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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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星的距离作者ID北朝论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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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星星的距离贴吧原帖
（同人）星星的距离同人写作情况完结情况
完结首次发布
2017-03-09最近更新
2017-3-23字数统计 （千字）
43.3









临高启明天文向同人

  

一：弦理论与M场的胜利
中年男人，粗糙的劣质冲锋衣，在汹涌的波涛畔，缓缓合拢双手至胡茬拉撒的嘴边呈喇叭状，吸气，喉结蠕动，又吐气，再吸气再蠕动，还是吐气，第三次，男人终于鼓足勇气，深深吸气，嘶吼着对着海面大声喊出。
“我曰你妈卖批！太扯淡了！穿越了啊，我要回家啊。。。”

“弦理论和M场不是被世界科学大会踢出科学范畴了，只是一个数学推导的假设吗！狗曰的弦理论拥趸，狗屁的M场理论拥趸，你们赢了，快来看看梦寐以求平行空间多重宇宙啊！我特么只想回家55555。。。”
关近水，25年警龄的老公安，平常不赌不嫖，就好上上网，看看新鲜事，爱好天文，藏了点私房钱在楼顶搭了棚子诈称私人天文台，怎么就穿越了呢！

事情还得从弦理论M场被世界科学大会踢出科学范畴认定为科学假说说起，被科学界扫地出门的弦理论M场不仅没有销声匿迹，反而一时大热，由之推导出的多重宇宙平行空间又是热门中的热门，在网络上广泛传播和讨论，作为一名天文宇宙学初级爱好者，搜索一下相关关键词本是逐热之举，可老关手贱，居然就在相关关键词“虫洞”搜索的第四百七十三页点进一个链接。这是一个界面简陋的论坛，其中一篇发帖人ID叫文德嗣的声称发现可穿越虫洞的帖子吸引了老关。怀着“玛德制杖，老夫要批判一番”的恶趣味，老关点进了这篇帖子。帖子内容平平乏善可陈，也就是普通民科哗众取宠程度，老关顿有了批判一通的兴趣。讨厌的是回帖还要注册。点开注册链接，随手填写了联系方式注册完成，老关就被一个加班电话召唤而去。
几个月后的一天，老关接到一个自称萧子山发来的短信，称请志同者到广东某地集合，搞封闭式训练云云。
“天杀的台巴子，骗到老夫头上来了！”标记诈骗号码，无视之，通过惨烈斗争才到手的崭新信达BKP150750EQ3伪土豪版电跟自动寻星天文观测套装还等着开光呢！
但这次“短信诈骗”与以往有所不同，隔段时间来一个，内容还花样翻新，像模像样好像真特么要到异时空开创新世界一般，不变的是每次短信结尾都要求提供包括基本信息、职业履历、掌握技能等信息。打开电脑，登录那个论坛，专区中各种讨论，参与人数众多。这不会真发现虫洞要成建制穿越了吧。
“啪”老关给了自己一巴掌，“荒诞不羁！”转念又一想，这骗子说得有模有样，卷进人员众多的样子，想必骗到的金钱无数，怕是一个大案子吧！“破获大案，官至副局，迎娶。。。打住，我老关可是忠贞之人，糟糠之妻不下堂啊。走向人生巅峰！”一个挥之不去的念头开始充斥在老关心中。
“关近水，男，44岁，职业。。。个体户，天文爱好者。。。”短信回了过去，很快回信来了。。。


二：宛如一梦
藏好自己，跟随大众上到丰城轮，眼见着文德嗣犹如黑袍巫师般在船头海面展开的虫洞，关近水大脑陷入当机状态。展开的高能虫洞犹如一个黑色巨洞悬于船头，表面因为光线折射和镜像作用显得光怪陆离，现实景象在虫洞表面纠缠错乱，而虫洞视界以内却是纯粹的黑暗，什么也看不到。
接下来的场景更是令关近水目瞪口呆，站在船只舯舷的他眼抽着率先冲进虫洞视界，然后沿着虫洞球面被拉伸拉长，仿佛永无止境，直到关近水自己也进入到虫洞视界，此时关近水感到自身时间似乎凝固了一般，已虫洞视界为界限，内里是纯粹的黑暗的世界，外面，外面已经看不清了，只见着无数光犹如凝固的固体一般与自己做着同向运动。“是了，虫洞内运动方向永远是朝着中心运动的单一方向，往中心方向什么都看不到，因为，光，也不能反向运动射入我的眼睛，而与我后面的光，在到达我眼睛的时候，却是与我同速，然后，一瞬间，我就看到了所有，包括时间，凝固的时间！”巨大信息量造成的大脑当机什么时候结束的关近水完全记不得了，只听到船上广播宣布，临高角，到了！
当D日登陆临高角成功，关近水混迹在穿越众中间，一脸懵比。原时空关近水因为办案，到过临高县寻求外联合作。现在再看作为这个偏远县不多的观光景点之一的临高角，灯塔没有了，解放公园没有了，那个还算著名的雕像也没有了。当文德嗣宣布穿越成功，虫洞能量耗尽已经消失，还来不及回味穿越虫洞瞬间上帝视角带来的快感，关近水呆若木鸡，仿佛失魂。
完了，回不去了！
接下来的很长时间里，关近水以一个基本劳动力的身份被各部门牵来拽去，彻底泯然于酱油党。元老院肇始，各项工作特别是行政管理口急缺对口人才，眼看着独孤求婚创立基础执法队伍，慕敏以专业进入警务高层，甚至郭毅坦诚身份，获得重用，关近水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始终不敢向执委会交代自己在原时空的身份。因为几十年的人生经历，关近水认定，就算D日之后自己向元老院、执委会坦诚自己的情况，也很难再获得新生政权的认可了，很简单，最初你不说，就是欺骗，骗子，永远都是骗子。
幸亏关近水患有腰椎间盘突出症，而在500余穿越众中又显年纪较大，获得了一定的优待，基本劳动力出工时，关近水大多被指派从事统计调度之类的轻活儿，在元老院初创的开荒，吃着猪食干着牛活儿的时代还算没要了老命。
因为心中隐忧，关近水不太敢与人过度交流，时刻隐藏着自己那颗喘喘不安的心。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晴空，带上自己的伪土豪观星套装，夜观星空才能聊以排解心中郁郁。每当仰望星空，这一切就宛若一梦，不得醒来。


三：废物变宝物
不能展露原时空职业技能特点，关近水一时间与计算机博士，高能物理专家等原时空高等人才一起，被划入“基本劳动力”范畴，与有荣焉。就在关近水每天诚心祈祷元老院做大做强，自己能靠着元老院越来越大的蛋糕残渣混个荣华腐败的余生之时，一个可以多占元老院资产。。。呃，是发挥专长的机会悄然而至。
当初关近水填写的职业是个体户，元老院的扩张初期，商业人才奇缺，到大陆去，到日本去，到朝鲜去，到中国南海去开拓商路的任务繁重，作为元老院的办公室（厅）主任的萧子山，不止一次动员关近水急元老院之急，主动承担一个方向的商务开拓之职，并代表元老院执委会许诺各种优厚条件，都被关近水以种种理由推脱敬谢。
不是关近水不想进步，不想攫取更大利益，确实是“臣妾做不到”啊！何况如同蛮荒的17世纪，跨海拓商无异于火中取栗九死一生，关近水才不会脱离元老院绿区的范围，那是个人对生命的承诺。
三番五次以后，关近水便被划入了不可混吃等死人员名单，边缘，淡化，直至。。。呃，要好处的时候关近水到不落人后，忘却是不可能忘却的，干事实又推三阻四，一天抱着个双筒单筒仰望星空，天上的神仙难道说话超好听？
就在关近水很满意自己角色定位，准备腐败无为的了此残生的某一天，一个人，一个关近水都得称老的老爷子明秋，向关近水发起一份邀请，关近水的那个毫无意义又不能创造价值的爱好----天文学，到了发挥作用的时候。
明秋老爷子是穿越众中的传奇人物，其人早年参加共和国海军，半辈子在海上度过，人情练达，黑框眼睛。。。呃，慧眼识珠。自穿越至临高以来，老爷子不动声色勘察了地界海貌，又走访了元老院治下方方面面，多年的人生经历和分析临高穿越众政权特点，一朵海权之花在老爷子心中绽放了。世界的百分之七十都是大海，只要掌控了大海，就掌控了世界！
元老院有这样的雄心壮志，但饭要一口一口的吃，路要一步一步的走。作为海军特别顾问，明老爷子在为元老院七海制霸之海军做设计的过程中，却遇到了巨大的技术性困难—定位。
“我是谁，我来自何处，我去向何方！”这是人类的终极问题，呃。。。这与本文无关。。。
“我在哪儿，我来自何处，我该去向何方！”这才是元老院海军急需解决的问题。搞不定定位，元老院的海军将如同古希腊桨帆船队和大明水师一般，只能在看得见陆地的航线上做沿海爬行，永远不能成为蓝水海军。与陆地行军不同，走进深蓝的海军，没有陆地标示标志物的参照，放眼望去，前后左右都是一模一样的波涛，那种孤独感。。。如何确定自己的位置，就是事关军心士气乃至生死的大事。失去了原时空卫星定位和其他先进体系的支撑，元老院的海军要走向深蓝，只得借助最原始的定位方法，牵星定位法。原本海军中不乏会使用六分仪指南针航海钟配合牵星定位的人才，大图书馆也提供了星图，可惜事与愿违，可几次实验性海上定位却没有一次成功。问题基本可以确定是出在星图上，元老院掌控了临高县，仍未找到需要本时空星图，而另一方面试图向西洋人需求技术指导之路也无果而终。直到明老爷子在一次茶话闲谈中偶遇钟利时钟博士，才听说元老中有一个混吃者关近水，闲得无事背着天文望远镜仰望星空的故事，（关近水被萧主任划入科技组，唯一的用处似乎就是测平黄道，定日月起落，确定穿越众所属的时间。属于钟利时科技人民委员夹带中人，不过因为天文学是一个大投入而看不到产出的玩意，被忽略。）本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明老爷子以海军顾问的身份向关近水发出一份于近日在海军俱乐部参加活动的邀请函。
海军俱乐部耶，美食美酒特供耶，关近水想都没多想，就作正装来到了海军俱乐部。


四：军令状
海军俱乐部的饭菜香甜，酒水醇厚，服务周到，名不虚传！可这些，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经过一夜长眠，醒来又喝下办公室送来的醒酒汤，关近水从脑子仍如同爆裂，没有半分好转。
这是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呃，海军俱乐部大院，明老爷子热情的笑脸，旁边那个粗汉，哦是陈海洋，头疼，对了，“富丽堂皇”的海军俱乐部，海军少壮派李海平等一众人热情的灌酒，哎哟，头疼啊，啊，萧主任和煦的微笑，文总满意的笑容，王总开怀大笑。。。咿，中间大桌上的巨大不锈钢盘，里面铺满了人造冰渣，上面有各色刺身，还有一头硕大的龙虾！海军俱乐部的奢侈铺张果然名不虚传，元老院的头头脑脑时不时来蹭吃喝也非空穴来风啊。就说这龙虾，元老里可没有钓龙虾的专才，又挡不住高层的食欲（其实底层又何尝不想），据传言海军前身海上力量部就专门重金诱使土著下海搬龙虾，早的时候每个月都能在BBS上看到土著搬龙虾身亡的消息，后来死的人多了，也就不成新闻了，这种新闻也就从BBS上消失了。
想得头疼，关近水习惯性的伸手到衣兜里准备摸出手绢搽搽汗，触手之处却摸出几张纸质卷票，这是。。。哦想起来了：


明：知道这是什么？
关：特供劵！
明：元老院特供劵。
明：一劵二百五十克，可乐、茅台、沃特噶瞬间提取。
明：是特供劵中的豪杰。


随卷而出的是一张“军令状”副本：

　　
“兹有关近水，今立下军令状，承诺在一个月内完成海上牵星定位之课题攻关，如不能按期完成，则自愿接受罚金XXXX”



下面还有执委会办公室负责人员物资调配，科技组负责支援，海军部予以全力配合等等字样，关近水已经看不进去了。

“我个业余爱好者我赔不起啊！！”
怎么办！关近水摸索着走到旅馆楼下的咖啡吧，坐在角落里点了杯醒酒汤，慢慢品嘬着，脑中飞快回忆起昨晚的细节。
很显然，这个宴会并非为了特意招待自己而设，而是海军俱乐部既元老院高层定期交流（腐败）罢了。其二，明老爷子提到了海军远海训练，缺乏现代化定位系统支持的难处。对呀，关老子屁事啊，关近水想着，那会儿不就是满脑子龙虾，准备暴起拿下走人吗？后来怎么着了。。。马丹，这咖啡馆吵死了，中间拼桌的一帮年轻人公平啦、分蛋糕啦、女仆啦的吵得要死，特别是那个领头的，姓单是吧，电信公司的嘛，闹个球啊，现在元老院这点基本盘，分个球的蛋糕。。。咦，写大字报了。。。哇，闹着上街了，往执委会去了。得了，打个电话给萧主任说声做个准备，群众工作嘛，算是萧主任管的吧。咦电话占线。。。那。。。原时空的话这事得打摇摇铃吧，那给派出所的独孤所长打个呗，咱群众要有觉悟是吧。。。。。。。
嗯，世界安静了，继续回忆。对了，海军部那帮小崽，特别是那个叫乐什么的，不懂装懂，给我扯什么北斗星勺柄就是北极星，你小子坑爹呢，北斗星那是大熊座，北极星在小熊座，北极星现在是勾陈一，再过26000年北极星就换织女星了，不懂装懂，还让老夫报星名，什么对一颗敬一杯。。。等等，着了道了！！！
自己的事自己知道，关近水不好赌不好嫖不沾药的，就好个酒和茶，而且一喝就控不住量。这特么D日以后物资紧缺，好久没喝这么痛快了，这就喝大了，元老院是不会强迫元老签什么军令状的，很明显这就是自己酒后吹牛逼搞了这么个赔钱状！
这活儿不能接，还军令状，自个儿坑自个儿啊。

