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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波军刺杀英雄李刚生作者ID百度贴吧
永远的龙鹰同人重要信息地点
广东省,肇庆广宁内容关键字
排级白刃战斗转正状态
已转正转正所在章节
第七卷第一百零五节前往广宁至第一百零九节埋伏(三)发布帖贴吧原帖
【可能用得着的同人】伏波军刺杀英雄李刚生同人写作情况完结情况
完结首次发布
2016-01-24最近更新
2016-02-05字数统计 (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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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永远的龙鹰
原帖
【可能用得着的同人】伏波军刺杀英雄李刚生
状态
未完结,待转正。
开始时间:2016-01-24
最近更新时间:2016-02-05
简介
广州战役后,伏波军代理排长李刚生带队,遭遇广宁县的杨举人家的团勇伏击,以白刃战决胜的战例。
内容描写了白刃战的合理详实细节,赞颂了伏波军基层战士的无畏勇敢,凸显了战术层面近代和中古世纪的巨大差异。
正文
大致设定一下背景,完了慢慢完善:
李刚生是山东人,发动机行动中由屺坶岛转运至临高,刚刚十七岁,在登州叛乱中阖家只逃出来他一个,身高一米七五,参军后因为身材不错,脑子反应也行,在刺杀训练中成为尖子,是黄熊手下资格最老的班长,(黄熊是连长吧),和黄熊一起被前PLA军官点拨过刺杀技术。
广州战役(或者随便哪个与明军交锋的战役),出了一把小名,在登陆战斗中,带领全班成战斗队形缓步接近披甲明军(这里明军可以设定为标营之类的,待遇还不错,有步兵甲可穿),冒着敌人的弓箭接近至60米,一轮齐射后,明军前排的刀盾手几乎一扫而光,他们发起白刃冲锋,迅速击溃了明军的战列,全班消灭明军50余人,抓获俘虏近200。
战后,李刚生被提拔为排长。
交战的双方为广东省肇庆府广宁县的杨举人家的团勇约500人,李刚生带领的伏波军共30人,前者有大概10杆洋枪和一门虎蹲炮,以及弓箭十来把,剩余的人使用形状各异的冷兵器,伏击后者,后者使用的是临高产的米尼步枪,人手一颗黑火药手榴弹。
地形设定为丘陵,杨举人带队从山道两侧进行一次齐射,伏波军0死5伤,一人失去战斗力,随后团勇冲锋......
上边是设定,这几天慢慢完善,后边我试着写两节内容。
第一章
已经是初春了,青翠欲滴的山岗上,行进着一队穿着灰军装,扛着临高制式米尼步枪的步兵,他们是伏波军第四营1连3排的士兵们,前几天,他们的排长调任广州府治安管理大队,担任新排长的,正是刚刚在广州登陆战中立下战功的李刚生上士,有消息说,等这次战斗结束,他就会去军校报道,晋升的通道打开了。许多人对此羡慕不已。
初春的广宁是美丽的,树干上吐出一片片嫩绿鹅黄,刚刚苏醒的大地,散发着诱人的泥土芳香。和后世的广东不同,由于小冰河期的影响,这个时空的广东,冬季降雪是常态,融化的雪水加之前几天刚刚下过的一场春雨,让山道变得泥泞不堪。
尽管道路并不好走,但部队的士气不错,连战连捷,小伙子们的心劲正足得很,好像什么困难都不放在他们头上,是啊,那一座座县城,根本不敢反抗伏波军的赫赫军威,广州省城一日而下,这些县城济的什么事?一个使者,顶多再把山地榴弹炮架起来打两发,就一个一个全投降了。
早晨拔营前,大家都吃到了一顿牛肉汤和大饼,现在正是脚里有劲的时候,他们的任务是向肇庆府城开进,广宁县城昨天已经出降了,应该不会遇到什么有组织的抵抗了吧,不过,条令严格规定部队行进时必须派出尖兵,那就派吧!两名尖兵背着米尼步枪警惕地注意着山道两旁的动静,几十米后是成一字行军纵列的整个步兵排。李刚生本人在队形的中央。
当这一小队步兵正在沿着绥江的支流,向西推进时,密林深处,杨举人带着他的团勇正在准备伏击。杨举人这次带来了足足近五百人,都是他家世代的佃户和收租的打手,其中差不多有两百青壮。但是,杨举人的自信差不多有一半来自带着一门虎蹲炮站在他身后的侄子杨二虎。
杨二虎自幼习武,这二年世道不靖,为了预防万一,杨举人花钱给他在广州军中买了一个步军千总,算是朝廷的经制武将,火烧白鹅潭那次,杨二虎的千总队还没有和髡贼交手就被卡隆炮中队一个覆盖射击,稀里糊涂地溃退下来,千总队有两百来人,战后一点,只剩下几十人而已。髡贼的炮船猴塞雷,已经成为杨千总和部下的共识。
广州战后,杨千总和杨举人一商量,觉得是髡贼势大,须得早做打算,于是杨千总把一批兵器偷偷运回了叔父家的土围子,其中有刀盾弓箭,甚至还有一门虎蹲炮,可惜火药不多,髡贼二打广州,杨千总没有殉身报国的打算,趁着兵荒马乱带着几个手下就逃离广州,来投叔父,两人几番商议,决定必须先给髡贼点颜色看看,才能保住土围子的安全。(这段有点牵强附会,大家看看怎么修改能合理一些)
“来了,髡贼来了!”伏路的家丁上气不接下气地跑进树林,气喘吁吁地指着山道东侧喊着。
“噢?髡贼有多少人马?有大炮吗?”杨二虎问。
“回禀二爷,髡贼离这里还有两里路,人不多,只有三十几个,既没有大炮也没有马匹,不过每个人都有他们那种连珠火铳."
