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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8-20 17:13:3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6月5日 巳初  阴有中雨
乌尾张快船3条在临川河外5里设伏,专等元老院的渔虎1号。海盗见舢板小,以为疍户,三面围抄,前排举藤牌,后排备钩绳。当三条快船靠近渔虎1号到60丈的时候乌尾张喊:“留银买路!”,阿黎闷声操舵满帆想加速脱离,实为拖延。右侧海盗船抛钩绳,钩住舢尾,船体擦碰。8名刀手准备跳帮刀矛齐下,结果两名元老一慌张打了两个长点射,打穿前排2人胸腹,刀手落水,钩绳手倒地,舢板甲板血漫,剩余海盗瞬间懵愣。每人三个弹夹12秒内倾泻,甲板8人全部倒下;左、右船见状,立即收桨转舵外逃。虎头舢桨帆并用,顺风脱离;海盗3船丢12具尸体、2面破帆,速度大减。临川新屯同时命令另一架蜂巢航宇HC-541起飞,实时追踪海盗的快船。海盗的虎头舢级快船一路顺风在下午1600左右进入酸梅铺港,期间无人机数次下降到120m用它自带的光电吊舱对海盗进行30倍光学拍照,并通过PDT 集群基站将图片回传到临川新屯的综合指挥部。确定海盗的据点和容貌后,元老们立即动员还在休整的一个民兵排和连部指挥员共计32人,搭乘Sunreef 60 Electric太阳能双体帆船(自带一条6人快艇)和Rapido 60 三体折叠翼帆远洋快帆两条船,在当晚1930左右到达酸梅铺港附近海域。通过蜂巢航宇HC-541持续回传的情报,民兵排确定酸梅铺港西侧的海滩没有人员活动且有植被掩护,民兵排决定从这里用快艇分批上岸。
无人机锁定乌尾张所在的棚屋,通过对讲机的耳麦实时将村里的情况告知突击队员们。突击队员们按照既定的作战计划,一个班沿海岸借着无月 的黑暗快速的移动到港村的东侧,另一个班沿潮沟自北面包抄,堵住通往保平港的独木舟,韩岳在耳麦里提醒大家都只开点射模式,然后带着一个班就向这乌尾张所在的棚屋摸了过去。突然一声枪响,只听见有人惨叫了一声,整个海港骚动了起来,有人穿衣服,有人找武器,有人在尖叫,东侧的夜视哨发现外湾有8名海盗丢下长矛,往椰林逃散,东侧班立即分段拦截,绳网套脚生擒5人。乌尾张见状率3名亲信冲向唯一未翻的独木舟,被守候在这里的东侧班正面拦住;班长刀锋用刺刀背击其膝窝,一把用绳网罩头,瞬间制服。内湾10名海盗见头目被擒,妇孺哭喊“莫杀”,士气崩溃;生擒9人,仅1人跳海游向礁盘,被快艇探照灯照住后投降。在短短的5分钟里只有一名海盗大腿中枪后倒地呻吟。
事后韩岳在乌尾张的棚屋里找到弧背单刃弯刀一把,随身短刃两柄,十几两银子和几封信。打开信件一看,均是崖州内暗探和一些商户与之书信,其中李瑞昌的名字赫然在列。得到这封书信后,韩岳满意的将所有海盗带上手铐用绳子串起来,利用港中的两条虎头舢将人拖运回临川新屯。
等到突击队全体返回临川新城后,先将海盗们都锁进了观察围。然后古月和仇日辉又狞笑着对这群海盗分别进行审讯,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都对海盗的作为供认不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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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化民干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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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5-8-20 18:15:29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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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5-8-21 10:57:08 | 显示全部楼层
6月6日
一大早所有土著的工作都暂停下来,元老红红这个法律专业毕业的大学生,临时客串法官,对这群海盗进行了公审。虽然元老院还没有成制度的法律文件,元老们也逐渐意识到要管理好自己的控制区域,需要有自己的法律,但是制度总是落后于变化,元老们也没太在意这个小小的瑕疵。后世有这么多法律可以现成套用,直接搬个现成的,以后再来修补吧。最后红红元老当众宣判海盗们有罪,匪首乌尾张判处绞刑,其余海盗判处劳役两年。随后还组织了土著群众对海盗的控诉大会,现场群众的情绪得到宣泄。
同一时间,元老们意识到有必要建设一座监狱用来关押日后可能出现的越来越多的犯人,便立即开始着手建立一座监狱围选在临川新屯东北400m,地势高爽,雨季不涝;可直埋电缆;靠1号公路,进出5min脚程。总平面呈回字形,外圈防御(边长46m×46m)夯土芯+24cm水泥砂浆抹面墙,高4.5m(后期加装蛇腹铁丝);四角6m瞭望塔:钢管骨架,内爬梯,顶部1.2m女儿墙+探照灯+摄像头。正面设4m宽双扇铁门;门旁2m×3m门卫室(可住2人,兼武器库);墙顶外挑30cm防爬板,墙根1m碎石带防挖。内圈监区(边长22m×22m);单层,檐高3m,水泥屋顶;屋面5%坡,檐沟+落水管;中央14m×14m天井,采光通风兼放风场。四翼监舍:每翼18m×5m,隔5间3.6m×4.8m(每间17m²),每间6人,共20间=120床。①北侧2间女监;②东侧2间少年/轻犯;③西侧2间重犯;④南侧1间禁闭(无窗);通道:内圈四面2.5m宽环形走廊,地面防滑混凝土。功能分区有,管理核心区:东南角6m×6m二层小楼(一层值班室+监控,二层办公室);厨房+餐厅:西南角6m×12m,太阳能热水,供120人+10狱警;医务室:西北角4m×6m,2张观察床+药品柜;仓库:东北角4m×6m,堆放囚粮、工具;旱厕+淋浴:天井四角,各2m×3m预制房,通沼气池。动线:“外门→安检区→缓冲区→内门禁”三道岗;囚犯流线:囚车→外门→卸囚区→搜身→登记→内门→监舍;管理流线:办公区有独立侧门,可不经监区直达。墙体:水泥砂浆砌块+内外抹灰;内墙1.8m高白瓷砖防污。地面:监舍水泥地面,走廊压花防滑。门窗:监舍包铁实木门(1m×2m,观察孔15cm×10cm),高窗1.2m×0.6m,内嵌Φ12mm钢筋竖栅。屋面:水泥屋顶。供电:临川新屯电网供电,并在对角的两个瞭望台各树立一个10kw纵轴风力发电机;监控8路4G球机→临川新屯中控;供水:深井泵+高位5m³水塔;热水太阳能板20m²;消防:每翼2具4kg干粉灭火器;天井设4个消防栓;报警:哨位+红外对射;越狱触发警报,5min内民兵排机动到位。墙外预留5m绿化带,可再建一圈轻钢工棚(劳改车间)。监控光缆、给排水主管一次到位,扩容到160人只需加监舍2翼。
