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广告位招租 于 2020-3-19 09:35 编辑
第二章:粤北军政会议
珠江口上的北风很清爽,甚至有点凛冽,但是却驱不散陈锴心中的疑惑。 陈锴对自己的定位就是一个“砖头元老”,比酱油元老好一点,哪里需要就往哪里搬,属于“高级基本劳动力”。他想不清楚为什么文总要找自己——说准确点是他想不通自己哪里惹到文总了。在穿越前,每次有大领导叫自己,十有八九不是什么好事,这次也不知道例不例外。 由于出发得太急,这次陈锴上的船是一艘H500货轮。他想等下一班或者安排别的船。但是因为电报上说得“十万火急”,再加上是文总的召唤,他一点也不敢怠慢,只能连晚饭都没吃就上了一艘最近的开往广州的货船——总不能为了他一个人专门抽一艘军舰来送他。这艘H500货船运的是煤和大量小瓶装的灯用煤油,船上那令人窒息的煤油味让他很倒胃口,以至于船长提供给他的晚饭他几乎一点也没碰,以至于第二天早上当他抵达广州大世界码头时,他已经饿得看东西都重影。 但是,在重影中,有个影子他倒是看得真真切切。 “首长!首长!陈首长!” “王朝!是你吗王朝!”陈锴几乎能确定那个影子是谁了。 “是我,首长!终于再见到你啦!”那个影子逐渐真切了起来,没错,是王朝。 王朝在陈锴担任“琼崖”号巡逻艇舰长期间是他的两个贴身勤务兵之一,也是他的得力助手。他本来只是一个有姓没有名的客家人,祖籍潮州府镇平县。陈锴在穿越前的籍贯是梅州市蕉岭县,原时空镇平县在二十世纪初才被改名为蕉岭县,可以说他们是老乡,当然这一点陈锴没有和王朝挑明。王朝在归化前是程乡县的一个书吏,在押运重要文件的时候遇见了土匪,人倒是活下来了,文件丢了。县老爷一气就把他开了,他也就失去了生活来源,加上崇祯年间苛捐杂税繁多,快要活不下去的他听说潮州海边的“澳洲老爷”能给吃的,便风餐露宿沿着梅江-韩江一路乞讨着走到了海边,恰好撞上了上岸侦查的海兵队员。就这样他归了化,加入了伏波军,人又聪明,也就安排给元老当勤务员。不过也因为他很聪明,陈锴不忍心让他被埋没,便把他派到临高去学习,他也没让陈锴失望,考了一个甲等文凭,加上政治素质过硬,现在已经加入了广州的公务员队伍。 至于陈锴的另一个贴身勤务兵,倒是还一直在他身边。这人是地主家的傻儿子,刚好姓马,刚好叫马汉(刚好王姓没名字的难民姓王……王朝马汉,齐了),老爸也是客家人,只是很早就“从龙”了,现在他爸本人在广州和元老院共同出资搞了个内河运输公司,负责大波航运到不了的小地方,也还算过得去。他本人有点憨憨的,不过对元老院倒是一片忠心。 饿了一晚肚子的陈锴在王朝马汉的搀扶下上了岸。在王朝的引导下,陈锴上了一辆停在路边的红旗马车。 “哟,这是什么派头啊”,陈锴笑着说。“我就一上尉级别的人物,一些归化民军官军衔都比我高,怎么现在专车接送了。” 王朝倒是有点茫然,不过看得出他似乎也有点紧张:“听说是文区长点名要您来的,来参加粤北军政会议。” 粤北,说到这个陈锴心里有了一点眉目。广东攻略之后,陈锴作为来自粤东北的客家人,同时也作为一个有提案权的元老,数次提交了关于粤东北客家地区社会治理的提案,甚至主动提出自己可以退出现役转入预备役,到粤东北地方任职,参与社会治理。不过这些提案,要么石沉大海,要么被元老院以各种理由退回。