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传》停更，准备写自己的书

聂义峰

　　甘泉岛发出的1632年第一号热带气旋预警电报引起了海南岛上的高度紧张，在大部分元老的概念里“台风”这东西都是夏天的事情，2月份尚未开春就观测到热带气旋着实令很多人有些意外。事实上西太平洋地区并没有所谓“台风季”而是全年都会产大大小小的生热带气旋，即使因为小冰河期的影响，西太平洋依然是一个气旋窝，只不过夏季产生的数量更多并且北进更远、破坏性更强，因此给人们留下了“台风只属于夏天”的错觉。
　　在海南岛的无线电台和有线电报连夜将台风预警迅速传递到各州县的时候，甘泉岛海域的雨也变大了，似乎是石锤了陈亮的猜测，好在并未达到灾害性天气的水平。一场酣畅淋漓的大雨笼罩了整个甘泉岛，雨水顺着房屋那巨大的坡顶形成了如水帘洞般的景观。这些珍贵的淡水当然是不能浪费的，高脚屋上一圈圈雨水导流槽将这些金不换的淡水统一引向蹲在高脚屋下的储水池。淡水收集区里的一座座水泥雨水池也狠狠地饱饮了一顿，一个个都是盆满钵满的模样。这场大雨也顺手把岛北沙堤上的火堆浇灭了，而大海黑涛中挣扎的那微弱的火光也渐渐消失了。岸上的人们干看着，无能为力，猜测着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能见度慢慢恢复了一点，终于到了早晨了。依然是阴天，雨已经小了许多，只是似乎还赶上了早潮，渗水加一夜的雨水让整个甘泉基地都像是水面上的浮萍一般。人们都知道昨天夜里发生的事情，所以没等起床号响就顶着灰暗阴沉的乌云来到了综合办公楼前等待着命令。瞭望塔上，瞭望员已经换成了伏波军战士，举着临高造单筒望远镜观察着依然波涛汹涌的海面。灯塔上，韩冬亲自带着两个战士站在步道护栏后，举着望远镜观察着东北方向珊瑚岛海域。这片恬美的大海一改此前温柔、静怡、可人的模样，变得暴躁起来。灰蓝色的波涛借着风势，顶着雨水，起伏着、咆哮着，发泄着它的怒火。一个接一个浪头拍打着礁石和岸滩，甚至直奔沙堤而来，似乎要把这小小的岛礁整个吞没。在起伏的一个又一个浪头间，望远镜里清晰地看到一个船影，垂头丧气地贴着珊瑚岛的礁岸，一夜的大浪竟然把它直接推到了岸上。大海显然还没有消气，甩起臂膀一下、一下地拍击着可怜的船，执拗地要把它拍成碎片。
　　“珊瑚岛东侧！发现搁浅船只一艘！”灯塔上，海兵战士用铁皮喇叭大喊着。
　　“知道了……”灯塔下，聂义峰皱着眉头，举起报话机，“确认目标，珊瑚岛东侧，搁浅不明船只一艘。”
　　综合办公室里，齐楚秦放下报话机，看了看王恺他们：“PQ-17情况怎么样？”
　　“还好，没什么损伤。”许延亮并没有说的很详细，PQ-17船队按照抗风浪锚泊标准，全部都是下了四个锚，还进行了针对性的防范，这一夜风浪除了把水手们晕的七荤八素倒也没什么其他问题。但是……他知道此刻甘泉元老们的心情一定是极其糟糕。
　　“6101损伤情况！”齐楚秦又拿起报话机。
　　“正在进行舰伤检查！正在进行舰伤检查！”报话机里，听得出陈亮情绪很差。
　　甘泉基地的几艘舰艇——金银岛号、临运85号、港务3号、大鲸号、501号，和PQ-17一样都是按照抗风浪锚泊的，偏偏6101艇是昨天傍晚巡逻归来后，在军用简易码头靠泊的。然而不曾想后半夜的风浪突然加剧，6101艇被海浪托起来就摔到了码头上，前主炮被直接从换门架的轨道上摔了出来，撞断了前桅杆还砸坏了舰艏护栏，这只是明面上的损伤，内部损伤还在紧急排查着，但至少现在还貌似安然无恙地浮在水面上。不过也是不幸中的万幸，甘泉岛南侧的羚羊礁削弱了风浪的力量，不然6101艇恐怕就真的凶多吉少了。
　　“你们打算怎么办？”王恺看着甘泉岛的朋友们吃了这么一个大亏，很是关心。这要搁在旧时空，可以算是“损坏装备罪”了，那是要上刑事法庭的。
　　“先看看什么情况……桅杆断了，前主炮被毁，这都小事……就怕船底漏了，或者肋骨龙骨有损伤。”齐楚秦说的心不在焉，甚至有些自欺欺人，他心里明白，就算是6101没有在船底磕个洞也是受到了重创，仅靠一根后桅杆它根本无法航行。
　　“嗯……你们别瞒……这事要瞒的话，元老院里一定会有人找你们麻烦。我看你们不如丧事喜办，强调强调风浪大，再报告战士们勇斗风浪保住了船。海军部里有聪明人，他们一看就会明白，知道该怎么办的。”许延亮也帮忙出主意，接着颇为惋惜地叹了口气，“不过6101……可是‘蛟龙猛虎艇’啊！”
　　“蛟龙猛虎艇”，是伏波军第一个荣誉称号。1629年的时候伏波军还叫“新军”，那时候的“新军海军”弱小的就像个笑话——除了几艘摩托小时跑一点就少一点的旧时空船只，新时空建造的装备仅仅只有十艘单桅版037型战列巡逻艇。那年秋天一场突如其来的台风袭击了临高，引发了全县范围内的洪涝灾害。而拖拖拉拉的文澜河治理工程遭到了重创，豆腐渣一般的河堤决口，大量的土著村庄，元老院的农业根本“美台洋国营农场”和被风暴潮包围的博铺损失惨重。这个时候，新军海军果断把在台风中没有受损的三艘巡逻艇——6101、6102、6106沉在了决口处，陆海军齐心协力付出了十九条生命后把二十米宽的口子给堵住了。洪水退去后，沉船堵口的6101、6102、6106艇被授予“蛟龙猛虎艇”称号。而随着后来一轮轮的军改，单桅037被双桅的037I和037II战列巡逻艇取代，三艇也因为堵口受损严重而先后退役，6102和6106舷号暂空，只有6101的舷号改为一艘新锐的037II后，继承了“蛟龙猛虎艇”的称号。几年下来，这艘第二代6101堪称是伏波军海军战功最多的舰艇，没有之一。从澄迈打到琼山，从琼州海峡打到广州白鹅潭，随后又参加了琼南战役。后来6101还被选作新式达尔格伦线膛炮的试验船，也成了绝无仅有的一艘装备130mm酒瓶炮火力强悍的037II……
　　“说真的，我觉得问题就出在这达尔格伦炮上……”许延亮低声说，“小船扛大炮，重心太高了。”
　　“你特么……你以前的旗舰，你不知道上报？”齐楚秦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现在马后炮啊？”