吴尾张的信件和从崖州带回来的信息相结合,元老们立刻将这个事情猜了个七八。同日,刀锋带领5人小组,乘坐Rapido 60 三体折叠翼帆远洋快帆在日落前赶到崖州城外潜伏等待天黑。待到0230,城郊一处僻静的无人河滩上,刀锋用四支强力手电对空做光学定位,引导来自临川新屯的两架盛世龙 V2000EM电动垂直起降飞行器降落(同行的还有两架蜂巢航宇 HC-541 应急通信复合翼无人机负责通讯中继和空中监视任务)。韩岳与另外5人小组到来后,立即在无人机的引导下来到城西北角的一个缺口处,缺口底宽2.8m,最高处1.7m,外侧是灌木坡,内侧是柴垛。一行十余人来到李瑞昌的宅院外的巷里,拿出准备好的伸缩梯一把攀到墙头,果断用MP5SD击毙护院的家犬,其他人紧随其后摸到李瑞昌的房门外,里面均匀的呼吸声和微微的呼噜声隐约可闻。刀锋轻轻的用匕首拨开门闩,缓缓推开房门只见李瑞昌仰卧正中,着素绢中衣,胸口微微起伏,还有一名女子侧躺外侧,背对门,只着肚兜,一条薄被盖至腰际,发髻散乱,呼吸均匀,想必是李瑞昌的小妾。刀锋左手湿布捂住李瑞昌口鼻,右手顶住喉结,另一人把麻绳活套套住李瑞昌双脚,顺势一拉,整个人滚进棉被卷。小妾则被人用布卷迅速包住小妾头脸,膝压后背,使其动弹不得,最后被人反绑双手脚固定在床上,口中塞入布团,灯芯被拔走丢在墙角;区区七八秒的时间,被棉被卷成“人形包袱”的李瑞昌就被刀锋扛到院子里,马上,被早已在院子四角布设了手电所引导的V2000EM甩着吊钩慢慢降落到离地15米的高度。众人立即将吊钩挂到李瑞昌这条“春卷”上,由V2000EM调运到城外的无人河滩。等所有队员返回后,分一部分人押着李瑞昌乘坐V2000EM,一部分乘坐Rapido 60 三体折叠翼帆远洋快帆返回了临川新屯。
在临时改造的隔离围审讯室里,LED白灯直射李瑞昌的面部,李瑞昌被绑在实木十字椅上,椅背 15°前倾,脚腕以航空扎带锁在椅脚上。韩岳一言不发的坐在审讯桌后,静静的看着,刀锋在白灯后面的阴影里点燃了一支香烟,火星忽明忽暗。
李瑞昌的肩颈先于人目挺直。潮冷的夜气涌入,他能感到后颈汗毛一根根竖起,却没嗅到熟悉的南海咸腥——这空气里没有盐,也没有火把油臭,只有一种干净的、只剩温度的空白。过道里没有出现任何耳熟的语声:没有入海口方言的鼻音,没有巡检弓兵走夜路时的轻笑,也没有私盐牙行惯常的客套咳嗽。李瑞昌的发梢被冷激起微毫,他却惊觉自己连一声喝问都压在舌根——那两人的沉默像一块湿布,盖住一切能流传的动静。
从阴影中探出一个脑袋,那是刀锋戏虐的笑容“李瑞昌,”他略带玩味的摆弄着手上的香烟“知道为什么请你过来吗?”
李瑞昌喉结先往上一滑,随即顿住。
他第一眼捕捉到刀锋的鬈发——短、卷、贴头皮,像一把夜里反光的锯片;那副漫不经心又带着南方口音的官话里没有半点琼州土腔。
下颔的肌肉轻轻一抖,把涌到牙缝的一口冷气逼了回去;紧接着,他眼角扫过刀锋手中的香烟,认出那支粗白卷纸不产自大明的任何窑口。
呼吸微不可察地沉了一寸,鼻息却更稳,像在海市瞬息万变的迎拒里惯用的最后一道门锁。视线继而越过火星,落到墙边完全看不清的阴影,他猜测那里还有一条同样卷发的高大身影——曾经隔着河风、隔着交易窗口远远见过一次。
确认后,他没有破口,也没有声张,只将脊梁微微向后贴死椅背:布商的本能让他把时间拨进一道沉默的算盘珠子,留下了可以赊账、也可以加码的表情空档。
刀锋轻笑着拿出几封信,挑出一封缓缓打开,轻声读了起来“有倭人海上经三亚湾送布300匹至崖州丰记号,劫之。李瑞昌 四月廿二”声音不大,缺句句都洞穿这李瑞昌的心。李瑞昌就知道这一次自己凶多吉少了,”你,你们想怎么样?“在元老们的耳朵里,这声音有点颤。
“昨天指使吴尾张抢劫我们的船的人就是你吧?”韩岳阴沉着说道。
“误,误会,误会。”
“哦?可是,吴尾张是这么说的,还有供词,你怎么说?要不要和吴尾张对质一下?”接着韩岳一指门外,“他就在外面吊着。”
一股尿骚味悄然的弥漫在审讯室内,李瑞昌面如死灰“我,我愿倾尽家财给各位大人,只求给在下一条生路,一千两,不,不,不,一千一百两!”
这时,审讯室的门被拉开,钟俊飞缓步走到李瑞昌的面前,笑吟吟的为他解开扎带,在李瑞昌肩膀上一拍,李瑞昌才在恐惧中回过神来,呆呆的看着钟俊飞。钟俊飞也微笑着打量了李瑞昌一会才说道:“李老板莫怕,”“这不咸不淡的明朝话”灯后面的刀锋在心里吐槽了一句。“咱们来这里是为了发财的,咱们和气生财是不是?”
“是,是,是”李瑞昌头如捣蒜。
“布匹的生意能赚钱,其他生意也能赚钱阿,我们还有其他赚钱的门道,不知道李老板有没有兴趣?”
命都快没了,这下谈生意?李瑞昌的脑袋一时转不过来,不过布商的本能又一次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表情,心里也终于开始慢慢活泛起来,不杀自己,说明自己还有价值!
终于,钟俊飞提出如果接下来两月里李瑞昌不干扰我们元老院的生意的话,还会和他在其他大宗生意方面进行合作。
最后,在天快亮的时候,元老院将李瑞昌蒙头铐住手脚,再用V2000EM把李瑞昌他“空降”回自己宅邸的院子里。此后,李瑞昌老老实实,再也不敢招惹丰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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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8-22 13:43:34 | 显示全部楼层
什么文章?又开了新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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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37股灾纪念章