其实陈锴心里也知道,当前两广大区的工作重心在广府地区,佛山,广州,香港,新安,这些地方就如同初生的燕子,天天叽叽喳喳张大嘴巴问元老院要钱要人要资源,而山高路远的粤东北地区如果要开发,不仅需要投入大量的资源和资金,而且短时间内几乎难以获得收益,所以陈锴也理解元老院的难处。但是,陈锴认为,暂缓开发粤东北不代表不开发粤东北,现在元老院对粤东北几乎半放弃的态度让他感到有些心急。陈锴在海军做久了,从事的又是文职,升迁的机会不多。要是有机会的话他倒也不介意成为外派的地方官元老,虽然他更喜欢人多还靠海的地方,最好是在广府,或者日后江浙或日本纳入元老院统治之后在这些地方任职,但是现在粤东北,也就是自己的家乡是这个状况,他心里多少还是有点疙瘩。而这次“粤北军政大会”,似乎给了他一线希望。 明朝时期,客家人某种意义上是一种有点化外之人的存在。虽然也有不少客家人选择“入籍”,成为伪明政府的纳税人,但是也有很多客家人散居或者聚居于山中,这些流民有不少不被伪明政府所承认。据戴憬的嘉靖《广东通志稿》记载: 在韶州、惠州的无主官山,本地“奸民”号“山主”、“矿主”,“招引福建上杭等县无籍流徒,每年于秋收之际,纠集凶徒百千成群,越境前来分布各处山恫创寮住割”。从伪明政府对这些客家人的称呼上看,客家人在伪明政府眼中可能并不是一个很正面的存在。然而,现在澳宋新政府来了,这些客家人的生存状况似乎也没什么改变,多数客家人因为没有途径归化或者不愿意归化,因此对澳宋帝国来说他们也是化外之民。陈锴认为这意味着,第一,帝国境内有很多没有纳入统一管理的闲散人员(粤东北地区人多地少,不少人可能会因为无地可种成为闲散人员),这么多“盲流”对于帝国的治安是不利的;第二,他们因为没有合法身份,因此无法成为帝国工业化所需要的劳动力,这对帝国来说也是个损失,第三,不少客家人本来就因为没有入明朝的籍而备受歧视,现在新政府来了也一样,会招致他们的不满情绪,不利于统战工作的开展。 正当陈锴在思索着一会开会时领导可能会问的问题并且在内心里提前作答的时候,王朝马汉还有陈锴一行人被马车带到了广州紫明楼。陈锴有点吃惊,这可不是什么谈正事的地方,不过他那已经灌满了西北风的肚子倒是很实诚,所以也就硬着头皮进去了。 今日的紫明楼好像和平日不太一样,只有部分对公众开放,其他部分似乎被元老院包了。一个穿着女仆装的服务员(陈锴:这帮元老是什么恶趣味啊……)认出了王朝,凑上前来:“王朝同志来了呀,这是陈首长吗?” 陈锴点了下头。 “那好,这边请。”女仆装服务员带着职业化的灿烂微笑把陈锴一行人引导到了楼上的包间。陈锴注意到,等他们到达目标楼层的时候,走廊里除了警卫和一两个穿着中山装的归化民干部外没有看到其他“闲杂人等”,楼梯口也有几个守卫在把守。 女仆装服务员把一间包间的门轻轻地拉开一道缝,“首长,就是这间了,您请进,我就先告退了。对了,从香港到广州一路舟车劳顿,相信您的两位勤务员应该也很疲惫了吧?我们紫明楼在楼下为首长们的勤务员腾出了一间茶亭,里面有上好的广府茶点可随意食用,要不二位随我去茶亭稍事休息,吃点东西?” 王朝马汉大概也明白了话中之话,这是首长要谈论秘事,先行屏退左右了,也就心照不宣地跟着她走了。 一下子少了两个自己熟悉的人,陈锴有点不太习惯,但是会还是要参加的。推开门,这是一间中式包间,右边的墙上挂着一道横幅,上书“两广大区元老粤北军政大会”。一张看起来和原时空大酒店里没什么区别的铺着黄色桌布的大圆桌摆在房间正中央的地方,桌子上有一个冒着热气的铜制火锅炉,里面看起来是番茄牛腩汤底,旁边摆好了准备放进去的食材:牛百叶,胸口朥,黄喉,牛筋,牛脊髓…… “小陈同志!