“知道了,你下去吧”
杨二虎思索片刻,转向杨举人:
”叔父,小侄以为,是时候动手了,我们人比他们多十倍,而且我在明彼在暗,此处山道陡峭,髡贼纵然火器犀利,施展不开,我等以火铳和虎蹲炮攒射,随后杀出,髡贼定然惊慌失措,可以一鼓而破之。“
”好,就依侄儿,传令下去,一会髡贼首级一两白银一个,有受伤者,今年租子全免,若是不幸亡故,我杨家养他儿女一辈子,大伙儿上!“
命令一下,团勇们立刻兴奋了起来。
狭窄的山道上,3排的两名尖兵李路虎和熊丕手持砍刀,边砍开路边的藤条,边注意着山路两侧的动静。
两人都是参军不久的新兵,第一次战斗就是前段时间的广州进攻战,伏波军扩充的比较快,在广东登陆前就参加过实战的老兵大多已经作为种子提拔为各级指挥员,最次的也是班排长,李路虎是南直隶人氏,今年二十岁,跟随赵引弓老爷的移民船来到临高,而熊丕则是广州的疍户出身,两人刚到新兵营时由于语言不通打过好几架,然而,部队是个大熔炉,一起扛枪一起挨体罚一起被连长在操场上挨了若干次军棍后,为了不挨军棍,两人的“澳洲官话”学的很快,袍泽之情总算是培养起来了。
这段山路还不算太难走,山路是南北走向的,西边是山崖,不算太陡,掉下去最多被荆棘和灌木划个血肉模糊,但想摔死还没那么容易,东边则是一片密林,如果遭到伏击,敌人可以利用的只有这片密林,按照步兵条令,李路虎持枪警戒,熊丕拿着砍刀清除挡在山路中央的藤条—澳洲教官们非常重视条令,连拉屎撒尿都得按条令来,新兵蛋子们颇有怨言,在南直老家做工的李路虎还好一些,在船上自由自在惯了的熊丕可是没少发牢骚,他不知道今天他非常反感的条令会救他一命,也不知道今后他会变成一个对条令奉若神明的“老顽固”。
“千总大人,髡贼狡诈,只有两个探子在前边探路,他们的人在后边,咱们怎么办?”
“你带几个弟兄悄悄摸过去,把他们的探子捉来,不要惊动后边的人马”
“是!“杨千总的家丁带着几个亲兵从密林里,蹑手蹑脚地悄悄摸了过去。初春的山林已经颇有几分绿意,他自信摸到树林边上,髡贼的探子也发现不了他。
一行人鬼鬼祟祟地摸到林子边缘,家丁悄悄抬起头,往路中央看了一眼,此时,正在埋头开路的熊丕,没来由地脑后冒起一股恶寒。
”那个髡贼低头开路,肯定好打,后边那个髡贼还没发现我们,嗯,大人交代抓探子,可没说抓几个,把后边那个抓来就是了,小三子,黑娃,你们等着,我用弓箭射翻前边那个髡贼,你们去抓后边那个!"
