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摆是一门学问 于 2022-7-11 19:20 编辑
PART3 罗马假日
(谨以此文献给安倍先生,考试的时候我一直在担心会挂科,结果出考场后发现安倍替我挂了
快说,谢谢安倍)
虽说有了清理门户的想法,但怎么也要等到查完这次案件之后再说。许言也只是暗中把这件事记在了心里的小本本上,打算先结了这个案子,再给自己放个假,好好休整一番之后再做打算。此时的许言没有料想到,契卡内部的问题竟然和此案息息相关。
又随意闲谈了两句,聊了聊近况。许言便与任佑梓挥手作别,离开了广州证券交易所。
刚出大门,许言听到有人喊到,“许老师。”她回头发现叫住他的人正是曾经的学生,宋常。
宋常毕业后顺理成章的进入契卡工作,而后两广攻略开启。宋常和部分规划民干部被一起打包送到了广州任职。自那之后,许言就没有再见过他。
“许首长,您这是来广州出差了吗?我们没有收到您要来的消息。额......要是知道了,我们一定会办个聚会来迎接您的。”宋常说这话的时候语速比平时快了不少,大概是因为久违的见到了自己的老师,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不不不。其实现在办也来得及,许老师您有空赏脸吗?”
“啊?”许言怔了一下,随即笑着对宋常说:“你觉得我要是来工作身边至于就带俩警卫吗?”
“许老师说的对,是我太久没见您一激动脑子都不转了。”宋常的语速慢了下来,已经不再有刚刚见面时的激动,“既然您只是来休假的......”宋常边说边观察着许言的神情,见许言在他说到休假时点了点头便接着说了下去:“那您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几个学生都很想念您。”
“可以,当然没问题。其实今天晚上就可以。”许言想了想,如此回应道。
“好,那就在我家做东,我前段时间交了个女朋友,也带给老师您见见。”宋常的话语变得十分轻松,还开起了玩笑,“我大概是我们几个人中最早要结婚的吧,不像何恩良,到现在为止一次恋爱都没谈过。”
“哈哈,等我回去见到他一定帮你转告。”
两人又聊了两句,约定了晚宴的时间地点,随后告别。
离开了这边,许言扭头就去了广州大世界,在正式开始工作之前,许言想要抓紧一切时间放松。为了消除紧张感,她还特意让两个警卫远远跟着,不要出现在她视线中。
没逛一会儿,许言又一次被人叫住了。
“冒昧请问一下,请问姑娘是从临高来的吗?”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许言好奇的转过头去见到一位上身穿着白色衬衫,下身为黑色长裤的年轻男性,他衬衫的左下角被别出心裁的画了一些飞禽走兽,栩栩如生,而胸前的口袋里装有一只钢笔。一看便是一个深受元老院影响的归化民。
“有什么事儿吗?”许言没有直接承认,而是反问道。
“在下陆和岱,家里在广州城里做些玉石生意,而后紫城记开张后生意收到打击,正巧又自幼热爱绘画艺术,父亲便送我去临高学习书画,上月才回到广州。我见姑娘气度不凡,这样的风采是临高女子身上才有的。一时激动,便冒昧搭话,还望姑娘见谅。”
听出许言语气中有些不满,他也意识到自己的搭话确实不够礼貌,便急忙解释。
见陆和岱直接把自己的底透了个干净,许言不禁笑出声来。她心想,怎么别的元老出去都仿佛头上挂着一个感叹号似的,所有人都说他们气度与规划民截然不同,到我这儿就认不出来了,他就这观察力还学艺术?