发表于 2025-8-22 14:18:54 | 显示全部楼层
资瓷,资瓷!!!
不论年龄,种族与贵贱,坟墓是人们最盛大聚会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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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8-23 23:49:54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不错欸,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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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5-8-28 14:40:47 | 显示全部楼层
6月9日 午后雷
夜已二更,崖州巷子里只剩梆子声。
老李头刚闩上半截门,忽听外头轻轻两下——不轻不重,像做买卖的暗号,却不是本地盐贩常用的三短一长。
他凑到门缝,压着嗓子:“谁?”
门外那人一口带官味的官话,声音不高,却透着不容拒绝的利落:“告诉李瑞昌——元老院来人。”
老李头愣了半瞬,脑子里飞快转:“元老院”三字陌生,既非盐课衙门,也非巡检司暗号;来人直呼老爷名讳,不带“东翁”“掌柜”的客套,显然不是牙行旧识;更怪的是,夜禁已严,此人竟能穿街过巷无人盘诘。
老李头不敢开门,先把门闩横回槽里,只留一条缝,灯笼往外一探——斗笠遮了半张脸,衣色在暗处看不清,但腰杆笔直,像行伍又像官差。
“话不传,”那人补一句,“明日崖州城里就没人再跟李掌柜做生意。”
老李头心里咯噔一声:这既是提醒,也是威胁。他不敢再拖,回头朝院里低喊:“小六子,快请老爷——就说,门外有客,口称‘元老院’,不知来路,但像是大事。”
自己仍守在门后,手按门闩,耳听外头动静,心里打鼓:若老爷不应,他宁可得罪来人,也不敢擅放。
小六子踉跄掀帘,压着嗓子:“老爷,门外来了个戴斗笠的官话人,自称‘元老院’,说今晚若不见,明日崖州便没有李瑞昌的生意。”
李瑞昌正伏案对账,闻声指尖一抖,墨汁在“布匹”二字上洇出一团黑花。他先是怔了半息,随即一股凉意从脊背蹿到后颈——“元老院”这三个字像钩子,一下把他拽回半个月前那条被吊上绞架、又被闪电般送回自己院子的噩梦。
此刻,油灯的光晕在他脸上晃,冷汗顺着鬓角滑到下巴。
他喉头滚动,声音却压成一线:“叫老李头把人请进外书房,一盏灯、一把椅,别上茶。”
说罢,他推开算盘,从抽屉摸出那把贴身短刀——上次被绑时刀被搜走,回来后他特意又打了一把——刀尖在灯下泛冷光。
李瑞昌深吸一口气,稳住发颤的指尖,心里飞快盘算:
对方敢夜闯府门,说明城墙、更夫、巡检司在他们眼里形同虚设;
自己若避而不见,明日盐船、布仓、牙行一起出事,崖州没人敢替他出头;
那封信、那十几两贿银、乌尾张的供词,全捏在元老院手里,一根绳就能把他勒死。
于是他扯过一件家常青绸直裰,把短刀贴着后腰藏好,低声吩咐贴身小厮:“备灯笼,照路。再叫护院把侧门守死,没我话,任何人不许进出。”
临出门前,他对着镜子整了整衣襟,镜中人脸色煞白,却强把嘴角拉出一丝“生意人”的笑——那笑在灯影里像裂开的瓷。
一步跨出门槛,他心里只剩一句:“再挂一次,我就真成乌尾张第二。”
外书房门口只点一盏油纸灯笼,灯光被夜风吹得忽明忽暗。
老李头先推开半扇门,探出半个身子,声音压得极低:“客官,老爷在里头等。” 说罢侧身让路,手里却仍旧攥着门闩——一副随时能关门落锁的架势。
钟俊飞没摘斗笠,只微微点头,跨门槛时顺手拍了拍老李头的肩,像对自家老仆般随意。老李头僵了僵,没敢吭声,只把灯笼举高半步,照出钟俊飞脚下那双沾了湿泥的胶底鞋——鞋印一路从影壁拖到石阶,在青砖上留下清晰的回纹,让老李头心里又咯噔一下:这人真是穿城过巷无人敢拦。
书房里只点一盏豆大灯芯,李瑞昌背手站在案前,案上摊着一本空白折子,旁边却空着笔墨——显然不是真要写字。听见脚步声,他先抬眼,目光先落在斗笠檐下那张被灯影切得棱角分明的脸,再往下是钟俊飞腰侧微微鼓起的帆布枪套轮廓。李瑞昌喉结滚动,却硬生生把惊惧咽回肚里,嘴角扯出客套笑意,拱手一礼:
“深夜寒重,钟先生驾临,寒舍蓬荜生辉。”
声音平稳,尾音却短了一拍,像被刀削过。
钟俊飞这才摘了斗笠,随手搁在几上,露出额前被汗粘住的碎发。他扫一眼李瑞昌案上那盏几乎不动墨的灯芯,又扫一眼李瑞昌后腰微微鼓起、却故意用衣摆遮住的刀柄,笑了——声音不高,却带着刚从海上吹来的潮气:
“李掌柜客气。深夜叨扰,只为一句旧话——上次咱们谈的那笔‘和气生财’,可还作数?”
说话间,他左手掏出一张折得方正的纸,正是李瑞昌那夜按过血指印的“合作备忘”,轻飘飘搁在案上。李瑞昌眼角一跳,灯光下那张纸白得刺眼,像随时能揭出他半个月前的狼狈。他下意识往后退了小半步,脚跟碰到椅脚才停住,随即深吸一口气,强把腰背挺直,声音低却清晰:
“自然作数。钟先生但有所需,李某无不从命。”
钟俊飞这才收了笑,微微颔首,目光在李瑞昌紧绷的肩颈上停了一瞬,像确认猎物已入套。然后他拉了拉自己外套下摆,动作随意得像在自家客厅,顺势坐到客位,抬手示意:“那咱们就——再细谈谈?”
李瑞昌背脊又是一凉,却不敢不坐,只把案上那盏灯芯往钟俊飞面前推了半寸,让光更亮些——仿佛这样就能把自己藏进阴影里。
夜已三更,外书房只点一盏豆油灯,灯芯“啪”地爆了个灯花。
钟俊飞把话往白里说:“李掌柜,半个月后,我们要二十个能干活的人——十男十女,年纪轻,没大毛病。价钱照牙行规矩:男的六两银子一个,女的三两五。总价九十五两,现银一次付清。你只管挑人、买人、押船,送到大东海码头,来回吃喝、绳子、草席我另给五两。人到齐,再谈下一笔大买卖。”说完,他把一小锭十两的细丝银“当”一声搁在桌上,银光晃得李瑞昌眼皮直跳。
李瑞昌先是一愣——“六两一个男丁?比市价贵半两,但整批走,省得零卖麻烦。”手心不觉沁汗,在衣摆上蹭了蹭,又听“另给五两”,心里算盘噼啪:“这一趟最少能落十两净赚,抵得上半年盐利。”
可转念想到乌尾张被吊在桅杆上的样子,后颈一紧,冷汗顺着脊梁往腰眼里钻。他抬眼偷瞄钟俊飞——斗笠下的脸在灯影里半明半暗,嘴角挂着笑,却像刀口。
李瑞昌喉结滚动,干咽一口唾沫,声音低而急:“先生放心,明儿天一亮我就去牙行。人挑壮实的,路上我亲自押船。要是少一个,我折银补人,绝不让先生为难。”
话虽利落,尾音却轻颤,像被夜风吹动的灯焰。他伸手去摸那锭银子,指尖碰到冰凉,猛地缩回,又在衣襟上擦了擦,才重新捧起——仿佛捧的不是银子,而是自己的一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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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5-8-30 12:08:21 | 显示全部楼层
6月21日(周六五月初九 多云)
日色西斜,海面浮金。李瑞昌站在自家盐船的艉楼,手里攥着一把汗湿的槟榔渣——那是他一路嚼着压惊用的。船头离那艘“铁船”还有二十来丈,他已感到脚底板发麻:那东西黑黢黢、方头方脑,像把倒扣的棺材,却浮得稳稳当当;没有桅杆,没有帆索,连一块像样的木板都看不见,只在船舷上开着一排整齐的“方窗”,偶尔里头亮着黄澄澄的光,像夜里坟地里的鬼火。
“这……这哪是船?”他嗓子发干,转头问身旁的老舵工。老舵工是疍家出身,自认见过百样海船,此刻却只是摇头,手指在船帮上无意识地抠下一撮桐油灰。
再近十丈,铁船的影子把李瑞昌整条盐船都罩了进去。他仰头,看见船腰上悬着一条铁臂,像庙里的吊钟架,却一点声音也没有。李瑞昌腿肚子一抖,下意识往旁边让半步,差点踩进舱口。