五：如何测量纬度
接下来几个月里，因为众所周知的大事件，关近水并没有开展纬度测量的工作，平日里继续充当“基本劳动力”在各个岗位上充当螺丝钉之余应付一些审查之类的闲杂事项。轰轰烈烈的女仆革命几乎调动了每一名澳宋元老的积极性，各色人等你方唱罢我登台，只有关近水怀着厌恶的心情，深潜入水，没有任何动作。独孤求婚的倒台着实吓坏了关近水，在风波平息之前，他甚至不敢与其他人产生接触，面对审查谈话，他一味的高呼拥护元老院执委会，不做任何多余的表态。平日里公务劳动之余，他只好一个人拖着两个承重的大箱子跑到城边一块略高的荒地上，架好天文观测设备。主观测镜是一架信达BKP150750EQ3牛顿反射镜，安装在不锈钢三角支架上，支架盘上安装了比主镜贵三倍的配重电跟赤道仪，接上了平板电脑。虽然主镜上安装了5瓦激光寻星笔，关近水还是习惯使用挂在胸前的10X50双筒镜寻星。调校好光轴，寻星镜十字光栏对准北极星勾陈一，将经纬仪刻度盘手动归零，开始观星。在临高纯净的天空下，关近水观测木星以后画下了木星条纹图，后来这幅图于本时空公元1630年5月17日在启明星报上发表。这在日后成了东西方学者打了数百年官司的导火索，对历史知识细节只知了了的关近水当时并不知道，意大利天文学家祖奇和巴托里也在这天观测到木星表面条纹，并绘制了木星条纹图。。。
女仆风波终于平息了，一场荒诞的运动之后，各方皆得所获，唯一倒了血霉的是独孤求婚，老天保佑，关近水在电话中并没有透露身份，而独孤求婚与关近水也并无交情，打电话的事，就此成为历史悬案，谁说最大受益者就是最大嫌疑人来着，关近水邪魅的一笑。
既然风波平息了，那该把无妄的包袱甩咯，才能轻松愉快的参与到女仆竞标中去不是。关近水找到一个机会，拜访了明老爷子。别看军令状上具名部门一大摞，海军部明老爷子才是正主，关近水明白得很。
宾主落座，关近水婉谢了格瓦斯，从口袋里掏出一包油炸花生米。明老爷子那也是过来人，人情练达，吩咐撤下格瓦斯，翻出自己珍藏的茅台酒，这就是个谈事的样儿了。
酒走三巡，话入正题。
“明老是行家，这定位就是确定目标在地球平面上的位置，简单说，就是确定目标所在的经纬度，这话说着容易，明老您看我们都是现代人，用惯了GPS无线电定标什么的，可现在咱可是在明朝，要啥没啥，这定位坐标经纬度那可不容易，您说是吧。”
明秋扶了扶黑框眼镜，微微点点头，脸上笑容不变，用温柔和煦的眼光注视着关近水。
“这么跟您说吧，您老在共和国海军待了几十年，见证了共和国海军从无到有的过程，那海上牵星定纬的方法您也会的，不就是六分仪黄道仪嘛，不难。”
关近水说着，90度挺直腰，伸出右手与肩同高，手臂伸直，折过手腕，再伸出食指中指并拢，置于双眼正前方。
“这是差不多2.8度。从海平线往上累加至北极星，这就是北极星相对我的星高，已知北极星的赤纬是90度，用北极星的赤纬度90减去北天极的90再加上星高，那就是我现在所处位置的纬度了。”
“老爷子，您看我会的您们都会。”作完这套演示，关近水轻轻的在明秋对面坐下，一脸讨好。
“你这方法我还真不会。真是巧妙的方法。”
明秋收起了微笑，轻轻挪动一下身体，让自己坐得更笔挺一些。
“小关啊，就你露的这手，我相信你一定能完成任务。”
“噗”。




注：（天文学等领域中，天球是一个想象的旋转的球。理论上具有无限大的半径，与地球同心。天空中所有的物体都想象成是在天球上。与地球相对应，它有天赤道，天极。赤纬算法与地球纬度算法相仿，以赤道为0度，北天极为+90度，南天极为-90度，赤纬1度=60角分，1角分=60角秒。赤经的算法较特别，和地球经度（由-180度至+180度）的算法不同，赤经是在天球赤道自西向东由0小时至24 小时，就是把一周360度平均分成24份，可以知道其中的1小时就等于15度。和时间一样，赤经的每小时可分为60分，每分可再细分为60秒。另外，这里的分秒是指时分时秒，和传统意义上的角分角秒不同，1时分=15角分，1时秒=15角秒。赤经计算的起点为春分点，春分点是太阳在每年的春分（3月21日前后）所处的位置。）



六：大工程
“那测量经度呢，也用你那方儿？”
“当然不能了，地球一刻不停的在转呢，人站在地上看天上的星星每一秒都在转的。”
“那经度怎么测？”
“时间，用时间对照星图，虽然地球一直在转，但及其有规律，天球上的恒星在特定的时间一定会出现在特定的地点。”
“时间，星图。”
明秋点了点头。
“这些都不是问题，丰城轮上就有精确的航海钟，星图大图书馆也有，全套的精确星图。可是我们试了几次，还是测不准。而你要做的，就是帮助海军。。和元老院设计出可靠的牵星定位方案，在把它传授给我们的海兵，就可以了。”
“明老，哪有那么简单啊！”
看明秋说得这么容易，关近水急的一头汗。
“明老您知道的，差之毫厘谬之千里，船只在大海上航行，观测经度差一点点，就会偏离航线，一个港口也就一两千米大小，观测差了一度，航行千里，就得差上几十千米，那要是目的地是海上岛屿的，就完蛋了啊。我这手测法误差太大，要精确测量，就得有得力的工具，还要长期训练，掌握正确的测量方法，另外还有星图的问题，地球自转是有微小摆动的，我们称这个为岁差，原时空的星图不加以观测修正直接使用，是要出事的。您看这么大的工作量，一个月怎么都不够的，这是一个以年，十年计的大工程啊。”
“哈哈哈，小关啊。”
明秋一改严肃脸，爽朗的大笑起来。
“你还记得海军俱乐部那天晚宴上你说了什么吗？你彻底的批判和鄙视了一番本时空的星相学，说这些唯心的星相学都是迷信，封建残余。你还说你要做这个时空的开普勒，哈勃！年轻人有志气是很好的嘛。那个军令状你不要担心，大家都是唯物主义者，不搞那些封建做派。牵星定位的事，文总、王总、萧主任和我都已经向执委会做了初步汇报，执委会很重视，也征求了钟博士等人的意见，已经意识到这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事情。但定位的事，必须做，马上做，欧洲殖民者的大船已经充斥着南海，元老院的海军绝不能还是一支只能沿岸蜗行的水军。”
说着明秋右手有力的一握，继续道：
“小关，执委会就要按劳分配生活秘书了，你的积分排名可不是很有利啊。不努力做出事业来。。。你知道吗？”
关近水感到汗水已经打湿了后背，自己低调独处，以为就可以混吃等死了，哪知道。。。狗屁的有些人更平等，明明是有些人比有些人更平等！
“知道了，知道了，我一定尽力。”
“那好，你回去，做一份详细的计划书，有什么要求，物资上的，人员上的，海军和执委会，还有科技组都会尽量配合。”
于是，关近水的闲散生活告一段落，忙碌，开始了。

  
  
马丹，大黑筒，M42，土星木星

   还差配重
  
   关元老绘制的人类第一张清晰木星图
七：新的开始
在与海军主要基干人员交流之后，关近水发现海军主要基干人员其实已经基本掌握了使用六分仪航海钟结合星图测量计算经纬度的方法，需要改进的地方只是一些小细节，但海军反映，即便为了获得海上稳定观测而咬牙从企划院手上抠来一套万向支架的情况下，从博浦港前往鸿基港短短不到300海里的距离，任然误差十几公里。这对立志于蓝水海军、制霸七海的海军众来说是不可容忍的。关近水接了句放大到1000海里那不是得误差几十公里了，接下来海军众群情激愤，群体歪楼，从发牢骚的元老院对海军太刻薄了，资源倾斜太少（想想那份大龙虾刺身，真薄啊）到打到席亚洲及其幕后主子（关近水掩面而逃）最终歪到了星辰大海。。。
回来后关近水找到直属领导钟利时，分析了海军牵星测不准的原因，最终结论问题还是出在星图上。
岁差，是指地球运行中的周期性摆动，占主导作用的是日月岁差，是太阳和月球对地球赤道隆起的引力作用造成的，引发地轴相对于惯性空间的转动。简单来说，其表现在星图上就是恒星在黄道经度上的位移。作为未来人，关近水和钟利时都知道地球的26000年岁差周期。原时空与新时空差了近500年，海军牵星的基准星月亮和太阳的黄经差了起码3度以上，如此大的误差下做出的测量不南辕北辙才怪了。
“要修正这种误差，就要一颗星一颗星重新观测，重绘星图！”
说罢，关近水拿起茶几上的中华烟盒子，抽出一支，旁若无人的自己点上，顺手又将烟盒子揣进自己兜里。
“老关，重绘新图是必须的，但不一定要一颗星一颗星重新观测吧。”
钟利时扶了扶镜架，抽出一份星图打印件。
“只需要观测几颗主要亮星，获得的数据套入公式，就能得到这个时空的星图了。大图书馆的电脑可以。。。”
“我不会编程，玩不来电脑。”关近水打断道。
“那不是问题，科技组名单里有几个IT专业的元老，只要。。。”
“我说小钟，钟委员，钟博士！”关近水提高了声音，再次打断钟利时的话。
“这是电脑的事儿吗，这是编程的事儿吗？你要多想。”
钟利时被关近水说得有点懵，放低了声音，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不用电脑不编程，难道你准备手绘吗？”
“你！。。。”关近水腾地一下站起来，嘴上叼的半截烟掉到了地上，恨恨的一脚踩灭，喘了两口粗气，才又慢慢坐下。盯着钟利时一字一顿道：“我说的是钱，不，是资源！”
这下钟利时彻底懵了：“啥钱，资源？”
关近水一拍自己脑门，恨铁不成钢道：“就是资源啊。钟委员，你好好看看你这办公室。”
关近水伸出右手，指着钟利时办公室画了一个圈，又向
门外虚指一下：“在看看海军俱乐部，看看文马萧，你寒碜不，你好歹也是执委会委员吧，这科技组好歹也是，呃部级单位吧。你就是自己安贫乐道，你下面的兄弟们呢。我老关倒是无所谓，我几斤几两我知道，可咱“部”里可是还有许多有才华的年轻人等着施展才华的嘛。更何况我可是听说了，你申请的电池研究计划可是被，呵呵，暂缓了的。”
“元老院的事业刚刚开始。。。还困难。。。我们。。。还是要服从大局。”
“好，我知道了，我自己去跑资源。”
关近水怒气冲冲的离开了钟利时的办公室，顺手拿走了桌上的可乐。关近水不喝可乐，但他知道有人要喝可乐的。
这一年的秋分，临高角原时空灯塔所在地，马千瞩、萧子山、王洛宾、钟利时、明秋等人参加了北纬20度标准日晷落成既秋分测纬仪式。仪式上，马萧王等人亲手揭开了披在日晷台架上的红布，并由马萧王等人于12时整亲手测量了日影，现场工作人员计算后得出此地纬度坐标—北纬20°0′0″。同时，临高角天文台建设的第一铲土也由马委员亲自铲下。萧主任热情洋溢的发表了题为《基础科学的边际社会效益》的致辞。第二天的启明星报上，丁丁以饱满的笔锋亲自发表署名文章《临高的一小步 世界的一大步》—记北纬20度定标。
文章里面没有提到的是临高角天文台工地旁已建好的执委会情报递送室、工业情报递送室、社情研究室、海军联络处、科技情报研究室、科研人员工作室、海洋资源调查科天文情报信息联络部、新闻接待组团、陆军地球研究处、妇女合作社天文活动点等等等等功能区。当然，建设中的临高角天文台直到太白天文台建成投入使用二十年后还是一个坑，也是没有人去提的。
至于关近水，在完成标准星图（第一期包括月亮太阳在内的17颗亮星）交付后，获得了穿越以来第一份正式职位—芳草地学园天文学讲师。实际上天文学在芳草地根本没有进入正式课程，关近水每年只需要上十堂公开课和发表两篇天文学术论文即可，当然关近水有科研项目需要的经费资源理论上是要向科技组申请的，不过钟利时博士的回忆录却说他从未接到过这样的申请。
1630年11月15日，在临高角北纬20度定标日晷下以一杯水酒祭奠在这一日逝去的“老朋友”—德国天文学家约翰尼斯·开普勒之后，关近水回到天文台功能区的工作室，接待了一名访客，被人戏称为雷火道长的崔汉唐。
“新道教啊！信徒众多，财源丰厚，大生意啊！”




