜丑事,听说连不少规划民都知道了,都在暗地里“羡慕”呢。
转到卧室,王季明的小衣柜和床铺也都凌乱不堪。仅有的几件制服都被随意扔在了地上。床单被单也是随意放置,明显翻东西的人没有机会把这些放回去。厨房也是如此,为数不多的碗都被砸碎了几只,连灶台都被翻得一片狼藉。是真的一点都不放过。张随便叹了口气,径自走出了房间。苗力摩和随大林连忙跟上。
“这是大事,你们得跟紧了,也是很好的历练。”
“是!”
看着两位小年轻自信满满的样子,张随便不知道该欣慰还是惭愧。
教师宿舍连离安置来临高学习的学员们的临时宿舍不远。张随便心情不太好,就到这附近走走——顺便看看冯译漫在不在。

“首长,您咋来了!”迎面走来两个人,熟悉的声音响起,是符有才主动上来打招呼。他旁边的是他的弟弟符有家,这家伙的脸色比起上次在河源街见的时候看起来倒是憔悴不少。张随便看到符有家,感到有些违和,却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
“我来看看王老师的家。有才老师,你也住这里吗?”
“是啊!首长您不知道,王老师都是我们家的人发现的。啊,王老师多好一个人呐,怎么运气怎么不好。”符有才说着摇了摇头。
“是你发现的啊?”张随便倒是完全没注意到这个信息。
“不是我,是家里人。”符有才指了指符有家,“有家就住在王老师对门。家里就是早上来给有家送饭时发现王老师的。”
“这样啊,有家老师你有没有注意到什么特殊的情况?”张随便一边说着,一边盯着符有家,对门出个事就吓成这样,真是让人不知说什么好。而且教师宿舍是分配给没有自住房的老师和有晚间值班任务的学校干部用的。符有家没有这个资格,明显又是走后门搞到的房。
“咳咳,首长,说来惭愧。我那天喝多了,完全没有注意到隔壁的动静。”符有家也不敢看张随便,“其实这个房间我平时是不用的。昨天情况我醉了不好回家才来睡了一晚。”
“一般来讲,如果隔壁或者对门有声音,能听见吗?”张随便又转向符有才。
“难说,”符有才也是边想边说,“特别大的声音肯定是瞒不过人的。但一般的声音,两人的说话,走路之类的,还真是不容易注意到。”张随便看向一旁的苗力摩,只见他也轻轻点头,知道大概确实没什么有用的信息问出来了。
“你们也注意安全,如果有想起发现什么信息,一定要第一时间上报。”
“谨遵首长吩咐!”符有才恭谨地回答。符有家则是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别过符家兄弟,三人继续向前走。
“我想散散心,你们不用跟这么紧。”
没等苗力摩说话,随大林这个小机灵鬼就赶忙答道:“遵命!”顺便拉住了苗力摩,一下拉开了距离。
张随便正打算四周看看,又响起了熟悉的声音:“首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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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6-26 20:51:34 | 显示全部楼层
完了,发现框架搞得太大了,恐怕只能暂时部分烂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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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6-26 21:16:12 | 显示全部楼层
另,心中的张允幂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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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6-27 21:02:27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们的元老院精神文明工作协调小组办公室副主任专员(正厅级)张随便循着声音看去,原来是一面之缘的老熟人梁逸峰,此刻他正在二楼的窗边,激动地对自己挥舞着白毛巾。
“这是干嘛,法式军礼吗?”张随便暗笑道。不过自己还是领着两位跟班走进楼里。
“你们,有没有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踏上台阶的张随便突然对背后的两人来了一句。
“什……什么?”二人都是一愣,不知道张随便在说什么。
“算了,其实我也不知道。”张随便也没继续解释,直接上楼敲开了门
“首长,好耐没见!两位兄弟,幸会幸会!”梁逸峰打开门,笑容可掬地打招呼,好像大家是几年未见的老朋友一般。张随便也不惯着他,一句客套话没说,就坐在了沙发上——临时宿舍还有沙发,梁逸峰还真是愿意花钱。“老梁,你这里还舒服哩!”