　　“我上报了啊，所以后来的037II都不再搭载酒瓶炮了，接盘了退下来的12磅加农炮啊……问题上……理论正确和实践正确，并不是时刻联系的，是两码事……”许延亮耸耸肩。
　　一直没说话的陈环冷笑了一下，开口了：“要我说啊，你们如实上报，也别整这些小心思。本来嘛，说一千道一万都是在找借口，不是吗？归根结底，为什么不按抗风浪部署？你们是不是大意了？这么场大雨，风浪这么大，你们的瞭望站就一点察觉都没有？你们的气压计呢？为什么不通报各舰艇防范？”
　　陈环一顿连珠带炮，被王恺拉了拉衣角才停下来。齐楚秦阴沉着脸，想回怼一下却不得不承认，这都是事实。别的不说，这气压计昨天根本就没人察觉，还是风浪已经起了雨已经下了，陈亮才注意到的。
　　“你们啊，玩心太重了。”陈环看了看王恺和许延亮“你闭嘴”的眼神，想再说点什么但还是咽了下去，总结似的叹气道。
　　正讨论着，聂义峰大步走了进来：“我刚从去了趟军用码头，不幸中的万幸，6101底舱没事，结构也没有大碍，两名战士受轻伤。”，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好吧，报告西沙委员会，如实汇报损失情况……”齐楚秦有些泄气，甘泉基地这些日子一路顺顺利利的基建带来的快乐被一扫而空，有些气急败坏的骂道，“特么的下个毛线的雨……”
　　“珊瑚岛的不明船只怎么办？等中午？”聂义峰问。
　　“对……再说现在浪还很大呢！等等看吧，浪小了再说。老聂，命令劳工队，还有你的海兵，雨停之后马上清理营区积水。”齐楚秦说完，又看了看王恺等人，“你们还是再等等吧，现在还没雨过天晴，别出海了又遇到什么浪。”
　　“好！”王恺点点头。
　　陈傅全身都湿透了，颓然地坐在倾斜的甲板上，听着耳边风浪的嘲笑。雨已经停了，浪也小了，不过还没有拨云见日。目力所及一片狼藉，整艘船已经被大浪祸害的不成样子，帆掉了，桅杆也断了，锚不知道昨晚丢在了哪里。现在的他，可以说是财货尽失，命已不保，要不是昨晚那鬼火似的几点火光，恐怕这一船的人早已放弃抗争，听天由命了。天亮以后，昨晚有亮光的地方可以看到是一个扁扁的小岛，似乎近在咫尺，可是现在船被拍到了岸上，动弹不得。所有的淡水都被海浪污染了，水手们都疲惫不堪，在大海上是万万不可以喝海水的，这是与海为伴的人都恪守的禁律，喝海水可以一直喝到自己死掉。可是从夜里到现在，已经好几个时辰了，不吃不喝饥困交织，再加上惊吓，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
　　“陈老爷……似乎有船来了……”
　　陈傅想站起来，可是没有力气。他微微抬头，眼神里还有最后一点点的希望。大海上似有几个船影，扬着白帆……对！没错！是船！他们的航向正是自己这边！陈傅用尽全力爬了起来，挣扎着来到船头仔细瞧着。没错，没错，他们终于来了，那些在岛上点火的人，终于来了！
　　时近中午，风浪终于小了。早就生火待发的港务3号拖轮立刻和501舰一起，搭载着海兵排向珊瑚岛前进。所有枪炮都完成了装填，各个战位都准备就绪随时准备开战。桅杆上，跟着海浪摇摆地瞭望兵不停地报着距离。船长们时不时地下达着不同的号令，以调整着航向避免驶入浅水区。两艘船绕过了隐藏在水下的礁坪，穿过深水区，慢慢接近了已经完全被潮水扔在岸上的遇难船——现在开始退潮了。501舰吃水较深因此停在了珊瑚岛礁坪之外，一侧炮门全部打开，一尊尊火炮瞄准了岸上的目标，几艘小艇放到了水里，海兵开始登船。吃水较浅又是蒸汽动力的港务3拖轮，明轮叶片拨动着海浪，拖着满载海兵的小艇小心翼翼地从侧面向遇难船只接近，船头还架着一挺从6101艇上拆下来的打字机。
　　“你们是什么人！？”一名海军士官用广东话大喊着。
　　陈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远远地就看到了一艘冒着黑烟，无帆无桨的怪船——就像两年前活跃在珠江里的澳洲人的蒸汽船！难道……这里竟然有澳洲人！？当他看见来船桅杆上高高飘扬的星拳旗后，不知为什么竟然激动地流下了眼泪，疯了一样又哭又笑。水手们不明所以，他们被这妖物般的船吓得魂飞魄散四处躲藏，甚至有的人吓得直接跳了海。
　　“福永百姓陈傅拜谢伏波天军！”陈傅在甲板上，对着逐渐接近的港务3一个劲地磕头，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喊着，“福永百姓陈傅……拜谢伏波天军！”
　　矿港营地的海矿局驻岛办公室里，聂义峰哭笑不得地听着报话机里韩冬的汇报，还有点不相信：“你再说一遍？他说他是哪里人？”
　　“指挥长！是新安福永人！他……还有临高和琼山的令旗！还有香港的令旗！”报话机里传来韩冬的声音。
　　“福永？福永是哪里？”齐楚秦奇怪，他并没有参加过珠江口讨伐。
　　“广东新安县……1630年珠江口讨伐的时候，我指挥部队打的这里……当然了，没有交火。你们知道这个村子多有意思么？”聂义峰回忆起往事，早上6101艇受损带来的阴霾稍稍散开了一些。
　　“怎么？”陈亮也来了好奇心。
　　“这个村子……是所谓‘大宋后裔’！跟咱们可真是王八绿豆的绝配！特别是那里有个庄氏家族，你们猜是啥？”聂义峰笑着解释。
　　“是啥？总不能是鬼？”
　　“文天祥抗元义军的后裔！兵败之后一部分人逃到了福永定居下来，就是现在的庄家。对了，文德嗣不是号称‘文天祥后人’么？当年他去视察，卧底嘛，庄老爷子跪下就拜啊！一口一个文相再世！”
　　“我擦？哎……我听说文某人好像就是福永人……难道……”
　　“假的假的假的……”
　　聂义峰举起望远镜看了看珊瑚岛方向，又看了看陈亮：“当时这个福永是和咱们合作最好的村子了，后来很多人都在香港和广州和咱们做生意。这下可以放心了，不是海盗，就算是海盗，也特么是咱们自己的海盗……”
　　陈亮一笑，打了个手势：“让韩冬把人带回来吧？这饥寒交迫的一夜，够他们受的了。”
　　聂义峰点点头，又拿起报话机：“韩冬！韩冬！”
　　“收到！指挥长请讲！”
　　“把客人们全部带回！船货先不要管！是否清楚？”
　　“明白！全部带回！”
　　齐楚秦也举起报话机：“张院张院！医疗组马上到矿港营地待命！”
　　“收到收到！”张琪回答。