说着,他呸呸往手心吐了两口唾沫,从身后摘下一张弓,弯弓搭箭,稳稳瞄住了懵然不觉的熊丕,熊丕已经干了好一会儿,后颈在阳光下汗津津地发着光,不到六十步的距离,他有把握一箭射个对穿,而两个亲兵提着刀向李路虎摸去。
“嗯?”树林深处,几丛树枝突然不自然地一晃,李路虎立刻留上了心,定睛一看,一枝羽箭已经破空而来,直扑不知大祸临头的熊丕,顾不得多想,李路虎合身扑向熊丕,将他粗暴地推倒在山路上,两人被石子磕的生疼,这个举动不仅救了熊丕,也救了他自己,几枝羽箭唰唰唰地射向他两人先前所在的位置,射了个空。
顾不得废话,熊丕按照条令扔掉砍刀——“遇袭的时候,立刻卧倒,然后用枪支快速还击!别指望手里的砍刀,尖兵的刺刀一定要上好,刺刀比你那笨砍刀好用的多!”当年教官的吼叫,如今已化为他们的本能。两人把步枪放平,朝着羽箭袭来的方向就是啪啪两枪,随后就是头也不回地向后逃窜。熊丕的一枪打空了,李路虎刚才一直在观察密林,他概略瞄准的一枪打中了追来的那个叫“黑娃”的亲兵,清脆的枪声回荡在山林中。
“啊!~啊!”被打中躯干的黑娃发出痛苦的喊叫,小三子挂念逃掉的髡贼,不敢停下来施救,提着腰刀一咬牙继续追,几个亲兵和家丁自己也发足冲出树林,想把这两个警觉的探子抓回来。他们离熊丕二人还有不到四十来米,而冲在最前边的小三子已经快够着两个探子了,他纵身一跃,持刀向李路虎砍去。
李路虎但觉脑后一股凉风袭来,来不及回头,他就地向左一滚,避开了这力大招沉的一刀,但是用力过猛,他的左脚被自己一崴,立刻痛了起来,亲兵小三子见机,举起腰刀又是一刀砍来,李路虎想把压在身下的步枪抽出来招架,却死活抽不出来,黄豆大的汗珠从他头上滚了下来。敌人已经离他近在咫尺,他清楚地看着这个身着明军战袄的敌人狰狞的面容,嘴里喷出的口臭都能闻到。
“杀!”这个敌军的胸膛突然透出一截带血的三棱刺刀。一个漂亮的跨步突刺,熊丕的枪刺从背后捅来,贯体而出,小三子的脸上露出讶异和不甘心的神色,熊丕把刺刀猛地一搅一拔,一条血箭追逐着凶器喷出,溅了熊丕一身,敌人的尸首砰然倒地。
“还楞什么,快跑啊!”熊丕伸手拉起李路虎,此时的李路虎也管不上疼不疼了,一瘸一拐地向后跑去,但是,有了这次耽搁,后边的数个敌人越追越紧,两人快要被追上了。李路虎一咬牙,把步枪背到身后,从怀里摸出黑火药手榴弹,此时临高制造的的手榴弹虽然填充的还是黑火药,但已经制造出了用雷汞为发火材料的拉火栓,不再需要点燃了。李路虎捅开油纸做的防潮层,拽住木塞猛地一拉,导火索立刻滋滋作响,他把手榴弹投向身后的追兵,随后一拽熊丕,两人卧倒在地。
“轰!”
第二章
四百米外,李刚生的3排已经停止前进,不管是枪声还是喊杀声,已经说明派出的尖兵遭遇敌袭,现在,应该做的就是立刻准备战斗,李刚生的大脑飞快地转着。
行进间的部队,派多少尖兵,朝哪个方向派是很有讲究的,对于明军来讲,他们只有百人以上的部队才会派尖兵,而伏波军规定,派出尖兵的最小建制是一个步兵班,确切地说,处于敌情不明的行军状态时,就算是一个十二人制的步兵班,也会派出尖兵在队伍前方活动,而搜索和攻击时,讲究就更多了。他还记得当初他的连长,那个多次参加琼北治安战,经验丰富的老军官给他们讲过的话:
“但凡部队遭伏击,大都是为了省力而走了山下的路,说到底是因为偷懒而挨打;而我的官兵走的是山脊,总是保持居高临下的态势,大队人马数路开进,后左右都有尖兵巡卫,营连班排步步为营,就像一个巨大的阵地在引动,不管地形多复杂,情况多紧急,阵形总是不乱,随时都准备开打,而且是找着敌人打,哪还有遭伏击的道理?三国时的马谡兵败街亭山,那是因为汉中的山上没有水,海南的山上泉水叮咚响,风光好得很呐!”