梁逸峰一边从冰箱里拿出格瓦斯招待大家,一面说道:“毕竟也要待不短时间嘛,不搞好一点,怎么能招待首长呢。”
“老哥这么热还穿衬衫啊。”随大林也加入闲聊。
“还好还好,”梁逸峰看了一眼自己的睡衣,“这个是丝绸的,凉快得很哩,你摸摸看。”说着便伸出手。
两个小年轻轻轻蹭了蹭,都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但想到自己的工资不知道要攒多久才能奢侈一把,心下又不禁黯然。
“你们有钱人穿长袍,我可要穿短衣了。”出门的时候天气比较阴沉,张随便找了件连帽长风衣避风雨,现在太阳出头,临高已经仿佛蒸笼。张随便终于逮到机会,漏出了自己白背心大裤衩人字拖的三件套。
“是我疏忽了。”梁逸峰笑道。说话间,又返回厨房,端回来一盘西瓜。“请首长还有兄弟们慢用。”
这便是生活的参差了。张随便边吃边想到。有的人为元老院效劳那么久,也只能混个温饱,遮风雨的陋室仅仅是个睡觉的窝。有的人刚刚投靠元老院不久,就可以锦衣玉食,到哪里都能住进安乐窝,拥有的东西随手一洒,就能羡煞旁人,让人不由自主跟随。张随便的街机情感正想上来,把梁逸峰批判一番,突然想起元老院自己就是这个体系最大的既得利益者。元老们随意挥洒便王霸之气外露,不就是靠这个体系吗?自己又怎么能反对自己呢。不禁十分丧气。
“首长,首长?”随大林见张随便陷入沉思,连忙提醒他。
“啊,”张随便如梦初醒,连忙找几句话缓解尴尬“哈哈,我刚才在想王老师的事。逸峰你们都听说了吧?”
“听说了!首长,我们这个临时宿舍可是不太安全啊,而且还是男女混住。真的要给我们多派点警察来维持秩序啊!”
“放心,肯定不会亏待你们的。”张随便随口应到。临时设施临近芳草地等核心区,没有那么多人,现在这么多警力,应付一般的治安事件足够了。如果是有心人,再增加几倍的警力也是事倍功半的。
几句闲扯,一盘西瓜就只剩下瓜皮了。梁逸峰正打算去取新的过来,张随便挥手制止了他:“你们吃慢点,跟恶鬼一样,地主家也禁不起这么吃啊!”
“首长,你可以不管观瞻脱制服,我们要好好穿着啊。都快热死了,今天好不容易逮到一个大户,还是您异父异母的亲兄弟,我们可不得放肆一下吗。”随大林见场面轻松,也没注意自己说的啥话。
房间的主人听到“亲兄弟”这个浑号,真是又惊又喜,没等张随便开口忙说道,“没事没事,今天给兄弟们吃个痛快!”便进厨房开挂去了。
“谁教你这么乱说的。”张随便狠了一眼随大林,看来自己“元老院之耻”的形象确实是有事实基础的。
“陈洛首长的秘书说的。他说陈洛首长一回来就说见到了和首长很像的人。今天一看,我就知道是他了。”
“我跟他哪里像了!”张随便恶狠狠说道,声音却几乎不可闻。
“额,身高?发型?神态?……”随大林煞有介事地分析。
“你直接说他猥琐不就好了。”张随便心里吐槽道。“你们社会联系还挺广泛啊,还有一些私下说闲话的能力啊! 你们不能学点好吗!”
“首长,学什么好?”切西瓜回来的梁逸峰有点懵。
“咳咳,没什么。就是让他们别这么没吃相。”
“没事没事。”梁逸峰明显兴致很高,“这位兄弟一看就精明强悍,以后一定能成一番事业。还有这位兄弟,日后肯定也是不可限量,还请多关照一下逸峰!”
