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溯江而上 深入巴渝

一万

第二天一早，钱守义备了两只羊作为回礼，让亲兵赶着上船来见。甲板上的试1634式提前用防雨布罩了起来，以免刺激钱守义。
孙可成将钱守义引到会客室，一万站起来拱手：“钱大人，久仰！”
钱守义一边回礼，一边打量着室内的陈设。先是会客室的皮沙发，引起钱守义的兴趣，但他的目光随即被挂在墙上的夔州地图吸引。这地图是按照旧时空标准比例尺，经删减后给夔州站使用，即使如此，仍然使带兵的钱守义目光停留。

一万满意的观察着钱守义的反应，钱守义能对地图感兴趣，说明不同于一些腐朽的明军官，是只知聚敛，毫不知兵的饭桶。
钱守义收回目光，落座，一万命人看茶，钱守义端起茶盏，啜饮一口黎母山乌龙，赞到：“一万老爷自广里荣归，这享用比蜀中强了不少，羡煞下官啊。”

一万回到：“将军马上定乾坤，保卫桑梓，哪会贪恋这日常享用。”钱守义听了一万的话，嘿嘿一笑，放下茶盏，身子微微前倾，目光闪烁地说道：“一万老爷，此次您回乡，又与马乾大人同年之谊，想必日后在夔州定有一番大作为。这夔州之地，如今局势动荡，流寇肆虐，下官虽有心护境安民，怎奈军备不足，兵力单薄。听闻马乾大人到任后，也在积极谋划应对之策，您看若咱们携手合作，共同扩充军备，岂不是能更好地保卫夔州，抵御那张献忠等贼寇？”

一万心中一凛，脸上却不动声色，只是轻轻抿了口茶，缓缓说道：“钱大人所言甚是，夔州安危关乎百姓生死，还需倚赖将军。鄙人不过一未出仕的举子，有些枪棒家丁也仅为自保，这合作之事，还需从长计议。崇祯七年，张献忠长驱直入夺取夔州，彼时卫所军虽奋力抵抗，却仍难挽狂澜，这其中缘由，钱大人想必比我更清楚。如今虽时过境迁，但前车之鉴不可不察啊。”

钱守义脸色微变，眼中闪过一丝尴尬与恼怒，但瞬间又强挤出笑容，说道：“一万老爷说得是，当年之事，确实让下官刻骨铭心。也正因如此，才更想寻得良策，增强实力，绝不让悲剧重演。”

一万微微点头，站起身来，踱步至墙边，指着那夔州地图说道：“钱大人，这夔州地势险要，山川河流皆可为屏障，若能善加利用，再配以精良武器，方能有备无患。说到武器，我在广东时，曾接触过一种澳洲快铳，名为‘南洋步枪’，其威力惊人，射速极快，远非寻常火铳可比。”

钱守义一听，眼睛顿时亮了起来，急切地问道：“竟有如此神器？一万老爷可否让下官一饱眼福？”

一万微微一笑，说道：“钱大人若有兴趣，不妨随我到甲板上，我让手下演示一番，也好让大人一睹这澳洲火器的厉害。”

钱守义连忙起身，跟着一万来到甲板上。此时，夔州支队的队员们早已严阵以待，见一万和钱守义走来，纷纷行礼。一万示意一名队员取来南洋步枪，只见熟练地装填弹药，然后瞄准远处江面上漂浮的一块木板。

“钱大人请看。”一万说着，队员扣动扳机，只听“砰”的一声巨响，木板瞬间被炸成碎片，激起一片水花。

钱守义看得目瞪口呆，半晌才回过神来，满脸惊叹地说道：“此铳竟如此厉害！若我军能装备此等武器，何愁流寇不灭！一万老爷，不知这南洋步枪获取是否困难？”

一万看着钱守义贪婪又急切的眼神，心中暗笑，表面却严肃地说道：“钱大人，这南洋步枪乃是澳宋的机密武器，获取不易。但若是为了保卫夔州，抵御张献忠，倒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此事还需与马乾大人商议，毕竟夔州之事，需各方齐心协力。”

这时候，岸上钱守义的亲兵来报，马大人回信已到。钱守义接过信转呈一万，一万拆开快速看了一遍，抬头对钱守义说：“马大人要我往奉节拜谒，我欲今日启程往上游去，就不在此叨扰了。”

钱守义有些失望，他本来抱着一丝希望将船队留在瞿塘卫，但随即转念，连忙说：“我正欲回奉节，可与万老爷同行，这峡江之中暗礁险滩颇多，我唤两个船户为船队带路。”

一万知他心思，一来巴结，二来监视。便不再推阻，只让童佩传令海天号小心探路，不可尽信船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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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万