一路上辛苦了!快坐快坐!”一个看起很有气势的男人的声音把饥肠辘辘的陈锴的眼睛从食材上拉了回来,定睛一看,陈锴认出来了,是文德嗣,在座的还有广州市长刘翔,市公安局局长慕敏,负责粤东方向防务的第三混成旅旅长付三思,负责粤北方向防务的第一混成旅旅长朱鸣夏,连州行政专员黄超,还有几个十四五岁到十八九岁之前的年轻人,这次会议看墙上的标语只有元老能参加,那这几位应该就是小元老了。 “您好您好”,陈锴笑脸相迎,“文区长在紫明楼办公,真是,呃,颇有情调啊。”陈锴本想恭维一下文区长,结果话刚说完就发现自己好像拍马屁拍到马蹄子上了——紫明楼可是风月场所啊。 文德嗣倒是没怎么在意这个。他示意陈锴赶快坐下来一起吃饭。 虽然陈锴昨晚一晚上几乎粒米未进,但是这个饭自然还是吃的有点不踏实的。除了那几个小元老外,自己的级别大概是最低的,而且那几个小元老能选来参加这个会议,估计也是有能力和抱负的。陈锴感觉对比之下,自己简直是在场最酱油的一个人。 “大家吃好喝好哈,”文德嗣在大家没吃完的时候就开始为会议炒气氛,“很荣幸能邀请大家来参加今天这个粤北军政大会哈,也很感谢今天到场的小元老,这次会议本来还因该邀请几位中央的元老参加,不过他们因为路途遥远加公务繁忙抽不开身,在和办公厅交流之后,我们很荣幸能邀请到这几位小元老,接下来你们将担任书记员,记录会议内容并且向自己负责的部门报告,你们能做到吧?” “保证完成任务!”文德嗣的要求在小元老们之中得到了肯定与支持。 “那行,大家吃完了吧?”文德嗣笑着问。 除了陈锴,大家都吃完了,快要饿昏了的陈锴还准备继续,但是看到这个情况只好妥协,也说自己吃完了。 “那好,会议开始吧。”文德嗣自顾自地说,丝毫不顾陈锴还在擦嘴巴,“首先请粤北方向的朱鸣夏旅长介绍一下对明残兵和对少数民族叛军的作战情况……” “……我国民军对乳源的土匪发动扫荡……收缴土枪五把……取得重大胜利……” “接下来是黄超元老……” “……在连州我们成功又争取到了一个瑶族村落的支持,在元老院的光辉照耀下,他们正在逐步成为合格的归化民……” 会议很冗长,而且似乎都只是单纯地文区长提个题目,然后被点到名字的元老念报告而已。 在粤北地区报告完后,文德嗣没有急着点驻防粤东的付三思和热切关注粤东北局势的陈锴,而是不紧不慢地开始对粤北的情况进行质询和问答。 正当陈锴听得昏昏欲睡的时候,文德嗣跳过了陈锴以为会被先点到的付三思,直接把自己和付三思一起点了。 “这位呢,是海军的陈锴元老,大陆攻略以来一直很关心粤东北的占领和发展状况。我们的主攻方向一直是韶关方面的粤北方向和潮汕、漳州方面的粤东方向,而夹在两者之间的粤东北客家地区我们的关注度不是很够,所幸陈锴元老指出了这个问题并且提出了一些自己的解决方案,所以我想让陈锴元老和付三思元老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陈锴你先说。” “好的,那我先开始吧。”陈锴也正色道,“粤东北的情况并不是那么尽如人意。” 顿了顿,似乎没人打算对这个有一点点爆炸性的发言发表意见,文德嗣也点了点头让陈锴接着说下去。 “元老院只能说是名义上光复了粤东地区,但是却不能说元老院有效控制了粤东。从政治上来讲,我们在粤东只是单纯地建立了军事上的占领,然而却没有在当地建立有效政权。