“好说好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随大林和苗力摩也只能笑着回应。
“好了,我们也不能真把你吃穷了,”张随便站起来,随大林忙收拾东西。“那就不叨扰了,我们也该回去了,天也不早了。”
“那我送送首长。”眼见留不下,梁逸峰果断采取下一步动作。张随便盛情难却,也就由着他。
“首长”刚走出单元门口,梁逸峰突然停了下来,“我还有一个请求。”说着他看了看身后。张随便会意,示意随苗二人别跟上来,便和梁逸峰向前走去。
“其实也没啥大事。就是上次元老院技术入股。家父昏了头,没能赶上,这次我来临高,他千叮咛万嘱咐,要我寻点门路。可我走了不少衙门,都吃了闭门羹,能不能……”张随便知道梁逸峰说的是专利拍卖会的事。在那次拿下一单,便可以被外界认作是元老院的体己人了,资产声望双丰收。虽然有遗老遗少不屑一顾,更多的人是渴求而不得。梁逸峰的老爹多半是本钱少了,没拿到想要的东西,现在求到他这里来了。不过这也是病急乱投医了。元老院向来是认钱不认人的,没钱求谁都不行。打招呼?那也不行。别说张随便自己人微言轻,就是文王马萧敢打这个招呼,也会因为‘流失国有资产’被批臭的。那么剩下的方法只有两种了,借钱和代持。可是张随便虽然不差钱,但是多余的资金都拜托丁玄处拿去投资了,就算是给钱,为什么要给这个只见过几面的新人呢,就因为被人认为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吗?张随便虽然脸皮薄,不至于这点都搞不清。
“咳咳。这个,这个不是我能负责的啊……”
“首长!”梁逸峰似乎是急了,“家里小妹年方二八,颇通诗书……”
“???”
“小心!”一声怒吼打破了张随便的尴尬。张梁二人同时回望,只见不知从哪里出来的两个矮壮男子挥舞钢刀,疾驰而来。距离之近,刃上白光已可扰乱心神!而随苗二人刚刚远远落在后面,现在上前已然来不及。距离如此之近,开枪也不是最佳选择!
就在张梁两人一晃神的功夫,那二男子已经欺到身前,挥刀砍下!张随便这才勉强反应过来,往地上一矮身,想避过这一击。可还没等他做出后面的动作,身上便被喷上温热液体。二男子一击既中,也不停留,又向近处的树丛奔去。张随便回头,只见梁逸峰一脸迷茫,身上两道口子,尚在向外冒血,随即颓然倒地。
“追!”苗力摩看到了赶来的警卫,忙指挥他们跟自己去堵截两个凶犯。
“快叫医生!”张随便也终于回神,“有没有懂急救止血的?保护伤者!”随大林和几个警卫已经顺着呼声集聚过来,一部分负责警卫,一部分开始尝试给梁逸峰急救。张随便一把拿过随大林递过来的配枪,直起身就想跟苗力摩他们追出去,可刚迈开腿,突然想到当时去王季明家里的人有四个,又停了下来:“大家小心,附近可能还有埋伏的人!先保证自己安全!”