这片小丘陵没有山脊可以走,如果单纯为了行军快速,他们完全可以走山谷里的平路,然而他固执地选择了走山道,果然,真的有敌人在前边等着他,中奖了!他的嘴角泛起一丝冷酷的微笑。
“全体都有,上刺刀!”他下达了第一个命令。
三十四名士兵,连同他自己一起从腰间掏出三棱型的刺刀,用力套在步枪的枪口下方,目前临高本地产的钢铁还没法大量制造质量优良的短剑剑型刺刀,同时比起现在明军和建奴普遍使用的长矛以及形形色色的铠甲,短剑型刺刀无论是杀伤力还是长度都不能令人满意,因此伏波军的标准刺刀参考了18世纪的英军、法军,外形是套管式的三棱枪刺,刺刀长500毫米,即使是建奴的棉甲和明军的厚皮甲都可以轻易洞穿。
伏波军士兵叶灿明从腰间的刺刀鞘中取出刺刀,将套管用力套在枪口下方,还左右晃了晃——套的很结实。左右的袍泽都在做同一个动作,望着一片刺刀的寒光,他不由得精神一振,一股杀气在阵中升腾而起,他有种预感,今天的刺刀不会白上,他的刺刀上一定会沾到敌人的鲜血。
叶灿明是珍贵的“本地人”,去年广东府连年干旱,收成不好,他全家就投了临高求一口饱饭吃,肇庆府地处山区,土地较之珠江流域贫瘠的多,当地人本来就有不少为口中食投军吃粮的,所以他并没有什么心理负担,广东攻略前,广东籍贯的兵员被当成了宝贝疙瘩,在经过一些培训后均匀地分散到各个战斗部队中,除了步兵的本领,他们普遍还要学一点战场救护,还发了一点药品、酒精、绷带之类的东西,即作为部队卫生员的助手,也方便将来打到基层去收买人心,澳洲人管这个叫”做群众工作“
前边跌跌撞撞的两个人正向他们跑来,叶灿明看得清楚,正是他们早晨派出的两个尖兵,一个跑在前边,一个一瘸一拐稍稍落后,不知道是伤了腿还是扭了脚,跑在前边的那个尖兵——应该是南直隶来的老李吧——反手扔出一颗手榴弹,轰地一声,对面的追兵躲闪不及,伤了好几个,其中有一个仰面躺在地上大声叫唤,叫的杀猪也似,应该伤的不轻,叶灿明暗赞这一手漂亮,不过,远处又是一声喊,密林深处突然涌出大批敌兵,向他们冲来。
早在枪声一响,杨千总(写完正式改过来,举人老爷姓杨,千总叫杨小东)就知道坏事了,他的家丁办事不力,髡贼大队肯定已经知道前边有埋伏,好在髡贼还不知道他们有多少人,现在冲出去还来得及。
”叔父,髡贼已有察觉,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我们上吧!请叔父带好后队跟着小侄!“杨千总当机立断,带着两百人,抬着那门宝贝虎蹲炮,冲出山林,炮手们把虎蹲炮架起来,粗略瞄准了一番,便将火折子伸向炮捻。
这门虎蹲炮身长二尺、重量三十六斤,由熟铁制成,用火药七两,发射六钱重的铅弹十几枚,为了防止“子小而口大”,“散出无力”的蹩端,再用重三十两的大铅子或大石“慢慢筑入”炮口,射程换算成公制,大约有三百多米。它是杨千总最大的依仗。除了这门虎蹲炮,杨千总手里还有十来把火铳和十来具弓箭,但这些东西如果不靠近在一百步内,没啥威力,髡贼离这里差不多还有七八百步(折合500-600米),就算是虎蹲炮也够不着,他们还得往前冲一截。
成群的团丁乱轰轰地涌出树林,像污浊的洪水,他们有几个人顶盔贯甲,拿着制式的腰刀,也有几个是江湖跑马卖解的装扮,一身短打,但更多的人只是一身普通的粗布衣服,手持粗糙的刀剑和长矛,从伏波军的队列望过去,团丁们毫无章法,但显然,人很多。
“七班、八班,成二列横队,面向敌军立正!”李刚生镇定地发出第二个口令。
团丁们越冲越近,已经不足三百米了,可以看到,后边还有几个人扛着一具虎蹲炮,意想之外的情况让李刚生有些犹豫,以米尼步枪的性能,在这个距离射击,他有六成把握敲掉虎蹲炮和射手,但是对敌军步兵的杀伤效果不会太理想,并没有过多的犹豫,他果断决定,让虎蹲炮射击一次吧,毕竟,最危险的还是敌军的步兵。
“九班成一列横队,准备投弹!”他下达了下一个口令。九班的十二个兵背起步枪,取出一枚黑火药手榴弹,成投弹预备姿势站在七,八班的后方,他们不参与射击,而是在投弹后作为白刃战的预备队,视情况加入战斗。
等待的时间仿佛一个世纪那样漫长,那门虎蹲炮被安放在大约两百米的地方,炮口对准了伏波军,随后,一声轰隆,虎蹲炮的炮口冒出一股白烟,铅弹噼里啪啦打了过来,最前边的七班有两个人被小铅弹打中,头破血流,但最具杀伤力的那枚大铅弹打空了,它穿过队列的空隙飞向远处,在地面上又弹跳了一下,才不甘心地停下来,李刚生的脸庞泛起一丝笑意,他知道,自己赌赢了。