下面章节要讲望远镜的原理了，会比较枯燥。




   1630年5月17日凌晨，岳父观测木星时的天象
  springwood1987  然而岳父完美的错过了天王星，所以新时空的命名权归我了
   1631年，岳父世界上第二个发现了海王星，第一个确认其为行星
八：十胜十败
说到这个崔汉唐崔道长，他的行事风格与张道长等人截然不同，首先这崔道长就根本不是个信徒，对于道家学说特别是玄学，嗤之以鼻，反而，崔汉唐更像是个科学实用派的信徒，至于崔道长怎么会混迹于宗教团体之中，关近水不想管，各人总有自己的理由和想法嘛，你看，我关近水一个老公安，莫名其妙跑团穿越到明朝末年，还不是混成了个学者。
“哎呀关教授，真是别来无恙啊。”
“哦哟崔神仙，你也朝气蓬勃嘛。”
一番谈不上什么滋味的寒暄过后，宾主落座。
“哎呀，你看这教授就是不一样，这沙发，史前货，文主席都没有吧。”
“哪里哪里，工作室嘛，公用的，公用的。”
关近水心里只差骂娘了，什么教授，我的职称是讲师！什么沙发文主席都没有，这姓崔的会不会聊天啊！
“是这样的关教授，鄙教星士近日夜观天相，见紫薇星暗淡，有客星突入，不知关教授有何见教？”
崔汉唐身材高大魁梧，陷进沙发中如同一座钟，虽问话目光却在四周游移，手撵拂尘却节奏紊乱。关近水微微一笑，取下黑框眼镜框（无镜片）轻轻放在茶几上。
“崔道长，随我来，我们到楼顶观星。”
“呃。。。”
崔汉唐给噎住了，这特么和说好的不一样啊，关近水不是该接话狮子座流星雨吗，怎么就拖着上楼观星了！不过主人相邀，崔汉唐也只得欣然跟随。
上到楼顶，有一小屋，中式斜顶建筑，门上挂一木牌曰：观星工作室。
崔汉唐嗤之以鼻，这一大栋独立别墅花园洋房，果然是挂着工作室名头的腐败产物，虽谈不上雕梁画栋，可是别墅院落花园车库样球场灯具式齐全，就只差私家游泳池了（估计是防渗漏水泥还没开发出来的原因），真正的工作室不过楼顶这个阁楼大小玩意罢了。
进到屋中，崔汉唐估摸室内面积也就8平方米左右，正中间摆放一个木制办公桌样式的桌子，关近水私人带来的天文望远镜就在桌子前面靠窗的位置，窗户是两开的滑动试木制窗户，没有安装玻璃。牛反镜被三脚架扛着安装在地面圆形水泥面板上仰面朝天，万向节位置有一根长金属杆斜着伸出，挂着沉重的配重块。
“不好意思，这里还没电。”
关近水点燃房间四角的煤气灯，抱歉道。
原来如此，这片还没拉电呢，是说在楼下关近水让矮胖的生活秘书点了蜡烛，话说回来，关近水高风亮节把B级生活秘书优先权让给陆军一个小年轻这是当时也风传一时，都说老关高风亮节，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崔汉唐此刻对自己之前的腹诽表示深深忏悔。
“这是观星一号，也就是东向观星工作室，咱们要看流星雨嘛，这个里正好，要不然就得去其他工作室咯。”关近水一边为望远镜安装配重一边随口说道。
“那就是说还有其他工作室咯，关教授您这儿有几个工作室呢？”
“像这样条件的工作室，还有六个。”
“你一个人就占七栋别墅！”崔汉唐眼睛都红了。
“胡说，这都是公家的，公用的嘛。”
“那。。可我。。。”
“调好了，可以观星了。”关近水摆弄好主镜，对崔汉唐做了个请的手势：“我倒是觉得新道教也应该经常来这边，大家共同探讨一下天文和基础科学问题嘛。”
崔汉唐愣了一下，心头闪过一星火花。在关近水的指导下，崔汉唐做到了望远镜前面的观星椅上。这是一个普通的硬木椅子，椅子左边有旋钮，可以调节椅子高度和方向。
“这里是目镜，把眼睛贴近目镜，就能看到了。”
闭上左眼，崔汉唐用视力更好的右眼贴近目镜，一开始看到的只是一团黑影，用过军用望远镜的崔汉唐知道，这是自己的瞳孔与目镜视点没有重合导致的，稍微调整一下，崔汉唐的瞳孔突然放大，这是。。。星云，一片发射状星云！
“猎户座大星云（M42、M43），距离地球1500光年，璀璨的发射状星云。”
盯着镜头下缓缓移动的大星云，崔汉唐感到关近水的声音似乎有一种魔力，瞬间就抓住了自己的心。
“看到星云中的那些亮点了吗？”
崔汉唐不自觉的点了点头，眼睛始终不愿意离开目镜。
“那是恒星，超大质量的恒星，每一个亮点都是一颗或几颗比太阳重几倍甚至几十倍的恒星。可惜他们中的大多数活不过太阳，短短几百万年，就会死去，以宇宙中最激烈的方式死去。。。超星星爆发。”
崔汉唐呆了，缓缓抬起头看着关近水，然后又继续贴着目镜看了起来。
“恒星，呵，古人观星空，恒星恒亮而不动，于是命名恒星，行星在天球背景上跑得飞快，于是命名为行星。所谓客星，客显之星，不过是新星超新星爆发或者流行彗星扫过苍穹罢了。这样的愚昧，还要延续多久，你，还要对其推波助澜吗？”
崔汉唐缓缓离开目镜，感觉已经汗湿背津，他感觉有一道锐利目光正射向自己，他却没有勇气与之对视。这个计划崔汉唐是反对的，但这是元老院最高机密计划，他又不得不接受任务，在关近水的逼视下，崔汉唐犹如一种老鼠钻风箱的感觉。
“小崔啊，你一来，我就猜到是什么事了，但我觉得，我澳宋元老院对腐朽的伪明有胜无败。其一：我澳宋元老院胸怀四海，胜于伪明；其二：我澳宋元老院有通海之利，予取予求，伪明能奈我何；其三：我澳宋元老院讲求人人平等，有些人。。。呃，伪明可有；其四：我澳宋元老院先进制度傲然于世，伪明则腐朽黑暗；其五：我澳宋元老院黑白不计，妇孺通收，气度胜于伪明；其六：我澳宋元老院科技昌明海纳百川，力胜于伪明；其七：我澳宋元老院依法治国，明断是非，秩序胜于伪明；其八：我澳宋元老院济贫救危，慈善为怀，伪明若可比之；其九：我澳宋元老院识时务知进退，不拿群众一针一线，伪明能持否；其十：我澳宋元老院众志成城军民一心，伪明貌神合离勾心斗角。有此十胜十败，我澳宋为什么不堂皇胜之，而要搞这些封建迷信的东西欺世骗民呢。”
崔汉唐直接呆了，不是说这家伙是个老宅男吗，这哪里是一个老宅男能说出来的话，这特么不科学！
“哦，小崔啊，别惊讶，我第一次听马总说这番话，也是很佩服的啊。”
崔“。。。。。。”
“来，这是未来18个月内渤海黄海天文大潮表，你拿去，就说是新道教和天文科学学会联合观测协会推演的结果。”
“这怎么好意思，还有这个天文科学联合观测协会是怎么回事？”
“哦，这个协会下星期天在海军俱乐部成立，对了，你会代表新道教参加吧。”
“海军俱乐部！参加，一定参加。”
送走了崔汉唐，关近水独自返回一号观星工作室，打开从不离身的双肩背包，取出一摞资料和一个黑色人造皮封面的小本本。翻开小本本的某一页，关近水在新道教字样旁打个勾，又在下面的崔汉唐字样旁边打了个勾。然后关近水清点了一下那一摞资料。
“紫明楼、陆军部、示范农场。。。这些恐怕得自己跑一趟了。”




注：（11月下旬太阳入宫天蝎座，不过看不到，太阳太亮，夜晚子时过后狮子座从东南地平线上沿黄道升起，蔚为壮观，主星轩辕十四，是夏季大三角的顶点之一。而观狮子座之前，列为看官不如欣赏一下同样壮丽的猎户座，欣赏一下冬季大三角的巧夺天工。）




   M42漂亮吧
   冬季大三角，谷神星意外同框
   由于魔条没有发现梅西耶出生日期的问题，M天体在新时空将以我的名字命名为Z天体，鉴于Z1蟹状星云是我大宋早在1054年就发现的，所以此天体将名为澳宋星云，其他所有Z天体序号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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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远望工程
臭名昭著，哦不，轰轰烈烈的发动机行动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所有的情况尽在元老院掌控中。为了支援发动机行动，由高能专家、电子工程师、高分子达人等暂时没有固定职务的被统称为酱油众的一干人等被元老院临时征召到各个部门服务，成为革命的螺丝钉，关近水又一次靠着年龄、疾病和某些高层的开拓得以逃脱。张智翔这位一心扑在教育事业上的副校长就十万个想不通。
接到执委会向芳草地学园发出的十名教师征召名额，张智翔第一时间向教育人民委员、校长胡青白推荐了关近水，在张智翔看来关近水就是一个混迹于教育体系内的骗子！关近水写的论文，行文格式狗屁不通，虽然论据数据都是有的，但那种行文格式与其说是论文不如说是公文，当然，青年教师们写论文的水平也不怎么样，但年轻人嘛，是可以教育培养的嘛，这个关近水老几十岁了，油滑似泥鳅，完全没有在教育的可能性了。另外，这个关近水在教学上推三阻四马儿乎之，学校考虑到学生的实际水平，让关近水上课就讲讲地球、月亮、太阳系的浅显知识，这个关近水倒是按要求讲了，可是第一课讲地球，居然因为学生提问地球是圆的为什么人不掉下去而打学生板子！（其实是学生追问道什么是引力关近水才揍人的。什么是引力，马丹，你就是让21世纪的物理学大能来也没法给你一个精确无误的答案好吧。）之后居然宣布他上课不准提问！教书育人教书育人，关近水这是什么态度嘛！
不成想，胡青白委员却否决了这项推荐，说对关近水另有任用。果不其然，一周后关近水被任命为芳草地学园的教导主任，负责学园学生纪律管理。张智翔一度怀疑关近水贪污了公款对胡青白行贿了，关近水没有产业张智翔是知道的，元老圈子就这么点大，谁开办了什么产业是瞒不住人的。有一次，张智翔几乎认定自己抓到了关近水的把柄，那次是为了教学，学校批准定制了一套太阳系六大行星（海王星天王星还没有被发现，而关近水还没有把发现海王星天王星做论文交差的打算）运行模型，一套粗制滥造的木头模型居然花了240元流通卷，这里面一定有猫腻！可惜最后秘密调查下来，这里面并没有什么猫腻，模型是在天工精工定做的，价目单还摆在那儿，出同样的钱你也能定做一套。天工精工是王洛宾等工业口元老出资创办的公私合营企业，创办目的是为了在不占用企划院资源的情况下提高我澳宋的精加工能力，别的张智翔不知道，起码粘上天工精工这个牌子，那就是一个贵字。
不管张智翔愿不愿意，从此，关近水就以电影里达叔饰演的教导主任的形象出现在校园里。
这一日，关近水拎着竹棍正在巡视校园，心头想着新道教答应的苏州石刻星图拓本什么时候能到手，小灵通想了，来电的是钟利时。
两天后，关近水跟随钟利时来到执委会大楼三号小会议室，会议主持人的是制造总监展无涯，参加会议的有化工口，工业口，陆军，海军，科技组（科学院筹备中）相关人员，令人惊奇的是，企划院总裁邬德以列席身份参加会议。元老开会有个优点，直入主题不废话。
展无涯宣布会议开始，马上抛出这次跨行会议的主题—元老院光学设备研制课题协调会，课题命名—远望计划。
说来，穿越众穿越物资准备清单中各种光学望远镜特别是双筒镜带了不少的，而一直以来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望远镜设备是不会交给归化民保管的。钟利时曾经向执委会提出过研制望远镜的提议，被暂缓了。在某些元老看来，光学望远镜这种设备是耐用品，元老院储备的光学望远镜比这个时代先进了无数代，根本没必要把有限的资源拿来研制“老旧的原始望远镜”，完全可以等到帝国的科技发展到第二次工业革命以后再考虑。
这个问题关近水与钟利时有过讨论，对某些元老的这种想法嗤之以鼻。关近水的想法是，17世纪，是一个天文大发现的时代，在长时间精确观测和数学推演的基础上，奠定人类现代科技的基础理论定律和科学研究方法被一条条提出并完善，元老院不抓住这个时机，未来被人问到中华民族对人类现代科技有何贡献，该如何回答？而钟利时对这个问题看得又比关近水更深更远。基础科学和基础科学方法的投入是巨大的，表面上看，三大定律，哈勃定律，狭义相对论广义相对论，都不能，起码短期的几十上百年或者更久时间以内不能产生直接利益和效益，但天文学发展所带动的边际效益和文化社会效益确是极大的。某些元老，或者说大多数元老现在趴在领先世界几百年的大图书馆上靠着山寨壮大并满足于这种状况，重技术而轻科学，这是很危险的。山寨要不要搞，答案很显然，要，这是澳宋帝国此时安身立命之本，但钟博士反对这种安逸与山寨带来的力量暴增而不思进取的思想。要知道技术这种东西有时候就是一层纸，捅破了一钱不值，而技术这种东西肯定是会扩散的，现在正是世界各国力争上游残酷竞争的时代，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不抓紧时间发展自己的基础科学科技，夯实基础，200年后曾经你大清的屈辱就会换到我大宋身上。
现在，因为发动机行动前线的各种超负荷使用，穿越众带来的光学望远镜备件正在急剧消耗。执委会看到了这个情况，意识到之前耐用一百年的想法有多么可笑，要发展自己的光学设备工业了，这，对科技组（科学院筹备中），也是一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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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光学玻璃检定
“这是一次团结大会，胜利的大会。。。啪”
关近水把远望计划调研协调会通稿随意往桌上一扔，挪动了一下深陷沙发中的身子让自己更舒服一些，抽出一支烟，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官样文章！”关近水可没忘记当时的场景，简直就是一群野蛮人在分猪肉，吃相甚差并且习惯性歪楼。要不是碍于邬德在场加上展无涯极力维持，海陆军代表差点就能打起来。
关近水还是蛮喜欢这样的会风，争资源这种事，放到台面上光明磊落的争，总比暗地里耍小动作要高尚。而且D日几年来，元老院高层对会务的调和把控很得力，切蛋糕的时候明着争，赢的不骄傲，败的也输得起，也显示出很好社会示范效应。
光学望远镜开发研制中最难的镜片玻璃开发任务被当仁不让的由季思退领衔的化工组玻璃厂拿走，这是题中应有之意，但光学望远镜试制这个任务却出人意料的被科技组（科学院筹备中）拿到手。能拿到这个项目，是钟利时与一干科技组人员精心准备的胜利，也是一场基础科学派对实用技术山寨党的胜利。会上钟利时脱稿进行了一场精心准备的科学演讲，演讲的内容是光学基础理论与光学望远镜的分类。繁多的概念和原理讲解，搅得有意争夺光学望远镜试制任务的制造总监展无涯和玻璃厂代表季思退头昏脑胀目瞪口呆，而海军部陆军部对钟时利提出的根据需求不同，分别研发的提议甚是满意，当场表示支持也是科技组能拿下试制项目的关键。
玻璃厂虽然有成功制造容器玻璃和平板玻璃的经验，但要制出光学用的高净度无色光学玻璃还是不容易的。原时空国际通行的对无色光学玻璃主要有八项检定指标，分别为：



1、折射率。玻璃的折射率是以钠元素的特征谱线D=589.3nm测定的。
2、比重。用流体静力学称量法测定玻璃的比重。
3、色度值。依据国际照明委员会（CIE）1931年和1964年规定的方法，测定出在A和D65标准光源照明下玻璃的色度值。
4、热特性。当玻璃温度升高1℃其长度相对变化率。
5、转变温度。当玻璃的膨账量发生骤变时，所对应的温度即为试样的转变温度。
6、应力光学系数。光在其中沿各个方向的折射率不同，因而传播速度不同，由此导致一束光入射这种晶体后出现两束折射光。在一定条件下，两束光会在介质中发生干涉现象，产生可见的干涉条纹。
7、软化温度。当玻璃的物理性质发生急剧变化，其膨账量也趋近于零时的温度。
8、色温变换能力（V）。色温玻璃分为升色温玻璃和降色温玻璃两类，其变换能力以密勒德(Mired)值来表示。



经过科技组集体讨论和对企划院物资设备对照，取消了色温变换能力检定，对折射率检定根据现实情况，退而求其次采用棱镜分光检定。挂名在科技组名下的一干被当作基本劳动力使用的物理学等相关专业专长元老可是乐疯了，这些抛却原时空现代化生活决意到异时空开拓一片空间的人，总算获得了第一个在基础科学专业领域一展所长的机会，更何况，这次执委会企划院一改往日的吝啬，居然批准了成立澳宋国家科学院的申请，不仅如此，一个有三十几个单位赞助建立的无尘实验室正在紧张的施工建设中！此役的胜利，也让一干眼高于顶的硕博大牛对关近水心生亲近，这个连微积分都不会的伪科学工作者，为了科学院，背后与无数人无数部门做了无数的资源交易，从今往后，科学院的任何人都会对关近水尊称一声—老关。