“辛苦了。怎么样?”看着匆匆赶到医院的苗力摩,张随便也没客套,直接问起了情况。
“看到跑不掉,直接自裁了。还真以为自己是阿萨辛啊。”苗力摩喝了口水,继续说自己得到的信息。“已经查清了是工厂的学徒工,不过做得不好,被工头骂了好几次了。我们已经往厂里派人去查了。”
张随便皱了皱眉头,低声说道,“怎么又是工厂,贾苯他们不是才办了几个吗。”
“是我们做的不够好。”苗力摩低头说道。
张随便又是只能叹口气。事情是明摆着的,大陆攻略开启之后,工人的工资是不升反降的,而工作强度却明显提升了,死伤事故也是屡创新高。新进了不少学徒,工头也没有那么多精力仔细指导,打骂却没少。虽然整体还是积极向上的,但样本大了,出几个不满的亡命之徒,也是意料之中。这种事,靠贾苯这样的暗探,是免不了漏网之鱼的。只是在这样的腹心之地整这一出,元老院又得震怒了,不少人的乌纱帽也得不保。但这就是他顾不得的了。在现在这个条件下,除了加派警卫,也确实么有其他好的办法了。当务之急,只能是把任天堂这个毒瘤给连根拔起,再把溃口堵住。给大家一个交代。
“别自责。这是我们共同的事。老梁也暂时救回来了——全靠你们反应及时——只要扛过感染应该问题不大。”
“谢谢首长。”苗力摩轻声,回应,又陷入了沉默。张随便也无言以对,只得跟着沉思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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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6-30 20:19:48 | 显示全部楼层
“佛山铁厂稳定出产,成品已准备向伪明销售。”先吃完早餐的苗力摩正在为我们的元老院精神文明工作协调小组办公室副主任专员(正厅级)张随便读内参简报。
“好啊,一上来就是大好消息。你们俩有没有兴趣,也去佛山干一番事业?”跟着小元老们的秘书可不是像现在随大林这样的闲散跟班。而是实打实的小元老们的代言人,元老院权威的延伸,可以带领一批手下开展工作的。张随便需要的是同志不是跟班,自然是想自己的秘书们也历练历练。穿越十年,特别是在生活秘书制度改制之后,稍有常识的人都能看出,以后能出任高级干部的规划民,不外乎初号班学生代表的东宫伴读,芳草地优秀毕业生代表的及第进士,元老的妻族和部分代理商代表的皇亲国戚,以及当过元老秘书的潜邸旧臣,最多再加上部分主动投效的地方实力派和极个别的发于卒伍州郡的天降奇才。而这几类人本来又多有交叉融合,一个隐形的天花板已经渐渐笼罩在所有人的头上。看得清又有野心的,已经开始拼命往自己头上戴帽子。想扩张自己的势力人,也全力给自己看好的人戴帽子,攒资历。平静的水面下暗流涌动,其中的政潮已经不是当年女仆革命时只局限在一小撮人里了。
当年六名小元老被叶孟言领着去佛山开拓,各部门没有少暗中斗法。搞出了“要么工业化搞不起来,要么搞个饥荒,拉人入伙”的奇葩选项。把自诩左派光明正大的张随便等人气得够呛。后来甚至听说小尚羽和其他人不和,扬言要让杜雯来收拾局面。张随便一边公开痛斥这个自小就没了爹的小可怜是“右倾”妥协主义逃跑主义,一边暗中打听杜雯是不是真的要去,准备自己也豁出去要一个名额。好在小家伙们比自己这种老肥宅还是有冲劲,最后在元老院的加持下干得有声有色。这种开拓之地,自己看好的青年才俊,去看看接触一下自然是极好的。
“听从组织安排。”两人的回答倒是一致。苗力摩是一贯的冷静,随大林在上次和自己对话之后显然也有了自己的想法。
“继续读。”
“广州市开展第二轮工作风气整顿活动。机关工作风气明显好转,不分饱受恶评的员工被辞退问责,群众好评率高达百分之百。玖出特务团伙十三个,有利保障元老院和人民的安全。”
又是一条表功的新闻。元老院对广州的治理是非常成功的。但人手短缺和思想剧变带来的政府人员泥沙俱下,平均水平降低也是事实。刘胖子不得不用运动式的整风来进行大浪淘沙,保持整体的先进性。
“继续。”
“河源商业街遭遇火灾。疑似商家装修火星引燃油漆。现火势已被扑灭。正统计伤亡损伤,进行救灾安置和重建。”
张随便一愣,意味深长看了苗力摩一眼:“你们湿活干得挺狠啊。”
“我们不干这种湿活,太损阴德。”苗力摩还是不慌不忙。“最多就势查勘一下罢了。”
“只查商业街吗?河源街呢?不会因为有你们的三产就不管了吧?”