”七班,举枪瞄准!“他发出下一个口令~十二支步枪放平,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正蜂拥而来的团丁。
慌张的团丁们开始射击,他们已经冲到了一百多米,团丁们拿着的的十枝火铳和十几张弓箭都射了出去,然而这个距离上无论是火铳还是弓箭都没什么准头,团丁们根本不懂瞄准和齐射,他们只是朝着大致的方向射击,火铳里填充的弹头也是千奇百怪,有铅弹,有铁砂,甚至还有小石子,不出意外地,所有火铳都射失了,只有一名伏波军被铅弹打掉了头上的帽子,头皮留下一道擦伤,纷飞的羽箭在一百多米的距离上没什么力量,弓箭手们还在拉弓射箭,但只在第三轮射箭时,才有一枝羽箭射伤了一名士兵的大腿,而此时,火铳手们的装填甚至还没有完成,团丁们已经冲到了距离军阵不足七十米的地方。
”七班注意,预备~放!“射击口令下达,十二支米尼步枪喷出一股白烟,清脆的齐射声回荡在山间......
制式步枪的威力,不是团丁们熟悉的火铳可以比拟的,第一轮齐射让团丁们冲锋的队伍猛然一滞,这个距离上,米尼步枪几乎弹无虚发,冲在最前边的团丁几乎被一扫而空,被当场打死的人是幸运的,最悲惨的那些被铅弹打中躯干或者四肢,却一时不会致命的重伤者,他们大声呻吟着,在地上翻滚蠕动着,一声声惨烈的嘶叫让团丁们的气势不由一挫,有些心思活泛的团丁开始放慢了步伐。只有十数个凶悍的团丁依然不减速地向军阵冲来。
”八班瞄准,放!“面对再次冲来的敌人,李刚生的脸上露出一丝狞笑,”最勇猛的最先死“,他咬了咬牙,再次下达射击口令,由于两军距离已经不足四十米,这次齐射的效果比上次还要好,冲在最前边的团丁被成排地打死,其中穿戴明军盔甲的敌人占一半以上,这些肯定是团丁中最能打的几个人,接下来的肉搏,变得容易了很多,李刚生可以看到正前方一名被击中的团丁,他穿着整套的铠甲,一枚铅弹直接击碎了他的护心镜,让他的躯干上开了一个大口子,鲜血横流。
接连的齐射让冲来的团丁们胆战心惊,最能打的一批人已经被打死了许多,还冲在前边的团丁开始犹豫而放慢了脚步,后边的团丁在杨千总的催促下闹哄哄地推攘着前边的人群,团丁们第一次陷入了混乱。
”九班,手榴弹投掷,预备~投!“随着李刚生的口令,九班的士兵一起拉响了手榴弹,投向二十多米外的团丁们,”轰,轰,轰!“药柱形黑火药手榴弹爆炸的威力,丝毫不逊色于后世使用的现代手榴弹,甚至比八路军当年使用的”边区造“性能还好得多,团丁们立刻血肉横飞,这次投弹的打击效果,甚至超过了前两次齐射之和。
”全体都有,冲锋!“李刚生下达了最后一个口令,他根本没有想再次装填,趁团丁们混乱不堪一举击溃才是王道,整个步兵排发出一声整齐的吼叫”杀!“,如同猛虎一般扑向惊慌失措的敌人,冲锋的道路上已是一片狼藉,到处都是横飞的血肉和残肢断臂,二十米的距离转瞬既至,刺刀刺入肉体的扑哧声和骨骼碎裂的咔嚓声,立刻响成一片。
白刃格斗,是伏波军苦练多年的功夫,虽然有穿越者的科技金手指,但是,出于工艺水平和原材料等诸多原因,能够将白刃战彻底淘汰的单兵突击步枪,诸如M-16,AK-47,FN-FAL之类的武器,临高还远远不能自行生产。在旧时空的历史上,就算是在二战和五十年代的抗美援朝战争中,交战各方都曾经有过大规模的白刃战记录,更不用说 使用前装线膛步枪的伏波军了,而伏波军的敌手,无论是大明,建奴还是欧洲殖民者,无不以白刃战为重要甚至是主要的战斗手段,因此,伏波军在白刃战上下的功夫,是普通人所难以想象的。
举个简单的例子,对于传统的长矛手训练来说,发力收力的技巧——如果有的话,那是要代代相传概不示人的,而且就算是明军最精锐的亲兵队,那也只不过是能做到五日一操或者十日一操,吃饱喝足而已,离伏波军科学的训练和严格的条例要求还差着很远,伏波军几乎每天都要进行2小时的体能训练和1小时以上的白刃训练,比起后世的PLA也许还略有不如,但比起这个时代的各路军队已经是吊打了。