李瑞昌的尖头盐船刚靠上栈桥,船板还没搭稳,他就先一步跨上岸——膝盖一软,差点跪进沙里。码头上铺着一排灰白色的“长方块”,踩上去硬邦邦,不像木板会吱呀,倒像整块岩石被磨平了。他低头一看,那东西里竟嵌着一粒一粒的碎石,阳光下闪出冷光,惊得他赶紧把脚缩回鞋里。
“李掌柜?”
一个穿短衣、卷发的后生迎上来,腰里别着一把短柄火铳,皮套油亮。李瑞昌认得,这是上次在崖州城里见过的“髡人”——钟俊飞的“亲随”。后生指了指身后:“这边请。”
李瑞昌顺着手指望去,呼吸顿时卡在喉咙里。
——两艘小船,船壳亮得能照出人影,没有一块木头;再往前,一排更大的怪船:双体、三体,船身像被刀劈开又合拢,桅杆细得不像木头,上头卷着一层银灰色的“布”。
“这……这都是铁做的?”李瑞昌嗓子发干,声音像被盐腌过。
后生笑了笑,没答,只做了个“请”的手势。
李瑞昌回头冲船上喊:“把人押下来!”十个男丁、十个女娃,草绳拴成一串,踉踉跄跄踩上码头。他们一踏上那“石头地”,脚底就传来一阵冰凉,几个孩子吓得直往后缩,被家丁一把拽住。
后生从腰间摸出一只巴掌大的“黑盒子”,对着里头说了句李瑞昌听不懂的话。片刻,码头尽头那艘三体船的艏门里亮起一排白灯,像夜里坟头的鬼火。紧接着,两条铁臂从船舷伸出来,吊钩“哗啦”一声垂到地面,正好停在李瑞昌脚边——那钩子黑得发亮,锋口像新磨的柴刀。
“李掌柜,”岸上传来一个声音,不高,却隔着水面钉进他耳朵。他循声望去,只见那艘铁船的跳板已经搭到码头上,一个穿短衣、短发的年轻人站在跳板口,腰里挂着一把短柄火铳——李瑞昌认得那是“髡人”的打扮。年轻人冲他拱拱手,脸上带着笑,可那笑在铁船的阴影里显得冷:“人带来了吗?”
李瑞昌喉咙滚了滚,回头朝舱里喊:“都押出来!”十个男丁、十个女娃,用草绳拴成一串,踉踉跄跄地走上甲板。他们个个面黄肌瘦,眼里却闪着惊惶的光,像被赶上架的鸭子。李瑞昌自己也没好到哪去:他穿着最好的青绸直裰,此刻却被汗水浸出一片片深色的汗渍,后颈的汗顺着脊梁沟往下淌,黏在腰间的短刀鞘上。
“这……这船不用帆,怎么走得?”他终于憋出一句,声音发飘。年轻人咧嘴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烧火。”李瑞昌脑子里“嗡”的一声,想起小时候听老人说过的“鬼船”——说是在外洋有船不用风,用死人骨头烧火,能日行千里。想到这里他腿一软,差点跪下去,被后生一把扶住。
后生把“黑盒子”(对讲机)举到嘴边,低声说了一句:“货已上岸,四辆车,三辆载人,一辆押尾。”
话音刚落,码头尽头传来“嗒嗒”几声轻响。李瑞昌循声望去,只见四辆“铁甲小厢车”沿着那条灰白硬道缓缓驶来——没有马、没有帆,却跑得四平八稳,车头顶着两只亮晶晶的“眼”,一眨不眨地照过来。
“这叫……皮卡?”李瑞昌嗓子发紧。
后生点点头,顺手拉开第一辆车门:“李掌柜,上车吧。”
车门一开,里头飘出一股淡淡的皮革味,坐垫软得像刚蒸好的发糕。李瑞昌伸脚探了探,脚底板有点软,惊得他赶紧缩腿,却被人轻轻一托,整个人坐进车厢。后生跟着钻进副驾驶,回头冲码头挥手。盐船上的老舵工远远望着,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椰子。
奴仆们也被依次赶上后三辆车的货箱。货箱里早铺了层帆布,两边还立着铁栏杆,像关牲口的栏圈,却又干净得看不见一粒沙子。后生“啪”一声关上车门,回头冲李瑞昌咧嘴一笑:“坐稳了。”
只听“嗡”的一声低响,车子竟自己动了。李瑞昌下意识去抓缰绳,却只摸到一根冰凉的金属杆。窗外景色刷刷往后倒,盐船、码头、老舵工的脸,眨眼就成了指甲盖大小。他死死攥着座椅边,指节发白,后背又渗出冷汗。
一眨眼的工夫,车子驶离码头,拐上一条笔直的新道。道旁椰影飞掠,风从车窗灌进来,带着海腥味,却没了船上的颠簸。李瑞昌偷偷瞄一眼窗外——那辆空着的皮卡紧紧跟在最后,车顶还站着个穿短衣的后生,手里端着一杆短火铳,像押船的镖师。
“李掌柜,”后生转过头,语气轻松,“按你们的话来来说,不到十里,盏茶功夫就到。您要是晕,就闭眼歇会儿。”
李瑞昌干笑两声,嗓子却发不出声音。他只觉得屁股底下的坐垫越来越热,像坐在一块烧红的铁板上——心里却明白,这回是真上了“髡人”的道,再没回头路了。
皮卡顺着新铺的水泥路拐进一座二层“围龙屋”——青砖黛瓦,回字形,外圈高墙,内圈天井。门口悬着一块新漆的木牌,上书“隔离围”三字,笔迹工整,墨犹未干。
车里对讲机沙沙响了两声,驾驶座的赵达功按着耳麦吐槽:“魔都佬,你导航是不是又飘了?隔离围定位偏差十米。”
后坐的魔都锋翻了个白眼:“别甩锅给导航,是地图刚更新的矢量层没同步。回去我就让数据组把OSM底图再校准一次。”
副驾座的年轻人这才插话:“行了,赶紧下人,我还赶着回去刷《星铁》日常。”
车子一停,皮卡的尾门“唰”地打开。二十名奴仆被依次带下车,踩上内院新铺的透水砖。墙角立着两台移动紫外线灯,正闪着幽幽紫光;一个穿白大褂的元老举着额温枪,“滴——滴——”挨个扫过去,像超市收银。
四辆皮卡再次启动,两分钟后拐进临川新屯核心区。路边一栋“不起眼”的灰色大屋,门口没写“咖啡厅”,只挂着一块黑檀木小匾,用银漆写着中二爆棚的店名——「黑域•Caffeine Paradox」下面还有一行更小的烫金字:“入口即传送,离口即冷却。”
李瑞昌被请下车,走进咖啡厅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门是自动滑开的,没门闩、没门槛;地面铺着仿清水混凝土自流平,灯光是2700K暖白射灯,打在吧台那台La Marzocco咖啡机上,金属机身亮得能当镜子。屋里飘着新磨耶加雪菲的花果香,还混着一点臭氧味——那是吧台下的小型制氮机在给冷萃充氮。
吧台里,两个穿连帽卫衣、头戴降噪耳机的年轻人正对着一台iPad Pro拉花,屏幕上实时显示奶泡流速曲线;角落的卡座,一个元老正用Steam Deck打《艾尔登法环》,另一个在用Switch刷《动森》,两人偶尔抬头用粤语互相吐槽:“你今日又唔去种田,净系钓鱼?”“种田?我有AI植保机代劳啦,老细。”
钟俊飞坐在最里面的小包厢。包厢门是黑钢+雾化玻璃,推门自动感应。里头一张碳素桌,一盏磁悬浮月球灯,桌上那只乌木托盘码着十锭雪花银,旁边是一杯刚做好的Dirty——浓缩直接淋在冰博客牛奶上,黑白分层像太极图。
李瑞昌被让到对面软包椅,整个人陷进去半个身位。钟俊飞把银锭往前一推:“一百两,点点?”李瑞昌哪敢点,只连声道:“钟先生信人,信人!”
“李掌柜,”钟俊飞端起自己那杯冰美式,轻啜一口,“这是我们第1次合作,以后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
李瑞昌忙点头称是。
十分钟后,李瑞昌又被请回皮卡。车厢里,赵达功正跟魔都锋聊今晚的“内网观影会”:
“我拷了《沙丘2》4K原盘,今晚8点影音室走起。”
“记得把杜比全景声打开,别又忘了关空调,上次差点把低音炮震进海里。”
车子无声地滑回码头。暮色里,那座灰色大屋的自动门悄然合拢,门口的LED灯带闪了两下,变成一行滚动的冷白光字:
「See you in the Paradox.」
李瑞昌踏上自家盐船时,腿还在打颤。老舵工凑过来问:“老爷,里头咋样?”
李瑞昌憋了半天,只挤出一句:“……跟龙宫似的,全是神兵利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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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5-10-23 20:58:25 | 显示全部楼层
琼州府城,兵备道衙门后堂。
窗外暑气蒸腾,堂内却凝滞着一股寒意。儋州沦陷,音讯不通,兵备道戴熺枯坐案前,脚步声打断了他的沉思。元老院代表钟俊飞在黄应甲的陪同下步入堂内。黄应甲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盼,他之前已得戴熺暗示,若能力挽狂澜,或可“权摄儋州”。此刻元老院的到来,在他看来了实现此诺的希望。