这下轮到苗力摩愣一下了,看着张随便的眼睛,他只能点点头:“是,我们这就安排人去查。”
“下一条。”
“南洋公司本季海船已整备待发。”
“好,下一条。”张随便虽然不喜欢周围这个人,但是对他的能力是完全信服的。
“张道长已派部下赴北京,协助冷凝云元老。”
张随便花了点力气来抑制自己嘲讽的嘴角。冷凝云被劫镖的事元老院已经是无人不知了。孤悬死地这么多年,还要被临高的人骂,老冷确实不容易,但整个事发生都很蹊跷,大家既怕他出什么好歹,又怕他泄露什么对元老院不利的事,害怕后续可能的暴风骤雨,搞得这事现在反倒成了碰到不能碰的滑梯。
说起来元老院选这几条新闻上内参也是煞费苦心,大陆临高南洋都有涉及到,但详略分明。明显是告诉大家北上的大方略不会变,而且执行地卓有成效。加上北京的新闻,则是告诉大家现在元老院形势依旧不好,内忧外患,还是要和衷共济,不要搞内斗,更不要搞分裂。

“行了,差不多就这样。案子你们查的如何?”
“进展很小。”张随便拿到许可苗力摩自然知无不言,“现在的两位受害人并没有什么共同点。一个是本地学校老老师,一个是广州新来的公务员。平时毫无交集。甚至并案都只能靠发现的任天堂的小册子。”
“交集至少有一个,老师和新来的,冯——”
“啪!”张随便没等随大林插话说完就用筷子敲了他的头:“你咋不说交集是我呢。”
“说起来共同点倒是还有一个,”苗力摩抬头说道,“两位受害人遇袭时都是穿着高档睡衣。”
“噗……”随大林差点把嘴里牛奶喷出来,“怎么,你是说袭击者仇富吗?还是见不得别人穿睡衣?还好我买不起睡衣。”
“这倒说不定,也可能完全是巧合。”张随便摸着胡子,“信息太离散了,需要证实的太多。那俩袭击者的身份有进一步的说法吗?”
“一个是铁厂的,一个是河源商业街那边的力工,不知道是怎么搞在一起的。”
“既然你们都没发现大规模机会,那还是得推断是散发的——不这么推断怕是整个临高都得戒严了。”
“我们已经大排查了,发现确实有一个铁厂的个人——和之前搞袭击的那个关系还挺好——事情发生后就消失了,我们在他的住处发现了天堂神教的东西,现在正在寻找他的下落。”
“嗯,”张随便点点头,“找到他问题应该能解决90%吧,如果抓活的的话。走吧,我们去看看王老师。”

临高的街上明显更加紧张了几分,虽然保密工作有按程序走,但在元老面前袭击新晋公务员这等骇人听闻的事,捂是捂不住的,各种谣言已经开始起来。什么元老被袭击,工作人员袭击元老,元老强袭新工作人员之类的,越传越离谱。公布真相是最好的隐瞒方法,马逆说的还是有一点道理的。路上张随便看到几个行色匆匆的元老,都难得地自己配上了枪,在空旷地带也不久留,只是眼色示意打个招呼,就急急忙忙往自己的目的地去了,完全没有了往日的从容。
“要是真出个什么乱子,临高得崩了。你们任务重啊。”张随便看着苗力摩。
“明白!”苗力摩回了张随便的话,但是眼睛并没有看张随便——他和随大林一样,注意着四周的环境,要是再来一次之前的情况,他们就不仅是官职不保,还要上特别法庭了。
一路算是波澜不惊到了医院。三人也不磨叽。直接进了王季明病房。病房门敞开着,接受早上的阳光,也带走一晚上的污浊空气。安装了铜空调的房间温度适宜。正利于病人恢复。唯一不足的是,这样的“高档病房”临高的产能极为有限。只能供给关系户使用。平民百姓根本排不上号。本质上还是元老院市恩的工具——当然这个也无解,除非真的快进到供蟾。
张美正在床头,专心跟王季明朗读今日的新闻。老王的面色不再是最初的那样死灰,甚至还饱满了一些,四肢甚至能轻轻蠕动,看来是有恢复的迹象。
“首长!”看到张随便等人进来,张美连忙站了起来。而床上的王季明明显更激动。他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全身都以奇怪的姿势抽动。
“老王,怎么了?”张随便走上前去问道。
王季明艰难地伸出手,一下抓住了张随便。虽然还是很脱力,但明显是用尽了他的全部力气。嘴里依然含糊不清但喋喋不休地说着什么,眼里也似乎出现了泪花。引得后面的随苗二人窃窃私语。
“这是,怎么回事?”张随便有点迷茫地看着张美。
“首长,我也不知道。”张美摇摇头,“王老师听说您遇到刺客的消息,就很激动,一直自说自话。本来恢复得不错的,现在情况又比较难讲了。”
“不要有压力,你护理地很不错了。后面还得靠你用心,”张随便安慰着张美。又转过来对着王季明说:“老王,不急,你先好好养着,有什么等你健康状况允许了再说。这个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最主要就是你要配合医生护士,好好静养。外面的事我们会处理好的。芳草地也好,等你病养好了,再回去上课,啊!”