十一：委培计划
穿越大业已五年了，一五计划看来都不错，目标基本达成，依仗着领衔几百年的技术水平和历史眼界，元老院占海南灭海盗联广府通西洋，犹如一颗莫名进入太阳核心的黑洞，短短时间内实力暴涨。除开劫掠财富不算，单就是GDP，元老院几乎以一年翻一番的水平在增长，这里面主要原因是元老院白手起家基数低的缘故，但穿越众最初的的充分准备和超越时代的组织能力则是起到了决定性作用。不过在关近水看来，这种不正常的实力暴涨已经走到了死胡同。发动机行动，表面上为元老院带来了急需的工业人口和巨量资财，但这些人口对于元老院基本盘而言则都是不择不扣的外来人，吸收消化的工作得以十年二十年计，这是。。。不划算的！依关近水看来对海南岛进行于工业化有利的土改才是最优选，至于具体的办法，卫鞅都知道五口之户授其田，过而税倍，元老院一干新世纪人还拿不出个在暴力依托下的文化金融政策一体化解决方案？非不能也，是立牌坊也！
自穿越以来，关近水就奉行安全第一，不参与政治活动的思想，这不代表关近水不关心政治，澳宋元老院这个政权，是关近水在这个时空唯一可以安身立命之所啊。对于元老院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战略水平，关近水直摇脑袋却也无可奈何，最主要的问题是来自原时空的穿越者有五百余众，每个人的想法都不尽相同，穿越前后又没有真正具有真正战略眼光领袖才能的人作为领头人，路线，战略朝三暮四，头疼医头脚疼医脚的古希腊贵族共和式的行事风格就在正常不过了。不过这样也好，要真有个雄才大略的穿越之子，那穿越来的集权就只要五分钟。穿越众再差也多了几百年的见识，大方向上起码不会走错，具体操作上偶有失误，仗着技术代差，这个学费还交得起。
随着发动机行动的进行，源源不断的难民涌入元老院治下之地，最忙的除了卫生检疫和民政部门，就是教育口了。按民政口的预计，这批难民中年龄在六岁（含）至十岁（不含）有将近六千人，这些都是必须强制接受初等教育的人口。孙中华的师范学校培训结业和培训满一年尚结业的学生被执委会清扫一空，全部用于填充到新成立的三十余所国立初等学校充当教师，虽然不尽如人意，但好歹元老院的普及教育国策算是有了个好的开头。有意思的是，难民中40岁以上的人口预计还不到四位数。。。
最近关近水挺开心，原澄迈虎头村015高地上，太白天文台已经建成（关近水不得不吐槽钟利时的命名水准），这里已经被元老院命名本初子午线，为标准临高时间东经0度经线穿越地（哭泣吧，格林威治，好吧，这时候格林威治天文台连第一块基石都还没安放呢），太白天文台时间也成为澳宋标准时间。不过对于太白天文台的军事管制，关近水就觉得元老院小题大做了，基础科学嘛，难道还能保密的不成。。。
这天，关近水则是在芳草地学园接待了办公厅工作人员送来的47名国立初等学校中数学拔尖的学生。这批学生与以往入读芳草地的学生有一些特殊性，这是一批专业委培生。这是关近水与海陆军、制造口、化工口、农业口、卫生口、教育口、科学院和办公厅萧子山主任等多方勾兑的一个实验项目，就是由各方在国立初等学校中挑选合适的有理科天分的苗子，集中委托芳草地学园和科学院联合进行专项理科培训的一个委托培训项目，也就是原时空所说的委培生了。关近水的本意是为科学院的基础科学研究人员挑选培养苗子和助手，无奈科学院穷啊，那就得拉金主赞助，可这些金主们也不是省油的灯，你科学院要为未来挑选培养人才，我们就不要了吗？要赞助可以，你们科学院一班闲得发慌的专家也要给我们培养定向人才，通过一番利益交换运作，名为“曙光教育基金”的基金会成立了。这是一个助学基金，基金筹募的资金将以奖学金的形式对对口帮扶的学生学业进行资助。当然，地主家的钱也不是大水冲来的，学生要申请奖学金，不仅要接受基金考核认可，还要签下对口去向合同。这是一份阎王合同，对违反合同的学生，罚金是以复利形式计算的，计息期以一个月为一个周期。
国立初等学校的学生，就是在有天分，又哪里会计算什么复利，不过没关系，关近水相信，在高强度数学培训下，这些签下了阎王合同的学生会懂得计算的，也会明白自己除了完成合同已别无选择。
对这些定向委培生的学业，经过磋商几方达成共识，理工科知识以达到原时空初中毕业水平为准，学制两年。学成后视学生掌握知识情况由委培方和科学院共同评定，以确定是否进行下一步的高中级培训。不适合接受高中级培训的学生将由委托单位接回安排工作，给予初级专业职称。而能通过高中级培训的学生毕业后回到委托单位任职，将被授予中级专业职称。因为没有可借鉴的统计数据，高中级培训的时间将视初中级培训情况再行确定。委培生是没有假期的，委培班全年实行军事化管理。理论课程将在芳草地学园内专门准备的封闭式校区上课，实验则根据科目统一安排到科学院进行。委托单位根据自己的需要，与科学院共同设计实验项目。理论课程学习时间是一年半，最后半年是实习期，学生要回到委托单位进行实习。
这次挑选学生，本来科学院获得五个学生的名额，但科学院的专家们进过一番挑选后，嫌弃国立初小学生底子太低，准备到芳草地进行挑选。在与基金会讨价还价后，基金会答应预留名额的请求。本来关近水是想把挑选苗子的机会留给专家们的，既然专家们矫情，他可就不客气了，直接安排了他早就看好的学生—杨小明进班就读。
要说到这个杨小明也有一番来历。杨小明是元老院治下大大有名的润世堂名义上东家杨世祥幼子，这小子思维敏捷，好问问题，关近水在芳草地上的第一堂天文公开课提问被打手板的就是他了。后来关近水定下规矩课上不准提问，也只有他一个钻了“课上不准提问”的文字漏洞，一下课，就逮着关近水问问题，浅显的问题关近水还能糊弄，一些高难度问题关近水就没法回答了，好在关近水也不是省油的灯，这种时候关近水会以一名长者的姿态说道：“你只要好好学习，就能搞清楚这些问题，少年郎，努力学习哟”。然后溜之大吉。当然，润世堂东主的少公子读书，哪会需要申请奖学金，于是关近水一番呵哄吓（he）诈，把杨小明弄进了培训班，挂名为自己的弟子（元老院对归化民接触天文物理等高科技设备有严格的规定）作为未来天文学的种子进行培养。另一个不拿基金奖学金进入培训班的是47名孩子中唯一的女孩，钟利时博士的养女—钟小英。
几天以后，虽然专家们还是不甚满意，但这已经是能挑选到的最好的人选了，抱着就算教不出优秀基础科学人才，起码也多个帮手的相仿，科学院专家们在芳草地学园的挑选了五名拿奖学金的学生进入培训班。
第一届理科定向委培班，应到52人，实到52人，开课咯。


十二：钓鱼
远望工程最重要的光学玻璃研制工作比预想的要复杂和困难得多。抱着“不就是比较纯净的玻璃吗”的和被科学院抢了肉肉的心态，玻璃厂方面一开始就拒绝了澳宋科学院院士林汉隆提出的直接介入研制生产的建议，自己组织有经验的工人撸起袖子就干。从原料挑选生料研磨到制备生产打磨，全部讲求精益求精万无一失，一个月后，季思退笑信心满满的带着按科学院制定的长10厘米宽4厘米正三角形截面的标准分光三棱镜，四个批次共二十块到科学院光学实验室进行检定。
悲剧瞬间发生了，残酷得犹如一架生活的过山车。
第一项检定，棱镜分光检定，二十块三棱镜无一通过！光学实验暗示中，季思退亲眼见证了劲越Class BCB-Class AAA大面积稳态太阳光模拟器射出的模拟太阳全频谱可见光束直射入三棱镜截面，经过两次折射，从另一面射出一个光的扇面，色彩分明的齐色彩虹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分不清色带的斑驳杂光，每一块都是如此。
“嗒”实验室的灯亮了。一个模糊的身影站在了自己面前，季思退还没度过突然由暗入明的明适应期，这个身影看起来突然变得好伟岸，好不真实。
“季部长，不用出具详细检定报告了吧，本次二十只检定样本，分光检定全部PASS，您有异议吗？”
只是视力模糊而已，怎么听觉也模糊了吗，怎么这个平常看起来酱油得不能更酱油的酱油众元老的声音如此空灵？季思退闭眼揉揉太阳穴，从新睁开眼，林汉隆的形象变得清晰起来，还是那个眼睛宅模样嘛。
“没有异议。”季思退有些恼怒道：“第一项都没有通过，其他也没必要做了吧，我这就回去组织攻关！”说着，季思退起身就准备拿了样品离开。
“季部长，请等一下，另外的检定还没有做呢。”说完林汉隆似乎犹豫一下，跨出半步挡住季思退。
“怎么林院士，闲我们玻璃厂丢人还不够是吗！”季思退这下真是愤怒了，说到最后鸡声都出来了，季思退心里想好了，这姓林的只要在有任何羞辱不敬，他季某人必要老拳伺候！
“您误会了季兄。”
和想象不同，林某人居然在这时候态度900度大转折，脸上浮现出春风般的笑容，虽然看起来好像不自然的样子，但那是春风般的笑容应该没错，季思退捏紧的双拳茫茫然中放松了。
“季。。呃兄，您看，检定标准有八项，虽然第一项检定略有瑕疵，但这不能代表后面的检定就不能达标是吧。”说着林汉隆有些僵硬的抬起左手做了请的手势，请季思退到沙发旁，宾主相对而坐。然后林汉隆打开自己沙发旁的小立柜，拿出两瓶格瓦斯，递给季思退一瓶。
“季兄既然来了我科学院，还请驻足几个小时，静待。。呃。。小弟做完检定如何。对了，关院士最近迷上了钓鱼，他正在后花园池塘垂杆，早听闻季兄是此中高手，希望季兄能指导一二。”
季思退有点懵，这名不见经传的林汉隆前倨后恭，搞什么名堂。关近水这个伪院士（关近水怒，老夫可是全票当选，黄口小儿安敢辱我）季思退倒是打过几次交道，每次都是关近水主动来找自己，话里席间云山雾罩，说是元老之间要打破行业藩篱多多亲近什么的，也不知道他要搞什么。不过说到钓鱼，季思退还是颇为得意的，原时空季思退最大的业余爱好就是钓鱼，其本人还是某淡水垂钓协会成员，在穿越者个人行囊空间十分紧凑的情况下，季思退还是毅然带上了自己心爱的碳纤维钓具。至于这科学院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季思退想不到，想不到就不想了呗，去了后花园池塘，自然就能弄明白。
很多年以后，季思退回想起“鱼塘谈话”都要摇摇头，钓鱼钓鱼，科学院这帮人，拿个直钩把鱼给钓了，而我，就是那条鱼！不过这鱼，当得不亏。跟关近水扯了两个多小时的钓鱼心得，并得到关近水安排海军舰船出海海钓的承诺以后，关近水带着季思退回到光学实验室，见证了一个奇迹！林汉隆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用自制的3块长方玻璃片和1块等边三角形玻璃片用玻璃胶粘成一个三棱柱容器，干透后，再在此容器中注满清水，再用另1 块等边三角形玻璃片用玻璃胶密封。得到一个简易三棱镜，久违的彩虹，出现了。“不是越复杂越好，宇宙的规律是简单，和谐的美。”林汉隆有些腼腆的说到。
光学玻璃产品第一次检定后，林汉隆进驻玻璃厂四号车间（光学玻璃研制车间，简称四号，密级绝密，后与玻璃厂剥离，独立成立天眼精密光学仪器股份公司），跟季思退及几名鉴定了保密合同的熟练工人一起过上了自我监禁式的生活，光学玻璃的研制也由此进入超车道。
林汉隆带着仪器前往四号那天，科学院在家院士举行了一个小小的预祝凯旋酒会，邀请了一些“相关人士”参加（季思退当然是相关人员，别问我文总督工萧主任甚至企划院海陆军警察总局一干人等相关度，更不要问酒会上出现的特供品和会后的群魔乱舞）。在一个偏僻的角落，关近水拍拍林汉隆的肩。
“小林，你是有真材实料的科学家，这次你就放开手脚好好干！”
“老关。。。我。。。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林汉隆有些哽咽。
“小林啊，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怎么会忘记呢老关。”林汉隆脸色显出一些潮红，思绪回到那个时候。那是D日一年后的某一天夜晚，在原时空浙大获得量子光学硕士学位，进军蓝光（激光）领域研究却被最尊敬的导师、领导、学友联合侵吞剥夺了科研成果而一怒穿越的林汉隆，实在是坚持不下去了。妄图通过穿越的林汉隆被残酷的现实击垮了。立志于成为新时空物理学光学界泰斗，史笔留名受万人敬仰并要完成自己蓝光之梦的林汉隆，穿越后一秒变“基本劳动力”，因为年轻身体好（关近水邪魅的一笑），他成了“抬挑搬扛”的粗工，一日复一日，一月复一月。
这还不算啥，为了心中理想他能坚持，他年轻，他有本钱。可是更加残酷的现实是，离开了21世纪司空见惯习以为常的配套，他发现他的蓝光梦几近破灭，然而林汉隆就是林汉隆，他是压不跨的汉子。繁重的体力劳动间隙，害怕专业知识被时间抹消的林汉隆一边温习这手头的书本，一边在千方百计的为自己的蓝光梦寻找设备组件。玻璃厂开工建设，林汉隆欢欣鼓舞主动申请参与，无奈林汉隆这种国内大学培养出来的理论物理学者，动手能力实在不敢恭维，导致林汉隆当初提出的光学玻璃研制方案根本不具可行性，光成本一项就是普通玻璃制程的10倍以上，PASS！
公路不通私路行，不放弃的林汉隆把自己的元老红利几乎全部投入了个人自制的事业中，然而，就是熟手都不能保证一次成功的高精尖产品，林汉隆一个二把刀怎么可能一次成功。
那一晚，两块依原时空标准百分百被检定为不合格的三棱镜玻璃制品，彻底击碎了林汉隆心中的梦想。林汉隆在百韧城那片荒无人烟的小高地上抱着三棱镜嚎啕大哭，了此残生的想法像一条爬虫钻进自己的脑海，如何都驱赶不出。
“咦，有人啊，那小啥，来帮老人家平平地，这三脚架怎么都摆不平啊。”
一个听起来蛮怪异的普通话传入林汉隆的耳朵，林汉隆傻傻的抬起头。
“傻看着干嘛，过来帮老人家把这块石头砸个。。呃。这么深的坑，我腰不好，干不了这活儿，来来来，帮个忙。”
不由分说，一柄铁锤一根钢钻递了过来。为什么老老实实接了工具，有老老实实砸石头，林汉隆记不起来了，犹如鬼使神差。
“小伙子干活挺利落嘛，那个组的，发支烟来抽抽，配给抽完了。”
林汉隆不抽烟，但配给还是领的，卖给烟鬼穿友，又能多一分资源不是。林汉隆也记不清自己为毛要把计划中换资源的香烟递给了那个“老人家”，唯一记得清的是“老人家”抽出一支点上，顺手就把剩下的半包烟揣自己兜里了。
“你那是个棱镜吧。”
林汉隆点点头。
“你想墨了牛顿的荣誉？也好，既然来了，就干他娘的，什么牛顿冯诺依曼的，让他们在学校里学曾经是他们自己发现的定律，还要考不及格，岂不快哉，哈哈哈哈。”
以后的记忆，林汉隆就很模糊了。“老人家”关近水的学术水平林汉隆是。。呃。。不予置评的，但他那层出不穷花样翻新没有新意的粗口，简直另林汉隆太为观止。于关近水结识这么久，林汉隆发现关近水的一个特点，拿你当自己人，关近水说话就口无遮拦粗口频出，正式场合，关近水又能有理有据有节，文质彬彬，绝不会听到半句污言秽语。
本来远望计划协调会林汉隆是决意参会并要一鸣惊人的，关近水拦住了他，让他做好准备，静待来日。林汉隆虽不情愿，却还是按关近水的安排去做了，结果，比林汉隆想象的最好结果还要好，好得，不知道怎样形容的好。
搞掂了远望计划这摊子事，关近水又一次清闲了。至于执委会抢占文化和基础科学高地的“高地计划”下派的剽窃查理斯。梅西耶星表绘制星表的测绘制工作，关近水用近似金手指的手段在电脑检索中搞掂，剩下的观测工作嘛。。。110个目标耶，有星云有星团有星系有多恒星系统，好大的工作量，老人家腰不好，要延年益寿可不能如此疲劳。于是，关近水很自然的甩给了自己的记名徒弟杨小明，在发现钟小英也有天体观测的兴趣爱好以后，钟小英也被编入这个伟大发现小组内，工程代号春木，钟小英是春，杨小明是木，工程英文代号：SWE（spring wood engineering）。
“哎，还清闲不下来啊。”望着手上署名为“澳宋元老院农业人民委员、制药厂副厂长、天地会负责人、粮油食品总公司总经理，历任农业组组长、粮油食品总公司副总经理吴南海”的请柬，关近水摇摇头。“吴南海啊。。。”


