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养小鸡的黄元老 于 2020-10-23 17:12 编辑
四、封冻的鸭绿江
1636年12月16日，农历十一月二十，关外，镇江堡一带的鸭绿江边，已是茫茫一片白雪皑皑，江水两岸的原始松林已经挂满了雾凇，在泠冽的寒风中，镇江堡上的清军镶黄旗军旗被吹得呼呼作响，驻守在镇江堡的旗丁轮流站岗，眼睛紧紧盯着鸭绿江江面，除了观察可能存在的敌情，这些哨兵们在这个冬季多了一项任务——观察鸭绿江彻底冻住没有。 鄂伦是今年刚选上的旗丁，但他已经作为余丁，参与过几次入关劫掠。今天天还没亮透的时候轮到他当值，当第一缕阳光照射在鸭绿江上，昨天浮着冰块但还在缓缓流动的江水，现在已经冻成了一片雪野，鸭绿江终于彻底冻住了。 见到此景，鄂伦早起的困倦一扫而空，急忙跑下城头，往堡内中厅跑去，一进门就跪伏在地，大呼：“主子，江面彻底冻住了。” 鄂伦面前的正是满清户部参政马福塔，马福塔多次随英俄尔岱出使朝鲜，对朝鲜很熟悉，这次进攻朝鲜，马福塔被选为前锋侦察部队的指挥官，听到这个消息，马福塔很是高兴，说道：“小子做的不错，记你一功。” 马福塔得知江面彻底冻结的消息也没有闲住，他要探知冰层的厚度，为之后的大军渡江做准备，于是他便下令，让几个轻骑前去侦察，还不忘叮嘱要多加防范，这几年不少旗丁一不留神就莫名其妙地丢了脑袋，每次巡逻和侦察都要蒙受不必要的损失。 半小时不到，五个八旗骑兵就出了城，分散四处往结了冰的江面而去，他们用长矛的木柄拨开冰面的雪，敲了敲冰面，只有确保了冰面不会碎裂，才会继续前行，大多数江面的冰层都不够厚，只有两三处地方能确保人马过去不会突然崩裂，但要想大部队的辎重能顺利通过，还要再等上几天。 这一切全被对岸一伙人看在眼里，这伙人人数不多，不过七人，一身雪白的罩衣让他们和雪地融为一体，远远看并不会看出什么端疑，这伙人宛若鬼魅，在这片林海雪原之间暗暗潜伏。 “队长，打不打？” “由他们去。”回答者正是钱水协，在发动机行动后，元老院逐步渗透进登州和东江，出于给孙元化挣军功的需要，同时特侦队也需要不少实战演练的机会，于是乎，一年四季，在东江镇的掩护下，特侦队时不时就会来一次猎首行动，与东江军上岸破袭不分男女老少一律屠杀不同，特侦队只会针对清军的正规军下手，一来自然是人道主义，二来是清军旗丁的人头在明廷的军功簿上更值钱罢了。 比起砍人头，现在钱水协小队有更重要的任务，第一个自然是监视对岸清军的动态，第二个便是留意鸭绿江的冰冻情况。今天一大早，在观察到江面彻底冻结的时候，钱水协便马上命令报务员第一时间把消息报送到济州岛前指，然后便亲自带队到江边监视。 见清军只是打算侦察，钱水协便留下两人继续监视，便带其他人回密营去了。特侦队的密营是参照了旧时空的抗联密营建造，在林间坡地往内挖出一个可容纳若干人和物资的地窖，内部用木头加固。从外面看来，密营的入口极其隐秘，平时用落叶掩饰，冬季用雪掩饰，外人轻易看不出来。而密营的构造也起到了窑洞的效果，冬暖夏凉，而钱水协小队的密营还修有烟道，用一根管子通向了一棵中空的老树，密营里面生火的烟通过烟道在老树顶上排出去，让敌人无法通过烟来判断密营的位置。 钱水协对那几个明显来侦察的骑兵不感兴趣，他要等待清军的大部队，然后再搞出一个大新闻。现在，钱水协准备和他的队员好好休息一下，一大早出门，连早饭都还没吃。就算在野外，特侦队的伙食也比普通伏波军的部队要好，虽然主食一样是草地干粮，但给特侦队配备的却是豪华版。 经过那么多年，草地干粮已经发展到十号、十一号，第十二号草地干粮也正在研发中，除了食品厂的元老之外，不少吃货元老也发挥了作用。时任广东大区粤北行署的黄超元老就是其一，当年还是农委会一员的他就参与了草地干粮的研制，而草地干粮的灵感，则是来自于广东炒米饼。将大米炒干炒香，然后研磨成粉，混合盐糖油，掺上鱼粉补充蛋白质，加上水揉搓放进模具里做成方砖状，再烘烤成型。