“杀!”第一排的人流狠狠装撞在了一起,仅仅数息之间,第一批投入白刃战的团丁几乎被一扫而空,团丁们拿着的武器各式各样,大多数人都是一把腰刀,也有少数人拿着梭镖或者棍棒,确实有几个武艺高强的团丁,把腰刀舞成一团白光也似,然而,战争不是跑马卖解,花哨的招式并没什么用处,你”卖个破绽“,立刻就会有两,三把刺刀从不同的方向齐齐捅过来,高手立刻一身窟窿眼地死去了。
一名手持梭镖的团丁向伏波军士兵叶灿明狠狠捅来,梭镖是南方的叫法,其实就是齐眉短枪,这种武器一般以竹子或者木棍作为枪身,上边装一个铁制的枪头,枪头打造成剑型或者三棱型,虽然做工一般不如临高造的”标准矛“考究,但对于火器数量质量都比较缺乏的明军及地方武装来讲,梭镖是在白刃战中,对伏波军威胁最大的武器。真实的历史时空中,无论是红军时期,还是抗日战争时期,对于缺乏武器的TG,梭镖都是非常重要的白刃兵器,依靠训练和士气,在白刃战中甚至能够和装备步枪+刺刀的强敌打出接近1:1的交换比。
不过眼下,训练和士气这两样东西,对于眼下这些团丁们,显然不大沾边,而且伏波军经过前期的剿匪和琼北治安战,对于梭镖的攻防也很是下了一番功夫。
”防左刺“。叶灿明默念着教官教给他的格斗技巧,教官当时讲:当敌人向我左方刺来时,应以左手向左前稍下挥枪(左、前、下各约一拳),同时右手向右前稍上猛摆枪托(约一拳),以两手的合力,用刺刀座左侧猛击敌枪,这时的姿势是:左臂微屈,枪口约与左大臂外侧成一线。。防左时,挥枪动作不能过大,否则,如敌人来个骗左刺右,就会因右面暴露面大,而被敌刺中;防开后,取捷径迅速向敌反刺。
经过长期的训练,冗长枯燥的战术动作已经变为他的本能,叶灿明迅速用木制的刺刀座猛砸团丁的梭镖,一股大力从梭镖上传来,这名团丁虎口巨震,梭镖虽未脱手,却被打歪到一旁,说时迟那时快,叶灿明立刻就势一刀捅向团丁胸口,扑哧一声,团丁的胸膛被捅了一个透心凉,他两眼圆睁,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第三章
白刃战持续的时间非常短,团丁们无论是身体素质还是训练都远远不及作为职业军人的伏波军,不必说训练水平了,团丁们大都面黄肌瘦,脸颊凹陷,而伏波军普遍身材壮实,良好的营养水平使得他们脸上泛着营养良好的油光,无论是突刺还是防刺,伏波军的动作干净利落,兵器相撞时的声响和刺刀入肉的声音响彻战场,令人牙酸。
薛贵荣是这批团丁里的佼佼者,他是跟随杨千总从广州撤下来的亲兵,不仅身穿铠甲,而且手里的腰刀也是请铁匠重金打造的高档货,和他一起冲锋的几个亲兵因为身着铠甲,被伏波军重点照顾,死的七七八八了,只有他见机行事,躲在人堆后边边跑边把裙甲和头盔脱下来,躲过了伏波军的两轮齐射。
他看到叶灿明把刺刀捅进团丁身体里,一时拔不出来,心知有机可乘,连忙挥起腰刀,狠狠向叶灿明脑后砍去。
叶灿明正从死尸身体里拔刺刀,突然感觉脑后一股凉风,大惊之下立刻放开步枪就地一滚,腰刀失了准头,在叶灿明的背上拉出一条长长的血痕,顾不得喊疼,叶灿明抓起被他刺杀的团丁手中的梭镖,与薛贵荣对峙。
薛贵荣一招得手,后招立刻源源不断地展开,一刀一刀只往叶灿明身上招呼开来,一刀狠似一刀,叶灿明手中的梭镖只是一截竹子,并不够结实,左支右绌陷于下风,他只得努力用梭镖击打来敌腰刀的刀背和侧面,然而,粗制滥造的梭镖确实远远不如铁质的腰刀结实,窥住机会,薛贵荣一个势大招沉的竖劈,叶灿明无法躲闪只能硬挡,喀嚓一声,叶灿明手里的梭镖被剁成两截,薛贵荣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狞笑,双手把大刀举过头顶,叶灿明无可抵御,长叹一声,闭目待死。
“梆!”一把步枪从旁边伸出,架住了正在下劈的大刀,垂首待死的叶灿明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一幕,他的目光向上看去,”排长!“
来人正是此地第一拼刺高手,伏波军指挥官,排长李刚生,他把刺刀端平,冷冷盯着敌兵薛贵荣的眼睛,而薛贵荣立刻感到新的对手不同寻常,薛贵荣把大刀收回身侧,开始掂量这个对手的斤两。
两人心无旁骛,在地上对峙着绕了多半圈,薛贵荣大吼一声,举起大刀直劈而下。
”不过如此“,李刚生侧身而过,躲开了这势若疯虎的一刀,趁着薛贵荣旧力已去,新力未生之机,掉转步枪,狠狠一枪托砸在薛贵荣头颅上,稳,准,狠!
