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姐姐的信》(1636)
姐, 我要去打仗了,按规定没有毕业的军校生是不用上前线的,是我自己主动报名的,要怪你就怪我吧。我知道你一定很生我的气,你怕我再也回不来,你怕再和我分开,其实我也怕,但是我必须去。 这些年我们生活安定了,也过得从来没有的好,真的,我真的很满意现在的生活。但是,我还是经常梦到爹娘、老家的房子和邻居,还有以前的生活。有时候是爹在做木工,有时候是娘带我上山打柴,有时候是王家丫头和婶子在河边洗衣服。当然不全是这些好的记忆,有时也会是躲在菜窖里,被土匪追杀,还有那些其实我根本没见过但怕的要死的鞑子。你知道吗?每次射击训练的时候,我瞄准的人形靶,都会变成一个面目模糊的身影,拿着刀朝我砍过来,只有震耳欲聋的枪声才能将他赶走。我知道,这就是我们的过去,如果我不去,这些可能会跟着我一辈子。 “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要创造人类的幸福,全靠我们自己!” 【注1】,这是杜首长教我们唱的歌,每次唱的这一句我都很想哭,我们就是依靠太多等的太久,缴皇粮的时候被老爷们欺负,做生意的时候被官府盘剥,在家本本分分被官军勒索,鞑子来了,大明的老爷们和腐败的官军却都救不了我们。只有爹娘带我们逃了出来,救了我们第一次,元老院带我们来了临高,救了我们第二次。临高真好啊,工人努力做工就有工钱养家,农民流汗种田就可以吃饱穿暖,干部奔走各地组织生产,元老也都没日没夜的工作发明创造各种新机器,每个人都有机会安稳的劳动。刚来的时候大雅村还是个小小的渔村,我亲眼看着所有的移民们用双手盖了房屋、修了码头、造了渔船,我们救了自己第三次。 官兵来了我们躲起来,鞑子来了我们逃,为什么总是我们要受尽颠沛流离的苦?因为我们怕死,想着破财免灾,想着躲一下忍一忍,结果我们失去了一切,同村的乡亲们连性命都没了。就算到了临高,上了军政学校,我还是怕,怕有一天鞑子再打到临高来,拿刀驱赶着你和姐夫来面对我的枪口。 “旧世界打个落花流水,奴隶们起来,起来!不要说我们一无所有,我们要做天下的主人!”。杜首长教会了我唱这首激昂的歌曲,也告诉我怕是没有用的,只要我打到北方去,真正用步枪用大炮向鞑子们射击,把他们彻底打败踩在脚下碾作齑粉,才能真正的和过去有个了断,也就让在后方的姐姐以及更多的人再也不用逃难,再也不用流离失所,再也不用忍饥挨饿。我想这样,爹娘还有死去的乡亲们的在天之灵,也一定会理解和保佑我的。 所以,北方我必须去,为了我自己,也为了姐姐,更为了爹娘。如果我回不来,也请不要难过,能为自己的理想而死是幸运的。如果问我有什么愿望,就是请姐姐替我好好的生活,看看天下太平的日子什么时候才可以回到我们的家乡。 弟 李安泽【注2】敬上
这封李安泽写给姐姐李安民的信,年龄稍大的读者都会有印象,帝国初小三年级语文教材曾经收录该信,是语文教材中寿命最长的课文之一。李安泽的信,曾经激励了无数的读者和学生,投身于元老院伟大的解放事业,而其中最具传奇色彩的一个,就是他的姐姐李安民。
李安民为了继承弟弟的遗志,主动同丈夫离婚参军,作为军医随北上支队派遣至济州岛和华北地区作战。1638年后金入关后,元老院决定加强在北方地区的情报力量,李安民化名黄慕兰转战地下战场,直到第二次反澳风波中“明拳”大肆屠杀亲澳宋人士,李安民才不得不撤出华北。在长期的地下斗争中,李安民为元老院搜集了大量的伪明和后金情报,特别是歼灭豪格匪帮的关键情报。畅销小说《敌营十八年》,就是基于李安民的真实经历改编。1668年,以少校军衔退休的李安民返回临高,同一直在等她的丈夫复婚,两人终生没有其他婚姻,都在等待着彼此,成就了另一个伟大的爱情故事。
注1:《国际歌》是杜雯元老在澳宋民歌基础上重新填词所作,曲调激昂有力,歌词催人奋进,激励了无数被压迫的劳动人民投身于反抗封建压迫的战斗。杜雯元老所著歌词共3段,曾经出现过多种续写版本,但都未成为主流。黑尔反革命集团假托杜雯元老的名义,散布了所谓的6段版本,加入了对影射和诋毁元老院的内容。受此影响,《国际歌》相关出版物一度遭到严格的内容检查,相关文学作品被迫进行了删减,李安泽信中的两句歌词在收录进语文教材时进行了删减修改。
注2:李安泽,出生于明朝直隶顺天府夏庄村,即今天的河北易县境内,在北伐战役中任某部上士排长,曾荣立个人三等功和集体二等功,1635年在桂林战役中牺牲,牺牲时年仅18岁。李安民在地下工作时期,因工作需要在直隶桥头屯(今河北唐山)附近创办了一个殖民点,后发展成一个繁荣的农庄,经过元老院批准,将其命名为安泽农民合作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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