兰瑞成

3分钟前哈哈哈

鲁迪嗷

如果祖宗真的给自己磕头，那是什么样的体验

酱油周

看到救援船到，我也激动了。

joezng

下一次雨就那么大损失

stephenwu

聂义峰 发表于 2020-4-13 09:47
　　甘泉岛发出的1632年第一号热带气旋预警电报引起了海南岛上的高度紧张，在大部分元老的概念里“台风”这 ...

感謝更新！

聂义峰

joezng 发表于 2020-4-13 13:18
下一次雨就那么大损失

一次小热带风暴，甘泉岛最大的问题就是没有避风港，最近的避风港在琛航岛，有十公里

酱油周

聂义峰 发表于 2020-4-9 12:27
天天吃鱼啊，对痛风患者来说这就是作死行为
而且天天出汗水分补充不及时，血液浓度大，更容易痛风
我是 ...

我就是500多没事，得去检查检查了。 血压有点高了

陈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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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永说不定可以开条支线剧情

团员田二

催催催催催更

聂义峰

　　啊——阿嚏——陈傅身上过了层被子，虽然已经擦净了水换了衣服，但还是止不住地打喷嚏。田雨薏给他喂了药，又嘱咐了几句。陈傅眼泪汪汪地打量着田雨薏，没错，当年澳洲人那些救死扶伤的女郎中就是这么副打扮。没想到，真没想到，自己的命竟然被澳洲人给救了。真的是老天垂怜，这蛮荒的小岛上竟然有澳洲人的军队！如此绝望之后柳暗花明，激动地陈傅不停地一把鼻涕一把泪。
　　不过对元老们来讲却没这么激动，相反还有些……嫌弃。原因无他，作为隔离营地的矿港小仓库，嗯……事后得好好地打药灭虫了。救回来了的总共十一个人，他们全部被逼着洗了澡，换了衣服——金银岛号从崖州带回来的物资里有一批被服，从中抽出了十一个人的用度，而他们原来的衣服全部被付之一炬，鬼知道上面有些什么东西。获救的船员都被集中起来，实际上处于被软禁的状态，一来方便照顾治疗，二来也省的他们全岛散播一些不太和谐的东西。石灰水是现在最充裕的消毒剂了，刚好矿港小仓库刚刚竣工还没来得及涂刷……现在即刷了墙也消了毒，两全其美。
　　聂义峰摘下木髓盔，抱在胳膊下走进了小仓库，十几个船员都是住的地铺，这个真没办法，没有那么多的床位，也不可能浪费人力把海岛客栈的床搬过来。张琪正带着护士们忙活着，看到聂义峰后友好地点点头，然后继续忙去了。聂义峰看着死里逃生已经彻底蔫了的人们，心中不免有些悸动。在他看来，“元老院的统治秩序”不仅仅是在某个地区建立军事霸权、建立行政机构、建立税收，更重要的是“造福一方”，不然和特么的KMT有什么区别？他左右看看，不去打扰护士们医治，拉过一张椅子坐在了门口。田雨薏刚好经过，聂义峰急忙摆摆手，田雨薏便小跑着过来了：“聂首长！”
　　“小田，他们什么情况？”聂义峰问。
　　田雨薏也许是要同时说的东西太多，一下子都挤在喉咙里，直接语塞了。张琪哭笑不得地拍拍她的肩膀，让她干活去了，自己递给聂义峰一张表格：“我做了些健康记录，嗯……总的来说……饿，冻，吓……天晴了，吃饱了，缓过来，也就没事了。我们主要给他们预防性地用点药，免得引发些其他疾病……”，说着，张琪压低了声音，“咱们的药品毕竟是给归化民劳工准备的……数量有限……”
　　“等他们缓过来，还得问问他们这是发生什么事了，他们去哪里……怎么说现在这片海域咱们管。”聂义峰扫视了一下众人，和陈傅的目光刚好碰上了。
　　陈傅刚才听到有人称“聂首长”，想起了当年在福永见到的那个为人严厉又不失和气的聂姓澳洲人，便好奇地一直在打量，正好和聂义峰打了个照面，瞬间就懵了，反应过来后挣扎着爬起来，接着叩首便拜：“福永百姓陈傅，拜见聂首长！”
　　聂义峰也懵了一下，不过马上就明白过来，脸上掩盖不住丝丝得意地笑容，故作镇定地一抬手：“知道你是福永的！起来吧！先修养！”
　　陈傅起身，已经眼泪纵横无法自己，双手合成一拳，泣不成声：“谢……谢……谢聂首长……救命……救命之恩……”，然后便再也说不下去了，深深地俯身，额头重重地磕在地板上。
　　“救你的不是我，是元老院。”聂义峰享受够了这份成就感，便过去一身大将风度似的，把陈傅扶起来，“行了，元老院不兴这一套，起来说话起来说话。”
　　“谢聂首长……”陈傅擦着眼泪，踉踉跄跄地起身，田雨薏急忙把被子重新披在他身上。
　　张琪看着这有点像情景剧的一幕，瞥着聂义峰：“你还挺得民心的嘛！”
　　“倒不是民心……1630年珠江口讨伐的时候，我指挥的部队和这个福永算是有过缘分。”聂义峰的语气明显地很是得意，显摆似的。
　　“没错没错……我还记得……大宋伏波天军对我福永百姓秋毫无犯，还为村人行医瞧病，真真是义军！天军啊！”陈傅脸上露出忆当年的表情，手上行礼的动作自带几份尊重。
　　“还好你没提西乡……”聂义峰在心里嘀咕着，讨伐作战期间他最得意地两战是恒沙和福永——那是红军进县城的景象，狠狠过了一把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的瘾。最以为耻的一战是西乡……虽然聂义峰自问没有下达一道过火的命令，但那场面……那根本是屠杀！聂义峰从回忆中回过神来，看了看其他水手们，向张琪使了个眼色，对陈傅打了个手势：“坐吧！”，引他坐到了椅子上。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谢聂首长……”陈傅知道，这澳洲人喜欢表现人人平等，但是嘴上的客气和恭顺还是必须的。
　　聂义峰干脆直接倚在门框上，戴好了头盔：“你姓陈？陈家人咯？”
　　“是……小人陈傅……陈老爷族亲，排行老八……”陈傅急忙颔首。
　　“当年陈老爷想拍元老院马屁，也算是费心啊！”聂义峰想起了什么，噗嗤乐了起来。
　　“是……老爷有时候还说起这事，在村里也成了个笑话了。”陈傅当然记得当年的笑话，说起来自己家还贡献了一个丫鬟，也跟着笑了起来。
　　“什么啊？”张琪听着，来了好奇心。聂义峰便把当年要“派女人参会”被误解成了要派女人充当某种404角色的事情讲了一遍，张琪也噗嗤乐出了声。
　　“你们现在还和我们做生意呢？”聂义峰笑够了，问道。他很好奇，现在恐怕已经没有人再把元老院和这个“澳宋”当作一伙海贼来看待了，大萌、葡萄牙、荷兰、英国甚至西班牙的商人都先后出现在了临高。
　　“托元老院的福，自从伏波天军在香港扎下了根，福永三氏的家业更大了。广州、恒沙、福永、香港、澳门，当然还有大宋的琼州各港，村人都去和元老院做生意，有的听说已经住在香港了。真是……无以言表……伏波天军来了之后整个世道都变了！真是安居乐业！就说在大河上，天军水师战船往来巡逻，再也没有什么水匪为祸，就连那些大帮都躲得远远的！再说了，他不躲行嘛！？不躲他也打不过啊！哈哈哈……”陈傅当即有的没的添油加醋基于事实适当夸张地说了一番，还不忘再拍几下澳洲人的马屁。聂义峰脸上当即露出很受用的表情，相比较土著山呼元老院万岁，他更喜欢看在元老院的秩序里老百姓过上了比以前更好，哪怕只是好一点的日子。
　　“小人本也是想再接再厉……唉……”陈傅还没说完那些开心的事，突然想到眼下，顿时唉声叹气。
　　“你这是……要下南洋啊？”聂义峰示意了一下，“触礁了？”
　　“是的……本来运了些杂货，原想在琼山停靠一下再去南洋，结果……天气不顺，没有抵达琼州，然后就在这里触了礁，要不是这里也有伏波天军……聂首长，此处何地？”
　　聂义峰看了看张琪，抱着胳膊苦笑着说：“这里叫玉东环礁，属于西沙群岛，也就是更路簿上常说的‘千里石塘’，那个……我说陈掌柜啊……你这跑偏的可有点远啊……”
　　陈傅好像要说什么，可是喉头哽住了，只能以袖拭泪。
　　“好吧，至少你们都还活着。在这里先休息几天，期间遵守我们的规定，一些行动听张院长的指挥。至于你们的船货，我们会派人进行清点，回头你提供一下清单，我们核对后列出损失，当然了，你也不必担心我们吃黑财，元老院的信誉你是知道的。”
　　“不敢不敢不敢……首长把我们救起来我们才免于葬身鱼腹，当然相信首长。”陈傅一听，急忙起身叩拜。
　　“还有一些救援费用，回头核算完了再说吧……我倒想听听你们接下来的打算。”聂义峰示意陈傅起身，问道。
　　“唉……还不知道呢……这船，怕是下不了海了……”陈傅无奈地摇摇头。
　　“好吧，那以后再说，你们安心休养。”聂义峰点点头，又向张琪嘱咐了几句，便离开了小仓库。
　　风浪一直到了第二天的早晨才结束，美丽的玉东环礁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PQ-17船队告别了甘泉基地起锚南航，他们在甘泉岛耽误了一天两夜，王胖子和陈环稍许着急，这1632第一批东南亚贸易船队出师不顺，心里怎么也是有些膈应。告别了临高来的同志们，甘泉基地也恢复了往日的忙碌。首先是全体大会，几个元老带头进行批评和自我批评，为此次仓促应对大风浪不力进行了检讨，然后对工人们进行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谆谆教诲。劳工们一看连澳洲首长都如此谦逊，也就都敞开了话匣子，这个说几句那个评两嘴。吵架是不可避免的，但是首长们说了“真理不在声高，理越辨越明”。由于未能及时发现气压计异常，当时负责瞭望站值班的劳工小组遭受了最严厉的批评，自然是灰头土脸。麻痹大意，巡逻归来未进行抗风浪准备的6101艇也被点了名，很没面子。而本着公平公正和平衡心态的目的，齐楚秦扛下了职责制定不明和派工安排不合理的责任……总之，在一片热烈的的掌声中，这次“甘泉前委扩大会议暨甘泉基地伏波军指战员和工人同志全体大会”胜利闭幕。作为核心问题的瞭望站建立了严格的轮班和记录制度，同时在甘泉灯塔和综合办公楼也各增设一根气压计。而各个码头也建立了锚泊巡查的制度，毕竟甘泉基地并没有一个合适的避风港，最近的一处天然避风港是十余公里外的琛航岛，因此只能靠船舶自己抵御大风大浪。

