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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3-21 08:1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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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节 暗算
1641年秋,一辆马车正从广州驶向韶关前线,车里一个人手拄军刀,眉头紧锁,若有所思。车内的人正是何也寿,他此时已升任上尉。然而军衔的升迁并没有让他感到抒怀,相反增加了他的忧虑,因为他隐约的感觉,自己在W元老那里已经失宠了。
黎区平叛时,宪兵队的雷霆手段随着各种随军记者和小道消息传到了临高,一时间陆军部成了被大家攻击的对象。一个林姓元老甚至指着陆军部长何鸣质疑道:“这算什么?法西斯吗?连小鬼子和KMT都不如!”
而作为始作俑者的W元老更是成为了众矢之的,各种质疑和诘难纷至沓来。而他自己也隐约的感觉,这个隐藏在陆军里面的秘密团体,如今已经越来越不受自己控制了。它像一匹隐藏在影子里的野狗,虽然绳子还握在自己手里,然而自己已经能隐约地看见它呼出的热气和亮出的牙刀了。这是绝对不能允许的,尤其对于他们这样的穿越者来说。
办公室政治,是这伙旧世界宅男的拿手好戏,各种权谋小说更成了W元老的攻略指南。
首先就是人员调动,梅花社的三个实际领导者,被W元老分而任之。何也寿被留在自己身边,掌管宪兵队的安腾飞升任陆军上尉,从宪兵队调至广东前线的第8步兵营担任营长。而田清贞则被派去了台湾支队主持宣传工作。
紧接着,如日中天的何也寿开始被冷落,他的各种报告,一概被批示“昏聩不通”“退回重做”“狂妄幼稚”等话语,并常常在开会时指桑骂槐地指出“军队里有小团体,有野心家,有脑后长反骨的魏延”等等。这个梅花社实际的政治领袖,从元老院的忠臣,一瞬间变成W元老的逆子。他原本负责的军政教育系统,被W元老转交于他人。自己只能在总参政治部做个办公室主任的虚职。而何也寿本人虽然也有不解和失意,然而对于元老院骨子里的忠诚,让他以容忍等待的心思,继续在陆军部里忙碌着。
这次W元老交给他的任务,是让他前往韶关前线,名为劳军,还有一个任务是动员第8步兵营从前线撤回,准备参与下一阶段的南下任务。
1641年7月,洪承畴与皇太极大战与松山,由于粮道被断。洪承畴所辖各部开始溃败,先后失亡五万余人。松锦前线的失利,加上李闯张献忠的遍地烽火。让伪明皇帝朱由检采纳了兵部尚书陈新甲的建议,决计先与南方的澳洲人议和。
和此时的澳宋政权,也由于几次股灾和金融震荡,经济深陷泥潭,人心惶惶。因此对于伪明的和平倡议一拍即合,计划从北方前线抽出力量,转而向南方投射,用来掠夺南洋的资源和人口。
何也寿的帐篷里,烛光摇曳,何安二人正在叙旧。
“多年不见,老弟风采不减当年啊”何也寿满面春风。
“哈哈哈”安腾飞朗声大笑,一手挥动着手枪,一手叉腰“何教官,不是我说,就我的第8营,绝对称得上铁军,别说韶关,再给我一个月,汉口也拿得下来。
“当然当然”何也寿赔笑到,“不过我这次来,可不是让老弟进军的,撤兵吧,这是元老院的命令”。望着安腾飞一脸的疑惑,何也寿又笑“去越南,元老院决定对越南开战了,以老弟的手段,还怕没有仗打。”
安腾飞默不作声,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其实他的耳朵已经灌满了小道消息。临高股市大跌,原本每日忙碌吞吐货物的港口已露萧条之色,“克莱登案”更是从未有过的重大金融诈骗。不要说规划民,就是元老们都人心惶惶,这个时候从北方抽身,转而南下,确实是明智之举。
然而,他不甘心啊,以关东子弟为班底的第8营,也不甘心啊,他们多年浴血厮杀,不就为有一天能够打回老家,衣锦还乡吗?可如今….
“精忠报国未得上天垂鉴,满江红屠苏酒泪眼连连”,安腾飞一声长叹,眼角有些湿润了。
“老弟,老弟”何也寿见气氛不对,赶忙打圆场“今天的后退是为了明天的前进嘛,将来我们一统南洋,才有力量和鞑子开战嘛,再说我们是有纪律的,一切行动都要服从元老院,你可不能犯纪律啊”
“罢了,罢了”安腾飞又灌下了一杯酒,“我不北上了,越南也不去了,这些年死人见得多了,心也冷了。我带着我的兄弟们回家去。”说罢,他抄起担在椅子靠背上的军装,转身要走。
“何教官,你好自为之吧”,他甩开了何也寿拉他的手,大步走了出去。
深夜里何也寿久久不能睡去,安腾飞在第8营是有威望的,一旦要走,军队发生哗变也尚未可知。联想到W元老对自己的疏远和冷淡,百仞城内的暗流涌动,以及最近经常出现在自己身边的政治保卫人员。他心一横,从公文包里摸出了一个白色小药瓶。招手唤进来一个亲兵,交待了几句……
三周后。成功完成任务的何也寿满意地坐在陆军部的办公室里,办公桌上放着两份文件。一份是陆军刊物《冲锋》,杂志头版写着:陆军上尉安腾飞在黎区剿匪时被毒弩所伤,未至痊愈边返回工作岗位。韶山前线身先士卒,旧伤复发,不幸殉国,堪为陆军楷模云云。
第二份是来自台湾的消息,第六步兵营政治教导员田清贞失踪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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