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镜湖化工狗 于 2022-11-18 09:09 编辑
01 校本课程 “首长,袁元老问你什么时候下课。他在办公室等你。” “好,最后两盘棋,我马上过去。”徐翊琛抬头答应了一声,视线又扫回棋盘。
作为一名本科期间学艺不精的工科牲之耻,徐翊琛毕业后在一个拿抽油烟机当通风橱的离谱小厂里干了两个月,经历了生产线上被铬酸洗头的事故后,毅然决然提桶跑路。一个偶然的机会,他加入了穿越的队伍。D日后他原本在工业口打杂,但混了数年,穿越初期的劲头逐渐平息,他终于确认了一点:对自己目前的职业毫无兴趣,秉持着“穿越前混吃等死,穿越后还是tm混吃等死。我tm不是白穿越了吗?”的精神,他决定第二次提桶跑路。但是,自己除了象棋别无所长,总不能去陪马国务卿下棋当待诏吧?于是,思来想去,他申请去教育口搞象棋培训,并可兼任部分理科的教学。虽然第一次申请被胡相一句“教育口不是垃圾堆”给呛了回来,但趁着大陆攻略,教育口确实需要扩充队伍,加之此人虽然在原位面水平不高,但是菜得还算踏实,他最终还是通过了考核,“混入”了教师队伍。1636年2月,袁、董二位元老赴穗后,徐翊琛也随之加入到广州国民学校建设之中。
徐翊琛除了日常工作,几乎一门心思都扑在象棋上。象棋自然不可能成为主课,它是一门提供给初小学生的“校本课程”,每周某天下午最后一节课,学生们可以在数种不同的课程中选择,象棋即是其一。另外,由于他还兼管保育班,于是象棋也成为了临高广播电台“饭后消息”中鼓吹的“socialized 抚养”的一部分。
徐翊琛的象棋课分三个阶段。一开始,一局连将杀残局会早早挂在大棋盘上,学生一到便拿棋盘自己摆棋拆算,等人陆陆续续到齐,就喊人来讲。课程刚开时,这残局通常思路并不难,主要是带着学生复习将军和应将的方法:“躲将”“把将军的子吃掉”“垫将”“把炮架子拿开”云云。到了后面,残局便逐渐向杀法组合靠拢,把几个简单的杀法形状——什么闷宫、马后炮、天地炮、钓鱼马、高钓马、挂角马——选取数个,组合一下,套在一起。
讲完残局,接下来是开局的讲解。他主讲的布局是中炮屏风马:当头炮架上之后,黑方跳起双正马,状若屏风。这个体系历经三百多年的发展,已经是枝繁叶茂,加之现代布局理论和Ai的发展,其中有大量经典的战术手段值得细细拆解品味。当然,徐翊琛讲的内容没有那么新颖,基本是按照旧时空《炮马争雄三百年》的脉络照本宣科了。虽然他在旧时空一直强调开局不等于背谱,但对于新手来说,比较靠谱的做法还是先囫囵吞枣把谱背上再说,简单提一提各种分支的特点就好了,至于什么排兵布阵的基本原理,战术手段的迁移运用,最终还是要落在实战里慢慢体会的,强求不来。
最后一阶段就是下棋和复盘了。在徐翊琛自己学棋的时候,老师先下一对多的车轮战,再安排他们师兄弟之间的对局,结束后选一盘棋挂大棋盘讲解。现在时间所限,这两项同一节课安排不下,即改成单周车轮战,双周学员互弈。但无论形式如何,每盘棋徐翊琛都要求记录。与国际象棋记录法中双方共用一个坐标轴不同,中象里红黑双方的纵线序号是逆序的,各自从右往左是1到9,即红方的1路纵线是黑方的9路纵线。徐翊琛曾经想把这个对初学者很不友好的规定改成和国象类似的同坐标轴,但用了这么多年自己第一个就改不过来,再者留的那么多参考资料也要一一修改实在是工作量太大,最终只能苦一苦学生,骂名古人来担,还是老办法沿用不误,问就是相信后人的智慧了。标准记录法由四个字组成,第一个字是兵种:车马炮卒士象将;第二个字是子移动起点的纵线序号;第三个字是移动方向,即进、退或平;第四个字是终点描述,如果是出现了纵线序号变动的,就记录终点的纵线序号,如果在同一条纵线上移动,则记录走动的格数。同种子力叠在同一纵线的,在最前面以前后区分,省略纵线序号。而一般记录时用的是简记法,只记录兵种和两个数字,进用第二个数字的下划线表示,退则是上划线,平不做处理,比如马八进七,简记为马87。徐翊琛强行要求记录的目的也很简单,一则复盘时有据可循,二则强化记录法,三则用记录强行拖慢行棋节奏,减少走棋飞快而不动脑子的情况。
而今天的课是徐翊琛的车轮战,在被警卫员打断之前,整个教室40多人已经陆续下完离开,只剩最后2名学员还在支撑了。他低头转回视线,却看见原先眉头紧锁苦思冥想的学员高兴得都坐不住了:“徐老师,这盘棋就算和棋行吗?”
说明:絮絮叨叨写了好多,才把背景交待完,不过后续有些桥段也会和这些基础说明有关的。一个非常“临高风”的、贴合当时实际的故事很难写,我估计也写不来,但是后续会逐渐把一些自己经历过的或者听说的故事融合进去,大家听一乐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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