　　批评与自我批评结束，那就该干活了。进行了“甘泉基地第二阶段动员大会”之后，劳工主力登上了作为计划中主要磷矿开采区的珊瑚岛。在这次不愉快的插曲之前，齐楚秦已经带着劳工主力在这里进行了先期施工，首先是找到了珊瑚岛南侧的一片深水区（注：21世纪的卫星地图显示珊瑚岛南侧礁坪有一处深水区。由于该岛至今仍是军事禁区，无从得知此处深水区是后来开凿还是天然存在。故默认为天然存在，PLA对其进行了修整扩建。）这片深水区简直就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是对鸟粪土运输船盛意的邀请函——礁坪在这里被骤然切开，形成了一条直抵岸边的天然深水航道，而在岸边豁然开朗形成了一块小小的深水港！只要设置好航标，调度得当，大吃水的舰船完全可以安全地靠泊岸边。不过以目前甘泉基地的能力，显然无法像21世纪一样对这里进行改造，但是航标设置、码头搭建还是做得到的。
　　金银岛号停泊在岸边，工人们正忙碌地从船上往下抢运物资。按照之前的规划设计，码头旁边就是一处雨水收集区和一处临时营地，主要为了防止岛上工人因为天气等意外滞留。当然了，因为是“临时营地”自然是简陋得多，不过是两栋高脚屋和几个水泥池子而已，没有食堂也没有公厕。登岛的饮食依靠携带的口粮，至于如厕问题嘛……珊瑚岛没有保护淡水资源的需求，直接挖侧坑然后掩埋即可。珊瑚岛的底下淡水层早就被鸟粪土破坏了，也不差这点人屎人尿。先前经过甘泉岛主基地的练手，珊瑚岛上这些小建筑施工起来劳工们驾轻就熟，施工速度很快。太阳还没上高头所有的地基就已经挖好了，“临时”营地自然没有使用水泥的待遇，都是些碎石块垒的基座。不过这里的码头可比甘泉岛的码头下料的多，消耗了好几块大号的水泥石墩。这些大家伙要支撑上层的木结构，即使大风大浪把码头摧毁了，只要水下这结实的基座还在，就可以短时间内快速重建。
　　码头上下叮咚呛地施工，几个元老带着一队海兵和工人来到了珊瑚岛东侧的沙堤，来调查遇难的大明商船。
　　“这船……也能下南洋？”望着眼前这艘没比6101艇大多少的广船，这条已经被风浪祸害地不成样子的“远洋商船”甚至还不如501号护卫舰大，能不能下南洋……聂义峰表示强烈的怀疑。
　　“你以为中国古船都是什么‘郑和宝船’啊？二百来吨这就算大的了……人家老麦环球航行的船也才一百多吨嘛！”陈亮上去拍了拍已经晒干了的船板，啧啧嘴，“不过就这质量都敢下南洋……我敬那位陈老爷是条汉子。”
　　“船舱里什么情况？”聂义峰忍住笑，蹲下仔细瞧了瞧被倾斜的船身压在下面的破损处，想来是触礁的位置，船被风浪扔上岸的巨大冲击力几乎拍碎了这里的船材，砂土堆积之下露着一处悲催的开口。
　　“看清单是东西不少，不过对我们来说没什么用处。”陈亮拿着一张纸，点了两下。陈傅虽然能算会写，但是并不会简体字也不会硬笔书法，因此是他口述田雨薏代劳的。陈亮磕了磕齐楚秦的脚后跟，坏笑着，“哎，我说，这个田雨薏的字……挺好看的啊？你俩还是‘纯洁的同事关系’？人家老杜可是干活把妹两不误啊！”
　　齐楚秦不说话，只是竖中指以作答。
　　几个海兵和工人进了船舱检查，这才发现这陈老爷一行人能捡回一条命真的是命硬。触礁加上风浪的拍击，还有被扔上岸后剧烈的撞击和震动，船只结构遭到了巨大的破坏，相比之下折断的桅杆那都不叫事了。水密舱有几处已经脱落，甚至连船板都已经开了缝，只是从外面不易察觉而已。之前进入的海水已经沿着缝隙都渗走了，只剩几处小小的积水，但是进了许多的泥沙。所有船货也被甩的到处都是，一片狼藉。在一段水密舱里还发现了尸体，经过检查时溺水而亡，应该是堵水洞的水手。
　　“我还指望这船能下水，看这模样……也就是拆了烧了。”听了海兵的报告，陈亮失望透顶。
　　“货物情况？”齐楚秦还是比较在意能不能捞些宝贝。
　　“有些陶器瓷器，损毁严重，完好的不多。所有的绸缎、布匹、粮食都浸了水，淡水也污染了。还有一些杂货完好，正在清理。”
　　“得，本来还想趁火打劫……这下好，他们算是赔大了，血本无归啊！”陈亮苦笑。
　　“赶紧都清出来吧……看看咱们需要啥，从他们手里换购冲抵营救费用。人家够惨的了，咱们厚道点……你们也说了，髡贼攒个口碑不容易啊！”聂义峰急忙插嘴。
　　“我同意，船怎么办？以甘泉岛的条件别说让它恢复航行，最简单的维修都做不到。”齐楚秦问。
　　“问问船主的意思吧……反正修是没法修，他们自己决定吧。拆我倒是很乐意，有的是地方需要木头，大不了当柴禾！那天晚上一下子点了我三堆柴，怎么不得补补？”陈亮拍了拍船板，突然想到了什么，“话说PQ-17也就这水平吧……他们要是在海上遇到这种情况，可真不是好事……”
　　“哎哎哎哎！毒奶要不得！”