“戴道台。”钟俊飞执礼甚恭。
“钟先生请坐。”戴熺抬手,目光如古井无波,让人看不出深浅。“儋州危局,先生想必了然。贵院素有担当,不知于平乱之事,有何教我?”他将问题轻巧地抛了回去,不露丝毫急切。
钟俊飞从容应对:“戴大人镇守海疆,劳苦功高。剿平那燕,安定琼州,正合我元老院保境安民之本心。我军已整装待发,然……”他略作停顿,观察着戴熺的神色,“欲竟全功,须断贼寇海外之根。那燕部众与海上群匪,皆以吉婆岛为巢穴,此岛不除,琼州永无宁日。”
戴熺心中一震,他面上却不露分毫,只淡淡道:“哦?吉婆岛悬于海外,迫近安南,向为化外之地。朝廷亦无力常驻,为之奈何?”
“我等愿往!”钟俊飞语气斩钉截铁,“只需道台允准,设立 ‘吉婆巡哨’ ,予百人员额,许其自筹粮饷,驻防该岛,专司清剿海寇。如此,可绝匪患,亦可为大人添一‘拓土靖海’之功。”
戴熺沉默着,指尖轻轻敲击。他完全明白此议背后的巨大风险与元老院的深远意图。这已超出“助剿”的范畴,是要在法理上将一个前沿军事据点合法化。
良久,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充满压力:“海外设哨,非同小可。此非剿匪,近乎开边。安南郑主若问起,朝廷若追究,此干系,谁人来负?” 他目光锐利地看向钟俊飞,更瞥了一眼旁边的黄应甲,意有所指地补充道:“况且,琼州乱局,首在儋州。本官已行文上下,筹措方略,驱策得力之人,以期克复。凡事,总有个轻重缓急。”
这话既是说给钟俊飞听,也是说给黄应甲听——他戴熺并非只有元老院一条路,黄应甲的前程也系于此。
钟俊飞立刻领会了其间的复杂意味。他微微一笑,语气放缓,却带着更深的算计:“道台大人深谋远虑,是我等孟浪了。剿灭那燕,收复儋州,自然是当前第一要务。我军愿为前驱,不惜代价,助黄大人克复州城,立下这不世之功!” 他特意强调了“助黄大人”,既是安抚黄应甲,也是向戴熺表明,他们愿意在戴熺设定的框架内行事,帮助他兑现对黄应甲的承诺。
“至于吉婆岛……”钟俊飞话锋一转,“实为保障航道,以便将来能更快、更廉地将两广乃至安南之粮饷物资运抵琼州,助大人稳固大局。岛上若有些微出产,如木材、渔获,除去巡哨自用,所有盈余,自然皆应作为‘协饷’、‘分润’,解送道台衙门与崖州,以资公用。此乃利国利民,亦利官囊之举。望大人三思。”
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点明了经济与后勤利益,更隐晦地提出了利益均沾——将戴熺和黄应甲都拉上这艘船。
戴熺再次陷入沉默。元老院展示了肌肉(能打儋州),提出了难以拒绝的长期利益(分润),并承诺优先解决他的燃眉之急(帮黄应甲收复儋州)。他若再强硬拒绝,不仅儋州难复,更会将这股强大的力量和潜在的巨大利益推开。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决心,沉声道:“……罢了。剿匪为重。既然先生坚持,那‘吉婆巡哨’之事……本官可先行默许。尔等可着手准备,待儋州平定之后,再行文确立。员额、粮饷,皆依你所述。然,一切须以平定儋州为首要!” 他将“默许”和“儋州平定之后”咬得极重,既是保留最终决定权,也是将吉婆岛作为收复儋州的悬赏。
“大人英明!”钟俊飞立刻躬身,知道此事已成大半。
黄应甲也松了口气,脸上露出笑容,他的功名富贵,总算有了着落。
戴熺看着二人,脸上却无半分喜色。他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可以退下。堂内重归寂静,他独自望着舆图上那个小小的吉婆岛,心中没有轻松,只有更深沉的忧虑。他明白,自己今日之举,无异于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这股海外势力的野心,绝不会止步于一个小小的荒岛。未来的南海,恐再无宁日。而他,却不得不成为这局中的一环。
崇祯三年夏,元老军第三步兵营沿琼西官道悍然北进,兵锋直指儋州。其部署如精密齿轮:31连携营属前装滑膛炮前出至猪母营—沙牛坝一线,如抵喉之剑;32连屯驻后方台地,护卫粮秣兼为预备;33连与第二步兵营则如铁索,牢牢守护着昌化至感恩的漫长生命线。
此时的儋州叛军,早已因粮尽援绝而内里糜烂。困兽犹斗之下,几股叛军向元老军钢铁阵地发起绝望冲锋,却在燧发枪的致命齐射与火炮的轰击下溃不成军。战场幸存者未被当场格杀,而是被绳索串系,押往昌化后方新设的战俘营。等待他们的,并非宽恕,而是由元老院政工人员主导的、铁一般的清算。占领区内,一场场“诉苦大会”与“公审大会”接连召开。凡被指认曾奸淫掳掠的叛军士兵,无论官职高低,一经查实,均被判处四十年苦役,即刻由警察署看守科押赴田独铁矿,在守备班的枪口与皮鞭下,于暗无天日的矿坑中赎罪至死。
此等雷霆手段,加之元老军稳步压缩的包围圈,彻底摧垮了叛军残存的意志。为求一线生机,叛军高层在血腥内讧后最终分裂。一部试图向东北澄迈方向溃围,然而兵备道戴熺对此心知肚明。他严令麾下残兵紧守营垒,避而不战,却默许甚至引导叛军从其防区边缘“溜走”,随即向朝廷奏报“浴血退敌,贼窜临高”,娴熟地将祸水北引,自身则得以保全实力,推卸干系。
经此一系列攻心与军事压迫,待元老军主力在沙牛坝一线完成休整与肃清,最终兵临儋州州城下时,这座昔日的琼西重镇已形同死域。城门洞开,墙垣破败,仅剩数百无人统领的残兵与匪徒在废墟间苟延残喘。元老军并未急于入城,而是在西门外从容展开战斗队形,数门滑膛炮进行了一次试探性的齐射。轰鸣声中,城头仅有零星的箭矢无力回应,旋即归于死寂。
兵不血刃,儋州光复。真正的战斗已然结束,而元老院以铁与血重建秩序的时代,正随之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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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10-23 21:28:00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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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清笑传之城池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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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10-23 21:28:24 | 显示全部楼层
这是什么时间线啊()
带明笑传之财财弊
带清笑传之城池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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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10-23 23:59:32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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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5-10-25 01:33:02 | 显示全部楼层
Explo~sion 发表于 2025-10-23 21:28
这是什么时间线啊()

