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scat 于 2019-7-28 18:42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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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当时也是这样呆在船上。不过那时候她并不知道什么是一条船。那以前她压根就也没听说过船,自然也没见过。实际上在那之前她根本不知道木头能刨成方形,严丝合缝的拼成一个庞大的整体。
不但是船,就来船外面是海当时她也不知道,高大的船弦挡住了周围的视线,上船是在夜里,一片漆黑。尽管有水声,但是她当时还不能理解海洋这种庞大的水体。她的部落祖祖辈辈都生活在一片干燥的谷地里,河流和雨水是珍贵和神圣的生命之源,有多少都会很快渗到土里。尽管传说中神曾经用水覆盖了世界,但是毕竟谁也没见过。
不过这些事她当时都没去考虑,或者说她什么都没想,因为她胳膊里被穿进一根铁丝,无时不刻的不是钻心的疼。这条船的“乘客”也都和她一样,他们是一群奴隶,这是一条运奴船。
对于女孩来说唯一真实的只有摇晃,每摇一次穿在两根前臂骨之间的铁丝就拉扯的皮肉生疼。伴着作呕的气味,空空如野的胃不由自主的收缩,却什么也挤不出来,只是让胳膊更疼而已。
太阳升起来,空气闷热的让人几乎无法呼吸,船舱中蒸腾起死鱼、屎尿、呕吐物和血的混合型恶臭,女孩觉得自己快死了。忽然,头上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然后听到了一声惊雷般的巨响,然后更多巨响出现在上方和远处,夹杂着劈劈啪啪的爆鸣,还有硝烟的气味。
这种气味让她回想起不久前自己被掳走的时候---部落被一群骑骆驼穿黑衣的人袭击,尽管部落战士们英勇的冲上去试图赶走这些匪徒,但是每次随着一阵这样劈劈啪啪烧干木头一样的声音,就有几名战士倒在地上血流如注。然后那些骆驼骑士在一股烟中飞快的逃开,留下一丝从未闻到过的气味,不一会又回来继续释放邪恶的法术,直到部落酋长和他的兄弟儿子们全都死了,剩下的人跪在地上成了奴隶。
并没有容她更多的回忆下去,随着一声大树劈裂似的巨响,船身上被开了个洞,几根粗壮的木方被轻易的撕扯成碎片,连同坐在前面的人上半身一起飞了出去,一个黑乎乎的球体砸到另一面的船弦上,另一个族人的身体象石头砸到一滩烂泥一样四分五裂的溅射开去,他身后的木头深深陷了下去,水汩汩的涌了进来...
从弹洞里,奴隶们惊讶的看到了一片蔚蓝,接着又有几发炮弹命中了这条三角帆船,也有近失弹溅起巨大的水柱。奴隶们想起传教士说过的话,神明为了惩罚恶人用水淹没了陆地.....
这是惩罚!没错就是惩罚!奴隶们乱成一团,铁丝也不知在哪里扯断了,小姑娘挣脱出来却不知被谁一脚踩进舱底的脏水里,那是一种混合着血、肉、内脏、排泄物的液体,气味说不出的恶心。她空空如也的胃不由自主的抽搐起来吐出一点酸臭的液体......