红白小菌子

从广东的渔村到华北的平原，从西伯利亚的冻土到南海诸岛的沙滩，聂元老这是要天下布武啦

thanht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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氯气无敌

红白小菌子 发表于 2020-4-14 11:13
从广东的渔村到华北的平原，从西伯利亚的冻土到南海诸岛的沙滩，聂元老这是要天下布武啦

然后聂总的儿子纵横中亚

陈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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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司令的威名从鲜卑利亚到西沙群岛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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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语我来曰

聂司令由是威震东亚，东亚小儿啼不肯止者，其父母以聂恐之曰：‘聂来，聂来！’无不止矣。

聂义峰

　　“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啊！”王恺伸了伸懒腰，走出艉楼的元老客舱，看着眼前忙碌的甲板。此刻风向并不太顺，531舰正在舰长的指挥下抢风航行，风帆、绳索、船舵，各个部门娴熟地配合着，风帆一会向左转一会向右转，用两个侧面交替接住几乎是迎面而来的风，船身也有节奏地在大海之上扭着秧歌向前航行。这可以说是风帆航行的最高境界，利用侧帆受力不停地换舷进行“之”字航行，从而即使是逆风也可以利用。不过这套方法对船只的帆索系统、桨舵系统的设计配置要求很高，对人员的熟练程度要求就更高了。元老院的海上力量从诞生之初就几乎一刻不停地在大海上航行，还吸纳了许多老海狗的加入，对此自然是不在话下。531舰之后，PQ-17的三艘商船也跟着他们的旗舰跳着大海广场舞，而在最后殿后的532舰干脆只能看到一个点。
　　“等回去了，非得狠狠参‘小船派’一本不可！”王恺在心里暗骂着，“祸国殃民！祸国殃民啊！”
　　此番PQ-17执行的1632年度第一轮东南亚航行计划，虽然顺利地完成了任务，卖出了大量临高货，换回来的粮食把三艘商船都塞得满满的，可是……并不完美。从最最表面的方面来说，如果此番来得是艘大型商船，优势将会很明显，因为三艘小型商船的船员加上他们的护卫力量，人员配置要远远超过一艘大型商船，自然消耗也大。可是三艘小舢板加在一起，哪怕把执行护航任务的两艘护卫舰也算在内，其载货量也不见得比一艘大型商船更大……更何况，大型商船完全可以自己配备火炮成为武装商船，也就不需要额外调派军舰护航了。王恺知道，第四舰队兵力捉襟见肘，能够远航的战舰两只手就数的过来。按照王恺的设想，未来的元老院商船队主力应当是2000吨甚至3000-5000吨级的大型船只，风帆、蒸汽动力都可以考虑。而这次531在等待商船卸货交易期间，还顺带完成了中南半岛上几处重要港口的水深测量，吃水问题他并不担心，因此对自己的大船计划信心十足。毕竟……连H800他都看不上眼，也就是现在底子薄没办法。
　　“早啊，王胖子！”许延亮站在艉楼上，看着王恺在那伸懒腰，微笑着打招呼。
　　“早，许军门！”王恺手一扬，算是打招呼。然后做早操似的脖子扭扭屁股扭扭，便回房洗漱去了。一切打点妥当后，王恺穿着一身旧时空的海魂衫登上了艉楼，“我们到哪了？”
　　“早呢！距离中建岛还有好几百海里呢！你且安生候着吧！”许延亮耸耸肩，“咱们现在速度放开了跑能有个十节，问题是后面的商船跟不上趟啊！”
　　“我在就说，得造大船！造飞剪船！元老院里一群鼠目寸光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家伙！”王恺愤愤地咬咬牙。
　　“都会有的……”许延亮举起望远镜看了看海面，拍了拍王恺的肩膀，“走吧，请你喝茶。”
　　茶是现在元老院的招牌之一的“雪山乌龙”，很布尔乔亚地加了水果片，都是食品厂烘制的。然而这功夫茶还没喝两分钟，突然一颗祥瑞从天而降，啪嗒——掉进了壶里。空中，那只阴谋得逞的海鸥得意地笑着，展开双臂扬长而去。
　　“我擦……”许延亮苦笑着看着茶壶，一时竟语噎了。
　　“哎哟，‘一粒屎坏了一锅汤’，今天见着真的了……”王恺哈哈笑着，端起茶壶便去刷。
　　“报告！东北方向，有不明船只！”瞭望兵挂在主桅杆上，抄起铁皮喇叭吼着。
　　东南亚航线是一处比较繁忙的航线，有船并不奇怪。许延亮举起望远镜望着，海天一色之间却有一个船影，不过还远着呢。
　　“记录上，多了个邻居，回头祝他出门遇台风！”许延亮半开玩笑。
　　“哎哎哎，大家都在这片海上混，做人得厚道。”王恺也举起望远镜看着，越看越不对劲，“老许，这船……挺漂亮的啊……你看那船帆，好像还有图案。”
　　“我觉得也是……”许延亮在望远镜里，看到了一艘同样在抢风航行的帆船，剪影轮廓像是欧洲船只，而且……似乎吨位还不小。
　　“荷兰的？英国的？葡萄牙的？西班牙的？法国的？”王恺抛出一连串疑问。
　　“你为啥要加上法国？”
　　“泥马，来到这个时空了还辱法？”
　　许延亮嘿嘿一乐，抬头喊着：“瞭望兵！注意观察！”
　　“是！注意观察！”瞭望兵挂在桅杆上，举着单筒望远镜，对准了那艘隔着老远并肩航行的船只。
　　PQ-17继续前进，保持着和海岸线的目视距离，直奔数百海里外的中建岛而去。如果一切顺利，三天以后船队就将与中建岛擦肩而过，然后再过几个小时，便可以在甘泉基地停泊，好好地睡一觉洗个澡，然后就可以直奔三亚或者临高了。甘泉岛这几个厮，到底是去挖土的还是去旅游的，把那小岛弄得……嘿！还真有点样子！要是再有个海岛酒吧，里面有个年轻的女郎，能够陪着喝两杯，听听海上见闻……哈哈哈哈……
　　“哎哎哎哎哎！醒醒！哈喇子都流下来了！”
　　“报告！不明船只正向我舰队靠近！”
　　许延亮和王恺结束了幻想，都举起了望远镜。双方的航路似乎有交集，因此正在慢慢接近。也可能是对方也发现了PQ-17，所以主动接近。但不管怎么说，这事需要提高警惕了。在这大海之上，没有什么善男信女，前一秒人畜无害，后一秒就可能杀戒大开。
　　“是不是得有所应对？”王恺问。
　　“不至于，还太远了，别干扰我们正常的航行。”许延亮想了想，喊道，“挂旗语，要PQ-17尽量提高航速，让532赶紧赶上来！嗯……直接用无线电呼叫532！”
　　电台兵立即开始呼叫了，531和532作为外派的战舰，按照规定都配备了无线电。
　　“我也看到那个家伙了，像是艘大型盖伦，要小心！这玩意在远东可不多见！”陈欢在无线电力喊着。
　　“这样，531和532脱离编队迎上去，在PQ-17右舷组成警戒线，这哥们如果是路过咱们也就当它不存在，如果有什么动作我们也好有所应对。”许延亮回复。
　　“你别去了，你保护PQ-17，我速度快，我去！”
　　“好，注意安全！”
　　532号轻型风帆护卫舰护卫舰立即提速，改形过的舰艏犁开海水，斜斜地切进了PQ-17右舷外的航道，而531舰则引着PQ-17继续北进，抢着风头全力航行着。陈环站在532舰的艉楼上，举着望远镜仔细瞄着远处那艘愈来愈近的大船，琢磨着是谁家。大海上形成了三条平行线的场面，好像是商量好了似的，结伴北行，一直到了中午。
　　“报告！不明船只向我转向！”
　　“报告！对方航向会与我方舰队相遇！”
　　“升海军旗和国旗！”陈环命令道。
　　带着蓝白色条纹的星拳红旗飘扬在了舰艉，而蓝色的启明星旗高高跃上主桅杆。按照现在元老院小有名气，对方应该不会无知到不认识这两面旗子的地步。532舰微微调整风帆角度，全速向前航行，试图提前拦住对方的航线。对方似乎不慌不忙，慢慢接近中，陈环举着望远镜，仔细观察着，眼镜渐渐瞪大了。
　　“卧草？它怎么会在这里！？”陈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镜，放下望远镜琢磨了一下，又举起来仔细辨认，更加坚定了心里的判断——这是一艘排水量超过1000吨的大型盖伦式战舰，这是欧洲国家皇家海军才装备的主力舰！这玩意怎么会出现在南海！？陈环皱了皱眉头，来到电台旁，想了想，还是发出了呼叫，“531！531！”
　　“532请讲！”
　　“我看清楚它了！”
　　“什么妖孽？”
　　“康塞普西翁！”
　　“啥玩意！？”