不过她倒也不至于为了这件事生气,反而是生出了“微服私访”的想法,于是回答说:“我原本是北直隶人,而后随元老院来了临高。”倒也不是谎话,只不过她是以元老身份而非规划民身份来到临高罢了。
在陆和岱的眼里,这堪比他乡遇故知,在临高求学多年的他刚回广州,感到格格不入,此时见到一个同样具有“临高范”的女子,别提有多开心了。于是他便主动提出一同闲逛,许言也顺势应下。
“陆先生这上衣的纹样莫不是自己画的?”许言随意起了个话题。
“许姑娘慧眼,现如今卖的男装大多造型简单,没有新意。虽说不失简洁的美感,但全部千篇一律也落了下乘,正巧我学习绘画多年,便要了些不易洗掉的颜料,自行作画。”
“画的不错,但和传统画法差异很大,看样子用了不少澳宋画法吧。”
“确实,不过在澳宋求学这些年来,我已逐步将两种画法合二为一了,祁元老还夸我说这种流派颇为创意。”
两人闲谈之间,便走到了大世界。(没有找之前相关的同人,一下按照自己想象建的大世界)
大世界建起已经好几年了,但这是许言第一次来,大世界的入口有两个高大的石柱遥遥相对,标志其入口的是一个牌楼,上书“新天地”三个大字。牌楼两侧,树荫下的石狮子坐在台基上俯视着来往行人。牌楼后面,是一面影壁,其上图案不定,二人来访之日,上面是刚刚竣工的“文天使长拯救众生”的西洋图。虽然能引得广州土著纷纷侧目,但对于元老和画师本人,这幅画也不过尔尔。
绕过影壁,后面便是正题了,几棵松柏被精心安排在刚入门处,一旁的灌木也被修饰的恰到好处,绝不喧宾夺主,往深处看去,青砖黛瓦的仿宋式建筑连成一排,和临高统一用玻璃窗不同,这里的商铺往往将各式花窗与玻璃有机结合,采光的同时也不失风雅。外表虽整齐划一,但细看可绝不相同。跟旧时空某些风景区几样小吃来回卖不同,这里的商品可是多种多样。发动机行动时可不是只有山东来的难民,道长也借机收揽了一大批各地区的难民,这些难民中的一部分就跑到这里开店买些家乡特色小吃,也不知背后是否有哪些元老的指点。
说完商品,还是将目光投回这园林风光。
虽说花大价钱请来了计成,但也只不过让他设计了局部风景,宏观整体的设计还是交给了李潇侣等现代元老,对空间的利用和对动线的考量古人可比不过他们。沿着精心设计好的路线行走,眼中是精心设计好的移步换景,耳中是烟火气十足的叫卖声(中原杂碎,好吃不贵),嗅到的是美拉德反应后的奇妙化学物质,口中的是来自于大地四方的各类美食,(手里还牵着小帅哥)怎么能不让人心情舒畅?
穿过了一扇月拱门,到达了一处专为顾客歇脚的六角亭,二人走了许久,略感疲惫,就随意坐下。
“我很早就听过说,江南园林移步换景之称,只可以一直没有亲眼见过,这一看起来,倒是觉得没有西北园林的那种大气豪放,
不过也别有一番咫尺乾坤的韵味。”许言吃饱喝足,一手拿着炸串,一手开始指指点点。
“你所说的豪放是指?”身后跟着的陆和岱也在被许言投喂食物的过程中放松了不少。
“你听过澳宋大儒李德胜的一首词吗?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就是这种豪放感。在西北往往地广人稀,我看过那边一些园林的设计,比起挖空心思在一片小园子里造景,还是那种豪放的景更合我的心意。若说南方朝廷为何不长久,怕就是这种风气影响的朝野上下,使其不思进取。”
“这种说法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倒也不必当真,任何一件事的发生都会是多方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 我这说法也不过是借题发挥罢了。”
又天南地北的聊了一番,许言便准备动身回去了。陆和岱见状主动提出要送许言回家。刚走到招待所前,许瑶瑶就迎了出来,她见有陌生人陪在许言身旁,便说到:“首长,我们都收拾好了。”
听到这个称呼,陆和岱僵硬的扭头望向许言,许言则没有看他,先让许瑶瑶回屋,而后才对陆和岱说:“抱歉,不过我只说了我原本是北直隶人,这个北直隶是我祖先的故乡,他们先去向了澳洲,我这一代又回了临高,也不算说谎。”她笑了一下,想要缓解尴尬,但陆和岱还是一脸不知道说什么好的样子。
听到这个称呼,陆和岱僵硬的扭头望向许言,许言则没有看他,先让许瑶瑶回屋,而后才对陆和岱说:“抱歉,不过我只说了我原本是北直隶人,这个北直隶是我祖先的故乡,他们先去向了澳洲,我这一代又回了临高,也不算说谎。”她笑了一下,想要缓解尴尬,但陆和岱还是一脸不知道说什么好的样子。
此时的陆和岱心里五味杂陈,他不是没有怀疑过这位其实是元老,甚至于他一开始搭话,就抱着搭上元老的想法来的,但随着聊天,他对许言暗生情愫,选择性的相信了她只是个归化民的说法,忽略了种种可疑迹象。
许言没管陆和岱复杂的心路历程,我接着说:”没见过我很正常,我工作一般不需要抛头露面,就像你在临高拜师的祁峰元老一样。至于你说我像归化民......这应该证明了现在元老们和归化民融合的越来越好了吧,至少已经不能一眼分辨出来了。“
“今天我和你相处的很愉快,也许有空可以再聊聊?”