或许是张随便的劝导起了作用,王季明总算是勉强安静了下来。只是眼神依然难掩哀伤。众人看事情暂时告一段落。也都退出了病房。
“小美。”张随便叫住了准备离开的张美,“你辛苦了,王老师的病多劳你费心费力了。你的潜力大家都是知道的。好好努力,不会没有结果的。”
“首长。”张美眼眶也是泛红,努力了半晌,终于抑制住了眼泪。“我明白,我会继续……”
“不用多说什么,你的困难我们也都知道。还是像之前一样,多跟王老师说说话,多劝劝他。”
“嗯嗯。”张美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看她的背影好像挺直了一些。
“老张!在这遇到你了!”又是一个熟悉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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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次反围剿纪念章

发表于 2023-7-3 12:06:15 | 显示全部楼层
最近三年出了点意外,最近刚刚回归。发现论坛人气似乎低了许多,感慨万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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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7-3 20:09:27 | 显示全部楼层
陈洛 发表于 2023-7-3 12:06
最近三年出了点意外,最近刚刚回归。发现论坛人气似乎低了许多,感慨万千啊 ...

主线看的人都少量,何况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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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次反围剿纪念章

发表于 2023-7-4 10:41:37 | 显示全部楼层
这随便 发表于 2023-7-3 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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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自娱自乐吧
也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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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7-6 20:38:53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这随便 于 2023-7-6 20:42 编辑

“你也来体检吗?”
我们的元老院精神文明工作协调小组办公室副主任专员(正厅级)张随便循声望去,只见元老院三亚工委副书记,崖州工委书记,崖州市长陈洛带着以为少年和一个少女出现在眼前。少年自然是他的工作秘书,随大林的好友陈洛家,至于这位少女……
陈洛显然看到了张随便迷惑的目光,忙把少女拉到身边,“哈哈哈,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生活秘书,尚好佳!今天带她来也是为了做个产检——这位是张随便首长!”
尚好佳刚才还略显随意的目光马上收敛了起来,款款一礼:“张首长好!”确是有吸引人之处。
“哈哈,老陈你这真是多子多福啊。”张随便一边给陈洛不知道第几任生活秘书打招呼,一边腹诽:“老陈这个取名字的恶趣味太low了。是我好歹得取名叫尚雯婕啊!”
“怎么样,我还得待几天,有空来喝两杯?”陈洛看了看正在开玩笑的陈洛家和随大林,“这俩小子也都成大小伙子了。我们也都不年轻了,你要努力啊!”说着陈洛又压低了声音,“我看医院给小佳安排的护士叫张美,是你以前资助过的那个吗?”
“是啊,她又回来做护士了。”张随便声音也压得很低,“小姑娘也不容易,以前的事就别再提了,向前看吧,她水平还是有的,你的……额,生活秘书交给她,放心!”
“好!我先带小佳在医院逛逛,回聊!”
张随便挥挥手,暂时告别了陈洛,回过头来对苗力摩问话:“医院的安全怎么样,能保证吗?”
“我了解的不多。”苗力摩倒是很诚实,“不过这里之前就有安检。现在的检查明显就严格多了,派驻的人手也增加了,应该是很安全的。”
“好,安保的事不归你们管,但是王老师的安危在你们指责范围内。等他恢复到一定水平,我们还得靠他作为突破口解决这次案子。”
“明白!”