　　王恺看着许延亮惊愕的表情，问道：“康塞普西翁？没听说过啊？”
　　“你确定！？”许延亮没有回答王恺，继续和陈环无线电呼叫着。
　　“确定！是它！”
　　“是它，是它，是它，就是它，我们的朋友……”王恺还没反应过来，唱出了调。
　　“别闹！”许延亮推了王恺一下，想了想，又呼叫陈环，“不要挑起冲突！见势不妙就跑！它反正追不上你！我带PQ-17折向海岸，保持联系！”
　　“收到！”
　　王恺看许延亮一脸严肃，听陈环那边也是一片低气压，便收起了戏谑的表情，问道：“这个‘康塞普西翁’何方妖孽？”
　　许延亮举着望远镜，远远地看着正在破浪前行的532舰，还有更远处那艘逼来的巨舰，连续下了一大串命令，PQ-17按照旗语开始向海岸方向靠近，531留在原地蓄势待发准备应对突发情况。王恺拉了一下许延亮，他这才莫名其妙地一笑，说道：“我就知道……有些人给咱们这支船队命名为PQ-17是特么居心叵测……旧时空的PQ-17遇到了北宅，咱们这个PQ-17遇到了西宅。”
　　“得！”王恺琢磨出了些味道，哭笑不得。
　　“这个‘康塞普西翁’是西班牙海军的主力舰，正规军的主力舰，不是远东马尼拉的这些小角色。排水量1100-1500吨左右，装备大约70门火炮，是不折不扣的17世纪的海上巨无霸。”许延亮抱着胳膊，皱着眉头，“如果这货要搞事情，别说只有卡隆炮的532，就是咱们531也上加一起都不是它的对手。”
　　“沃日！还真是北宅啊！”王恺一惊。
　　“不过很奇怪啊……我以前看书的时候看到过这艘船……在旧时空它是1628年下水，1630年服役，新锐战舰。不过它一直窝在欧美航线，没什么大事记录，甚至都没有参加1639年的唐斯海战。所以，它被戏称为‘西宅’，也是艘宅船。可是……为什么……它在本时空出现在了南海！？这个时期的马尼拉对西班牙来讲，已经重要到了需要一艘刚刚服役没几年的新锐主力舰来镇场子的地步了吗？”
　　“对……不应该啊……而且西班牙海军现在处于低谷，主力舰屈指可数，剩下的都是些三百五百吨的小船不比咱们强多少……他们有什么理由，把如此重要的主力舰，部署在一个殖民地？还不是事关生死的殖民地？”王恺摆出了柯南的造型。
　　“也许是导演安排吧……”
　　“啊？啥意思？”
　　“我是说……也许是元老院这只幺蛾子的小翅膀，扑腾出来的又一个惊喜吧……不管怎么说，我们得承认，我们不是它的对手。别说我们，就是立春号来也得严肃对待……”许延亮又举起望远镜观察了一下，对电台兵命令道，“告诉532，大不了——溜！”
　　王恺看了一会那艘愈来愈近颇为华丽的战舰，就像小时候看着别人家的孩子拿的进口电动玩具似的，心里猫抓似的：“小船派祸国殃民！祸国殃民啊！”
　　532的舰桥上，陈环紧张地汗透衣背。很明显，西班牙海军的“康塞普西翁”号战舰是冲着PQ-17来的。陈环不禁有些紧张起来，一时间为刚才自己的“英雄气概”暗暗后悔……早知道就不上来充大了，结果自己是充大了……泥马对方可是又大又硬啊！元老院里有些人就是不懂“器大活好”的道理，还以为自己是技巧派的呢……现在的问题，头疼就头疼在，对方要干什么？搞事情？自己打是肯定打不过的，找死么……可是自己溜……那对王胖子和许延亮来说可就太不厚道了，是自己主动要求插到中间监视对方的。当然了，自己溜了理由充分，元老安全大于天，王胖子和许延亮将来海底有知一定会原谅自己的……不不不不，想多了想多了，这可是爽文的剧本，元老都有光环，怎么能这样！？可是看着愈来愈近的巨大战舰，陈环再看看自己的小舢板……哪怕现在脚下是一艘901型炮舰呢！水兵们都感受到了近在咫尺的巨舰那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不过手上和脚下倒也没有慌乱，依然按照自己的节奏御风前行……哎？等会……顶风？换舷！？有了！
　　“531！531！”
　　“532请讲！”
　　“我决定上去会会它！”
　　“你丫作死啊！？”
　　“你们马上贴近海岸躲避，这玩意吨位大，不敢离海岸太近。”
　　“说的特娘的跟我们现在吃水很小似的！”
　　“总比它小吧！？你们躲过去，我去监视它。盖伦很笨重，如果它要打我，我就抢先转向，反正它速度慢。如果它没有恶意，我就当参观了！”
　　“好吧，注意安全！原则就是大不了——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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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元帅大才！

