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一万 于 2025-1-25 22:49 编辑
海丰号的会议室里，气灯摇曳，将众人的身影在墙壁上拉得忽长忽短。一万、孙可成、童佩和李汉年围坐在会议桌前。
童佩率先打破沉默，他眼神中透着兴奋，语气坚定地说道：“我觉得咱们可以用南洋步枪展示排队枪毙战术，这可是技术出口办公室都同意的。想想看，整齐的队列，一轮轮精准的射击，那场面得多震撼！肯定能让马乾和钱守义见识到咱们澳宋军事的强大实力，以后他们跟咱们合作也能更老实些。”
李汉年却轻轻摇了摇头，脸上带着忧虑反驳道：“童佩，我理解你的想法，但我觉得不太可行。你看看马乾和钱守义手下那些团练和卫所军，平日里训练松松垮垮的，根本没经过系统的军事训练。排队枪毙战术对士兵的纪律性和协同性要求极高，就他们这样，根本不可能掌握。要是展示了，他们学不会，反而可能觉得咱们是在故意显摆，到时候适得其反就糟了。依我看，咱们就展示南洋步枪的穿透力就行。把南洋步枪和明廷神机营用的火器对比一下，突出咱们装备的单兵优势，简单直接，他们也能明白。”
一万微微颔首，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沉思片刻后说道：“汉年说得有道理，目前的实际情况确实得考虑。咱们不能只图展示的效果，还得看对方的接受程度。但我也认为，澳宋军事的先进性不能只体现在装备上，还得让他们看到咱们军队的纪律和战斗意志。所以，我同意李汉年的意见，重点展示南洋步枪的穿透力，但同时，我们也要配合操典来展示我军的纪律性。”
孙可成一直静静听着，这时也插了句话：“一万元老说得在理。咱们跟他们打交道，既要展示实力，又不能太激进。展示操典，让他们看看咱们士兵的精气神，以后合作起来，他们也不敢小瞧咱们。”
李汉年思索了一会儿，补充道：“那咱们可以这样安排。先找个开阔的场地，把南洋步枪和神机营的火器都摆上。现场演示南洋步枪的射击，让他们直观看到子弹穿透目标的效果，再详细讲讲射程、精度这些优势。讲的时候，把神机营火器的缺点也顺带对比一下，让他们更清楚差距。之后，安排咱们的士兵进行操典展示，从队列变换到战术动作，都做得规规矩矩的，让马乾和钱守义看看咱们澳宋军队的纪律到底有多严。”
童佩虽然一开始的提议没被完全采纳，但也明白大家的考量，点头说道：“行，就按你们说的办。我去安排士兵们做准备，保证到时候展示得漂漂亮亮的，让马乾他们心服口服。”
第二天，晴空万里，城外的开阔场地上早已布置妥当。马乾与钱守义带着一众亲兵、团练骑马而来，马蹄扬起的尘土在阳光下飞舞。 马乾一路上脸色有些不自然，昨天在府衙被一万震慑的场景还历历在目，此刻心中既有对南洋步枪展示的期待，又难免因昨日之事而感到些许尴尬心虚。钱守义却毫无察觉，依旧兴致勃勃地在一旁滔滔不绝地讲述着南洋步枪的厉害之处。
抵达场地后，一万迎上前，恭敬地拱手行礼：“马大人、钱大人，今日劳烦二位大人移驾，还望多多指点。”马乾微微颔首，挤出一丝笑容道：“一万先生客气了，听闻今日有新奇火器展示，我自是要来瞧一瞧。”说话间，眼神不自觉地躲闪了一下。
展示正式开始，童佩昂首挺胸地走到场地中央。他先是拿起鸟铳，熟练地装填弹药，而后瞄准远处的稻草人靶。“砰”的一声巨响，鸟铳喷出滚滚浓烟，稻草人靶只是微微晃动，子弹仅仅在靶上留下一个浅坑。童佩朗声道：“马大人、钱大人，这鸟铳虽为军中常用，但装填繁琐耗时，发射速率迟缓，且遇风雨天气，极易出岔子。如方才这一枪，若在真实战场，实难对敌人造成致命重创。”
接着，童佩又拿起三眼铳。他点燃引信，“砰砰砰”三声连响，只有一颗子弹勉强擦过稻草人靶的边缘，另外两颗则不知飞到何处去了。童佩解释道：“三眼铳虽近战有几分威力，可射程实在太短，精准度也欠佳，面对稍远距离的敌人，便难以发挥效用了。”
随后，童佩拿起南洋步枪，神情自信。他快速而流畅地完成装填动作，整套流程一气呵成，明显比装填鸟铳快了许多。紧接着，他稳稳地瞄准稻草人靶，果断扣动扳机。“砰！”子弹如疾风般射出，瞬间穿透稻草人靶，稻草人被强大的冲击力带得向后飞出数尺，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