只是在写提纲,从1627年3月从三亚登陆,现在推进到1630年2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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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5-10-25 01:35:50 | 显示全部楼层
广州城,白日的喧嚣沉淀后,真正的暗流在夜色中开始涌动。聆鸾阁那扇看似寻常的侧门后,隐藏着名为“聆鸾酒吧”的异度空间。
推开沉重的包铜木门,仿佛跨过了一道无形的界限。外面的世界瞬间被隔绝,一股混合着陈酿酒香、蜂蜡与某种清冽异香的暖风扑面而来。光线在这里被彻底驯服,沉入一片富有质感的昏黄之中。视线所及,最醒目的是无数高脚玻璃杯中跃动的烛火——那是元老院特制的乌桕蜡烛,光线稳定而明亮,被玻璃折射出朦胧的光晕,如同沉入一片星海。
整个大厅呈优雅的半圆形缓缓下沉,所有座位——无论是包裹感极强的深色皮质连体沙发,还是编织精巧的藤垫椅——都无阶梯地朝向中央那低于地面的圆形舞台。墙壁上,彩色琉璃与切割玻璃被镶嵌成抽象的图案,在隐藏光源的映照下,投射出变幻莫测、光怪陆离的影子。吧台后一整面墙的多宝格,陈列着晶莹剔透的玻璃器皿与琥珀色的“五加祥瑞”酒液,宛如一座微型的奇珍博物馆。
舞台是绝对的中心。一圈特制的玻璃灯罩如同忠诚的卫兵环绕其周,灯罩内壁镶嵌的聚光金属片,将光线精准地汇聚在舞台中央,形成一道雪亮、边界清晰的光柱,让其中的一切都无所遁形。
而真正的权力之眼,高悬于上。环绕大厅上层的,是一个个悬空般的全景玻璃包厢。它们面向舞台的一侧是完全透明的,如同一个个观察水族箱的窗口。此刻,那些窗口后,隐约可见身着锦袍的身影,正悠闲地操控着固定在厢内的黄铜望远镜,镜筒幽深的光芒,冷静地扫视着下方的舞台,如同神灵审视凡间。
舞台上,音乐并非丝竹之音,而是由隐藏乐师弹奏的、轻柔却无词的异域曲调,撩拨着心弦。随着音乐,身着奇特长裙的陪酒女郎们款款走出。那些裙装勾勒出前所未有的线条,材质在聚光灯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她们颈间悬挂的号牌,在行走间轻轻晃动。
一名富商模样的客人眼中闪过炙热,向他身边的服务员示意——那位姑娘身着剪裁利落的西装套裙与白衬衫,干练得与周遭的旖旎格格不入。“甲字七号,”富商低语,同时将一枚银元塞了过去,“再加这个数。”
服务员面面带微笑地点头,迅速在手中的硬板纸上记录。这里的规则冷酷而透明:价高者得,包厢优先,台号定序。 欲望在此被明码标价,并按照元老院设定的秩序井然流动。
在这片被精心引导的纵情声色之下,沉默的守护者如同雕塑般立于阴影之中。他们统一穿着长袖衬衫、背带工装裤与鸭舌帽,身形高大,目光如鹰隼般扫过全场。他们是安诚社的保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无声的警告。
突然,大厅角落传来一丝不和谐的骚动,一个醉醺醺的身影试图强行拉扯一名路过的陪酒女郎。女郎脸上的职业微笑瞬间凝固,流露出惊恐。几乎在下一秒,三名保镖已无声地围拢过去,动作迅捷而默契。为首那位,正是常驻此地的红棍,他脸上没有任何怒容,只有一种看待故障物品般的冷漠。
“这位爷,您醉了。”红棍的声音不高,却带着金属般的质感,穿透了音乐,“酒吧有酒吧的规矩。请您自重,或者,”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对方瞬间苍白的脸,“由我们帮您自重。”
那醉汉被这种冷静的、毫不拖泥带水的威慑所震慑,气焰瞬间消散,悻悻地被“请”了出去。整个过程没有引发更大的骚动,音乐依旧,大多数客人甚至未曾察觉。秩序在瞬间被修复,欲望的洪流继续在坚固的堤坝内安然流淌。
而在这光怪陆离的声色迷局之下,还隐藏着另一重震撼。 当另一位微醺的豪商在服务员的指引下,踏入以青砖精心铺就的“净房”时,他面对的并非想象中散发着异味的恭桶。那是一个造型奇特、以厚重硬木打造的蹲便器,形态更似一个深槽,表面是打磨光滑后覆盖的多层哑光船用防水漆,质感厚重温润。服务员演示后,一拉墙边的木质拉杆,一股急促的水流便从暗藏的铜管中涌出,伴随着轰鸣将污物瞬间卷入下方的陶制管道,留下一个洁净如新的表面。豪商愕然立在原地,酒醒了大半。
而真正的冲击,在他走向铜质洗手盆时达到顶峰。 洗手盆的上方,竟悬挂着一面巨大、清晰得令人心悸的玻璃镜。镜中清晰地映出了他此刻略显狼狈的面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每一丝凌乱的发髻都无所遁形,其清晰度远非他所用过的模糊铜镜可比。更令人惊叹的是,镜子的上沿两侧,各固定着一盏精致的黄铜烛灯,灯罩被巧妙地制成凹面,将烛光精准地汇聚起来,如同两道小小的光柱,径直投射在他的脸部和盥洗台上,驱散了所有阴影。
他拧开雕刻着简单纹样的黄铜水龙头,在汩汩流出的清冽水流中洗净双手,再次抬头,在这片异常明亮、纤毫毕现的光区中,他看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清晰的自己。这套“活水”系统,与那瞬间自洁的便器,以及这面能洞悉一切的明镜和神奇的聚光烛灯,共同构成了一种关于“洁净”与“自省”的全新定义。
在上层的全景玻璃包厢内,奢华与私密则更进一步。 每个包厢的私密套间里,同样设有独立的木质蹲便器、铜质洗手盆,以及那面带来震撼清晰感的镜子和两盏聚光烛灯。角落点燃的上好檀香,清雅的香气袅袅弥漫,与水流的清新气息融合,彻底祛除了任何可能存在的异味,将最私密的生理需求,升华成了一种审视自我、恢复体面的仪式。
一场走秀结束,新的竞价在暗涌中完成。赢得女郎陪伴的包厢贵宾,在单筒望远镜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而未能如愿的客人,则饮下一杯昂贵的“五加祥瑞”,目光更加灼热地期待下一轮机会。
在酒吧最深处的阴影里,钟耀明——元老院在此地的代表,轻轻晃动着手中的玻璃杯,看着眼前这片由他一手参与缔造的、井然有序的欲望迷宫,嘴角勾起一丝几不可察的弧度。他知道,征服一座城市,有时并不需要炮火连天。让它的精英们沉醉于你打造的梦境,并心甘情愿地为这梦境买单、争斗、乃至出卖灵魂,无疑是更优雅,也更彻底的方式。
夜,还很长。而聆鸾酒吧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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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5-10-25 16:04:09 | 显示全部楼层
崇祯三年夏,儋州以西,猪母营至沙牛坝一线。