随着许言最后一句话说出口,陆和岱终于从呆滞状态缓过来,他忙不迭的点了点头,然后在简单的道别之后就走了,许言看着他匆忙逃窜的背影,不禁疑惑,“自己有这么可怕吗?还是广州的几位元老杀的太多了?给他们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把心中的疑虑放在一旁,许言走进了大门。许瑶瑶正站在正房前的门柱旁发呆,见许言过来,身边又没有别人,她摆出了一幅正宫的姿态,问:”姐姐,这位是谁?“
“你这是,吃醋了?”许言不知从谁那里学了这不好好说话的习惯,反手一个疑问句就丢了回去。
许瑶瑶一时也愣住了,她刚刚的问题只不过是一时冲动问出的,但仔细想想,自己好像确实没有干涉元老交友的权力,是自己过界了。她又联想到之前有文理学校的同学因为类似的事情被解除关系,短短几秒内,她的思维就跳跃到了自己被许言解约后的悲惨下场。她被她自己的想象吓到不敢回话了。
许言可不知道她心里那些弯弯绕绕,自顾自的说道:”陆和岱,陆家次子,家中经营茵和铺,是传承了多代的商人,培养了许多手艺匠人。其父陆年笃,早在1630年便拜托郭逸将次子陆和岱送往临高求学,广东光复后,其长子陆和瀚前往北方“探亲”,至今未归。“
许瑶瑶听完这一席话更懵了,她刚刚还沉浸在自己想象的悲惨下场中,结果听到了这些信息,她没搞懂发生了什么,只得继续保持沉默。许言看她这幅可爱的样子,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别多想,乖。”
稍后,许言和带着许瑶瑶赴宴,到了地点才发现只有宋常,他女友,和另外两个和宋常一起被打包送到广州的人。经介绍,宋常的归化民女友叫做周舟,是开早点摊的,每天政府机构人员都去她家里买包子,一来二去也就认识了。
吃饱喝足之后,许言起身告别,说“你们几位工作比较忙,应该也许久没有见过了,趁此机会好好聚一聚吧,我在这里几位也放不开。”几人礼貌性拉扯了一番,便纷纷告别了。许言去厨房,叫正在帮周舟收拾碗筷的许瑶瑶一同离开。
刚走到厨房,便听得二位女士正在聊天。
“你这挂坠真好看?哪里买的?”
“不是买的了,是宋常他送给我的。”
“那他可真舍得给你花钱,你看这翡翠的料子,就这个色,就是万里挑一的,更别提这设计和雕工了,一看便是大师级的作品。”
“我没怎么了解过价格,我觉得礼物最重要的就是心意。”
“首长她每次送我东西......”
“咳咳。”许言刻意发出来点声音,打断了这二位的相互凡尔赛。见许言过来,许瑶瑶有些尴尬忙把刚刚在手里观摩的翡翠吊坠递回去,许言瞥了一眼这个吊坠,发现它的颜色确实少见,光凭色就足以卖出高价。许言心想:他追女孩挺有一手呀。秉持着不干涉他人事情的想法,她交上许瑶瑶就回了招待所。
刚进大门,警卫便拦住了她:“报告首长,有一封您的信。”许言心想,这么快?她接过密信回屋展开,脸上出现了即将大开杀戒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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