沿海的潮汕地区还好,一方面是受到我们在南澳岛上的驻军的威慑,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这些地方靠海,对外交流比较频繁,我们的势力和影响力也比较容易渗透,现在我已经能看到一些元老和归化民干部在潮汕地区开展工作,但是受到潮汕地区根深蒂固的宗族大家的干扰,目前来说他们的接收工作也不能算很顺利;而粤东北的梅州地区则更令人担忧,由于广府地区需要大量的归化民干部,因此潮州府客家四县的干部严重不足,这四个县只有程乡县县城和大埔县的三河城有民政口的归化民干部,剩余两个县,镇平县和平远县甚至只能让驻军负责民政工作,可想而知,我们在这些地方没有建立有效统治,甚至可以说除了军队外元老院的势力根本没有渗透进去。” “军事上,也没什么好消息。粤东方面只有一个付三思元老的第三混成旅,这个旅是当前伏波军三大混成旅里实力最弱、兵力最少的,第三旅下面只有一个步兵营和一些支援单位,换句话说,第三旅就是一个架子旅,他本质上只能说是一个拥有旅级支援单位的超级加强营。”说到这里,陈锴顿了顿,看了一下付三思的脸色,还好,他看起来不仅没有生气,而且还频频点头(陈锴内心OS:估计是想问元老院打钱了吧),便接着说:“然而粤东却又是那么大,粤东北客家山区聚居点相当分散,第三旅不得不拆分出大量的守备部队来把守数不胜数的分散聚居点,这一方面削弱了第三旅作为一个部队的整体上的战斗力,另一方面地方上的驻军因为过于分散,所以看起来似乎哪都有,但仔细一看哪里的驻军都没有超过一个排,平远县和镇平县甚至共用一个排的驻军,一旦有哪个宗族大家起事,怕是能把这两个县的驻军都给一锅端了。” “那个,我补充一下哈,那个排的驻军实际上没有完全占领平远县。”付三思打断了陈锴的发言,“梅江有条支流叫石窟河,石窟河是镇平县的母亲河,石窟河的支流柚树河则可以通往平远县,那个排现在驻扎在镇平县的新埔圩,是柚树河汇入石窟河的地方,换句话说那个排压根没有控制平远县,只是控制了平远县通过柚树河-石窟河-梅江-韩江的外出通道而已,出现这样的情况是因为第三旅的兵力实在是太少,而且我们的主力还要防备着漳州方向的明军,抽不出足够的部队。因此我希望元老院能够体谅一下我们第三旅的难处,多给我们一些支持。” 陈锴心中窃笑,原时空PLA的“我陆军,穷,人大打钱”的情景在本位面也出现了。file:///C:/Users/QYX/AppData/Local/Temp/msohtmlclip1/01/clip_image002.jpg
“嗯嗯,我会向元老院争取的。”文德嗣说,不知道是承诺还是在敷衍,“陈锴,你接着说吧。” 陈锴接着开始报告:“文化上,因为这些地方山高路远,而澳宋文化又是沿海传播的,粤东北的客家人对我们的文化和理念基本没什么了解,加上地方封建宗族势力强大,自然也就对我们政权没有向心力。至于经济——文大区长您也是知道的,好歹靠海的潮汕还能收到点合理负担,梅州地区您收到过哪怕是一枚铜子儿吗?” 陈锴的最后一句话打破了原本严肃的氛围,整个房间里的人都笑了起来。不过陈锴说的话倒是事实——元老院甚至没有在梅州地区建立有效统治,又何谈收税呢? 笑完之后,文德嗣开口了:“小陈同志,你说的粤东北地区的情况和我了解的情况差不多,总的来说就是很严峻,但是因为粤东北地区实在是山高路远,而且粤东北水路相连的潮汕地区尚未稳定,要开发粤东北需要投入大量的资源,并且短时间内基本没有办法得到产出。