闷热的空气中混杂着泥土的腐味和隐隐的汗臭。元老军第三步兵营的阵地死寂地横亘在官道与丘陵之间,靛蓝色的军服与深绿的植被几乎融为一体。

突然,远方约四百米处的树林边缘,人影开始攒动。没有整齐的阵型,没有激昂的战鼓,只有如同蚁群般涌出的、面目狰狞的叛军。他们大多赤膊或穿着破烂的鸳鸯战袄,挥舞着锈迹斑斑的腰刀、削尖的竹枪、乃至沉重的柴斧。因饥饿而深陷的眼窝里,闪烁着绝望与疯狂的光芒。他们发出非人的嚎叫,乱哄哄地踏过田埂,蹚过溪流,朝着元老军看似单薄的战线涌来。脚步杂沓,扬起的尘土裹挟着他们,如同一股污浊的泥石流。

“方位正前,距离三百五十米!”观察哨的声音冷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营属炮兵阵地上,两门1628式六磅野战炮的炮口微微调整。
“霰弹装填——放!”

“轰!轰!”
两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打破了战场短暂的喧嚣。炮口喷出的火焰与浓烟瞬间吞噬了炮位。数百颗铅丸组成的死亡风暴以扇面泼洒进叛军密集的前锋队伍。

效果是毁灭性的。
冲在最前面的叛军仿佛被无形的巨锤迎面击中,整个人猛地向后倒飞,胸膛、腹部瞬间变得血肉模糊,脏器碎片混合着鲜血泼洒在身后同伴的身上。一颗实心弹(如果混装)呼啸着砸入人群,如同打保龄球般,将一条直线上的四五个人拦腰打断或击碎头颅,残肢断臂和腥热的内脏高高抛起,又如同下雨般砸落。瞬间,冲锋的浪潮前端仿佛被凭空抹去了一层,只留下满地翻滚哀嚎的残躯和迅速漫延开来的血泊。

叛军的冲锋为之一顿,被这突如其来的恐怖打击吓懵了。但后方不知情的叛军依旧在向前推挤,许多人被绊倒,随即被无数只脚踩踏成肉泥,惨叫声与骨骼碎裂声令人毛骨悚然。

“两百五十米!”
“全连——预备——”

31步兵连的阵线上,一片燧发枪击锤扳开的金属脆响。
“第一排——放!”

爆豆般的枪声密集响起,白色的硝烟成排喷射。14.7mm米尼弹带着可怕的动能,轻松地撕裂了叛军单薄的躯体。中弹者不再是简单的倒下,子弹在他们身上开出巨大的血洞,脊柱被打断,肢体被撕裂。一个叛军头目的脑袋像熟透的西瓜般爆开,红白之物溅了旁边人满头满脸。冲锋的队伍如同被一把巨大的镰刀反复收割,层层倒下。

“第二排——上前!”
“放!”

几乎没有间隙,第二排齐射再次响起。铅弹穿透人体后余势未减,往往能连续击伤第二人。叛军彻底陷入了混乱,前进的路上铺满了尸体和垂死挣扎的伤兵,后面的人不得不踩着这些尚在抽搐的躯体前进,滑腻的血肉和肠子让他们步履蹒跚,呕吐物混合着恐惧的尖叫。

“一百米!黄蜂炮——放!”

部署在侧翼的连属“黄蜂甲型”霰弹炮终于发出了死神梳齿般的嘶鸣。“嗤嗤嗤嗤——!”每一次齐射,密集的铅弹如同铁扫帚般,将冲近的叛军成片地扫倒。距离太近了,霰弹的威力被发挥到极致。中弹者如同被无数根烧红的铁钉贯穿,瞬间变成血人,倒地后身体还在无意识地抽搐,鲜血从无数个弹孔中汩汩流出,迅速染红了脚下的土地。

叛军的勇气终于彻底崩溃了。幸存者发出非人的尖叫,丢下武器,像没头苍蝇一样向后狂奔,甚至将刀砍向阻挡自己去路的同伴。战场变成了屠宰场和疯人院的混合体。

元老军的阵线依旧沉默。硝烟稍散,士兵们面无表情地开始重新装填。战场上只剩下垂死者撕心裂肺的哀嚎、胜利者步枪装填的金属摩擦声,以及那浓郁得化不开的、令人作呕的血腥气。这股味道,混合着火药硝烟,形成了一股名为“绝望”的实质,沉重地压在了每一个幸存叛军的心头,也宣告了任何后续反抗企图的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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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5-10-25 16:04:4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波冲锋的叛军在金属风暴下土崩瓦解,但混乱的人潮后方,更多被饥饿和绝望驱使的叛军,在头目声嘶力竭的驱赶下,踏着前方同伴尚温的尸骸,形成了第二波、第三波更加混乱不堪的冲击。他们不再有明确的锋线,而是像不断拍击礁石的污浊浪涛,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元老军的回应,是精确、高效且毫无怜悯的多层次死亡交响乐。

第一乐章:持续的中距离压制。
营属六磅炮在炮组人员熟练的操作下,以惊人的速度进行着清膛、装填、瞄准、发射的循环。炮口一次又一次地喷吐火焰与硝烟,将霰弹与实心弹交替倾泻。

霰弹如同死神的镰刀,在一百五十米至两百米的距离上反复横扫,将试图集结或冲锋的叛军集群成片地“削平”。

实心弹则像巨神的投枪,带着凄厉的破空声砸入人群最密集处,所过之处,残肢断臂与破碎的武器齐飞,在地上犁出一道道由血肉和内脏铺就的恐怖轨迹。一枚实心弹甚至撞在了一块凸起的岩石上,猛地弹跳起来,以不可预测的轨迹扫过一片区域,造成了更为恐怖的杀伤。

第二乐章:无情的步枪齐射。
31步兵连的三排步枪兵,在军官和士官的口令下,开始了教科书般的轮番射击。
“第一排——放!”
白烟弥漫,枪声震耳。第一排士兵迅速后撤,开始紧张而有序的装填。
“第二排——上前,放!”
第二排士兵跨步上前,举枪,瞄准,齐射。弹幕几乎没有间断。
“第三排——放!”
当第三排齐射完毕,第一排士兵大多已完成装填,再次上前……
如此循环,在阵地前一百米至一百五十米的区域,形成了一道几乎不间断的、由米尼弹组成的死亡弹幕。冲入这个区域的叛军,如同撞上了一堵不断喷射铅弹的墙壁,身体被撕裂,生命被瞬间剥夺。尸体层层堆积,鲜血浸透了红土,形成了一片令人作呕的、滑腻的暗红色泥沼。