“让一下让一下!”正说着话,突然医院门口热闹起来。医生推着一张床跑了进来。床上趴着一个人,身上的伤痕触目惊心。已经见过血的张随便都不得不转过头去。
“这位兄台,请问是发生了什么事啊?”随大林拉住一个随行的人员问道。
“你谁啊你?”被拉住的人身穿学校的制服,应该是南宝或者其他分校的老师。
“没啥。就是随便问问,这个伤太吓人了,是学生吗?”
“是又怎么样?这位同志我劝你不是你的事别管。”老师模样的人并不是很买账。
“为什么不能关心?青少年儿童是元老院的花朵,我们都有权利和义务关心!”对方的态度让随大林很不高兴,语气也不太客气。
“别吵吵,我还要跟进去看着呢。”那人不想再纠缠,打算直接离开。
“黄老师,俺家的孩子……”一名一直站在旁边的人突然说话了。只见他衣着普通,就是个佃户翻身的农民的样子,跟人说话都显得气势不足。
“不就是被开水烫伤嘛,有什么大不了的。”趾高气扬的黄老师自然是没好气得搭理他。
“大叔,没事的,这里是全天下最好的医院。治疗烫伤的经验丰富,肯定没有问题的。”张随便忍不住出声安慰。
“怕是没那么简单,”旁边的苗力摩接话了,“且不说后背上的烫伤有那么大的面积,进门的时候我就闻到了奇怪的味道,感觉不是简单的热水烫伤,里面怕是掺杂了别的东西。”
张随便也想起了那明显是石油制品的味道,不禁皱了皱眉头。
那家长看到张随便转阴的神色,脸上顿时焦急起来,拉着黄姓老师的衣服说:“黄老师,你当时可不是这么跟俺说的啊,俺家娃的安危……”
“闹什么闹,闹什么闹!再闹不给你家崽发毕业证!”黄老师语气粗暴,甚至不想正面跟那家长说话。听到这话,一下子蔫了下去,“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他自己去惹别人女生不高兴,被人泼了水,没被追究流氓罪就不错了,你们还想怎样?”黄老师说完,拉了拉被扯着的衣服,径自朝里走去。
“惹别人不高兴,就要被泼一身开水吗,里面还有油漆之类的东西。”张随便声音低沉,明显含着一丝怒。
“你又想说什么?”黄老师停了下来,回头看着张随便,“他昏迷之我前问了,他亲口告诉我,和解了,不追究。你来凑什么热闹?”
“别人这么重的伤,你们还在问别人和不和解?”张随便的声音越发低沉,“泼人的人呢?惹出这么大的祸,不来处理在干嘛?”说着又转向那个家长,“大叔,你快去看着孩子,每个学生都有保险的,费用问题都是小问题。不管发生什么,在这里都会全力救治的,大林,你去帮帮他!”“好嘞!”
虽然没有气场全开,但上位者的气度还是明显震慑住了哪位黄老师:“你,你到底想干嘛?”
“我们就是问问情况。”苗力摩用冷清的语气开口,顺便装模作样掏出来随身携带的剪刀——刀上还印着蒸包局的徽章。黄老师明显看到了徽章,霎时脸色大变,“你,你们……”
“细细说来,将功赎罪。”苗力摩把玩着剪刀,冷酷地看着黄老师。
“我也是被迫的啊,”黄老师哭丧着脸,“这小子不知怎么,和校长的外甥女起了口角,外甥女就找来掺了漆的开水泼人,我知道的时候,都是被叫来善后的了。”
“善后?谁教给你的善后就是恐吓学生家长?走正常程序很难吗?如果不是被我们遇见了,你们是不是就打算这么算了?”