三年前一条也门渔船在前往马斯喀特的路上遭遇了丹麦武装商船格里芬号。船上运载的是黑奴,马斯喀特港是奥斯曼帝国重要的奴隶市场,战斗的结果阿拉伯水手和奴隶贩子大部分被杀,幸存的奴隶成了丹麦人的战利品,他们大部分是阿克苏姆帝国旧地附近的盖拉人,其中有个女孩叫塔达西马尤。
一个月后格里芬号在锡兰附近被悬挂澳宋和葡萄牙双旗的武装商船杭州号俘获,那是女孩第二次成为炮击目标,又一次巨大的震动让底舱里灰尘弥漫,火力的密集程度仿佛末日降临,不过幸运的是并没有炮弹击中关押奴隶的底舱,因为杭州号的船长想俘获这条华丽的北欧船,而不是击沉它。这个船长叫李华梅,她用自己的姓给塔达西马尤起名叫李鹰。
不久之后李鹰被转交给元老院,安排在高雄保育学园上了初小,台湾的学校和其它地方有所不同,不只是个传道授业,培养有文化守纪律劳动者的地方,同时也要照料从浙江、福建接收的孤儿弃婴,所以叫保育学园。
孤儿还好说,有高年级的学生照顾,但是弃婴需要吃奶,台湾的魏总督便调拨给学园几头母牛和十几只山羊用来产奶。李鹰的文化学习一塌糊涂,毕竟语言不通脑子也不太够用,但是对付动物却很有天赋,不但能把牛收拾的服服帖帖,就算遇到野猪和狼也能临危不乱。毕竟她的部落本来就是半游牧半狩猎,赶走像驴一样大的鬣狗是家常便饭,在非洲草原上游猎民族才是真正的王者,就算是狮子抓到什么猎物,人类也能寻着空中的秃鹫群找到,然后部落男女老少一起拿上棍子去把剩下的猎物抢过来吃上一顿。
这样李鹰成了学园的畜牧小组饲养员,这三年里她磕磕绊绊的学会了汉语和一些汉字,脑子依然不灵光,但是身体却发育的异乎寻常的迅速,每年都会长高七八公分,而且比同龄人力气大的多。
她的部族生活在东非大裂谷中部,大裂谷里气候干燥没有农业,来自东非高原的奥罗莫人带来了山羊和长角牛,而裂谷中的原住民阿尔法人祖祖辈辈在荒漠草原上追猎兽群,无论哪个部族,在艰苦的生活中只有最强健的基因能得以传承。
李鹰的血缘里也混合了二者的基因,每个女孩从小就要学习各种祖传生活技巧,比如辨认和收集块茎,布置陷阱捕猎小动物,挖掘和处理地下昆虫,从动物粪便里找出未彻底消化的种子之类,如果不是被掳掠为奴,再过两年她应该就可以嫁人生儿育女了。
这些小技能在非洲只能让人不饿死,可到了台湾这样的气候能获取的蛋白质就太多了,结果靠着来路不可描述的营养成分加上来路描述不清的基因让李鹰长到了近180,当然这还只是开始。
一年前,李鹰忽然病倒了,高烧不退,小便里带出红色和黄色的脓血,学园把她送到高雄的军区医院,正好碰上韩涛元老巡诊到此,一看吓了一跳----这个小女孩的外**位整个都消失不见,还有拙劣的缝合痕迹,韩元老猛然间想起一个词“女性割礼”。
据李鹰回忆刚记事的时候曾被家人带到部落巫医那里,巫医用一把燧石的小刀从她下身上连割带扯切下一些东西,她当时就疼晕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发现下身的伤口被用金合欢树的刺穿在一起,部落里每年总有一两个女孩在割礼之后死掉,她们会被认为是不洁的。
她自己疼了很久总算活了下来,到十二三岁应该就可以嫁给一个部落战士,到时候再切开,然而她的部落却遭到了奴隶贩子的袭击。随后这个残酷的割礼却帮她逃过了丹麦人的奸淫,因为只留了一个排尿的小口,这也是众多非洲部落盛行割礼的原因之一,**不止可能被本族或者异族男人**,也会被动物。
到了新的环境没人会注意到这事,随着女孩逐渐长大来了月事,污血不能顺利排出逐渐发展成尿路感染。除了女性割礼这种奇葩的事头一回碰上,尿路感染什么的韩元老当年在农村见多了,治疗也就是捎带手的事。不过了解到这个黑妞还是个饲养员兼驭手,还是初小学历,便把她记在了自己的小本本里,这次北上就把她要了过来。
至于肤色人种,也是没什么可挑的,没什么敌我或者治安污点又有一技之长的人韩元老当然是有一个要一个,何况又是年青女人,能被流放的女人十个有八个是屡教不改屁股被打开花多少次的私妓,**要不是年老色衰或者被花柳毁容拉不着客也不至于总是违规,让她们繁殖后代实在没什么指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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