十三：吴南海的请求
吴南海是个敏于行纳于言的君子，离着邀请期还有12天就遣人送来了请柬这种元老之间请纳很少见的又非常正式的礼仪，让关近水受宠若惊，礼送初晴出门，转身关近水就把烫金的请柬扔给身旁跟随的杨小明。
“记在备忘录上，到时候提醒我。”
“是师傅。刚才那个是吴夫人吧，也不咋地嘛，不知道李荃又是如何。”
“没大没小的，你得叫李婶子。”
“师傅，您说那个母女。。。”
“啪！”“大白天的嚼舌根，谁教你的。”
“别啊师傅，不是您教我的吗。”
“我他妈什么时候白天嚼舌根过！”
“是，师傅只晚上嚼舌根。”
“滚，今天交不出春木42观测记录就准备挨板子吧。”
“师傅啊，徒儿要是死了，谁给你介绍俺姨娘啊。”
“滚蛋，干活儿去。”
看着徒弟杨小明抱头鼠窜没了踪影，关近水才放下气呼呼的表情，心想“这小崽子，找个机会老子得带你去紫明楼群魔乱舞堵嘴才行。”
回到澳宋科学院天文协会办公室，关近水抽支烟冷静一下，评估了一下元老院试制的羊肠TT的可靠性，发现一无所获，怎么六姨太这个月没找自己要那个元老院特供巾了？小明说杨世祥连续纳了七八九十姨太以后，已经好几个月没去过。。。打住，我他妈是学者，怎可。。。呃，临高角三号工作室应该布置一下了。。。玛德，今天要去熊机关啊，不可胡思乱想，嗯，点支烟，冷静一下。。。
蒸包局，这个随着赵慢熊突然崛起而出现的机构，澳宋元老们并不陌生，元老间对蒸包局戏称为熊机关。不过，有着深厚过往经历的关近水对这个机构则是非常警惕。神马对外侦探，护国安保关近水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古今中外，这种黑色机关，就从来不会有边界！这种机构，一般而言，以关近水的人生哲学，敬谢不敏远观食瓜就好，可这次，关近水不得不挺着一副老腰上了。半个月时间里，先后有三名科学院元老和七名芳草地学园讲师受邀到蒸包局喝水，回来后均心事重重无心科研。两位数了啊，叔叔认了婶婶都不认！从执委会某些渠道得来的消息，这不过是正常的“内调”而已，关近水却不这么看，“内调”，叼你老母！谁是自己人，谁是要警惕的对象都搞不清楚，盲目扩大范围，搞所谓内调，这与 哔 和麦卡锡主义有何不同。元老院鼻屎大点盘子就玩这手，这要不是某些人有了别样心思，就是赵慢熊拿了鸡毛当令箭。别人关近水可以吃瓜，但是弄到自己的基本盘科学院和芳草地上来，关某人真是—婶婶不能忍！据不可靠传言，蒸包局可是龙潭虎穴，进了蒸包局，不死也要脱层皮，不可靠消息曰之：  “熊机关！”
“熊机关？熊猫也是熊啊。”关近水掂量着手上的档案袋一边走一边胡思乱想，没法不胡思乱想，听说自己要到XXX处，一条街的轿夫瞬间消失。。。得走半个多小时呢。
本来滚蛋了的杨小明听说关近水要去蒸包局办事，哭号这跑来扑到抱着关近水的右腿死活不放，仿佛死了亲爹一样。关近水好说歹说就不放手，火头一起，关近水不顾围观吃瓜者众骂道“我直了你娘了，哭的像死了亲爹一样干嘛，老子是去办事又不是送死，滚开，今天不测完春木43不准睡觉！”“不是春木42吗，怎么又变春木43了啊，55555”“42 43就挨一片，近的很，一并观测了！”“近的很，有多近，有师傅和我姨娘近吗？”
死寂，死一般的寂静。。。
花了半小时打发了杨小明，关近水终于徒步安车，慢慢摇到了熊机关，哦不，蒸包局。
此后一个被津津乐道的奇迹在熊机关工作人员见证下发生了。熊机关工作人员目瞪口呆的看着关近水来到赵办，未经请示敲门闯入赵办大门，拿出一部手机，放下一张纸片，  摘走一捧金桔，然后悄然离开，恍若串门。
之后发生了一些不存于历史记载、媒体报道和口口相授的事件。比如十几个专门盯梢科学院和太白天文台的暗哨被撤走的事是不存在的。又或李华梅锡兰吉布提直航获得成功事件，处置十数人（归化民）是谣言。最后赵慢熊的盆景金桔四季都能结果的奇迹却是，真的不能在真。
按照请柬约定时间，关近水独自一人来到南海示范农场。这有点不好意思，关近水是极力主张科学院一干人等同去的，无奈，专家们各有工作，都推脱走不开，连钟利时委员，院长，第一院士都以电池和航海钟攻关进入关键期推脱不来！关近水对这帮正牌院士的那啥表示强烈鄙视！
“你不去？你知道吴南海什么级别吗？”
“知道啊，执委委员嘛，怎么了？”
“你也是执委委员你不去你让我一个人去，我什么级别？”
“你是科学院院士啊。”
“你。。。谁不知道我是个水货院士。”
“老关你谦虚了，谁要说你是水货院士我第一个不答应。”
“钟利时你丫不是国内大学毕业的博士吧！”
“对啊，我是小利兰。斯坦福大学高分子材料专业博士毕业，怎么了？”
关近水懵了，怎么了，还能怎么了。。。不论这个世界还是那个世界，关近水搞不定的人太多了，但是这种死脑筋的学究，关近水是绝不肯花时间同化搞定的。
“吴委员好啊，这棵树真是长得瑰丽雄壮，难得一见。”夸人要夸物，人农业委员送出请柬那么正式的邀请，科学院一班大佬不来，就来自己一个小角色，实在是有些失礼了。一进院子，关近水看着满园树木，随便挑了棵就夸上了。
“桃树能长得这么茂密，吴委员还。。。”
“这是李子树。”关近水马屁还没拍完就被吴南海打断了，吴南海看似有些神情不自然，关近水何许人也，混了一辈子，啥没学会，就学会看人了。主人不喜，客随主便不是吗。
“啊哈哈哈哈，李子树长这么雄壮也是难得，肥料一定很好呢。”关近水打着哈哈跟随吴南海进入会客厅，吴南海眼中稍纵即逝的凶光关近水是没有看到的。
宾主落座，吴南海与关近水稍事寒暄，其实也没啥寒暄，吴南海是个少于寡言之人，关近水一身浑水和泥的本事犹如千金之锤砸入棉团。
场面一度尴尬。
还好，一名中年女子端来差点，打破了这份尴尬。
这女的就是传说中不可说的李荃了吧，真是年龄不谈，起码看上去比自己还老。关近水一边礼节性致谢，一边飞快的扫视了一下李荃与吴南海，在对比一下自己见过的其貌不扬的初晴。“母（河蟹）女的XX，XX你大爷的！”吴南海与初晴结婚，这在穿越者或者归化民中都应该算一段佳话，可是那些恶心的下半身思维者不知何故，却编造出母（河蟹）女的XX这样无良下作的段子恶意编排，真是欺负吴南海温文尔雅不会暴起杀人吗！
“唿”一阵穿堂风掠过，吹得关近水汗毛都竖起一片，该死的倒春寒。
老爷们要谈机密事，下人是不可久侍一旁的，不管吴南海如何看待，李荃很自然的把自己放到下人的角色，上完茶点，默默退出，并轻轻掩上了会客厅的大门。
“好茶啊。”关近水一边吐着茶梗，一边恭维道。
“这是市面上最便宜的陈茶，新茶还没到岸，招待不周了。”
放下茶杯，关近水盯着吴南海的眼睛，心道：“老夫纵横。。。呃，看你是主人家，从到这儿就装孙子拍马屁，曲意迎合，你还蹬鼻子上脸了，席亚洲能让你打走了，你倒是碰我一下试试，老夫不趟你院里吃光你的李子老夫关字倒过来写！”心里不痛快，言语上也就没什么礼节礼貌了。
“小吴啊，我们科学院可是承担了元老院若干重大科研项目，时间紧任务重，没什么经天纬地的大事，我看。。。”
“吱”会客厅门轻轻推开，李荃抱着一盆盐水毛豆进到会客厅，将盐水毛豆轻轻放下，又一次悄无声息的掩门离去。
盐水毛豆什么的不过是解馋的小食，就大门那么一开一关的档儿，关近水闻到了一股浓厚的炖猪蹄髈味道，里面还有白豆的芬芳和海带的灿烂。
“吴委员，您找我们来，有何贵干啊。”吞了口口水，关近水眼光似乎被那到大门迷住了似的。
“钟委员没来，今天我们谈的事能作数吗？”
“我有科学院钟委员全权委托，您说。”
“那好，我长话短说了，我想请科学院下乡科普，破除农村封建迷信。事情是这样的。。。”
一盆毛豆都让关近水吃完了，炖猪蹄髈的味道越来越浓，吴南海终于结束了长话短说。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小农愚昧，信迷信而不信猪蹄，不是，信迷信而不信科学，新农技推广阻力空前巨大是吧。”
“对对对，关院士不愧为科学家，就是这么回事，我这次邀请你们。。。你来，就是想请你们。。这些科学家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定期下乡，做做科学普及工作，破除农村封建。。。”
“不能！”关近水突然打断道：“科学家千金之躯，下个。。。呃，蹄髈熟了吗。”
“咳咳咳。。。”
吴南海一口气接不上了差点噎死，初晴突然从侧门出现，给吴南海抚背捶胸换过气来，又从侧门悄然消失。
“尼玛，这地儿怎么有股邪乎劲呢？”关近水忍住不问三问四，继续主题道：“咱先不说蹄髈，就说科学家下乡，小吴，吴委员，你跟咱科学院那帮科学家接触过多少？”
“还不说蹄髈，这才几分钟，蹄髈出现的字数都够做第一关键字了！”吴南海也忍住心中吐槽，正色道：“你们科学院的那些科学。。家，我确实接触不多，能来农场的，大都是一些。。。技术员和。。。”
“席亚洲？！”某些八卦关近水不信也不喜打听，某些八卦就不一样了。
“咳咳咳。。。”
关近水悄悄转眼望瞄着侧门，这次，毫无动静。
“关院士啊，我们还是谈正事吧，你到跟我分析分析，你们院里的科学。。家，怎么就不愿下乡科普，为元老院的事业做点贡献呢？”
“不安全，没用处。”关近水直言不讳用词简洁，颇有吴南海风范。。。。
气氛一度尴尬，直至。。。
“吴老弟，炖蹄髈一般要多久啊？”“噗！。。。”
俗话说，拿人手软吃人嘴短，左手亚洲鸭（品牌），右手一篮李（有妖气），背上还背着块整猪臀的关近水幸福并忧伤着。吴南海这不是难为人吗，且不论安全问题吴南海拍胸脯保证万无一失，就是科学院那班科学家，下乡科普个毛线啊，讲什么，三大定律微积分还是麦克斯韦方程组？这班科学家关近水比谁都了解，肚子里的墨水那是大大滴有，可就没一个科普科学家的潜质，那高高在上舍我其谁的嘴脸，也就除了在我老关扛个猪后臀回去的时候会变得格外亲切，平常时间个顶个的我不是说你，我是说你们列位都是垃圾的高傲。科普这事，等从长。。好吧，吴南海个死心眼，礼物不可谓不丰厚，那特么条件也不可谓不苛刻，一个月之内，要吗答应他吴委员下乡科普的条件，要么拿出切实可行的办法，都做不到怎么办？吴南海当时给李树浇水的时候笑得很邪气，什么告诉我为什么这棵树比院外李树林的都雄壮？。。。想到这，关近水没来由的打了个寒颤，脚步一滑，眼看就要跌倒。
一只坚强有力的大手扶住了关近水的。。。猪后臀。
“关教授，哦不，关院士，别来无恙啊。”
崔汉唐，崔道长，哔的一下关近水脑中闪过一串火花。
“汉唐啊，我可想死你了！”