这样的草地干粮，硬得就像石头一样，黄超试吃之后，突然就会想起小时候偷吃炒米饼的情景，而炒米饼一般是蒸煮过才能吃的，煮成糊糊在黄超眼中就成了异端吃法，而且早期草地干粮的味道要更糟糕，由于物资缺乏，早期版本的一号干粮缺盐少糖，而且压根不放油，为了提高热量，又研制了草地二号，里面放入了红糖，而红糖又提供了一些维生素，被认为此草地一号要更适应作战需要。这就是早期草地一号和草地二号的来历，也就是伏波军士兵口中的白版和红版，而随着雷州糖产量增加，红版逐渐成为主流。 而在去年，在连阳剿匪的黄超大发牢骚，因为在发动机前夕研发了难民版的草地干粮之后，草地系列就一直没更新，这番牢骚引发的反响剧烈，诱发了罐头科技的点亮，也促使了草地干粮的再一次开发。黄超还根据自己吃过的松化版的炒米饼给食品厂送去了改进意见，加入猪油可以让草地干粮更松化，口感更好。于是，特侦队现在吃的就是改进版的草地干粮，加入了猪油，多年畜牧发展，有赖于农委会的陈雷元老努力，临高养猪场除了满足元老及其家人的肉食需求，还提供不少猪油、猪肉以供军需。而且，特侦队吃的改进版草地干粮，还加入了碎花生和芝麻，更像点心而不是拿来充饥的干粮。 而罐头科技的点亮，让特侦队的伙食水平进一步提高，日常军用的鱼靡罐头、猪肉靡罐头这种掺了大量淀粉的普通货色特侦队压根看不上眼，特侦队更愿意采购顺德罐头厂的四大拳头产品：豆豉鲮鱼、梅菜扣肉、茄汁焗豆和糖水菠萝，至于民营的顺德罐头厂是不是黄超家的白手套，有好吃的，特侦队的几个头头才懒得去管。 而呆在江边的两名队员口中在林间隐蔽着，不时用双筒望远镜观察对岸的情况，为了打发时间也为了过嘴瘾，他打开了两包小零食，一包是椒盐花生，另一包是杂果干片。椒盐花生的作用自然是给特侦队员补充一点盐分，同时提供一些油脂和蛋白质，而杂果干片包含着香蕉干、菠萝干、芒果干和菠萝蜜干，都是些元老院引种成功或者海南本土的热带水果，晒干制成干片，这种小零嘴最大的作用是补充维生素，也可以提供一些糖分，更为重要的是，偶尔吃点小零嘴有助于提高注意力，正是特侦队员所需要的。 两名队员中，一名叫孙大勇的，是特侦队里的老资格，特侦队训练生第一期里就有他在，孤儿出身，对于他而言，元老院就是他的天和地，包含着对元老院的无限忠诚。另一名，叫李剑锋，三年前加入，是特侦队从伏波军中优中选优挑出来的，对于李剑锋而言，只要能搭上从龙之路，让家人过上好日子，做什么都值得。 在第二批人换班之前，孙大勇发现了一个骑兵骑着马就往西北去了，明显是去报信的，按照钱水协的指示，信使不用管，孙大勇也就没理会，差不多便带着李剑锋下班了。十几天后，夜里孙大勇继续当班的时候，却发现镇江堡外集结了大约300个骑手，或一人双马，或一人三马，孙大勇知道该汇报的情况出现了，吩咐李剑锋马上回密营向钱水协汇报情况。 马福塔此时正在那300个骑兵当中，他们已经化妆成大清的游商，准备潜入朝鲜进行侦察和骚扰，鄂伦也被他带在身边，马福塔对这个小伙子很满意，有意让鄂伦再立点功劳。300个骑手呼啸着从冰面上纵马而过，他们将直接前往汉阳城，先给朝鲜一个下马威。 看到这300名前锋骑手，钱水协没有惊讶，一切都按着历史的轨迹进行，元老院的蝴蝶翅膀还没有扇动这部分历史，他又命人敲了一封电报，发送给北洋纵队前指，同时抄送给了薛子良。 下一步，看来清军的大部队要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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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7-10 01:18: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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