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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卫，北镇抚司，诏狱。 清晨，东方天际渐白，阳光尚未露出地平线。东厂提督曹华淳满心得意，直奔锦衣卫北镇抚司诏狱而来。不顾门子的阻拦，招呼着东厂校尉就要往里闯。 “来呀，把人带过来！” “站住！来者何人！”守门的锦衣卫沈炼起身拦在诏狱正门口，估量了一下门前这伙黑衣人，不知道是什么来历。使个眼色，招呼手下卢剑星、靳依川，让他们赶紧去找帮手。 曹化淳深夜抓人，折腾半宿，正是乏困的时候，好在事情还算顺利，德隆票号的“冷掌柜的”轻松被拿下。没想到这北镇抚司竟敢拦人？ 值了大半宿的夜班，沈炼也有些困了，举着绣春刀，一边舒展着身体，一边借着微微亮起的晨光，仔细看着来人。——一伙黑衣人，用黑布蒙了头脸，只留两只眼珠，手里各自拿着兵器，好像也是很普通的样式，看不出来历。 “大胆！”——曹公公扯着高音的嗓子，“本督奉了‘皇帝’口谕，奉旨办事。无关人等，让开，别挡了本督的路！”他专门把“皇帝”二字放慢了速度、提高了声音，以作强调。 沈炼把绣春刀往身前一举，“这里是诏狱，没有皇上的圣旨，无关人等，不得靠近！” “哟嗬！” 曹化淳刚要发怒，却想起自己现在一身黑衣、黑布蒙面，想来这锦衣卫也不认得。便揭开面巾：“小子，认识我吗？” 旁边有东厂番子帮腔：“这位是东厂提督、曹化淳曹公公、皇上面前的红人儿！还不赶快让开！” 沈炼也愣了，东厂提督，来我们锦衣卫干嘛？ 这时候，去找帮手的锦衣卫卢剑星也带着一帮人涌到了大门口。带头的，是锦衣卫副指挥使、北镇抚司都指挥佥事吴孟明。吴孟明本不住在这诏狱，昨晚是赶巧有庄案子，连夜办案，便没有回家。听说大门口有人要硬闯，就带着人手，过来看看。 “哟，呵呵，吴指挥！认得本督么？”曹化淳向前两步，好让对方在这昏暗的晨光中间，看清楚自己。 曹公公嘛，皇上面前的红人儿！吴孟明自然是认得的。赶忙小跑几步，却是停在大门前台阶之上，并没有下去：“哎哟，这不是曹公公嘛！您……怎么这副打扮啊？这大清早儿的，您——” “少废话！本督奉了皇命办差，吴指挥还想阻拦是么？” “哎哟，那哪儿敢啊！曹公公大驾光临，吴某人迎接还来不及呢，我哪敢阻拦啊！”吴孟明拱拱手，却是换了另一副说辞：“不过——这里是北镇抚司诏狱，不是吴某私宅！没有皇上的旨意，任何人等不得靠近！” 曹化淳站在台阶下面，从视角上就低了一截，再看这吴佥事的作派，仰着头，一副傲面朝天的样子。可偏偏他曹公公今天出门，只是领了皇上的口信儿，并没有什么“圣旨”。这…… “本督正是奉了皇上的口谕，奉皇命办差，吴指挥……是想抗旨？”曹公公心想，昨晚是心急了，出门匆忙，要是顺手向皇上讨个令牌就好了。 “曹公公，请移目。”吴孟明伸手指向大门一侧的石碑：“这里是北镇抚司诏狱，没有圣旨，任何人不得靠近！违者——当场格杀！这石碑上刻得清清楚楚，怎么，还要我给曹公公念一遍么？”这么一说，吴孟明身后的锦衣卫各向前几步，把诏狱大门堵了起来。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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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9-6 22:3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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