十四：折射工程
“老关啊，吴南海的要求并不苛刻，你们答应了不就得了，有啥好烦恼的。”崔汉唐变戏法似的拿出两支烟，分给关近水一支。自从崔汉唐被关近水顺走几包烟以后，崔汉唐是不可能在关近水面前掏烟盒子了。有时候崔汉唐也觉得奇怪，这关近水穿越前不是个体户吗，不是应该习惯性的给人送烟吗，怎么到这儿却习惯性顺别人烟？崔汉唐甚至恶意猜测关近水是不是顺了工商局长的烟混不下去了才加入穿越大军的？
“汉唐你就装吧，你又不是不知道科学院只是个荣誉堂，里面院士都有各自职位和工作的，又不在科学院上班，科学院对院士可没约束力。”
“也对，吴南海在执委会上通过，直接下行政命令更方便。”
“这就是吴南海的高明之处，行政命令这种东西必须有可靠的惩罚措施保障才有用。对归化民下行政命令有粮行有警察有挖沙场甚至刺刀做保障，对元老呢，怎么保障？”
说完关近水狠狠的抽了最后一口烟，把烟头摔在地上，用脚踩熄了站起来，崔汉唐赶紧丢了烟头站起来伸手虚扶了一把。关近水拍拍崔汉唐的手背道声谢，转身准备看着地上的肉啊鸭啊李子什么的有些皱了下眉头。
“汉唐啊，你看我这腰也不好，这么多东西我也拿不了。。。”
“没事儿老关，我帮你拿，你要去哪儿我给你送回去。”
“哎呀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分你一半，剩下的我拿着就轻松了。”
“可别这样，无功不受禄，这怎么好意思呢。”
崔汉唐口中推托着，眼神却被猪后臀，亚洲鸭和李子勾住了。囹于本时空地裂的生产效率和农民懒散的劳作心态，元老院的农产品特别是养殖业产品和水果副食品供应一直是非常紧张的。几年来元老院破富户缴山寨灭海寇垄断东西方海上贸易出口，硬通货搞了至少数千万两白银，但猪肉鸭肉水果副食品还是计划供应，当然，初级海产鱼啊虾啊贝啊什么的倒是敞开市场化供应了，可人呐，就是这么奇怪，越难吃到的东西就越想越觉着好吃，白菜价的海产反而吃得穿越众倒胃口。其中一个表现就是，海军俱乐部刚成立那段时间，就是逼格的代表，现在，南海农场才是真逼格！
“这可不是我的，是吴南海送科学院的，那帮院士开会不来，还让我一个人背这么多东西回去给他们，想想就来气，这事儿今天我做主了，你就当帮我个忙，分一半去给老人家减轻下负担嘛，元老院谁不知道崔道长你急公好义敬老爱幼是不。”
“那。。。我就敬谢了。”
话音未落就见崔汉唐兔起鹘落瞬间就一招手撕亚洲鸭将杀好的鸭子分了个对半，又见崔汉唐在他背箱里取出砍刀“喀嚓”一招手起刀落，猪后臀一分为二。至于李子嘛，崔汉唐比较优雅的用蒲扇般的大手随手一捧，四分之三没了，觉得不太好意思，崔汉唐又放回去一颗。做完这一切崔汉唐回头向关近水致谢，却见关近水拿着小灵通正在跟什么人通话。
“。。。啊，对啊，新道教的崔汉唐崔道长答应帮忙了。。。啊，怎么会哪，崔道长定钱都拿了。。。不会，放心怎么会，我都拍了照了，回去我发给你看。。。好好，后天到你这儿开会合计合计，就这样了，回见。”
“老关。。。你跟谁打电话呢。。。”
“吴南海啊。”
“我什么时候。。。”崔汉唐说不出话了，关近水笑着指了指崔汉唐背上的半片猪后臀，手上的半只鸭和被李子撑得鼓鼓囊囊的道袍。
“后天中午啊，别来晚了，南海农庄的海带炖肉那叫一个香哟。”
回到科学院放下东西，关近水直奔四号而去。就在关近水见到崔汉唐的那一刻，一个初步构想出现在在关近水脑海中。话要从关近水委托新道教到苏州拓古星图石刻说起。这份星图是由南宋的黄裳绘制的。黄裳曾经被选为南宋皇太子赵扩的老师，为了向这位皇太子教授天文、地理知识，他绘制了八幅天文、地理图，这份星图就是其中的一幅。它的观测年代在北宋元丰年间（1078至1085）。后来，浙江永嘉人王致远在南宋1247年把这份星图刻在石碑上，保存在苏州文庙中。
赵引弓当时正在江南搞风搞雨，和新道教江南分舵互动配合良多，在拓星图的事上走赵引弓的路子买通了苏州文庙的执事，获得了星图石刻的拓本，贪心的执事对赵引弓的商业信誉给予高度赞赏，并偷偷透露其还能提供被认为是失传了的《大唐开元占经》全本。赵引弓搞不清楚执事所说的真假，遂只购买了全120卷中的第一卷抄本，对执事称找专业人士鉴定，若为真，则。。。可惜后来发生郝元事件，赵引弓代表的势力引起江南世坤文士警惕，这笔交易也无疾而终。最终这套失而复得仅存于世的中国古代天文星象学奇书在澳宋大军席卷江南后，才得以被澳宋元老院收入囊中。
抄本被赵引弓送回元老院后，通过大图书馆资料查阅，确定确实为《大唐开元占经》第一卷抄本。作为元老院的“天文学”专家，关近水获得了抄本的阅读机会。关近水才不会告诉别人自己是第一次听说有此一书。。。不过书中一个血月的星象解说，古人很迷信的把月食引起的血月现象与兵灾联系到一起，曰血月出，兵灾起。关近水不信这个，所谓血月，不过是太阳与地球、月球在排成一线，此时地球处于太阳与月球正中间，太阳的直射光线被地球挡住，月食就发生了。只有部分波长较长的偏红光线能通过地球大气层折射照在月球表面，使月球看起来如血红一般。因为月球绕地球轨道（白道）与地球公转轨道（黄道）有约5.15°的夹角，而地球极轴与黄道面呈23°26′夹角，造城月球的运行轨迹在地球赤道平面的18°17′至28°35′之间规律的变化。所以月食发生时，并不是地球上夜半球所有地点都能看到，也不是所有太阳地球月球排列成一条直线是都会发生月食。
拜原时空数学发达科技昌明之赐，天文学家们建立了高精度的数学模型，只要观测太阳和月球获得运行参数，套入模型就能获得正确的月食发生时间，可观测地点的数据。而天文学家关近水则使用更赖皮的办法，直接计算机模拟计算（关近水不懂微积分，要计算星星运行轨迹，简直是有生之年项目）。穿越之初关近水就已经对太阳月球进行了观测，观测的目的就是对照计算机模拟的星图，当发现观测数据与计算机模拟星图数据一致以后，关近水就很少进行高强度的天文观测了，一方面是太累，另一方面，巴德膜也快消耗完了。
“1633年4曰23日晚22时左右，届时月球处于黄纬-1°10′至-1°8′，与地球赤道夹角+23°29′，南半球高纬度地区能看到月全食，而北半球绝大部分地区则看不到，因为月球距离地球特别近，只有369000公里，所以会有巨月现象。现在就麻烦你计算阳光折射问题，看能不能出现血月了。”
林汉隆抠抠头，大片头皮屑入冬雪般哗啦啦往下掉。十几天蹲监般的攻关生活，让林汉隆显得十分邋遢，但林汉隆的精神却还很好。“这边攻关进入关键时刻了，我估计在有一个星期就能成功。搞这个计算干嘛，再说时间还早的嘛。”
“搞好了，吴大官人有赏。”说着，关近水打开食盒，浓郁的香味立刻占满了小小的会客室。
“红烧猪蹄！”林汉隆眼都直了。
“吃吧，专门给你。。。”关近水递筷子的手僵在半空中，林汉隆犹如饿死鬼投胎一般不顾还没洗手，抱起红烧猪蹄就是一顿猛啃。
“吃好了啊，那说正事儿了，不需要你拿具体数据，只要先确定会不会出现血月就行，详细的计算等你这边弄完也来得及。你可是本事，玻璃厂弄了个灰头土脸，你这才来几天就能搞掂？”
“呵呵，他们走岔了，光顾着想法儿提高石英砂纯度了，我来了以后让他们用了萤石。”
关近水送上一个大大的大拇指，“人才！”
拿到林汉隆给的肯定答复，关近水才算安了心，专心搞起了破迷信大计划，林汉隆还给这计划取了个名—折射工程。
两天后，关近水与崔汉唐准时到南海农场赴约，又让关近水发现了一个新的“人才”—崔汉唐！

   1633年4月23日夜星图
十五：浅谈望远镜（上）
把新道教拉进科普计划，利用新道教对封建迷信和科学两面都熟悉，人力资源丰富的条件，进行对民间科普工作，科学院的专家不用离开百韧城，只需要编制科普目录和对新道教选送的民间科普专员进行相应的科普知识培训即可。关近水对自己拿半片猪后臀，半只亚洲鸭和一篮子李子钓了崔汉唐的鱼，感到非常满意。殊不知崔汉唐突然抛出要在巨大血月出现之时，办一场盛大的傩戏，分两个剧目—血月听召天下动、妙法神通保安宁！以此彰显新道教之威，收天下教徒之心。听得关近水目瞪口呆。好你个崔汉唐，原来我老关才是鱼呢，还赔了半片猪后臀，半只亚洲鸭和一篮子李子！这个借科学演算致力大搞封建迷信的做法关近水一万个反对，崔汉唐笑说科学院可以把血月原理授予新道教，新道教在教众中进行宣传，科普就能有一个良好的开端了嘛，后面的科普工作也好做了。关近水还想反对，吴南海却对这个计划非常赞同，接下来的商讨，吴南海和崔汉唐你一言我一语开始丰富起细节，对科学院方面只有一个要求：第一：精确演算，确保傩戏万无一失；第二：编撰通俗易懂的科普材料；第三：未来三个月内保证培训出第一批民间科普专员。唯一另关近水感到欣慰的是，科学院专家做这些事不会是无偿的。。。
酒足饭饱事情敲定，走出南海农场大门，关近水皮笑肉不笑地向崔汉唐拱手道：“这次崔神仙的大名可要威震华夏了，恭喜恭喜！回见了。”说完不管崔汉唐，坐上吴南海提供的运送农产品的牛车，招呼车夫绝尘而去。
几天后，准确演算结果交到吴南海手上，关近水把后面的事儿退给钟利时，除了分肉彻底撒手不在参与此事。
崔汉唐的傩戏大获成功暂且不提。无事一身轻的关近水闲得闲得想起一件事，马上安杨小明和钟小英开始观测金星位相。这一年6月22日，天文学家，科学家，虔诚的天主教徒伽利略·伽利雷，在罗马教廷宗教裁判所不容申辩的三次严刑威胁审讯折磨下，最终屈服认罪。伽利略跪在圣玛丽亚修女院大厅冰冷的石板上，在十名枢机主教的逼迫下签下“悔过书”。之后伽利略被判处终身监禁，后改判为在家软禁。指定由他的学生和故友A.皮柯罗米尼大主教在锡耶纳的私宅中看管他，规定禁止会客，每天书写材料均需上缴等。判决《对话》必须焚绝，并且禁止出版或重印他的其他著作。此判决书立即通报整个天主教世界，凡是设有大学的城市均须聚众宣读，借此以杀一儆百。这是世界科学史上的巨大灾难和耻辱，关近水决心公布金星位相图和月球位相图的对比这个无可争辩的证据，以证明世界，不是为着地球再转，而是地球，金星为着太阳在转，地球，不是世界的中心！
当然，地球与金星19个月才下合一次，现在观测是不能绘制出准确的金星位相图的，奈何关近水有电脑模拟的大招，模拟金星位相图及观测数据还不是手到擒来，让两个小鬼观测，只是关近水有意在论文上署上两个小鬼的名字，为后辈要名，这不正是长辈应该做的吗。
此后关近水在芳草地学园和太白天文台之间两边跑，顺便勾兑一下新闻媒体的元老为发表论文做准备，时间一天天过去。5月底，四号传来好消息，第一批合格的光学玻璃，试制成功。远望计划工作小组马上召集相关组员召开下一步工作—望远镜主体研制推进会。
关近水与钟利时、林汉隆参与了会议。进入会场，除了前几次参会的几家单位代表，关近水还看到了卫生人民委员、百仞总医院院长、制药厂厂长时袅仁。这事儿吧，确实是工作小组疏忽，望远镜望远镜，那都是往远处望的嘛，大伙儿一时都忘了这显微镜，同样也是由物镜目镜两部分组成的成像设备。两者的区别仅仅在于显微镜物镜是短焦距,目镜是长焦距,望远镜相反；显微镜成虚像,望远镜成实像。忘了显微镜就是忘了卫生口的需求，也就怪不得有时袅仁大闹工业组，展无涯就医被拒诊的传言了。
人员到齐会议开始。一番领导讲话之后，玻璃厂厂长季思退拿出十几个已经打磨好的凸透镜分发给各口做直观感受。在众人拿着凸透镜望远望近望太阳（被及时阻止了）一番以后，众人对镜片的纯净度透光度成像还原度色泽等表示了基本满意。季思退介绍了甲型无色光学玻璃镜片的主要性能参数，表示甲型镜片经过科学院检定合格，已经能满足初级光学望远镜和显微镜设备使用。工作组长展无涯宣布下一项议题，请各预定用户单位提出使用要求和技术指标以便下一步确定望远镜。。和显微镜制造规格。展无涯话音未落，个预定用户单位代表开始发言。一开始还好，虽然用户单位提出的使用要求有些不符合科学常理和制造困难，比如又要大倍数，又要高亮度，还要无变形还得小巧轻便还得耐用十年以上，甚至有代表拿出原时空带来的望远镜，要求性能是这个的两倍就好等等，直到海陆军代表提出要求的时候针锋相对必要压对方一头，会议彻底歪楼。。。
好不容易平息会场内的吵闹，展无涯与钟利时沟通片刻，决定就在会上马上由科学院开展望远镜知识科普，林汉隆走上前台，找工作人员借来一块黑板，开始了望远镜基础光学原理知识的科普。



十六：浅谈望远镜（中）
“光从一种介质斜射入另一种介质时，传播方向发生改变，从而使光线在不同介质的交界处发生偏折。光的折射与光的反射一样都是发生在两种介质的交界处，只是反射光返回原介质中，而折射光线则进入到另一种介质中。由于光在两种不同的物质里传播速度不同，故在两种介质的交界处传播方向发生变化，这就是光的折射。
光的折射遵循以下定律：
1、折射光线和入射光线分居法线两侧，法线居中，与界面垂直；
2、折射光线、入射光线、法线在同一平面内；
3、折射光线与法线的夹角，叫折射角；
4、当光线从空气斜射入其它介质时，角的性质：折射角小于入射角；
5、当光线从其他介质斜射入空气时，折射角大于入射角；
6、在相同的条件下，折射角随入射角的增大而增大，反之亦然；
7、光从空气斜射入水中或其他介质时折射光线向法线方向偏折，折射角小于入射角。真空除外，因为在真空中光不能发生偏折；
8、光从空气垂直射入水中或其他介质时，传播方向不变。
特别说明一下，光由光密媒质射到光疏媒质的界面时，若入射角大于临界角，则无折射，全部光线均反回光密媒质，发生全反射的现象。玻璃的临界角为32°～42°，这种原理运用于望远镜等光学仪器中用来改变光的方向，用途十分广泛。而在原时空这项原理最贴近大众的运用就是光纤通信，发明人华裔科学家高锟因此获得2009年诺贝尔物理学奖。”

   光线折射示意图
枯燥的物理学原理演说听得台下听众昏昏欲睡，表情越来越不耐烦，见此情形，正坐在会场最后排角落拉着展无涯、邬德、季思退开小会的关近水悄悄对台上演讲的林汉隆做了个手势，又继续与几人谈笑风生去了。
“现在我们来说说望远镜。”收到暗示，林汉隆立刻结束了原理讲述，开始进入代表们最关心的望远镜讲解。林汉隆在小黑板上三两下画下一副示意图。“这是伽利略望远镜和开普勒望远镜示意图。他们是折射式望远镜的代表。”

   伽利略和开普勒望远镜原理图
台下听众顿时精神一振，肉戏来了。
“光线经过物镜折射所成的实像在目镜的后方，就是靠近人目的后方焦点上，这像对目镜是一个虚像，因此经它折射后成一放大的正立虚像。伽利略望远镜的放大率等于物镜焦距与目镜焦距的比值。其优点是制造成本低廉，镜筒短而能成正像，可以比较方便的调节放大倍率，使用维护及其方便。但它的视场比较小，而且有一个令人讨厌的缺点，就是在明亮物体周围产生“假色”。另外，因为伽利略型望远镜成像为虚像，无法安装分划板。（注1）”
“这是开普勒型望远镜，它是由两组凸透镜组成，生成的影像为实像，可以方便的安装分划板，相较伽利略型设计可以获得更大的视场，不过直接使用两组凸透镜的话成像是上下左右颠倒的，这在天文卫生等观测中不是问题，但对于前线军事等用途是个很大的问题，目前科学院专家已。。计划开发开普勒型望远镜的正成像系统，当。。然，成本会有所上升。。。”
“三句话不理成本，不像科学家说的话吧？”展无涯一脸戏谑的看着关近水。
“他只是说出了事实。”关近水一脸坦然。
台上林汉隆的声音还在继续。
“这是反射式望远镜原理图。”

   反射式望远镜原理图
“这种望远镜通常利用一个凹的抛物面反射镜将进入镜头的光线汇聚后反射到位于镜筒前端的一个平面镜上，然后再由这个平面镜将光线反射到镜筒外的目镜里，这样我们便可以观测到物体的影像。在原时空历史上，艾萨克·牛顿第一个发明了反射式望远镜，当然，这个时空牛顿还没有出生，科学院将这种反射式望远镜暂定为一号望远镜方案，等待执委会为其命名。。。”
“有意思。”邬德看向关近水。
关近水不为所动：“我看保密工作的问题也很重要。”
“反射式优点有：1、消色差任何可见光均聚焦于一点，集光能力强，成像亮度高；2、镜筒短通常镜筒长度只有主镜直径八倍,所以比折射镜筒约短两倍；短的镜筒操作力便,又容易制造稳定性高的脚架.3、光线只在主镜表面反射,制镜者可以使用。。。（注2）”
“林院士，说重点。”关近水站起来打断林汉隆的演讲，挤了挤眼睛又坐下。
“好的说重点。。。”林汉隆抹了把汗，心道好险，一时太投入了，差点把反射式望远镜成本低廉说出来了。
“反射式望远镜也有缺点：1、遮光对角镜放置在主镜前,把部份入射光线遮掉，容易产生彗形像差（注3）；2、影像不稳定，开放式的镜筒往往发生对流现象，这个问题很难完满地解决，所以在高倍看目标视物表面精细部份时便显出不容易了，3、反射式望远镜的维护保养需要比较专业的操作，维护保养期教折射式望远镜更短，维护保养成本更高。”
说完，林汉隆转身迅速擦干净黑板，有画上一张示意图：“这是科学院正在开发的折反式望远镜示意图。”

