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量子玫瑰 于 2022-9-8 05:46 编辑
“报——” “报——小的们抓住个活的！” 曹化淳听这声“报”差点没把一口茶给喷出来。在锦衣卫门口碰了一鼻子灰，没有好气的曹公公只好带着德隆票号的“冷掌柜”回了自己的东厂。可刚坐下没喝上一口茶，就听得外面喽啰报信。 “喊什么！跟个山大王的喽啰兵似的？懂不懂规矩了？” “报——公公，小的们又抓住个活的！那老头儿说他叫郑果儿，他说，他才是德隆票号的正主儿，他还说，咱们抓的那个冷掌柜，是个冒牌货、假的！”小校尉见曹公公好像有点儿发怒，赶忙把自己知道的一股脑儿说了出来。 “郑果儿？” 嗯，郑果儿才是北京站情报科的真正总头目、负责人。这话要从几年前说起，当年广州行动之前，就有人提议说，攻略广州恐怕会引起明朝对“澳洲势力”的强烈反应，比如外派站点的人员、设施，能撤的，都要撤下来。 北京站因为就在大明首都，这危险系数是各外派站点最高的，驻北京的冷凝云元老，是最先安排撤离的人员之一。 人撤了，但站点不能撤。 可这个年代，“商业代表”几乎就等同于“私人关系”，很多老主顾，只认个人、不相信“换班”的说法。没办法，驻外情报局就从情报人员中间，选了几个精明胆大的，顶着冷元老的名号，继续在北京活动。 他们几个分别在不同时段冒充冷元老会客、见礼，倒也没闹出什么大的变故。——本来这位“广州来的洋货商驻京代表”平时就很少露面，再加上选择的这几位“替身”无论从身材还是相貌，都差不了多少，虽然不能说完全一样吧，差不离也有三分相像。 另外又从驻外情报人员中间，选择了一位对情报工作熟悉、对北京的大商人、大掌柜来往相对懂行的情报员，做北京站的实际站长。 至于为什么不直接选她来冒充冷凝云元老？道理也很简单：因为她是个女的！郑果儿是和柯芸、杨草同期培训的首批情报人员之一，虽然毕业时成绩不算太好，但人很努力，又肯学习，工作几年之后，综合素质和工作能力越来越好，这次被选为实际站长，也是众望所期。 可惜以当下的民风氛围，生意往来的都是男人，基本没有女人参与，这年月的大明，女的真不适合开展工作。 这次北京情报站被东厂突袭，真是事先没有什么明显预兆，也没有提前得到什么消息。不过，自从真的冷凝云元老撤离那天起，在北京工作的情报人员就知道，继续在这边驻扎，日子会一天比一天更加危险，所以他们也就日常做好了随时撤离的工作准备。 即使被突然袭击，大部分人也都安全撤了出去。除了—— 也该着那天倒霉，其中一位冒充冷凝云的“替身”：我们就叫他“替身2号”吧，他那天不在班、多喝了几杯酒，下酒菜有点儿不干净，吃完之后拉肚子，浑身没劲儿、跑不动，撤离的时候，掉队了。一下被一群黑衣人围上，摁倒在地。 曹化淳见正主捉着了，虽然“跑了几个小喽啰，也不妨什么事”——反正北京城已经封控，量他们也跑不出去。 ——可这刚抓着的老头儿郑果儿，又是怎么回事？ “走，瞧瞧去！”曹公公感觉这里面好像哪儿有什么不对劲。冷凝云这个人，东厂的番子和手底下的帮闲盯了可不是一个月两个月了，早在几年前，曹公公就觉得这人不简单，一个广东偏远地方来的小洋货商，竟然私底下结实众多文武大臣、甚至与宫里某些宦官走得挺近——恰巧，这些个宦官里，就有几个曹化淳看着碍眼的。 当时曹公公就命人“盯着这个小洋货商，看他们跟宫里那些老不死的有什么联系！”盯了一段时间，发现这个“冷凝云”好像的确不简单，恐怕和琼州府的“澳洲人”说不定有什么联系。这，就更得盯紧了。 ——可现在怎么又冒出来个什么“郑果儿”？哪儿来的老头儿？ 曹公公看到的这老头儿，身高不足五尺，略有些驼背，花白的头发，却没留一根胡子，看起来，倒像是宫里的内侍……？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或者叫“浑身挂满了破棉布片”更恰当一点，倒是洗得挺干净。身背一只暗红色的大葫芦，手持一根三尺多长的翠竹仗。 东厂众校尉各持兵刃，把老者围在中间，却没人敢上前半步。地上倒着四五个惨叫不断的小校尉，没有生命危险，看起来却是伤得不轻。 曹化淳当时就冒火，伸手给了报信的厂番一个耳光：“不是说抓着了？这怎么回事儿？” 那厂番似乎有些不服，捂着半边脸，“我们……兄弟们已经把他包围了，他……跑不了！” 被包围的老头儿倒是一点都不紧张，乐呵呵地用翠竹仗随意指指点点，“你——就是曹化淳那个死太监啊！” “本督是东厂提督太监曹化淳，我还没死呢！你是郑果儿？澳洲人？髡贼？” “不错，老头儿是郑果儿。我才是大宋驻北京商货站的主任。你们抓错人了，快把高举高老爷的私人代表：冷凝云，给放了！”老头儿把翠竹仗往腰绳里一插，爽快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嘿，放人？”曹化淳觉得挺可笑，“进了我们东厂，还想活着出去？我不管你们哪个是真的，统统给我抓起来！” 一声令下，手持绣春刀的东厂校尉，又往前挪了半步，却依然没有人敢上去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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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郑果首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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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9-7 21:05: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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