遗民泪尽

小艇打大舰，YEA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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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义峰

　　“这船……真漂亮啊……”水兵们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目瞪口呆地望着几乎已经到了眼前的战舰。在阳光下，整艘战舰呈现出一片奢华的金黄色，甚至还闪着光！而那巨大船帆上活灵活现的黑鹰似乎有生命一般，张牙舞爪的。甲板上人头攒动，甚至桅杆和攀登网上也都是密密麻麻的人影。他们显然没把532舰这艘区区三百吨的小舢板放在眼里，气势汹汹地向532的航道切了过来。
　　“真是件艺术品……泥马17世纪的欧洲人真败家！”陈环也被这漂亮的巨舰给镇住了，喃喃自语。在19世纪以前，欧洲的各种战舰几乎就是各国油漆工艺、雕塑艺术和绘画艺术的最高境界之集合，大大小小的战舰除了武备上你争我抢互不相让，那绚丽的色彩、奢华的雕塑更可谓是争奇斗艳。打不过你吓死你，吓不死你美死你……
　　“首长！请问用那一侧接敌！”532舰长满脸都是冷汗。
　　“升Z旗！”陈环嘴角一翘，“右满舵，顶着上！”
　　望远镜里，532舰挂起了Z字旗，突然打了右满舵，迎着康塞普西翁顶了上去，王恺吓得脸都白了，放下望远镜：“电台兵！询问532！陈环踏马的想干神马！？”
　　“那个……我好想知道……他想干什么了……他可能想用……那个东西……”许延亮琢磨过味道来，举着望远镜，紧张地看着迎着康塞普西翁高大的剑鱼一样的舰艏冲上去的532舰。
　　陈环只觉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深呼吸都不管用，两腿暗暗发软。他用力抓着护栏，不让周围的战士们看到自己心虚的一面。康塞普西翁显然没有料到532舰竟然顶头上来了，打开了两侧炮门。作为一艘双层炮甲板的巨舰，那金色的巨大舰身瞬间像刺猬一样。
　　“做好左满舵的准备！把那个玩意抬出来！准备点火！”陈环的牙齿在不受控制地打架，在他的努力压制下才不易被察觉。
　　532舰上一片忙乱，水兵们按照命令纷纷就位，两尊大喇叭也抬到了右舷，指着茫茫大海。一杯又一杯火药被倒进火药池里，两个炮手过来，插上了火炮用的拉火绳。陈环满是汗的手在护栏上下意识地擦了两下，解开了两个扣子，好像能让自己再凉快一些：“听我口令！准备点火！”
　　“敌人正在向北转向！我舰即将进入敌人火力打击面！”
　　“稳住！稳住！听我口令！”陈环举起了手，身后的舵手瞪着眼睛，露出了不顾一切的表情。陈环看着康塞普西翁缓慢地、杀气腾腾地转向，密密麻麻的炮门就像打开画卷似的慢慢显露出来，那金黄色的、天蓝色的、红色的、黑色的五花八门的装饰，和船帆上那只巨大的黑鹰，似乎一起发出了尖锐的笑声。
　　“左满舵！换帆！换帆！换帆！换帆！”陈环的手一下子向左一劈，身后的舵手似乎早就预料到了，用尽全力猛打舵轮。接着全船的水兵们齐心合力，操纵两根桅杆上的船帆迅速切换方向，兜住了迎面而来的海风。532舰被一个浪头抛了起来，接着重重地又落在水里，整个船只带着巨大的倾斜角度，进行了一个漂亮的左满舵，瞬间避开了正笼罩过来的火力打击面。而右舷两尊奇怪的铁皮喇叭，正好对准了那金色的巨舰。
　　“全体戴耳塞！闭嘴！点火！”陈环喊着，已经捂着耳朵紧闭嘴巴弯下了腰。
　　“点火！”炮手猛地一拽拉火绳，火药池里的火药立刻剧烈燃烧起来。
　　噗——这大概是地球诞生以来，最大最响的一个屁了。低沉但却无比刺耳的恐怖闷响通过两个喇叭猛地释放出来，在这空旷的大海上也几乎要把人震得肝胆俱裂，水兵们即使戴着耳塞紧闭嘴巴，依然感觉五脏六腑都快碎裂了。康塞普西翁显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巨大的声音把他们吓得完全懵圈，连转向都忘记了。就连数公里之外的531舰都听见了这巨大的轰鸣，所有水兵都趴到了侧舷，瞪着眼睛看着冒出了一股浓烟的532舰。
　　“这特么什么东西！？”王恺问，“跟龙王放屁似的！”
　　“532舰以前不是特务艇嘛……执行海上治安作战的时候，有个小玩意……嗯……火车风笛……”许延亮笑出了声，他没想到陈环竟然用了这一招。早在1629年马袅海域反海盗行动时，工业部门就试制了一批火车风笛。当然了，并不是给当时还不存在的临高城铁用的，而是给海军用于海上治安战，对敌方进行心灵摧残。不过风帆船只没有足够的高压气源吹响这玩意，但是聪明的海军战士们想到了用火药。火药燃烧的高压气体吹进风笛，一样可以发出120分贝以上的巨大噪音，只是那个音色……像极了放屁。
　　“你们用什么当气源？”王恺佩服的点点头，鼓起掌来。
　　“火药啊……要不然怎么特么的成了放屁声？”许延亮大拇指往后一指，“这艘船上还有一个，我嫌浪费火药一般不用。”
　　王恺看着几乎完全笼罩在灰白色烟雾里的532舰，喃喃道：“陈环这是史诗级的臭屁啊！”
　　不过532舰还没有如此轻松的气氛，虽然避开了康塞普西翁那恐怖的侧舷重炮的火力打击面，但是两舰实在是太近了。陈环拍着护栏嘶哑地喊着，舰长把他乱七八糟的喊声迅速转化成海军的军令术语。532舰挣扎着，从康塞普西翁碾压过来的恐怖气场中挣脱出来，抢风向前。而现在对康塞普西翁来说就非常尴尬了，用左舷舷射击打不到，用舰艏炮射击也打不到，用火枪射击距离又太远，用右舷射击船上又刚刚完成了右满舵的动作短时间内无法进行左满舵……只能跟着抢风航行，恼羞成怒地追击着。
　　“好家伙，这么大的战舰……竟然……”陈环惊讶甚至可以说是震惊地看着康塞普西翁以它的千吨之躯进行逆风航行。532舰不过三百多吨，船员也少而且是硬帆，抢风航行尚且不是那么容易……对方可是四倍于己的巨大体量的巨舰啊！帆索系统要比自己复杂得多，竟然也如此熟练地左右换舷紧追不舍……到底是17世纪的海上一霸啊！这海军素质，真是没得说！平心而论，不服不行！惊讶过后，陈环开始盘算着怎么让532舰脱困。时间上判断，531舰和PQ-17应该已经到了浅水区，康塞普西翁这种吃水动辄五六米的大型盖伦式战舰是不敢到浅水区的。而且大家到现在也没有真正交火，只能算是和平切磋，他们也没有理由斩尽杀绝吧？但是时间和体位对532舰很不利，现在刚好处于康塞普西翁的火力死角，暂时安全。但问题在于，532舰航速快，再过一会就会进入康塞普西翁舰艏炮的打击范围。能把一艘千吨战舰熟练地顶风驾驭的海军，没有理由让舰艏炮打空。而532舰受制于船型，舰艉方向根本没有还击的火力，用米尼枪又太远。这还不是最严重的，再过一会西班牙人找到了换舷换帆的节奏之后，完全可以顺势来一个侧满舵，用一侧的火炮给自己来一个齐射！那特么自己可就真要到翠岗了……去也得拉着许延亮和王胖子啊……