   折反式高倍率目镜示意图。多用于而不仅用于显微镜。
“折反射望远镜是将折射系统与反射系统相结合的一种光学系统，它的物镜既包含透镜又包含反射镜，天体的光线要同时受到折射和反射。这种系统的特点是便于校正轴外像差。以球面镜为基础，加入适当的折射元件，用以校正球差，得以取得良好的光学质量。折反式望远镜的优点有以下几点：1、可以用简短的镜筒获得长焦距，因而容易配合一般焦段的目镜获得高的系统倍率；2、相对于折射望远镜，相同成本获得较大的口径；相对于反射望远镜，相同的口径和外形尺寸可以获得更长焦距；3、镜筒密封，减少了空气对反射镀层的腐蚀，因而延长了系统服役寿命；4、体积小，易于携带，比较容易实现野外观测；5、维护简单，几乎不需要维护；6、暂时，这种望远镜构想还没有命名。”
“轰”会场轰动了：“那么，哪里才可以买到呢！”
“静一静，请大家安静。折反式望远镜也是有缺点的。。。”
“林院士，你快说，它的缺点是啥！”
“是这样的，由于技术含量和装配难度高，折反式望远镜的平均制作工时高，良品率低，最大缺点就是—贵！”




注1：分划板一般安装在望远镜的焦平面上，它是一块极簿的表面刻有分划密位线的薄玻璃，由于这块薄玻璃理论上讲也参与了成像，延长了物镜的焦距，一般双筒镜的划分版都安装在右目镜上，会对右目镜的长度有或多或少的影响。分划板表面可以刻画十字线、坐标及三角定位参照系，用处嘛，你懂的。
注2：因为反射式望远镜对主镜玻璃并不挑剔，甚至使用光滑的金属板也能制作，所以实际上反射式望远镜的制造成本更加低廉。
注3：对于抛物镜成像系统，来自视野中心区域的点光源可以很好的汇聚在面镜的焦点上。但是，来自於偏离光轴方向的光线，自镜子的不同区域反射的光却不能汇聚在相同的焦点上。这样的结果导致不在视野中心的光看起来是楔形的问题，而且离轴越远，这个现象越明显。这使得光点成像有着彗星的形状，故亦存在彗形像差。



十七：浅谈望远镜（下）
好端端的协调会开成了科普会和订购洽谈会，作为会议主持人的展无涯也是无语了。不过总的来说方法不论，效果还是很好的。不了解基本的科学原理，不按客观科学规律而是一味的按主观臆想设定产品规格，号称21世纪理性时代来的穿越客们，又何尝不是如此。林汉隆科普前，预计客户们曾提出过各种奇奇怪怪的要求，比如炮兵代表就提出要放大倍率100倍以上，体积要小得可以装进口袋的单兵侦查观瞄镜，这按照光学科学理论不是不能做出来，可是做出来以后能用吗，那么小的口径配那么大的放大倍率，光线暗得大白天都几乎无法视物，根本无法使用。而望远镜中使用的放大倍数概念并不是指将目标视物视角放大多少倍，而是指观测距离拉进多少倍。比如观测者与目标视物距离为一千米，放大十倍的望远镜相当于你在100米看目标视物的效果，而使用放大目镜则可以在牺牲一定分辨率的情况下进一步放大图像。
一番科普以后，科学院向预计用户单位代表各发放一份技术参数资料和一份调查问卷，里面列举了用户使用环境，使用效果到价格接受度方面的提问，以便于科学院方面根据用户要求归纳后进行分类设计，并准备根据不同用户不同需求进行针对性设计和展开个性化设计等等，最后定型的设计结果将交生产厂商进行成品生产制造。至于最终产品制造商，与邬德、季思退、关近水几人一席小会后，展无涯否定了自己之前由玻璃厂承担产品成品生产的想法，现在展无涯有个新的想法，但还需要通过执委会讨论，不过展无涯相信这个新想法会得到通过的。
散会后会务方没有安排就餐，这也是惯例了，执委会的会务是抠门会，已经是元老们的共识。林汉隆走出会场，被时袅仁拦住。
“林院士，我是百仞总医院的时袅仁。”
“你好时委员，你还有什么事吗？”
“林院士，我们医疗卫生系统需要的显微镜系统，今天你可没讲到啊。”时袅仁做个请的手势，示意林汉隆边走边说。
“十分抱歉时委员，这不是会场秩序最后全乱了吗。”林汉隆跟上时袅仁，抱歉道：“其实显微镜和望远镜一样是收集光并放大图像的光学器材，都是由物镜和目镜两部分组成，不同之处在于望远镜物镜是长焦距,目镜是短焦距,显微镜正好相反。”
“那你们打算怎么做到目镜的长焦距呢？”
“这里有张图，你看一下，这是我设计的长焦距目镜设计图。”林汉隆从包中翻出一张设计图纸递给时袅仁。

   显微镜成像镜头原理
“按照这个设计，光在目镜内的行程将增加六倍，放大倍率更高。”
时袅仁拿着设计图仔细看了一遍，他虽不是造镜的行家，却是用镜的行家，这个目镜的设计，他一看就知道，是靠谱的：“那行，你可不可以给我透个底，可以达到多少放大倍数？”
“400倍，保证成像效果的情况下现在能做到400倍。未来我们的目标是争取做到2000倍的光学放大镜极限。”
“哦！”时袅仁抬起头：“可调节吗？”
“如果你需要的话，可以设计成多组物镜方案，就是。。。”
“就是什么？”
“会比较贵。”
“你。。。你跟谁学的。。。”
半个月后，成立天眼精密光学仪器股份公司的方案被批准了。这里面执委会诸方进行了一番如何的争夺关近水就看那莫名其妙的公私合营股权方案就知道了。35%的国资股份也，单个最大股东哦，关近水笑笑，督工啊，怎么说你呐。
抛却这些烦心事，关近水看看日历，在有两天，就该接船了，这是海军在激进和保守中妥协的折中方案，但仍是海军走向深蓝的伟大一步—不间断直航马里亚纳群岛考察计划。最有意思的是，这条船，叫黑珍珠号，它的大副，叫李华梅，这个申请入籍的女人，让人看不透的女人。
“辛无最。”这个毛遂自荐跑来担任“曙光教育基金”经理的男人。不过在接船之前，关近水还得见这个人，办一件事。


十八：目的
要说到辛无最，穿越之前关近水还刻意收集过此人的信息。由于各种原因，关近水是穿越前一个星期才赶到集合营地的，到了营地又是打针又是吃药又是被拉着跟几个比自己早不了几天穿越众一起听介绍宣讲，关近水当时几乎认定这是一个特大传销诈骗团伙。也因为临近D日，营地里对穿越集团一些隐秘运作的事情不在避讳，关近水也打听到了穿越集团重复抵押贷款的眉目，此事执行人正是辛无最。正当关近水感觉即将挖出这个“特大犯罪团伙”的真相时，D日到了。。。
关近水约会辛无最的地方在东门市一家由某元老参股开设的茶楼的三楼包间。当时针稳稳指向下午一点刻度时，辛无最准时踏入包间，一分不差。
这个打扮得一丝不苟，眼神中闪烁着某种忧郁气质的男人，让关近水总有一种不真实感。几十年的公安生涯，关近水知道这种人已将内心深深的隐藏在风度翩翩的外表下，不过关近水现在已经不关心这些了，关近水只知道此人有大才，而自己正好缺乏这种才能—金融能力，或者叫诈骗能力。在关近水看来，金融和诈骗是共通的，区别仅仅是一个合法，一个非法罢了。
简单的寒暄过后，宾主相对而坐。欣赏完茶道小姐的茶艺表演之后，关近水清退了服务人员。
“这一杯茶，我敬无最老弟，感谢你出任基金会经理以来的贡献。”
宾主共饮，气氛融洽。
要说这辛无最确实是个中高手，接手基金会运作才一月，通过宣传造势，辛无最先把助学描述成为了大宋教育事业肝脑涂地，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高尚事业，占据道德制高点，然后炒作基金会在这份事业中无上的地位，你看，元老都捐款了！接下来，对全社会发起募捐，之后又拉拢几名名声较好的本地世坤捐款，推出按捐额上报纸表彰甚至立碑著传的名誉奖励措施，又声明元老高风亮节，主动退出评选等等一系列手段之下，基金会所获捐款者巨。按辛无最的说法，元老们出的钱拿回来了，所得捐款的八成分了，余下的一成五做了开销，剩下的发放了奖学金，还有剩的！
“这一杯茶我辛无最敬基金会各董事，谢谢基金会给了我一展所长的机会。”
宾主共饮，气氛更加融洽了。
辛无最这话并非客套，作为原时空混得人模人样的绅士，辛无最加入穿越集团也是有说不出的苦衷。D日以后，辛无最与很多缺乏立即可用的实用技能的穿越众一起，被划入基本劳动力大军之中。本来辛无最在金融方面的专长也是元老院急需的才能，奈何，辛无最在穿越前表现得太锋芒毕露，加上他一些在穿越众中比较忌惮的特质，辛无罪一直得不到执委会的重用，无法在元老院的事业中施展自己的才华，而辛无最的绅士特质，又不能让他向某道长一样干出喧嚣执委会这样不体面的事。另辛无最一度十分郁闷。毛遂自荐基金会经理，是辛无罪向元老院宣告自己不满和展示自己才能的舞台，这一个敬字，辛无最是发自内心的。
宾主继续喝茶食点，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没营养的废话。当时报时钟敲下两点的时辰时。关近水突然正襟危坐，从随身双肩包中取出一个档案袋，双手捧上，郑重其事的递给辛无最。
辛无最接过档案袋，有些疑惑。
“这是？”
“你打开看看吧。”
打开档案袋，里面是一沓装订好的打印纸和。。一张德隆支票。越薄的纸上的信息越关键，辛无最取出支票，上面是一串数字。
“关院士，这是什么意思？”
关近水有些局促的搓了搓手：“这是我现在能拿得出来的所有积蓄。”
“贿赂我？收买我？”辛无最心头闪过无数个念头，又把这些念头一一排除，不解其意，辛无最决定听关近水的说法。
“我说个故事吧。”关近水喝了一杯茶，道：“我小时候，那会儿读小学，一天语文老师布置了一片作文，题目为“我的理想”，当时吧，我就写了，我的理想是当一名科学家，哈哈哈。”
关近水讪笑了一下，辛无最陪着笑了一声，面带微笑洗耳恭听。
“后来中考的时候，我考了全校第八名的高分，我那会儿的目标就是一中，可惜，在我们学校我考第八名牛得不行，拿到整个市里，就。。。不算什么了。”
“不会吧，你们市水平这么高？”
“我读的子弟中学。”说着关近水抬眼看着辛无最，辛无最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
“要交差分费也能读，不过那时候家里穷，也就断了这个念想，后来嘛，就读了。。。中专。再往后混了一辈子，也就这样了。”
说着关近水又合了一口茶，辛无最赶紧给关近水续上。
“我有时候就在想，当年要是有谁资助我一下，说不定我还真能成了个科学家呢。现在我的生老病死都有元老院兜底，这几年我也折腾了些积蓄，这次我就想，都交给无最老弟你了。里面那份文件老弟你看看，帮老哥参谋参谋。”
辛无罪取出那份装订好的文件，只见封面上标题为《希望工程》。“噗”辛无最没忍住，一口老茶喷出。
于基金奖学金不同，这份希望工程关近水注明了是无偿助学金，里面对资助对象提出了一些课业成绩要求，比如数学成绩要达到多少，理工科成绩要达到多少等等但并没有定向工作要求和赔偿条款。说穿了，就是关近水要拿个人资金支助澳宋的理工科教育事业，并且是不求回报的。
“老关，你这是。。。”辛无最不理解，这样的人他这辈子或许都不能理解。
“这是第一期的资助款，以后每年我会继续注资。”
辛无最还想问什么，被关近水挥挥手打断了。
“其实我还想资助学生们的科研活动，不过我赚钱的能力，实在是。。。我这么折腾，一年也做不了什么，现在我把这些钱交给你。”说到这儿，关近水举起一杯茶水：“希望你能帮我用钱生钱，能让这些钱资助跟多的理工科学生，资助更多的科学研究，拜托了。”
。。。。。。。。。。。。。。。。。。。。。。。。

目送眼眶略湿润的辛无最的身影消失在长街之上，关近水转身站在包房窗户前扶窗远眺，繁荣的东门市尽入眼底。“什么时候，我种下的种子，才能长成参天大树呢？”
“叮铃叮铃”小灵通的声音响起。
“你好，我是关近水。”
“你关院士，我是杜雯。。。”
很好，又一个。挂断电话，关近水露出了舒心的微笑。