第三乐章:毁灭性的近距离收割。
总有少数亡命之徒或幸运儿,能穿过炮火和步枪的封锁线,冲近到五十米,甚至三十米的距离。他们面目扭曲,嚎叫着扑来,企图进行最后的肉搏。
此刻,便是连属与营属“黄蜂甲型”霰弹炮的表演时间。
“黄蜂炮,正前方,急促射——放!”
“嗤嗤嗤嗤——!”
不同于火炮的轰鸣和步枪的爆响,黄蜂炮的射击声尖锐而密集,如同毒蜂振翅。在极近的距离上,其发射的数百颗小铅丸几乎没有任何散射,如同一把巨大的、无形的铁扫帚,将冲近的叛军成建制地抹去。中弹者瞬间变成千疮百孔的血葫芦,整个人被打得向后抛飞,死状凄惨无比。仅仅一两轮齐射,阵地前三十米内便为之一空,只留下一地破碎不堪的尸骸。

叛军的勇气、纪律乃至求生的本能,在这套冰冷、高效、连绵不绝的杀戮体系面前,被彻底碾碎了。冲锋变成了送死,后退又被督战队砍杀,他们陷入了绝境。
终于,彻底的崩溃发生了。幸存者不再听从任何命令,像受惊的野兽般四散奔逃,互相推挤、踩踏,只为离那片死亡地带远一点,再远一点。许多人精神彻底崩溃,丢下武器,跪在血泊与尸堆中发出毫无意义的嚎哭,或是如同行尸走肉般在原地打转。

元老军的阵线依旧如同磐石。士兵们沉默地装填,军官冷静地观察,炮位上的硝烟缓缓飘散。战场上,只剩下浓烈到令人窒息的血腥味、火药的硫磺味,以及那压倒一切的、来自成千上万垂死之人的、地狱般的哀嚎。多波次的混合攻击,不仅摧毁了叛军的军队,更碾碎了他们作为人的一切尊严与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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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化民干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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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10-28 11:40:18 | 显示全部楼层
借口啦 发表于 2025-10-25 16:04
崇祯三年夏,儋州以西,猪母营至沙牛坝一线。

闷热的空气中混杂着泥土的腐味和隐隐的汗臭。元老军第三步兵 ...

求问叛军是元老院辖地没有剿完的土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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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5-10-28 23:40:09 | 显示全部楼层
2月
鲤鱼号武装商船入役,元老海军第一艘180吨级的狼级护卫舰“胡狼”号护卫舰也下水入役。元老院的第三个步兵营和近卫军2小队开始进入训练阶段。
月初,海南岛黎峒首领那燕聚众起事,攻破乐安营,震动全岛。明廷在琼州(海南)的统治本就薄弱,此事导致全岛戒严,崖州知州黄应甲更是惶惶不可终日。然而,这场看似危及全岛的危机,却被盘踞在岛南三亚的“元老院”势力,转化为一场精妙的战略布局。
面对乱局,元老院迅速作出反应。其在崖州境内采取了稳固的防御姿态:第一步兵营分驻莺歌嘴、田独和崖州府城外围,名义上是保护交通线、矿场和协助官府维稳,实则划定了不容侵犯的核心势力范围,并借此完成了对崖州官府的军事挟制。与此同时,元老军第二步兵营主力北上,推进至乐安以南地区。令人费解的是,这支装备精良的部队并未对叛军进行全力清剿,反而采取“驱而不剿”的策略,其作战意图似乎并非歼灭,而是将乱兵向岛北的明统区压迫。
更为隐秘的是,元老院与叛军首领那燕之间存在着一种危险的默契。有迹象表明,元老院通过一次精心策划的“后勤失误”,向那燕部输送了部分粮草和军械。此举在客观上武装了叛军,助长了其北进的势头。元老院以此清晰地传递给那燕一个信息:其敌人是北方的明朝官府,而非南面的三亚。
通过这一系列组合策略,元老院成功地将一场可能波及自身的祸水引向他处。在明处,元老院是协助官府“保境安民”的义绅;在暗处,他们则是混乱的操纵者与受益者。其结果便是,明朝在琼北的统治基础被进一步削弱,而元老院则稳坐三亚,不仅巩固了自身地盘,削弱了潜在对手,更在乱局中悄然提升了其作为琼南实际统治者的地位,静待未来收拾残局、扩张势力的最佳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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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5-10-28 23:40:58 | 显示全部楼层
zmr1628 发表于 2025-10-28 11:40
求问叛军是元老院辖地没有剿完的土匪吗

嗯,想起就写一点,文稿都存在不同的电脑里面,所有,时间顺序就有些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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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5-10-28 23:47:38 | 显示全部楼层
面对琼岛黎峒骤起的烽烟与元老院暗藏祸心的布局,琼州兵备道戴熺与整个琼州府的反应,堪称一场在绝境中寻求生机的、典型的旧式官僚体系应对。
首先,戴熺的应对核心可概括为“以官制匪,以匪制髡”。 他深知卫所兵不堪用,府库空虚难支大军,故而绝不会贸然调动本就羸弱的官军南下与那燕叛军或元老院硬拼。他的第一要务是政治止损。他迅速发布措辞严厉的宪檄,公开定性那燕叛乱,以此维系朝廷法统的尊严。同时,他出人意料地公开行文嘉奖崖州元老院“保境安民”之功,此举实为一步险棋:既是对元老院的一种安抚与羁縻,试图将其行为框定在“义绅”的范畴内;更是一种阳谋,将元老院推至前台,若其此后剿匪不力或行为不轨,便有了日后清算的口实。
其次,在战术层面,戴熺的策略是精明的“驱虎斗狼”。 他严令崖州方面(实为元老院)“为主剿之力,克期平乱”,并宣称将以府城官兵为后援。这实则是要将战火重新引回琼南,迫使元老院与那燕正面冲突,以期两败俱伤。与此同时,他暗中行使“以夷制夷” 之策,试图联络与那燕不睦的其他黎峒,许以盐铁官职,从内部瓦解叛军,避免黎人势力坐大统一。
最终,琼州府的整体反应呈现出一种无奈的“收缩与观望”。在戴熺的指挥下,官府的核心力量——包括有限的精锐和物资——被果断收缩至琼州府城等核心据点,实施坚壁清野。这是一种底线思维,确保统治中枢不失,等待变局。戴熺本人则一面严密监视元老军动向,搜集其“通匪”证据;一面向两广总督发出密报,在陈述平乱艰难之余,为其未来可能的失败预作铺垫。
简而言之,戴熺与琼州府的应对,是在绝对劣势下,一位熟谙官场规则与传统权术的能吏,所能做出的最具现实理性的选择。他无力破局,只能周旋,其所有努力都旨在将这盘濒死的棋局尽量拖延,期盼着对手犯错,或大陆局势好转后能等来一丝渺茫的转机。
两广总督王尊德因“己巳之变”忧惧操劳,病情加剧,已连续多日未能视事。总督衙门政务现由几位幕僚与广东巡抚王业浩暂理,但王业浩威望不足,且与王尊德旧部不睦,导致政令不畅,官场陷入“待机”状态。
兵备道戴熺关于“黎情稍安,正督饬崖州义绅进剿”的奏报送至广州后,被总督衙门归档处理,未做任何批示。一位幕僚私下评论:“琼南瘴疠之地,但求税银无缺即可,王督师此刻无心南顾。”为应付勤王诏令,不仅一位副总兵率部北上,广东都司系统还在持续从各地卫所抽调“堪战”之兵,导致各地防务极度空虚。广州城内守军亦多为老弱,战力堪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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