　　“首长，下一步怎么办！？”532舰长此刻也六神无主了。到目前为止，他只打过弱鸡一般的海盗，连明军水师的战船都没见过，眼前这终极大BOSS一般的金色战船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
　　“风笛装填！做好右满舵的准备！”陈环擦了擦汗，命令道。
　　“风笛装填！准备右满舵！”舰长命令着，记着又担心得提醒着陈环，“首长，右满舵……敌人的舰艏炮就能打到我们了！”
　　“所以我才要风笛装填好！”陈环已经做好了计划，看了看身后的舵手，露出了一个笑容，舵手也回以一个微笑，眼神非常镇定。
　　“听我口令！”陈环数着康塞普西翁的换帆操作，再次举起了手，瞅准机会劈向了右边，“右满舵！换帆！换帆！换帆！换帆！风笛点火！”
　　532舰再次笼罩在一股灰色青烟之中，巨大的轰鸣如冲击波一般横扫海面。康塞普西翁没有料到这一招竟然还有第二遍，换帆节奏骤然被打乱，舵已经打了然而水手却被巨大的轰鸣吓得趴在甲板上，风帆的转向还未完成，结果战舰的帆向航向瞬间错乱成了逆风航行，航速骤减。
　　“漂亮！”望远镜里，王恺看着这精彩的一幕，一拳砸在了罗经盘上，顿时疼的龇牙咧嘴。
　　“精彩！精彩！太特么漂亮了！”许延亮也大喊大叫着，531舰响起了一片欢呼声，军官们挥舞着指挥刀，带着战士们高呼着“元老院万岁！伏波军万岁！海军万岁！”
　　陈环此刻还顾不上嘚瑟，他已经命令532舰再次左满舵，借着烟雾的掩护全速前进，很快便与康塞普西翁拉开了距离。
　　“报告，我舰已经进入敌人舰艏炮的打击范围！”
　　陈环的手都抖了起来，冷眼看着正在冲破烟雾的康塞普西翁。显然对方是真急了眼了，估计他们的舰长恨不得把532给轰成碎片。陈环碰了碰舰长，指了指有些哑了的喉咙：“给我口水喝！”，舰长急忙解下水壶递给陈环。陈环毫不客气，咕咚咕咚喝光了，一抹嘴，笑道，“我们等他们开火，然后让他们的装填节奏跟着我们换舷的节奏，这样他们既要和我们一样顶风航行，又要瞄准我们，大家都在海上走之字，他们根本无法瞄准，累死他们！”
　　“是！”舰长话音未落，康塞普西翁闪着光的舰艏突然冒出两团烟雾。
　　“敌人炮击！”瞭望兵高喊着。
　　空气中传来呼啸声，一颗炮弹嗖地一下把前后船帆打了一个贯通，而另一发则打飞了。这个水平可不像是一支一流海军，看来对方是真的气急败坏了。
　　“好！就是现在！换舷！”陈环计算好了火炮的装填时间，瞅准机会下达了命令。舵手猛地打舵，水兵们协力改变风帆方向，532舰好像会飞一般一下子和康塞普西翁错开了前进方向。这一招对方显然始料未及，慌乱地跟着变换方向，但是巨大的盖伦式战舰哪里比得上532舰小巧灵活，根本跟不上，双方的距离越拉越远。
　　“首长！您太厉害了！”532舰长像孩子一样跳起来，这语气可并不是拍马屁。
　　532舰好像一个恶作剧成功的熊孩子，对着康塞普西翁做了个鬼脸之后，一溜烟地逃走了。康塞普西翁纵然是跳脚，纵然是破口大骂，但是顶风航行它没有任何优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似乎唾手可得的目标越跑越远。陈环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安全了……他这才发现全身的衣服都被汗水湿透了，心脏跳得都快停止了，他想找个地方坐，摸索着到了舰长藤椅旁边，可是还没来得及坐下，两眼一黑咣当就倒在地上。
　　“首长！首长！？快！卫生员！卫生员！”532舰长脸都吓白了，高喊着。
　　当陈环再次醒过来的时候，睁开眼并没有看到正常套路里普遍存在的一张年轻漂亮的女人的脸，而是……许延亮和王胖子，顿时失望透顶：“我去，怎么是你们俩！？”
　　“你大爷的！你把我们吓死了！老子来看看你还能活不！？”王恺本来还很贴心地端来一杯水，顿时一脸嫌弃地放在一边。
　　陈环身上稍稍有些脱力，费劲地坐起来，往外面一看：“卧草？晚上了？”
　　“嗯啊，都晚上了。饿不？饿了吃点饭？”许延亮乐呵呵地向外面一招手，一个战士立刻端着饭盒进来了。
　　“饿饿饿……”陈环急忙点头，“康塞普西翁呢？”
　　“走了！追了你半天追不上，就向东走了，估计是去马尼拉。”许延亮接过饭盒递给陈环，笑道，“你昏迷了快十个小时了。”
　　“啥玩意！？”陈环露出了不相信的表情。
　　“可不！特么的老子还以为你活不过来了！”王恺哼了一声，把水杯递给陈环，“实不相瞒，悼词我都写好了。”
　　“滚滚滚滚滚！哎哟，我的面子啊……”陈环痛不欲生。
　　“行了，你这次可是大出风头啊！我看你也别再总参打杂了，到海军得了！”许延亮是由衷地钦佩，“说实话，这风帆航海啊，我的认识就没超过大航海时代和全面战争的范围……今天你是让我开了眼了！卧草，那海上斗法！我以为当初崖州净海行动，我在海上打沉一艘私掠船就够惊心动魄的了。卧草，跟你这一比，那都是小儿科啊……”
　　“不过532舰也够惨……让你弄出好几个耳背，等回去了都得去给张枭当小白鼠。”王恺笑着，推了陈环一下，“我说你吃不吃啊，还需要人喂啊？”
　　“吃吃吃吃吃！”陈环急忙狼吞虎咽地吃起来，传说中的草地五号泡水加点鱼肉干，味道竟然也这么香。

徐立扬

写的真是太棒了

酱油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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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DD

陈环上尉威武霸气！可惜年代太早了！如果再过几年，陈环少校能让康普赛西翁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直接读砌洗敌船了

joez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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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rou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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