十九：熙熙攘攘
“启明星报今日看点：六月将至，天琴座流星雨整晚可观，在织女星下对着流星许下爱的心愿将会应验哟。。。”
卖报小童嘶吼着启明星报今日看点，卖出一份份报纸。
“这是你写的吧。”明秋抿了一口清茶。
“我只是提供了一点儿素材，故事是丁丁执笔写的。”关近水为明秋续上茶水，放下茶壶向港口方向望去：“怎么还没回来，不会出什么事儿吧？”
明秋笑了笑摆摆手：“大风大浪都过来了，还能在家门口出事？派出去接应的船已经和他们在一起了，在有半个小时就该能看见了。”
这是元老院海军一次历史性的伟大航行。实验船黑珍珠号上船长蒙德、大副李华梅余下147人从博浦港出发，途径高雄进行一次补给作业后，东出太平洋，直航北马里亚纳群岛塞班岛，与岛上西班牙殖民者购买食品和清水后，继续南下，经天宁岛、罗塔岛直至关岛，完成绕关岛航行考察后，北上塞班岛在此补给食品和清水后，直航返回博浦港。全程上航行上万公里，应为是实验航行，考察项目较多，用时87天。
相对于以前的鸿基航线，济州岛航线等沿岸航行，这是一次真正的远洋航行，是元老院海军走向深蓝的关键一步。这次航行受到海军和执委会的高度重视，在物资等其他方面给予了充分保障。为了保证万无一失，这次航行选用的是元老院试制的蒸汽风帆动力试验船黑珍珠号。选用该船的原因是船上有两套动力，可以更有效的保障船只动力安全。海军本来准备把起航时间定在一月，但因为等待一些保障器材和人员培训的问题，被拖后了一个多月，直到3月初才得以起航。事后证明，这次拖后等待是值得的，多花去的一个多月时间不仅使黑珍珠号配齐了元老院能提供的所有三种海上定位导航手段—航海钟，半球状观测台和无线电，并且在这期间获得了李华梅船长的加盟。
事后证明，同时配备三种定位导航手段是明智的。首先在离开海峡进入真正的蓝水大洋后，大洋上的巨浪就给了航海家们上了深刻的第一课。在一次狂暴雨中，三台航海钟的两台被重重的摔在船舱甲板上，其中一只航海钟被摔回零件状态，另一只在简单修复后虽能勉强使用，但已经出现时走时停的毛病。而恐怖的狂风裹挟着暴雨将大量雨水砸入船艉无线电通讯室，为了保护无线电设备，蒙德带人冒险冲入无线电通讯室抢救设备，尽管付出了三人受伤（其中一名海员被断裂的桅杆横木砸中小腿，最终不得不截肢）的代价，无线电设备还是在七天之后才被基本修复，但其后的使用也是故障频发。
看起来最稳定似乎是半球状观测台上的牵星观测工作。这座观测台在关近水的建议下安装了从天工精工定制的270°观测台座，经纬仪，配重和万向水平支架，在技巧娴熟的领航员和计算员的配合下，结合精校过的星图和月距表能准确的观测星星定时定位。但是“月距法”也有自己的问题。首先，月亮每个月会有6天的时间距离太阳过近，无法观测。这还不是最致命的，“月距法”需要对观测结果做大量的校正运算，这就要求观测员具有相当高的数学技巧。即使如此，算一次经度至少也需要耗费4~5个小时的时间，稍微算错一点儿都会给结果带来致命的偏差。更无奈的是，老天爷不会永远都是晴空万里，牵星之法成了看天吃饭的办法。
总的来说，这次航行虽然暴露出大量问题，但仍然不失为一次伟大的航行。参与航行的海员们都收获了巨大的荣誉和奖励，李华梅也如愿以偿的获准入籍，甚至元老院还答应将黑珍珠号卖给李华梅。关近水对某些人的恶趣味只能表示无话可说，很明显，这个李华梅与《大航海4》的李华梅就是两码事好不好。
忙完海军的这档子事。关近水回到芳草地，接待了杜雯女士的来访。
杜雯来访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质问基金会为什么任用辛无最这个极端男权主义和企图袭扰萨琳娜的黑之四人组首脑的败类。
对于杜雯，关近水没有恶感，要说好感也欠奉。杜雯的性格很像关近水以前的一名女同事，同样的咋咋呼呼又具有行动力。杜雯跑来质问，怕是又被什么人当枪使了吧。
如果杜雯是个大炮，那关近水就是条泥鳅，三言两语杜雯就被关近水带进坑里了。从关近水把话题引到基层干部培训之上，杜雯就已经忘了此行的目的，开始向关近水大倒苦水。关近水伪装成一名好听众，不时附和一下杜雯的观点，另杜雯大有知音之感。这些话憋在杜雯肚子里早就想找人倾诉，可是纵观整个元老院，就找不到一个愿意倾听的对象，杜雯对关近水的好感度直线上升。直到讲到这些归化民后备干部数学底子差，连最基本的统计工作都做不好，关近水久等的机会来了。
经过友好磋商，关近水承诺帮助杜雯与学园牵线搭桥，利用学园假期组织对后备干部进行基础数学和公文写作培训，当然，这需要一些合理补偿。杜雯当场拍板，她这边没有问题，至于师资的问题，还请关近水给予帮助。
一番恳谈，宾主尽欢，送走杜雯，关近水开始安心备案，准备委培班的第一次测验。

二十：打开一扇窗
第一届理科专门委培班第一次测验成绩公布了，全班排名第一的是钟小英，科学院的徒弟们除了杨小明全部排名进前十。拿着杨小明全班排名第27的成绩单，关近水脸黑得向块煤炭。杨小明站在关近水身边瑟瑟发抖，平日里跳脱机灵的小子这会儿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眼中噙着泪花转啊转啊。
师徒二人就这么一坐一站相对无言，关近水再看一次成绩单，气得刷的举起藤条，最终还是没打下来。
“哎，不怪你，只怪师傅无能啊！”关近水把藤条一扔，仰天长叹。
“咚”杨小明重重跪下膝行着抱住关近水大腿失声痛哭道：“师傅，您别这么说，都是徒儿的错，是徒儿贪玩不好好学习，是徒儿辜负了师傅的一番栽培，徒儿错了呜呜呜。。。”
师徒二人一番批评与自我批评以后。以杨小明发下重誓保证好好读书，不拿前三誓不为人，关近水又答应豁出老脸请科学院院士开小灶补课收场。
看着杨小明身影消失，关近水长吁一口气，看来得找柳水心学学表演了，本来想上演一出师徒二人抱头痛哭的戏码，奈何关近水实在是没信心憋出二滴眼泪，只得换了仰天长叹，气氛差了很多耶。等等，这小子发誓不拿前三誓不为人？！玛德，是前两名科学院钟博士之养女和林汉隆徒弟太强的缘故吧！个小狐狸！
按照计划，第一次测验以后是为期一个月的军事训练，这自然有军方接手，关近水突然就闲下来了，于是关近水开始了串门生涯。就是关近水自己都没意识到，这或许是源于关近水原时空的某种职业习惯，已经刻在关近水骨子里了。这种不具功利心的纯粹串门好处多多，首先大家都是元老，就政治地位而言属于食物链顶端的平等群体，天然就有抱团亲近的意愿，其次关近水年纪较大，对年轻人可以给予一些人生生活上的小建议小鼓励，对于同样年纪较大的元老又有的是养生啦家常里短之内的话题说不完。五百多元老，每个人的三观不同，性格各异，相互之间多少会有一些龃龉，当大家发现关近水这个特质后，无形间就把关近水当成一座化解矛盾纠纷的桥梁，关近水也乐于在元老中扮演和事佬的角色，一来二去，为未来关近水成为大宋最大的政治掮客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如白驹过隙，一月时间匆匆而过。大宋临高治下及周边友好地区，一夜之间开始流行一种官办彩票—大宋福利彩票。这就是辛无最的手笔了！辛无最开始把这个设想透露给关近水，关近水就劝辛无最不要吃独食，最终做通了辛无最的工作，通过关近水牵线搭桥，最终在文德嗣等执委力挺之下攻克了最后的堡垒马千瞩、杜雯，执委会特别会议上大宋临高行在第一张博彩业执照被发放给大宋百乐门公司。这是一个公私合营的股份制企业，其中大宋临高行在元老院占股51%成为最大单一股东，第一任公司法人、董事长由财政总监程栋兼任，第一任公司执行总经理由辛无最担任。几乎所有的元老都按人头平均认购了公司原始股，关近水因为捐出“所有积蓄”办教育本大家认为是人品高洁，经执委会全票通过，关近水的捐款同意全额认购公司原始股，成为公司最大单一持股自然人。另一个好消息是，“希望工程”成为国家工程，由国家注资成立，关近水成为“希望工程”终身名誉主席。
福利彩票第三期即开出头等奖，中奖人范进拿着五万流通卷支票的头奖，当场昏阙，醒来后上演了一出范进中奖的闹剧，但这也成为福利彩票最好的广告，其后福利彩票的发行无往而不利，比元老院的大军更早的席卷了几乎整个世界。
经过一个月军训的孩子们回到芳草地，委培班第二学期就要开学了。经过第一个学期高强度填鸭式的教育，委培班的学子们基本掌握了原时空小学六年级水平的数学、语文知识，新的学期，学子们将增加两门新课程—物理与艺术。
开学第一天，完成升旗宣誓仪式的学子们回到教室，等着开学第一课的到来。
“吱”的一声，随着教室大门打开，关近水（委培班班主任）领着几名同学抬着几个大箱子进入教室。
“起立！”“哗”整齐划一的起立声，昭示着学子们军训的成果。关近水走上讲台，面对学子先鞠一躬。
“同学们好。”
“老师好。”
“同学们辛苦了。”
“为元老院读书。”“哗”又是整齐划一的鞠躬还礼。
“坐。”“哗”还是整齐划一的落座。
“这是开学第一课，同学们都知道了，这个学期新设的课程有物理和艺术。艺术先不谈，这节课，我将用三个小实验向同学们展示物理的神奇。请靠窗的同学先拉上窗帘。”关近水举手示意。靠窗的同学立刻行动起来，迅速拉上窗帘。
“好的，先进行第一个实验，流体力学实验。”关近水向忙碌装实验设备的同学示意一下，同学们把装配好的实验器材搬到讲台上。
这是一个连接了鼓风机的风管，风管被架子固定，出风口垂直于地面，出风口上附了一层金属网膜。鼓风机和风管是关近水向企划院借的，架子和金属网膜是在天工精工定制的，价值270元流通卷。调试了一番，关近水拿出一块巴掌大的圆形金属薄片（天工精工定制，价值65元流通卷）。
“各位同学，我要告诉大家的是，物理学，是研究物质最基本原理的学科，同时，物理学又是一个看起来十分违背常识的学科，现在，我要做第一个实验—流体力学实验，请大家看好。”
说完，关近水打开鼓风机电控开关，鼓风机“嗞”的一声开始运作起来，风流顺着风管从附有金属网膜的风管吹出，挂在风管出风口的彩带被风吹得飘动起来（纺织厂定制专用飘带，价值5流通卷。。。一条）。
“看，风吹动起来了，每个小组上来两名同学，试试风力。”很快同学代表用手试了风口风力，都称风好大。
“现在，请大家与我一起见证一个物理上流体力学的奇迹吧。”
说完，关近水用右手掌托着金属薄片垂直于出风口，慢慢靠近，慢慢靠近，里出风口越近，同学们看到关近水右手似乎用力越大，这很符合常识，里风口越近风力越大，靠近风口就越费劲。。。关近水似乎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金属薄片摁在出风口金属网膜上，然后关近水转头向学子们：“见证奇迹吧！”说完，关近水快速将手抽开，奇迹，发生了！
按常理，应该被风瞬间吹落的金属薄片，如同被施了魔法一般，紧紧的贴在风口正中间，“嗞嗞”的电机声和风口迎风飘动的彩带又向学子们表明，风，仍在吹着！这不科学！
关掉鼓风机，关近水鼓励学子们亲自上台做实验。最先上台的两名学子都失败了。关近水做了简单的点评，实验的关键在于金属薄片要尽量对正风口正中间。第三名学子勇敢的上台实验了。托着金属薄片的手慢慢垂直接近风口，学子感到越接近风口，风的压力越大，就在学子的手开始微微颤抖的时候，突然，他感到，风的压力消失了，手托着金属薄片轻而易举的覆到风口正中间的金属网膜上。学生有些愕然，转头看着关近水。
“现在，你要用最快的速度将手抽离，做吧。”
学子按要求用出平生最大的力量把手抽离，由于用力过猛，学子甚至打了个转摔倒在地上，不过学子并不在意屁股传来的疼痛感。
“我成功了！我成功了！”学子从地上爬起来又蹦又跳，周围的同学也忘记了纪律聚集过来。果然，金属薄片犹如被施了咒语一般，牢牢的贴在风口正中间金属网膜上，纹丝不动！
“第二个实验，人造彩虹，请关灯！”
在关近水和抬箱同学一番摆弄之下，一个支架被支在教室窗户唯一留下的光口上，支架上安放了一组光学镜片，一束笔直的光线从镜片组射出，经过支架下面的反射镜反射，平行穿过讲台台面。
“好了同学们，现在我将用元老院的科学力量为大家制造一片人造彩虹，大家看。”说着，关近水拿出一块三棱镜，缓缓的靠近光束—赤橙黄绿青蓝紫，七彩分明的彩虹，出现了！
“哗！”教室秩序已经不能维持了。预示着幸运，预示着上天降下恩宠，只有上天神佛才能掌握的力量，就这么轻轻巧巧的被展示出来！大宋、元老院、元老们，果然是天选之人！
关近水无法知道学子们能歪楼如此，心中只在吐槽，玛德这套实验设备居然花了2700元流通卷，几乎相当于一个基层干部一年的收入，天工精工，特种钢厂，天眼公司，尔等也太黑了吧！当然，关近水很自然的忽略了掉进自己口袋里的合法的10%业务费。。。
混乱和赞叹过后，班长整理了纪律，学子们安安静静的坐在自己座位上，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最后一个实验，用这个。”
关近水拿出一根筷子，一个铁锤和一根。。。绳子。
“这是一个力矩实验。”
说完，关近水用这三个生活中见怪不怪的东西完成了对委培班学子的最后的物理学洗礼。实验如下图：

   力矩实验-筷子挂锤不掉实验
三个物理学实验完成，委培班学子已经被震惊得找不到北。
“毛于肆同学，请上讲台。”关近水点名道。
毛于肆在一脸懵比中上到讲台，面对学子们而站。
“说一下你的感受。”
“这。。这。。首长。。。”
“学堂之上，叫老师。”
“知道了首长，好的首长。老首长。。。”毛于肆显然已经语无伦次了。
“毛同学，你就说说对这三个物理学实验的感受，想到什么说什么，不要紧张。”关近水一脸和蔼，循循善诱。
“好的首。。老师。”毛于肆做了个深呼吸，平息一下心情：“这三个实验，实在是太。。。想象不到了，太。。。神奇了，我完全没法想到物理学是这么。。。这么。。。这么。。。美丽，我我。。。”
“你想学吗，想掌握这种力量吗？”关近水越发和蔼了，声音中似乎充满了魔力。
“想，我想学，老师，请您教我！”“咚咚咚”说完，毛于肆就重重跪下，对着关近水磕了三个响头。
“哎，小毛同学，不要这样，咱大宋不兴这个，快起来。”关近水虚扶一下，毛于肆顺势站起侧立一旁，做恭敬状。
“对了小毛啊，你看看这是什么。”说完关近水从口袋中掏出一张折好的信纸，递给毛于肆。
“这是。。。”毛于肆结果信纸打开来，才看了一行，瞳孔立马收缩，还没等到他做出任何反应，从教室门口冲进几名黑衣大汉，瞬间将其拿下控制。
“老师！老师！这不是真的，我是被逼的，老师！。。。”
在惨叫声中，毛于肆被大汉五花大绑带走。
黑衣大汉对于学子们并不很陌生，这些黑衣大汉就是蒸包局的干探。望着毛于肆绝望呼喊的背影，关近水暗暗啐了一口，你就是给大明做细作我都能在情感上理解你，可你偏偏要给白皮做狗，玛德汉奸！这件事对关近水的影响也是深远的，从此以后，关近水的内心不在抗拒蒸包局的存在，并且有意无意的在未来与蒸包局建立了良好的互动关系，毕竟，作为这个时空的顶层一员，蒸包局对自己可是利大于弊的存在。
在学子们一片愕然中，关近水轻轻掩上教室大门，走到讲台中间，将那张信纸打开。
“一切阴谋诡计在元老院面前都是浮云，毛于肆背叛了大宋，背叛了元老院，毛于肆勾结西洋人出卖了大宋，出卖了元老院！任何敢于与元老院作对的跳梁小丑都必将受到元老院的严惩，毛于肆的命运已经注定。现在，请诸位学子引以为戒，不要辜负了元老院的信任和栽培。”
“我发誓，此生忠于元老院，为元老院服务！元老院的敌人，就是我的敌人，元老院意志所致，就是我前进的方向！。。。”
在朗朗的誓词声中，关近水的思想飘忽得好远好远。学子们，科学之祖—物理学的大门就要为你们打开了，希望你们能在探索宇宙真理的路上越走越远，也希望你们记得，科学，没有国界，科学家，有国家！





《临高启明》同人星星的距离，第一卷完结。
后面，我将追随牛大的脚步，写一些跟上剧情节奏的同人，谢谢大家捧场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