令人牙酸的”喀嚓“声从颅骨的结合部传来,米尼步枪坚固的枪托上沾上了红色和白色的液体,红色是血液,白色是脑浆,薛贵荣的头颅像一个熟透的西瓜被凶狠地砸烂,当场气绝。
”第五个“,李刚生脑子里只转了一下念头,冷冷地撇了还瘫坐在地上的叶灿明一眼,后者急忙从尸体上拔出自己的步枪,跟着连长向前杀去。
白刃战结束得非常迅速,团丁们尽管人多,但训练和素质都远远逊色,在团丁中的敢战之士以最快速度被杀光后,剩余的人选择了四散奔逃,三十多个伏波军士兵挺着刺刀猛追,他们只有一人阵亡,四人受伤而已,除了被梭镖捅穿腹部的那个伏波军,背上被砍了一刀的叶灿荣已经是伤势最重的伤员,然而,过量分泌的荷尔蒙使得他根本没意识到自己的伤口,排长李刚生的英武鼓起了他的滔天斗志,他平端着步枪,呐喊着紧紧跟随着自己的排长,似乎面前的一切敌人都会被他们轻易踏平。
”顶住!顶住!“眼看兵败如山倒,杨老爷气急败坏,他深知今天如果在这里失败,他的田土庄园就全完了,杨小东千总本已被败兵蜂拥而回,看着暴跳如雷的叔父,一咬牙,从亲兵手中抢过一把长枪,又带队冲了上去,他手头还有后队的三百人可用,只是这三百人大多是老弱和没有打过仗的农夫,无法和第一批冲出去白刃的青壮团丁相比。然而,看着主将带头冲锋,纵然不情不愿,大多数人也跟着一并冲向迎面而来的伏波军。
”手榴弹!投!“李刚生再次命令冲锋中的伏波军投弹,二十枚手榴弹呲呲作响,冒着青烟砸进蜂拥的人堆,立刻就是一阵哭爹喊娘的惨叫声,没有经历过枪林弹雨,这些团丁根本不懂什么叫疏散队形,一炸一大片,李刚生带队杀入人群,一个突刺就把冲在前边的一个团丁挑开喉咙,立刻,这小子就跟放了血的公鸡一样瘫软在地。
李刚生受过接近一年的拼刺训练,他最为熟悉和擅长的战术动作,毫无疑问是突刺,按照拼刺条例,突刺是拚刺的主要手段,是训练的重点。 突刺时,两臂向目标用力推枪(左手主要掌握方向),同时以右脚掌的蹬力,腰部的推力,使身体向前,随即左小腿带动大腿向前踢出一大步(踢出时,脚距离地面不要超过二拳),在左脚着地的同时刺中敌人,右脚自然地向前滑动。突刺时,一要“快”,二要“狠”。“快”,就是对准突刺点后迅速刺过去,不能引枪(即把枪后拉一下再刺),引枪就等于告诉敌人,我要刺你了,对方有了准备,当然你就刺不到了。“狠”,就是要三力(两臂的推力、腰部的推力和右脚的蹬力)合成一股力,狠狠地刺向敌人。
眼前的敌人一个个脚步虚浮,臂力不足,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对手持大刀的敌兵,他甚至连挡都懒得挡,看准敌兵的手臂或者胸膛就是一个跨步突刺,一招之下,全无敌手,杀得兴起的他带着士兵们,仅仅数分钟就洞穿了团丁们混乱不堪的阵型。
杨小东千总晃晃被手榴弹震得昏昏沉沉的头颅,拄着长枪站起身来,眼前是所向披靡的敌将,已知今天势不可违,兵败如山倒的惨景却激起了他的一股凶悍戾气,他大吼一声,朝着右手边一个穿着蓝军装的身影直刺过去,一名伏波军士兵猝不及防,被他连人带枪直接钉在了地上,他拔出长枪,直奔李刚生而来。
李刚生早就注意到了这个悍勇的敌将,看服色他应该是明军千总,混在这个团丁队伍里必然是重要人物,说不定是罪魁祸首,他端起刺刀面向敌将,做好了拼刺的预备动作。