“不关我事啊,不关我事,”黄老师现在已经被吓神经了,“校领导要我这么做的……”
“你还敢污蔑校领导?”张随便瞪着他,怒意更甚。
“冤枉啊,我真的只是听校领导的,他们还说以前发生的事都是这么处理的……”
“还有以前?”张随便看随大林已经折返回来,便朝苗力摩点点头,“这事我管不了,但蒸包局是可以介入的,把他先控制起来,到时候再和公安和老胡那边会审。”
“好!”苗力摩也点点头,上前去拎起已经吓瘫在地的黄老师,便向医院警务室去了。
这个插曲并不美好,张随便的心情一下糟了起来。“大林,”
“嗯?”
“如果这个事,我们没碰到,是不是就这么蒙混过去了?是不是这个学生只能忍气吞声?即使自己受了重伤?”
“呃,这不是碰上了吗,我相信还是好人多。”随大林也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我最讨厌的就是当青天大老爷。”张随便幽幽说道。“你也看过不少书,包青天,海青天还有狄阁老,哪个不是声名赫赫,哪个不是万民敬仰,可是他们的时代呢,哪个又不是腐败混乱,泥沙俱下。澳宋有位大贤写过一篇《评海瑞罢官》你可以找来看一下。”
“是。”随大林应着,似懂非懂。正想着怎么进一步回答,突然看到陈洛家从住院部那里走来。“洛家,你怎么一个人?你们家首长呢?”
“首长突然想起还有重要资料要取,跟我回去拿,走到半路又打发我回来,让我在这里先帮着办好手续。”
“这个陈洛,还真是——等等,他一个人回去了?”
“是呀,首长以前经常这样啊,怎么了?”
话音未落,外面又喧闹了起来。不是医院里普通的那种有条不紊的喧闹,反而带着明显的慌乱骚动!不多时,又是一个血肉模糊的人被推了进来,直接网手术室去了。
“首长,你的伤……”“没事,不急!”张随便回过头,就看到陈洛被一群人搀扶着走了进来,白背心上染满了血。
“陈,陈……”
“首长!”张随便的话没说完陈洛家已经蹿了过去,“您没事吧,您怎么了……”
“不碍事,皮肉伤而已。你看这血,都是鲜红,应该也没毒。”
“不能掉以轻心,感觉去处理伤口!”张随便忙指挥医护行动起来,也是连拉带拖把陈洛送进了手术室。
“这已经不是一般的犯罪了,一定要初中群!”耳畔传来拳头敲击桌面的声音,张随便这才注意到,原来跟陈洛来医院的人里,竟然有临高警备司令李亚阳!
“李总,别激动,别激动。”虽然是怎么说,但从袭击高级规划民到当着元老面袭击新规划民,再到袭击元老。恐怖活动一路升级,李亚阳这个负责人难辞其咎,这个时候大动肝火是很自然的事,劝是劝不住的。
但劝还是要劝的,张随便继续说道:“我听说了,就是四个小毛贼,现在只有一个在逃了。老赵老冉那边都行动起来了,很快就能结案的。”
没待李亚阳答话,急诊室那边就传来了杀猪般的叫声。二人只好先跑了过去。急诊室里,张子怡正在训斥陈洛,看到两人进来,就对二人说起来:“你们说说,这个陈洛,好好劝不听,非说要学关云长刮骨疗毒,刘军神全醒手术,不肯打麻药。现在才缝了一针,就叫得所有人都听见了,要是让外面的患者听见了,怎么想?”
“别提了,”陈洛撮着牙花子,不断地吸冷气,“你这个针这么粗,比箭射过来还疼,我受不了很正常嘛。”
“受不了就打麻药!”张子怡根本没好气。
“那可不行,会影响我以后的发挥的。你看这次,我看到有袭击,抬手就是一枪,一枪爆头!我给你讲,将来我的枪法手法要是出了偏差,你们要付责任的。”
张子怡恶狠狠看着陈洛,突然大吼一声:“来人,给我把他的嘴给我堵上!”
“诶诶诶,你们要干什么……别别别……啊……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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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7-6 20:39:18 | 显示全部楼层
陈洛 发表于 2023-7-4 1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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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7-7 11:11:25 | 显示全部楼层
这随便 发表于 2023-7-6 2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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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7-8 01:57:31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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