事实上,元老院是想暂缓开发粤东北的。” 陈锴在参加这次会议之前本来有点激动,自己多次提交的议案终于得到了回应,自己也终于能从一个酱油的政治老师变成治理一方的外派元老了,但是文德嗣这一番话泼了他的冷水。 看到陈锴有点失落,文德嗣笑了,“可是,事情出现了转机。”接着便示意慕敏说明情况。 慕敏点了点头,说:“陈锴,你穿越前也是客家人,你应该知道大部分客家人生活在粤东北、闽西南、赣南三省交汇处。放在我们今天的版图上,就是生活在澳宋帝国的国境线附近。而广州作为两广大区的府城,聚集了大量的客家人来做生意,工业化后还有来做工人的。这些客家人和他们同乡,也就是我们国境线附近生活的客家人有频繁的联系。一些别有用心的伪明间谍和官员利用这一层血缘纽带关系在广州城内开展间谍和破坏行动。我们今天之所以要到紫明楼而不是两广大区政府办公室来商量这件事,就是因为前几天巡逻的民警在广州市政府墙外抓捕了一个工人模样的人,经过审讯,发现是赣南的伪明势力在得知他在广州做工后,利用金钱收买他,让他窃听、收集元老院的情报,并以家书的形式将情报发往家乡梅州地区,然后他的家人则负责接受这些情报并走大路把情报传给赣南的伪明官员——对的,走大路,因为梅州的军队太少,他们甚至没法封锁住大路。我怕现在还有这样的人员潜伏在广州伺机破坏,威胁元老的安全,又鉴于原来的广州府衙门占地面积大,围墙低矮容易翻入,我们就包了紫明楼最高的两层,楼上那层瞭望,我们这层开会。” “此外,”文德嗣接着补充,“目前的客家地区人多地少,为了获取生存所需的资源,不少人落草为寇,边境外的福建永定地区甚至出现了一个家族,整个客家围屋都集体落草的事件,听说明军拿他们根本没办法——事实上客家围屋就算是放在原时空的二十世纪初,有土匪进攻时发现使用全威力步枪弹也没法击穿那厚重的土墙,何况是本位面使用冷兵器和早期火器的明军,这些全家落草的土匪以家族的围屋为据点在山上游击式抢掠,并且有不少已经流窜到了我大区镇平、平远、大埔甚至程乡县境内,造成治安的严重恶化,其中有一次他们甚至想要抢劫镇平县驻军的补给船,在排枪的压制下才撤离。因此,我们现在在考虑如何加强元老院对粤东北客家地区的控制能力。当然,稳定粤东北山区只是我们加强对粤东北地区控制能力的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是现在客家地区人多地少,应该能找到剩余劳动力,如果能让他们为我们的工业化做贡献就更好了。此外,小陈之前提交的议案,还提到了一些其他的原因,我都看过了,还是有一些可圈可点之处的,你待会和大家说一下。至于如何加强对粤东北的控制,你的最后一篇议案相对来说可行性比较高,把你的计划简要地和大家说一下,我给你把把关,小元老们也要记得做好笔记,这部议案晚些要你们向元老院中央报告,我会代表小陈元老争取中央的支持,让这个提案变成现实。” 终于,这一天到来了,自己这么长时间的努力终于没有白费,要不是现场这么多人,还有小元老,他可能就当场跳起来了。 “好的,感谢文主席,啊不,文区长的支持,”陈锴差点没掩饰住自己的激动,“我给我的计划起名叫‘楔子计划’,而我,就是打入客家地区的第一个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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