船在江上行了半日，阳光暖煦地洒在甲板上。钱守义的目光自看到夔州地图起，就紧紧地黏在了上面，口中不时念叨着有关当地山川地形的内容。一万留意到他的专注，便不动声色地让情报组的同志过来，轻声嘱咐他们仔细记录钱守义的言行。

钱守义虽对着地图指出了一些错误，但言辞间明显有所保留，眼神也有些闪烁，一万心里明白他没说实话，但也没有点破，只是陪着他交谈。简单的聊了一下比例尺等钱守义能接受的知识。

傍晚时分，船抵达奉节。钱守义热情地邀请一万上岸，说是要为他接风洗尘。一万与夔州支队的人员商议后，考虑到对城内情况不明，且夜间救援难度大，便婉拒了他的邀请，说道：“钱大人，实在感谢您的好意，但这一路行来颇为疲惫，我们想先休息一下。还请您先进城告知马乾大人一声，我们明日申时再入城拜访。”钱守义见此，也只好带着亲兵下船进城。

夜幕深沉，海丰号的会议室里烛火通明，一万、孙可成、童佩和情报组长李汉年围坐桌前，商讨明日入城的行动部署。

李汉年介绍道：“首长，这次的身份需要特别注意。一万首长的举人身份是 1633 年取得的，当时广东攻略尚未开展。郭局长在广州运作了这个举人名额，对外称是黄云灿，首长此次入蜀便用这个身份。当年举子名单已报礼部，刚中举时也安排了相关事宜，但后来因火烧五羊驿事件，对外宣称全家去了乡下避难，在广东缙绅圈中也没了消息。近两年，我们让首长以‘师髡长技以攘髡’的名义出现，本人不露面，但将一些元老院产业挂在黄云灿名下，不过行事较为低调。虽然被梁存厚等反动缙绅察觉并通报到蜀地官场的可能性较小，但为了首长安全，必须谨慎对待。”

童佩接着说：“天黑后，夔州支队登上奉节城周边山上的制高点，利用夜视仪观察并绘制了城内地图，还制定了应对突发情况的撤离预案。”说着，他将地图铺在桌上，详细讲解了城内的关键地点以及撤离路线等内容。

一万最后布置道：“明天孙掌柜带人在城外接应，我和童佩了带上老四、六子进城，老二、老三、老五乔装为商贩进城沿途埋伏，如有意外枪声为号掩护撤离。”

众人又对一些细节展开讨论不提。

次日申时，阳光洒在奉节城的城门之上，城门口聚集着一群官兵，气氛凝重。数面牛皮鼓在城门外一字排开，由缓至急擂动起来。只见一顶轿子被缓缓抬出，轿子中端放着一块精美的玉佩，在日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温润的光泽。为首的军官上前一步，拱手向一万行礼：“一万老爷，马大人特命在下以此玉佩迎接您入城，大人公务缠身，实在无法亲至，还望老爷恕罪。”

一万目光落在那玉佩上，心中瞬间明了这是马乾的下马威之举，但脸上依旧保持着从容的微笑，微微拱手回礼：“多谢马大人美意，也辛苦这位军爷了。”说罢，示意童佩接过玉佩。

童佩上前，小心翼翼地拿起玉佩，仔细端详了一番后，递给一万。一万将玉佩收入怀中，随后带着童佩、老四、六子，稳步向城内走去。

此时，街道两旁早已挤满了围观的百姓，他们交头接耳，对这一行外来者充满了好奇与揣测。一万等人目不斜视，身姿挺拔，展现出一股不卑不亢的气势。

走着走着，前方突然出现几个衣着邋遢、神情流里流气的地痞，他们故意在队伍前推搡打闹，嘴里还不时冒出几句不干不净的话。童佩等人眼神瞬间变得锐利，手下意识地握紧了腰间的武器，脚步也随之停顿。

一万见状，轻轻抬手，示意他们保持冷静。就在这时，旁边的官兵迅速反应过来，几步上前，厉声呵斥道：“都给我老实点！别在这儿捣乱，否则军法处置！”地痞们见官兵动了真格，虽心有不甘，但也只能灰溜溜地闪到一旁。

一万心中暗自思忖，这马乾的手段倒是层出不穷，从这入城仪式的种种安排来看，这马乾城府颇深。

不多时，队伍来到了夔州府衙前。府衙大门紧闭，门口的衙役见一万等人到来，缓缓打开门，将他们引入府衙内。

进入府衙后，大堂内空无一人，寂静得有些诡异。一万等人站在堂中，耐心等待着。过了许久，才有一位师爷模样的人匆匆从侧门走出，拱手致歉道：“一万老爷，实在对不住，马大人正在处理紧急公务，还请老爷在此稍作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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赞了，先不催

zhyayazh

赞美更新。话说，这个同人，会写发展么？还是只是怎么开局。

曹明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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