钱守义见状，兴奋地拍着马乾的手臂，大声说道：“马大人，您瞧瞧！我就说这南洋步枪威力非凡吧！咱们卫所军要是能配上这等利器，那些流寇来多少，咱们打多少！”
马乾看着南洋步枪，眼中闪过一丝热切，但想起昨日的尴尬，还是努力保持着镇定。他微微皱眉，开口问道：“这南洋步枪威力确实惊人，只是不知实际作战时，寻常兵勇能否熟练运用？”
为回应马乾的疑问，童佩当即指挥一队夔州支队士兵进行操典展示。士兵们步伐整齐划一，口号震耳欲聋，迅速而精准地变换着各种复杂队列，展现出极高的纪律性和默契的协同作战能力。他们的每一个动作都刚劲有力、整齐规范，仿佛一台精密运转的战争机器。
马乾和钱守义看得暗暗咋舌，马乾心中暗自思忖：这一万的团练竟有如此严明的纪律，着实不可小觑。若能为我所用，夔州的防御必定能大大增强。
展示结束后，一万走上前，微微欠身道：“马大人、钱大人，南洋步枪的威力以及我这团练的纪律，二位大人都已亲眼目睹。孙元化、孙传庭大人即是用此法大破孔有德和建奴。这南洋步枪须与线列步兵操典配合使用，缺一不可。盖因临敌不过三发，若不能轮流装填击发，并在敌军冲锋下保持队形，亦难克敌制胜。”
马乾看过步兵演练后，心中对一万的实力既惊又惧，仍对昨日城墙坍塌之事耿耿于怀。他不动声色地开口道：“一万先生，昨日城墙莫名坍塌，城内人心惶惶，马某也满心疑惑，还望先生能为我解惑。”
一万心领神会，微笑着说道：“马大人既有此问，那今日定不让大人再存疑虑。大人不妨指定一个目标，也好让大人亲眼见识一下。”
马乾听闻，眼神在四周逡巡一圈，最后指着远处山上的一棵树说道：“就那棵树吧。”那棵树在半山腰上，颇为醒目，看似普通，却因马乾的选择成为这场演示的焦点。
一万微微颔首，暗暗给童佩使了个眼色。童佩立刻心领神会，悄然退到一旁，通过预先安排好的隐蔽方式向隐藏在合适位置的迫击炮小队传达指令。
不多时，迫击炮阵地开始运作。炮手们迅速而熟练地调整迫击炮的角度，仔细装填炮弹。随着童佩一声令下，“轰！”一枚炮弹如离弦之箭般呼啸而出，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精准地命中了山上的那棵树。瞬间，火光一闪，伴随着巨大的爆炸声，那棵树被炸得木屑横飞，拦腰折断，残枝纷纷从山上滚落。
这突如其来的巨响和爆炸，让马乾及众人吓得脸色惨白如纸，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钱守义更是双腿发软，差点直接瘫倒在地。
马乾满脸惊恐地看向一万，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问道：“一万先生，这究竟是何种厉害的火器？威力怎会如此巨大！”
一万神色镇定自若，缓缓说道：“马大人，这是一种威力强劲的火器。昨日城墙坍塌，便是它的‘杰作’。当时情况危急，我只想让大人知道我并非无计可施，绝无冒犯大人的意思，还望大人莫要怪罪。”
马乾咽了咽口水，好不容易稳住心神，忧心忡忡地说道：“这火器威力如此惊人，若是不慎落入流寇之手，那后果不堪设想啊！”
一万赶忙说道：“马大人放心，这火器一直由我亲自安排保管，相关人等都是我精心挑选。我既然有心协助大人保卫夔州，就绝不会让此事发生。往后，我也会严加管控，确保它不会给夔州带来任何隐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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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一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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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1-15 13:44:1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