预备用枪是拚刺的准备动作,这个动作做好了,就能防守严密、利于进攻,并从精神上给敌人以威胁。如果面对敌人,“哗”的一下把枪送出,一次就做好准备动作,并且怒目相对,就会使敌人不寒而栗。反之,就会助长敌人的气焰。所以,在“预备用枪”时,一定要做到动作正确有力,精神抖擞,气势雄壮。
一名团丁看着有机会,从后方一刀砍来,李刚生头也不回,一脚直接踹在偷袭敌兵的小腿上,敌兵”啊“地一声惨叫,李刚生刺刀一送一拔,这个敌兵登时了账,周围敌兵摄于他的威慑力,一时间竟无人敢于抵抗。
杨千总终于出手了,他把长枪左右一抖,红缨枪卷起碗大的枪花来,他以右脚掌的蹬力推动身体向前,同时左脚迅速向前一步。枪头陡然如同毒蛇一般,奔李刚生右边的肋骨而来。
”防右刺!“李刚生不由大喊出声,防右刺就是当敌人向我右方刺来时,我用力防开敌枪,并迅速反刺的动作。防右刺的动作要领是:当敌枪向我右方刺来时,左手向右前稍下迅速推枪(不超过两拳),同时右手向内前稍上猛带枪托,以两手的合力,用刺刀座附近猛击敌枪。这时的姿势应为:左臂稍弯,枪面向左上,枪口约与右大臂外侧成一线。防开后,取捷径迅速向敌反刺。
此时的李刚生临危不惧,用步枪刺刀座附近的枪身猛击枪身,两枪相交圪塔一声,清脆可闻,两人互看一眼,心想”好大的力气!“
杨千总掉转枪身,想用枪杆横扫过去,李刚生敏锐地抓住空隙一枪刺出,直取下三路,杨千总只得变招用枪杆抵挡,两人你来我往,数回合寸步不让,此时战斗已经接近尾声。
李刚生看看脚下的山路,想起之前学习拼刺时,老兵总结的经验:山地地形复杂,倾斜度大,不易站稳,不便机动。因此,在对刺中要抢占有利位置(抢上避下、抢左避右),两脚站稳,力争主动。
两人此时是斜坡平行站立,一念之下,李刚生开始向山路上方迈步,杨千总略一思索,已然明白了这么做的道理,他一挺长枪向李刚生刺来,等的就是现在!说时迟那时快,李刚生一个打压刺,将枪杆砸开,之后猛地像杨千总的右肋刺去,刺刀泛着寒光,发出呜的声音!
欺骗刺:对防守严密的敌人,可以用各种巧妙的方法去欺骗、引诱、迷惑他,使他暴露空隙,然后迅速突刺。动作要领为:进攻者将枪刺向敌右方虚刺(距敌左手前上方约一拳),趁敌防右时,立即转枪取捷径刺下。
杨千总上当了,此时刺刀距离他还只有一拳多的距离,他连忙横过枪杆格挡,然而,这一刺只是虚招,李刚生的刺刀中途一拐弯,让杨千总的长枪落了个空,然后,刺刀猛地向下一送,杨千总的小腿上,顿时被刺刀扎开,李刚生冷静地把刺刀左右一搅,”啊!!!!!“剧痛让杨千总发出不似人类的惨叫,他松开手中长枪,坐倒在地,耳畔传来枪托的破空之声,砰的一声,杨千总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战斗已然结束,杨举人老爷被惨烈的战场吓得屎尿齐流,被用绳子捆好,生擒活捉,伏波军步兵排以三死八伤的代价,足足歼灭了近五百团丁,战场上数出了近百具尸体,两百多俘虏被一个接一个用绳索牵好送往后方的战俘营,李刚生本人在这次反伏击战斗中,单人毙敌十七人,战后,被元老院命名为”白刃英雄“,这个战例也被编写进伏波军步兵教材,流传至后世。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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